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娃娃 第三章
作者︰那顏(圓悅)

伺候

兒童籬落帶斜陽,

豆莢姜芽社肉香;

一路稻花誰是主?

紅蜻蛉伴綠螳螂。

——宋樂雷發

「王爺……」趙簡小心翼翼的喚道。

「什麼?」朱策的眉頭皺得死緊。

「您……您是去錦苑還是流霞閣,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寧繪雪還不知道嗎?」朱策的表情顯得極為危險。

看得出如意王的心情很糟糕,每逢這時,總有幾個倒楣蛋會被他的余怒掃到,而那些個倒楣蛋的下場多半是淒慘無比,趙簡暗暗祈禱自己不會是今天的倒楣蛋。

「寧姑娘當然知道。」趙簡小聲辯白,「屬下只是擔心寧姑娘無法讓王爺放松,所以,也許王爺可以改召別的……」

如意王一向精力旺盛,一夜下來,伺候他的侍妾往往筋疲力盡。每當他心中不快時,即使是最有經驗的侍妾也會戰戰兢兢,深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他,何況是一個新來的失憶殺手!

趙簡幾乎可以斷言,如意王在寧繪雪房里過夜的結果,簡直是無法想象。

「不如就請如意夫人……」趙簡小心翼翼的揣度著如意王無常的喜怒,以他的經驗,如意的出現通常能稍稍安撫他的脾氣。

「趙簡,你在激怒我。」朱策的聲音輕柔得危險。

「屬下不敢。」趙簡立刻跪地請罪。

「滾下去。」斥退了趙簡,朱策的唇畔浮現出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寧繪雪,這個失憶的女殺手,此刻己是他最有趣的玩物。

朱策直覺自己會在折磨她時,得到極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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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繪雪不知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知道當她忽然感覺到不寒而栗時,他已出現在門外。

睜大失措的眸子,寧繪雪驚慌的意識到,他居然比她記憶中的更為高大!

「怎麼?我以為你已習慣自己的身分了。」朱策的薄唇帶笑,「過來!讓我看看你。」

他的笑再度引起寧繪雪的緊張,而他凌厲的目光則讓寧繪雪意識到,她身上只著一件薄薄的外衫,而且它有著過于袒露的領子。

她下意識地遮住暴露在他眼前的頸子。

「作為一個賣身救『夫』的女奴來說,你似乎忘了自己的義務。」朱策的薄唇掛著惡意的譏誚。

「我……」他的強勢讓寧繪雪倒抽一口涼氣。

「不懂得如何取悅我?」朱策惡意的覷著她的無措,「或許我該讓如意來接替你的工作。」

「不要!」寧繪雪的驚慌是下意識的,因為,她不能失去這唯一的機會!

她咬著牙,試著回想自己該做什麼,可是,她的腦子一團混亂,唯一記得的是那幅赤果交纏的男女畫像。

必須……必須要先月兌下衣服!

「還沒考慮好嗎?」朱策冷冷的問。

他的酷刑將從折磨她的意志開始,他正享受著其中的快樂。

她曾為衣著單薄而窘迫,可此刻……寧繪雪咬著牙,舉起顫抖的右手,拉散挽起的衣帶結。紗衣自她的肩頭滑落,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水紅色的肚兜。

京城的冬季很冷,此刻屋外仍然積雪,寒冷讓寧繪雪不禁打了個冷顫。可當朱策以目光侵略她時,她又無法確定那只是因為單純的寒冷了。

「月兌掉。」對于一個女殺手,他是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的。

如果能夠,她會選擇遠遠的逃開他,但此刻她唯一的選擇是拉散肚兜上的帶子。幾乎是立刻的,寧繪雪赤果得如同初生的嬰兒,他的目光似乎在炙烤著她。

「不要……」寧繪雪喃喃自語著。

雖然知道求饒毫無意義,可她怕他這樣的目光,由于承受不住他目光的放肆侵略,她忍不住伸出手交叉擋在身前。

「你在暗示我該你嗎?」朱策緊緊盯著她兩腿之間的毛發叢生之處。

他的目光讓她覺得羞恥,可她無法將自己拉出這種困境。在她踏入如意王府的一剎那,就已注定了滅頂。因為,他實在是一個太過強大的敵手,在他面前,她簡直毫無勝算!

她這副又羞又窘的樣子,使朱策得到了全然的快意。這種快意是以往單純的交歡所得不到的,他很滿意于她的驚慌失措與無處可逃,也體會到了燕南平所說的「有趣」所指何事。

他那侵略的目光讓寧繪雪更不安了,她杵在那里,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

「你不覺得該先伺候主人進屋嗎?」朱策彎起嘴角,卻沒有笑意。

「我……」寧繪雪才剛邁出半步,就不知所措的呆住了,她仍未著片縷啊!

「還不過來?」朱策的眸中閃著惡意的光芒。

「可是,我不能……」身體的使她感到好無助。

「妳可以穿上衣物。」再次以目光羞辱她之後,朱策微哂的道。

寧繪雪倉皇的拾起地上的衣物,顧不得因為急促的動作而扯裂了背後的傷口。

「我以為你是甘心情願來服侍我的。」和他那些豐腴的侍妾相比,她這瘦骨嶙峋的身體還不能算是完全的女人。事實上,她的不起眼使她更像必須掩人耳目的殺手,而不是以身體取悅主人的侍妾,真不知燕南平當初是怎麼想的?

不過,朱策卻發現自己極喜愛這種逗弄小耗子的感覺。他邪笑著朝她俯下臉,「你忘記取悅你的主人了。」

「呃!我……我……」他的惡意逗弄使寧繪雪的腦中呈現一片空白。

敏感的嗅聞到她身上的氣味,朱策皺起了眉,「什麼味道?」

還有草藥味嗎?沒道理呀!她已經很仔細的清洗過自己,她的皮膚甚至為此仍然泛著紅色。「我……我沒有呀!」她囁嚅著,只聞到了玫瑰馥郁的香氣而已。

「是嗎?」他忽然咬上她柔女敕的頸子。

「請不要這樣……」她想推拒他的逾矩,可無力的手臂不但推不開他有力的臂膀,相反的還激起了他更狂肆的舉動。她的一張小臉立刻漲得通紅,卻對他的禁錮無可奈何。

朱策危險的眯起了眼楮,「誰來過?」

這香氣是屬于如意的,她此刻的裝束也讓他很熟悉,那薄得幾乎遮不住多少身子的的紅紗、那緊緊綰起喲長發……

甚至連屋里的擺設也透著熟悉的味道!

「是……劉嬤嬤。」因為不安,寧繪雪咬白了淡紅色的下唇。

如果他記得不錯,這間屋子現已成為錦苑的翻版,甚至連她也成了如意的影子,一個差勁的影子!

「你的靈魂呢?難道在失去記憶的同時,你也失去自己的靈魂了嗎?」朱策抵著她的耳根咆哮。

他抓痛了她,寧繪雪不解的望著他陰鷙的黑眸。

「學會怎樣伺候男人了嗎?」不知怎地,她認命的表情惹怒了他,朱策刻意羞辱她。

寧繪雪木然的點點頭,拜那本畫冊與劉嬤嬤的講解所賜,她已不是那個單純的小女子了。她大致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既然遲早要發生,就讓它盡快結束吧!她機械性的伸出手,模索著解開朱策外衣的鈕扣。

「做什麼?」朱策按住她的左手。

「替王爺寬衣。」寧繪雪平靜的說。

「妳在惹怒我?」朱策陰鷙的道。

她居然有勇氣挑戰他的怒氣!看樣子,他是小看了這個失憶的女殺手了。

她又做錯什麼了?她只是做他想要她做的呀!可是,她只是他用以發泄的工具罷了,王府里哪有她置喙的余地?于是,她只能選擇沉默。

「就這麼想伺候我的?」朱策的眼眸在接觸她的胴體時變得深沉,「那好,我就成全你吧!」

一把抓過身前的她,一手拆散了固定住她長發的發飾,然後——

「不要!」察覺到他邪惡的用意,寧繪雪在驚慌中死死的抓住門框,「不可以……外面有人!」

除了一層極薄的紗衣,她的身子毫無蔽遮,而他強硬的拉扯與隱含其下的邪惡意圖,更使她惶恐。

淚水糊了臉上精致的化妝,在他毫不妥協的強勢里,寧繪雪的手指漸漸無力。當她意識到雙方巨大的力量差距時,終于認命的松開了手指。「求你不要!不要在外面……」

就算她只是他發泄的工具,也不能……

「求我?你配嗎?」朱策冷笑。

「有人會看見的!啊……」驚惶之下,她只能徒勞的用長發掩蓋住自己近乎赤果身子。

「你以為我在乎?」朱策表面上八面玲瓏、處世謹慎,可骨子里的他一向是我行我素,鮮少在意他人的看法。

于是,寧繪雪于驚叫中,整個人被拖出了房間。

「王爺……」如意王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嚴苛,守在門外的趙簡也被嚇著了,當下只能傻乎乎的目送他抓著披頭散發的寧繪雪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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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弄干淨!」朱策忽然停下腳步,將寧繪雪丟入溫暖的水池里。

未愈的傷口遇水後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在猝不及防之下,寧繪雪尖叫出聲,然後她才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個巨大的溫泉池里。

肆虐的水氣隔絕了她的視線,卻也讓她覺得安全,可她立時醒悟到自己有多愚蠢,基于契約,她只能任由朱策扯掉她最後的遮掩。

這只是一場交易而已,寧繪雪提醒自己,這使她有了更多的勇氣面對此刻的處境。

「學會認命了嗎?」她在水里,他則在岸上,可這並不妨礙他禁錮她。

他以冰冷的目光看遍她的身體,那抹奇怪的神情使得寧繪雪甚至連伸手遮蓋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你扮不來如意的樣子,她的這里比你的偉大多了,還有這里……朱策以手丈量她的胸部,然後慢慢下滑,「不過,你的肌膚白多了。」

早在壽宴上,他就注意到她扮演的舞娘有一身雪白的肌膚,雖然她面紗後的小臉平凡得讓他有些失望,不過此刻,朱策粗糙的大手撫過寧繪雪水滑的前半身肌膚,這些晶瑩的水質肌膚幾乎毫無瑕疵,當然,他的目光也沒錯過她此刻正極度悲慘的後背。

毫無預兆的,他壓下她的小頭顱,強迫她潛入水中。因為沒料到,寧繪雪喝下幾口溫泉水,而在她的驚慌里,朱策感覺到了報復的快意。

「現在,洗干淨自己,」他張狂的命令,「我不許你身上有一點點的臭味!」

「寧繪雪能夠肯定自己身上除了玫瑰花的香味外,並沒有什麼異味。不過,她及時醒悟到,自賣身的那刻起,她已不再擁有自由表達思想的權利了。

撕裂的傷口因泉水的侵入而刺痛,可她已虛弱得沒有力氣掙扎。

這麼快就不行了嗎?他還沒玩夠呢!

注意到寧繪雪痛得扭曲的小臉,朱策不禁微笑了。她的傷口因為缺乏妥善照顧,有的地方已經發炎了,而帶有硫磺成份的溫泉水接觸到傷口時更會引發劇痛。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她居然沒有哀求或尖叫。

他一向尊重意志堅強的人,不過只于戰場上。

盡避恐懼吧!他的報復才剛開始而已,朱策的舌尖像是嗜血般的舌忝過薄唇,他是絕絕對對要她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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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準出浴後,寧繪雪看見整齊擺放的棉袍,套上後才發現這是他的袍子。看見琉璃鏡中滑稽的自己,她的臉上不禁泛起一抹微笑。

「看得出來你相當自得其樂。」冷不防的,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寧繪雪回頭,卻意外地看見了他半果的身體。他的身體並未因卸下外面的錦袍而顯得瘦弱,相反的,他的體格壯碩得令她感到害怕,尤其是那一綹沿胸而下,最後消失在褲腰的漆黑毛發,似乎張揚著他的野性。

雖然劉嬤嬤一直強調他的強悍,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子哪知道何謂男人的強悍?!直到現在,寧繪雪才朦朧的感覺到潛在的危險。

她的直覺尖叫著要她逃開,可她的腳卻似乎被釘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緩慢逼近,直至近到她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

一時間,視覺、味覺、听覺、感覺……

這一切的一切都逗得她喘不過氣來,寧繪雪只能怔怔的看著他俯下頭,以男性的薄唇噙住了自己顫抖的雙唇。

他的雙唇薄而且冰冷,這讓寧繪雪忍不住戰栗。

「不反抗了嗎?」沒有遭遇到想象中的強烈抵抗,朱策覺得有點無趣。

「我不以為自己有反抗的權利。」事實上,自她出賣自己的那一刻起,就不以為還能擁有自己的靈魂。

「好一條鋒利的舌頭。」朱策報以冷笑。

在他激狂的吮吻中,寧繪雪感覺到一股痛楚。而後在他的強勢下,她被迫敞開了自己,任他的舌竄入唇齒之間與她糾纏、嬉戲……

她不自覺的加深喘息,頭昏昏沉沉的﹒幾乎站不穩腳,只能虛弱的抓住他的外袍。

「你是一塊木頭嗎?」他忽然放開她。

寧繪雪不解的看著他,微張的小嘴仍因剛才的糾纏而喘息不已。

「我似乎有必要提醒你,你忘記自己的職責了。」朱策扯著她披落的長發,將她拉得更近,「伸出你的舌頭,像剛才那樣吻我。」

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學著他的樣子,斜側過臉,將舌尖探入他的嘴里,嘗試著與他的唇舌嬉戲。不料﹒他眼里全然的清醒卻讓她感到心慌,慌亂中,她似乎咬住了他的舌頭。「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她驚慌的想要退開,不料卻被他阻止了。

「笨女人!」朱策戲謔的道,然後重重的咬傷了她的舌。

舌尖的劇痛讓寧繪雪臉色慘白,一行細細的血順著她的嘴角慢慢滑落,且舌尖的劇痛讓她幾乎無法順利出聲。

「現在,你鋒利的舌頭已屬于我了,記住把它藏好,因為只有我才能踫觸!」朱策道。

他的齒間猶沾著她舌尖的鮮血,他的手則按住她背後的傷處,在寧繪雪口齒不清的呼痛聲中,他的手指再次掐進了她的傷口里,一瞬間傷口迸裂,膿血四溢。

「又怎麼了?」朱策的眼里逸著淡笑,似乎以傷害她為樂事。

在他的眼里,她毫無尊嚴可言,寧繪雪提醒自己,于是,當朱策再次劫掠她的唇舌時,她假裝自己的靈魂正在遙遠的地方。

「我買了個木頭人嗎?還是你覺得這樣就能救你的子楚?」朱策推開她,力氣之大,竟使得寧繪雪跌倒在地上!「我最差勁的侍妾都比你好上一百倍!」

「我……」寧繪雪的眼眸里蒙上了淚光,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回想著劉嬤嬤曾說過的一切,回憶著那本畫冊的內容,她知道該怎麼做了!她踮起腳尖,在他的肩頸處留下第一個吻,然後伸出舌尖,在他堅硬的肌膚上輕輕舌忝舐著,並治著他古銅色的肌膚蜿蜒向下。

受傷的舌使得每一次踫觸都成了一種對自己的折磨,于是,她原本就笨拙的動作變得更加笨拙,而他身上則留下一點點淡紅色的痕跡——那是她舌上沁出的血液!

看得出這又是一個經過如意「傾囊傳授」的「幸運兒」,不過,作為曾刺殺過他的殺手,她此刻最不能激起他的就是了,朱策不禁冷笑著。

寧繪雪的唇舌經過了長途跋涉之後,終于來到他的腰際。望著那消失在褲腰下的黑色體毛,她猶豫了,直到他以不耐煩的冷哼催促她,她才終于怯怯的張開嘴,以牙齒咬開他腰間的系帶。

他的外褲滑落,看著那男性健壯的體魄,她忽然覺得驚慌,她真能像畫冊上所畫的那樣,對一個不愛的人做出屬于夫妻間的親昵事嗎?

朱策愉快的享受著她的痛苦、矛盾,以及最後無可奈何的認命、屈服,不過,若她以為自己的苦難就到此為止,那她就太愚蠢了。

「你以為你是如意嗎?不自量力!」當她終于下定決心低頭時!朱策重重推開她。

在摔不及防之下,寧繪雪踉蹌的跌了幾步,整個後背重重的撞在一面牆上。原本已撕裂的傷口迸裂得更厲害,而失落的尊嚴更使得寧繪雪感覺不到上的疼痛。

「用一下你的腦子,我需要抱一個滿是膿血的身子上床嗎?」朱策睨視著寧繪雪慘白的小臉,冷漠的口氣比冬季的氣候更加寒冷。

原來——泡溫泉浴只是為了懲戒她?!

寧繪雪心下一片茫然,只能怔怔的望著這個毫無仁慈可言的男人。

「為什摩……」她只是單純的想救子楚而已,為什麼他要這樣苦苦相逼?

「我不喜歡被人利用,當然,更不會原諒得罪過我的人。」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會放過一個刺殺他的女殺手嗎?真是太天真的想法了。

「記住,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就是死也不可以。」他冷不防的出手點住寧繪雪的穴道。

這場游戲的主導者是他,燕南平已經客串太久了,朱策有心機的笑著,他還沒有玩夠呢!怎麼會允許她一死了之?!

「你……」寧繪雪只發出了半個音,就連啞穴也被封住了。

當下連一個手指也無法動彈的寧繪雪,就只能眼看著他扯去她的棉袍,然後她赤果的身體被迫貼上了冰冷的桌面。

寧繪雪完全猜不到他究竟要做什麼,只能在心里不安的想著,他還要折磨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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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朱策第一次仔細打量她的傷口,這些縱橫交錯的鞭痕,似乎把他帶回了她受刑的那個雪夜。

看得出她的復元情況相當糟糕,尤其是背後。畢竟,誰都無法獨立打理好自己背後的傷口,即使她是殺手也不例外。

此刻,經過水的浸泡,這些本已發炎的傷口整個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粉紅色,更有幾處因為她先前的掙扎而撕裂。這樣的傷,換作別人早就活不了了,可她,她對于生命的執著似乎出乎他的意料,這也喚起了他更大的興趣。

朱策的薄唇微微上揚,她很快就會知道,活著並不一定都是開心的事。

寧繪雪覺得自己很脆弱,並且無助,尤其是此刻,他靜靜的站在她的背後,而她僅能感覺到他冰冷的視線看著她。

她曾以為他要她的身體,可他冰冷的目光讓她相信,他的確無意于她這滿是膿血的身子,那為什麼他要……

寧繪雪突然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然後,一個柔軟但冰冷的東西貼在她赤果的背後,依次覆蓋在那些紅腫發炎的傷口上,為這些腫脹且灼痛的傷口帶來一絲輕松的感受。

出什麼事了?

透過身前的西洋琉璃鏡,寧繪雪看見朱策正以嘴替她吸出傷口中的膿血!

她只是一個有所圖且不稱職的侍妾而已,為什麼…他竟……寧繪雪不禁錯愕了。

「記住,這身體也是我的。」把泛著清香的藥膏涂在她的果背上時,朱策微笑的宣布。

如果不曾喪失記憶,她會察覺到朱策的微笑銳利得近似獰笑,而他那雙黑瞳也透著詭異。可此刻,這個叫做「寧繪雪」的女孩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于是,她忽然感覺心頭升起了一種近乎疼痛的緊繃感。

朱策知道他已如願的攪亂了這女殺手的心弦,而讓她在懷疑與不確定中崩潰,也是他給予她的懲罰之一。

就讓她繼續攪盡腦汁吧!不過此刻,朱策忽然覺得,飼養一個白紙女圭女圭也是個挺有趣的游戲呢!

夜,在這一刻悄悄的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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