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極度昏沉的世界張開眼,阿氐蠻不太確定地望著天花板。
被米拉公爵強喂太多的鎮定劑,藥效尚未完全退去,就和之前醒來的感覺一樣,她無法分辨真實的感覺,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整個腦袋亂轟轟的,她的感受極差也不舒服。
她是怎麼了?是在做夢嗎?她覺得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有個人影晃到她眼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仿佛在試探她的情況。看不清楚在眼前晃的人是誰,她想起身,無力的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
「別……」她試著說話,卻只能擠出沙啞的單音。
以為站在她床邊的人是米拉公爵,她要他別再給她吃藥打針了。每天醒來昏昏沉沉沒有幾個小時。就被喂了藥或打針再度陷入昏迷,她幾乎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
就算醒來,也因為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所有的生理需求都是別人替她打理,她簡直像個重病患者。有意識的時候,她真是痛恨極了這種感受。
「別擔心,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撫著她的臉和發絲,風龍對她保證。
在她失蹤的這段日子。他發現了她對他的重要性。沒有她的生活是如此空洞,空洞到幾乎讓他無法忍受,風門人更因此受了不少牽連。
不僅僅是喜歡,他實在難以想象,對他而言,她早已是「必需品」。
風龍本來百分之百地認為,他可以保持單身的信念一輩子,誰知還是失陷了。基本上,他還是討厭女人,覺得女人很麻煩,只是不能否認自己愛上了阿氐蠻而已。
連從不正眼看女人的老大,都早已承認愛上女人,其他七龍也無一幸免,再加他一個有什麼好丟臉的?失去她的日子里,風龍終究還是說服了自己,承認自己對阿氐蠻的感情,不再拒絕接受而無視心底的感覺。
再也撐不住張開的眼皮,疲憊不堪讓阿氐蠻再度合上眼,也看不見他眼中此刻的認真。不過,她本來就什麼也看不清楚。
「唔……」下意識地申吟,她的意識仍是模糊。
隱約中,傳進她腦海里的聲音,仿佛是熟悉、具有安定力量的。她好想知道是誰在對她說話,偏偏意識不受控制,導致她極度不安地扭動起身體來。
「噓,安心睡吧,有我陪你。」風龍輕柔地安撫,也以溫柔的踫觸讓她安靜下來。
要是其他人看見現在的畫面,鐵定會呆個幾秒然後全笑翻了。他何嘗不想嘆氣呢?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栽在女人手里。
是他的聲音?阿氐蠻確定她是真的在做夢了。除非天塌下來,否則那個粗魯蠻橫的男人,不可能會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
當阿氐蠻再度醒來,感覺已比前一次好了許多。
好一會兒後,她才試著從床上坐起身,然而……天哪。她睡了多久?頭痛成這樣。思緒還是混沌的她,難以理解眼下是什麼情況。
猛然想起之前的記憶,她慌亂地往四周張望,疑惑房間怎麼完全不一樣。她應該在米拉公爵的臥室里,不是嗎?難道他把她換了房間囚禁?
目光往四周一掃,教她訝異的是,風龍竟然坐在不遠處看書。
揉了揉眼楮,她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仍是幻覺嗎?為何如此真實。
「怎麼了,感覺有沒有好一點?」風龍抬起頭,放下書走到床邊。
覺得她不太對勁,他伸出手想去踫她的額頭。
「別踫我!」拍開他的手,阿氐蠻嚇得往牆角退。若不是幻覺,就是風龍再次從米拉公爵手中帶走她。只是,她不懂他救她的理由。
為了……給她懲罰嗎?
風龍皺起了眉,瞪視著如驚弓之鳥縮在床角的她。好一會兒後,他走回原來的位置,坐下翻著原來的書看,不再理會她的一舉一動。
他生氣了,氣她竟然怕他!
阿氐蠻就這樣瞪著他看了數分鐘,直到腦海里的昏眩感不再讓她發暈,她才像做賊似的一步步移下床,慢慢沿著離他最遠的牆壁往外移動。
風龍翻閱著書本,對她的動作視若無睹,就像房間內沒有第二個人。
忍著頭痛模到房門口,她回頭望了風龍一眼。
他不打算阻止她逃跑?猶豫了會兒,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避他的,先跑再說!
當腳步蹣跚的阿氐蠻逃到外頭時,映入眼底的景象竟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
無邊無際的視野,讓她整個人愣住。
那個該千刀萬剮的死人!原來這就是風龍不阻止她跑的原因。面對無邊無際的金色沙漠,根本搞不清楚所在的方位,她能跑到哪里去?漫無目的逃跑,不用兩天她就可以為酷熱的沙漠增添一副白骨當點綴。
可恨,就知道他是個心眼差的大壞人!
一小時之後,她費盡力氣地拖著疲累無力的身體,終于回到原來的房間,瞪著還在看書的風龍問︰「這里是什麼地方?」
「一座度假小屋,人住的地方,很適合度假。」抬起頭瞥她一眼,風龍又繼續看他的書。
習慣忙碌的他難得這麼有耐性接受這種散漫的生活。
「度假小屋?」縱使腦袋昏沉,她的思路還算正常,能看清楚所在的建築物構造。這麼巨大的建築物,絕不能稱它為小屋。「你該說是度假城堡吧?」一座沙漠里的城堡,誰能稱它為度假小屋?見鬼了才是。
「你怎麼說都好,反正我們是來度假的,好好享受吧!」聳聳肩,他不打算浪費精神討論這個問題.仍舊看他的書。
「不要,不管是小屋還是城堡,我不要在這里度假!」她立即抗議,誰知一大叫又頭疼欲裂,痛得她直皺眉。
懊死,他肯定是想在這里折磨她,不讓任何人知道。
好一會兒後,風龍合上了書,冷冷地道︰「這由不得你。」
她就那麼討厭和他獨處?
「我沒有別的選擇嗎?」為何她非要留在這里受苦受難?
盯著她哭喪著的臉,風龍只有一個答案。
「沒錯,你沒有,學著認命如何?」他決心讓她也認命地愛他。
「你的幽默感很差……」一點也不好笑。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風龍嗤之以鼻,可不認為自己說了笑話。想起青龍也說過這句話,他的感覺可不太好。
因為頭痛,阿氐蠻連說話都倍覺費力;反正無處可去,她干脆爬回了床上,賭氣地拉上棉被蒙住頭.在被中低喃︰「你不需要我需要。」
沒有足夠的幽默感,教她如何面對所有荒謬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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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沙漠中的古堡,能找到什麼消遣?
整個星期下來,惟一令阿氐蠻意外的事是——風龍沒有折磨她,也沒有對她做出非常壞的事。
他老大只是無視她的存在。
被酷是吧?堡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加上一個兼打雜而忙得不可開交的廚師,他竟能整天不和她說話。老實說,這比什麼折磨都慘。
在消極的情緒中,她不得不認定他肯定是想讓她因無聊而死。
閑得發慌不就是這感覺?閑到她對「聲音」特別敏感起來。
倏地听見鈴聲,她不由自主地朝聲源悄悄移動腳步。不久,她就看見風龍龐大的身形立在眼前的院落里,背對著她在講行動電話。
她憎恨地詛咒,原來他並沒有和外界斷了通訊,難怪從來不覺得悶。
沖動之下,她從背後沖上前,突兀地搶走他的手機。
風龍愣了下,沒有生氣只是輕聲道︰「你和那家伙心有靈犀嗎?」
「和誰?」換她愣住了。
望向她手中尚未斷訊的手機,風龍沒有說話。
遲疑地將手機放到耳旁,阿氐蠻听見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喂,快手,是你嗎?)
巨大的震驚,使得阿氐蠻不只手抖,連聲音都顫抖起來︰「路……路克?!」怎麼可能是路克的聲音?他已經死了,是她親眼看見他們向他開槍的呀。
(快手,是我呀,你在那邊還好嗎?度假很快樂吧?)確定是她以後,一改對風龍的恭敬用詞,路克興奮地問候。
「路克……你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沒有呀,老大沒告訴你嗎?當時阿儋只是被打了一槍麻醉針,是我太激動,沒發現地上根本沒血。我也沒有被打中要害,老大救回了我的命,所以我和阿儋都還活得好好的,現在都進了風門做事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完全听呆了。
路克和阿儋都沒死,還都進了風門做事?
(喂,快手?你怎麼了?听到我們沒死不高興啊!)沒听到她的回應,路克在電話那頭大聲地問著。
「不是的,我很高興你們沒事……」她說著又呆住了,不知該如何調整心境。
「改天再讓你們敘舊,去做事吧!」見她呆若木雞,風龍直接抄回手機掛了電話。看來她要花不少時間,才能把事情想清楚。
收了線,風龍沒和她說話就打算走開,卻被她一把拉住。
「有事?」他不熱衷地瞥著她。
「你為什麼騙我?」瞪著風龍半天,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質問他的聲音。
「我何時騙過你?」他顯然是不願受冤枉的口氣。
「你明明讓我以為你害死了路克和阿儋!」她義正辭嚴地指控。
風龍挑挑眉,好整以暇地反問︰「我何時說過他們死了?」
「你明明……」開了槍……他們只是開了槍。阿氐蠻頓時張口結舌,是沒人說過他們死了,全是她自己認定如此。
「明明如何?」他好心情地逗著她玩。
悶了這幾天,風龍不就等著看她這副吃驚的可愛模樣。
「明明……」
挑高了眉,風龍將雙手插進褲袋里,悠閑地等她把話吐出來。
看他那副吃定她的樣子,阿氐蠻沒好氣地輕嗔︰「你別存心欺負人!」既然路克和阿儋都沒死,她就失去了恨他的理由。
「存心欺負你又怎樣?」他故意問。
「不怎樣,反正你是高高在上的‘風龍’,不高興可以讓人死,高興可以讓人活,我能拿你怎麼樣?」扁扁嘴,她賭氣地輕諷。
「你把我說得太神通廣大了。」他帶些傲慢的口吻卻沒有否認的意思。
「我可不覺得我有夸……」
「誰神通廣大呀?會變魔術嗎?」不請自來的玉龍,神不知鬼不覺地冒了出來,強行打斷了阿氐蠻說到一半的話,兀自好奇地東張西望。
瀟灑不羈的玉龍,笑起來正是他那副迷死人不償命的調調。
「你來干嗎?」風龍的好心情當場消退。
呆望著玉龍,阿氐蠻正在努力回想,她何時見過這張瀟灑的俊容。每次都只是短暫的照面,還處于不安的狀況,她對其他八龍的模樣並沒有深記。
「嘖,你還真冷淡呢,虧我那麼地想你。」玉龍嘆口氣。自艾自怨地道,「有了新歡不要舊愛啊?好歹我們也‘好過’一陣子,你過河拆橋未免也太絕情了。」
說著,玉龍的雙手已攀上風龍的脖子,害他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風龍毫無反應,等著看他在玩啥把戲。
以往一年見沒兩次都沒說想他,今年少說見了四五次,距離上次見面,想想也不過一個多月,瑾卻特地跑來說想他?肯定有鬼。
眼前曖昧的對話和畫面,令阿氐蠻的腦袋轟隆隆響著。對了,他是同性戀……她差點忘得一干二淨,不自覺中還愈陷愈深。
扁是想象還無所謂,一旦看到眼前的真實畫面。她才發現自己受不了。
嫉妒的感覺溢滿心口。讓她幾乎難過得無法承受。
曾幾何時,她竟然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的程度而不自覺。曾以為只要能待在他的身旁,她就會感到心滿意足。根本是個自欺欺人的笑話!
她沒辦法看著所愛的男人去愛別人,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原來愛上一個人,心就會變得如此窄小、無法寬容,希望對方心里只裝得下自己,沒有其他的人能夠進駐。他從來就不屬于她,為什麼她就是看不清楚現實。
「我……我不打擾了。」產生錯覺的阿氐蠻。垂下頭訥訥地道。
話一說完,她立即轉頭逃離這令她難以忍受的一切。
天知道,她真的不想接受眼前的事實。
「小蠻蠻怎麼了?」
望著阿氐蠻逃命似的速度,玉龍學著青龍的叫法笑問。
「她怎麼了,要問你不是嗎?」風龍嗤了聲,一把扯下玉龍還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或許,這就是你再跑一趟阿拉伯的目的?」
想也知道,阿氐蠻那粒小腦袋瓜里,起了什麼樣怪怪的聯想。
「嘿,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呢!」玉龍無辜一笑,撇得一干二淨。他當然不會說,他是听了某人的「建議」特地來搞破壞的。
「你若是听不懂,智商豈不低到足以令人唾棄。」風龍嘲弄地道。
完全不受刺激的玉龍,不但沒有反擊還好心情地笑問︰「我的智商多高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到底和小蠻蠻搞定了沒有?」
「瑾,你會不會覺得你最近雞婆了點?」風龍眯起了眼,感覺不太爽快。
「關心一下好兄弟,難道也不可以?」玉龍可是理直氣壯,「你才婆婆媽媽的哩,搞定就是搞定,沒搞定也不丟人,干嗎說不得呀?」
「若不是你出現的不是時候,我已經搞定了。」說到這里,風龍又是一陣氣悶。
罷才就差那麼一點點。
「那就是沒搞定!」賊賊的眼眸一轉,玉龍拍拍胸脯道︰「既然是我的錯,那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免了,我想你剛才已經幫了不少‘忙’。」風龍不領情。
不是懷疑,他是肯定瑾只會愈幫愈忙。
「嘿,一點小事,不用謝我了。」玉龍擺了擺手,還真當人家在道謝。
風龍瞪著玉龍的臉看,被他氣得實在是無話可說。他掉頭就走,沒心情繼續和玉龍閑話家常下去,決定還是找阿氐蠻去比較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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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找人,玉龍卻先一步找到了阿氐蠻。
此刻的阿氐蠻,正坐在古堡的馬廄外頭猛掉眼淚。
「小美女,你怎麼了,吃我的醋呀?」玉龍走近,好奇地彎腰望著她。
「我才不是什麼美女!」被突然靠近的玉龍嚇了一跳,她從地上跳了起來,趕緊用衣袖用力地擦去眼淚,沒好氣地回道。
難以否認,在全部的人眼中,她當男孩顯然比女孩出色。
由于倔強的本性,她不願意讓人看見她哭慘的樣子,更何況是情敵!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玉龍失笑,沒有隱藏眼中對她的欣賞。
若非她是孤的女人,其實他極有興趣將她帶回新加坡列入他的「收藏品」。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對美的事物極為挑剔,不美的人事物人不了他的眼。
以玉龍獨到的眼光審視,若阿氐蠻值得「收藏」,就沒人敢說她不美。
「你不要捉弄我。」紅了臉,她的火氣降了許多。
他的眼神太過真誠,讓人忍不住要相信他的話,且難以懷疑。慢半拍的阿氐蠻突然想起了他是玉龍——闕龍門的九尾龍老大之一。她更想起了,他是有老婆的人,心中不禁懷疑起他和風龍過去的「關系」是否真實。
「我不捉弄人的,向來喜歡說實話。」前一句不予置評,後一句總算還能听。
玉龍毫不保留的贊美,當場讓阿氐蠻的臉更紅.別扭得不知如何應對。
老實說,她是不習慣被贊美。
「對了,你愛慘了孤對吧?」玉龍突然像閑話家常般地提起。
他是來探她底的?阿氐蠻的臉色登時變得不對勁,難看到家。
「那又怎樣?那是我的事!」倔強的本性再度抬頭,她接受對方的挑戰。反正看她哭得稀里嘩啦,他一定早看穿了她的心事,她也懶得隱瞞。
「你是承認,你愛孤那壞脾氣的家伙?」玉龍一步步地推進。
「他是脾氣差勁又暴躁,對女人壞得沒話說又只愛男人,那又怎麼樣?」沒注意到他眸中一閃而逝的賊光,阿氐蠻更大聲地道︰「不管如何,我就是愛上他了!我說過這些是我的事,不用你來管!」
鱉異一笑,玉龍的視線落在她的身後。
「我是不想管,他看起來倒是挺高興的,你看呢?」
猛地轉頭,阿氐蠻一眼就看見風龍站在後頭,沒有心思分析玉龍的話,甚至風龍眼中的欣喜若狂,漲紅臉的她簡直想死了算了。
她難堪得無地自容。
沖進了馬廄,阿氐蠻直接跨上馬,騎馬往外沖去。
想也沒想,風龍跨上另一匹馬追了上去。
無視沙漠里卷起的風沙打在臉上有多痛,趴在馬背上閉著眼躲風沙的阿氐蠻,幾乎完全失去視野地讓馬亂跑,腦袋一片空白的她,只管不斷地策馬狂奔。
「阿氐蠻,你給我停住!」風龍在疾馳中狂吼。
策馬狂奔著,她自然沒有將他的話听進耳里。
但很快地,風龍追上了她所騎的馬匹,縱身跳上她那一匹馬。
「你走開——」她在羞憤中用力推他。
一個重心不穩,兩人雙雙落馬,跌在熱滾滾的沙漠上翻滾了幾圈。
然而,他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並沒有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小不點,別再躲我了,你不知道我愛你嗎?」從上俯視著身下的人,風龍也顯得有點喘,毫不猶豫地把話說清楚。
正想掙扎的阿氐蠻頓時呆住,隨即吼道︰「別以為我說了愛你,你就想耍我,你明明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怎麼可能會愛我!」
她快氣壞了,不能忍受他想耍她的念頭。
「我從沒說過我是,那是你自己認定的!」風龍也火氣不小地反駁。
「什麼叫我認定的……」阿氐蠻吼到一半,突然頓悟——這是他怕女人纏他的借口,只是從不否認而已,他從沒承認過他愛的是男人。
「我愛你,我愛的是女人!」瞪著她發愣的呆樣,風龍不吝重申。
阿氐蠻張口結舌半天,不知該氣還是該哭或該笑,最後只好賭氣地瞪著他。「該死的你就是這麼自負,他們才會一大堆人拿你賭著玩!」
答應過青龍不能說,她還是忍不住在這時吼了出來。
什麼叫作「他們才會一大堆人拿他賭著玩」?風龍頓時感到不對勁。
當然,他會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先封住她的嘴再說。
完全無視天氣的燠熱,風龍俯吻住她的唇,索討著忍耐多日的渴望。
站在高高的古堡上頭,從窗戶用望遠鏡欣賞「春光」的玉龍,嘴角掛起了再賊也不過的弧度。躺在燙得嚇人的黃沙上頭,虧他們還能如此熱情如火哪!
呵呵……等他轉述細節,亞季一定會後悔極了沒來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