斑跟鞋喀喀喀地用力踩著,響亮的聲音透露出它的主人此刻多急多氣。
裴靜汶身著赭紅亮皮小外套,里面搭著絲質荷邊白襯衫,皮制超迷你紅色短裙將她美麗的臀線包裹得更完美,而勻稱的雙腿下,踩著一雙鮮紅色的三吋細跟高跟鞋,一身的紅,猶如她此刻的怒火。
裴靜汶總想,她上輩子一定是欠了梁智桀什麼債,這輩子才會這麼倒霉。
他和她是一牆之隔的鄰居,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認真算來,他只比她大了十一分鐘。他們一起長大,國小到高中一直在同一班級,而為了和他較勁,她連大學、研究所都和他考同一系所,就連工作,她也選擇到梁家創立的「日亞貿易」,跟他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但努力多年,她似乎只能跟在他後面,永遠地追著他,就連現在也是!
憑什麼他這個總經理每天涼涼在辦公室里玩新接龍、泡妹妹,她這個行銷經理卻得整天在外頭和客戶斡旋,累得半死還要讓他隨call隨到?真是可惡至極!
想到這兒,她更生氣地蹬著步,大大的步伐令她那一頭自然鬈的美麗黑發也跟著跳躍起來。
「梁、智、桀!」大門霍地一下被打開。「你最好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否則我殺了你!」靜汶啪地一聲,把手機重重放在他桌上,手機簡訊顯示急?速回!
她雙手撐住桌面瞪著他,美麗的大眼因怒氣而閃閃發光,性感的紅唇抿得死緊,微鬈的長發因過大的動作在她胸前微晃,微微的發香散逸著。
「客氣點,我可是妳的上司。」梁智桀閑適地微笑著,雙手環胸,身體優雅地往椅背靠,玩味的表情像在欣賞一幅有趣的畫。
看美麗的她為了自己一句話,竟狼狽得妝都花了,他就覺得好有趣。
從小到大,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喜歡看美麗如洋女圭女圭的她哇哇大哭,所以他喜歡鬧她、氣她,後來更發現她生氣的模樣既可愛又有趣,于是他迷上整她這項「休閑活動」。
「下班時間到了。」梁智桀關上新接龍的窗口。
「嗄?」她愣住,腦神經有瞬間跟不上他跳躍式的說話內容。
「打卡吧。」他關上計算機。
「什麼?」
打卡?她上班五年還不知道卡是長怎樣咧!
她額上發青、美眸危險瞇起,開始覺得自己好象又被整了。
「回家了。」他開始收拾桌面。
丙然又被整了!她小臉脹紅,眼冒怒火,深吸一口氣,大吼
「梁智桀,你存心和我作對是不是?你明知道我搞這件案子有多久,好不容易史費柱肯簽了,你還在緊要關頭把我叫回來?就算董事長是你老爸也不可以這麼任性!」
為了這個案子,她被那只死肥豬模了多少次手、吃了多少豆腐?好不容易死肥豬肯簽了,梁智桀卻在重要關頭把她急召回來,就只為了叫她打卡下班?搞什麼鬼呀!
她好氣,氣得都快哭了。
「別氣嘛。」梁智桀笑笑,遞給她一顆薄荷口香糖,她拍掉,更火大。
梁智桀不以為意。「妳今天不是要跟妳男朋友去花蓮度周末?」
「案子還沒簽!」她吼道。
花蓮跑不掉,男友也跑不掉,但是死肥豬會跑掉,他到底懂不懂呀
明明他自己在股東面前信誓旦旦,會把這些高品質的茶樹產品推廣到台灣各個角落,現在還扯她後腿!
這麼公私不分又任性妄為的人,怎麼可以當總經理?
「如果不提早下班,去花蓮可是會塞車的,快走吧。」梁智桀無視她的怒火,仍一臉笑意。
「不管你了啦!反正公司是你梁家的,倒了也不關我裴靜汶的事!」無法溝通,裴靜汶氣得扭頭離開。
砰!
辦公室的門一被甩上,梁智桀臉色馬上凝起,眼神也變得黝暗。他立刻撥了電話給行銷主任江志剛
「史費柱的案子由你盯著,別讓經理踫。如果史費柱還執意一定得經理出面才肯簽,就別簽了,再找另外合作的經銷商。」
下午听她的助理抱怨說,那個史費柱根本是借機在約會靜汶,每次約她見面,無心談公事就算了,還對她動手動腳、東模西模。
如果史費柱騙她去開房間,她搞不好還真的會乖乖跟去呢!
扁是想象,他就不舒服,一把火也瞬間從心底竄上,他的員工怎麼能受這樣的屈辱即使這個員工視他為頭號冤家也不準!
于是他立刻發簡訊把靜汶召回,但絕不能讓她知道是這個理由,否則依她逞強的個性,他愈不讓她做,她就偏會做給他看。
「合約我來接手當然沒問題……」江志剛有些為難地說。「就怕史先生堅持要裴經理出面才肯簽。這份合約裴經理談了好久,而且這次我們代理的茶樹系列產品,因為國人對茶樹產品不是很了解,願意經銷的廠商真的很難找,如果因此不簽的話……」
雖然氣憤經理被毛手毛腳,但如果真的不簽,恐怕會找不到有意願的經銷商。
這就是靜汶願意忍受那只死色豬的原因?梁智桀眼色一深,有些感動。
當初茶樹系列產品是他引進台灣的,是他向股東保證會大賣的,可是卻沒想到尋找經銷商的過程會這麼困難,更沒想到那麼驕傲的靜汶,會為了讓這個案子成功而忍氣吞聲。
「日亞貿易」是父親梁政憲一手創建的,五年前他研究所畢業後,立即進入公司幫忙。他以為也吵著要進公司工作的靜汶是因為任性,只想和他較勁,但沒想到,這個老喜歡和他嗆聲的裴靜汶,對公司卻這麼盡心盡力,而她的能力也有目共睹,不到兩年時間,已經當上行銷部經理。
「總之你先接下,其它的事我會處理。還有,這事先別讓經理知道。」交代完,他掛上電話。
看了下腕表,算算時間,走到落地窗前,頎長的身影被夕陽拉得長長的,橙色的余暉在他臉上形成迷人又神秘的陰影,他雙手環胸,靜靜地看著十五樓下的某一處。
直到看見靜汶那輛鮮黃Matiz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他的臉才露出期待的笑意。
靜汶的開車技術很差,每次轉彎都得過大半個車身才打方向盤,所以只要路不夠寬,她都要在原地挪很久才過得去,現在就是,而且每天都是,還不讓管理員幫,哈!
梁智桀還記得她學開車的理由因為他會開車!
想著靜汶那愛逞強又不服輸的模樣,他的臉上不禁露出寵溺的笑容。
靜汶從小就愛跟他爭,學校功課如此、交往對象的「數量」如此、工作上如此……幾乎每一件事,只要他能做的她就一定要做。
而她什麼都表現得非常亮眼,唯獨開車她不行,但死不認輸的她,還是會去做,即使踫得一鼻子灰也不放棄,真是可愛。
他雙手環胸,姿態悠閑,繼續看她與「右轉」奮戰。
氣死人了!
靜汶把氣出在眼前的雞排上,每一口都像發怒的母獅在撕扯獵物的肉。
「還在生氣?」男友楊偉柏笑著,兩排白牙很亮很醒目。他的眼楮細細長長,眼神有些閃爍飄忽,皮膚很白,但身形瘦了點,穿起西裝身材不夠挺拔,感覺不是那麼有精神。
今天,原本打算和靜汶一起去花蓮度個浪漫小假,但因為她受了氣,于是取消了,改到餐廳大吃一頓。
「能不氣嗎?死梁智桀、臭梁智桀!」她用刀叉狠狠戳著雞排。
她的生活、她的自尊、她的努力、她的……一切一切都讓他給破壞了!
苞史費柱合作的案子,她努力了好久,結果卻因為一封簡訊毀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白痴,干麼一看到簡訊,想也不想,丟下史費柱就沖回公司?當時,她應該刪掉它,然後繼續完成合約,管他什麼「急」「速回」!
愈想愈氣,愈想愈不值得!
「別跟那種人一般計較,他一定是怕妳簽了合約立了功勞,在他父親面前丟了面子,才會扯妳後腿的。」楊偉柏安撫著她。
「會嗎?」靜汶停下刀叉,愣了一下。
梁智桀向來只喜歡整她,她也沒看過他在梁伯伯面前邀過什麼功,雖然氣他,她倒是從來沒想過他是為了爭功勞。
「別談他了。」楊偉柏握著她柔軟的手,定定看著她。「談談我們吧。」
「談什麼?」他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自在,她避開他的眼神,不著痕跡地抽回手,繼續切著雞排。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交往過的歷任男友,只要他們踫觸她,她就覺得不太舒服,她也曾試過和他們接吻,但心里除了怪還有不自在,一點甜蜜的感覺也沒有。日子久了,那些人終究還是受不了的提出分手。
楊偉柏也知道她不喜歡和人拉拉扯扯的,所以盡量不牽她的手,也尊重她,想等感情濃烈一點再接吻、再更進一步親密接觸,可是都快三個月了,哪個男人可以忍著不踫自己喜歡的女人?
「我們都交往八十三天了……」他只牽過她的手,還沒吻過她的唇。他多麼想吻她豐厚性感的紅唇,多麼想擁抱她火辣誘人的身體呀……
他的手又覆上她的手,食指輕刷過她的手背,深深地看著她。
本來今天的花蓮行,他是勢在必得,都是梁智桀那個程咬金,專門破壞他的好事。
「別這樣,我怕癢……」她的壞毛病又來了,男人的熱情總是令她害怕、退縮。
楊偉柏以為她的抗拒是害羞,看著她怯怯不安的樣子,令他更想佔有她。
沒想到集性感、火辣、聰明于一身的她,怕羞時也是這麼小女人,真是令人著迷啊∼∼
「等一下我們去漁人碼頭看夜景,好嗎?」
「不了……等一下我還想去找客戶……」
她一定要想辦法讓史費柱簽約,史費柱是公司最大的經銷商,如果他不願意經銷這次的產品,公司的虧損肯定無法估計。
只是,下午她把史費柱一個人丟在咖啡廳,不知道他還願不願意見她?
「妳都已經下班了。」楊偉柏不滿她總是把公事放第一,罵梁智桀放第二,然後才想到他。
「我又不適用打卡制,讓客戶簽約是我的責任。」想到等一下要見史費柱,她加快吃飯速度。
「唉!好吧。」算了,女人有事業心是好現象,這代表身為她的男人可以少辛苦一些。「妳慢慢吃,等一下我送妳過去。」
「不用了,我有開車。」她把最後一口雞排塞進嘴里,含糊地說︰「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買單。」
她收拾東西,拿起帳單小跑步離開,卻把手機忘在桌上,等楊偉柏發現時,她人已經不見了。
楊偉柏笑笑,把手機收了起來,繼續吃著飯。沒幾分鐘,裴靜汶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看一下來電顯示,他幫她接起
「喂。」楊偉柏口氣不是很好。
「靜汶呢?」是梁智桀打來的。
「不在,有事嗎?」
「……」是有事,他只想問她下個代理案有沒有空接洽,但這都不關楊偉柏的事。
他向來對楊偉柏的印象很差,這男人整天提著公文包晃來晃去,游手好閑,只有裴靜汶那傻瓜才會相信他是超級推銷員,他看了就不順眼。
「她人呢?」梁智桀不想和他多說話。
「還不是因為你扯她後腿,否則她現在也不用為了合約又跑去找史費柱……」
「該死!」梁智桀一听,立刻掛上電話,沖出辦公室。
「沒禮貌的家伙,真不知道靜汶干麼堅持幫他工作。」楊偉柏嘟囔著,埋頭繼續吃。
「史老板,別這樣嘛∼∼您大人有大量,還跟我計較這個?」
鮑用電話旁,靜汶握緊拳頭,壓下心底的咒罵,強裝出甜美聲音。為了公司、為了合約,再怎麼難纏、討厭的客戶,她都可以低聲下氣。
「說俗在的啦,下午妳那樣走掉,偶真的很不爽!」史費柱一口台灣國語。
「對不起嘛,史老板,我知道是我不對,但人家有急事嘛∼∼」可惡的梁智桀,要不是他,現在她也不用這麼累。
「再急有合約急嗎?口見妳嘸重視合約啦!」
「重視!當然重視!」靜汶拔高聲音,加強語氣。「史老板的每件事,我都很重視的。真的!」
「真的?」他好象被這句話安撫,聲音听起來不再那麼生氣了。
盧了那麼久,他終于軟下口氣,靜汶趕緊抓住時機。「不然,我請史老板喝杯咖啡,我們慢慢聊?」
「妳說的?」他突然興奮起來。「那地點偶來決定!」
「當然當然,您說的都好。」她趕緊附和。
「妳在哪里?偶叫司機去接妳。」
「好。」
靜汶說了地點,沒多久史家的司機就出現了。司機將她載至一間大飯店,然後準備帶她上樓。
靜汶心生警覺,猶豫著要不要上去。
這間飯店因為對房客的資料極為保密,所以的史費柱和女人幽會,都一定帶來這里,而這件事眾所皆知,只有他老婆不知。
唉!史費柱那麼色,約她來這里,這會兒又要她上樓……一定是騙她上床的圈套吧?可是如果不上去,他很可能真的不簽合約,怎麼辦呢?
嗯……她這麼機靈,如果死肥豬真想侵犯她,她可以逃月兌,應該會沒事吧?
她心里想著,給自己打強心針,下了決心後,就跟著上樓了。
房間里,浪漫的燭光等著她,可惜燭光不是腦滿腸肥、油頭粉面的史費柱。
史費柱一見她進門,立刻迎向前拉住她的小手,開心得不得了。
裴靜汶肯上樓來房間會他,就表示接受了他的暗示。呵呵∼∼今晚終于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史老板,這麼暗怎麼看合約內容啊?」靜汶把手抽回,故意將燈全打開。
「免看啦,偶已經看過好幾遍了啦,來!快過來!」他又關上燈,心急的模樣全寫在臉上。
「你不怕我讓你吃虧嗎?」哼,這只死肥豬果然存心不良!
「偶相信妳啦!」他強拉著她坐在床緣,肥嘟嘟的嘴唇就往她臉上湊去。
「等一下!」靜汶拿合約擋住臉,全身突地緊繃,雞皮疙瘩立起,心髒害怕地狂跳。
「偶先親一下」
「先簽嘛∼∼」她努力壓住害怕,笑著撒嬌。
「好吧。」反正遲早要簽的,如果合約的事害她等一下不專心……史費柱婬笑著,拿了鋼筆,很爽快地簽了名。
等合約簽好,靜汶終于松了一口氣。
「可以親了嗎?」史費柱真的等不及了。
靜汶回過神,聰明的腦筋很快一轉
「親什麼?」她裝傻。「喔,對了,你親愛的老婆剛剛交代我說,一定要讓你早點回家,不能耽誤你太久時間。」
「妳找過偶老婆?」他的臉色瞬間一沉,眼里浮上擔心和畏懼。
「對呀∼∼剛才打去你公司,你老婆說你人在外面,我才打你手機的。」她眨眨眼謊道。
大家都知道史費柱又怕太太,而史太太為了杜絕不懷好意的女人接近她丈夫,幾乎天天坐鎮在公司看著他,可惜史太太百密一疏,完全沒想到丈夫聰明地不吃窩邊草,所以她鎮在窩里根本沒用,史費柱還是到處偷吃。
「真的?」
「是啊!」她加重語氣,還用力點頭。「我還跟她保證,九點之前一定讓你回到家的。」表示自己很在乎他和老婆間的家庭和諧。
史費柱瞄了一下床頭控制台的電子鐘。現在已經八點二十分了,就算他想干麼也不能干麼了。
他嘆了一口氣,失望得像掉到谷底,極怕老婆的他,就算懷疑裴靜汶可能是唬他的,卻也不敢求證。
他套上外套,有氣無力地開口。「偶送妳下樓吧。」
離開飯店,看著史費柱的豪華奔馳離去,靜汶重重地呼出一大口氣,月兌困的她竟發現自己的手和膝蓋都在發抖。
她好害怕,好想大哭大叫發泄一下,但好強的她抿緊嘴,就算此刻沒人看著,她都忍住不哭。
她伸出手,想招出租車,手卻突地從後面被人抓住。
「啊!」她嚇了一跳回頭,愣愣地看著來人,忽地,委屈涌上,豆大的淚珠滾出眼眶,一顆、兩顆,然後更多、更多……
梁智桀繃著臉,壓著擔心與怒火,不發一言地將她推進自己的車里,發動,沖出去。
車內,靜汶收住淚,覺得好丟臉,不知道自己剛才干麼一見到他,心里的委屈全涌了上來,竟連眼淚也控制不了。
好丟臉!她都不敢看他了!
車子開了好久,最後才在一座公園前停下來。
「下車。」梁智桀的聲音繃得好緊。
「不回家嗎?」裴靜汶好奇的看著昏暗的公園。
梁智桀沒再開口,他下車徑自走進公園,似乎算準她一定會跟上,連頭都沒回,直走到公園中心的噴水池前。
「干麼怪里怪氣的呀?」裴靜汶小跑步追上他。「喂!你什麼意思?干麼不說話,喂」梁智桀猛一轉身,靜汶被他的眼神嚇到,噤了聲。
他眼里的火光是憤怒?擔心?焦急?可是他怎麼可能擔心她?
梁智桀依然沒開口,他直勾勾看著她,看了好久好久……看得她縮了肩膀,像做錯事的小孩。
「妳不是去花蓮?」他的眼神還是沒有離開過她,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她,就想到史費柱剛剛對她所做過的事。
霎時,內疚、自責、難過、憤怒等等……多種情緒刺激著他的心髒,他的心感到陣陣刺痛。
雖然他猜到史費柱常帶女人幽會的飯店,加速趕了過去,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還是讓靜汶受了委屈。
「還不都是你!」她嘟著嘴抱怨。「要不是你整我,害我沒簽到合約,我也不用取消行程,和史費柱另外再約。」
「有必要約在飯店嗎?」他心底的火狂燒著,氣她的笨,更想掐死那頭死肥豬!
「我處于弱勢,當然是他說了算。」
「這份合約對妳真有那麼重要?」他不明白她是什麼心態,竟會為了一紙合約出賣身體這不像他認識二十九年的靜汶呀!
「當然重要!」她只知道這關系到整個公司,關系到……還有一個她也弄不懂的原因,總之,她必須拿到它。
「就算出賣自己也要拿到?」他的聲音繃得好緊,手握成拳。
「什麼出賣自己?我是那種人嗎?我靠的是實力!我警告你別亂誣賴人喔!」靜汶很不服氣的用指尖戳他。
「他沒踫妳?」他問著,心里燃起一絲喜悅的希望。
「他敢!如果他敢踫我,我就咬他!咬得他叫救命都不放!」她叫道,一想起剛剛史費柱想親她,就氣得咬牙切齒。「哼!幸好本小姐機靈,唬得他一愣一愣的,呵呵∼∼」她笑得好得意。
「妳很得意?」雖然松了一口氣,他還是氣她的自以為是。
氣歸氣,但知道史費柱沒踫她,他整晚的焦急與怒氣終于緩了下來。
「不然咧?世界上已經找不到第二個像我這麼聰明的女人了。」她斜眼睨他,眼神好閃亮。
「白痴!」正常人才不會以身涉險。
「你說我什麼?」
「呆瓜!」人拉不走,豬叫就呆呆去。
「有膽再說一次。」她凝起美目,凶光乍現。
「笨女人!」世上沒有比她更笨的女人了。
「梁智桀,我跟你沒完沒了!」
她拎著包包追打他,晚上所經歷的恐懼,似乎已經消失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