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天的沖動行事讓一向很少干涉子女的冷家老爺——冷宇首次震怒不已。他嚴厲的責罰了霍桐,雖然他是奉命行事,但就如冷擎天所言,他不知是非、不知該勸阻主子反倒死忠的服從,讓事情演變得不可收拾,這對幻海之冀的名聲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如果他真是忠于冷家,就該知道阻止它的發生。
所以冷宇絕不輕易饒恕!
當冷傲天踏入冷家的主廳時,一室的嚴肅雖壓迫得人有些吃不消,但他依然面不改色。
冷家男女主人各坐在主位上,冷擎天則站立一旁,霍桐已被斥退,整間屋子只剩冷家人。
「傲天,給我一個理由。」冷宇冷眼看著眼前絲毫沒有任何悔意的二兒子,語氣里雖听不出怒意,但那一雙犀利的眼眸已流泄太多的苛責。
「沒什麼理由。」
「砰」的一聲,冷宇奮力的敲打桌面。「沒有理由?!你忘了我們冷家、幻海之翼是憑什麼縱橫四海的?!當一個海上的賭國,憑借著令人折服的公信力還有圓熟的交際手腕,令世界上的富商巨賈對我們趨之若鶩,奇跡的創造了一個海上的夢幻王國。你一向深懂這個中道理的,也比擎天更有交際手腕;沒想到你卻讓我失望了。」
「讓你失不失望不是重點,反正以後冷家的主子是大哥。」
這句話讓冷宇震怒得想怒喝出聲,卻被一旁的妻子給阻斷。她溫柔的看著兒子,閃動的黑眸里透露著一抹憐惜。
她的兩個兒子注定只有一個能承接下這份傲世的產業。有人說他們兄弟鬩牆,有人說他們是良性競爭。一個是沉穩內斂,一個是鷙猛狂狷,看似完全不同卻又有其相似之處。
這是血緣上無法割舍的牽絆。
冷傲天的才能不比冷擎天差,但就因為小了一歲,所以注定不是王者,或許是這樣的不公平讓他心生怨懟吧!而他也一直以冷擎天為對手,不甘願輕易的臣服。
「傲天,不管將來冷家的主人是誰,幻海之翼永遠是冷家人肩上的責任,你避不了,就連集愛也一樣。如果有朝一日,擎天接掌了一切,你也必須是他身邊最有力的輔助者,這是媽媽對你最深遠的期望。」
是呀!王者只能有一個,誰與爭鋒?他終究只能當個輔助者。
拉起兩個兒子的手交握,她慈愛的親著他們的額。「你們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希望將來你們能攜手讓幻海之翼更加的在世界上揚名。」
「媽——」
「答應我,傲天。」
閉起眼,冷傲天輕微的點了點頭。雖然不甘願,但……他的雄心萬丈該讓它止歇了!
「還有,晚上帶黎芯來見我。」
冷傲天詫異的抬頭,正好迎上母親那一雙了然的眼眸。「我都听集愛說了。這些年來你的羅曼史我听多了,只是你從不認真,我也就不想干涉。而現在你似乎遇上了一個讓你用心的女孩,所以我想看看。」
「我知道了,晚餐後我會帶她來。」
她撫模了兒子的發梢,然後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卻又被冷宇喚住。
「你得罪了魯賓先生,他一氣之下要求我們用船上的快艇送他們上岸,這里離雅加達不遠,我可能就讓人護送他們上那里,你等會兒先去跟他們賠罪。」
冷傲天一听,不禁黯沉了神色,愛麗是怎樣羞辱黎芯的他不會忘記,要他去賠不是,做不到!
「傲天?」
「我做不到,是愛麗欺人太甚!」
「我听說你連愛麗的床都上了?做得那麼離譜就給我好好的收拾殘局!」
強忍下心頭的不服,冷傲天不再吭聲地轉身離去。為了冷家的聲名,他還是得拿出該有的禮儀。
幻海之翼是冷家人肩上的責任,一個永遠的榮譽呀!
☆☆☆
「駱彬哥。」黎芯悄悄的尋找到何駱彬,趁著彩子不在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拉著他商量事情。
「怎麼了?」
「你能不能想想法子帶我離開船上?」
「啊?你要離開船上?但我們還在大海中航行呀!」何駱彬驚訝的看著她,卻見她又黯然失色。
她想了很久,與其留在冷傲天身邊不斷的受傷害,還不如早點解月兌。只要離開他,她被桎梏的心就有得到救贖的機會。那將是很痛苦的過程,但卻是她唯一可選擇的復退之路。
冷傲天毫不在乎的與愛麗發生肌膚之親,難保下一次他又會跟誰。與其戰戰兢兢的守在他身邊,真的不如割舍一切。她心亂如麻,卻也知該當機立斷,因為她知道如果拖延到船只靠岸,也許她的心又要動搖了,到時候想走都跨不出腳步。
「求求你!只有逃出這里,我才能找回自己。整艘船上我也只能跟你商量了。」
「可是……汪洋大海的,要怎麼跑呀?」
「我觀察過了,船上有救生艇也有快艇。」
「這……」他是不是該跟彩子商議一下呢?否則萬一出了事……
正懊惱時,不知何時竄進了兩個人,二話不說便用手巾往黎芯的嘴巴捂去。何駱彬嚇了一跳,回神想大叫時,來人也快速的用手巾捂住他。瞬間,一陣強烈的氣味灌進鼻間,他還來不及思考,整個人已頹然癱倒。
☆☆☆
「黎芯?」
不得已遵從父親的命令向魯賓父女致歉,然後送走他們後,冷傲天立即回到船艙的臥室,卻不見黎芯的人影。他納悶了一會兒,隨即往彩子的房里找去,卻正好發現彩子也在找尋何駱彬。兩人相遇,不約而同地起了不安的預兆。
「他們兩個會在一起嗎?會跑哪兒去了?」彩子咬著牙思考,只見冷傲天已喚來船上的侍從,交代他們搜索整艘輪船。「傲天?」
「今天何駱彬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沒有呀!只除了昨天你誤會黎芯和大少不清不白,她向駱彬哭訴了好一會兒而已……」
何駱彬什麼事都會跟她說,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呀!他們的消失根本毫無預兆。
「她說了什麼?」
「她說她想家、想回台灣。可這里是大海中央,哪有可能呀!」
想回家?她就那麼想逃開他嗎?
是自己傷人太甚吧!所以她想帶著一顆脆弱的心逃開他的生命?
不!他絕不允許!
快速的來到船艙里,一一的查詢,終于在一間空的艙房里發現異狀。冷傲天不安的撿起地板上掉落的手巾往鼻前探聞,立即警覺的側開頭。
是二氯化氫?!
懊死的!冷傲天奮力的丟下手帕,轉身往船上奔去。
「傲天?怎麼回事?」彩子感受到事態嚴重卻不知所以然,只能在後頭追著冷傲天。
「二氯化氫,可瞬間讓人昏厥,黎芯和何駱彬恐怕被人擄走了!」
擄走?!是誰會這麼做?!
彩子緊縮了胸口,擔心得滲出冷汗。以何駱彬的單純,他不可能得罪什麼人呀!怎麼會有人對他下手呢?
而且黎芯也不會去招惹誰呀!除了……
天呀!莫非是……
「霍桐!」奔上了船板,冷傲天一面叫喊著霍桐,一面命令人放下快艇。如果他判斷得沒錯,人一定是被魯賓給抓走了。太可恨了!事情因他而起,要報復也該針對他,何必對黎芯和何駱彬下手呢?
「傲天,我也要去。」
「不!你放心,我會追上他們,將黎芯和何駱彬帶回來。」「可是——」
冷傲天阻斷彩子的話,一個翻身躍下在波浪中起浮的快艇。霍桐也跟著跳下。
「傲天!」
冷擎天的叫聲讓冷傲天一愣,難道他想阻止他?抬起頭來,眯眼看著站立在船上的身影,卻見他扔下一個黑色物體。他下意識的舉起手接個正著。
「傳言中,魯賓先生是個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商人,為了預防萬一,帶著我的槍去。」
金絲滾邊的手槍,是冷宇在冷擎天二十五歲那年親手交到他手中的,槍柄烙印著冷家的商標,是未來主人的象征。冷傲天眼一眯,無言的將槍枝插入後背褲腰里,迅速的發動快艇引擎,在亮得刺眼的深海里雷速般的航行。船身因著快速的震動而搖擺不已,他漠視,熟稔的掌控著方向盤,以極限的速度馳騁,激起白浪滾滾,噴濺了全身。
黎芯!黎芯!喔!攫奪他心的女人!千萬別出事,否則他會不惜一切復仇!
霍桐抓緊船桿以防止自已被震下海去。
看來主子是真的為那女人痴亂了心,這是不是代表他即將有一個女主子了?
追了一個時辰,除了海水外什麼鬼影子都沒瞧見,冷傲天氣憤的敲打著儀表,對著天際狂怒的吼出聲。
而藍天依舊,海上波光粼粼,廣闊的湛藍中只孤獨的飄浮著一艘船只,其余,就再也沒什麼了。
☆☆☆
兩天後,冷傲天追到了美國洛杉磯,直接上門要人。
迎接他的,是愛麗那一張嬌柔的容顏。
「啊!傲天!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愛麗對他仍然愛慕不已,見到了他那一身英挺的軀體,不禁開懷的摟上他的肩。她好懷念他的懷抱,即使醉死在他懷里她都會微笑的。
「廢話少說,人呢?」毫無感情的推開她,冷傲天迅速的瞄了豪華的屋子一眼,又將視線繞回愛麗的身上等著答覆。
「哎呀,瞧你急的!我爸說得沒錯,只要抓住你的弱點,自然可以逼你就範。」
「是嗎?」扯了扯嘴角,冷傲天陰陰的笑著。
愛麗卻絲毫也沒意會出那是火山爆發的前奏,還傻傻的倚上他的身,嬌滴滴的開口,「只要你跟我低頭認錯,從此不再和別的女人藕斷絲連,我可以請我爸爸放了他們。」
天真無知的女人!
推開她,冷傲天連回答都懶,徑自跨向屋內搜尋著。
「你這什麼態度?!你不想要他們平安回去嗎?」愛麗氣青了臉,想追上去卻被身後冷然的聲音給震住。
「可憐!連二少的性子都模不透的人還妄想駕馭他!」難得開口的霍桐微扯著嘴角冷漠的說,然後邁開腳步跟隨在冷傲天身後。
「你們……你們……」
氣死人了!從小到大,她還不曾被這麼嗤之以鼻過;沒想到他們竟這樣待她!
教人怎麼忍受得了?!
愛麗氣得扭曲了臉蛋,大聲的喚來她老爸。
「喔?這麼快就找上門來?」魯賓咬著雪茄,勝券在握的由樓梯上走下來。
冷傲天一個轉身,陰森的鎖著他的身影,「你這老狐狸,竟耍這種卑劣手段!」
「你這麼說就錯了,所謂兵不厭詐,何況是你惹我在先。」「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他們?」冷傲天忍著心中一團火氣,瞪視著眼前氣焰高張的男人,周遭的空氣冷凝著,散透著一股煩悶的氣息。
「你那樣羞辱了我的女兒,你說該怎樣才能原諒你呢?」
「放了他們,我隨你處置。」
「不!不!這樣就不好玩了!你傷了愛麗的心,那麼我如果傷了你在意的女人——」
「我會殺了你!」陰惡的光芒閃現在那雙深邃的黑眸里,是如此的猛烈,仿佛沁進人的靈魂深處攫奪一切。
魯賓被他的氣勢震了一下,隨即抽了一口雪茄以安定神經,然後往後屋而去。
「這樣吧!既然你是冷家的一分子,那麼干脆我們就以牌桌上的賭局來決定一切。」
「你想怎樣?」冷傲天跟著他進入一間密室,只見屋子中央擺設了一張豪華的桌子,桌子一旁站著一個年輕人,眼神里盡是睥睨的意味。
冷傲天臉色一沉,又瞪向魯賓,瞧見他向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即黎芯和何駱彬兩人就被押了出來。
才兩天,她的臉色就變得那麼差!
冷傲天心中翻滾著怒火,但他強壓著,沒有表露一絲一毫。
看見冷傲天現身來救他們,黎芯的心窩不禁注滿暖意;沒想到冷傲天對她還是有情的。這兩天她困在不安中,滿腦子盡是亂七八糟的想法,雖然期望著冷傲天會來,但又害怕他壓根不知道誰抓走了他們。
結果他還是來了!是真的放不下她嗎?
「哎呀,冷傲天,你來了!快救我們呀!他們簡直不是人,一路上都粗暴的對待我們,每天還只給一塊面包果月復,簡直就不是人!」何駱彬氣惱的叫嚷,他跟黎芯莫名其妙被抓走,坐著走私船進入美國境內,壓根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整天將他們關在不見天日的房間里,都快悶死了!
幸好冷傲天來了,否則他肯定會死得不明不白。
听他這麼一說,冷傲天的臉色更沉了。原來他們是這樣對待黎芯,怪不得她的臉色如此蒼白。如果可以,他真想摧毀這里的一切!
「魯賓先生,說清楚,你到底怎樣才放人?」
「簡單!」他往桌邊的椅子坐下,點了點手上的雪茄,立即有人伸出手承接煙灰。「我們以一局決勝負,如果你贏了,他們讓你帶走;如果你輸了,希望你不介意黎芯當我的情婦。」魯賓狂傲的笑著,他雖然是洛杉磯的富商,但一向喜歡流連賭場,也因此跟黑社會多少有些接觸。
冷家一向自認為海上賭國,他一直希望上船見識見識,結果在前幾天與冷傲天的玩樂中,他一路贏到底,看來冷家根本只是自吹自擂。
所以,這場賭局他有絕對的勝算,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替女兒出口氣,還可以挫挫冷家的銳氣,怎不教人開心?
冷傲天眼一眯,所有的忍耐幾乎沖破臨界點。那老不修竟膽敢打黎芯的主意!懊死的!冷擎天說得沒錯,他根本不是正經的商人,看來他確實有可能跟黑社會掛勾,得小心一點才是。
他斜睨了眼桌邊站著的年輕人,輕聲問道︰「發牌的人是他嗎?」
「正是。他恰巧是我的兒子,希望你不介意。」
狽屁!在他的地盤就算介意又能如何?還不是得順著他的安排。
冷傲天一把抓開椅子坐了下來,交疊起雙腿,銳利的看著眼前的魯賓。
「這場賭局對我毫不公平。他們兩人本來就是我的人,贏了對我沒有任何附加的好處。倒是你,贏了就多了個床上的女人,年輕又夠勁。難怪你對這場賭局興致勃勃,但我可就興趣缺缺了。」
在一旁的黎芯听了不禁臉色忽青忽白。沒想到冷傲天真要以她為賭注,還說她年輕又……來勁?!
他怎能如此荒謬?!萬一輸了,那……他真要將她押給人當情婦?!
不!她不相信!
「嗯,你說得也沒錯。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兒子的一只手掌。用我的女人對押你兒子的一只手掌,就看你敢不敢押注了。」
冷傲天的話讓魯賓和他的兒子震驚的睜大了雙眼,但只一下子魯賓便鼓掌笑了出來,「好!有意思!這樣我將更熱血沸騰。我可追不及待的想摟上那女人了。」
真想一拳打爛那張婬穢的臉!
冷傲天惡狠狠的盯視著魯賓,卻在一瞬間變換了溫暖的眼神瞄向黎芯,神奇的撫慰了她心中的恐懼不安。
「一局定輸贏,不得放棄換牌。」魯賓瞄向他兒子然後下命令,「發牌!」
「等等,我要切牌。」
「你真多疑。」
「凡事都該謹慎點才好。」
「有時候光謹慎是不夠的,還得有幸運之神的庇佑才行。」魯賓陰惻惻的笑著,信心十足地看著發出來的牌。
黎芯手冒冷汗的直盯著牌桌,因為這一局決定著他們的未來,雖然荒謬不堪,她卻連抗議的權利都沒有。
「駱彬哥,他們……在玩什麼?」黎芯小聲的探問,覺得自己的命運掌控在這莫名的賭局里,實在令人感到諷刺。
「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梭哈吧!以五張牌定輸贏。」
以五張牌定輸贏?!
冷傲天竟然用五張牌決定她的命運?!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了?這男人真是令人傷痛心肺!難道在他心里,她就如此不值得珍視嗎?
自己真是錯愛了人!錯愛了呀!
「看來命運之神是站在我這邊了。」魯賓的牌是黑桃10、黑桃J、黑桃Q、黑桃K。他眼楮一亮,笑得詭譎。「哈!只要底牌是黑桃9或黑桃A,我就是同花順了。反觀你的,三張2,一張9,充其量也不過是小三條,如果你運氣好,底牌拿個9,也頂多是葫蘆,想贏我比登天還難。」
「不看到最後怎麼知道呢?」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魯賓胸有成竹的翻開自己的底牌,一個明顯的9字顯現,他開懷的大笑卻又倏地僵住。
顏色不對!不是黑桃,是……紅心9!
懊死的!
原本該是同花順的,竟變成9、10、J、Q、K順牌而已。
沒……沒關系,就算是順也贏過他的小三條。
魯賓強力的保持鎮定,不安的搓揉著手心,然後急切的抬起頭來盯著冷傲天眼前的牌面。「快……快翻你的底牌呀!」「很抱歉,你期望的黑桃9跑錯了地方。」唇一揚,冷傲天將底牌一掀,在魯賓放大瞳孔的驚愕中優間的落定桌面,卻有如千斤重的石塊沉落在魯賓的心湖中。
9……黑桃9?!
「啊……啊!」
兩張9、三張2,葫蘆!怎……怎麼可能?!
魯賓震驚的站起身,完全不敢相信,他的兒子也嚇傻在一邊,無法理解為何他完美的作假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你說得對!玩牌還是要有幸運之神的庇佑才是。我的葫蘆贏過了你的順。」
「為……為什麼?」
[為什麼?你是問我為什麼明明該是你拿同花順,我拿小三條,卻變成現在的局面?」冷傲天毫不帶感情的笑著,眼里盡是鄙視與惡華之氣,那陰驚的氣息令人震懾。
「莫非你作假?」
「不!你們比誰都清楚,作假的人是你們。你兒子洗牌的技術一流,完美的安排了我們兩人應拿的牌,只可惜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完全忽略了我在切牌時已破了他的設定。」
「可是我在你切牌後又將牌給偷換回來了呀!」他一急,自己抖出了作弊的行徑。
「我不是說了?你太高估自己了,所以不知道我已偷偷換了牌支的順序,就算你將我切開的牌再偷調回,發出來的牌也是我安排好的,而不再是你原先算計的。」
「沒……沒想到有人的技巧如此出神入化……」他喃喃,眼神顯得空洞。
到底在說什麼?他嬴了嗎?
黎芯和何駱彬實在听得一頭霧水。
「怎麼可能?!在船上時,你明明一整晚都輸給我呀!」無法接受眼前的勝負,魯賓不禁叫出聲。
「沒錯,那一晚我確實一路敗在你手下,但那是因為我的心無法專注,整晚都放在黎芯身上。現在可不同,為了她,我絲毫分心不得。」
冷傲天的話讓黎芯大大吃了一驚,原來他……真是在意自己的!
她驚喜莫名的盯著他,卻見冷傲天挪移身子往她而來,一個眼神掃向霍桐,在眾人還沒回過神時,鮮血噴灑,哀號聲悚然響徹室內。
等眾人收回心神,霍桐已擦拭好染血的刀鋒,迅速將它插回腿側的暗袋。
「啊!兒子呀!」魯賓被噴灑而出的血液嚇得慘白了臉,趕忙抱住彬倒在地的人,驚愕的看見一只斷掌躺在血泊中。他的心跳差點停止;沒想到傳言中的賭國惡少竟真是如此冷血!
看著眼前的景象,所有的人都俊愣住,黎芯則因這殘忍的血腥起了一陣惡心干嘔,冷傲天連忙將她摟進懷中,不教她再瞧見那駭人的景況。
「痛死人了!爸!快救我!」
「快!快叫醫生!」
「魯賓先生,謝謝你的招待。你忙你的,我們先走了。」冷傲天諷刺一笑,掉轉頭就要離去。
「你……你……」
這鬼魅般的男人!誘騙了他女兒又傷了他兒子!他忍不下這口氣,忍不下!
一股氣沖上心頭,像扭緊他的心髒般令人痛苦不堪,魯賓費力的忍著心窩的緊縮,抽出預藏在桌腳的槍枝,猛地朝冷傲天開槍。
「啊!」
時間像停格了一般,又像他的思緒閃失了片刻,眼前的一切在剎那間模糊了。伴著槍聲響起,黎芯迅速的翻過身護住了他。
呆愣了半晌,他的手為何會沾染血跡?
他茫然。只見她像只垂死的美麗天鵝,頹然的倒在他懷中。
不容人發愣,隨著魯賓的開槍射擊,他的手下也立即掏出槍械,對著冷傲天一行人攻擊。
冷傲天回神,迅雷般的掏出插在身後腰際的槍,毫不猶豫的還擊。
「二少!快退!」霍桐奮不顧身的護著主子,一面開槍掩護冷傲天,一面困難的撤退。在一陣混亂中,他們狼狽的逃月兌,但卻獨獨遺漏了一個人。
「天啊!你們就不能行行好,帶我一起逃嗎?」何駱彬無奈的哀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就這樣在他期盼的眼眸中消逝無蹤。
他真的好想哭喔!雖然是男人,但他就是想哭嘛!哪有人倒霉成這樣呀?!」魯賓那些人本來要抓的是黎芯,只不過抓人時他踫巧在一旁,所以就被一起擔來了,結果……為什麼只有他一人獨獨被留在這里呀!
魯賓眼見冷傲天逃了,氣極的連連咒罵出聲,然後在發現何駱彬沒有逃走時,憤恨難消的將槍口瞄準何駱彬,想殺了他泄恨。
「哇!哇!別……饒命呀!」
「哼!膽小表一個!冷傲天既然丟下你不管,就表示你沒什麼用處,爛命一條,干脆我送你上西天!」
「哇!等等,別開槍呀!」他怎麼那麼衰呀?!平白無故的當了炮灰!如果到閻王爺面前,他一定要好好上訴一番。
「臨死前有什麼屁話快放!」
「我……我……能不能讓我打通電話給我妹妹?」
「不行!」
「拜托拜托!她是我唯一最心愛的妹妹,讓我臨死前再听一次她的聲音,而且……如果你願意放我走的話,我會請她籌錢來贖人。」何駱彬懇切的哀求著,雖然讓魯賓看得滿月復不爽,但當他听見贖金時,不禁思考了一下。
反正殺了這小子也沒好處,如果他可以換些錢也不錯。
于是魯賓收回了槍,將話筒遞給他。「別給我搞鬼,就叫她拿五十萬美金來換你好了。」
何駱彬戰戰兢兢地接過電話,撥給了在西雅圖的何薔薇,然後在對方接听後便像個小孩子似的哽咽了起來,把所有的委屈都一口氣宣泄而出。
「喂!講了老半天,你到底提到贖金的事沒?」魯賓不順眼的瞪著講電話的他,氣惱的一陣叫罵,卻見何駱彬將話筒遞向他眼前。
「我妹婿要跟你說話。」
呃?魯賓狐疑的接過話筒,一張臉漸漸的轉為灰白,終于將話筒給重重的掛上。
奇怪的現象!魯賓的手下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的,沒有人敢在他像是火山要爆發的情形下出聲探問。
鴉雀無聲幾分鐘後,魯賓終于拿起桌上的東西亂砸一通。混亂中電話聲響起,阻斷了他的發飆。
「老板,電話。」
用力的接來話筒,魯賓不爽的出聲,卻被對方給嚇了一跳。
「魯賓先生,我是賽門亞賓斯,想必你听過我的名字。」
賽門亞賓斯?
他怎麼可能沒听過?!美國西海岸屬一屬二的企業集團——桓宇企業的第二代總裁,在高科技產業呼風喚雨,甚至魯賓的工廠都得仰賴桓宇的鼻息生存。
但……他這種大人物怎麼會突然打電話來?
「簡單的說吧!我剛听說你手上有個人質,我就要他,希望你賣我一個面子放了他。如果你辦不到的話,就準備接我律師團的信函吧!餅去一年來你一直在與我公司的交易上謊報價格,連貨物都有瑕疵,我始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你還听不懂我的話,那麼後果你自己承擔。」
「喀」一聲,電話給掛斷了,「嘟嘟」的聲響轟進了腦袋瓜,魯賓這才失魂落魄的垂下話筒。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下子是史都華企業集團的前任總裁凱爾史都華,一下子是桓宇企業的賽門亞賓斯。
他到底是抓了什麼樣的人呀?!為什麼有那麼強的後盾?轉頭瞪向何駱彬,只見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很不巧,我的妹婿剛好是史都華企業的前任總裁,那賽門亞賓斯則剛好是我的死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