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近唐心柔,對丁宇面言簡直易如反掌。被推入水溝的恥辱,他會慢慢向她討回來,如果心情好,他頂多讓她痛苦得半死不活;如果心情不好,就讓她痛苦得生不如死。
行李搬入的第一天,他偽裝成女人依然美麗如常,像貴婦一般優雅地坐在客廳沙發上,欣賞唐心柔氣喘如牛的模樣。
「對不起喔,因為我腳扭傷了,沒辦法搬重物,全部交給妳了,真不好意思哪∼∼」丁宇呵呵笑道。
「沒關系……遠親……不如近鄰……搬個行李……而已……」
唐心柔咬著牙,用力把門口一箱箱的行李一步一腳印、蝸牛慢步地往房間里搬去。
丁羽因為不小心走路扭到腳,疼到連站著都有困難,因此請出租車送來行李後,這搬行李的重任就落到她這個室友身上了。
「里面……是什麼……東西呀……」唐心柔兩腳不停地抖著,怎麼也想不透行李會這麼重。
「只是一些書而已。」
「好……重啊……」她搬得全身都要虛月兌了。
當然重了,不重豈不失去整她的意義?看著她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真有說不出的無形快感,丁宇蹺著二郎腿,手里拿著一杯咖啡,悠閑自在地啜飲著。
來日方長,他該如何好好對待這位室友呢?不禁在腦海里描繪好幾種她叫苦連天的悲慘樣,他不由得咧開了邪笑。
砰!
一聲轟然巨響讓丁宇差點沒嚇得噴茶,他驚魂甫定地瞪著落在眼前的箱子,只距離自己短短的一公分而已,要不是他躲得快,恐怕此刻不是被壓成標本,就是成了箱下亡魂。
他瞪著趴在地上的她,一滴冷汗自額角淌下,沒見過女人跌得這麼難看的,那狼狽的模樣好象一只被壓死的青蛙……
「喂!」他喚著地上的死青蛙。
唐心柔顫抖地爬起,臉上帶著呵呵傻笑。
「哈哈哈,放心放心,我沒事。」就算撞到鼻子,依然不改她樂觀派的笑容。
「妳確定?」
第二滴冷汗自他額角緩緩流下,但不及她鼻子下掛的兩道鼻血壯觀。
「呵呵呵,沒事沒事,兩滴血而已。」擦擦鼻子,依然不改她血腥嚇人的笑容。
什麼兩滴,明明是兩道瀑布!這血腥的場面,讓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丁宇禁不住黑了半張臉。
不用他動手整人,今天她大概就會因流血過多而魂歸西天。
「嘿嘿嘿,安啦安啦,我涂個藥,去去就來。」
她邊說邊揮手,才走沒幾步,果不其然,忽地兩腿一軟,她一翻兩瞪眼地暈了過去,再度成了地上的死青蛙。
「心柔∼∼」
丁宇假裝慌張地喚著。連續叫了幾次都沒反應,確定她真的暈過去後,才冷哼一聲。
活該!
趁著左右無人,他恢復冷酷的表情,冷冷盯著地上那張蒼白的臉,徑自端著咖啡,對地上的人視而不見,站起身朝廚房走去,原本扭到不能走的那只腳,根本好得不得了。
他將最後一口咖啡飲盡後,點了支煙徐緩地抽著,目光再度掃向地上人兒那毫無血色的蒼白容顏,臉上的神情高深莫測。
最後,他熄了煙,原本朝反方向跨出的步伐,走沒幾步,便又返回她身邊站定,大手一抓,提著死青蛙一路拖往房間。
他是獵人,代號「狼」,冷酷無情是他的座右銘,心軟這兩個字向來與他無緣。
接近她只有兩個目的,一是布下天羅地網,等獵物掉入陷阱;二是向她報復被推落水溝之仇,僅此而已。
原本他不打算理她,不過這麼快就讓她失血死掉的話,就不好玩了。
「妳還好吧,剛才真是把人家嚇死了∼∼」丁宇再度裝回輕柔的嗓音,對床上剛蘇醒的人極盡溫柔地問著。
「呵呵……真不好意思喔,給妳添麻煩了。」唐心柔傻笑著,整個人癱在床上,為了止血,鼻孔塞了兩團衛生紙。
臉色如此蒼白還笑得出來,真服了她。
丁宇轉身將盆子里的毛巾擰吧後,放丫些冰塊在毛巾里頭包起來,遞給她。「把這敷在鼻子上,比較快止血。」
唐心柔依言照做,但當冰冰的毛巾貼上鼻子時,忍不住哀叫出聲。
「嗚嗚!好疼喔——」
「忍耐點,剛開始一定會痛。」
「嗚嗚嗚——真的好疼嘛!」
「等會兒就不疼了。」
心柔極力忍著不哭,但小手抓著他的衣角,像是小女孩尋求安全感而抓住母親求取慰藉一般。
這時候的她,眼楮、鼻子、嘴巴全皺在一塊兒,總算比較像個女孩子了,眼角懸著淚光,模樣就像路邊可憐兮兮的小母狗,頻頻嗚嗚乞憐,令人禁不住心疼。
冷斂的冰眸里,融進了些許不被人察覺的溫度……
他好不容易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竟不知不覺放在人家頭上,正輕柔地撫模著。
大概是得到了安慰,唐心柔禁不住往「她」身上靠。有人作伴真好,何況又是溫柔體貼的大美女,她們兩個一定會成為好姊妹的。
對于她主動的投懷送抱,丁宇感到一陣灼熱感在身體里流竄,她窈窕的身子靠著他。不知怎麼的,他並不討厭,反而還挺喜歡這種觸感,像在抱著軟軟的棉花糖。
仔細想想,其實她還滿可愛的,尤其像現在這樣倚偎著他,比那個大力女神龍的印象好太多了。
他輕輕摟著她的腰,感覺到她的體溫隔著單薄的衣服傳到他手上。
腰圍二十五,沒有贅肉,老實說,她的身材很不錯,很符合他的喜好,不知怎麼的,越摟著她,他越感到血脈僨張。
「咦?妳心跳得好快!」胸膛上的臉兒抬起,水汪汪的大眼楮一片朦,正天真無邪地盯著他瞧,眼角的淚痕還濕濕的未干。
丁宇細細審視她無辜的容顏,許久許久後,終于冷靜地別開臉,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一定是哪里秀逗了,他堂堂冷血之狼,怎麼可能對一個鼻孔插著衛生紙、嘴巴開開還一副痴呆狀的女人心動?
「丁羽?」
神色一凜,他很快恢復獵人「狼」慣有的冷然自持,打獵中絕不夾帶任何私人感情,他可沒忘記來此的目的,繼續扮演柔弱美女的角色。
當他轉回頭時已恢復了假面笑容,對她輕聲地道︰「因為我擔心妳,所以心跳得比較快。」
噢∼∼真是個善良的人哪!
唐心柔崇拜的眼神對他一閃一閃地行注目禮。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女人呢?美麗、溫柔、善良等三大優點全部集于一身,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幾乎不可能存在。簡直就是造物主完美的杰作。
如此瀕臨絕種的美女,一定要好好愛護她。
「妳放心,我沒事了,鼻子已經不痛了說。」為了表示她現在精神好得很,還特意站起來走給「她」看,以證明自己沒騙人。
但是臉色是騙不了人的,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容顏,他心口無端像是被什麼咬到一樣。
「妳去哪里?」他揪住她的衣領,眉頭緊皺,這死丫頭不好好休息,干麼亂跑。
「繼續搬行李啊!」唐心柔道。
才剛暈倒的人又想給他添麻煩嗎?他可沒閑工夫照顧她。
「不用了,我會處理。」
「不行呀,妳扭傷了腳搬不動,一直把行李放在門口,鄰居會說話的。」
「妳好好休息就行了。」
「不行,我答應要幫妳搬的。」她堅持。
這女人怎麼這麼嗦啊!
「真的不用了。」
「可是!」唐心柔還想逞強,忽然一個重心不穩,她雙腿一軟,莫名其妙地倒在「她」身上,有力的雙臂順勢將她的人給圈住。
「妳連站都站不穩了,又哪來的力氣搬東西?」
「啊……說的也是。」
唐心柔有些疑惑和不確定,剛才好像是被絆了一下,但不可能呀,她是練柔道的,平衡感和腳力一向很好,應該真是自己腿軟吧……
丁宇暗中施力,但因為她對他完全的放心,所以沒有引起懷疑。
「好了,乖乖躺著吧!」他道,溫和的語氣中,含著不容辯駁的命令。
丁羽的命令好似一道無形的魔咒,心柔乖乖的在床上躺平,不再拒絕。
他拿來被子為她蓋好後,便準備起身離開房間。
「丁羽。」他的衣角,被床邊的小手給輕輕握住。
他身子一頓,迷人的微笑不變,彎下頭看著她。「什麼事?」
「歡迎妳喔,呵呵,我很高興妳搬來住喔!」
她率真坦白的話語,讓那冷斂的黑瞳閃過一絲熾熱,隨即很快地消失。
他回她一個嬌美的笑容。「我也很高興能跟妳當室友呢!」
「真的?」
「是呀,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相處得很好。」
唐心柔內心雀躍不已,崇拜地看著這個像大姊姊一般溫柔的女人,對于能找到這麼好的室友,深感慶幸。
「真對不起喔,一來就讓妳照顧,真不好意思。」
「客氣什麼,以後還要請妳多多指教呢。」因為,他是沖著她來的,不好好「照顧」她怎麼行呢?
「謝謝妳。」她漾開了寬慰的笑意。
「睡吧。」
他收回視線,隱藏眼底那抹犀利,出了房間,將房門帶上。
「心柔∼∼我不太會用洗衣機耶!」
咚咚咚——一個人影很快晃至陽台。
「沒關系。我來幫妳。」
「心柔∼∼我想喝咖啡耶∼∼」
咚咚咚!人影又很快晃至廚房。
「我馬上泡。」
「心柔∼∼人家覺得好熱喔∼∼」
咚咚咚——人球滾來客廳。
「我……我開冷氣。」一個上午,唐心柔不知像這樣來來回回跑了多少回,累得喘吁吁。
「心柔∼∼」
「又怎麼了?」
「謝謝妳喔∼∼」
面對如此風華絕代、美麗可人又嫵媚動人、婀娜多姿、笑靨如花的大美女,唐心柔哪狠得下心拒絕人家,不知不覺心甘情願地咧開笑容。
「哪里啦!不客氣,呵呵。」
「對不起喔,當模特兒很麻煩的,不能做家事,因為手會變粗,不能炒菜,因為油煙傷皮膚,所以只好麻煩妳了。」
丁宇扮了個嬌滴滴的表情,楚楚可憐得令唐心柔不忍拒絕,而且自己本來就是天生雞婆的個性,看到弱小就會升起保護心,既然是室友,她當然要待人家好一點了。
「沒關系沒關系,粗活我來做,而且妳的腳才剛好不是嗎?我來就好了。」
「謝謝,我最喜歡妳了∼∼對了,人家好想吃烤雞喔,可是又不會做,昨天買回來的雞到現在還凍在冰箱里呢,怎麼辦∼∼」
「我來做。」
「真的嗎?心柔,妳真好∼∼」
「咱們是室友,應該的。」
炳——哈——哈——累得跟條狗一樣的唐心柔,大口地喘氣,繼續努力去做牛做馬。
待人轉身離去,丁宇俊美無儔的嘴角揚起一抹邪笑,像個恃寵而嬌的貴妃,慵懶地側臥在沙發上,將一顆紫色的葡萄往嘴里擱,涼涼地看他的電視。
有個現成的女奴可供使喚,真不錯。
這段日子里,他會好好地「對待」她,以感謝她將自己推落水溝的恩德。
電視節目正精彩的時候,掃興的門鈴聲響起,丁宇低咒一聲,不一會兒又彎起了美麗的邪笑,用他性感外加撒嬌的美音對廚房的女奴命令。
「心柔∼∼」
「等一下,我在忙,妳幫我開門好不好?」
當然不好。
「我怕生,不敢耶∼∼」他壞壞地扯著笑,卻在沙發上盤腿而坐,翻看著客廳桌上的雜志。
冷嘲一聲,女人就是女人,盡買些八卦報導和雜志,他一直覺得很納悶,既然她是學服裝設計的,為何穿衣的品味卻不高?
門鈴像催魂般地響起,按得人心慌慌。
「來了來了!」唐心柔好忙地走出來,臉上還沾了醬油,一邊開門一邊對門外的人大罵︰「誰呀!是尿急還是趕著生小孩,按鈴按得這麼急,欠揍是不是——」
「心柔!」
來訪的是個男子,一進門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差點沒把她給悶死。
「我好想妳呀∼∼妳過得好不好啊∼∼來!親一個!」
唐秋生嘟起的嘴,正要狠狠地往那白酥酥、柔細細的圓臉給啾下去,豈知人沒啾到,反而貼上了雜志封面的泳裝美女,而唐心柔早被丁宇給拉到身後。
「他是誰?」丁宇問她,表面上看似平和,其實語氣中藏著不悅。
這兩人是什麼關系?竟然親密到可以親嘴?這令他很不高興,對眼前出現的男子有著敵意。
但人家,對「她」可是驚為天人。
「他是我三哥啦!」唐心柔答道。
「三哥?」
「是呀。」
原來是兄妹,清楚了兩人的關系,他竟有放心的感覺,這時才想到自己剛才好象反應過度了?
心柔睨著三哥,插起腰質問︰「你怎麼來了?是爸媽叫你來的嗎?」
「當然是因為三哥想妳呀,順道幫爸媽來看看妳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餓死?」
肯定是爸媽叫三哥來打探她在台北混得如何的,想當初她為了賭一口氣,夸下海口北上闖蕩,要向他們證明自己不用靠男人也可以過得生活無憂,好讓爸媽打消要她嫁人的企圖,現在沒混出什麼名堂,絕不能讓他們知道。
她挺胸道︰「哼,我好得很呢!不用你們瞎操心!」
才怪,丁宇俊眉輕挑,明明現實情況就是要靠他接濟才活得下去。但瞧那倔強的表情,十分可愛逗人,深邃的眸子不由得轉柔了些許。
「心柔,這位是?」
她為兩人介紹︰「她是我室友,叫丁羽。」
「你好。」丁宇微笑地伸手打招呼,卻沒想到手才一舉起,立刻被對方握得死緊。
「幸會,我是唐秋生,二十七歲,擁有一家自己的餐廳,目前正打算在台北開分店。」他熱情的介紹自己,毫不隱藏眼底的熱切。
唐秋生看他的眼神,以及握住他手的勁道,在在顯示一個訊息,丁宇立刻感受到了,不妙!
唐心柔還得回廚房忙,沒空理三哥,隨口招呼︰「你們隨便聊,我先去廚房弄烤雞,失陪。」
丁宇來不及阻止她離去,又不想跟這男人獨處,當然也只有閃人一途。
「不好意思,我也失陪了。」
扁是一個淺淺的微笑,就令唐秋生神魂顛倒。這女子生得美艷高挑,正是他喜歡的型,他遇到夢中情人了,禁不住痴痴地盯著人家。
「唐先生。」
「別見外,叫我秋生就行了,什麼事?丁羽小姐。」
丁宇依然保持禮貌性的微笑道︰「請放開我的手。」
唐秋生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握著人家的手不放。
「啊?抱歉抱歉,哈哈哈。」
丙真是兄妹,不但神經一樣大條,連說話的方式也很像,不過他丁宇對男人可沒興趣,更受不了那一見鐘情的眼神,寧願跟這人保持距離,而最好的方式,就是關在房間里不出來。
到了中午用餐時間,心柔準備了一桌豐富的菜色,而其中最令人垂涎的就是放在中間的烤雞,香味撲鼻的人間美味,光是聞了就教人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
「嗯,心柔的廚藝果真不是蓋的,尤其這只雞,烤得火候恰到好處,顏色又漂亮。」唐秋生大口咬著雞肉,對妹妹的廚藝贊不絕口。
心柔抬起下巴驕傲地說︰「那是當然的了,好吃就多吃一點,不過記得留下吃飯錢。」她露出金光黨的笑容,挾了塊雞肉放在三哥碗里。
「哎,自己人,何必算這麼清楚,怕不被人家見笑了。」說著,熱切的眼神又朝丁羽那兒望去。
丁宇假裝什麼都沒看見,要不是為了他最喜歡的烤雞,他會關在房間里不出來,好阻隔唐秋生的視線,以免盯得他渾身不舒服。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好吃的雞腿上,心中暗罵︰死女人,弄個烤雞也不會剁成小塊。他喜歡吃雞腿,但不喜歡用手抓,弄得滿手油膩膩。
「沒听過親兄弟明算帳嗎?看在你平常待我不錯的分上,就賞你一只雞腿吃吧!」唐心柔伸手一抓,把雞腿扯下後,放在三哥的碗里。
丁宇沉默著,眼底的凌厲一閃而逝。
沒關系,還有另一只雞腿。
「三哥好感動,妳知道的,從小我是最疼妳的。」唐秋生也禮尚往來,把另一只雞腿回禮給ど妹。
「既然疼我,就資助我,現金最實際啦!」
「嘿,妳剛才不是說過得很好嗎?這麼缺錢?」
「哎呀,錢當然是越多越好啦,多一些好備用啊!」
兄妹倆你來我往地哈啦,沒發現有個人已全身充滿殺氣。
唐秋生挾菜給ど妹,當然也不忘討好丁羽,既然她是妹妹的室友,借著愛屋及烏之便,也以兄長的身分,乘機挾了道菜給大美人博取好感。
「來,丁羽,多吃一點。」他三不五時地猛獻殷勤。
「三哥,人家丁羽食量很小的,你別挾太多給人家。」
「哈哈,是嗎?抱歉抱歉!」唐秋生呵呵傻笑道。
丁宇不悅地盯著自己碗里的雞肉,小不隆咚的,再看看這對兄妹各人碗里的大雞腿,一顆心在淌血。
他食量小,是因為要配合扮女人,其實他食量大得驚人,尤其烤雞當前,他餓得可以狼吞虎咽吃下整只雞,雞腿是整只雞最精華的部分,卻被他們搶去。
原本食物兩人吃剛剛好,偏偏多一個人來跟他搶,冷冷盯著他們兄妹嘴里的雞腿,仇恨再添一筆。
「嗯,好吃好吃!」兄妹倆如蝗蟲過境,大肆飽餐著。
「咦?丁羽,妳怎麼沒動筷子呢?」
「我就說她食量小,吃不下嘛!」
「是嗎?沒關系,我們幫妳吃好了,來,小妹,咱們分一分。」
「沒問題。」
丁宇臉部神經抽動著,心中不斷低咒,這對神經大條的兄妹,好膽給他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