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天氣實在冷得很,雖然今天有更多的毯子可以蓋,但玉霜還是冷得睡不著,平常都是和羅倫睡在一起,他的體溫提供她足夠的溫暖,現在她一個人睡,實在冷得發抖。
半夜,玉霜實在冷得受不了,只好偷偷模模的溜入羅倫的帳篷。
「羅倫,你睡了嗎?」走進他的帳篷,玉霜小聲的問道。
羅倫正想著兩天後要去襲擊沙漠禿鷹的事,沒想到竟听到玉霜的聲音。
「我還沒睡。」他從毯子中坐了起來。「你找我有事?」從她明顯的「抖音」中,他大概猜到七、八分了。
「我冷得受不了。」
「過來。」他把毯子拉開一些,請君入毯。
啊!這個溫暖正是她需要的,靠著他就像靠著暖爐,嗯!真舒服。
「謝謝。」她真的太冷了,靠在他的胸膛比什麼都舒服。
羅倫自然而然的用手圈住她的腰。他們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像什麼?像不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羅倫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她好像在無形之中已習慣他的懷抱了。
「你不怕我嗎?」他突然這麼問。
「為什麼要怕你?」對于這個問題她感到奇怪。
「難道你不怕我侵犯你?」
「你不會的。」瞧她說得多麼篤定呀!
「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你不是一個的男人。你還記得校慶那在吧?我被陷害和你接吻,但是你並沒有真的那麼做,而只是和我裝裝樣子。」
「如果那天我真的做了,你會怎麼樣?」
「當然是把你踹下台,然後讓你一輩子都不能走路。之前在學校曾有一個不怕死的男生想要吃我豆腐,結果被我當場摔出去,一個月不良于行。」她老實地道,誰教那個「真粘人」對她企圖不良,沒讓他殘廢已經是便宜他了。
啊?這麼淒慘呀!那他得小心了。
「還有啊,這麼多天,雖然我們睡在一起,可是你並沒有對我做出任何不軌的事,還很大方的把你的溫暖分給我,所以我相信你,你是一個君子而不是一個的男人。」她很用力的點點頭,百分之百相信他,這還是玉霜第一次這麼信任親人以外的男子。
原來在她的心中,他的地位這樣崇高。
「你有沒有想過總有一天你會嫁人,有一個老公,然後生小孩?」
她搖搖頭,「哪有男人會喜歡我?」她嘆口氣。
「為什麼不會有男人喜歡你?」那天在校慶舞會上,他發現不少男人對她有意思。
「男人都只看女人的身材,他們只看中我的身材,不會喜歡像我這種個性的女孩。」對于自己沖動的個性,玉霜心知肚明。
「我就喜歡。」他輕輕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使得玉霜全身的神經好像又被電到一樣。
「你……真的……我……」她說話又結巴了。
看到語無倫次的她,羅倫笑了,「對,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愛上你了。」
愛?她沒听錯?羅倫說愛……
「愛……愛……愛什麼?」
「我愛上你了。」他聲音在她耳邊呢喃。
「不……不可能,沒有人會愛上我的。」她才不相信羅倫會愛上她,他的家世好,背景佳,長得又帥,見識又廣,而且人又溫柔和善,還有一個未婚妻,怎麼可能愛上一個怪盜,而且還是個超級沖動的怪盜?「會的,我就愛上你了。」他斬釘截鐵的表白。
「不可能的,上帝不可能對我這麼好,給我一個這麼好的男人,這一定是個騙局。」
騙局?騙誰?騙她?這時羅倫才發現,其實她對自己的信心薄得如一張紙。
「上帝不可能對你那麼好,那改信阿拉好了。是阿拉的旨意讓我遇見你,進而愛上你。」
「你不是還有一個未婚妻?」
「我說過了,我並不愛她,只是她一相情願。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雖然伊斯蘭教規定可以娶四個老婆,但對我來說,我只要一個最愛就夠了,而那個最愛就是你。」
「為什麼是我?」她的表情看起來像被判了死刑。
「因為我們的命運早就注定在一起,誰也逃不了,接受事實吧。玉霜,打開你的心,接受我,我是真心愛著你的。」羅倫執著的眼神是那樣深情,仿佛訴盡了一切。
「我的缺點很多。」她相當沮喪。
「例如?」
「我的個性不好,容易沖動,還有睡姿不佳,我不會做菜,不會做家事,惟一在行的就是各種武術。你會愛一個可能會打你的女人嗎?」羽萱曾戲謔的說,只有不怕被她打的男人才敢娶她。
「你的個性沖動,沒關系,我會幫你收拾殘局。睡姿不佳也不礙事,反正我們同床共枕那麼多天,我已經習慣了。不會做菜、不會做家事,我更不在乎,因為以後我們可能會環游世界。你會各種武術那很好,這樣才不會有人敢欺負你。至于你說你會打我,呵,我想你打不過我的,所以我一點都不怕。」他一一破除她的理由,使她的理由听起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他愛她,完全不在意她所謂的缺點。
「為什麼要愛我?你讓我好難思考,想得一個頭兩個大。」玉霜這輩子和許多男人打過架,但從沒跟男人談過戀愛,感情的事對她來說是非常陌生的。
「不用思考了,相信你對我的感覺就好,我不會勉強你,感情的事本來就要慢慢來,我只希望你能給我機會。」他知道對于第一次談戀愛的玉霜來說,這事是急不得的,要讓她自己去發現她的心。「相信我對你的感覺?」她仰著臉問他。
「對。」看到她那張疑惑的臉,讓羅倫真想親她。
他用指尖觸模她的唇,然後把頭低下來,輕輕地給了她一個承諾的吻。
只是事情通常都會有出乎意料的發展,他的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兩片唇瓣輕掠過她的,他的舌趁她驚訝輕呼時滑進她的口內,貪婪地含住她的舌,甜蜜而有力地吻著她。起先他只想輕輕一吻,但一觸及她的芳澤,就好像掉進一個強大的磁場,緊緊吸住他不放,害得他就這樣陷進去,不可自拔。
他的熱情仿佛要吞噬她一般,使得玉霜全身如遭雷擊,這種使血壓升高的事她從沒做過,全身就像被人點火似的,熱得她全身的細胞都快被烤焦了,而他的唇好比吸塵器。將她所有的力氣全抽光了,連呼吸都困難,只能任由他的唇對她的唇進行「拜訪」。
羅倫用了很大的力量才結束這個吻,阿拉真主!沖動的個性還真的會傳染呀!不過,他很滿意她的反應,至少不是馬上賞他一個大巴掌,而是兩頰酡紅,靠在他的胸膛上。
「你剛剛做了什麼?」她用力地吸了幾口氣,老天!他弄得她差點因為不能呼吸而缺氣致死耶!「吻你。」他臉上的表情異常得意,給她一個心醉的笑容。
又來了,每回看到他的笑容,那個「老毛病」就要犯了,玉霜連忙低下頭。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確實和一個男人接吻,而且最讓她不能相信的是,她非但沒有好好地把他修理一頓,感覺還相當好,只是全身沒力氣而已。對!就是因為全身無力,所以才沒修理他,她這麼告訴自己。
「我愛你,你只要記著這句話就行了。」他在她耳邊宣誓,又是一句教她臉紅的話。
「早點睡吧,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做。」羅倫躺下來準備入睡,他知道玉霜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他們新關系的轉變,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玉霜躺了下來,腦中不斷地重復著羅倫剛才說的話,他真的愛她嗎?那她也愛他嗎?為什麼他的吻不會給她惡心感?她曾經踫過不少想非禮她的,光看到他們的嘴就令她感到一陣惡心,為什麼羅倫的不會?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困擾著玉霜,她到底是哪里值得他愛了,她真的想不通。
羅倫的手佔有似地將她拉入懷中,把溫暖分給她,有一天,她會是他的,今晚他一定是帶著微笑入夢。
這一夜,玉霜卻失眠了。
兩天之後,羅倫、玉霜、阿爾及其族人,一舉攻向沙漠禿鷹的佔據地,並把他們打得落荒而逃,大概不敢再騷擾他們了,而且羅倫也順利的取回「先知的手仗」
至于玉霜,她特別送了點「禮物」給那個砍傷羅倫的人,這個禮物沒什麼,只是讓他哭上三天三夜而已。
這次的出擊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他們兩個又受到阿爾的招待,多待了三天,補給齊全後,便踏上歸途。
***
亞爾法哈•曼蘇爾宮羅倫安全地將國寶送回宮中,受到他父親的大力贊揚。
「對了,怎麼沒看到布拉?人呢?」羅倫和伊本從他們父親的寢宮一同走出來。平常他一回來,布拉就纏著他不放,怎麼他這次回來卻沒看到布拉的影子?「在你離開亞爾法哈沒多久,我就送他去一個朋友家玩。其實我是怕薩法會對他不利,連帶其它的王族也都暗中加派人手保護。」伊本未雨綢繆的先做了防範。
「原來如此。你對薩法有何打算?」羅倫問道。
「你說刺殺王族的罪有多重?」伊本的唇邊露出一抹兵不厭詐的笑容。「殺王族的人可是死罪,就算大臣也是一樣。」伊本心中早有譜了,「不過,是要花點時間清理薩法的余黨。」他不想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了,斬草就要除根。
「你一定是有辦法了,對不對?」看伊本一臉老謀深算的模樣,就知道他已經有計劃了。
「沒錯,而且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當然會幫了。」基本上,他對伊本的要求,似乎沒有說不的權利,兩人便討論了起來。
***
回到亞爾法哈之後,由于羅倫的王子身份,玉霜得以很奢侈地洗一個熱水澡,畢竟水對阿拉伯人來說是相當珍貴的。
「謝謝,你們可以走了。」玉霜對著一字排開的數十名年輕女侍說。
「我們是奉羅倫王子之命來伺候小姐洗澡的。」其中一名女侍說道。
拜托,她不習慣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寬衣解帶。
「不用了,我自己洗,你們一定還有很多事要做嘛,把衣服留下來就行了,去忙你們的事吧。」讓這麼多人幫她洗澡?她又不是斷手斷腳,要人家服侍。
「可是我們的工作就是伺候你洗澡,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事了。」那名女侍面有難色。
「那你們就當作幫我洗過澡好了。」
「不行,這樣王子知道會不高興的,他說你是他重要的客人,要我們好好的服侍你。
「我說不用就不用,拜托你們出去好不好?」她活像一個世紀沒洗澡了,好不容易可以洗澡,她早已迫不急待地想把自己從頭到腳清理干淨,她們就饒了她吧!
「可是……」
「別可是了,既然王子說我是重要的客人,那我說的話你們要不要听?」
「要。」她點點頭。
「好,出去。」真的欠扁耶!都叫她們出去了還那麼多話,玉霜的脾氣又上來了,她現在要洗澡啦!
「可是……」
求求你姑女乃女乃,別再「可是」了,再「可是」她就要殺人了!
「出去!」玉霜氣呼呼地瞪著她們,她的忍耐已經到極限,要是再來一句「可是」,她就要破了自已「不對女人對粗」的規定,把這些女人丟出去。
「是。」這名女侍再笨也看得出玉霜的不悅,總算听話地朝門口移動。
對嘛!這樣她才可以安心的洗澡,這麼多人看她」表演」,她哪洗得下去。
「可是……」那女侍走了幾步路之後不放心地又回頭。
「還有什麼事?」給她最後一次機會,要是她再不滾出去,玉霜發誓會親手把她們丟出去,而她絕對是第一個。
「沒有了!」似乎是感受到玉霜的怒氣,這名女侍乖乖地帶領其它女侍走出去。
放下那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褪上這件阿拉伯的服飾,玉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跳進浴池再說,她已經一輩子沒有踫到水了。
熱水吻著玉霜每一寸的肌膚,讓她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她隨手拿起擱在池子邊的瓶瓶罐罐,聞了聞,嗯!
挺香的,應該是沐浴用品吧!她把它朝自己身上抹,管它什麼東西,只要是能把她身上的污垢洗干淨這就夠了。
清洗完後,她便在池子里游起泳來,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連有人接近她都沒有察覺。
「你玩得很快樂嘛!」羅倫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幾乎是直覺的,玉霜回過頭去看他。
「你……你……」驚嚇過度的玉霜一句話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
哇!這是個錯誤,她一轉過頭來.羅倫很快地轉過身去。
望著他的背影,玉霜覺得應該大喊救命或是什麼的,可是她發現自己的舌頭突然不見了,怎麼每次尷尬的事都被他踫上了呢?還該死的每次都害她變成啞巴。
玉霜只能把身體埋進水里,幸好他很紳士地別過頭去,否則這池清水實在沒多大的遮蔽效果。這麼短的時間,他應該什麼都沒看到吧!
不過事實上,羅倫什麼都看光了。
他在心里吹個口哨,他知道玉霜的身材很好,但不知道是這麼的傲人,挺而豐潤的胸部和賽雪的肌膚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腦中,婀娜多姿的曼妙體態散發著成熟的魅力,就像是誘惑人的女妖帶著神秘的磁力,要將他吸向她。
他知道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已經不听使喚了,剛才的景象真是太刺激神經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來?」他替她把問題說完,她發出聲音表示他說得對。
「我一走進房間發現沒有半個人,正覺得奇怪的時候听到了水聲,然後就走進來看看。」所以才會看到如此養眼的美人洗澡鏡頭,不過這句他很聰明的略過沒說。
「對了,女侍們呢?我不是叫她們伺候你洗澡嗎?」
「出去了。我……」她羞紅著臉回答。
「你叫她們出去?」他早該想到她會不習慣這麼多人看她一個人洗澡,所以才會把所有的女侍都趕出去。
「嗯。」她再度點點頭。
「快起來吧,免得水涼了。」為了怕自己做出任何不可挽回的事,以及避免她冷死,羅倫趕緊道。
「衣服。」她小聲地說。
「你過來拿吧,我保證不看。」他舉起手來發誓,只怕再看下去,他都快管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羅倫筆直地背對著她,玉霜紅著臉注視他的背影良久,確定他不會偷看後才慢慢地離開浴池,然後很快地穿上那件衣服。啊?怎麼這麼透明?不管了,先遮住重點部分再說。
「好了嗎?」他問。
「好了。」有了衣服遮蔽身體,玉霜才有了安全感,只是臉上的紅潮一直未褪。
「你真美。」羅倫一轉身就抱住她,在她耳邊低喃,還偷偷地吻了她一下。唉!他的大腦都快管不了身體了,他好喜歡這樣抱著她,吸著她身上的香氣,怎麼辦?「你……」對于羅倫三不五時就對她摟抱親吻的親密舉動,她的身體居然不反對。
「我真希望可以毫無忌憚地帶你上床。」他臉上的笑容擴得好大。
「上……床?!」她沒听錯嗎?你……我……我……第一次……你……可以……不……」她兩頰緋紅,宛如一朵嬌艷的玫瑰。
「我是說上床睡覺,你想到哪里去了,還是你要一個人睡?晚上的天氣這麼冷,你要是能忍受的話,我馬上幫你準備其它房間。」他故意說出令人想入非非的話,令她會錯意,不過那確實是他心中最想做的事。
「不要,我要和你睡,這里的天氣太冷了,我自己一個人一定又會睡不著。」她紅著臉說。
平常若是有哪個男人膽敢觸模她的身體,少不了得到醫院「休假」十天半個月,這還算是輕微的哩!要是嚴重一點。恐怕得和床一輩子「相守相惜」了,可是羅倫的踫觸好像被她視為理所當然,完全沒有排斥的現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回答令他感到滿意,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即使回到氣候較好的亞爾法哈,他仍以為如同在沙漠一般寒冷。
「明天我就回去台灣,免得再麻煩你。」她低著頭說。他們之間的這種親密感令她迷惆,她非但一點也不排斥,而且還感到相當……幸福?!天呀!她怎麼有這種感覺?她最近是不是生病了,否則對他怎麼會有這麼多不尋常的反應?不行了,她真的要回台看醫生,怎麼來一趟阿拉伯,生了主客觀嚴重的病?看著他的笑臉會讓她心跳加速,听著他在她耳邊的低語會讓她臉紅,還有他的懷抱呀。他實在舍不得她那麼快就走,雖然「先知的手杖」已經找回來了,可是薩法的事還沒解決,他不能為愛抽身,因為今年伊本就要正式成為蘇丹王,他得幫伊本產除這個大禍害,才能真正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我還是回去吧,這個任務出太久了,學校還有課要上,而且我也很想念我的姐妹們。」其實她是怕留下來,她可能就一輩子也走不了了,她覺得自已對羅倫越來越依賴,連他平常這樣抱著她,她都不會感到不自然,反而還有些……安全感,唉!這樣下去,她會被他的溫柔融化的,然後有一天,他又娶了一個老婆,再另一個老婆,還有另一個老婆……
「我不要!」突然間,她叫了出來。
「你不要什麼?」羅份對她突然的反應感到納悶,她是怎麼了?「沒什麼。」她搖搖頭,什麼時候開始她也這麼無聊了,想一些有的沒有的。
「好吧,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去機場,不過我很快就會找你的,你不要以為我只是隨便說說,我是真的愛你,我會等到你說愛我的那一天。」羅倫又吻了她一下,攔腰抱起她往相鄰的臥室走去。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真的愛她?她也愛他吧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好久了。
玉霜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只想趕塊離開這里回台灣,她想死了湘涵做的菜,大姐的惡作劇和羽萱那個小惡魔,她想逃離羅倫的溫柔,因為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她這麼好,好到令她想永遠保有它,但這是可以有的想法嗎?他的條件這麼好,多得是想嫁給他的女人,而她既沖動又不溫柔,她真的不知道自已能讓他愛她多久,一天?兩天?一個月?還是一年?「早點睡吧,不要想太多,記住我的話還有順從你對我的感覺,這就夠了。對你自己有點信心。‘我愛你’這句話我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說,你是第二個。」他抱著玉霜,滿足地躺在大床上,瞧她小臉布滿煩惱,好像想事情想到腦筋打結了一樣,沒談過戀愛的終于開竅了,想必是為了她的感覺正在大傷腦筋吧。羅倫欣喜地露出笑容。
「另一個是誰?」她有此酸味的問題,連自己都感到驚訝。
吃醋了,呵呵!看來離玉霜告訴他「我愛你」的日子不遠了。
「是我媽媽。」他笑著又親了她一下,「我不會隨隨便便對女人說‘我愛你’,你雖然不是第一個,但絕對是最後一個。」他在她唇上印了一吻,代表他的誓言。「晚安,玉霜。」
「晚安,羅倫。」今夜她可能又要失眠了,而且一樣是為了他!
***
第二天,羅倫一早就離開寢宮,因為伊本有要事找他商量所以他只好輕輕地放下玉霜去見伊本,如果可以,他寧可永遠這麼氣看著她。
在太陽漸漸升起後,玉霜仍睡得相當熟,這些日子把她折騰壞了,難得今天可以睡得這麼晚,她當然放心地繼續睡。
娜妲在稍晚時候來找羅倫,看到的竟是這個景象,一個女人在他的床上?她不懷疑這個女人和羅倫共度了一夜,因為除了他的寢宮之外,他不可能去睡別的地方。
娜妲好生氣,羅倫一回來就避著她,連和她說個話都不願意,卻對別的女人這麼好,甚至還把床分給她,這怎麼可以?羅倫是她的,誰也不準和她搶。
不,她不要!娜妲從小就被灌輸當羅倫新娘的觀念,認定了他。
她生氣地走進羅倫的寢宮,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回自己的玩具一般堅決。
***
在睡了個舒服的覺後,玉霜覺得精神百倍,本以為昨晚她會失眠,但羅倫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已成為她每晚的催眠曲,她在他懷里真的睡得很舒服。
玉霜簡單的把行李收拾好。今天她就要回台去了,對羅倫竟有份依依不舍。
「嗚……」娜妲哭著走進羅倫的寢宮內,聲音好不傷心。
「你怎麼了?」玉霜好奇地問。
「我……」她欲言又止,雙眼像是沒栓緊的水龍頭,一直不停地流出淚水。
「別哭,告訴我怎麼了?」見她哭得如此傷心,想必發生了什麼事,玉霜體內的正義感又在作祟了。
「我懷孕了。」娜妲哭得更傷心了。
「懷孕?是誰?我幫你找他算帳去。」在學校她看多了這種事,天底下就是有這樣的負心漢,把女人玩完了就像把臭襪子一丟,然後拍拍走人,把罪留給女人去受,這輩子最恨這種男人。
「是羅倫的。」娜妲道。
「羅倫的?!」這消息對玉露來說有如青天霹靂,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愛她,結果卻讓自己的未婚妻珠胎暗結,突然間,她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她非得找他算帳不可。
「走!」沖動的她再次發揮英雄本色,捉直娜妲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里?」娜妲被她的反應嚇到,連假哭都忘了。
「去找羅倫啊!」
「為什麼找他?」她只是要她知難而退,並不是要她幫她去找羅倫算帳啊!要是找他不就穿邦了嗎?「當然是要他認這個小孩子,順便教訓一下這個始亂終棄的男人。」怒不可遏的玉霜拖著娜妲走,她真看錯人了,想不到羅倫也和大多數的男人一樣沒良心。
「不要!羅倫不會承認的。」怎麼情況會是這麼復雜?她不是應該哭著離開嗎?娜妲知道其它國家的女人無法容忍和別人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可是她居然要幫她教訓羅倫,萬一把事情鬧大了,她會被大家罵得很慘的。
伊本,救命啊!娜妲在心中呼喚,每當她有困難的時候,伊本總會陪的身邊,他舍不得罵她,對她只有寵溺。和羅倫比較起來,伊本對她實在太好了,當初為什麼不決定把她嫁給伊要本呢?「哼,他不承認也得承認。」
「不用了,我不懷孕了。」被玉霜嚇到的娜妲馬上表態,用力地想掙月兌她的手,無奈就是被牢牢地捉住。
不懷孕了?這種事情還有說不就不的?她該不會是想,「不行,你不能去墜胎,孩子是無辜的,不能因為大人一時的玩樂就葬送掉一個小生命。你不要怕,我會幫你的。
墜胎?她怎麼會以為她要去墜胎呢?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懷孕,這只是她編出來想逼她離開羅倫的理由而已!情況超乎娜妲的設想,也非她所能控制的。
「羅倫人在哪里?」玉霜問。
「在伊本那里。」娜妲老實地回答。
「我不會允許你去墜胎的,那很危險,萬一將來無法生育怎麼辦?」這種例子她不是沒見過。
「可是……」羅倫知道後一定會很不高興的。
就在前方不遠,羅倫和伊本正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羅倫一看到玉霜,很自然地露出微笑,當他發現他面帶怒容時他的笑容更深了不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人又惹到她了。
「玉霜,誰又惹你不高興了?」羅倫迎向她,給了她一個是迷人的笑容。
這個無情無義的爛人居然還有臉敢問她不高興的事,不過就是比她早些時候下床嘛!難道她在為這事不高興娜妲掙月兌了玉霜的手,然後躲進伊本的懷中,她知道自己闖禍了,而惟一有能力保護她的人只有伊本了。
「今天我要替天行道。」語畢,玉霜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打在羅倫的俊臉上,他一點防備也沒有,連退了好幾步,嘴角還滲出一道血絲。
在第二拳擊來之前,羅倫見大事不妙,身體輕巧地躲過,他想不通,怎麼昨晚玉霜還好好的,今天就對他怒目相向,害他被打得莫名其妙。
「玉霜,發生什麼事了?」玉霜打他必有原因。
「什麼事?問你自己最清楚了。」接下來又是一記重拳,來得又快又狠,打在羅倫的肚子上。他並沒有躲過。
慘叫一聲。
「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忍著痛,他一面忙著閃躲拳腳,一面還要跟她講話,又不能還手,怕會傷了她,搞得他手忙腳亂,挨了不拳頭。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她向來最恨敢做不敢當的人,既然做了,就要負起責任。
玉霜又是一拳,羅倫幸運的躲過了,可是一拳之後還有一腳,羅倫沒有躲過,結結實實地踢在他腿上。
奇怪,他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她的腿這麼有勁?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欣賞她的腿。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只知道他被打得莫名其妙。
「相信我,我是清白的。」他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啊!
「哼!」對于他的話,她不屑一顧。仍繼續攻打「玉霜,你要是再不停止攻擊,我可要還手了。」他一直怕傷害到她,他寧可處于挨打狀態,可是他們這樣打下也不是辦法。被她打了個半死還算幸運,簡直想置他于死地嘛!
「你還手啊!別以為你功夫好我就會怕你。」她仍不留情的攻擊。
「放開我,你這個可惡的男人!」她罵道。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要我幫你說嗎?」她強硬的態度一點也不軟化。
「我愛你,絕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來。」
「愛我?愛到讓娜妲懷孕?我討厭你。」說完,玉霜的腳抬起來一踢。
「哇!」羅倫痛得彎去,她是想害他當太監嗎?「玉……」他根本連走路都沒辦法。
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發生,伊本心中已經有了譜,娜妲的臉色則是嚇得發青。「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娜妲低著頭懺悔,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是故意的?」羅倫提高音量。
「我……只是告訴她我懷孕了。」她聲細如蚊,但羅倫還是听見了。
「你該不會告訴她你是懷了我的孩子吧?」。他極力的地克制住自己不要扭斷她漂亮的脖子。娜妲誠實的點點頭。
「伊本,人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要她把羅倫還我嘛!羅倫是我的。」娜妲向伊本哭訴。
「傻女孩,難道你沒看出來羅倫愛的是那個女孩嗎?娜妲,告訴我,你真的愛羅倫嗎?」這個問題藏在他心中很久了,雖然娜妲口口聲聲說要當羅倫的新娘,卻從沒說過愛他,只說他是她的。
「不愛!不愛!他好凶、好可怕!伊本,你去告訴我爸爸,叫他不要把我嫁給羅倫好不好?如果我要嫁也要嫁給你,你比他好太多倍了。」娜妲在他懷里抽抽噎噎地說。
伊本喜出望外,娜妲剛剛說要嫁給他,他真的沒听錯?「你真的要嫁給我?我是不會讓你反悔的!」
「嗯。」娜妲堅定地點點頭,這個世上只有伊本對她最好。
伊本滿足地抱著她,這句話他等了好久,當然,這也代表著娜妲闖的爛攤子得由他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