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將籌碼全輸給你二哥?!」離開賭場上了吉普車後,任子杰立即大聲炮轟。
「當然!總比被你拿去充公,然後落入各個貪官褲袋中好。」
「你怎麼這麼說!」
「本來就是!你以為現在像你這種拼命做事又不貪受賄賂的人還剩多少?!
「集愛!」看著她氣呼呼的別過頭去,倔強的堅持自己的論點,任子杰也只好退讓一步。「好吧!算我不對。告訴我,你怎麼那麼會玩牌?還有,你二哥怎麼也在里頭?」
「才不告訴你!」她賭氣不看他,眼楮望向窗外。他們冷家一向不偷不搶,全靠著自身的力量在海上建立起一個傳奇的海上賭國。每年光收取游客上勾海之翼的費用就是一大筆收入。而賭局所贏取的金錢,冷宇睽嚴格的規定一半捐給慈善機構,剩余的才納入冷家的財產中。
她真的以身為冷家人為榮呀!而今天她第一次以自己的能耐贏取賭金,憑什麼被指責?!
「集愛,別任性了,我都跟你賠不是了。」
「誰希罕!我說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你能拿我怎麼辦!」
尖銳的煞車聲猛然響起,任子杰的耐心已被磨完,忿然的將車子停在路中央,也不管是否會妨礙交通。
他轉頭瞪視冷集愛,也不管她的呆愣,劈頭就狂吼︰「告訴我!我要知道你到底是誰!我更要確定你們兄妹倆會不會妨礙我辦案!」
從來沒被人凶過,冷集愛一時還真無法面對,她委屈的紅了眼,但倔強的她豈肯低頭?
而且,她覺得自己並沒做錯事。
咬了咬牙,冷集愛突然跳下車,然後用力的摔上車門。滿心懊惱,她將高跟鞋月兌下往地上一扔,便獨自往前走。
「你去哪?!上車!」
看著她發大小姐脾氣,任子杰也跟著氣得七竅生煙。他討厭這種掌控不住的感覺,那讓他覺得挫敗。
而且,眼看著冷集愛斷然的離去,他竟有些不安。好像擔心她真的就這麼一去不回頭,就像當初她突然的出現,而現在也將突然的消失,像是一朵雲煙,在他生命中曇花一現。
「集愛!」
「你走!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你以為你是刑警就了不起嗎?除了辦案、除了懷疑人,你心里還剩下什麼?!你懂得關心人、愛人嗎?」
月光下,在冷清的街道上,兩行清淚終于忍不住的滑落冷集愛臉頰。看到這一幕,任子杰的心中頓時亂成一團。嘆口氣,他將車子往她身邊開去,然後停下來走下車,試著想拉住她。
「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我不該亂發脾氣。」
「你走啦!既然你懷疑我,從現在起我會離你遠遠的,你大可放心!」冷集愛甩開他的手,毫不停歇的繼續往前走,壓根不理會任子杰向她賠不是。
「集愛!」
看著她愈行愈遠,任子杰挫敗的叉著腰低咒。原來女人一發起脾氣來這麼不通情理,他都已經道歉了還要他怎麼做?!而且他還不曾如此低聲下氣的對待一個女子,這會他真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但瞧著她的身影愈來愈模糊,他感到心中一片紛亂。
這是什麼奇怪的心情?
正滿心懊惱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急猛的車聲,由遠而近迅速接近中,任子杰困惑的轉身瞧,訝然的發現車子已沖至眼前,而且由搖下一半的車窗內露出了一根黑管。
是槍?!
意識到危險逼近,任子杰無暇細想立即翻身躲藏在吉普車旁,然後迅速的拔出身上的佩槍,他以為對方會開槍,正想回擊時,卻注意到車門突然被打開。他一愣,來勢洶洶的車子並沒有減綬速度,反而在經過他身邊時由車內扔出一團重物,滾落在路旁,然後車子一瞬間已消失在路的盡頭。
任子杰眉一擰,納悶不堪的望著遠去的車子,一時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他連忙上前去查看那滾落的東西,驚駭的發現是一具鮮血淋灕的尸體,而且正是那個掩護他進賭場的線民!
瞪大雙眼,他一時不敢置信的盯著尸首看,一顆心瞬間冷凝起來。
「他媽的!」他咒罵出聲。
看樣子他在賭場里被認出來了,所以他的線民才會暴露身份而被殺害。但……是誰認出他來?而他們來這一招,是要警告他嗎?
懊死的!事情怎會變成這樣?!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去搜捕他們就先被將了一軍,看來這件事真的愈來愈棘手了!
憤怒的抬起頭來,他突然想到冷集愛,急切的望向冷清清的街道,卻再也尋不到她的身影,只有迷蒙的薄霧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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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追來……
冷集愛失望的扁起嘴,但她才不要回去找他,那太丟人了!既然他不留她就拉倒,沒什麼好希罕的!
嘴里雖這麼咕噥著,但……為什麼心里就是覺得好氣、好失望?
她……很喜歡跟在任子杰身邊的感覺呀!這幾天的相處,雖然他們時常拌嘴吵架,但那種感覺卻讓人覺得溫馨又安心。
他有哥哥的味道,讓人不知不覺想親近。
所以……她有些舍不得。
何況,她再去何方找一個這麼不錯的「寄主」呢?
失落感困擾著,冷集愛懊惱的邊踢石塊邊走著,她知道剛剛是自己在鬧情緒,可是都怪他,誰教他那麼不講理。
啊!煩呀!
呼吸著冷空氣,冷集愛眉一皺,又感到肚子餓了。
唉!身無分文,這下去哪里填飽肚子呢?
街旁清粥小菜的香味飄散過來,她嘴饞得差點流口水,像只流浪狗般站在店門前拼命聞著香氣,仿佛這樣就可以吃飽似的。
「集愛?!」
咦?誰?誰在叫她?
疑惑的左瞧右瞧,終于看到一個身影往她邁進。
「果然是你!我還以為我眼花,你怎麼會在這?」
「駱彬哥?!」冷集愛驚喜的撲向前,撒嬌的扯著他的衣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何駱彬。
嘻!看來早餐有著落了!
依然是這麼惹人憐愛的俏模樣!何駱彬笑著模模她的頭,很開心能在這與她不期而遇。離開幻海之翼已一段時間了,他可是懷念極了冷家的人。
「咦?你怎麼穿這麼性感嫵媚,還打赤腳?」怎麼幾個月不見,這單純的小丫頭變這麼多?
「駱彬哥,先別說這些,人家肚子好餓,你先請我吃一頓嘛!」
「喔!好呀!當然沒問題。」拉著她的手走進店里點了數道菜,何駱彬一面笑著看她狼吞虎咽,一面听她從頭至尾一一道來。
他不禁吃驚得張口結舌,沒想到一向被冷家人捧在手心呵疼的女孩竟也會被送下船!這冷家人可真夠狠的,難怪有能耐在賭國禪呼風喚雨。
「那你打算怎麼辦?」
「再說!」冷集愛聳聳肩,一副天塌下來也不關她的事的樣子,只是顧著吃眼前的食物。
「那麼先跟我回家,你也好久沒看到彩子了。」
「好呀!我好想彩子姐姐呢!都怪駱彬哥把她娶走了,害我都沒人陪我說心里話。」
「你在怪我呀?別忘了,我和彩子的婚禮可是你們冷家人一手完成的。」
「你已經將美麗的彩子姐姐給生米煮成熟飯了,要不幫她弄個名分,萬一你落跑怎麼辦?」
「亂……亂說!我才不會那麼不負責!」而且彩子那麼迷人,他才舍不得哩!
看著他臉紅的駁斥,冷集愛鬼靈精怪的掩嘴偷笑。
「呀!你故意捉弄我!」
「駱彬哥一點都沒變,彩子姐姐喜歡的就是你這種沒心機的個性。真希望我也能遇上像你一樣的好男人。」
冷集愛原本只是說著玩,但心里卻莫名的涌現一股悵然,任子杰的影像竟大刺刺的閃入她的腦海。
為什麼會在此時想起他?那個討厭的家伙又凶又霸道,一點也不像何駱彬會讓人開心又放輕松呀!
如果她要愛人才不要是他!
甩了甩頭,冷集愛試圖將任子杰的身影甩出腦海。
思春了嗎?
看著那張年輕美麗的臉龐顯現困擾的神情,何駱彬不禁笑了出來。只是不知她這麼一個特別的女孩子心里能容下哪一種男人?
她純真、美麗又聰慧,這樣一個得天獨厚的女孩恐怕不是尋常人可以隨便攀摘的。
何況要讓她那兩個兄長接受的男人恐怕也不能是個泛泛之輩。
吃完了飯,何駱彬立即帶著冷集愛回家,當這個貴客臨門時,田邊彩子簡直驚喜得合不攏嘴。
「呀!集愛!怎麼會是你?!天啊!沒想到能在台北見到你!」彩子大驚小敝的叫嚷著,一面拉著冷集愛細女敕的子汴沙發走去。
「彩子姐姐!人家好想你喲!」撒嬌的依偎過去,冷集愛對彩子的感情像姐妹一般。她沒有姐妹,只有兩個陽剛味濃厚的哥哥,所以當兩年多前冷傲天救回彩子後,她就一直黏在彩子身邊,而她所具有的電腦知識也都是彩子教授的,在幻海之翼上彩子更是她不可或缺的談心朋友。只可惜彩子嫁給何駱彬後,冷集愛就沒有談心對象了。
一想到今天能巧遇何駱彬,進而見到想念已久的彩子姐姐,就讓冷集愛感慨的紅了眼,她像個小孩般,緊抱著彩子不停撒嬌。
「你還是一樣,沒長大多少嘛!」彩子像是在叨念,但卻心疼的拍撫著她。
「哇!彩子姐姐的肚子好大!」突然發現自己壓到凸出的肚皮,冷集愛連忙閃開免得壓壞了小寶寶。
「當然大呀!下個月就是預產期了。」
「真的?咦?可是你們不是才結婚七個月?!」冷集愛納悶不已,須臾才了然的瞪向何駱彬,眼里滿是戲謔的笑意,一時讓何駱彬尷尬的傻笑幾聲,好掩飾過這窘境。
「大少的孩子應該也快出生了吧?」
「才不呢!至少還要五、六個月。唉!看來我這當姑姑的不能在孩子生下來的時候看到了。」
「為什麼?」彩于不解的問。
「哎呀!彩子姐姐,你忘了?我滿十八了,所以被送下船了呀!至少一年後才能回到船上,那時小孩子早就出生了。」
「對了!我才在奇怪你怎麼一個人出現在這,原來是你的試煉生活開始了。」在幻海之翼生活了兩年,彩子當然知道冷家的規矩,只是她還是有一些吃驚,沒想到平常極端寵愛冷集愛的冷家人會真的將她送上岸,還真是教人不敢置信呢!
「既然這樣,你就先在彩子姐姐這住一陣子。」
「不行啦!冷家有規定,一旦下船就不能向親戚朋友求援。」但任子杰不算,因為他是她下船後才認識的人。
「你不說他們哪知道。」何駱彬插嘴,想來那冷家還真是一堆奇怪的家規,要這度惹人疼愛的女娃兒一個人討生活,怎不教人為她擔心呀!
「駱彬哥,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哥他們對我的一舉一動可都是了若指掌。」也因此冷傲天會出現在賭場里,所以她的一切都在冷家的掌控中。
雖然他們不得插手她這一年內的事,但光是在一旁默默的注意著她的安危就夠冷集受感到無比的安心了。
「那可怎麼辦?你一個單純的丫頭怎麼獨自過活?」何駱彬憂心忡忡的說著,一想到方才她像個可憐蟲杵在人家店門外流口水就讓人為她操心呀!他也當冷集愛家妹妹般看待,怎舍得她受苦?
「你們別擔心嘛!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冷集愛樂天的說著,其實她也確實如此想,要不然怎會一下船就遇上任子杰這麼一個寄主?然後在她才跟任子杰分手就又幸運的遇上何駱彬,所以她實在不必太憂心,是不?
「那麼……至少你也在這過一夜吧!姐姐有好多話要跟你聊呢!」
「嗯!我也有好多心事要跟你說。」說罷,冷集愛又慣性的倒靠在彩子懷里。
就這樣,冷集愛膩在彩子身邊的這一晚,她仿佛回到幻海之翼、回到以前與彩子促膝長談的日子,在談笑聲中進入夢鄉。
而夢里,有著那個她漸漸習慣的身影繚鐃糾纏,直到天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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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組長,你給我好好交代清楚!听說昨晚被殺的是你的線民?根據調查,是你擅自行動,闖入賭場?」
斥責聲從局長辦公室里傳出,所有的人都盡量回避,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我只是覺得局里有人放風聲給賭場的人知道,所以才私自行動好查個清楚。」
「你的意思是……有內奸?」
「嗯!經過昨晚的事,我更加的確定了,一定是那內奸昨晚也出現在賭場里的某個角落,所以我的線民身份才會曝光,以至于招來殺身之禍。」任子杰氣憤的說著,」想到局里有人內神通外鬼,就讓他氣得想揪出那個人來痛扁一頓。
「哦?」局長揚起濃眉,銳利的掃視他。
「而且我還搜出白粉,原想請求支援進行逮捕行動,沒料到被他們光識破,這下他們恐怕已將那些毒品搬離原地。」任子杰邊說邊將一包白粉放到局長辦公桌」。他好氣餒,原本以為可以破一件案件,沒想到事情全然不如自己想象中順利,不但沒抓到人還發生命案,害他一整天心情惡劣到極點。
局長看了看白粉,擰了一下眉,然後抬頭囑咐︰「不管怎麼說,你擅自行動總是不妥,先去寫份報告給我。」
「可是局長……」
「別可是了!雖說你時常破案有功,但規矩就是規矩,不要老是一意孤行。你看,你這一瞎搞,弄出了命案,要是被媒體胡亂炒作一番,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
任子杰一時啞口無言。
其實局長的顧慮也沒錯,于是他只能遵從的退出去,可是一顆心卻憤恨難平。
這個內奸,他遲早一定會揪出來!
怒氣沖沖的回到他的辦公室,他低頭開始寫報告,但卻意寫意煩躁。終于,他推開紙筆,懊惱的捶打桌面。
其實認真分析起來,他之所以惱火倒不是因為被責難,而是因為那個失去蹤影的女孩。
她身無分文,能去哪里呢?早知她會如此毫不留戀的離開他,就該放一些錢在她口袋里。
唉!那貪吃鬼可有填飽肚子?
她是那麼的稚女敕又那麼的引人遐思,萬一……萬一……
懊死的!他在做什麼呀!想的全是冷集愛,擔心的也全是她的處境!
什麼時候開始他竟這麼在乎那小女孩?!她……只是一個小女孩呀!
氣惱的咬牙提醒自己別亂了方寸,但……他就是為她掛心擔憂。
他壓根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萬一她遇上壞人可怎麼辦?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讓任子杰愈來愈不安心,他煩躁的踱步,終于忍不住拉開門向著外頭大喊︰「克平!你過來!」
「是!」吳克平一听到組長急切的叫喚,連忙奔至他面前。「組長,有什麼事嗎?」
「你……還記得那個女孩嗎?」
「女孩?!誰?」其實吳克平心知肚明任子杰在指誰,這些天來任子杰對冷集愛的關心可是看在所有人的眼里,但他卻佯裝听不懂。
「就是那個……呃,該死的!就是那個你們笑說是我女朋友的女孩!」任子杰懊惱的訪,尷尬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
「哦!是那個漂亮的妹妹?」
妹妹?!
這字眼一時刺得任子杰一僵。
是呀!她像個……妹妹!而他到底在想什麼呀!難不成真想老牛吃女敕草?
當初自己不是受不了她的突然闖入嗎?現在她總算走了,不是該感到慶幸,為何卻像失了心般,感到困擾煩悶呢?
為什麼想再看看她那張似水的容顏?為什麼就是為她擔心害怕?
為何他像是失去了一個寶貝,心微微……泛疼?
天殺的!他到底對冷集愛產生什麼可怕的念頭?!
她……是那麼的純真稚女敕,只能是個妹妹呀……
「組長?」見他一臉死灰,吳克平真是意看意覺得不對勁。組長可是很少發呆的,怎麼現下卻……奇怪了!
任子杰回神,思索了一下還是泱定派人去尋她。「你……帶一些人出去,沿著大街小巷將她給我找出來。」
啊?!
吳克平一時呆住了。
這樣勞師動眾去尋找一個女孩,會不會大夸張了?何況找女朋友是他的私事耶,怎能利用他們這些屬下呢?
雖然有些不服氣,但看著任子杰那不容許商量的神情,吳克平也只得領命,乖乖的工作去了。
何況,就算做一件善事吧!那女孩挺惹人疼的,雖說跟火爆的組長配在一塊有些可惜了,但她的身子畢竟被組長給傷了,他還是有同情心一點,幫忙這對情人團圓吧!
嘿!何況他要是找到人便是功勞一件,組長將來肯定會提攜重用他的!為了自己的前途,當然要趕緊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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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子姐姐、駱彬哥,真是非常謝謝你們的招待,我玩得好快樂呢!如果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們的。」
冷集愛雖然滿心不舍,但還是決定離開,她不能壞了自家的規定,既然不能依賴舊識,那麼她就只好再繼續她的試煉了。
「集愛,如果你有難題,一定要來找我們。」彩子憂心忡忡的耳提面命一番,因為以她對冷集愛的了解,她實在擔心這朵溫室里的耀眼花朵會吃不消嚴酷的生活磨練。
這繁華的城市不比幻海之翼,在船上她是一個公主,受到家人的保護和寵溺,而現在陪伴她的,只剩孤獨和無助。
何況她才十八歲,又是孤零零在這陌生的地方,教人怎麼不擔心呢?
「我知道,彩子姐姐,你別擔心我嘛!你只要好好的生下寶寶,我就好開心了。」冷集愛笑說,強忍住在眼眶內打轉的淚水。她知道彩子放不下她,所以心頭更是百感交集。
「那……這些錢你帶著。」何駱彬塞了一些鈔票給冷集愛,卻被婉拒。
「不行!如果我接受你們的施舍,那就犯了戒條了。」
「狗屁!哪來那麼多規矩呀!你們冷家是存心要逼你走絕路呀!冷傲天和冷擎天那兩個家伙就算把他們扔到南極大陸我也不擔心,因為他們強得很,但你不一樣,你是那麼嬌弱,怎麼有辦法照顧自己呢?」何駱彬急得口不擇言,他也有一個疼到心坎里的妹妹,所以才不希望看到冷集愛受苦。
「如果我真是那麼沒用,就不配生在冷家。」她也好想象哥哥們那麼強壯,但她卻只能像朵軟弱的玫瑰花,在眾人眼里就是嬌貴得禁不起任何磨練。
他們可知道她好想擺月兌這樣的情況,她好想茁壯呀!讓自己強壯一點,不再是讓家人操心的弱女子。
所以下船時,她一點都不畏懼,反而期待自己能在這一年內月兌胎換骨。只不過一遇上任子杰,她那依賴的性子就本能的顯現,讓她貪圖留在他身邊享受呵護。
而現在,她和任子杰因爭吵而分開了,或許該是真正試煉的開始了。
版別了何駱彬和彩子,冷集愛一個人往茫茫人海中踱進。
很奇怪,同樣是單獨一個人,但此時她的心情卻與剛下船時截然不同。那時的她是開心的、是充滿興奮的期待,但現在……為什麼胸口隱隱發疼呢?
她不再那麼坦率了,總好像掛念著一件事。
擰眉思索了許久,她無法確定是什麼困擾自己,但那影家卻又壓境而來,像是天羅地網讓她完全掙月兌不開。
她……就是滿腦子想著任子杰的身影呀!
不知他還在生氣嗎?不知他賭場的案子辦得如何?也不知他……會不會掛記她?
冷集愛煩悶的在街上晃踱。她身上又恢復平常的模樣,彩子找了件衣服讓她換下連身洋裝,臉上脂粉未施,她又是那個純純的小丫頭。
甩了甩頭,冷集愛努力的將任子杰的影子驅出腦海,她現在得想辦法養活自己,否則真的會餓死。
只是她的好奇心還沒用罄,對這個城市她還有好多有趣的事想觀看,因此她又放縱自己一路游玩,不但沿途看著街頭各種千奇百怪的商店,更好奇的看著來往路人的神態舉止。
一直到夕陽西下,她才在一處公園內歇腳,一面欣賞著漸漸西沉的殘日。
本嚕咕嚕……
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餓得發慌呀!
冷集愛懊惱的撫著肚皮,開始覺得胃好痛。
都怪自己貪玩才又白白浪費一天,這下恐怕得挨餓入睡了。但……要睡何處?
唉!又是一個惱人的問題。
正懊惱時,她發覺一只小流浪狗窩在她腳邊,用乞憐的眼神望著她,明顯的想討取一點食物。
「對不起,我沒有東西給你吃。」冷集愛愧疚的說箸,卻見它更向自己商近,仿佛在尋求一個伴。「看來我們倆同病相憐,我也好餓。」模模它那小小的頭,原本白色的毛因為流浪而顯得污黑,但那可愛的模樣卻依舊,冷集愛憐愛的一把將它抱進懷里安撫著,而它像是尋到安睡處便放心的閉上眼。
「你有地方睡了,可我還不知睡哪呢!」冷集愛自嘲的一笑,然後又抬頭望著夕陽余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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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找到人了沒?!」
晚上九點了,任子杰在承受一整天的煎熬後,終于不耐的詢問出聲。
找了一天才剛回辦公室吃便當的吳克平困難的吞下嘴里的飯菜,心想不妙了,這會組長肯定又要發飆。
「組長,台北這麼大,沒有任何線索,要找個人真的像是大海里撈針呀!」
「別跟我講這些廢話!一點消息都沒?」
「我們找了一天,都沒瞧見她的影子,大家都累了,不過我們分成兩批,一批先回來用餐,一批仍然繼續在外巡邏。」吳克平小心翼翼的解釋著,看得出來組長真在意那女孩,所以臉色才這麼凝重。任子杰按捺下心頭的煩躁,他自知理虧,動用組里的人馬幫他找人本就不對,他又如何能責怪人呢?
拍了拍吳克平的肩,他嘆了口氣,「叫他們全回來吧!」
吳克平意外極了,「可是還沒找著人呀!組長,你怎麼放棄了?」
「我待會自己去找。」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任子杰煩悶的掏出煙。
不可否認的,他在意她,甚至為她……失魂落魄!
這是他長到二十八歲第一回如此荒謬,自己雖覺得可笑,卻不能不正視這個問題。
這種為一個人掛心、為一個人心頭虛空難熬的心情,除了是在意還有什麼理由?
他在意她是因為……喜歡她!
是了!他喜歡她!喜歡她的天真純淨、喜歡她的不矯揉造作,更被她的美奪走所有的注意力。那不曾為任何人顯露的愛意竟在不知不覺中破繭而出,只為她一人流泄關懷呵護。
就算被所有的人嘲笑他想老牛吃女敕草,他也不想再忽視自己的感覺。
捻熄煙,他抓起外套想出去找人,吳克平卻奪門而人。
「組長,剛剛回消息了,他們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