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豹抱!
皎月當空,時值晚上八點整。
一般行員早下班了,格威特銀行只剩七樓的總裁辦公室燈火未歇。
「這有可能是銀行自己人所為。」
「什麼?!」霍銅驚愕地瞪著綽號「黑虎」的男子,他正是黑道上耳熟能詳的樓逢虎。
體格瘦高、身形利落,身著黑色西裝,一頭保養有素的長發束在身後,除了那張白皙的臉孔外,他一身的黑,要是夜里走在外頭,恐怕沒有人看得出他的蹤跡。
黑虎將所有曾被侵入的地方仔細看了一遍,最後目光停駐在牆上的豹圖。
「這人能夠輕易進來、不被察覺,可見熟悉所有攝影機和警報器的位置,不是在這銀行待了一段時間,就是有人提供消息給他,所以我說是銀行自己人所為。」他笑得邪氣,目光移向霍銅。「也就是說,你的仇家已經潛伏在銀行里有一段時日了。」
霍銅恍如給雷電劈到般詫異,不敢置信。
「你確定?」
「別那麼緊張,只是推測而已,不過可能性極高,大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吧!」
「如果真如你所言對方埋伏在公司里,為何只是搞亂東西而沒有直接找我復仇?」
「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所以我才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也許對方在等待時機,也許真的只是一般宵小的惡作劇,不管是哪一種,有我黑虎,他就別想繼續放肆。」
施華蓉攀在霍銅的肩上,附和道︰「是呀,有了黑虎的幫忙,相信很快可以找出對方,到時就真相大白了。」
霍銅擦去額上的汗,對黑虎命令道︰「如果查出對方真和那老家伙有關,我不希望再看到他。」
「放心,你不但不會看到,也不會听到任何和那藝術家有關的事情。」
霍銅點頭。「那就好,我明日在晨間會報上打算用特別顧問的身份把你介紹給公司的主管,也好方便你行事,順道幫我看看那些人有沒有嫌疑。」
「格威特銀行的特別顧問?嘿嘿,我黑虎在道上闖蕩這麼久了,居然也有干顧問的一天。」
「千萬別泄漏你的身份,讓人知道銀行跟黑道有掛勾的話就麻煩了。」
「放心吧,出錢的是老板,我听命就是。」
敲門聲打斷了三人的談話,進來的是段御棠,他正打算將一份德國建議計劃交給霍總裁。
「段顧問你來的正好,我為你介紹一位新同事,這位是新來的特別顧問——樓先生。」
霍銅為彼此引薦了一番,同樣是顧問,希望以後大家有事互相照料一下。
「你好。」段御棠微笑禮貌地伸出手,一握上對方的手後,他立刻警覺到不尋常。
與他同樣的,樓逢虎也察覺出異樣,兩人交握的雙手同時加強了手勁,都想測試對方的能耐。
「原來段先生並不像外表那樣看起來弱不禁風。」黑虎眯細了一對邪眸。
「還好,我平時有健身的習慣。」
「喔?是哪方面的健身?」
「做做伏地挺身或是打網球,偶爾也練練舉重。」
「難怪手上有繭,我還以為段先生練過射擊。」
「樓先生太抬舉我了,難道你手上的繭是練射擊所致?」
「玩過一陣子,現在改玩漆彈槍,比較流行嘛!」
兩人都笑了出來,段御棠始終裝得笨拙斯文,苦笑道︰「還請樓先生手下留情,段某不才,快撐不下去了。」
樓逢虎一放手,他便連忙甩手,一副慶幸解月兌的神態,從他臉上,樓逢虎暫時找不到可疑之處,但仍不動聲色地觀察他。
霍銅極為高興,在場人中,一個是他情婦,一個是他放心的老實顧問,而黑虎本來就是自己人,不禁一時心血來潮招呼大家把酒言歡,以解心中的煩悶。
三個男人在進口真皮沙發上落了坐,施華蓉雀躍地準備酒及配酒的小菜,最後看似不經意實則特意坐在段御棠身旁的位子上,為了不讓霍銅看出名堂,因此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黑虎率先開了口。「段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德國華僑,在德國念書長大,今年才回國的。」
「在去德國之前呢?」
「這我就沒印象了,因為當時我才三歲。」
分明是想打探他,段御棠從對方身上聞到一股專屬于道上的肅殺之氣,深知此人大有來頭,絕非單純的顧問。
施華蓉在一旁補充。「人家段先生可是菁英分子,不但是留德博士,還是名大學的教授呢!」
「不敢、不敢。」他忙舉杯敬大家,表現得謙遜老實。
黑虎默不作聲,不著痕跡地盯視段御棠,神情高深莫測之外,還帶點詭異。而施華蓉則趁著霍銅和黑虎攀談之際,借機對著段御棠眉來眼去,暗傳情意。
段御棠一方面要隨時警戒應付樓逢虎的偵察,二方面要听取那兩人所講的話,三方面則要應付身邊這女人的挑逗,還真不好受哪!
霍銅喝得盡興,嗓子也大聲了。「要是那偷兒再來,包準掉入我的鼠籠。」
「那小偷三番兩次進來破壞,霍先生何不加派人手巡邏?」段御棠關心地建議。
「放心吧,這次我換了日本最新的保全設備,就算他進得來也出不去。」
施華蓉解釋道︰「這次換保全設施,目的不在防外人侵入,而是在放餌,總裁想自己設陷阱來抓歹徒。」
「原來如此。」他眼中有著嘲意,對方全將一切說出來了,省得他自己費工夫查探。
「歹徒若想從內部侵入根本不可能,除非他不要命從外面用爬的,不過就算想用爬的也沒辦法,因為大樓外連踏腳的地方也沒有,沒有人會自尋死路,否則就會像個西瓜一樣摔得四分五裂,哈哈哈——」說得有理,眾人全笑了出來。
段御棠也跟著陪笑,心下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猛地,玻璃帷幕外一個熟悉的身形如泰山般咻地飛掠蕩過,讓段御棠喝了半口的酒驀地噴出。
「段先生,你沒事吧?」三人全看向他。
他猛咬著,告訴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沒——」開了一半口,目光定格于蕩回來的女泰山身上,他的臉也綠了一半,很不幸的,他的確沒眼花,上一秒眾人才信誓旦旦地相信絕不可能有人會從玻璃外爬上來,下一秒他便見到莫敏兒正在實行這個「不可能任務」。
除了他,所有人皆背對著玻璃牆,因此沒見到這足以令人心髒麻痹的駭人景象。
他也曾想過從外頭入侵,但在多方考慮後還是打消了念頭,雖然那是唯一可以逃過保全設施的方法,但是太危險了?想不到她卻真付諸行動?!天啊!這女人驚世駭俗的行徑還真不是常人想像得到的。
「咦?段先生臉色有些差呢!」
「可能是昨晚熬夜的關系。」眼看著那只猴子吊在繩子上,在強風吹襲下轉了好幾圈的華爾滋,並且很努力地要找個踏腳的地方,他暗自捏一把冷汗。
那女人簡直在玩命!為了轉移大伙的注意力,也為了使自己鎮定,一向拒煙的他,此時卻需要一枝煙來紓解他的緊張。
施華蓉特意將語氣放柔,輕聲對他道︰「對了,上次我向段先生提的,有空指導我企管方面的實務,段先主這星期六晚上可方便?」
「嗯……我考慮看……咳咳——」在那只猴子失足打滑的同時,也害得他猛地倒抽了口氣,不小心連煙也給吸進肺里了,嗆得咳嗽不止。
「段先生,抽煙傷身,我看您還是別抽了。」施華蓉心疼地勸著。
「是呀,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休克’。」他咬牙著陪笑,強退自己鎮定,五年的打坐可不是白費的,即使是天塌下來也——天啊!她的繩子斷了!
「段先生,你……真的沒事嗎?」所有人都關心地盯著他慘白無血色的面孔,怎麼看都覺得他好像快掛了。
「我……不太舒服,請……容許我先告退。」
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退出辦公室,一關門,立刻火速朝樓下狂奔去!
在距離六樓窗口約五公分的地方,一只手堅毅地抓住凸出的磁磚,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早支撐不住了,不過大力女神龍的毅力畢竟不同于常人。
在听到銀豹再度侵入的風聲後,銀行更加堅決禁止員工進人七樓,除非獲得許可;莫敏兒只是個基層職員,在銀行加強管制,又不得其門而入的情況之下,便想出了從外面爬入的點子。
不過這點子似乎過于瘋狂,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噎……」莫敏兒努力撐住身子,只要再往上一點、夠住自邊,她便可以打破窗子進去。問題是,這磁磚怎麼這麼滑呀?
努力!再努力!就差那麼一點……哇——她又滑了手。
眼看吾命休矣,壯女未酬身先死,她好不甘心哪!沒想到連個遺言都還來不及寫就要粉身碎骨了,她害怕地閉上眼——一會兒後,咦?她猛然睜開眼。怎麼她還蕩在空中咧?而且手腕好痛呢!
順著手肘看上去,一只大掌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段御棠正臉色發青地瞪著她,額上還冒著冷汗,似乎是火燒地趕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救了她。
「啊?」
「別啊了,快爬上來。」
他將她拉進六樓的窗子里,月兌離危險後,兩人便坐下來大口喘著氣。
莫敏兒呵呵笑著,哈啦道︰「謝啦,救命恩人。」
「你真是不要命了。」他余悸猶存,到現在仍不敢相信,她竟然會作出這麼大膽的舉止,漸漸了解到她真是膽子大到異于常人。
「呵呵,是呀,還真不好爬呢!」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爬它純粹是為了運動吧?」
「你還真了解我,其實我現在正在挑戰攀岩,所在先來個熱身練習。」
掰功還真是一流哩!他好沒氣地睇她。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莫敏兒狐疑地問,這人真是加班狂,這麼晚了還留在公司沒走。
「你倒是給我解釋,這麼晚了為何還爬上來?」雙臂交叉在胸前,擺出主管的姿態質問,心想莫非她查到了什麼線索?
「我說了,練習攀岩啊!」
「你以為我會笨到相信這種蠢話?」
她的確這麼期盼,偏偏在他的逼視之下,怎麼也無法理直氣壯地挺直身子。這男人平時看起來蠢不溜丟的,一擺起主管架子卻又威嚴得很,她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對他看走了眼?
「我告訴你,我莫敏兒可不是嚇大的,別以為凶就可以——」
「噓!」捂住她口,段御棠神情一凜,警覺到有人靠近。
「干什麼!」莫敏兒扳開他放肆的手,沒好氣地低吼。
「有人來了,跟我走。」
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在他們所處的這間房門口停了下來,門被悄然無聲地打開,黑虎邪氣詭譎的眸子掃了室內一眼,他適才隱約听到有聲音,但是窗子是關好的,沒有被入侵的跡象,室內一片悄然無聲。他巡視了每個細節,最後目光瞟向一處足以藏人的櫃子,他笑出邪惡的線條,拿出手槍,猛地打開櫃子,卻看到里頭除了資料什麼都沒有。
「啐——」他低叱一聲,無趣地收起槍枝,確定沒有任何異樣後便悻悻然地離去。
這些全看進段御棠的眼底。這個樓逢虎果然不是什麼顧問,肯定是霍銅請來的殺手,難道他就是警方通緝的要犯「黑虎」?
一根手指頭輕戳他的胸膛。他走了沒有?莫敏兒用嘴形表達出她急欲詢問的問題。
沒有人猜到他倆會藏在沙發里,這張進口沙發原本是實心的,段御棠老早將它動了手腳,把坐墊以下挖成空心,想不到剛好夠他倆藏身,但仍稍嫌擠了點,他是無所謂啦,不過莫敏兒可吃虧了。
她整個人平躺著,段御棠則壓在她上方,雖然有手肘撐著;不過也夠「貼」的了,她看不到外頭的情況,只好問他。
段御棠對她搖頭,眼中添了抹邪氣的笑意。不趁這麼難能可貴的機會好好和佳人親密一下,豈不浪費老天的好意?他想多感受一子下的玲瓏曲線。
莫敏兒不安地撇開頭,除了打斗,還從未在其他狀況下與男子如此親密過。
「我好像听到關門聲。」
段御棠移近她耳畔悄然低語。「他還在附近。」
「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對方的影子。」
時間突然變得漫長而難挨,如擂戰鼓的心跳在此時顯得清晰可聞。昏暗中,她可以感受到他男性的身軀和氣息籠罩著自己,禁不住產生一股曖昧的遐想。
突地,頸項傳來酥癢的感覺,她緊張地心怦怦直跳。是錯覺麼?她似乎感受到他的唇正貼在她的頸子上,老天!她覺得臉好燙,快支撐不住了。
段御棠以唇細細磨蹭著她的頸項,一旦被挑起很難就此滿足,因此他開始細細吻著她的頸子。
「喂!你——」
「噓,別出聲。」
在這個時候,他完全佔了上風,享受著唇下的玉肌,點點親吻滑至她的耳垂,引來她的抗拒。
「你不想活了!」她低吼警告,實際上開始亂了分寸,在發現他的力氣大過于她,並不如表面上的文弱之後,連呼吸也變得紊亂而急促。
「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抗拒你對我的誘惑,你知道嗎,每當入夜後,我腦子里想的全是你的情影。」
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暗責自己太低估了這人的道德感,居然趁人之危吃她豆腐。
這時的他具有一種男人的野性,像密不透風的網層層包住她,如果她硬是想沖破這張網,勢必會激起他更熾熱的狂狷。他輕吐的鼻息和滑過她臉龐的指尖,在在透露著他有多麼想要她,甚至傳遞著一個訊息,如果他想要,那麼今晚她是絕對無法幸免的。
不知是害怕使然,抑或……他的魁力所驅,她胸口下的律動如此急速。盡避她膽子大到不怕死,卻在面對這男人時臨陣退縮。
「不……」在掙扎之中不小心泄漏了她怯懦的一面,緊閉著雙眼,她身體微微顫抖著。
「嗯,看樣子人已經走遠了。」
「呃?」
她張開眼,沒有預期的強吻,他反而放開了她,只是淺淺地笑著,好似在欣賞她楚楚憐人的俏模樣。
莫敏兒迅速坐起身,撫著跳動仍劇烈的心口,立即與他保持警戒距離。
「瞧你緊張的,沒被男人踫過是吧?」
「渾帳!」她氣憤地朝他打出一拳,那拳頭在落入他擋來的手掌後,順著力道被他使勁一拉,人也落入了段御棠的懷里。
這一次,他沒給她思考和掙扎的機會,猛地握住了那張青澀的唇瓣,以狂野之勢強吻她,連帶含下了她的低呼。
從未有男人敢如此輕薄她,用這既可惡卻又亂人心神的強悍方式。看來這男人可一點都不文弱,甚至是狡猾的,而且厚顏無恥!
莫敏兒奮力推開他,頭也不回地逃離這危險男人的身邊,帶著她被攪亂的心湖和紛亂的思緒。***
一點進展也沒有!
這幾日,莫敏兒情緒特別煩躁,混入銀行十幾天了,不但一點頭緒也沒有,反而腦子里盡啊現那一夜被偷襲的記憶。
懊死的!她低斥。難得的星期六,她卻無法好好待在家里安分地坐著,平時用來練拳的人偶沙包,被她當成泄憤的對象。
「死男人!臭男人!看招!」
奮力擊出一拳,沙包被她打得遠遠的,由于太過用力,她沒來得及躲開彈回來的沙包,就這麼被它欺吻而來,人也往後跌進了彈簧床上。
「該死的沙包,連你也要偷襲我,小心我把你閹了!」
才進門的莫法度,好笑地望著發神經的小妹。居然對沒有生命的沙包生氣,還說要閹了它?
「是哪個男人惹你不快,氣得要拿沙包泄憤?」
「沒事。」
「別以為一句沒事就可以打發我,你是不是又偷偷進行什麼計劃?」
「沒有啊,太閑了嘛!」面對機警的大哥,她也變得謹慎了。
「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麼?」
「修身養性嘍,偶爾做做家事、學學女紅啊,依照你希望的嘛!」
莫法度狐疑地睇了她一眼。「有沒有瞞著我去做些偷雞模狗的事?」
「有啊,昨天偷吃了你買回來當宵夜的雞腿,又去模了隔壁鄰居養的狗。」
「又要嘴皮子,一定有鬼。」
「男人太疑神疑鬼的不好喔,小心把未來老婆給嚇跑了。」她知道大哥近來心曠神怡,因為和鐘晴姐約會得順利嘛,面對大哥,她笑得好詭賊。
話題一扯到鐘晴他就沒轍了,只好借著假咳掩飾一身的不自在。
「沒有最好,要是讓我知道你又暗地背著我去查案,我可是會把你綁起來關一個月。」
「有莫青天坐鎮,我哪敢放肆啊?」
「有這個認知最好,你也別成天不修邊幅像個男人婆,偶爾去認識些異性,都二十五歲了,連個男朋友也沒有。」
「我才不會笨得去找男人來綁住自己。」
「是嗎?那為何有個姓段的男人寄來一份包裹給你,他又是誰?」
「什麼?」她跳了起來,心口撲通撲通地亂跳。
「上面寫著‘段御棠敬贈’,是男人沒錯吧?」
她很快從大哥手上搶來包裹,仔細一看,寄件人確實是段御棠。無緣無故寄包裹給她,姓段的到底想干什麼呀?
「他是誰?」
「只是個朋友。」
「是嗎?你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哎呀,別用辦案的眼神看我,我是你老妹耶,又不是犯人。」
正打算拆開包裹之際,想到一旁大哥正虎視眈眈的又覺得不妥,趕緊將他掃出房間,關起門來自己看個究竟。
包裹里,放的是一件紅色的晚禮服,另外放了一朵紫玫瑰和一張小卡片,上頭寫著對她露骨的愛慕,並邀請她參加明日大使夫人舉辦的晚宴。
一連串傾訴的字句,看得她臉紅心跳。
「無聊!」撕掉卡片,將禮服往地下一扔,把紫玫瑰準確無誤地射入垃圾桶里,以手當枕往後躺在床上,她有些負氣地抱頭就睡。可那該死的男人,偏偏闖進她腦海里,漾著那迷死人的微笑硬纏著她。
真是人不可貌相,當初還以為他是老實人,是那種挨不過女人欺負的笨蛋,誰知自己竟被這只披著羊皮的狼給偷去了一吻,真是越想越氣!
突地,腦子里浮現了一種想法,猛地坐起身,回想到那一晚,她責備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件事情!
段御棠竟然輕易接住了她打出的拳頭?!一個文弱男子怎麼可能擋住她的快拳還能面不改色?再加上他救她時,可以感覺得到那手腕的力量比一般男子更有力,此外,當他壓著她時,她竟然找不到可以突襲的弱點……回想這種種的一切,擁有這樣的身手,難道他是個練家子?!
他該不會是銀豹?
內心深處的某一小方天地,不由自主祈禱著自己的第六感是錯誤的,她不希望他是銀豹,不希望他是!
然而心中卻不斷地問著——他會是銀豹嗎?銀豹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