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響起,他將筆記本放在桌上,身上披了件浴袍,往門口走去。
「誰?」
「老大,是我們。」門外傳來的是鬼冢香的聲音。
雹精良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
待在台灣期間,他們所有人暫住在飯店里,昨晚,他們按照老大的吩咐,負責陪席予漫的兩個妹妹,逗她們開心,不但帶她們去逛街,還去看電影,讓老大有機會跟那位東方美人獨處。
開了門後,耿精良讓他們隨便坐,自己則走向浴室去梳洗刷牙。
表冢香用手肘推推黑猴,惹來他的莫名其妙。
「干麼?」
「去問啊。」
「我?」
她插起腰。「當然,難不成要我來問你們男人的生理問題嗎?」
要不是出現那本怪筆記本,原本他們還有好多正事要辦,放著正事不干,跟著老大全球跑透透,來台灣本來是要追賬冊的下落,結果變成追女孩子。
雹精良沖完澡,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來,往更衣室走去。
在鬼冢的催促下,黑猴只好硬著頭皮問︰「咳,老大,你……那個是否……有沒有……你知道的,就是那個………」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
黑猴搔搔頭,打哈哈道︰「也沒什麼,我們只是很關心老大的健康,是否恢復生龍活虎……」
原來是問這個,耿精良掃了他一眼,淡道︰「詛咒解除了。」
「太好了!」
他們兩人總算松了口氣,鬼冢香笑嘻嘻的上前。「老大,可以把那本害人不淺的筆記本燒掉了,以防萬一。」
雹精良沉吟了會兒,搖頭。「不,先暫時留著。」
「老大要留著?」
「既然詛咒解除了,它對我也沒任何威脅。」
耶耶耶,原本對筆記本恨之入骨,說好非放一把火燒了它不可的老大,竟然改變主意?!丙然愛情的力量很偉大。
雹精良結束筆記本的話題,改移到正事上。
「賬冊的下落調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對方實在狡猾,用了調虎離山之計,他們派了兩組人馬運送賬冊,並放出其中一組的消息,我們跟蹤的人,帶的是假賬冊,我們相信賬冊還在台灣,雪莉和麥可正在追蹤另一組人馬,一有消息就會通知。」
雹精良點頭。「也好,我也需要待在台灣一段時間。」
黑猴和鬼冢互看一眼,並不感到意外。
「老大是為了那個女人?」
「她救了我,她現在有難,我不能一走了之。」
「我們不是已經解決了她弟弟欠高利貸的問題?」
「還不夠,我要確定她真的完全沒事,才能離開。」
他放不下她,上回去她家,他就嗅到了她身上所沾惹的麻煩,對他們這種長期從事情報工作的人來說,總能在事情還未發生之前,就嗅到了麻煩。
「總之,你們先去支持雪莉他們,我這邊一搞定,就會跟你們會合。」
從更衣室走出來的他,已換上一套服裝,配上他結實有力的體魄,十分英挺,令人眼楮為之一亮,感覺上像是要去約會的人。
交代他們一些事情後,大家各自離去,耿精良則離開飯店,往席家出發。
當他來到席家,開門的是小妹,一見到他,禁不住低呼。
「耿大哥。」
他咧開爽朗的笑容。「我找你大姊。」
小妹忙搖頭。「耿大哥,你快走。」
「發生什麼事?」
「姊姊在跟爸媽吵架。」
「為了什麼事?」
小妹有些欲言又止,卻又不好意思說。「因為……因為跟你有關。」
「喔?怎麼回事?」
小妹還沒來得及說清楚怎麼回事,大門突然被打開,來的人是席父,見到耿精良,雙目一亮。
「你來得正好!」
席父拉著他,仿佛抓到什麼好康似的不肯放,將耿精良帶往屋內,耿精良也不抵抗,跟著走進去,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原本跟母親吵得不可開交的席予漫,見到耿精良不由得呆掉了,繼而臉頰一陣熱浪紅暈,忙撇開視線。
席母見到耿精良,立即欣喜的上前。
「耿先生啊,請坐請坐!」
席家父母熱情的招待他,像是早八百年就跟他結成一家人似的。
雹精良瞄了一眼席予漫難看的臉色,再瞧瞧席家兩老對他的熱絡態度,心中有了底。
「這次多虧您幫忙,救回席家唯一的兒子,您真是大好人呀。」
他微微一笑。「不客氣。」
兩老先是大力夸贊他一番,將他捧上了天,口水也跟著滿天灑,諂媚逢迎的背後,總是藏著不懷好意的目的。
「是這樣的耿先生,您之所以願意花大把錢,是因為您跟予漫的交易對吧。」
他揚著眉,往席予漫那兒瞧了一眼,見她雙手握拳,雙頰羞慚,咬著唇低頭不語。
對于席母的問話,他僅是微笑點頭,繼續不動聲色,听他們怎麼說。
「我們看得出來,您很喜歡予漫對不對,瞧她脖子上的吻痕就知道了。」
他好像瞧見了類似皮條客的熟悉嘴臉,雖然自己是以金錢做為交易沒錯,身為父母的人卻不生氣,反而露出掌握他弱點的笑容,這一對夫妻在打什麼主意,耿精良已心中有數。
見他點頭,席母更加笑意盈盈,開始夸贊她這女兒有多麼優秀,追求的男人大排長龍,她都舍不得把她嫁出去,還說他們含辛茹苦拉拔女兒長大,花了不少心血。
雹精良揚著眉,始終含笑以對。
席母推了席父一把,席父收到指示,便拉下臉嚴肅道︰「耿先生,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咱們的女兒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清清白白的被你吃了,你也該給我女兒一個交代,例如一個名分什麼的。」
「爸!」
她再也忍不住,想不到爸媽真的財迷心竅的提出來,全怪她自己不小心被母親瞧見她脖子上的吻痕,在母親逼問之下,她才承認了。
本以為自己的犧牲,可以喚起父母的同情和愧疚,卻只讓他們更變本加厲。
「爸,你們別太過分了!」
「我這是為你好啊,也許你現在肚子里有了他的小孩也說不定。」
「對呀,這件事鄰居都有耳聞了,我們是在幫你爭取幸福啊。」
案母兩人一搭一唱,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大魚入網,哪有不宰的。
正當她與爸媽爭執時,耿精良突然接了一句。
「沒問題,我娶。」
她渾身一僵,驚訝的瞪向他,老天,他、他說了什麼啊?
雹精良炯炯有神的眼,直直看進她震驚的眸里,對所有人一字一字的清楚許下諾言。
「我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