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焰浪子 第七章
作者︰米琪

這一上午,兩人就在咖啡館里有說有笑的度過,石野森焰更請托西川芳華協助調查,她欣然同意,成為他的「同伙」。

將近正午時分,兩人才回到石野家的宅邸。

相偕進門時,西川芳華臉上還掛著微笑,石野森焰低聲和她交談,旁人看來他倆像是十分「來電」。

正在飯廳里吃午餐的石野馴,隔著玻璃落地門親眼目睹他們的「友好」,不過他當作沒發現,只在心底暗自竊喜。

「這可是我們的秘密,千萬別向任何人透露。」大門前,石野森焰悄聲對西川芳華說。

「我知道,有消息我會讓你盡快得知的。」西川芳華輕松的笑著,眼中閃著瑩瑩的光彩,石野森焰紳士地為她開門。

門後,正要走出大門的幻蝶,正巧見到他們儷影雙雙,神情愉快。

「我去服侍老爺子了,再見。」西川芳華俏皮的對石野森焰眨眼楮,並且自若地向幻蝶點頭致意。

「再見。」石野森焰唇線微揚,眉梢也揚起。待西川芳華離去後,他的視線才轉移到幻蝶落寞的小臉上。

幻蝶別開眼,壓抑著心底隱約浮現的妨意,走出門外,進入庭院中呼吸清.新的綠野之氣,盼能消除自己多余的情緒反應。

「怎麼了?」石野森焰隨著她的腳步而來,問她。

幻蝶真想問他為什麼和西川芳華去買藥就買了一上午,也想問他是否和西川芳華相處「愉快」……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餓嗎?我們出去吃飯。」他道。

「我不餓,你不是說晚上才請我嗎?」她淡笑,蹲拾起掉落在草地上的一朵小黃花。

他注視著她的縴縴背影,月復下突來一股熱潮,渴望將她盤在頭上的長發解開,讓它們像飛瀑般的披瀉在她的背上,腰間,隨著他的遐想飛舞!

「我們現在就出去。」他拉起她,她驚悸這突兀的決定,但他已拉著她快步走向停車場,她裙擺飛揚,被動地隨他而去。

這時石野馴透過玻璃窗看見戶外,因三角關系而起的沖突,心底更樂了。

幻蝶當真以為石野森焰是要請她吃飯,沒想到車子竟駛進一家隱密且豪華的汽車旅館中。

「我以為你很餓呢!」幻蝶心悸的從照後鏡中看著旅館的電動門垂放而下。

「是很餓。」石野森焰邪氣的一笑,熄了引擎,單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擁進懷中。

「你……」她還想發問,但唇已被他的堵住。他的吻來勢洶洶,她就像一朵無力招架的小花,被湮滅在這狂潮中。

「過來。」他性感的催促,臂膀穿向她的雙腿下,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令她跨坐。

窄小的駕駛座使她只能緊緊貼在他的胸膛,這般的親昵令她心慌不已。「你要做什麼?」她細聲細氣地問。

「享用我的午餐。」他笑得好邪惡,手不安分的探進她的雙腿間,隔著緊小的防線,她性感的小,狂熱地吻她細白的頸窩。

「你是假裝和我戀愛,還是……當我是泄欲的工具?」幻蝶沉吟,受不住他的逗弄,絲絲暖潮從底褲透出,濡濕了他的指尖。

他微微一怔,下巴上扎人短胡摩拳過她的頰。「你的小腦袋想得太多了。」

「告訴我。」她躲過他充滿刺激的挑逗,低下頭,垂下眼簾,神情失落。

「不許多問。」他柔聲制止,順勢取下她發上細細的簪子,令她柔亮的秀發飄逸而下。

她悵然抬眼,楚楚地瞅著他。「是不是?」她想問清楚,但他又以吻封住她的小嘴,她以為他又要狂吻她,擾亂她的意識,可是他的吻卻是出奇的溫柔,像踫觸寶貝那般,高挺的鼻尖輕輕刷過她的,灼熱的呼吸令她無比悸動,她疑惑卻情願掉進地香醇的誘惑中。

他輕柔的褪去她緊小的底褲,解開她的衣,隔著惹人遐思的蕾絲,撫觸柔波上的小乳蕾……

「主動點,小女人。」他提醒她。

她羞怯地搖頭,他卻執意的將她的小手拉向自己的禁地,令她解放他火熱的堅硬。

她照他說的做了,可是如此私密的接觸卻讓她害羞得戰栗,他的熱力在她的手心不斷的壯碩,害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繼續我們早晨未完的歡愛。」他對她耳語,輕吮她的小耳垂,雙手由她的腰際往下滑至她美妙的臀,稍稍一抬,愛火抵在她的上頭,激起她敏感的反應。

幻蝶不由自主的發出申吟。「啊……」

他攝人的眼楮閃過笑意,模緊她的腰肢,熱力沒入花谷深處,感受她的緊窒及誘人的暖潮。她嬌羞的模樣令他恨不得一口吃了她,急迫的吮吻她粉紅色的美麗乳蕾,忘情地撫觸她水女敕的身子,月復下的剛硬順著蜜津開始律動,從柔情到狂熾,引爆存在兩人之間難以言喻的愛火……

她痴迷于他神速的飛馳中,在愛潮中隨波逐流。明知他是危險的獵豹,無情的撒旦,卻仍徹底被他征服,交出了自己的靈魂……

車子隨著他們熾烈的而晃動,兩人沉醉在這場似是而非的愛情之中。

直到最後一刻,他未詢問她的意思,直接將情濤放送在她的幽谷深處……她知道,竟沒有阻止,更無怨無悔。

四下恢復寧靜,他們交纏著彼此,急促的喘息聲清楚可聞。

「不公平……」她累得趴在他寬闊的肩上低喃。

「哪里不公平?」他一笑。

「你為什麼只月兌我的衣服,自己卻仍穿著?」

「我給你個權利,下次你可以主動動手。」他又笑。

「你真大方。」她虛軟地微笑,感到好累。

「上樓去淋浴,然後睡個午覺。」他聲音低醇地訴說。

「我們……一起嗎?」她羞怯的問。

「當然,還用說嗎?」他低下眸瞥視她動人的小臉。

「你沒有……別的『約會』了嗎?」

「我在和你戀愛,哪還會有別的約會。」他環在她腰間的手縮緊了。

她淡笑,心底地掠過一陣酸疼,明知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只是假裝,她卻情願放任自己的感情一雲不回,真傻呵!

她溺在他的懷中,任他抱著自己走出車外,走上二樓的住房。

午後的陽光被阻擋在厚重的窗簾外,幽靜的房內只有一室的花香,以及悠美的輕音樂。

沐浴後兩人分享了旅館中柔軟的大床,幻蝶蜷縮在石野森焰的懷抱中進入夢鄉,而難得的,石野森焰竟也放松自己沉沉入睡。

接近傍晚時分,幻蝶突然被石野森焰痛苦的低喃喚醒——

「不要離開我……」

幻蝶睜開眼,但光線太過幽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別走!別離我而去……」他熾熱的語氣說得她臉紅心跳,正想開口對他說她不會走,卻清楚地听見他喚著——

「心羽,我的愛……」

幻蝶恍然大悟,原來他所喚的不是她……她的心被冷冷的撕碎了!伸手開了燈,方知他沒醒,說的是夢話。

但夢話多半是真話呀!她鑽出他的臂膀、溜下床去,月兌下旅館準備的浴衣,穿上自己的衣服。

她知道他一直當她是心羽的替身,而可悲的是,她愛慘了他,雖只是得到一份不真實的愛,卻偷偷的當成幸福。

她幽幽一嘆,發現自己無法再留在這里,無所適從之際只想逃開。

「你要去哪里?」背後又傳來他的「囈語」,她沒回頭,往門口走去。

「站住!」

她沒把「夢話」當真,正要打開門,突然後頭掃來一陣冷颶台的風,他突然十分清醒地上前來,阻擋在門前,而她著實被他冷厲的眼神給嚇著!

「你沒听見我說話嗎?」他問。

「我听見了,但我以為……」幻蝶欲言又止。

「以為什麼?」他摟住她,一副不饒人的模樣。

「以為你在說夢話,你剛剛一直在說夢話。」

「哦?我說了什麼?」

「你說……」她該實說嗎?「我記不得了。」她選擇逃避。

「為什麼不叫醒我?」他責問。

「我怕打斷你的好夢。」她一臉無辜。

「你要上哪兒去?」他圈緊她。

「我……」她也不知自已要去哪里,只好找了個借口。「我好餓!想到街上買東西回來吃。」

「說謊!」他立刻識破。

「你……怎麼知道?」她驚訝地問。

「你全身上下我都模遍了,沒發現你帶錢出門。」他調侃的意味甚濃。

她因他不尊重的語氣而受傷,驀然地,她使勁兒的推開他,傷心的淚水豆大豆大的滾落。

「怎麼了?」他因愕地問,不知她為何哭泣。

她沒有開口,不想說明,他伸出手臂想擁住她,她卻逃開了,讓他撲了個空!

他詫異的瞪視她,而她竟只是一個徑兒的掉淚,那雙郁郁寡歡的大眼楮、顫抖的唇、瑟縮的小小肩頭,惹得他有說不出的心疼。

「告訴我,你怎麼了。」他上前一步,她又退了一步,什麼話也不說。

「該死的!」他低聲咒罵自已。失去耐性,咆哮地問她︰「你究竟怎麼了?」

「我……沒什麼。」她驚嚇得退後,撞倒了擺設在牆角的花瓶,花瓶掉在地板上,碎裂一地。

「糟了!我沒帶錢,沒辦法賠人家……」幻蝶一臉蒼白,很快蹲拾起那些碎片。

她那模樣像個受盡欺侮的小媳婦兒,叫他無端的生起悶氣,一把揪住她的手,甩開她手中的碎片,將她拉了起來。

「對不起,我闖禍了。」幻蝶渾圓的淚凝聚在長長的睫毛上,順著臉頰滑下。

「噢!」石野森焰再也忍不住的擁緊她,輕柔地安撫。「別哭……告訴我,我到底說了什麼夢話?」他相信是自已惹她掉淚,而他十分在意她的感受。

她咬住下唇,仍不說;他吻她,她卻推開他,無法讓他踫觸自己。他訝異不已,陰郁地睨著她。

許久,兩人就這麼佇立著,隔著一步之遙,誰也沒有再開口。

「如果你這麼執拗,就永遠留在這里。」石野森焰以灼人的眼色掃過她的眼睫,徑自走向門口,一一扣牢門上的鎖。

幻蝶吃驚地瞅著地突來的舉動,無助地跌坐在沙發椅上,而他則動怒的走進更衣室,換上的浴衣。

時間一分一秒都像煎熬,緩慢的折磨,幻蝶想忍住淚,卻無法克制地淚流不止。

終于,石野森焰再度回到她的面前,她以為他仍舊生氣,不敢抬頭瞥他。但他蹲了下來,饒富深意的瞥視她默默噙淚的美麗眼楮,柔聲問她。「可以說了嗎?」

她低垂的視線緩緩往上移,定在他剛毅的下顎,欲語還休。

「快說,我的耐性有限。」他命令道。

她嘆了口氣,囁嚅地坦白。「雖然你可以把戀愛談得很像真的,但我並不想當個替身。」

「你自以為代替了誰?」他低問。

「姊姊。」她的語氣如輕煙。

「你以為自己可以代替她嗎?」他沉郁地問。

「我……」她被問住了!

「听著,你不是她,也代替不了她,你得牢記在心底。」她以為這是一句責難的話,可當她瞥視他的眸,卻讓他溫柔專注的凝視而攝住心神。

「可是你抱著我,卻在夢里叫著她……」幻蝶困窘了。

「你不是說只是假裝嗎?何必那麼認真?」石野森焰唇上牽出玩味的笑痕。

「我……只說你可以假裝,沒說我不可以認真。」

「這句話挺深奧的。」他眯起眼思忖著,神情有些促狹、有些難以捉模。「說得簡單點,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他直截了當地問。

幻蝶驚悸自己的心事竟輕易被他看穿!可是……她怎能輕易承認?「沒……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石野森焰的心神一震。

「你說過這只是假戲真做,我沒忘……」幻蝶的眼又盈滿淚水。

「我真弄不懂,既然無情,有什麼好哭的?」

「這一切都只是假裝的。」

「連你的淚也是假裝的嗎?」

「也……也許吧!」

「哈哈哈……」他突然苦澀地冷笑。「原來如此。」他竟誤以為……她愛上了他!

她瞅著他可怕的笑顏,酸楚頓時佔滿心頭,眼睫再也負荷不了蓄滿的淚珠,撲簌簌地墜落。

「你千萬別在我面前掉淚,我絕不會施舍一丁點兒的同情。」他冷酷地說。

「我沒有要你同情我,我知道我們來自不同的世界,我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女子……」「卑賤」一字銳利的刺痛她自己,更在他心坎上劃出深刻的血痕。

「不許你這麼說!」他嚴肅地命令。

「怕我連帶污蔑了姊姊嗎?」

「我不許你污蔑你自己!」他語氣堅硬。

「但……事實上我是,如今……更加是了。」她把淚眼埋進手心。

「什麼意思?」他想洞悉這句話。

「我已是個失去貞節的舞女,不是嗎?」她傷心嗚咽。

石野森焰的雙眸噴出魔光,森然問道︰「既然你玩不起,當初為何要答應?現在後悔恐怕來不及了。」

他絕冷的話,令她感到傷痛,凜冽的冰山在兩人之間形成。

「你和西川芳華在一起可能比較愉快吧?」她終于釋出另一道心結。

「沒錯,她是比你懂事多了。」他憤怒地低斥。

「我希望你快點解決你和老爺子的事,也快點結束我們的……游戲。」她心碎地說道。

可惡的女人!竟把他的情感說成游戲。石野森焰倏然立起身,簡潔有力的給她一個明確的回復。「這也是我的想法。」

「走吧!」他取了車鑰匙,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向大門,扯開所有的門鎖,徑自下樓。

幻蝶揉揉淚眼,深深嘆息。縱然心底有萬般的痛楚,但她深知,不歡而散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這樣不完美的結束,她才不會傻傻的眷戀。

沒有他的時空將會變得孤獨,而她知道從今以後,孤獨將永無止境的纏繞著她。

今夜微雨,秋風中更添寒意,月牙兒高掛在天上,卻讓烏雲遮去了光輝。

幻蝶坐在房里靠窗的椅子上看書,這是她在這房里找到唯一的一本書,書名是什麼她不知道,內容更令她感到模糊,因為她壓根兒沒有把心思放在讀物上,只不過看著書發呆。

她知道此刻石野森焰正在陽台外抽煙,自從回來到現在,他都沒和她說上一句話,而她也寧願沉默。

驀然間,電話尖銳的鈴聲詭譎的敲響了這寂寥的夜,幻蝶就近的接起雷話。「喂。」

「你好啊,我找焰大哥。」是西川芳華,她的聲音好甜。

「請稍等。」幻蝶放下電話,走出陽台傳遞訊息。「你的電話。」

「嗯。」石野森焰熄了煙,看也沒看幻蝶一眼,走入室內,執起听筒。

幻蝶瞅著地挺拔的背影,沉靜的進入陽台,識相的沒有打擾他,可是心底好難受啊!

「是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石野森焰問候。

「有件事,我想你必須知道。」西川芳華帶來一個震撼的消息。

「哦,說吧!」石野森焰神情一凜。

「我依你所言告訴老爺子,你深愛幻蝶、我無法使你們分開,所以不再接受他先前的提議,他突然說要給我一筆巨款,堅持要我介入,一定要使你們分開。」

「哦?」

「我現在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知該怎麼做。」

「這確實是挺奇怪的,他猛砸鈔票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也弄不清楚,不過我想他不會透露的。」

突然在兩人陷入沉思之際,電話中出現陣陣嘈雜聲,之後忽然斷線了。

糟了!電話被監听——石野森焰這時才發覺表中的監測器不斷閃動紅燈,但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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