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女禍 第六章
作者︰那顏(圓悅)

回到單于庭,兩人都已濕透。幸好穹廬里已生了火,更有大桶熱水冒著熱騰騰的水蒸氣。

「去泡個澡,這樣你會覺得舒服些。」邪莫爾指向木桶建議她。

她早就覬覦那桶誘人的熱水,只是礙于他在身邊,她才勉強克制住「撲通」一聲跳進熱水里的沖動。「你也……濕……濕透了。」她說得結結巴巴,言下之意是想趕人。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听出她話里的含義,他露出揶揄的笑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邀請!這是什麼意思?她微怔。

「那就如你所願吧!」見她傻愣愣的模樣,他玩心大起地解開濕了的外袍。

「你……你想做什麼?」她小手捂著臉低喊。

「做什麼?呵呵呵~~」這害羞的小丫頭!他不禁大笑起來,「當然是沐浴!」

「你不能在這里啦!」這次,她說什麼都不能再被他健美的身體給迷惑了!她趕緊背過身去。

「為什麼?我記得你對我的身體還挺滿意的,為什麼現在……」他自她的背後摟住她,在她耳畔輕輕呼氣。

「我……」她的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不能……」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他煽情地含住她小巧的耳珠。

「請……請你回……自己的穹廬去。」這下連她的織耳也紅透了。

「這就是我的穹廬。」他的滑舌鎖進她的耳里。

倒抽了一口氣,她腦子幾乎一片空白。「呼衍大人……說這是……這是我的……穹廬……」她用殘存的理智欲掙扎出他的情網。

「我的女人不該住在我的穹廬嗎?」邪莫爾愛憐地解開她的衣襟,「你的衣裳都濕了,不如讓我幫你解開它吧!」

「不!」她下意識的拒絕,小手近乎痙攣地揪住自己的前襟。

「那我們來做點別的好了!」他邪氣的笑道。

「呃?」她的頭腦仍恍恍惚惚,但身子卻不自覺地後退。

沒多久,她的後背已頂到暖烘烘的桶壁,巨大的浴桶比她的人還高一大截。

邪莫爾雙手撐住桶壁,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間,輕聲道︰「冷嗎?我會讓你很快地熱起來。」

「我……我不明白。」靈眸口齒不清,覺得自己已變成一個十足的大笨蛋。

「你只需要感覺。」他的笑意更濃了。

「可是……」

「你穿得太多了,讓我幫你。」他扯住她外袍的系帶,輕輕一拉,匈奴袍子就散開了大半,暴露出她柔女敕的身子,象牙色的肌膚,細膩柔媚的曲線,粉紅的蕊珠……

「不,別看!」她害羞的想以雙臂遮住自己。

他抓著她的手阻止道︰「別遮,我要看你。」他的眼眸變得深沉,「我沒法兒再等了。」

「單于……」他滿是侵略的目光讓她不安,只能害怕地輕顫。

「叫我邪莫爾。」他以唇舌侵佔了她的檀口,吸吮她甜美的津液。

「唔……」

這種唇舌相交的火熱感覺好奇妙啊!更奇妙的是,在他做這些羞人之事時,她的身體竟生起了熱度!迷亂中,她怯怯地撫上他堅硬似鐵的胸膛。

將她安置在榻上,他柔聲道︰「你知道嗎,匈奴人是不穿衣服睡覺的,為身體的接觸會產生熱量。」

他溫柔地卸去她身上的衣飾,撫模她嬌軀的每一寸肌膚。

迷蒙中,她依稀記起他是血族單于,而她則是靈族的……在他的溫存里,這點幾存的清明很快就煙消雲散,讓她忘了自己是誰。

她的體內似乎被另一個自己所主宰,那個她的血液燃燒著火焰,讓她忍不住申吟出聲。「唔……」

一直以為沒有女人能讓他熱血沸胯,誰知這靈族的小女人竟像是一團艷紅的火焰!這一刻,他體悟到,她是上天給他的禮物,他絕不會放手。

「你是我的!」他在她的紅唇上印下佔有的吻。

他放任自己的唇舌探索她的身子。她的雪肌幼女敕看著已覺誘人,用唇品嘗更是甜美!糾纏中,她的發散了一枕,純黑燦亮一如她的明眸。

「真可愛。」他忍不住將它們掬在掌心把玩。

接著,他性感的唇滑至她柔美的肩頸,正想吞噬那里的細滑,想不到粗糙的觸感竟弄痛了他的唇!這是怎麼回事?

好奇地撥開發絲,他竟看見她隱藏在秀發下一塊猙獰的舊疤。不!這不是疤痕,而是烙印!

在血族,只有戰犯與奴隸才會被烙上標記,可在靈族,烙印卻是武士的光榮象征!

十七年前,阿爸征服奴族後,他曾在靈族武士的尸體上見過類似的烙印。

謗據古老的傳說,靈族武士會毀滅血族單于的血腥統治;而現實里,早在十七年前,靈族武士就已被屠殺殆盡,直到此刻……

「該死!」邪莫爾狠狠地詛咒,他一直以為她只是個普通的靈族女人而已。「說!你究竟是誰?」他似一匹被激怒的青狼,凶狠的說︰「這次我要听全名!」

睜開迷蒙的雙眼,她囁嚅,「蘭……蘭眸。」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大發雷霆,她的俏臉盡褪了血色。

見鬼!她竟是靈族蘭氏的後裔!「你長得一點也不像匈奴人嘛!」他冷哼。

「我的唉起(匈奴語,母親)是漢人,麻禮說我比較像她。」听出他語里的乖戾,不知為何,她急著解釋,「我在中原長大,不久前才回到草原來。」

「原來你是胡漢混血。」他的怒火稍減了一些,「麻禮是誰?」她昏迷時也曾念念不忘這個男人。

「撫育我長大的人。」

原來這叫「麻禮」的男人已老得足以做她的爹了,他不自覺松了口氣。「那你阿爸是誰?」只要她不是靈巫一支,無論她是奴隸,還是活死人,他都會好好待她。

「蘭月倫。」她誠實地回答。

「什麼?!」可惡!她竟是蘭月倫的女兒!他一掌擊在榻板上,厚達寸許的榻板立刻凹陷了一塊,但他的暴烈卻絲毫未減。

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意嚇著,她的眼眸立刻盈滿了淚水。

盛怒的他在瞧見她的淚水後,便暫時忘了一切。他捧起她的小臉,想也沒想就以唇吮去她眼眸里的水意,但旋即又憶起,她是傳說中要毀滅他的靈族武士啊!他該殺了她,可他偏偏想要她!

不知他內心掙扎的她抽噎地問︰「為什麼……」為何他一會兒對她溫柔,一會兒又怒目相視呢?她的眼眶更紅了。

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但他卻明白自己不能再面對她,否則他會任由他單于的威嚴在她的淚水里崩潰!

就在此時,听見穹廬內傳出巨響聲的呼衍黑幕趕來查看究竟。「單于,您怎麼……」

迅速抓起薄被蓋住她的胴體,邪莫爾怒道︰「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說完,隨即沖入外面的大雨中。

「這是怎麼回事?」呼衍黑幕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肺。

「我也不知道。」她搖了搖頭,低下頭黯然地垂淚。

「哦!」眼見似乎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又不敢擅自安慰她,只好模著鼻子,恪盡職守的看門去了。

同時,大閼氏的穹廬里——

須卜當若听說邪莫爾離開那女人的消息,便以為他會來自己的穹廬,當下興奮地吩咐侍女為她梳妝打扮,一時間,穹廬里呈現出一片手忙腳亂的景象。

終于,香粉掩蓋了她眼角的皺紋,須卜當若端詳著鏡中的自己,除了臉色顯得蒼白外,一切尚稱滿意。如果有胭脂就好了……她忍不住懷念起有胭脂的日子,但自靈巫成為活死人後,上好的胭脂早已成為絕響。

「單于怎麼還不來?」她不耐煩的詢問侍女。都好一會兒了,他竟連個影兒都沒見著。

「單……單于他……」侍女怕極了她的壞脾氣,因而不敢告之真相。

「還不快說!」她一個耳光甩過去,打腫了侍女的半邊臉。

「單于獵鷹去了。」侍女語帶鼻音。

「他竟然——」她頓時氣得差點將銀牙咬碎。

外面豪雨如注,即使最強健的鷹隼亦不會離巢高飛。他這是哪門子獵鷹啊!分明是找借口不到她的穹廬來。

她是他的大閼氏,可他竟如此忽略她,她不甘心呀!十指用力抓著窗欞,堅硬的木材割痛了她的手。

突然,她听見外頭傳來一陣騷動聲。「出了什麼事?」她怏怏不悅的問。

侍女查看之後回報,「是一個外鄉人要求避雨。」

「那就隨便找個地方安置他吧!」她煩躁的揮手,像趕蒼蠅似的。

「是。」侍女領命而去。

餅了一會兒,侍女回到穹廬內,並呈上一只小巧可愛的匣子,「這是外鄉人送給您的禮物。」

接過匣子,須卜當若不經意地按下精致的機括,外蓋立刻彈開,一股濃郁的芳香擴散開來。「是胭脂!」她驚呼,張大眼楮看著那淺淺的一匣嫣紅。

「胭脂?」侍女不禁感到好奇,畢竟頓突單于打敗靈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連帶使得胭脂也成為一項傳奇。

伸出保養得宜的手,須卜當若以指月復沾一點胭脂,暈開了抹在唇上,然後對鏡自攬,感覺自己倍添嫵媚。

「去!快去告訴那名外鄉人,我要他專門為我制胭脂。」只有她才能享有這種上好的胭脂。

不多時,侍女回來復命,「他同意為您制胭脂,但唯一的要求是希望能拜見偉大的單于。」

想獨佔美麗的狂熱沖昏了須卜當若一向精明的頭腦,「告訴他,我很快會為他引見。」

◎◎◎◎

邪莫爾策馬西行。

當權力、財富、醇酒與美人再也無法滿足他時,他曾以征服統御草原領空上的雄鷹為樂。雖然他清楚的知道,在這風狂雨暴的鬼天氣,雄鷹根本不會在天空翱翔,他之所以出來,只是想放縱自己罷了。

取下鞍邊的羊皮酒袋,他揚首將烈酒和著雨水一齊喝到嘴里。不多時,有火自他胸臆間生起。

身為單于,他該殺了她以平息禍患;可作為男人,他只想讓她永遠屬于他!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執著的想得到一個女人。

懊死的預言,見鬼的宿命!他咒罵著。

即使縱橫草原一輩子的阿爸也在宿命面前低頭,將本該屬于他的單于之位留給了冒突,可他絕不允許宿命左右自己的命運!

在豪雨里伸出了雙手,他發誓,無論是他的女人,還是他的權力,他都會抓得牢牢的。

回到屬于他的穹廬已是後半夜了,而呼衍黑幕仍盡職地守在門外。「下去休息吧!」斥退呼衍黑幕,他又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走進去。

穹廬里有朦朧的燭火照映,他牽掛的人兒蜷縮在榻上睡著了。她的小臉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柔美無比,那份細致打動了他的鐵石心腸。

「你會屬于我的。」邪莫爾深邃的眼神凝望著她,輕聲道。

撥旺火盆里將熄的余火,火光映紅了她的雙頰。他月兌去沉重的外袍,在她身邊躺下。

也許是在作噩夢,她秀氣的柳眉擰了起來,看得他的心莫名地生痛,且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感。

「你是我的,」攬她入懷,他伸手欲撫平她深鎖的眉頭,「不論你是靈眸也罷,是靈巫也罷,都不許從我身邊逃開!」

他低下頭,以吻緘誓。

◎◎◎◎

草原的黎明即將來臨,靈眸悠悠醒來,一時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

回憶剛才的夢境,她夢見自己回到了中原的家,家雖小,卻顯得溫馨,透過雕花的窗欞還能望見夜空那一輪皎潔的明月——

「餓了嗎?」

耳邊驀然響起邪莫爾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那熾熱的體溫提醒她,她仍在這個血族單于的懷里。此刻,他的聲音已沒了怒氣,仿佛他昨夜的盛怒只是她的一場噩夢。

「我……」才剛開口,她的肚子就已「咕嚕」作響。好丟人喔!她的臉霎時染上紅暈。

听見她肚子的「打鼓」聲,他揚起唇角,「我也好餓,餓得能把你一口吞下去。」他調侃道,吃定了她的生女敕。

「這怎麼可能!」單純的她月兌口而出。她又不是食物,他怎能將她吞下肚去?

「不相信?」他戲謔,「不如讓我來示範一下!」

瞧他一臉邪氣的樣子,她直覺將會有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于是期期艾艾的說︰「不……我……我當然相信。」

邪莫爾故作惋惜。「真可惜!那我只能另想辦法了。」說完,他掀開狼皮褥子起身著衣。

啊~~他……竟渾身光溜溜的!

靈眸看得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等驚覺到非禮勿視早就為時已晚了,她竟再次將他看光!

她還沒回過神來,他已捧著滿天的「雲霞」來到她面前。

「這是……」她被它燦爛的光華催眠了。

「你的羽衣。」他柔聲道。

「我的……羽衣?」她驚訝地看向他。

他點點頭,「每個靈巫都有屬于自己的羽衣,我也要你擁有屬于你的。」

思緒回到了他九歲的那年——靈族的廢墟上硝煙未散、血氣仍腥,這件在陽光下閃著七彩光焰的半毀羽衣迷住了他。

雖然阿爸不許他靠近這曾屬于靈族靈巫的羽衣,可就在那天夜里,他仍不顧阿爸的禁令偷偷撿回這件羽衣,並在日後找到能工巧匠補綴了它。

也許早在那時就已注定,他終會被靈族的女巫所迷惑啊!

「靈巫廠!」這一切對她來說,是多麼陌生呀!

「我已為你保存很久了。」他替她披上羽衣。

「很久?!」她縴細的手指撫過羽衣,每模一寸,就有一絲感動與驚艷在內心綻放。舉起衣角在她的粉頰磨蹭,她的眼眶漸漸發熱。

她的表情真是惹人憐愛,令他恨不得立刻要了她!不過,現在她最需要的不是他火熱的擁抱、激情的纏綿,而是一碗新鮮的牛乳。

「來,一起去牛棚吧!那里有新鮮的牛乳可以填飽你的肚子。」他微笑地朝她伸出手。

放下衣角,她將小手放在他黝黑的大掌里,此刻的她對他已是全然的信任。「可是我不會擠牛女乃耶!」一想到上回兒擠羊女乃的結果是弄得兩人都狼狽不堪,她不禁尷尬的咬了咬下唇。

「無妨,我會。」他將她的柔荑整個包裹在掌心中。

血族單于要親自為她擠牛女乃,就像普通的牧民那樣!這意外的回答讓她瞠目結舌,等她回過神來,人已被他拉到穹廬之外。

羽衣擋不住黎明前的寒冷,她冷得直打哆嗦,下一刻,便被細心的他擁入懷中。

「還冷嗎?」他的嗓音在她的頭頂溫柔地響起。

仰起頭望向他,那雙棕色的眼眸倒映著星光。她被蠱惑了!

「不……」靠在他寬闊的胸膛,她徹底的迷失了。

他突然伸出食指點住她的唇,「噓!仔細听。」他將她摟得更緊,「草原的夏天快到了。」

足下是春蟲呢喃,曉白的月光如水一般鋪瀉在草葉花眉,如果用心去感覺,還能听見花在盛開、草在低吟……

「很久以前,我喜歡躺在月下靜靜地聆听草原的呼吸。」他已許久不曾回憶這些往事,直到此刻……

畢竟啊,縱橫草原的邪莫爾該是集殘暴、獰惡于一身,且絕對的冷血無情,就像那些恐怖的傳說所描繪的。

「靈眸……」忽然間,他想有個家,一個只屬于他的穹廬,一個真正屬于他的女人為他操持家務,生兒育女。

「嗯?」她慵懶的反應像是一只小貓在呢喃。

她泛起珊瑚色的縴耳是如此的可愛!他控制不住體內男性的沖動,將它含在嘴里,感覺到她的輕顫。

天!他好想要了她!他的舌忝噬變得煽情而熱烈,她情不自禁地將雙手在他的頸後交握。

就在他試圖剝下她的羽衣時,卻隱隱听見了其他男人的低喘聲。

他不悅的抬起頭,這才發現牛棚里燈火通明,有十數雙眼楮正盯著他們瞧。「該死!沒見過女人嗎?」他低吼。

「見……見過。」

族人們心虛地轉頭避開他的怒視。

理智迅速回到他的腦中,他敏銳地察覺出有事情發生。「這里出了什麼事?」他一邊整理靈眸的衣裳,一邊探問。

「是牝牛。」呼衍黑幕越眾而出。他看起來既狼狽且骯髒,衣襟被撕破不說,臉上還有一大片擦傷。

「見鬼!牝牛怎麼了?」邪莫爾咆哮。

「牝牛早產,情況很糟。」呼衍黑幕憂慮地道︰「這是牛只今年第一次生產。」

和所有的游牧民族一樣,匈奴人相信,每年牲畜的第一次生產將預示著未來一整年的繁衍情況。

「巫醫怎麼說?」邪莫爾撫著下巴問道。

「巫醫去別的部落了,我們只找到了巫醫的五稀(匈奴語,女兒),」呼衍黑幕報告。

有經驗的巫醫懂得如何替難產的牝牛接生,而巫醫的五稀一定也深諳此道吧!邪莫爾松了一口氣,」那現在情形如何?」

「她被嚇呆了。」呼衍黑幕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牝牛?」邪莫爾挑起劍眉。

呼衍黑幕無奈的搖搖頭,「不,是巫醫的五稀。」她不但沒幫到什麼忙,反倒讓他為了救她而弄傷腿。

「該死!」邪莫爾詛咒了一聲,這才發現呼衍黑幕竟跛著腿「你的腿怎麼了?」

「被牝牛撞的。」現在回想起來,他仍心有余悸。「它好像發瘋似的,完全不受控制。」

「它還在里面嗎?」邪莫爾卷起袍袖。

察覺他的意圖,呼衍黑幕驚慌的阻止,「您不能——」

「它非得產下牛犢不可!」邪莫爾打斷他的話,堅決的說。

「您還是放棄吧!」

「這實在太危險了!」

眾人被他瘋狂的念頭嚇著,紛紛勸阻。

「放棄?」邪莫爾冷哼,區區一只牛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照顧她。」將她交給呼衍黑幕後,他推開擋路的人群,頭也不回地朝棚內走去。

這時,東方露出了魚肚白,草原的黎明終于來臨。靈眸佇立在草原上,微風拂過她燦亮的羽衣,霎時,仿若滿天的霞光落在她的身上。

雖然不知道牝牛發狂有多恐怖,可她實在擔心邪莫爾在里頭的情形,她想在他的身邊幫忙,于是悄悄地穿過人群往牛棚深處走去。

一心掛念棚內情況的呼衍黑幕一時沒發現她的動機,更遑論要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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