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討厭也不恨她,那是否……
翡翠心里不由得再燃起希望之光,就渴望他能……
「別再胡思亂想,再想下去只會苦了你自己,同時也會讓我討厭你。」
為了幫她,同時也是幫他自己,冷簧篆只好一次把話說清楚,就希望能斬斷她心里所有不該有的念頭。
「我真的不行嗎?論時間,我比她跟你相處得久;論相知,我比她還了解你;論付出,我更是不輸給她,為什麼我就是不行呢?」
翡翠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輸在哪里。
「感情的事是很微妙的,它與相處的時間長短無關,更不論了不了解,只在心動的那一剎那,兩心相屬的片刻。」就如他母親曾告訴他的一般,以前冷簧篆也不相信,直到認識了曹心鶯後,他才領悟到這句話的真意。
「告訴我,我在你眼中是什麼樣的女人?」這是她最後的問題。」
翡翠想知道他心里是否有她的存在。若有,她過往的付出就有價值;若沒有,她情何以堪啊!
「你是個美麗的女人,也是個能力非常強的女人,這不是謊話,更不是安慰你的虛言,這點相信聰明如你,定能從以往我對你的依賴得知。公事上,你在我眼中是個非常稱職的秘書‘私底下,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就只是如此,別無其他。」
就只是如此,別無其他?听他說得雲淡風輕,她听來卻百般悵然,不由得露出一抹淒冷悲慘的笑容,「夠了,這樣就夠了!我若想得到更多,恐怕會再遭你嫌棄,對吧?」
不想放卻不能不放,這種要不到的痛苦,翡翠發誓這輩子只讓自己嘗這麼一次。
「明天我就走,你保重。」說完,她不給冷簧篆有反應的機會,捂著嘴悲傷離去。
目送她悵然離去的背影,冷簧篆抿緊唇,硬是忍下開口挽留她的沖動。她能力雖好,對于感情卻過于執著,再留下她只會苦了她,同時也讓自己頭疼。
為了她好,冷簧篆選擇放棄天底下最好也最稱職的秘書,這個決定雖下得斷然,心里卻難免惋惜不已。
收拾好心情,他轉身正要回房,才發現——
「趙叔,您老人家蹲在那里也真夠委屈了,還不出來嗎?」發現隱藏在旁的趙寬達,冷簧篆這才頓悟,原來這件事還有個幕後黑手,也難怪翡翠今晚會做出如此反常的舉止。
嗚呼哀哉,被發現了,慘了!
趙寬達在心里悲呼幾聲,有種想逃的念頭;可又能逃到哪里?
只得怯懦的站起身走到主子跟前,不等他開口罵人,搶先低頭認錯︰「我錯了!請別趕我離開。」
「你真以為認錯就沒事了嗎?」這位年紀一大把的老人家所做的淨是些幼稚的舉止,讓他看了就氣。「你在鼓吹翡翠之前,是否曾先斟酌可能會有的下場?現在她可被你給害慘了,你良心能安嗎?」
「我……」逼走翡翠不是趙寬達所要,這樣的結局更是讓他良心不安;只是他也不知該如何挽救才好,只恨自己的心思不夠周密,忘了斟酌計劃失敗的下場,而今除了悔恨之外還是悔恨啊!
看趙叔一臉羞愧的模樣,冷簧篆也不忍心再逼他,再逼下去以趙叔那種倔強的性子,恐怕真會把這件事給鬧得更不可收拾。
「算了!這結局也夠你受的了,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知道了。」囁嚅低語的三個字落定後,趙寬達隨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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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真是可憐!又是一個黯然神傷的可憐人。
唉!想想他倆也真是笨,在行事之前竟不懂得先替自己預設可能的後果,加以斟酌思考要怎麼應付,當真是愚不可及。
這樣的笨人,實在不值得人同情。
看完戲後,曹心鶯做出心得報告,慵懶的伸伸腰,突然一聲低呼︰
「哎喲!」
天啊!
她的雙腿都給蹲麻了啦!真的是一動也不能動,好可憐喔!
「啊!慘了!」
喊完之後,曹心鶯才驚覺到自己剛剛那不小心的一呼,已然讓冷簧篆發覺自己的存在。
「曹心鶯!」
一聲暴喝,冷簧篆怒火沖天的往她逼近,氣勢悍然,猖狂而邪惡。他怎麼也沒想到,今晚的一切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參與在內,這教他怎能不生氣?
叫魂啊!
若不是雙腿早已麻痹得無法動彈,曹心鶯才不可能會乖乖的待在這里,等那個全身散發怒火的男人抓痛她的手臂。
「好了,輕點、輕點,我腿麻不能動啦!」
「活該!」
嘴巴雖喊著活該,心腸卻不夠狠,舍不得看她痛苦的模樣,他干脆伸手將她攔腰一抱,往自己房間的方向前進,不過該問的他可沒忘了問︰「你怎麼會蹲在那里?剛剛的一切你也參與在內,對不對?」
能說實話嗎?
笑話!
她曹心鶯可不笨,眼楮更是沒瞎,怎會看不出自己若真的對他吐實,下場定會淒慘得可怕。
「美人自動投懷送抱,我不相信你一點也不心動。」牛頭不對馬嘴,這話可不是在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
眼神不定、神情忐忑,一看就知道這女人的心思,冷簧篆當然不可能中她這雕蟲小技,「少轉移我的注意,我要的是你的回答,要不……哼哼。」為了逼她說真話,他將她的身子擺在自己的大床之後,還順勢貼上她,一只手更是大膽的探向她胸前的柔軟。
「Stop!我說、我說,你別亂模啊!」雖然不怕他使壞,可卻怕癢怕得要命,曹心鶯只得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開口坦言︰「我沒有參與,真的!我發誓。會蹲在那里看戲只是巧合,真的,我可以再發誓。」
佩服、佩服,曹心鶯說起謊來還真是厲害。
不過她小妮子是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說謊,只會承認她掩藏了一部分的事實。巧合是真,只是事情發生的先後有所不同罷了。
「真的?」
冷簧篆心存幾分懷疑,可看她信誓旦旦的點頭,也只好信了她。
不過接著又是一道棘手的問題出爐︰「既然你看到了,為什麼不出面替我解圍?」
替他解圍,這可能嗎?她還恨不得天下大亂呢,怎可能出面平息混亂?
這話不是太可笑了!
「哎呀!小女子我何德何能,怎好介入這種事情呢?況且這一切麻煩也是你自找的,怪得了誰?」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追根究底還是只能怪他長得太帥了。
「怎麼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我要抗議!」話完,冷簧篆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張口即貼,狠狠地吸吮著她女敕若花瓣的紅唇,大方的以抗議為借口,行偷香之實。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感覺還不錯,他口中也沒啥異味,勉勉強強還能夠接受啦!就是因為能夠接受,所以曹心鶯不掙扎地隨他怎麼親,反正感覺也滿舒服的,嘻!
一吻既罷,兩張唇眷戀不舍的分開,冷簧篆溫柔的撥著她額前的短發,深情的鎖住她的雙眸低聲問︰「喜歡嗎?」他問得有點忐忑,更沒有自信。
以往那個信心滿滿,遇上挫折也不退卻的他,在面對這女人時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縱然知道這樣實在太沒道理,可他就是克服不了這嚴重的問題。
「還算可以啦!只是……」有一個問題憋在曹心鶯心里已經很久了,不把它問個清楚實在是不怎麼痛快。
「翡翠剛剛有沒有吻你?你感覺如何?是不是與吻我的感覺一樣?」
她問得興致勃勃,一雙眼楮里盈滿的淨是好奇,就想知道他與別的女人相處時是否也跟她相同。
呵!她問得也太奇怪了點,那表情看來不像吃醋,倒像個好奇寶寶,這可惹得冷簧篆怒火再生。「為什麼要問?」本來就對她沒什麼信心的他心里更加不安,就怕她對他的感情不似他付出的這般多。
「我……」
不能說實話,面對他橫眉怒眼的神情,曹心鶯聰明的知道自己若真的說出真正原因——純屬好奇心在作祟,鐵定會死得很慘。
「我吃醋嘛!不行嗎?」
「真的是在吃醋?」他問得緊張,心弦更是繃得緊緊的,就怕她是說謊哄他開心。不要騙我,千萬不要騙我,冷簧篆心里默禱著。
「不相信我就不要抱我!放開我,我不要你抱我!」
為求逼真,曹心鶯干脆手揮腳動的拼命掙扎,想掙月兌他的束縛。
「好,我道歉,你別生氣了,更不要拒絕我了,好嗎?」看她的反應如此激動,他心中最後一絲絲的疑慮也拋得一干二淨,就怕她真的不肯理他。
效果已經達到,曹心鶯當然懂得見好就收,再鬧下去也沒啥意義。
「好吧!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饒你一次;不過,你還是得回答我先前的問題。」
「你呀!」
這樣緊追不舍的問法,說她心里不好奇絕對是假,可他就是拿她沒轍。「以前的事我不敢說,以後我保證就只有你一個,這樣的回答你可滿意?」
「勉強啦!」
唉!這樣的回答怎能滿足她心里的好奇呢?可若再執意逼問下去,就怕他會再起疑心,到時更是費力;況且她也已經累了,眼皮沉重得用牙簽來撐也撐不開,不想作罷也得作罷,還是睡覺要緊。
睡眠不足可是女人的禁忌之一,貪吃、貪玩、貪睡,更是曹心鶯貪婪守則中的三大貪欲。
懷中擁著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身為男人,冷簧篆若說自己的身體沒啥感覺,這絕對是個謊言。
亢奮的身體讓他的心無法平靜,他腦中填滿了一幕幕旖旎纏綿的畫面,心里渴望能再次品嘗她那張甜美可口的唇瓣,「心鶯,可以嗎?」
他問得有點膽怯,眼神更是回避。
沒錯!
他可以霸道的不顧她的意願,甚至可以卑劣的使出渾身解數誘惑她一起沉淪;可愛得越深,他心里的束縛越重,恐懼的事情也就越多,因此他不得不問清楚她的意願。
「什麼事可不可以?」
啊——夜晚都過了一大半的時間,曹心鶯還真有點倦,打了個呵欠,她反問得有點意興闌珊。
「呃……就是那回事嘛!」臉色暈紅,全身更是燥熱不已,緊張的心情讓他忽視了她已經快睡著的事實。
「哪回事?」啊,好困。「若沒事就別再吵我,我很累,想睡覺了。」半醒之間,曹心鶯的低語帶有一絲怒氣,氣他破壞她向來的睡眠品質。
「就是……」當冷簧篆鼓起勇氣面對她的,才發覺她竟然已經睡著了!天啊,這女人竟睡著了,那他呢?他該怎麼辦?
沖冷水澡還是洗冰塊浴,抑或干脆把她給吻醒?
種種念頭才剛升起,冷簧篆隨即因她那張甜美的睡容而不得不打消所有的念頭,「唉,算了!反正來日方長。」
看她睡得那麼熟,他實在不忍心再把她給吵醒,更無法自私的只顧自己的,所以只好委屈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往後的日子!
要不他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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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你不要走!」趙寬達老淚縱橫的想挽留提著皮箱要走的翡翠,心里除了不舍之外,還多了對她的歉疚。
倘若不是他昨晚亂出餿主意,翡翠今天也不必走。
想不到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趙寬達心情更是沉重,最後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大叫著︰「哇!都是我,都是我這老人家的錯,今天要走的不該是你,應該是我這個胡涂的老人,翡翠,你留下來吧!」
老人家的想法簡單,以為只要自己多掉幾滴淚,再暗示一旁默不作聲的主子一起加入慰留的行列,就能把這乖巧又能干的女孩留下。
可事實上,事情的發展並不如他所願。別說冷簧篆無意加入他的行列,就連翡翠的反應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趙叔,別這樣。」她會走不是被迫,而是自己心甘情願;只因豁達,只因她早已下定決心丟開背負多年的感情包袱。「今天就算冷總裁親自開口挽留我,我依舊要走,所以您根本毋需自責,更不必不舍,相反的,您應該替我感到高興才是。」高興她想開了,高興她把懸掛在心里多年的問題拋開,從此海闊天空,任她逍遙自在。
這番話真是驚人,讓趙寬達驚詫得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張著一雙充滿錯愕的眼靜睇著她,想從她臉上的表情辨識這番話的虛實。
在趙寬達雙眼的注視下,只見翡翠轉身面向冷簧篆,笑得更是自然大方,「我就要走了,你不給我一個擁抱,給我一個祝福的Kiss嗎?」
「是應該。」看翡翠臉上那輕松暢意的笑靨,冷簧篆才真正的放心。雙臂一展,如哥哥抱住妹妹一般,緊擁她一下,才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我很高興你能夠自己想通,更衷心的祝福你能找到一個愛你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你也同樣愛他。」
「謝謝。」結束了,七年的苦戀能結束得如此輕松,翡翠真替自己感到慶幸,慶幸至少她與他之間還存有朋友的情誼,不是嗎?
「我走了,你們請多保重。」
依依不舍的離別,有如刨人心痛的利刃,讓三人眷戀的眄睞著彼此,就算沒有男女間的私情,也有朋友間的友情。
在冷簧篆與趙寬達四只眼楮的目送下,翡翠提起勇氣打開大門,正欲跨足離開之際,恰巧迎上一早就回家換洗干淨的曹心鶯。
「咦,你真的要走啊?」曹心鶯雖貪冷簧篆的俊俏,卻不曾想過要獨佔他的心,看翡翠要走,她還真有點錯愕。
以往見她總滿心憤恨的翡翠,現在再看到她心情竟大大的不同。她展顏對她微笑,笑得更是真誠,「送舊迎新,你來的還真是恰巧,正好可以讓我當面把冷總裁一生的幸福轉交給你,以後就請你多費心照顧了。」
什麼一生的幸福?這話未免也太夸張了點。「喂,你過來一下,我有幾句悄悄話想跟你說。」
一句悄悄話,成功的阻攔兩個好奇心過重的男人。曹心鶯拉起翡翠的小手雙雙踏出門外,打算跟她好好的溝通。
「其實你不走也沒關系,我一點也不在意你對好賺的感情,真的!」她意在收藏,不在獨佔,跟感情這檔子事一點也搭不上邊。
「你說什麼!?」翡翠難得提高音量大喊,不是她小姐愛大驚小敝,而是這女人的話實在太讓人費解意外。
「噓,你能不能小聲一點啊!」天啊!這女人是真蠢還是對她心存報復,這麼大聲萬一給人听見,她曹心鶯還有活命的機會嗎?「我們現在所談的一切都是秘密,秘密你懂嗎?所謂的秘密就是不能讓人知道,更不能讓人听見,這樣你懂了嗎?」「我懂了,我終于懂了。」翡翠所懂的跟她所提的幼稚問題是完全不相關的,「你對冷總裁的感情與他所要的根本完全不同,對不對?」不是愛情,只是單純的欣賞,這樣的情況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對!就是這樣。」孺子可教也。看她果然懂她的心意,曹心鶯更加賣力的鼓起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天花亂墜、亂掰一通︰「愛情這種事太過麻煩,我曹心鶯根本無心招惹,所以我替我倆設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計劃。冷簧篆的人歸我,他的心就屬于你,我們一起聯手把他瓜分了吧!」
呵呵!這樣一來以後可有熱鬧好瞧了,女人聯手天下無敵;她曹心鶯更是佔盡便宜,買一送一,這種好事可不是天天都能遇上的,哈哈哈!
「哈哈哈!」同樣的笑,曹心鶯在心底暗笑,翡翠可就不客氣了,她不只笑得夸張,還笑出了兩泡淚水。
沒辦法,實在是眼前的情況讓人感到太可笑了。「我雖然很同情你與冷總裁兩人,不過很抱歉,我無意趟你倆攪和的渾水,所以失陪了,再見!祝你幸運。」
這祝福確實是她所需要的,等她真正了解冷簧篆的為人後,翡翠相信曹心鶯定會開始後悔去招惹他。
平時的總裁給人的感覺也許很好溝通,情緒波動的幅度也不大;只有待在他身邊七年的翡翠,才了解他也有強悍霸道的一面,只是平時都讓他超人的理智給控制住,可當他爆發時,那強大的威力卻足以震撼天地,使之變色。
而曹心鶯既不屑招惹感情,偏偏又誘得他心動不已,這一來後果可想而知。
這是一池渾水,翡翠真慶幸自己聰明得懂得放手,要不將來最痛苦的將會是她。
「喂!你別走,留下來把話給我說清楚!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笑?為什麼要祝福我?又為什麼要同情我?還說什麼渾水?說啊!你給我說清楚!」
那瘋女人的一番話,已然成功的在曹心鶯心田里栽下一棵不安的幼苗,她最恨的就是這種無法操控的情況,說什麼也得把她叫回來問個清楚不可。
怒吼的聲音雖大,可走遠的翡翠根本連甩都不甩,舉起手來,她頭也不回,就這麼瀟灑的揮了揮手。
「可惡!」不肯就這麼作罷的曹心鶯,提足正要狂追,可一只鐵掌卻箝制了她的行動,使得她動彈不得。
在屋里感覺事情不對,冷簧篆隨即追著她們出來;本以為會看到兩個女人瘋狂扭打的場面,誰知看到的竟是曹心鶯一個人兀自對那抹走遠的身影大喊大叫。
「怎麼了?怎麼那麼生氣,還大喊大叫的做什麼?」
「你別管我,我要去把那個女人給追回來,要她把話給我交代清楚。」
看那女人完全不理會她的叫囂,曹心鶯怒火更熾,一把甩開冷簧篆的手,拔腿就想追出去。
冷簧篆雖然不知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怎麼也不肯放手,她推一次,他就抓一次,你推我抓玩了好一陣子,終于逼得他也發狂了;他干脆攔腰抱起她,往屋子的方向前進,越過目瞪口呆的趙寬達,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