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曼來到母親的病房外,她遲疑的手握在門把上,沒有馬上進去,剛才在診療室里,紀軒告訴她,母親的精神狀況又惡化了。
「你跟姜浩的緋聞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紀軒輕松的說︰「葉歆還跟我抱怨你不夠朋友呢!有第一手消息居然不告訴她。」
「當然不是真的,我跟姜浩一起吃飯,只是因為我對當年父親被扯入賄賂案件好奇而已,沒想到他那時人在美國,對這件事根本一問三不知。」因此被媒體渲染成緋聞,真是天大的冤枉。
「我知道你父親為了這個敗訴的官司自殺了,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何必再去揭這個瘡疤呢?」紀軒沉吟道︰「姜家的一舉一動都很容易挑起你母親不安的情緒,尤其當你又被牽扯在其中,這對她的病情而言是個很大的致命傷。」
臣曼無奈的點點頭,「我了解,我會跟她解釋的。」
無論如何逃避,總有面對現實的時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開了門進去。
何麗琴躺在床上,沉默的望著女兒。
「紀醫生說你這幾天睡得不好?」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是不是因為……你在報紙上看見我跟姜浩的新聞了?」
何麗琴雙手握得死緊還不停的顫抖著,她咬牙切齒的說︰「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他們姜家父子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呢!姜中豪玩弄我就算了,現在他兒子居然還來招惹我女兒?太過份、太過份了!」
臣曼握住母親的手,不敢置信的問︰「姜中豪玩弄過你?」
她回抱住她,嗚咽地說︰「姜中豪他騙我……我還以為用我的身體,可以讓他替你爸爸翻供,誰知道在法庭上,他還是指控你爸爸收了賄賂,他不守信用,他騙我、他騙我……」
「媽,」臣曼心疼的安撫著母親,「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你好好養病,等我存夠了錢,我們一起出國去玩好不好?」
何麗琴拭了淚,緊張兮兮的說︰「姜浩也不是個好東西,你千萬別被他騙了,他們父子倆都是一個樣兒,等他玩膩了,就會把你一腳踢開,你千萬別被他騙了。」
她對母親保證,「我知道他是個大,以後我會離他遠遠的,OK?!」
何麗琴點點頭,雙眼毫無焦距的望著窗外,喃喃自語,「等我出院,我還要幫你爸爸上訴,他是清白的,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把他的清白還給他。」
臣曼望著母親,一種深沉的心痛與無力感油然而生,如果姜家的事業在一夕之間崩潰瓦解,相信母親的抑郁就會不藥而愈了吧!
杜縴縴的演奏專輯錄音十分順利,在會議室里,蔣安安甚至向孟樵提議,「你的鋼琴也彈得不錯,不如再多寫一首曲子,跟縴縴兩人來個雙鋼琴,再出一張EP怎麼樣?」
孟樵看了臣曼一眼,漫不經心的問︰「企宣部有什麼構想嗎?」
臣曼悶不作聲。
蔣安安當下決定說︰「臣曼,這兩天你寫一份企畫給我們看看。」
「好。」她毫無意見的接受了。
「我還得去銀行辦個事,你們倆溝通一下。」說完,她捧著她的水杯走出了會議室。
偌大的空間現在僅剩他們兩個人。
孟樵點了煙,默默的吸了兩口。
巨曼忍不住開口,「你沒看見牆上掛著‘禁止吸煙’的告示牌嗎?」
孟樵將煙扔進裝咖啡的紙杯里,撇了一下嘴角,笑說︰「我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不跟我說話了。」
「我想你最近大概要開始忙Cat的唱片吧!」她的語氣充滿了醋味,「還有時間再做一張EP嗎?如果你不打算出單曲的話,就直接跟安姐說,別害我回去白做工。」
「你還認定那晚我跟Cat去開房間過夜嗎?」他一語道破了她介意的事。
臣曼望著他灼灼的目光,不由得回避說︰「你跟她愛干麼就干麼,關我什麼事?」
他索性走到她面前來,篤定的說︰「當然關你的事。」
她抬起頭,孟樵那雙深邃的黑眸十分高深莫測,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關你的事,你就不會那麼在意。」他的眼楮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就像我在意你跟姜浩的緋聞一樣。」
听見這樣的剖白,臣曼詫異的瞪大眼。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他忽然緊握住她雙手,「難道你以為我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隨便親吻一個對我毫無意義的女人嗎?」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你在捉弄我?」
孟樵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比不上行動證明來得明確清楚。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把自己熾熱的情和愛,清楚的傳遞過去……
臣曼的腦子恍恍惚惚的,怦怦的心跳聲卻又如此清晰,這是真的嗎?她不過是公司里一個小小的文案企畫,而他卻是港台兩地最搶手的唱片制作人……
這僅剩的一點思緒,很快的就被他的吻給淹沒了,她不由自主的回應著,深深的、輾轉的、熱烈的回吻著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孟樵終于抬起頭來,他渾身都在發燙,眼楮就像閃爍的兩簇火把。
她緩緩睜開雙眼,他還在眼前,她果真不是在夢中。他們深情的凝視著對方,歡顏在彼此的臉上柔波似的蕩漾開來……
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來。
臣曼立刻從椅子上跳起。
阿薰仿佛沒看出這他們有什麼不對,自顧著扯開喉嚨問︰「你們晚上是不是還要繼續留下來開會?要不要幫你們叫便當?」
「不用了,你可以先下班了。」孟樵說。
「那Bye—bye嘍!」阿薰帶上門離開。
自曼還尷尬著,孟樵開口邀約,「一起吃飯吧!」
「嗯,我先回位子去收東西。」她的心已飛向萬尺高空了。
不一會兒,孟樵走進企宣部來,毫不避嫌的對臣曼說︰「我看我們得坐計程車了,我忘了今天早上我把車子送到保養廠去了。」
「我有車。」她低聲的說。
一旁的麗婷插進話,「我的車也進保養廠了,那臣曼你也順便送送我吧!」
臣曼正待開口,孟樵立刻說︰「我們倆談戀愛,你插什麼花?」
麗婷愕了一下,大叫道︰「喔,MyGOd,孟老師你不是對冶艷型的女生才感興趣嗎?」
「不要毀謗我。」他抗議。
臣曼只一味地笑著。
到了地下停車場,孟樵對臣曼這輛櫻桃紅的March很覺眼熟,很像葛麗絲修女生日那天,在山道間與他擦肩而過開的那輛……
臣曼到錄音室探班時,在電梯里遇見了姜浩。
「嗨。」姜浩先開口打招呼。「前一陣子娛樂版把我們寫得煞有其事似的,沒對你造成什麼困擾吧?」
「你的準岳母對我誤會挺大的,你最好找個機會跟她解釋一下。」她面無表情的說。
忽然,電梯里的燈一明一滅,接著便一片漆黑,電梯在三樓與四樓間卡住不動了。
「怎麼搞的?」他打亮了打火機,立刻按了呼叫鈕對守衛室說︰「電梯故障了。」
對講機里傳來守衛的聲音,「我們馬上打電話請人來看,你們請耐心的等一會兒。」
他將打火機收回口袋里,周遭立刻又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兩人只听見彼此的呼吸聲。
「你怕不怕黑?」他趁機靠近了她一點。
「不怕。」她退開一步。
他卻驀然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里,喘息著說︰「其實我第一次看見你時,就情不自禁的愛上你了。」
臣曼奮力掙扎著,「放開我,你這個變態!」
「是老天爺特地認我們倆安排這個機會的,我絕不放開你!」他抱著她,手趁亂想探進她的襯衫里。
臣曼狠狠的用膝蓋撞向身前色鬼的重要部位。
「噢!」他痛得蹲在地上。
她驚惶地退到電梯一隅,月兌下腳上的厚底鞋當武器,威脅地說︰「你要是再靠過來的話,我就打破你的頭!」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我一定會讓你在唱片界無法立足。」姜浩惱羞成怒的說。
臣曼雖然打著顫,仍然逞強地冷笑,「呵,口氣真大!你以為全台灣的唱片公司都是你家開的啊!」
他從鼻子冷哼了一聲,「你等著瞧吧!」
電梯的燈在這時候亮了,他倆怒目對望著,直到電梯門打開,外面擠了一堆人,除了電梯的維修人員外,還有焦急萬分的孟樵、杜縴縴以及胡娟。
孟樵看見臣曼手里拿著一只鞋子,緊張的詢問,「你沒事吧?怎麼把鞋子都月兌了?」
「打蟑螂啊!」她看了姜浩一眼。
杜縴縴不安的說︰「姜浩最怕蟑螂了,你們沒怎麼樣吧?」
「沒事。」姜浩拍拍身上衣褲的灰塵。
但胡娟注意到沾在他襯衫上的淡淡口紅印,還有臣曼月兌落一顆扣子的上衣,她雖然什麼也沒問,但她知道剛才電梯故障這短短幾分鐘里,他們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臣曼上了孟樵的車,孟樵忽然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認真的問她,「剛才在電梯里,姜浩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麼?」
「沒有。」她垂下眉睫,故作無事地系上安全帶。
「他欺負你?」他再問。
她不語,不想再想起那件事。
「如果沒事,為什麼你衣服的扣子會掉?為什麼會把鞋子拿在手上?」
他咄咄逼人的問句中飽含關心,她終于委屈的掉下淚來。
孟樵霍地下車,正巧姜浩一行人也到停車場取車。
他一語不發的走上前去。
「你這麼凶神惡煞的干嗎?」姜浩感到一股肅殺之氣迎面而來,話才說完,臉上便重重挨了孟樵一拳,站不穩地踉蹌跌倒在地。
對杜縴縴和胡娟來說,這一幕真是太突然了,胡娟忍不住驚喊,「你瘋啦!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
孟樵不作任何解釋,只是冷冷的看了姜浩一眼,然後便回到自己的車上去。
臣曼帶著宋苓的專輯與寫真集首賣會的新聞稿到葉歆的辦公室來。
葉歆故意揶揄她,「有沒有記者跟蹤你?」
她睨了她一眼,「真搞不懂,我到底有什麼新聞價值啊?」
「你沒有,但是姜浩跟杜縴縴有嘛!金童玉女中間總要夾個魔女才能刺激消費者啊!」葉歆一針見血的說。
她拿起裝新聞稿的紙袋打了她的腦袋一下,「你皮癢啊!他們倆叫金童玉女,我卻成了魔女?」「這是八卦雜志給你們的封號,不關我的事。」
葉歆笑著閃躲臣曼的追打,手一揮便將她手上的紙袋揮到地上去,新聞稿從袋子里散了出來。臣曼蹲下來收拾,忽然發現首賣記者會的地點和時間都是錯誤的。
「怎麼會這樣?」她大叫。
葉歆趕緊靠了過來。
「我明明檢查過的,怎麼可能錯得這麼離譜?飯店不對、時間也不對……」她急得眼冒金星。
葉歆愕了一下,拍拍胸口說︰「幸虧及時發現,趕緊改改我再發稿。」
「其他的報社跟媒體我都已經傳真出去了,這下怎麼辦?」臣曼惶惶不安的望著她。
「趕緊打電話更正啊!」
兩人隨即拿起電話,一一重新通知。
經過一陣混亂,事情終于解決了。
臣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下次可不能再這麼糊涂了。」葉歆替她泡了一杯咖啡。
「我不可能這麼迷糊啊!」她敲敲自己的腦袋,究竟是哪里出了錯?
「難道是有人動了你的電腦,改了你的新聞稿?」葉歆猜測著。
她大惑不解,「我又沒得罪公司的同事,誰會這樣惡整我?」
「也許姜浩因為把不到你,又被孟樵打了一拳,所以買凶嫁禍……」她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高,「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老爸以前還不是那樣欺負你們家。」
「沒憑沒據,能怎麼樣呢?」臣曼想起姜浩說過要讓她在唱片界混不下去的話,嘆了一口氣,「咱們這種市井小民,只有自求多福啦!」
葉歆听了可不服氣了,「我要是你,就在辦公室里裝個針孔攝影機,到時誰搞鬼不就一清二楚了。」
「我看你改名叫金田歆或葉柯南算了。」
她大言不慚的說︰「我推理能力真的很不錯喔,」
記者會召開地點與時間的失誤,臣曼雖然已及時彌補,但仍在公司引起軒然大波,陳珊怒不可抑的發了一頓脾氣。
孟樵不以為然的對陳珊說︰「你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我覺得臣曼這次處理得很好,公司並沒有受到損失。」
陳珊看看臣曼,又看看孟樵,「我知道臣曼是你女朋友,但現在我是對事不對人,萬一昨晚她就這麼下班走了,你說今天還不天下大亂嗎?」
「但事實是她把事情給擺平了。」他不以為然地回了句。
陳珊十分忿忿不平,「這是我們企宣部的事,好像跟你這位孟大制作無關。」
臣曼扯了扯孟樵的衣袖,低聲道︰「你別管了,不然我更難做了。」
孟樵原是心疼她背這個黑鍋,沒想到她竟不領他的情,有些自討沒趣,「既然你喜歡討罵挨,那就當我多管閑事,你們繼續吧!」
陳珊見孟樵走遠了,這事也不想提了,她面無表情的說︰「凱倫請假,下午你帶琳達去上電視通告。」
「喔。」
就這樣,臣曼連宣傳的工作也得兼著做了。
下午到了電視台,臣曼對攝影棚比琳達還陌生,她緊張的頻頻看著手上的錄影腳本。「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陪你到休息室化妝吧!」
她往前走,琳達一把扯住她的背包,「這個電梯是到新聞部的,我們要坐的電梯在大樓的最右邊。」
「這樣——」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等電梯時,琳達邊嚼口香糖邊問她,「你跟孟老師來真的?」
她尷尬的說︰「為什麼忽然這樣問?」
她吹了一個大泡泡,又把泡泡吃回嘴里去。「今天這個通告的制作人是雪莉耶!」
「我知道啊!」
「听說她以前跟孟老師有一腿喔!」
「是嗎?」臣曼也听說過,但在孟樵那兒卻不可能得到證實。
「不知道她今天看見你會怎麼樣。」琳達似乎有些期待。臣曼此刻也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這時在攝影棚里的雪莉正翻看著今天錄影的腳本,忽然,她對執行制作阿超招了招手。
阿超從燈光師旁邊走了過來。
「把琳達要錄的單元跟Penny對調一下。」她交代著。
「好,我去通知她的宣傳。」
雪莉沒好氣的開罵,「你白痴啊!她們人都已經來了,早錄晚錄還不是都得等,你不會先把棚里的事情忙完再去跟她們說嗎?待會兒導播又要來跟我抱怨了,你再不機靈一點,我就請你回去吃自己。」
阿超沒頭沒腦的被罵了一頓,縮著脖子又回到燈光師旁邊。
孟樵從公司打電話給臣曼,「你怎麼會跑到電視台去了?」
「凱倫請假,這兩天只好幫他帶琳達跑通告嘍!」她無奈的說︰「晚上不能陪你吃飯了,不過我們錄的是第一單元,九點鐘以前應該可以結束。」
「OK,我也還有點事要忙,我在公司等你。」
臣曼收起手機,一抬頭正看見雪莉站在休息室的門口盯著她瞧。
「嗨!」她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對她笑了笑。
雪莉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她旁邊,帶著挑釁的口吻,不輕不重的說︰「我有件真絲的浴袍還留在他那兒,下次來錄影時,麻煩幫我一起帶過來。」
臣曼不甘示弱的回應,「不好意思,我在他那兒沒見過任何女人的東西,也許他怕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把所有的‘證據’都湮滅干淨了。」
「這樣啊,果然是個玩家。」她嘴角雖仍帶著笑,心里的恨意卻從雙眼滿溢出來。
雪莉走出休息室後,臣曼才松下心的大大吐一口氣來。
一個工作人員進來吆喝,「錄第一單元的俊男美女們,現在進棚了。」
琳達把嘴里的口香糖吐掉,高高興興的跟著大伙兒進棚錄影。
可過不到五分鐘,臣曼竟看見她垮著一張臉走回來。
「怎麼了?」
「我被調到最後一個單元去演短劇了。」琳達臭著臉揮揮手上的腳本說︰「搞什麼嘛!還要背好幾行對白。」
臣曼連忙安慰她,「也沒什麼不好啊!說不定你一演成名,馬上就變成演、歌雙棲紅星。」
琳達垂頭喪氣的說︰「饒了我吧!我跟朋友約好去看電影的,這下又要放人家鴿子了。」
臣曼也想起孟樵會在公司等她,因此趕緊撥了電話過去,「孟樵,我九點可能錄不完,你還是別等我了。」
「那你回到家記得給我電話。」
「如果時間太晚呢?」
他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再晚都得打,記得喔!」
「好,Bye?bye!」她甜蜜的收了線。
沒想到琳達和臣曼在電視台里一等就是幾個小時,比他們晚來的歌手一個個都錄完回家了,她們倆居然還被晾在一旁。
臣曼越等越不對勁,拉了阿超過來問︰「到底幾時才輪我們家琳達?」
阿超朝棚里探了探腦袋,低聲說︰「她今天要跟Sandy搭短劇,可是Sandy到現在還沒來,可能是飛機延誤了吧!我們現在也只好先錄別的單元,不好意思啊!」
「那可不可以幫琳達改錄別的單元?」
「我去試試看,你們再等一下。」他回攝影棚去。
她倆這一等又是兩個鐘頭,忽然有人來傳話說Sandy今天來不了了。
「收工吧!最後一個單元明天再錄。」雪莉當機立斷。
見燈光、音效和樂隊都準備收拾離開了,臣曼沖進攝影棚里對雪莉說︰「我們已經等很久了,反正只是短劇,Sandy不能來,她的角色可以找別的歌手替一下……」
「那怎麼行?」雪莉板著臉截斷她的話,「找其他人頂她的角色,明天我怎麼跟她公司交代?」
「那我們在這里等了足足六個鐘頭,你又怎麼跟我們公司交代?」巨曼忍不住發火。
雪莉忽然把腳本往地下一摔,擰著眉頭說︰「我退掉你們家的通告,這樣行了吧!」
「你根本是公報私仇。」臣曼氣瘋了。
她冷笑一聲,深吸一口氣才說︰「沒錯,這是我的節目,我就高興公報私仇,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孟樵的演奏專輯發行時,他就會發現,因為你的關系,他想上電視媒體露面,會比一般歌手難上好幾倍。」
聞言,臣曼挺直的背脊,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
送琳達回家後,臣曼的小March居然在半路拋錨了,她欲哭無淚的走下車來,為什麼倒霉事會這樣接二連三的掉在她頭上呢?
大雨毫無預警的傾盆而落,她無助的站在雨中,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從她臉上滑落的,究竟是雨滴還是她的淚?
忽然,一個黑影籠罩住她,一支大傘為她遮住滂沱雨勢。
她抬起頭,看見了孟樵,不明白此刻他為什麼會出現,盡避他已真真實實的站在她面前。
孟樵低頭凝視著她,心中有說不出的疼痛,當兩人的目光交會時,不需任何言語,那份默契、了解還有無限的深情,盡寫在彼此眼底。
她投入了他的懷中,恨不得藏進他的身體、流進他的血液里。他抬起她的下巴,忘情的吻住她,她的委屈令他心痛如統,他但願自己的熱吻,能撫平她近來的一切不愉快……
這個夜晚,大雨始終未曾停歇,他們的熱情纏綿到屋內依舊是那樣熾烈。
臣曼在孟樵的臂彎里昏亂的說︰「我該離你遠一點,不然你一定會被我的倒霉病毒感染……」
「倒霉也變成一種病毒了嗎?」他的舌尖在她的耳畔挑逗著。
「嗯,說不定還會變成癌細胞。」她語帶無奈。
他手指倏地按在她嘴上,「不準胡思亂想,一切有我,不管什麼事,交給我!」
臣曼感動得就要落淚,孟樵溫柔的吻去她的淚痕,他雖然緊緊擁住她,可仍感覺到她還在微微的輕顫著。他讓自己的親吻更狂野,讓自己的更狂放,他要用盡所有的力量,除去她心底的不安,兩人吻得迷離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