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旅途奔波,劉妘一行人終于抵達洛陽。
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回到故鄉,花映紅心里滿是感慨。這幾年流落異鄉,她本以為這一生將不再有機會踏上故土,卻在劉妘的陪同下回來了。
也不知兄嫂拿了她賣身的錢往何處定居,雖然她該恨他們,卻又割舍不下對哥哥們的思念,畢竟他們是她惟一的親人了。
「肚子餓了吧,先找家店填填肚子。」
劉妘的聲音讓花映紅回過神,她連忙坐直身子離開他懷里。這些天她愈來愈依賴他了,連睡著都下意識的枕靠著他。
想到這里,雙頰不禁染上紅暈,讓劉妘看得目不轉楮。
「我好喜歡瞧你羞赧的樣子。」
「你在笑我?」
「不,是真的愛瞧。」原本就美麗的容顏,染上這紅潤的色澤更顯白里透紅,粉女敕誘人。「如果可以,真不想讓你暴露在眾人的眼光中。」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妘說完便掀開簾子跨下轎子,納悶的花映紅只得尾隨他而出。
瞧著衣冠楚楚的劉妘等人在店門口停下,眼尖的小二熱絡的招呼。
「客倌,請進坐!」
劉妘領著花映紅落坐,李有達坐在他們身旁,其余的隨從、轎夫則坐到另一邊。
「客倌,來點什麼?我們這里可是洛陽城里出名的食館,菜色俱全,風味鮮美,包準讓你滿意。」店小二 哩啪啦的說了一堆。
劉妘只是搖了搖扇子,目光打量過店內一圈。
這家店布置得挺講究的,牆角擺著數盆盆花,牆上則懸掛幾幅字畫,為這食館添上幾入場儒雅的文氣。再往上望去,樓面上珠簾繡額,燈燭晃耀,果真有些氣派。
「那就來些乳炊羊肫、蓮花鴨、松花腰子、白燠肉、百味羹……」劉妘愈點愈起勁,店小二猛記下菜名,一旁的花映紅卻听得傻眼。
「你點太多了吧。」
「這幾天奔波趕路,你都沒吃好,今天就好好的補一下。」他的語氣里滿是寵溺。
對于他的疼寵,花映紅像在夢中,不久前她還身處青樓,靠著對他的思念度日,而今,卻是滿月復的甜蜜教人不敢相信。
「別太寵我,你會將我寵壞的。」
「你都甘願朝朝暮暮的盼著我,我對你的一點寵溺算得了什麼?」他邊說邊握住她的一綹發絲在手中把玩,又讓花映紅當場紅了臉。
在一旁的李有達可難受了,听著主子的深情蜜語,他實在不習慣,雞皮疙瘩快掉滿地了。
一向都是女人黏著主子,主子對她們全是逢場作戲虛應罷了,今天卻見到他如此深情的一面,真叫他驚訝。
幸好管珂留守府中,否則瞧著這情形,他可要大肆渲染一番了。
「上菜了,小心燙!」端盤的婦女扯開嗓門警示著,免得客人一不小心給燙傷了。「客倌慢用,這是蓮花鴨。」
咦,這聲音似曾听過。
花映紅納悶的抬起頭一瞧,驚得直起身顯些撞翻菜肴。
「哎呀!小心、小心!」
「大嫂!」
那婦人嚇了一跳,抬眼看向她,瞬間白了一張臉。
「你……你是……」小泵?!怎麼可能?她不是被賣到青樓了?
「我是紅兒。我哥呢?」
真是花映紅呀!
熬人驚訝的仔細打量著她,想當初賣了她時,她還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女孩,雖說當時她就已長得挺標致了,但沒想到她會出落得如此美艷。
再望向身旁的劉妘,她更驚訝了,先別說他相貌堂堂,光是那一身織錦衣著就知道是個富家子弟。
莫非花映紅以她的姿色迷惑了這男人,讓他為她贖身!這麼說,她可是攀上了富貴,享起了福。「大嫂?」
「哎呀!沒想到幾年沒見,你變得如此貌美,害我差點認不得了!」她擦了擦油膩的雙手握著花映紅的小手,熱絡的攀談。
「紅兒,這位是?」
听見劉妘的問話,她連忙介紹道︰「她是我大嫂。」
「喔?」這一聲喔飽含了輕蔑,劉妘一想到她大嫂竟狠心賣了自己的小泵就讓他心里微怒。
「我叫王淑,大家都叫我淑娘。」王淑彎身向劉妘請安,一張嘴笑得合不攏。看這年輕男子的打扮就知道他大有來頭,她可得好好的攀關系,也許可以撈到些好處。
「大嫂,你還沒說我哥人呢?」花映紅心急的追問。
「你大哥啊,他在市集里賣畫。」王淑笑著回答,不待人招呼便主動坐了下來。
「淑娘!你在做什麼?」店主瞧見她竟丟著工作不做和客人坐在一起,立即拉開嗓子叫了出來。「他們是我親戚,你就讓我和他們敘敘舊嘛!」開玩笑!不乘機撈一頓才是傻子哩!王淑也不在乎禮儀徑自拿起筷子。
「大嫂……」看著劉妘的眉蹙起,花映紅為難的出聲喚道。
「我說紅兒啊,人家說大人有大量,當年我實在是不得已才會賣了你,你千萬別記恨。何況你也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遇到這位為你贖身的公子了。這位公子看起來挺有來頭的,你可真好命喔!」王淑自顧自的說著,一面動著筷子將美食往嘴里塞。
「啪」的一聲,劉妘將手中的筷子放到桌上,聲音雖輕卻也讓人知曉他生氣了。李有達連忙想阻止王淑的失態卻教劉妘給制止,而花映紅也感到愧疚不安,惟獨王淑一個人吃得不亦樂乎。
「咦,你們怎都不吃呢?」她趁空檔抬起頭來,納悶的發問著。
「花嫂子,如果你不介意,我和紅兒的用餐不想有人打擾。」劉妘溫和的開口,但他的口氣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打擾?我打擾你們了?」
「沒錯,可否請你移到隔壁?」
「呃……」這下王淑總算搞清楚了,雖然臉上無光,但她還是依言下榻,不管怎樣,她可不想得罪眼前的人。「對不起!我以為紅兒會歡迎我的,畢竟我們五年沒見了。」
她邊說邊坐到另一桌,並瞥了李有達一眼,奇怪著那家伙就可以和他們同桌吃飯,這不是擺明欺負她嗎?
不過,管他的,反正有得吃,在哪桌還不是一樣,她可是好久沒吃過這等山珍海味了,還是吃飯要緊,其他的可以先丟在一旁。
看著劉妘終于動了筷子,花映紅才松了一口氣。「對不起!我大嫂冒犯你了,可是她是因為不知道你的身份才會……」
劉妘又放下手中的筷子,轉頭看著她,「你以為我在氣什麼?」
氣什麼!不就是王淑不知分寸,冒犯了他嗎?
花映紅傻愣的盯著他看,須臾卻見他嘆了口氣,慢慢的開口。
「如果她是個待你不薄的大嫂,即使她再無狀我也不會怪罪。可是她不是,而是曾將你推入火坑的刻薄女人,就這點,我無法忍受與她同桌。」
原來他氣的是這件事呀!
花映紅會意的笑了出來,大膽的將小手覆上他的手,「謝謝你為我抱屈,我現在已經不怨了,如果是在遇見你之前,我肯定不會與她相認。但現在我很慶幸,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不會再怨任何人。所以,也請你原諒她好嗎?」
曾經,她也深陷在恨意中,怨她的哥哥、嫂嫂,但劉妘的體貼早已抹去了她心里的怨懟,現在她能坦然的面對王淑。
「如果我不肯呢?」
「那……我也只好移到隔壁桌了。」花映紅說完起身往王淑那兒走去。
劉妘並沒有阻止她,他是拿她沒法子,但不表示他願意原諒王淑,畢竟她當年不該如此傷害年幼的紅兒,因此他只是安靜的用餐。
王淑在享受過一頓豐盛的食物後,花映紅還特地要店小二包一些食物讓王淑帶回去給家人吃。
「這下你滿意了吧?」
劉妘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她歉然的抬起頭瞧著他不悅的揪著眉,她不禁伸出手為他撫平眉宇間的皺折。
「我很滿意,謝謝你,你別生氣了嘛。」
「算了,你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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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大家快來呀!」
拔尖的叫喊聲自大老遠的地方傳來,許多人納悶的探頭出來,卻見王淑興高采烈的奔進花家。「你搞什麼呀?吵吵鬧鬧的!」花向容不悅的看著妻子問道。
「哎呀!你快來吃飯,今天有口福了!」她打開打包回來的食物,瞬間香味撲鼻,令人大感饑腸轆轆,花向容連忙快步走到桌邊。
「怎麼有這麼多好吃的菜?」
王淑但笑不答,一面叫來兒子,一面拿著碗筷為他們裝飯。屋後的另外兩個人聞到了菜香味,好奇的走到前廳。
「嫂子,你今天是被打賞了嗎?」花家老二花向祺偕同妻子董彩娟一面大快朵頤,一面好奇的問,他們可是好久不會吃過如此豐盛的一餐了。
「你們猜怎麼著?」王淑一臉神秘兮兮的說︰「我遇見紅兒了。」
「啊?!」
話一出,眼前的三個大人不禁嚇傻了,尤其是花家的兩個兒子臉色更是難看。
想當初董彩娟提議要將花映紅賣入青樓時,王淑一口答應,而花向容和花向祺雖然有點不忍,但他們無力反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花映紅淪落風塵。
這幾年來,他們兄弟一直過得不安穩,深怕自己到九泉下時無法對父母交代,但他們也無力挽回什麼,只盼花映紅自求多福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听到她的消息,這怎不教人驚訝呢?
「淑娘,說清楚,你是在哪見到她?」
「就在我幫佣的店里呀!我告訴你們,紅兒現在可不得了,我瞧她身邊眼著一個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哥,看來她是被贖身了。」
「真的?」
「嗯,這頓飯就是她請我們的。」
兩兄弟听了,心頭的巨石不由得落了地。只要紅兒過得好,他們心里的不安才能減輕。
「嘖!沒想到一個煙花女比我們還有福氣!」董彩娟扯了扯嘴角,不悅的譏諷出聲。想她原來也是大家閨秀,嫁給了花向祺,還以為可以享盡榮華富貴,沒想到進門不到一年,花家就出事了,害她的美夢被打碎。
當初花映紅雖然年齡還小,美麗的殊容卻已激起董彩娟的嫉妒,因此她才不擇手段將她賣掉。原以為她會過著送往迎來的日子,一輩子見不了天日,沒想到今天卻听到她已從良,而且好像還過得不錯,這讓董彩娟心里不是滋味極了。
「你怎麼這麼說呢?紅兒過得好,我們應該為她慶幸。」
「為她慶幸?那我呢?誰為我想過了?這種窮困潦倒的日子簡直讓人惡心!」董彩娟氣惱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不吃嗎?」
「還吃?氣都氣飽了!」不理會花向祺的叫喚,董彩娟自顧自的拂袖離去。
「成天就只知耍大小姐脾氣。」花向祺尷尬的搔搔頭,無奈的說。
看在花向容的眼里,他不禁慶幸自己的妻子不至于那般刁鑽潑辣,雖然王淑不識大體,也容易受人煽動,但起碼還盡本分的當個規矩的妻子,會照顧好丈夫與兒子,光這點他就覺得自己比弟弟幸運多了。
「她在惱什麼呢?紅兒有個好歸宿也不錯,以後我們也可沾點光嘛!就像這頓飯,要不是遇上她,今天我們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你們說對不對?」王淑朝丈夫和小叔說著,但她的話卻讓他們擰起了眉。
他們曾那麼殘酷的對待紅兒,她會再認他們倆為兄嗎?他們可不敢奢望。只是窮困的日子他們也過怕了,如果紅兒真的嫁了個乘龍快婿,那麼,也許他們真的可以沾點光。
兩兄弟悶著頭吃飯,心里卻在思考著同一件事——若有機會跟紅兒見個面,求求看吧,只要能月兌離這種窮困的日子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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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貝,你今天怎麼氣呼呼的?是誰惹你了?」
洛陽太守府內,在太守歐成的房里傳來飽含寵溺的勸誘聲。
他親了親她的臉頰,急切的拉開她的衣襟撫上那光滑的肌膚。
「還能怎麼了?跟著你沒名沒分的,又得這樣偷偷模模,怎不教人氣惱?」
「雖然對外沒名沒分,可府里上上下下,哪一個奴才不把你當夫人看?」
她斜睨他一眼,「你少說這話哄我了,哪天你玩膩了,還不是一腳把我踢開,絲毫情分也不留。」「我不會,我的一顆心早被你董彩娟給迷得團團轉,哪舍得放了你。」他笑得婬穢,低下頭吻著那半的酥胸。
「你呀,就會討我歡心。」董彩娟伸臂環上他的頸項,她跟了歐成兩年了,雖然偷偷模模很危險,但歐成給予她物質上的享樂卻是花向祺所無法提供的,也因此她願意沉淪。
「嗯……」
面對歐成的挑逗,她心癢難耐的申吟出聲,雙手急切的拉扯著他身上的衣物。
「寶貝,你真美啊!」
正想好好溫存一番,門外卻傳來奴僕的叫喚聲。
「吵什麼!賓!」
「大人,大廳有人要見你。」
「有人要見我,我就得讓他見,你當我是什麼?本大人沒空,把人給我趕出府!」
董彩娟笑得,伸手撫著歐成的身體讓他更急躁的想宣泄,他一把拉開董彩娟的雙腿,色迷迷的想挺進。
「趕不得呀!那人說他是膠西王。」
膠西王?!
歐成一听,嚇得由床上跌滾而下,慌亂的撿拾著地上的衣物穿上。
「你做什麼?」董彩娟不悅的瞪著他,好戲還沒完呢,怎麼就見他在穿衣了?
「哎呀!來人可怠慢不得!膠西王劉妘是當今皇上的堂弟,更是目前最受寵的王爺,我得趕緊去迎接。」
「這算什麼,掃興極了。」
「別在這時候跟我耍脾氣。」歐成急得冒汗,手忙腳亂的穿戴好衣物。
「那我在房里等你,你快快回來。」
「知道了。」管不得她說什麼,歐成打開房門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大廳走去。雖然他不知道劉妘為何突然來洛陽,但他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他得小心巴結一番。
「王爺,下官迎接來遲,請原諒。」步入大廳就見上位坐著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歐成來不及細看,連忙彎下腰拱手請安。
「你是洛陽太守歐成?」
「是,下官正是。」
「坐吧。」
歐成連忙就座,抬起頭才發現劉妘身邊坐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那如雪的肌膚,絕世的容貌讓他看得傻眼。
「歐大人!」
瞧著他的貪婪樣,劉妘皺眉不悅的出聲喚回歐成的神智,他尷尬的趕緊賠罪。
「我就說吧,你那絕美的容顏,哪個男人看了會不動心,我真不希望讓任何人見到你。」
听聞劉妘的感慨話語,花映紅不禁羞紅了臉。容貌是天生的,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容貌引來許多狂蜂浪蝶呀。
「王爺,不知你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沒什麼事,只是游山玩水,路經洛陽就來叨擾了。」劉妘並未說明真正的來意。
「原來是這樣,下官會準備好房間提供王爺住宿。」
「也好,我可能會停留幾天,而且故地重游,我也想在這太守府里回憶一些往事。你說是不是?紅兒。」
筆地重游?
听他的口氣,他來過這里?
歐成不安的倒吸一口氣,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起身領著劉妘等人往廂房而去。
「歐大人上任多久了?」
經過回廊時,劉妘突然的問話讓歐成又是一驚,但他極力掩飾,恭順的回答。
「王爺,已經五年多了。」
「也就是說,你在花崇禮削職後就上任了?」
「是……是的。」
「你相信花崇禮是個貪官污吏嗎?」劉妘狀似漫不經心的又問。
他的問話讓歐成心虛的低下頭,「當……當然不相信,花大人是個好官。」
「我也是這麼想。」
劉妘笑了笑,拉起花映紅的手往花園走去,歐成這才松了一口氣。
難道他不是單純來游玩嗎?否則怎會提起花崇禮的事來?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這件案子早已不再有人提起,他到底有何用意?
歐成愈想愈擔心,不禁在心里提高警覺。
「紅兒,你瞧!」劉妘指著圍牆的一處,輕笑道︰「當年我們就是從那里爬出去,不過那個洞已被封起來了。」
花映紅隨著他的手望去,果然瞧見了那原本是狗洞的地方已填補起來,當年兩人出游的情形不禁又浮現腦海中。
「歐成!」
女子的叫聲讓劉妘和花映紅納悶的轉頭望去,卻見一名婦人毫不避賺的勾住歐成的手臂。
「你到底好了沒?我在房里等好久了。」
「閉嘴!」歐成連忙推開她,與她保持距離。
「你搞什麼?我最討厭你這樣了,在床上一副猴急樣,在外頭卻又裝著清高。」董彩娟看著他那副猥瑣的模樣,忍不住出聲數落。
「閉嘴!你想害死我啊!王爺在旁邊!」歐成壓低嗓音氣憤的警告著,他快被董彩娟給氣死了,難道她都不懂得看狀況嗎?
「王爺?」董彩娟听他這麼一說,不禁轉過頭瞧著,她從沒見過皇親國戚,這下可讓她踫上機會了。
她睜大眼瞧著相貌堂堂的劉妘,瞬間被他俊朗的面容給蠱惑了心,水性楊花的她立即朝他拋了個媚眼。
咦?他身邊還有個女人。
董彩娟不悅的噘起紅唇,定楮一看,她毫無防備嚇得叫出聲。
那清麗的容顏她怎麼也忘不了,只是隨著時間的過去,她褪去了青澀增添女人的韻味。
沒想到會在這里與她相遇,董彩娟慌了心,害怕她已察覺自己與歐成的私情,連忙轉身逃離。
而花映紅也嚇了一跳,瞬間慘白了臉。如果她沒認錯,剛剛那女子是她的二嫂!明顯的,她與歐成有著曖昧不明的關系。
她怎麼可以如此?如果二哥知道了,會有多痛心?
「怎麼了?」看著花映紅突然變了臉色,劉妘雖納悶卻也擔憂,連忙將她的身子摟進懷。「是累著了吧?」
「我……我……」
她怎能啟齒?這是家門不聿呀!她可以原諒董彩娟當年設計賣掉她,但她無法原諒她背叛丈夫的行為。
花映紅氣得咬住下唇,美目直瞪著歐成,讓他又心虛的冒了冷汗。
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讓他忐忑不安。
「剛剛那婦人怎麼回事?看來你們挺親近的,她是你夫人嗎?」
劉妘的問題讓歐成呆了一下,他不能讓劉妘知道自己和有夫之婦通奸,那會丟了官職的。
「她……她是下官的寵妾……」
「說謊!」
花映紅氣憤的叫出聲,劉妘察覺事有蹊蹺,但他不急于戳破,只是佯裝沒事的帶著她進入廂房中。
「你怎麼了?那婦人你認得?」看她氣得咬牙切齒的模樣,劉妘輕聲哄著她。
「她……她是我二嫂。」她一臉無奈的說出來。
「你二嫂?!」
劉妘驚訝的看著她,十分意外她的回答。剛才在花園里,那女子明明和歐成有親密關系,但瞧見他後卻又對他頻送秋波,他才在想是什麼樣的女人竟如此放蕩不知羞恥,沒想到竟然是紅兒的嫂子。
「沒想到她如此不安于室!你二哥真可憐,娶了這種惡妻,難怪她在瞧到你之後,會大驚失色連忙逃了。」
「她大概沒料到會踫上我吧,也許她一直認定我會困在青樓里。」
她的消沉讓劉妘抿起嘴,伸手支起她的下顎,「莫非,當年要將你賣了是她的主意?」
他的猜測讓花映紅難過的滑下淚來。她想起那一段痛心的往事,那時她還在服喪,連續失去父母的傷痛讓她整天以淚洗面,面對花家的劫數,兩個兄長毫無能力救助,在家產盡數充公後,他們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困苦日子。
一向嬌生慣養的人無法適應困頓的生活,于是董彩娟開口要求賣了花映紅好換取銀兩。當時他們兄弟嚇了一大跳,怎能在雙親尚未百日就做出這種事來?但在董彩娟的堅持和王淑的附和下,他們還是將花映紅賣到青樓。
那時她還只是十三歲的姑娘,害怕的跪伏在兄嫂面前泣不成聲的乞求,要他們別棄了她、別狠心的賣了她,但換來的是蝕骨的絕情傷害,她終究還是避不開這命運。
她常在想,那些她賣身的錢財,讓他們飽餐了幾頓?讓他們逍遙了多久?他們不會不安嗎?
「紅兒……」
劉妘伸手抹去她的淚水,將她溫柔的摟進懷里,他真的不希望再見她落淚。
「我無法原諒她,如果我父母在天之靈知道她如此不安于室,他們會傷心的。而且……而且我二哥也好可憐。」
「我知道。」拍撫著她的背,劉妘在腦海里迅速的思考,看來這一趟洛陽行是來對了。
如果可以還花崇禮清白,又能教訓董彩娟重整花家的話,相信紅兒會開心的。
他早已吩咐李有達帶人到各處查訪了,只要能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對當年的案件有所助益的話,他相信可以還花崇禮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