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戎衣總算在席宅住下來,而她也很努力的找了一份加油站的工作,可今日,加油站卻來了三個凶神惡煞。
「放開我!」她身上穿著加油站的背心,正在努力擺月兌三名黑衣男子的糾纏。
終究還是躲不過!
「怎麼?難道你忘了簽下的那份合約?」男子提醒她。
「我沒忘,可是我現在不想當明星了。」她當然知道對方不可能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作罷,可她總得做點什麼吧!
「想悔約?」男子輕哼一聲。
「請你們高抬貴手放了我,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願意補償你們的損失。」只要能解除合約。
男子瞄瞄她,「只怕你賠不起。」
扁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沒錢賠!
她的心直往下沉,「開個價吧!」
男子雙手抱胸,「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們不要你賠償,只要你完成那一本寫真集,進軍演藝圈就好。」
「我不要,你放開我。」她使命地掙扎。
他示意手下一左一右的架住她,「這恐怕由不得你了,帶走!」
「救命啊!救命啊——」她扯開喉嚨大叫。
她不想當明星了,如果非得要拍全果寫真集不可。
有人挺身而出了——
「你們這是綁架,綁架是犯法的……」一番正義的言詞在衣領被揪住時悉數吞到肚子里去。
「不關你的事,你最好閉嘴。」男子喝了一聲。
「她……她並不想跟你們去……」他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
男子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拳,將他打飛出去,「要當英雄之前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阿建——」
紅色的血絲自阿建的嘴角淌下。
她沒有辦法掙月兌他們的箍制,只能急切的頻頻回首,「他又沒有得罪你們,為什麼動手打人?」
「只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救命,綁架啊!」真沒人救得了她嗎?
怎麼會這樣?
誰能救救她?
她現在好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小心一些?當時只要她多考慮一分,或許此刻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了!
杜戎衣掙月兌不開,像是身陷蜘蛛網中的小昆蟲,僅能不停地做著垂死的掙扎,然後慢慢步向死亡。
「放開我!不然,我可以告你們的。」杜戎衣情急地大喊。
男子不以為意地笑笑,「我們只是要你履行合約而已。」
她無法反駁。
早知道,她就會更加地小心。
早知道,她說什麼都不會去的。
早知道……
再多的早知道都不能讓時間倒轉。
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老趙忽然把車子停下來。
「怎麼了?」席端月有些不解。
是快要到家了沒錯,但是還沒到啊!
「大少爺,是戎衣。」老趙眼尖瞧見路旁加油站有個女孩和三個黑衣男子在拉扯,而那個女孩是杜戎衣。
杜戎衣?
席端月慢條斯理的朝老趙所指的方向瞧去,的確是她。
還真是「有緣」啊!
看她身上的背心,應該是在這個加油站工作了。
「那又如何?」他閑閑地道。
對于杜戎衣的危急情形他完全無動于衷。
眼看杜戎衣被人架住了,老趙心急地道︰「大少爺,你就出手救救她吧!」要不是他這把老骨頭禁不起折騰,他早就下去救她了。
大少爺一向不愛多管閑事。
「他們的事他們自己去解決。」他一副事不關己的調調。
「大少爺……」眼看杜戎衣就要被架上車了。
席端月依然是漠不關心地旁觀一切。
老趙沒轍,只好打開車門沖出去,打算拼了老命去救杜戎衣。
「住手!」人未到,他先大喝了一聲。「你們眼中還有法律嗎?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綁架一個女孩子!」
男子瞥了他一眼,輕蔑地旋身逼近,「老頭子,你不在家里安享晚年,跑來這兒送死,敢情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伯,你快走吧!」她不想他為了自己挨揍。
趙伯那麼大把年紀了,禁不起打的。
「走?」男子哼了哼,「沒那麼容易。」
「你要干什麼?」她情急的大叫。「這件事和他並沒有關系,你不要對一個老人家動手!」
「放開她!」
「給你一點教訓,讓你知道下次別多管閑事。」男子粗暴地揪起老趙的衣襟,手一揚就是一記拳頭。
他的拳頭還來不及落下就被一個疾射而來的不明物體打中手腕,瞬間一股強烈的痛感貫穿了他的手,痛得麻痹。
「什麼人?」他大喝一聲。
肯定是大少爺!老趙有十足的把握。
大少爺或許不愛管閑事,但是,他也不會坐視親近之人被欺負。
席端月漫步走來,「你的父母沒教過你要敬老尊賢嗎?」
「大少爺。」
他擺了一下手,示意老趙站遠一些免得被波及。
「可是戎衣她……」他沒忘記自己是為救戎衣而來的。
「我負責把她帶回去。」這總行了吧!
「謝謝大少爺。」老趙退立一旁。
「好大的口氣,你就這麼有把握能從我們三人手中將她帶走?」男子甩了甩還未恢復知覺的手。
畢竟人多可壯膽嘛!
「試試看就知道了。」席端月氣定神閑地道。
「端月大哥……」見到他她就莫名的心安。
席端月朝她投去一瞥,從容不迫的褪上的西裝外套交給老趙,然後卷起襯衫的袖子,環視他們一眼,「你們誰要先上?」
就當健身運動活動一下筋骨也沒什麼不好!
男子抓過杜戎衣,命令道︰「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上!」
席端月一派優閑的睨著他們三人。他可不是一般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他們若以為三兩下就可以輕易的撂倒他,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是!」
「是!」
兩人立即朝席端月沖去。
席端月游刃有余的閃過兩人的攻擊,呼吸不曾紊亂,「就憑這種身手也想給我一點顏色瞧瞧?」
「去你的!」
「給他好看!」
兩人的攻擊更加凌厲,一副恨不得將他打倒在地的模樣。
席端月似笑非笑的說著風涼話,「要打倒我,你們恐怕還得回去再苦練個幾年才行!」
他的話一出口立即激怒了他們。
兩人怒吼了一聲,更是攻擊得毫無章法可言,就連席端月的一片衣角也踫不到,反倒像猴子似的被耍著玩。
直到他盡興了,才驟下重手將兩人擊昏。
抓住杜戎衣的男子見狀臉色大變,一切全都亂了。
失算了!
沒想到看似斯文的他竟然是練家子!
席端月的眸光一轉,「該你了。」
「別過來,否則我會殺了她。」他手中的匕首作勢欲往杜戎衣的頸子上劃下。
席端月並未停步,「請便。」
嗄?男子一怔。
難道他不在乎杜戎衣的死活嗎?
怎麼可能?一定只是障眼法而已!
要是他不在乎杜戎衣的話,又怎麼會來救她呢?
「我是說真的,你要再敢上前一步,我會殺了她!」他加重語氣以期達到威嚇的效果。
「大少爺……」老趙擔心杜戎衣的脖子會被劃一刀。
誰知席端月仍舊一步步的逼近。
「動手啊!」席端月竟開口催促他動手。
「端月大哥……原來你這麼討厭我!」她早該有心理準備的,試問,有誰會喜歡半路冒出來的麻煩?
答案是——沒有人會。
事情本就該如此,但是,為什麼她的心髒部位卻隱隱作痛了起來?
鋒利的匕首微微劃破杜戎衣頸部的皮膚,血絲滲透了出來。
席端月無動于衷。
男子的感覺真的亂了。
他真的希望自己把杜戎衣殺了嗎?
席端月就趁他這一閃神的剎那,空手奪白刃,然後也將杜戎衣自他的魔掌下救出。
短短的時間內,情勢便大逆轉。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男子無法置信。
席端月依然似笑非笑地,將手中奪來的匕首又扔還給他,「要是你打算用那把匕首自殺,請便。」
他不會阻止,更不會救那男子。
「去死吧!」男子握住匕首就朝席端月狠狠地刺了過來。
席端月衣袂飄飄地一閃再閃。
他根本連邊都踫不著,更遑論殺掉席端月。
懶得和他玩下去。念頭一動,席端月立即迅捷地出手,三兩下就把他給擺平了。
「戎衣,你受傷了。」老趙掏出手帕來。
她接過手帕往傷口按住,「趙伯,我沒事的。」
席端月從老趙手上拿回西裝外套,徑自朝座車停放處走去,「耽擱了不少時間,我們也該回去了。」
「是。」老趙掉頭招呼杜戎衣,「戎衣,一起回去吧!你脖子上的傷口得處理一下。」
「我去跟領班請個假。」
「好,我們等你。」老趙點點頭。
杜戎衣小跑步的跑向職員休息室。
不一會兒,她就又回來了。
席端月和老趙已經先行上車。
「戎衣,上車啊!」老趙發動車子。
「喔!」她打開車門,低頭坐進席端月身邊的位子。
老趙隨即開車。
席端月始終保持沉默。
杜戎衣仍用手帕捂住脖子上的傷口,「端月大哥,謝謝你救了我。」他好像不由自主地成了她的救星。
席端月給人的感覺依然是冷淡的,「要謝就謝老趙吧!」要不是老趙奮不顧身的沖過去救她,他也不會出手。
「趙伯,謝謝你。」她也知道要不是趙伯奮不顧身的沖下去救她,端月大哥可能不會插手。
老趙聞言呵呵地笑,「我什麼忙也沒有幫上,救你的人是大少爺。」他沒敢居功。
幸虧大少爺出手相救,否則他們兩個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謝謝。」她再一次道謝。
席端月的目光調向車窗外,「不必謝了,只要你少惹一些麻煩就是最好的回報。」
她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
她好像給他們惹來了不少麻煩……可這也不是她願意的呀!
但是,那卻是事實。
大少爺就是太冷漠了!
老趙適時轉移了話題,「剛剛那些人就是和把你騙去拍寫真的假星探同伙的吧!」
「嗯!」他們不會輕易罷休的。
「他們勢必會再去找你,這一陣子你還是先請假,休息幾天吧!」老趙替她設想周到。
杜戎衣面有難色,「我……我不能請假。」
「為什麼?」老趙不解。
請個幾天假應該不難才是,她為什麼不能請假?
席端月也不著痕跡的瞅了她一眼。
她躊躇了一下,「我需要這份收入。」
泵且不論她自己的生活支出,孤兒院也需要資金啊!
所以,她必須努力賺錢才行。
席端月又瞟了她一眼,她看起來不像注重物質生活的拜金女孩啊!為什麼……
算了,不干他的事。
「你有什麼困難嗎?」老趙關心的詢問。「說說看,或許我可以幫得上一點忙。」
她搖了搖頭,隨口說了個能讓人接受的普通理由。「沒有,只是想存錢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賺錢回饋甭兒院是她份內的事,沒有必要告訴別人。
「好、好!」老趙顯然相當認同她的做法。
時下的年輕人大多只知道向父母伸手要錢,要不,就是想找輕松、快速、收入高的工作,而不在乎道德。
做任何事都要腳踏實地,不要好高騖遠,成功的機率會大一些。
努力更是成功的必備條件。
在談話間,老趙已將車子開進席宅內。
席端月率先下了車,走進客廳。
杜戎衣尾隨在後。
「爸媽,我回來了。」
周涵還來不及回答,就瞧見他身後用手帕捂住脖子的杜戎衣,手帕上還滲透出血跡,「戎衣,你受傷了!」
而且,她和端月是一起回來的。
「不小心弄出一個小傷口,不要緊的。」她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
傷到了脖子可是要害呢!要是一個不小心,搞不好會送命!
包何況,她還是和端月一起回來的呢!
在端月身邊怎麼還會受傷?
周涵卻沒那麼好打發,「怎麼弄的?」
「呃……」杜戎衣在腦海中極力思索著該如何解釋。「我遇到了壞人,不小心被劃傷的,端月大哥正好經過救了我。」
事實的經過大致上是如此,她並沒有說謊,只是省略了一些不該說的部分,例如,是趙伯先沖下去救她,而席端月是為了趙伯才出手的……
「原來是這樣子啊!餅來這邊坐,傷口得上藥才行。」周涵讓人去把急救箱拿來。「現在的治安真的是太糟糕了!」
澳天得跟老九說說才行!
杜戎衣乖乖的坐到周涵的身邊。
僕人將急救箱取來。
「還好傷口不深。」周涵邊消毒邊說。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要是留下丑陋的疤痕就不好看了。
席端月打算上樓去。
「端月,等等,我有話跟你說。」她喊住他。
席端月又踅回。「什麼事?」
周涵一直到包扎好杜戎衣的傷口後,才開口,「這一陣子你就多花點時間,陪戎衣上下班,說不定那些壞人還會再來。」
沒錯,他們是一定會再來找她。
但是,為什麼要他花時間陪她上下班?
「媽,我很……」
「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嘛!」她說得可順口了。
沒……沒什麼事?什麼叫沒什麼事?
要管理一個偌大的席氏財團,不忙才怪!
雖然他一向游刃有余,那可是他有本事。
「讓老九去,保護善良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是警察的責任。」沒有理由扯上他。
周涵駁回他的建議,「老九得多花一點時間陪莫敵才行。」
不然,也還有其他人啊!
霜月有小語要陪……花月旅行去了、陽月出國比賽、辜月最近要考試、桂月向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叫老三去。」既然他有那麼多的時間閑晃,就給他機會做一些有意義的事,也算做了件好事。
老三?周涵直覺反應就搖頭,「不行、不行,要真叫老三去,我看戎衣的處境會更危險十倍。」
兒子是她懷胎十月生的,個性她怎麼會不了解!
到時候戎衣不只生命受到威脅,就連貞操也會不保的。
危險十倍?杜戎衣听得是一頭霧水。
怎麼回事?為什麼……三哥這麼不值得信賴嗎?
老媽還挺了解自己的兒子嘛!「老六呢?」
她還是搖頭,「他太粗暴了,下手沒個分寸。」
他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看來老媽是打定主意要他去保護杜戎衣了,不論他提議誰她都會有理由反駁的。
「爸……」他只好向父親求助。
席承孟笑笑地和老婆同陣線,理所當然的出賣兒子,「只是小事一樁,你就答應你媽吧!」
席端月被打入地獄,他是招誰惹誰了嘛!
老爸太寵老婆了啦!
周涵得意的作出了結論,不容置疑。「好了,就從明天開始,讓端月送戎衣上下班。」
席端月沒有拒絕的權利,只能接受。
誰叫他勢單力薄呢!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能力太強也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