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沒有騙我?如果你讓我進去丟臉,我真的不會饒你。」路曉聰坐在車里,對于即將進去公司,她的心充滿著忐忑不安。
「進去吧!」展孝勛給她一記安心的笑容。
看見他的笑容,她只好鼓起勇氣下車,對他揮手後,才走進公司。
而當她來到自己的行政部門時,還沒開口說話,一向喜歡傳達小道消息的方貞瑩已經向她這頭跑來,臉上帶著她有天大好消息要說的模樣。
「曉聰,你知道嗎?這兩天公司發生了天大的事,恐怕沒有人曾听說過這麼奇特的事!」
瞧她說得這麼夸張,到底是什麼事?路曉聰不免好奇地睨一眼方貞瑩,等她把話說完。
「我們公司最大的首腦,也就是董事長,被人換下來了!」
「換下來?這怎麼可能!董事長不就是這公司的負責人,誰能把他換下來?」路曉聰訝然道。
「就是說啊!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逼他把董事長的位子讓出來!」
聞言,路曉聰真的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展孝勛真的有本事把董事長許德索換掉?
當他說他有辦法時,她絕對沒料到他所指的就是這個,他所說的要給她一份驚喜,難道就是逼董事長下台?
天哪!他竟然真有這種本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貞瑩,你知道現任董事長是誰嗎?」不會就是展孝勛吧?
「听說是姓展,不過大伙兒一直到現在都還沒見到新上任的董事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像前任董事長那樣。」
听完她的話,路曉聰站不住腳地跌坐在椅子上,表情一愣一愣的。
姓展?難道真是他?
他哪里來那麼大的本事?
「曉聰,你听傻了啊!」
她是傻了沒錯,否則她怎麼會認識展孝勛這麼久,卻不知道他的本事這麼大。
「貞瑩,除了董事長下台,其他員工都還在吧?」
「是啊!除了董事長,其他員工都可以繼續在這里工作,我們很幸運,曉聰,不過還是希望這個新上任的董事長能給我們更好的待遇。」
「這可難說,你沒听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還是別抱太大的期望。」她忍不住想嚇唬她。
「不會有這種事的,曉聰,你少烏鴉嘴。」方貞瑩馬上抗議。
瞪著天花板好一會兒,路曉聰突然有股沖動想上頂樓看一看新上任的董事長究竟是不是展孝勛。
于是,她突然抓住方貞瑩的手說道︰
「我們去看看他!」
「誰啊?」方貞瑩一時會意不過來。
「我們新上任的董事長啊!」
聞言,方貞瑩眼楮大睜了起來,急叫︰「不好吧!萬一我們上去觸犯了龍顏,工作不就不保了?他總會現身的。」
「我就是現在想看啊!」她哪里忍得了這麼久的時間!她急著想證明新上任的董事長就是展孝勛。
「說不定我們現在上去,董事長還沒來公司。」方貞瑩覺得十分不妥。
「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吧!」路曉聰不再理會她的抗拒,拉著她就往電梯的方向走。
方貞瑩奈何不了她,只好跟著一起走進電梯。
走近董事長的專用辦公室,路曉聰和方貞瑩的腳步聲刻意地輕了起來,兩個女人幾乎是躡手躡腳,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地靠近辦公室門邊。
就在此時,辦公室突然傳出兩位男人的交談聲,路曉聰也在此刻用手捂住嘴巴,阻止自己訝叫出聲。
她听見了,里頭真有展孝勛的聲音,真的是他!
「孝勛,你總要說說你為什麼要花一大筆可觀的數目買下這間公司。」辦公室里的另一位男人問。
「為了一個女人。」
「女人?孝勛,你說是為了一個女人,你賣掉自己的公司跑來經營別人的公司?」
「她值得。」
這話使路曉聰臉紅了起來。她不該偷听的,為此若是失落一顆芳心,那真是罪有應得。
為了她賣掉自己的公司,展孝勛竟認為這值得?
天哪!她一直都是那個不信任他的人哪!
「她到底有什麼魔力,值得你如此用心待她?」另一人的聲音听來是納悶的。
「不知道,總之我願意為她這麼做。」
「你瘋了。」
「你要怎麼說都無所謂。」
听到這里,路曉聰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從不知道展孝勛是這麼認真對待她的,而她卻一直把他當敵人看,處處提防著他、不信任他。
可是他竟然是這麼好的男人,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路曉聰自責不已,靜靜地拉著還模不著頭緒的方貞瑩離開。
一直到她們消失到電梯里,辦公室的門打開,展孝勛和他的朋友站在門邊。
「看來一切都正如你希望的進行,孝勛。」張舜仁倚靠在門柱上說。
「這是一定的,凡事只要有我出馬,豈有不成功的道理。」展孝勛笑說。
「可是你真要這麼做嗎?」
「我既已接受這工作,自會做到最完美。更何況這件事還是我的恩人指派下來的。」
「可是,我覺得那女人不像你恩人說的那樣奸詐狡猾,專門誘惑男人,再以拋棄男人為樂。」張舜仁搓著下巴,經過評估後才說。
「我看你是被她的美麗外表騙了。」展孝勛嗤聲道。
「你難道不心動?」張舜仁沒有否認,事實上這也沒什麼好否認的,那女人的確有張動人的臉蛋。
「女人對我而言都一樣,最多只是身體有用,外表對我產生不了什麼效用。」展孝勛冷哼。
「這麼說,等事情一結束,你可以把她留給我,我正好喜歡這一型的。」張舜仁說完,等著他的反應。
「可以。」展孝勛倒是很干脆。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不要忘了自己今天說過的話。」張舜仁笑得很是開心。
展孝勛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反悔。
「如果你喜歡撿我剩下的,就請笑納吧。」
「我不在乎。」張舜仁出乎他意料的竟這麼回答。
由此看來,他是相當認真的。為此,展孝勛眯起眼楮看著他,警告的對他說︰
「等事情結束,我會把她交給你,可是在這之前,你不能主動接近她,並把我的計劃告訴她。舜仁,你應該知道,我一定要完成這件事,如果有誰敢從中作梗,我會先毀了那個人。」他很認真的警告他。
張舜仁立即擺正表情,嚴肅地回道︰
「我當然知道你對這件事下了很多的心思,光是你在她面前刻意佯裝自己很喜歡她,就能看出你對這事有多認真。你放心,我不會壞你的事,你盡避去完成工作,若有需要,我還會從旁協助你,一直到事情結束。」
展孝勛這才滿意的點頭,伸手點燃了香煙,兀自吞雲吐霧了起來。
「怎麼了?曉聰,你不是想看我們新上任的董呈長是誰、長得什麼樣子嗎?怎麼都已經到辦公室門口了,又拉著我離開?」方貞瑩納悶地看著有些失神的路曉聰。
後者像是忍了很久,然後才吐出一口氣來。得知展孝勛竟為她買下整間公司,她真的說不出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感受。
是感動?是不知所措?她全弄不明白,更不清楚他為什麼肯為她這樣一個平凡女子這麼做。
「曉聰,你到底在發什麼呆啊?」實在是看夠了她發愣的樣子,方貞瑩忍不住伸手推她。
路曉聰回過神來,抬頭看向方貞瑩,問道︰
「你說什麼?貞瑩。」
「唉喲!拜托你,曉聰,你的心是跑到哪去了?」方貞瑩翻翻白眼,沒好氣地說。
「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麼事啊!」看了她一眼,方貞瑩隨即又說︰「算我沒問。對了,你還沒說你為什麼還沒見到新上任的董事長就拉著我走掉了?」
「沒什麼,就像你說的,我怕萬一惹火新上任的董事長,我和你會吃不完兜著走,所以,臨時打退堂鼓。你不會怪我吧!」她吐吐舌頭。
「我還擔心等我們見到董事長後該怎麼解釋呢!還好你先打消了主意。」方貞瑩直拍著自己的胸說。
路曉聰抿嘴輕笑出聲;沒有對她吐露實情,實在是怕她會四處宣揚。
鮑司里就只有方貞瑩見過展孝勛,知道他纏她纏得緊,萬一搞得全公司上下都知道,那她豈不連上下班都不得安寧?
雖說是紙包不住火,但能瞞一時,也勝過馬上讓貞瑩得知實情。
畢竟她還是有時間可以找展孝勛商量對策,能不教貞瑩認出他是最好的。
「不過,知道新上任的董事長就在上面,我們卻錯失良機,是有點可惜。」說穿了,方貞瑩對這個新任董事長也相當好奇。
為此,路曉聰只是笑著搖搖頭,低頭打她的電話,不再理會她。
看見她埋首工作,方貞瑩也只好打消閑嗑牙的念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趁著在中午時分同事都出去用餐的時間,路曉聰終于等到機會到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
而正當她走近辦公室時,門突然打開,由門里走出一個身穿休閑服的男人。路曉聰可以肯定這人大概就是早先和展孝勛交談的人。
為了不想顯示自己是刻意上來的,她強迫自己抬頭挺胸,直對他微笑。
而張舜仁幾乎是在她微笑的同時,心也跟著淪陷了。
多麼美的笑容!如果這麼美麗動人的女孩是個狡猾的女人,他想,可以醉死在她的笑容中,倒也很值得。
路曉聰沒有停下來多看他一眼,對于他眼中那驚鴻一瞥的驚嘆,也沒注意。
此刻,她心里只想要盡快見到展孝勛,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走過這男人的身旁,路曉聰不曾回頭,倒是張舜仁反而一直以著愛慕的眼光跟著她,直到她走進辦公室,才收回視線,搖搖頭走開。
「果真是你,展孝勛!」路曉聰幾乎是一推開門就看見他端坐在皮椅上,翹起二郎腿,隨意地翻動公文。
展孝勛听到聲響,這才抬起頭看向聲音來源。這一看,教他馬上丟開手中文件,熱烈地站起來走向她。
他非要表現得這麼喜歡看見她嗎?路曉聰心想,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真會抗拒不了。
「曉聰,你怎麼會跑上來?」
「不然你以為我會不知道是你搞的鬼嗎︰我一來上班,同事就跑來告訴我董事長換人了,我本想你不可能辦得到,可是沒想到真的是你。展孝勛,你這樣做算什麼嘛!」她發著牢騷。
「這是我答應你的。」展孝勛說,抓起她的手往沙發走。
「我又不知道你會把許德索換下來,再說,你是怎麼辦到的?」她試探地問。
「這你就不用管了。」
「你又來了。」她嗔怪,就知道他不會老實告訴她。他把自己的公司賣了,才得以買下這間實屬二流的公司。
真是的,他就是這樣,她才會對他總是不放心;什麼都不說,太冒險了。
「我不是辦到了?所以你只要好好做事,身為上司的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說到這個,我差點忘記我上來的用意。」她突然記起自己顯而易見了另一件事而來的。
「用意?難道你不是上來求證我是不是董事長的?」展孝勛咧開嘴笑。
「這只是其中一個目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我想問你,你是不是要以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員工面前?」路曉聰抬起頭問。
「我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不對嗎?」展孝勛說著,模模自己的下巴。
「不是不對,只是我有個同事方貞瑩看過你,你忘了嗎?要是讓她看見……」她實在不敢想像這個後果。
「讓她看見如何?」展孝勛不解。
「她會四處宣傳,而我才不要我們的事被其他同事知道。」路曉聰才剛把話說完,馬上注意到他隨即板起臉,十分的陰沉。
噢!他生氣了,她看得出來,而他是有權利生氣的,畢竟誰也不喜歡被當個見不得人的情人。
所以她才說自己不合適談戀愛;對于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男人,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他。
「也許你該考慮另外找個你看中意的女人,我恐怕不適合你。」她有感而發地說。
老是看他在讓她、討她歡喜,她實在過意不去。
「你以為這種事一句你不適合我就算了?」展孝勛突然站起來,欺身到她面前。
「我是想,我是個很被動的女人,每天讓你抓來抓去,我也很辛苦,干脆你再另外找個女人。」而她也好再像從前那樣輕松一個人過日子。
「別再讓我听見你這麼說,別老是想打發我,我已經做了這麼多,難道還不夠?」展孝勛火大地一把攬過她的身子,一副忍住不想傷害她的表情。
這一刻,反而是她傷到他了,路曉聰心想。
「展孝勛,你為我做的,我當然知道,可是你確定我不會讓你失望?對愛情,我很遲鈍,你也許等不到我回報你的一天。」
聞言,展孝勛眼神閃了下,但很快地就不見,然後他給她一記安撫的笑容,道︰
「我可以等。」
「展孝勛……」她無言了,有這麼好的男人願意等她的心開竅,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猶豫的?該好好把握他這個人才是。
「如果你怕公司同事發現我們的事,交給我處……」他未能把話說完。
「你有辦法,我知道。」她逕自接下他的話。
展孝勛听見她這麼說,隨即發出渾厚的笑聲,路曉聰也跟著一同吃笑出聲。
這是幾星期下來的第一次,她竟然能拋開對他一直存在的不信任,由心底真正笑開。
「我是很被動的女人,對愛情我很遲鈍。」
一天下來,展孝勛整個腦袋就是不停重復出現路曉聰的這些話,她的話實在很矛盾,他想。
一個專門以勾引男人為樂,又以拋棄男人為主要生存目的的狡猾女人,怎麼會認識這麼久了,卻從來不曾主動勾引過他,反而是他去接近她、強迫她接受他?
這難道是她擅長使用的詭計?
先佯裝單純女子的模樣,再引他上勾?
想到伯父一再提起她的狡猾無人能比,怕是他也奈何不了,展孝勛心中已有答案。
也許正如伯父所說的,這路曉聰就是一個擅長運用計謀的女人,所以才會連他也差點上當。
不過,有了這次的教訓,展孝勛肯定自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日後不管她再以何種面目出現,他都不會被他耍得團團轉。
什麼被動、對愛遲鈍,這類的話語都別想打動他。
伯父交代下來的事,他是勢必要完成,展孝勛心中如此想著,目光也就更形堅定。
最近這段時間,是路曉聰最快樂的日子。以前為了擔心鐵氏的魔爪會傷及她的家人,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謹防著任何人的接近。
如今有展孝勛的陪伴,她頭一次嘗到當女人的快樂。現在她每天一下班,幾乎是自動往他的私人公寓跑,已經不用他強制押著她前往。
為了不讓公司同事發現他們的事,她早已改搭公車不讓他接她上下班,為此,他倒是頗有微詞,滿心不情願。
不過由于她十分堅持,最後展孝勛還是拿她沒轍,只好被迫妥協。
而為了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顧忌,展孝勛被迫妥協的事還不只是單單一件不接送她上下班而已。
為了不讓其他同事發現他的真面目,展孝勛甚至特地戴上了一副眼鏡,嘴上還貼上一撮假的山羊胡;如此裝扮看起來完全和原本的他大不相同,不只是多添了一分穩重,還更具吸引力。
說起他這副裝扮,路曉聰還記得當他第一次以這模樣面對公司員工時,不少女職員都發出驚嘆聲,連她算在內。不只是她,公司里其他女職員都對這位新董事長特別有好感。
倒是展孝勛非常奇怪了,他似乎並不知道公司里有不少女人喜歡他,還是我行我素,對任何主動問好的女職員全當作沒看見,理都不理。
他是不是有毛病啊?坐在客廳里看著展孝勛忙碌的背影,路曉聰十分納悶地撐著下顎,最後終于決定開口問他。
「展孝勛,你知不知道公司有好多女同事對你很有好感?」
聞言,展孝勛停下手邊的事,轉身走向她,表情難得的愉快。
扁是看他笑得這麼詭異,路曉聰就知道他恐怕是誤會她的意思了,以為是她是在吃醋。
于是她立即連忙往下說︰
「等一下!不要誤會,我只是很好奇,並不是在吃醋。」她伸手直揮著,卻被他一把抓住,直接帶入他的懷抱中。
路曉聰微微僵住身子,臉蛋一紅,急著想推開他,誰知手掌才貼上他的胸膛,便再也舍不得離開了。
一直到听見上頭傳來他低沉的輕笑聲,才讓她如夢初醒般地收回自己的手。
天哪!她這是在做什麼?
竟然這麼恬不知恥,在他的胸前亂模一把,她幾乎可以想像此刻自己的臉肯定紅得不像話了。
面紅耳赤的路曉聰這會兒真覺得無地自容,卻又無法掙開他握住的手。
「展孝勛,我真的不是在吃醋。」她重復道。雖然這時候這麼說他根本不會相信,可是她還是辯解著。
展孝勛被她一再的申訴逗笑了,遂地,他拍拍她極富彈性的臉,蕪爾道︰
「你不用急著解釋,我知道你的意思。」倘若不是早在伯父那里知道她的狡猾多詐,此刻他真的會被她一臉純真的表情所惑。
她真的是個不可小覷的厲害女人,他想︰如果是一個擅于造作的女人,也不可能像她這樣把天真單純表演得如此逼真。
不過,再厲害的角色,踫上他也得自認倒楣。
「你真的知道我的意思?」
「當然。」
「那麼你覺得她們怎麼樣?」她真的是純屬好奇,別無他意。
她總要知道為什麼一個男人會對有許多女人喜歡他的事無動于衷。
「什麼怎麼樣?」他明白若自己不小心,定會被她耍了還不知道。
「你應該知道我在問什麼。」她不相信他會不清楚她在問什麼。
他不是很聰明嗎?
「你是指我為什麼沒看上她們任何一個嗎?」展孝勛讓自己越說越生氣。
「別氣了,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她隨手一揮,他的怒容搞得她再也沒有心情追問下去。
「你本來就不應該問我這件事,我不是說過我對其他女人沒興趣嗎?」
「是,我知道。」她撇撇嘴,怏怏不樂地回道。
為此,展孝勛更是摟緊她,哄道︰
「不要生氣,明天放假,我帶你去南部玩,如何?」
「不行,明天我要去相棗」完了!她怎麼會自己說漏嘴?
一直很辛苦地瞞著他,怕讓他知道又會跑去鬧事,她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路曉聰一面在心中斥責自己,另一方面還得偷偷注意他會做出何種反應。
想必他一定又要朝她大吼大叫來著,她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啊!
只見展孝勛果真板起臉,握住她的手更加使力,只怕再多握一會兒,肯定留下五爪痕跡。
「你又要去相親?」他咬牙嘶聲道。
他的聲音禁不住讓她的神經繃緊。
「你不明白,我是一定得去相親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妹妹不想現在生孩子,為了轉移我父親的注意力,我只有同意相親。」她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才老實。
「你很喜歡你的家人?」
「廢話!他們是我的親人,我可以與他們同生共死,永遠不分開。」
「是嗎?」恐怕不能如她所願了,毀掉她的家人也是他這次接近她的另一主要目的。
「當然是,難道你沒有親人?」
「我是個孤兒,從小被我的恩人收養。」他的眼神冷漠了下來。
「這麼說,你一定很感激你那位恩人了?」這是她第一次听他談論自己,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孤兒。
「沒錯,我是很感激他。」
「換作是我,我也會很感激他,因為有他才會有你,他一定很偉大。」
如果她要是知道他的那位恩人就是她家的仇人,她一定不會這麼說的,展孝勛心中如是想。
雖然不明白他們是如何和他恩人結下仇恨,但只要是伯父所交代的事,他都會盡全力完成;所以,她和她的家人必死無疑。
當然,在此之前,他要先玩弄她一番,再讓她去和閻羅王見面。
「他是很偉大。」
「所以你應該可以了解我必須幫助我妹妹的原因了吧!」說完,總算看見他點頭,于是她又接下去說道︰「那麼明天你不會跑來破壞我的相親宴了?」
「這是兩碼子事。」
「你說你了解的!」
「我是了解沒錯,但這並不表示我就必須把你讓給和你相親的那個男人,我又不是傻子。」
「你棗我也沒要你當傻子,再說,我又不是真的在和對方相親,我只是做做樣子,你懂不懂?」真是受夠了他的佔有欲,她想。
「你不能保證對方不會看上你,對吧?」
「你又知道了?你真以為每個男人看到我都會喜歡我?才沒這回事,我不像你,我可是從小到大只交過一個男朋友,而且還是在十六歲的時候。」
展孝勛突然大笑出聲,她納悶地睨向他,問道︰
「你笑什麼?」
想來他一定是在笑她行情這麼可憐,不過,她既然敢坦白,就不怕他笑話。
「你就算想要說謊,也拜托說一個容易使人想念的謊言。我不在乎你交過幾個男朋友,你也不必為此撒謊。」他本來還有點懷疑,現在他已經確定伯父的話是真的了,她,果真是個狡猾的女人。
假裝自己是清純少女,以她的年紀來說是嫌大了點。
「你不相信?」她很訝異他竟然是這個意思。
「是不怎麼能讓人信服,曉聰。」他笑笑。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也不想再白費口舌。不過,不管你心里怎麼想,明天你千萬不要來鬧場。展孝勛,我已經這樣求你,你就不能答應我?」她根本不用這樣求他,可是他太我行我素,如果不經他同意,明天肯定又要以鬧劇收場。
「僅準一次棗」
「下不為例,我知道,謝謝你,展孝勛!」雖說她根本不必謝他,但路曉聰還是歡天喜地抱住他的脖子又叫又跳,活像個小女孩。
因為她知道有他的承諾,明天她就可以不必再提心吊膽,擔心他會突然冒出來了。
看見她孩子氣的行為,展孝勛只是嘴角一揚,徐緩地警告她。
「記住,千萬別來真的,否則我會很生氣。」
心花怒放的路曉聰這會兒哪里听得見他在嘀咕些什麼,她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對曉昭總算有了個交代。
待會兒回去她就打電話給曉昭,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如此一來,她那怪胎妹夫心里也不會再有芥蒂,而不和她妹妹同房了。
想到這里,路曉聰不禁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更加開心地加大了臉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