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心有所屬,女人會因為愛的滋潤而變得益加美麗,倪朵蘭本來生得就美,天生麗質加上開朗大方的個性,很難不吸引其它男人流連的目光。
不過盡避愛慕者眾多,但是她心底早有了人,別人的愛慕對她而言都是多余的。
中午下了課,慕易揚老早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朵蘭與他交往這一個月來,大致說來算順利,他是個可靠的人,但是話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高談闊論,他則是安靜的听眾。
每次約會,他會提早二十分鐘前來,從不給她枯等的機會;電燈壞了,他的修理技術比水電工還好;有任何需要他幫忙的,隨傳隨到,有求必應,幾乎沒什麼可挑剔的,可是,她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不滿。
「等很久了嗎?」她滿臉笑容地跑上前。
「不會,走吧!」接過她手上笨重的書,他徑自走在前頭。
朵蘭心下不禁埋怨,這人怎麼走路那麼快,也不會來牽她的手,真是的!
她索性快步跟上,並自動將她大姑娘家細致柔軟的玉手放進他粗糙厚實的大掌里。
「干麼?」
「牽手啊!」什麼表情啊他,一副見鬼似的模樣。
「人那麼多,牽著多難看。」
問題就出在這里,這人怎麼那麼死板啊!牽手跟人多有什麼關系?
看看四周,到處是毫不在意他人眼光的校園情侶,別人可以當眾摟肩搭背,為何他們不行?
想想到目前為止,他們最親熱的程度除了偶爾的熱吻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更逾越尺度的行為了。
都交往一個月了,他倆的感情進展好象烏龜在爬,現在幾乎是停滯不前了。
「我眼楮好痛喔!」她唉叫了一聲,還故意揉著眼楮,成功地換來他的關注。
「我看看。」
他抬高她下巴,移近臉龐審視。「黑白分明,沒有紅腫的現象,應該沒事才對。」
「可能是秋老虎的陽光太刺眼了吧,曬得人家眼楮都花了,頭暈暈的沒辦法走路啦!」這下子看他還敢不敢不牽她的手?哼!
「真拿你沒辦法。」他寵溺地搖頭。
她伸出手準備讓他牽,然而嘴角揚起的得逞笑意沒維持幾秒,一副太陽眼鏡毫無預警地被掛在她的鼻梁上。
「這下好多了吧。」他道。
她無言以對,伸出的手還淒涼地懸在半空,借問,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說什麼?
「你干脆再送我一根拐杖算了。」
墨鏡加拐杖,她自己可以模回去,不需要導盲犬。
很明顯的,他又惹她生氣了!
朵蘭氣沖沖地走在前頭,不理會他的叫喚。他去死好了,誰稀罕給他牽呀!
沒情調!沒浪漫!沒腦筋!
慕易揚搞不懂她在氣什麼,她一句話也不說,使得午餐時間氣氛詭異。
「怎麼不說話?」他試探地問。
她沒應答,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繼續吃自己的。
他很不習慣,一向都是她在講而他在听,現在她不講話,兩人之間靜悄悄的,氣氛怪異極了,他得想辦法起個話題。
「你今天穿這件衣服很好看,在哪買的?」他陪笑道。
「這件衣服跟你一起去買的,你說呢?」
「呃……」
弄巧成拙,接下來又是一陣靜默。
他努力思考,試圖想辦法要緩和一下僵凝的氣氛。
「待會兒我帶你去兜風好不好,你想去哪?」他知道她最喜歡騎摩托車享受迎風馳騁的快感了。
「正午頂著大太陽去兜風,你想讓我中暑嗎?」
「啊……」他又說錯話了,真糟糕!
靜悄悄,沉悶悶,佳人的冷淡以對令他難受。
朵蘭更氣了,他就不會說些好听的來哄哄她嗎?其實只要他體貼一點,抱抱她、摟摟她,她的氣就會消了,但偏偏這人是只呆頭鵝,腦筋死板得很。
她氣不過,決定不讓他好過!
「啊,糟了!」她輕叫一聲。
「什麼事?」
「我忘了穿內褲。」
腦袋瓜仿佛被雷電給劈到,霎時停止了運轉,對他而言,什麼情況也比不上這句話來得震撼,他向來冷酷的表情瞬間僵住了,而她,像在談天氣一樣地神色自若。
「難怪今天一直覺得下面涼颼颼的。」
「妳真的……沒、沒……」
「怎麼辦,我穿短裙呢,要是待會兒走路時大風一來,就春光外泄嘍!」
「別、別說了。」他禁不起這種春色無邊的想象,只感覺自己全身血脈僨張。
看他失了冷靜的樣子真好玩,好象世界末日一樣,她就喜歡搞得他手足無措,有事沒事戳一戳那平板冷酷的威嚴面孔,既有趣又能消氣。
慕易揚沒發現她眼中的笑意,自顧自認真地道︰「這可怎麼辦?待會兒看是要用襯衫遮著、還是要躲在我後面……」
「騙你的。」
「啊?什麼?」
「這樣就相信了,你怎麼那麼好騙啊?」
他沒好氣地道︰「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是很好玩啊!」
他張著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真不知她腦袋里在想什麼,居然開這種玩笑,害他心髒險些嚇得無力。
「你的臉好紅,厚∼∼你在想象嗎?」
「胡說什麼。」他難堪地低斥。
「你喔!」她壞壞地逗他。
她的譏諷激得他板起了面孔,語氣也嚴厲了三分。「我才沒興趣,別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這話可是很侮辱人的,朵蘭也板起了面孔。「原來我無法引起你的興趣。」
「現在是吃飯的時候,人那麼多,你開這種玩笑讓別人听到怎麼辦?」
「你那麼在乎別人,卻一點都不在乎我。」
他哪兒不在乎她了?這是兩碼子事啊!
「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再說吧!」
放下碗筷,她,不吃了!
「你自己吃吧,我沒食欲。」
無視旁人的側目,朵蘭氣憤地走出餐廳,對他的叫喚鐵了心腸不理會。
她再也不理他了!苞這種人說話會得內傷,根本就是對牛彈琴,而且是對著一只又笨又呆的牛!
因為太過生氣,在過馬路時,她忽略了左方來車,等她發現時整個人都呆了,眼看著車子就要撞上自己,在千鈞一發之際,她突然被拉開,身子像是騰空似地飛躍起來,最後安然地降落地面,一切只發生在幾秒的瞬間。
待她回神,才發現自己好好地被保護在他的懷里。
「就是有這些沒良心的混蛋駕駛,在大街小巷里橫沖直撞!」慕易揚氣憤地斥責,要不是他手腳快,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連忙檢視懷中的佳人是否安然無恙,心疼之余亦忍不住輕斥︰「過馬路這麼不小心,剛才差點就撞上車了,下次一定要注意知道嗎?」
她一時之間毫無反應,他奇怪地撫著她泛白的臉。「喂,你有在听嗎?」難不成她嚇呆了?
突地,她用力捶他,他一陣錯愕。
「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
「誰教你不牽我的手,好象牽一下會死似的,我真的差點死掉耶,都是你啦!」
也不知道是剛才的驚嚇還是滿月復委屈所致,她不爭氣的淚水沾濕了眼眶,兩只緊握的繡拳拍打著他的胸膛,她再也抑不住情緒,心中的苦悶一股腦兒地傾瀉出來。
慕易揚被她的淚水弄得不知所措,忙為她拭淚,她一哭,他便沒轍。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還不是因為你!」
「好,你別哭,是我錯。」
「本來就是,討厭啦,別理我!」
嘴巴上說不要人家理她,但兩只手最後卻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像個任性的孩子埋在他寬闊的懷抱里啜泣。
他好可惡!一點情調都沒有,卻又用這麼感動人心的方式救她,像凌空而降的大俠,用性命保護她,讓她感動得亂七八糟,話也說得亂七八糟,愛他的程度又增加了不少,說不出口,只能這麼緊緊地抱著他。
原來她是怪他沒牽她的手呀,慕易揚總算恍然大悟,不過他不懂,牽手有這麼重要嗎?雖然他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下扮親密,不過如果她真的想牽,他會答應她的,說明白不就得了。
她似乎打算就這麼賴在他懷里,享受他在自己耳邊溫柔的低語安撫,也不管來來往往的路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對路邊擁抱的小情人。
「我們先回去吧。」他很尷尬地勸著。
「不要。」她任性地撒嬌。
「很多人在看哩。」
「不管。」她抱得更緊,甚至將他的衣服充當手帕來擦,害得他的衣服全沾上了她的淚水和鼻水。
別人要看,就讓他們看去,最好羨慕死他們,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最疼的女朋友。
原本一直嘟著的嘴,偷偷彎起了幸福的笑意。
氣溫逐漸轉涼,原本綠意盎然的大學校園染上一層秋意,直到冬寒覆蓋,學生們青春洋溢的短裙短袖,紛紛換成了清一色的保暖冬衣。
台灣四季如春,不過十二月的低溫仍足以讓人們冷得呼出白色的霧氣,朵蘭也不例外,她一向不太能適應台灣濕冷的冬季。
每年冬天一到,她的鼻子就開始過敏,不是狂打噴嚏就是猛流鼻涕。
她這個總是穿著清涼有勁的時髦美人,一到冬天就美不起來了,全身上下包得跟粽子一樣,厚厚的圍巾蓋住半張臉,只剩兩只眼楮露在外邊。
上完今日最後一堂課,朵蘭與幾個女同學一塊兒走出溫暖的教室,出了門,刺骨的寒風吹得每個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朵蘭,這個周末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躲在房里窩著。」
「你的男友保鑣呢?怎麼好一陣子都沒見他來教室門口站崗?」
「他很忙。」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易揚這幾天陪指導教授下南部做研究,害她一個人好無聊,天氣又這麼冷,她只想躲回棉被里,唉,每次冬天一到,她就想冬眠。
「再忙也該陪陪女友啊,要是我男友忙到沒時間陪我,我可能就另尋新歡了。」
另一名女同學也附和。「是呀,忙到連假日都沒空,也太不應該了。」
「沒辦法,他是陪指導教授下南部參加座談會,身不由己。」說完,她又打了個噴嚏。
「你還真是夏天一條龍,冬天一條蟲耶!」大伙兒笑著糗她,其中一人建議。「天氣這麼冷,咱們一起去吃火鍋吧!」
「不了,我想回去睡覺。」昨晚熬夜寫報告,讓她現在有些精神不濟,恨不得立刻鑽進被窩里,而且易揚不在,她也沒了玩樂的興致。
婉拒了同學的邀約後,她轉往回宿舍的路上,但沒想到恍恍惚惚地,竟走到了慕易揚的住處。
她喜歡待在他的房間里,這兒有他的味道,看不到人,索性睡他的床以慰相思之苦。
她真的好想他喔,忍不住埋怨他的忙碌,爬進被窩里聞著熟悉的味道,她祈禱,但願一覺醒來,可以看見親愛的達令。
當慕易揚回來時已接近午夜時刻,一進門就見到床上的睡美人,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悸動。分開的這三天時間,比想象中的還要漫長,因為思念她,使得他在事情辦完後,便迫不及待地搭夜車趕回來。
望著她安詳無邪的睡顏,心中有股滿足感,他彎親吻他的睡美人,而睡美人果真因為他的一吻而緩緩睜開惺忪睡眼。
「你回來了?」她好開心,按捺不住思念,投向這個寬大的懷抱。
「怎麼穿著毛衣睡覺?」
「好冷嘛!」
還是他的懷抱好,熱呼呼的,比她買的暖爐還要溫暖,真好!
他捧起她的臉蛋,探探她額頭的溫度、又模模她的耳朵,發現她的體溫似乎比正常溫度高了點。
「你的臉有些熱,有沒有不舒服?」
經他一提,她才發現自己好象有些暈暈的。
「頭昏昏的。」她懶懶地說。
他立刻拿出溫度計為她量體溫,的確比正常溫度高了一些,不過並無大礙,多喝水就行了。
他記得她說過怕冷,但沒想到會怕成這樣,穿太多衣服睡覺是不正確的,她身子這麼熱也有可能是因為衣服穿太多所致。
「把毛衣月兌掉再睡,對身體比較好。」
她懶懶地躺在床上,假裝沒听到。
「朵蘭。」不容她逃避,慕易揚硬將她拉起來坐著。
不能躺,她只好象個沒骨頭的小孩賴在他身上,聲音是嬌柔委屈的那種。
「人家沒力氣嘛!」
「不行,一定要月兌。」對的事情一定要做,任何借口都阻止不了他的決心。
她嘴巴雖嘟著,不過卻還是乖乖听話坐著不動,讓他服其勞,將毛衣整個往上拉起。
敝怪!她居然穿兩件毛衣,肌膚不透氣,難怪會發熱!
慕易揚搖頭嘆氣,像爸爸照顧女兒一樣,幫她寬衣解帶,一開始也沒多想什麼,之後才發現,褪去了厚重的毛衣後,她身上只剩下貼身輕薄的衛生衣,豐滿的身材隱約可見,而且,她沒穿內衣。
慕易揚脹紅了臉,冷然的目光透著火熱,他冷靜地為她蓋上棉被後別開視線,打算讓她好好休息。
才要離開,兩只細致的玉手握住他的大掌,她目光含情脈脈地瞅著他。
「陪我。」她細聲哀求著。
「放心,我會一直待著。」
她搖頭。「我是說陪人家一起睡,人家好冷喔!」
他猶豫了下,一方面不忍拒絕她,二方面覺得只是睡一下而已,這點誘惑他應該還把持得住,遂爬上床,陪她一起窩著,用棉被蓋住兩人,讓她枕著自己的臂膀。
「免費的保溫抱枕,好舒服哩。」她發出滿足的嘆氣,引得他失笑。
「不但免費,還提供服務。」
她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偎在他懷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要他跟她說說這三天是怎麼過的,忙了些什麼?有沒有亂泡美眉?會不會想她?
慕易揚除了向她敘述這幾天跟著教授南下參加研討會的收獲外,也介紹了些與會的學者,並透露了一些他對未來的計劃。
其實自從念研究所之後,他發現台灣的研究環境確實有限,除了政府設立的研究部門之外,一般大企業並沒有像歐美那樣有著長期資助學者做研究的觀念,企業的大老板重視的是最短期間所能獲取的利益有多少,對于那些研究結果仍然未知的情況,根本就沒有參與支持的熱忱。
也因此台灣的物理研究成果很難上得了國際台面,許多研究所畢業的碩、博士,最終目的充其量不過是為了找到一份高薪工作,少有真正的研究精神,就算有也往往投向國外,另覓一塊適合的環境。
他也不例外,如果他真有心朝這方面發展,出國是必要的,他已在著手進行,但尚未打算告訴她,畢竟一切都還只是計劃中。
朵蘭閉著眼,並沒有很專心地在思考他所說的內容,只是喜歡听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猶如一首安眠曲陪著她,一只手無意識地揉搓著他的胸膛,模呀模的,模到衣服底下結實彈性的肌肉,熱烘烘的體溫足以溫暖她冰冷的小手。
直到他壓住她的手,她才納悶地睜開眼,迎上他深邃黝黑的星眸。敢情她是太「順手」了,忘了這個傳統保守男是挑逗不得的,在會意後,她還故意裝傻,不依地細聲囁嚅。
「干麼瞪人家?」
「妳的手跑到我衣服底下了。」
「借取暖一下而已。」
「這樣太危險。」
「咦?我听不懂耶?」她好迷惑喔!
「你這樣會讓我忍不住,到時候做出什麼事你別後悔。」
原本是想嚇她,讓她明白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最好謹慎些,想不到她不但不怕,反而變本加厲。
「我才不信呢,你故意嚇我,要是會發生什麼事早發生了。」
她在捋虎須,故意激他,其中報復的成分居多,誰教他冷落她這麼久,哪一次不是把她吻得心醉神馳,等到她情緒來了,又該死的及時煞車,把她胃口吊得半邊高,卻又不喂飽她,害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失去了魅力,否則為何他能撐這麼久都不踫她。
她不是隨便的女人,自然會慎選可以委身相許的對象,經過這幾個月的交往,她已深深地認定他是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人是很矛盾的動物,如果對方汲汲營營地想佔有自己,那麼她或許會推三阻四,反之,他這麼堅守兩人的清白界限,反而讓她忍不住表迷心竅來色誘他了。
她那不安分的手又模上了他的臉,連棉被底下的玉足也參上一腳,與他磨蹭著。
慕易揚按住她的手,定住她的腳,低聲命令︰「好好睡覺,要是感冒了可不好。」他合上眼,打算補個眠。
她可以感覺他身子的緊繃,明明是渴望她的,卻又要死撐,叫她睡覺,她偏不!
「親親。」她嘟起嘴,求他不吝賜「吻」。
但他只肯在她額上這塊安全地帶印上一吻,惹來她的嬌嗔抗議。
「親嘴巴。」
「不好。」
「嗯∼∼拜托啦∼∼」
他似是鐵了心腸不為所動。
朵蘭鼓著香腮冷哼,就不信他可以完全無動于衷,她有的是時間跟他耗。
「易揚∼∼」
她像個八爪女纏著他,嗲到最高點的嗓子听得他全身輕顫。
「揚揚∼∼」
他緊皺的眉頭牽動了下,被她喊得心兒也癢癢的,鎮定!鎮定!
「親愛的∼∼」
他的神情開始失了冷靜,沉著!沉著!
「哈∼∼妮∼∼」酥到十八層地獄的奪命嗲聲,幾乎要打敗他的意志力。
她就不信他的心是鐵打的,突地覆在他身上,柔軟香軀貼著他的胸,低頭印上點點挑逗的親吻,容不得他拒絕,兩只手調皮地模到衣服底下,感受他熱燙的身子。
毫無預警的,他反身壓住她,鷙猛的眼神,急促的呼吸,強烈透露著他已被燃起的渴望。
老實說她也嚇了一跳,本來只是玩玩,但似乎有點玩出火來了,她知道應該就此打住,但心中的劣根性卻不肯。
她表情含羞帶怯,雙頰滿是一片醉死人的嫣紅,對他不停地施著魔法。
她明白,如果他要,肯定是狂風烈焰,由不得她拒絕,這一面教她害怕,卻也挑起了更多的期待,與他相應的心跳同樣急促起來。
慕易揚努力控制自己幾欲崩潰的理智,不能傷害她,干柴烈火的後果,可以燒毀整片森林。
從他逐漸松懈的手勁,她知道他想放棄,也不知是什麼心態作祟,她撂下了一句挑釁的話。
「哼,諒你也不敢。」
這話很嚴重,引起的後果是無法收拾的,慕易揚猛地烙下了深吻,她「熊熊」被他強勢的男性氣息給包圍住。
突來的狂猛動作,反而讓她退縮,意識到接下來的發展,她不禁露出了女孩兒的怯懦,可她也同樣地渴望他的愛,害怕與期待,教她不知所措。
「你會後悔剛才所說的話。」他話中隱含著懲罰的決心,像是魔咒又像是一種宣示。
朵蘭推阻的雙手終究緊抱著他,把一切交給了他,即使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他的激狂,但她想要他的愛,甘心迷失在他排山倒海而來的情潮里。
他啃咬著她的頸項,大手幾乎是拉扯著卸下她的衣服。
「你還有機會求饒。」他沙啞地低吼,這警告不止是針對她,同樣也是對自己即將棄械投降的理智所說。
她以響應的吻代替回答,此刻,他倆全憑感覺作主,任由渴望主導,熾熱的兩人不再有言語,只專注釋放一身的熱情,讓交纏的身子溫暖彼此的心,纏綿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