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那個女孩!」
「真有你的!現在跟我在床上竟滿腦子想著別的事!」石景光惱怒的加重力道,讓身下的女人注意力全移轉回來,在她滿足的尖喘聲中,他毫不留情的離開她的身,拉扯浴袍套上,順手撈起一根煙點燃,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一面欣賞著床上的胴體。
「不過,你是該討厭她,如果我沒猜錯,吉爾應該是想讓她取代你首席舞者的地位。」
他的話驚動了癱在床上的女人,她倏地坐起身,不悅的瞪著眼前的男人。「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別忘了吉爾為什麼會突然離開舞團去旅行。我們都清楚他的要求奇高,對你早就不滿意了,如今他帶回了一個女孩,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那怎麼成?!扁,你要幫我想法子!都是你啦!既然你知道吉爾的意圖,今天你就不該輕易同意讓那女的入團來。」
胸大無腦!
石景光嘲諷的瞥了珍妮佛一眼,對吉爾的性子一點都不了解還妄想勾搭他,不知是單純還是愚蠢!
「以吉爾的脾氣,如果我正面否決他的決定,你以為他會順從我嗎?」
珍妮佛側首想了想,肯定的回答︰「是不會!他認定的事是不容他人置喙的!」
「這不就得了!」
「哎呀!那怎麼辦!你快想法子呀!」
石景光壓熄煙頭,踱到床邊霸氣的將她壓回床上。「你不用煩惱那麼多,一切交給我。」
他的馴獸游戲才要開始呢!不僅要將他看上眼的小野貓馴服,還要拔去意氣風發的猛獅的鬃毛。
等著看吧!好戲正要上場!
☆☆☆
對于石景光的恐懼感,江玫強迫自己學習克服,雖然還無法完全釋懷,但起碼是進步一些。多半時候,她只能消極的避免與石景光共處一室。
來到紐約已經一個月了,每天她遵照著吉爾的命令認真的練舞,在舞團里他冷淡而嚴厲,在家里他也很少撤除面具,只不過他對她身子的需索變得頻繁,就好像過著夫妻生活。
她該感到心滿意足的,唯一可嘆的是吉爾依舊不肯對她承認他記得的事,也不曾對她說是否愛她。
或許他並不愛她吧!就如同他所說的,只當她是伴,因此在避孕的細節上他才格外注意吧!
他不讓她有機會生下他的孩子,是因為一旦玩膩了,她這個玩伴女郎就該二話不說的卸任嗎?
是這樣嗎?
「你在做什麼?!跳得像只死鴨子!」
超大的怒吼聲打破了她的神游,她僵硬了身子看來更像一只在陸上行走的鴨子。
可……也不必罵得那麼難听吧!
江玫不禁扁了扁嘴,微怨的看著在她眼前雙手交抱胸前、瞪著她的男人。
「吉爾,我是照著你教的跳呀!」
「我教的?!我是這樣教你的嗎?」他氣惱的伸出手踫觸她的身子,不客氣的糾正江玫的錯誤。「腰再放軟點!別像個老太婆!」
他的責罵引起其他人的竊笑。原本在這個舞團里,就有好些女性的舞者欣賞著吉爾,更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得到吉爾的激賞,讓她們有機會成為吉爾的舞伴,但除了珍妮佛之外,他沒有認同過任何一個人。
但如今,破例的,他帶回了一個女孩,而且以前所未有的嚴厲教導她練習,任何人都該看得出來,吉爾中意她!
于是,期待太大的人失望了,善于舒解情緒的人樂觀其成,偏頗固執的人則心有不甘。因此,當這些人瞧見江玫挨罵當然覺得快活。
「真不懂!她明明常跳錯,吉爾為什麼特別重視她?」
「那當然有原因,你們瞧!」
「瞧什麼?」
「她頸子上常浮現紅紫的印子呢!听說他們正同居。」嫉妒的心態,更甚者連偶像都不惜毀滅。
「啊!原來他們是這種關系!我真是看錯吉爾了,虧我還把他當白馬王子呢!」
清楚的听見眾人的對話,江玫愈听愈生氣,就算她們討厭她,也不該詆毀吉爾呀!
全是些心胸狹隘的人!
她正想沖到她們面前爭論,卻猛地被抓住。
「別理她們!」
「可是……」
「如果你精力過剩,就認真給我練習!」
原本嘔不過的情緒在瞧見吉爾生氣的表情後,江玫也只好乖乖忍了下來,因為對她而言,吉爾的話現在可是像聖旨一般。
「下個月我們有一場鮑演,我的舞伴就是你,所以你給我爭氣點!」
「啊?這怎麼行!我……我沒經驗呀!」她完全沒公開表演過,突然就要她上台,那多可怕!
「沒經驗?以前你在台上表演的鋼管秀都是假的嗎?」
「那不一樣!現代舞不同于那扭捏的媚舞,連觀眾的水準都不同層次,我怕我不行呀!你忘了,剛開始時你對我的舞蹈也很厭惡呀,」她清楚的記得吉爾花了多大的心血一步步的逼她改變原本的舞姿。
「我說你行就行!」
吉爾的神色明顯的散透著不容置喙的堅決,雖然霸道了點,卻讓江玫也受了影響,仿佛他的認同便代表了絕對的可行,她也開始相信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了!我會為你而跳!」
「你說錯了,是為你自己而跳,不是為我!」她總是這樣,老是不以自己為中心,而是以他的想法為主,好像她的存在只為滿足他、只為迎合他。
他討厭她這般的沒有自主性,她該學會以自身為第一優先。
「吉爾,你在開玩笑吧!怎麼可以讓她參與下個月的演出!」他是不是瘋了?那麼重要的事情竟輕率的讓還是生手的江玫出場,萬一搞砸了,整個舞團的聲名都會受影響的。
偏袒她也不能到這種地步吧!
珍妮怫氣惱的抗議,希望吉爾可以取消他的計劃。
「我一向都很認真,絕不開玩笑!而且……我要她以我的舞伴出場。」
什麼?!
珍妮佛簡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你……你要她取代我?!呵!憑她?!她哪里夠格?!」
「她又哪里不夠格?」吉爾不答反問,眼里的堅決讓珍妮佛不安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根本什麼都不懂,連……最基本的舞蹈基礎都是這陣子才在練習……」
「那又如何?至少她進步神速。珍妮佛,你應該知道我早就無法跟你一同跳舞,你太自以為是,永遠都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沒人可以贏過你,于是你懶散于每天的規律練習,滿足于眼前的成就,就這樣停留原地毫無進步,我對舞蹈的熱情簡直都快被你摧殘殆盡。」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一站上舞台永遠是眾人的目光焦點,他們羨慕我、贊賞我,你怎麼可以將我批判得一無是處!」還如此踐踏她的自尊!這可恨的男人!她一向被他吸引,就像飛蛾展翅追隨著光亮,一直巴望著他的認同,可是他卻如此不留情面的找人來取代她!
不!沒有人可以這樣對待她的!她是天之驕子,該受所有人的推崇!
「吉爾,我父親是舞團的老板,我不會讓你為所欲為。還有,江玫也別想再留下來!」不成熟的心智讓她氣憤得意氣用事,只求能保有她岌岌可危的城堡,不教任何人來攻城掠地。
「珍妮佛,該適可而止!」一只手猛地介入,將她捉住不讓她繼續發飆。
一雙冷銳的眸子不看著被他捉著的珍妮佛,反而意味深長的盯著江玫,也將她刻意躲藏的神色再次收入眼里。
「光,你來得正好!你受我父親的聘雇全權處理團里的事務,現在我要你馬上讓江玫退出舞團。」
「我倒覺得吉爾的決定可行。」
「啊!你說什麼?!」
「我想吉爾很清楚,這次表演的成敗對舞團的影響性,他既然敢大膽的起用江玫,下了這麼大的賭注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倒是相當期待。」
「你!你怎麼可以背叛我!」沒想到竟然連石景光都說出這種話來!珍妮佛實在被激得滿月復怒火無處宣泄,只能掙開石景光的鉗制狼狽的逃離。
「唉!還是這麼任性。吉爾,你可別介意。」他笑得爽朗,一雙眼卻依然陰沉的鎖住江玫。
她到底在怕他什麼?這是石景光想了一個月的問題,卻始終無解。而他愈是困惑,一顆心愈是繞著她轉。
「景光,謝謝你的支持。」
「別謝了,只希望你的小鮑主會好好表現,讓所有人心悅臣服,不再有閑話說。」
他拍了拍吉爾的肩,笑得讓人毫無防備,然後轉身離去。
偷偷抬起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江玫紊亂的呼吸才慢慢恢復正常。他對她還是有影響的,該慶幸的是他似乎全然不知道她是誰,或許這樣可以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吧!
「你似乎對景光特別的排斥?」他從來不是遲鈍的人,這些日子他發現江玫面對石景光時總是慌亂無措,這教他納悶不已。
「沒……沒有呀!」
「還說沒有!你甚至連正眼看他都不敢!」他問得犀利,一心想找出答案。
「哎呀!這手該怎麼擺動呢?吉爾,你快教我吧!」江玫慌忙的轉移話題,不想和吉爾探討石景光的事,所有煩人的事讓她一個人承擔就好,何必再拖一個人下水呢?因此她決定不讓吉爾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面對江玫的刻意逃避,吉爾只好作罷,也許有一天她會主動告訴他,而眼前唯一該讓他重視的是要加快腳步讓她成長。
下個月的演出,他一定要讓江玫被注目,起碼要讓評論家對她產生興趣,這對她在紐約舞蹈界的竄起將是一大助力。
☆☆☆
這個姿勢對嗎?
看著鏡里反映出的影像,江玫始終皺緊眉頭。雖然吉爾一直不厭其煩的教導她,但很多地方她就是覺得沒有吉爾跳出來的那種優美和震撼感。
她是如此的遜色,能和吉爾搭配得上嗎?會不會反而害他的演出失敗?
江玫雖然不能理解為什麼吉爾會看重她,但為了他的期待,說什麼她也要盡力的學好一切。
她知道吉爾嚴厲的要求,所以當地無法達到理想時,她便不斷的督促自己一練再練。就像現在,已經半夜兩點了,吉爾早已入睡,她卻趁他睡著時偷偷爬起來,獨自來到吉爾的私人練習地。
同樣一個動作她已反復練了一個鐘頭,但就是怎麼也練不好,實在讓人泄氣極了。
看來她真是資質駑鈍,要怎麼樣才能跟得上吉爾呢?要怎麼樣才能與他並駕齊驅?
唉!或許是吉爾高估她了。
想來,她也不過是個泛泛之輩!
懊惱的做了個三回旋,卻模糊的發現一抹駐足的影像,她連忙停,詫異的望向那身影。
「吉爾?你怎麼醒來了?我吵到你嗎?」
那凌亂的發梢掩蓋不住犀利的眼神,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在生氣。是在氣她吵了他睡眠嗎?但,她一直是刻意小聲的練習呀!
「別老是想模仿我!」
「啊?」
「你勤奮的練習有什麼用?!你只是不斷的想模仿我的動作,卻不是在表現自己的舞蹈。」
面對吉爾的怒聲指責,江玫頓時恍然大悟,她一直以為只要能跳得像吉爾一樣好就是成功了,但他說出了問題的癥結,她並沒有用心的將自己融入舞蹈里,沒有將自己的感情放進去,而是一味的追尋著吉爾的身影。
「我要的是一個可以和我契合的舞伴,而不是另一個像我的傀儡!」
「吉爾……」
「為什麼這麼久了你還不能理解呢?」他沉下臉走近江玫,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使力帶動她的軀體隨他而舞。沒有音樂聲,他兀自哼著節拍。
「我是陽你是陰,我是剛你是柔,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結合成一個圓,沒有突兀只有融合,所以我不需要多余的另一個我,你懂嗎?」
他松開手,江玫隨著他力道的釋放而呈半圖形的滑旋出去,又優雅的回到他手臂中,對上他殷殷盼望的眼神。
「懂嗎?」「我懂了!我一直以為追上你的腳步就能讓你開心,讓你正視我,卻忽略了自己的靈魂,埋葬了自己的情感。你說對了,那真像個毫無生命的傀儡女圭女圭!」她赧然一笑,終于知道吉爾的失望從何而來。
她的聰穎讓他莞爾,以前從沒有人可以了解他想追求的境界,不過看來她將是個意外。
她會是點亮他舞蹈生命的一把火,他堅信!
攤開她的手掌,他寵溺的吻著她的掌心,卻惹來江玫的一串銀鈴笑聲。
「好癢!好癢……」
她的笑里帶嗔讓他心蕩神馳,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拉近懷里,低頭尋覓著她的雪頸輕柔的啃咬著,搔癢中挾帶著熱潮讓她忍不住一顫。
這些日子她已習慣他的親近,也許他不曾為她吐露過半句的甜言蜜語,卻在行為上放縱自己對她的依戀。
「愛我嗎?」明知不該問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她想明確的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佔有多少分量。
「你又愛我嗎?」
「當然!你明知我愛你呀!凱爾已經告訴我了,你明明知道我們曾有的過去。」
她的話讓吉爾一震,原來江玫早已知曉一切!
「既然你已知道,我也不必再刻意否認一切。不過,我倒覺得你只不過是愛著你前世的情人,你只是將對他的愛移轉到今生的我身上,這種愛我不打算接受。」
「吉爾,你真這麼想嗎?」她揪住他的衣衫,難過于他的主觀認定。「不說前世,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你讓我第二回的淪陷。我喜歡你對舞蹈的熱力,當你投入舞蹈時,是那麼的閃閃發光,讓人不知不覺想追尋你的光芒。我更喜歡你不經意流泄的溫柔,明明想假裝對我不在意,卻依然處處的關心我。我更喜歡……你的,只有在兩人親近的片刻里,你才會全然卸下偽裝,在無言里為我傾盡柔情。」
他竟完全被看穿!多可笑!他一直偽裝得那麼辛苦,也以為自己扮演得非常成功。
「或許現在我終于懂了,為什麼你對我的索求那樣的強烈,大概是因為白天里你刻意的壓抑對我的感情,以至于放縱自己夜里全然的發泄在的纏綿里。」
是該感到狼狽,被人看得如此的透徹,但不該再任由自己別扭下去,那只會讓自己更加的無力罷了!
面對這樣一個為他釋放著強烈愛意的女子,他能怎麼抵擋?躲不過糾纏,也明知自己並不想躲躲閃閃了吧!
「吉爾,我愛你!我並不想用愛這個字來束縛你,只希望你能了解我為尋你而來,也徹徹底底為你而淪陷,今生我的心只放在你手中。」
她向前抱住他的脖子,毫無顧忌的吻著他。一向,他們之間的親近都開始于他的掠奪,但她戀上這份火熱,像吸食了鴉片的人一般,一輩子是難以抵擋它的蠱惑了!
因此她開始會有所渴望,主動的渴求著他的身子,而他也不吝于給予。
「玫……」
她的愛情似烈火,一旦焚燃就只有讓它肆無忌憚的舞揚,散發著野火燎原的絕對熱度,他如何能不被一同焚燒、一同融進那濃烈情焰中?!
懷抱住她,彎起膝蓋將她壓向光滑的地板,情切的揉撫著她窈窕的身段。
木板的冰涼逼不散她的火熱,一股欲火正蠢蠢欲動,她伸手撫著他臉上的線條,深深的望進那深潭般的眸子。
「愛我……」她低聲乞求。
他的發梢輕觸她的臉,與她近在咫尺之間,「既然已將我剖析得如此透徹,又何必執意要求我將心捧到你眼前,你該知道它情歸何處!」
「但你仍有所保留,是不是?所以你刻意的避免我受孕?」
「傻瓜,你仍是有些不明了的。」
他不再言語,只是加強力道,隔著衣裳摩挲著她的敏感處。
她當然不明白,不知道他對她的期許有多深、多濃,在她尚未闖出名聲前,他絕不會讓懷孕阻礙她的前途。他說過,他要將她推向世界的舞台,即使會超越他,他也樂觀其成。
而他相信,她有這份能耐!
「嗯……」
捺不住撩撥的申吟聲拉回他的思堵,他微揚唇角審視著她。
是萬般迷人的風采!
如果他是蠱毒讓她不得自拔,那麼她像是桂花酒釀讓人沉醉其中,終日昏眩而不得清醒呀!
棒著單薄的衣裳,細吻著她的飽滿,讓那凸出的在不安中挺立。她騷動異常的扭轉身子,渴望著更激切的,而不是隔靴搔癢般的撩撥。
看穿了她的狼狽窘境,吉爾不禁促狹的笑了出來,一把月兌去她的衣物,捏住那高聳的雙峰,不斷的擠捏讓她更無助的吟哦出聲。
來自欲海的呼喚,期待他為她掀起狂風巨浪。而一向,他是不會令她失望。
他深吻住她的唇,讓她的無助掙扎轉移到與他唇舌相纏。那纏綿像是深達她的心湖,總是教她激起了一串串無法平息的漣漪,只有等待他的救贖。
順著滑女敕的小骯,他的手野蠻的往下游移至那甜美的叢林,像在打一場游擊戰般,肆無忌憚的在她的私密處狂烈的搜尋撫弄,執意的要她出聲求饒。
「嗯……吉爾!吉爾……」
順應著她的呼喚,他俯狂然的開始攻城掠地,讓她的一切盡為他所有,絲毫沒有保留的余地。
轉頭看向鏡子,江玫清楚的瞧見了他們交纏軀體的影像,是那麼的美,那麼的貼合!
她滿足一笑,承受著來自吉爾狂猛的沖擊。
在歡愛中,她得到了他所有的憐惜疼愛,與他共享纏綿的美妙殿堂,即使沉淪也心甘情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