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可曼輕敲房門,因為門沒有鎖,所以她直接打開,反正也不會再有今早的畫面出現了。
入目的是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崇楚炩,似乎還沒發覺她的闖入。
鐘可曼輕步走到床沿,輕撫過崇楚炩的檢,但那臉上已布滿淚痕,無聲的落淚真令人心疼。
直到兩人肌膚相觸時,崇楚炩才驚栗地望向她,空洞的眼中沒有了生氣,只是呆望著她。
「楚炩,是我啊。」坐在床邊,她彎想要將崇楚炩的衣服穿好,倏然發現一件驚奇的事,「楚炩!」這是怎麼回事,楚炩有胸部……而那是女人才有的。
這麼說……鐘可曼一臉難以相信的表情,楚炩是女人?
那她為什麼要假扮男的?
「對不起,一直欺騙你。」崇楚炩顫抖著手拉攏她的襯衫,這二年她唯一的服裝就是襯衫及長褲,扮女人男人對她而言都沒有多大差別了。
鐘可曼見她這般失神,不知該怎麼安慰她,房間里似乎發生過暴動似的雜亂,有些東西都掉在地上,最明顯的是楚炩身上的襯衫扣子全被扯落了,而她胸前及手腕處還有多處紅印,那意謂著什麼,她是過來人,所以她明白崇震堯剛剛對她做了些什麼。
「沒關系,你不想說就不要勉強自己,我能夠了解。」
是啊,她能夠了解楚炩受的苦,及她內心世界的無助恐慌,扮男人的生活她竟這麼地過著,這幾年里她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像今早崇震堯的怒意是隨時會發作還是偶爾?
「謝謝你。」因為崇楚炩也不確定自己真能說出,那一切都太遙遠了,她的記憶似乎遙不可觸了。
她的嘴唇有些刺痛,怕是紅腫了吧。
鐘可曼緊緊地擁住她的身于,難怪打她第一次見面就覺得楚炩特別,一點也不像個男的,原來她真是個女人。
這樣單薄的身子,背後到底背負了多少責任及重擔,竟讓她這個才十八歲的小女孩如此早熟到必須面對男女之事。
當崇楚炩是男孩時她像疼弟弟般地愛著他,而今她是個女孩,自然她更是想疼愛她。從小她就是家中最小的女娃兒,如今有個比她年紀小的女孩出現她眼前,更能激起她當姐姐的責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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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鐘可曼想要陪楚炩過夜,但被她拒絕了,崇楚炩不要她這麼做,那只會更惹來崇震堯的怒火。
所以她只得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當她洗好澡後,魏洛天也同時回房。
「她還好嗎?」魏洛天問的人是誰她知道,所以她點了個頭。
「過幾天震堯就要離開了。」意思也就是說崇楚炩也得離開了。
「楚炩可以留下來嗎?」她舍不得她走,她想多疼愛她一些時間。
魏洛天拉她坐在床上,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頭,「曼曼,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懂嗎?」
這一夜是個多情的夜,他們的情在于感性的傾訴而非平日的,那樣感性的對談,似乎要感謝另一對讓他們找到這種相處之道。
棒天醒來,鐘可曼以為崇震堯又帶楚炩去研究院了,但她猜錯了,今天他們沒去。崇震堯吃完早餐後即獨自一人外出,留楚炩在位子上吃早餐。
不是假日的日子就是魏洛天上班的時間,所以他隨後也離開了。廚房里只剩她們兩個女人,而氣氛似乎也不再那麼凝重,反倒有種松口氣的輕快。
「楚炩,等一下我們出去逛逛好嗎?」鐘可曼想讓她快樂些。
楚炩沒有反對,所以她認為她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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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街上,崇楚炩身上依舊穿著襯衫及長褲,最後她才知道原來這些年她只有這種款式的衣服,除了顏色及款式略有改變外,她的衣櫃里再也找不到一件女性化的服裝。
鐘可曼真想親手掐死崇震堯,他竟如此扼殺崇楚炩的女性權利。所以她當下決定馬上帶崇楚炩上街買些衣服,她要崇楚炩擁有她自己的衣服,不再是崇震堯規定的,而是她自己喜愛的新衣服。那對崇楚炩而言該是重要的開始。
百貨公司里人來人往的,其中不乏見到年輕女孩,個個打扮得青春有活力。
來到百貨公司服飾專櫃前,里頭的衣服頗適合崇楚炩,所以拿了幾套要她試穿,她自己則是完全沒有試穿新衣的打算。她打算若是她要買衣服的話,她一定要魏洛天陪她來,讓他利用逛街的時間,多讓她了解他的喜好及興趣,她發覺自己對他的了解實在太少了,而他對自己的付出卻又是太多了,顯得有些不公平。
在她沉思的空檔里,崇楚炩已穿好站在鏡于前。鐘可曼早就發現崇楚炩的美了,當她還打扮成男孩時,她略帶英氣俊美的五官,混血兒般的白皙肌膚讓穿上女裝時的她完全改變,她相信不是只有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崇楚炩身上,其他人也是。她自認自己不差,她很美等等這些話從小就有人告訴她,她美得自然不做作,美得清純月兌俗;可是崇楚炩不同,她的美來自一種古典美人的氣質,但因她本身深刻精細的五官,及一身的英氣讓她又有某種不同的俊美浮現。她的美是男人女人都會陷人迷失的美,兩性皆受之魁惑。
不過看得出來,崇楚炩還不太能適應這樣的改變,她想馬上換回本來的男裝,因為她的身材標準,不須反復試穿。但只要合適,鐘可曼幾乎全拿上櫃台結帳。
不到一個小時,她們手中已提了大包小包的袋子,可說是滿載而歸。這其中崇楚炩想要拿信用卡付帳,但被她拒絕了。她什麼都不多就錢多,太公給的嫁妝、父母給的錢、丈夫的無度供給,讓她這小女孩至今還不曾為金錢煩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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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為了什麼原因,鐘可曼在回到家後,丟下買的東西,並再次沖進魏洛天的書房,她想再冒一次險。
「可曼,這不太好吧?」崇楚炩被迫要配合她的行動,身上還是一身男裝的崇楚炩皺著眉頭搖頭表示不贊同,前兩次的可怕經歷令她退卻。
鐘可曼哪是輕易被人說服的,強拉著崇楚炩的手就往書房走,來到書房門前,她得意地伸手想打開門,但她按了老半天,門就是不動,之後她才明白,門被魏洛天鎖上了。
「怎麼打不開?」鐘可曼用力敲打著門,口中還不住地咒罵。
崇楚炩則是站在一旁,等她死心。
魏洛天似乎早預想到她的舉動,將書房的門上了鎖,任憑她怎麼敲打也沒有用,氣得她差點想放把火燒了書房。
但聰明如她怎麼可能死心,她的目標轉向崇楚炩,眼笑得都眯了。
那一副不懷好意的臉,別說崇楚炩察覺了,就算是背對著她的人都可以輕易看出。
「楚炩,我們是好姐妹對不對?」鐘可曼拉住崇楚炩的手臂,不讓她逃開。
崇楚炩兩面為難地想掙開手,但鐘可曼就像是八爪章魚似地貼住她,任她無法如願。
「可曼,算了啦。」她其實多少可以猜到鐘可曼想進書房的目的,但她沒有說破。
「不行,哪能算了,難得我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怎麼可以算了呢?」而且兩個男人都不在,崇楚炩又剛好有時間,這難得的機會,她若是不好好把握還等待何時呢?
「可曼!」崇楚炩嘗試再勸服她,但鐘可曼心意已決,拉著她往屋外走。
「可曼,你要去哪里?」她不以為鐘可曼放棄了,而是擔心她另有主意。
「我就不相信拿不到鑰匙。」她抱著崇楚炩來到屋子外頭的後院,兩人站在草地上一起望著二樓,鐘可曼正在找尋書房的位置。
「找到了!」鐘可曼興高采烈地拉著崇楚炩的手走,終于來到書房下方。
為什麼要這麼做,原因無他,純粹是因為書房里有個窗戶,而窗戶外正好有一排高大聳立的樹木,那正是她想到的方法。
「可曼,你要干什麼?」躲開佣人的視線,鐘可曼開始幫崇楚炩解開她袖扣,並幫她把袖子往上摺。
崇楚炩搞不清楚她的舉動只能任她。
「好了,你可以開始了。」鐘可曼將她兩邊的袖子摺好並退到一旁,笑看著一臉茫然的崇楚炩。
「開始什麼?」
「爬樹啊!」難不成還要她爬,她是沒關系,但長這麼大了她還沒爬過樹,而且她自知自己力氣不夠,崇楚炩自是最恰當的人選。
「什麼?」崇楚炩退了三步,離她更遠。
「不要叫,等一下會被人發現的。」鐘可曼又拉回她,並要她小聲些。
「可曼,我不認為這方法行得通。」’爬樹她是有辦法,但她不想幫鐘可曼拿到鑰匙。
「沒關系,快點!」鐘可曼推著她,而後又拉她的手攀在樹干上,迫于無奈,她只好順著鐘可曼的意思,直往上爬。
「對,小心點,再一點點就至了,楚炩,加油!」鐘可曼站在樹下小聲地為崇楚炩加油。
終于崇楚炩爬上書房的窗口,輕輕一推,窗戶被她推開了。
而鐘可曼也在樹下歡呼。「楚炩,你先進去幫我打開門,我馬上就來。」鐘可曼一溜煙地消失了,她跑步沖進屋里,目標當然是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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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太棒了!」
崇楚炩打開鎖上的門讓鐘可曼進入,並且找到了鑰匙,全部車子的鑰匙都在里頭。
鐘可曼這次沒有拿走全部鑰匙,而是挑了其中一支交到崇楚炩手中,她認識那支鑰匙,是那天她開的車一BMW,那台百萬名跑車。
「可曼,我不覺得我們該這麼做。」那台車前幾天才修理好,花了幾十萬元。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們走。」鐘可曼興奮地來到車庫,看著里頭的車,她果決地走到BMW的車前。「就是它了。」
崇楚炩只好打開車門讓兩人進去。
「楚炩你想不想發泄情緒?」鐘可曼其實並不是自己要開的,她自知自己的能力,但她想要崇楚炩好好地將心中的憂愁拋開。
崇楚炩睜大眼定住瞳孔,現在她才知道鐘可曼不是為了自己想開車,而是為了要讓她發泄情緒,所以她才會這麼做的,瞬時感動在她眼眶匯成迷濛。
「可曼,我……」
「我們去好好地狂飆一番,什麼事都不要管,都不要理,你說好不好?」鐘可曼已先坐進車內,崇楚炩也隨後跟進。
是啊,她多想要拋開一切煩人的事,暫時地放松心清,好好地享受短暫的快樂,那曾是她每日每夜所期盼的。
「走吧,我們出發了。」BMW的引擎聲響起,車子在熱車後疾速地往前沖,兩個女人又不怕死地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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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女人大膽地上了高速公路還打開車上的天窗,任狂風掃進車內,風吹亂了她們的發、吹皺了她們的衣服、也吹開了她們的煩悶,此時她們浸浴在風的洗禮下自在地前進。
「可曼,你想去哪里?」崇楚炩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那種屬于年輕人特有的歡笑在這短暫時間里闖進她的靈魂,感染了鐘可曼瘋狂沖動的細胞。
「我想想……」鐘可曼只知道車子疾速往南走,而南部她並不熟悉。崇楚炩更是不認識路,她回台灣才沒多久時間。
「不去哪里,我們就這麼開車。」四個窗戶都大開,不再透過玻璃看外面的世界,人的心似乎也跟著明亮了。
「好。」之後她們沿著指標,沿路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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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多,魏家正陷人愁雲迷霧中一
魏洛夫和崇震堯有些不耐及擔憂地抽著煙,臉上還不住地看著時間。
魏洛夫從下午五點多就回家,哪里知道一回家就听到佣人急忙地告訴他,太太又不見了,而車庫里的車又少了一台。
魏洛天沖回房間,果真沒見到她的人影,連崇楚炩也不見蹤跡,撥了電話給崇震堯,他也急速地趕回魏家。
「她人呢?」一進門的崇震堯說的就是這句話,但魏洛天只能搖頭。
而後崇震堯回到房間沒多久又出來了,他的臉色很難看,魏洛天看出那是他爆怒前的征兆。
兩個男人除了在家等人外,似乎沒有其他方法了。
就這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還是不見她們的人影。
他不是擔心她們出去,而是擔心她們開車。
客廳里沉靜得嚇人,氣氛更是凝重。
就在這時,電話聲響一打破了寧靜。
魏洛天接過電話,臉倏地轉白。「麻煩你,我馬上就去。
「怎麼了?」崇震堯讀出他話出的緊張。
「她們在醫院!」
兩人急忙地拿了鑰匙及外套沖去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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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充滿著濃郁的消毒水藥味,人來人往的好不匆忙,而鐘可曼此時正被人推進進急診室。
腦子里還有些恍惚的不真實感,她只覺得全身好痛,好痛,像是要死去般地難受,她不想死去,因為她還沒來得及告訴魏洛天她愛他,可她又不想要這麼痛苦……
不知護士小姐在她耳邊說些什麼,她注意到護士小姐幫她打針,那針頭注入肌膚時的微刺,讓她感覺到些許刺痛。而後她發現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完全地消失了,所以她安心地睡去,沉重的身子似乎不再是她的……
當魏洛天來到醫院見到的是全身綁著繃帶的鐘可曼,青灰的臉沒了血色。「曼曼!」他的心像是要炸開般地走近病床。
「先生,請問你是她的家屬嗎?」護士小姐詢問。
魏洛天點頭。「我是她先生,她發生了什麼事?」
「危險期還沒過,身上有多處外傷,腿骨也有些裂痕,不過最幸運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沒有流掉,小生命像是吸盤似地附著母體。」
「護士小姐,你說她懷孕了?」
「嗯。」
護士小姐走後,魏洛天才輕輕地模著她的臉頰,就連臉上都還有些輕微的擦傷,血絲浮在表皮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生氣、沒有意識,鐘可曼只是安靜地躺在床上,讓病房的儀器告訴他,她人還活著,並沒有離開這個世界。
可他怎麼覺得鐘可曼離他似乎好遠了。「曼曼,你听到我的聲音嗎?」
但鐘可曼確實听不到,因為她還在沉睡著。
不久,崇震堯進來了,他臉上有著慌張及怒火。
「洛天,她有沒有怎麼樣?」
「還在觀察。」而後他轉頭向著好友。
「楚炩呢?她怎麼樣了!」是啊,從剛剛護士小姐就沒提到崇楚炩的事,她究竟怎麼了。
崇震堯了無生氣地告訴他︰「不見了。醫生說送來的患者只有一個。」
「什麼?」魏洛天站起身驚叫。
「似乎是發生意外,現場只找到車及可曼,並沒有發現楚炩。」這一點令人覺得奇怪。
怎麼會這樣呢?沒發現,那表示什麼?
「我想她可能被人帶走了。」這個理由及結果是他們不樂意見到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楚炩確實不見了。
而她究竟去哪里?
被什麼人帶走了?
一切都要等鐘可曼醒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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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人沉睡中的鐘可曼似乎不願醒來,她身上的傷都已明朗化,除了骨折需要上石膏外,其余的傷勢醫生已確定了。崇震堯則完全發揮他醫生的本能,是他解救了鐘可曼,幫鐘可曼迅速恢復的。只是沒有人可以明白他內心的痛苦,他的妻子不見了,那個發誓要跟他一輩子的女人不見了,這要他如何承受,不知是生、不知是死,這種結局真令人倍感無助。
可以看出崇震堯所有的希望全放在鐘可曼身上,唯有鐘可曼醒來才能解開謎底。
魏洛天更是辛苦,他將公司交給他人處理,全心全意地照顧可曼,要她一睜開眼即能看見他。
但一個月過去了,鐘可曼依舊沒有醒來,她還是安靜地沉睡。
這樣的等待幾乎逼瘋魏洛天,等待的痛苦及漫長,但崇震堯有信心鐘可曼會醒來,所以他抱著所有的希望在等待著。
而鐘可曼的家人,上至太公、下至她父母叔伯全來看她了,大家心疼不舍地擔心著可曼,也安慰著魏洛天。
就這樣有天半夜,當魏洛天準備好人睡前,他似乎听到聲音,像是病床上發出的低吟,他仔細地靠近,發現鐘可曼的手指動了,而且她的眼楮嘗試著醒來。
「楚炩!」
那樣細小的聲音讓魏洛天非得貼近她耳邊才听得到。
「曼曼……你听得到我嗎?我是洛天啊!」他一手將她的短發撥開,一手更是緊緊地握著她。
「曼曼……」
像是听到有人叫般,鐘可曼急切地想要張開眼,好不容易當她微微地張開眼時,她看到了,她看到那個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了。
「洛天……我好怕……」她因久未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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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可曼醒來後,隔天一早魏洛天馬上要崇震堯趕到醫院。
經過一個早上的休息及恢復,雖還不太有體力,但她的狀況非常好,連肚子里的小生命都很平安。
「曼曼,累不累?」魏洛天听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時,心痛地流下眼淚,為自己無法保護她而難過。
鐘可曼嘟著嘴,搖搖頭,她最怕魏洛天每次都要她睡覺,似乎嫌她還睡不夠久似的。而且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她竟然可以連睡一個多月的時間。
又醒來後才知道原來她懷孕了,肚子里有個小生命在成長,更是震驚了她。
「我想回家!」
魏洛天通知家人她已醒來,但因為怕她太累,所以要他們下午再過來。只是他馬上通知好友,他可以體會好友的心清,那種等待的煎熬。
「還不行,你還太虛弱了。」雖然他也想她回家。
半個鐘頭後,崇震堯出現在病房里了。
鐘可曼見到他急得詢問︰「楚炩呢?她好不好?」醒來後她第一句話就是楚炩,魏洛天怕她傷心而避談,希望等到崇震堯來後再把話說開來。
「曼曼,你和楚炩是不是發生事情了?」魏洛天讓她坐起以方便講話,並讓她靠著自己。
鐘可曼點頭。「有人在追我們,楚炩為了要甩開他們,所以開得很快,但是那些人還是不放過我們,他們拼命地追,最後因為車速太快了,楚炩轉彎時車子被拋出去,我和楚炩都被甩出車外,然後我記得那些人好像停下車來。」
「那楚炩呢?」這是重點。
「甩出車外時,楚炩甩到另一個方向,可是我有看到她也落在一旁的地上。」沒錯,她印象是這樣。
那就是說崇楚炩可能被人帶走,而那些人為什麼要帶走她呢?
崇震堯的唯一希望也破滅了。「楚炩不見了,我們四處都找過了,卻找不到她。」
「不……怎麼可能,我們明明在一起。」可是她又不確定,因為那些人車停下來後,她似乎听到有人大叫。
「沒關系,我會找到她。」崇震堯利用自己的人脈關系,向全台灣大小醫院發出訊息。
「曼曼,你才剛醒來,再休息一下,別想太多了。」魏洛天看她激動,連忙要她躺著。
「洛天……」鐘可曼難過的不能自已,要不是她慫恿崇楚炩偷開魏洛天的車,今天也不會發牛這樣的事情。
「不要想太多,先睡一覺再說。」魏洛天暗示崇震堯不要再問了,讓鐘可曼平靜地睡著後,兩人才到門外細談。
「震堯,我相信楚炩還在台灣。」
崇震堯悶著聲仰頭,是什麼人要帶走崇楚炩,又為什麼要帶走她呢?
「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因為沒有崇楚炩他睡得不好、吃得不好,他甚至不再回魏家,他怕觸景傷情,所以今天他打算和魏洛天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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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可曼終于回家了。
而她也知道崇震堯走了。
魏洛天不理會她的抗議地抱她回房,她柔女敕的雙手握住他的大掌。
「對不起洛天。」
魏洛天也寵溺地握住她的手,「累不累?」連聲音都那麼溫柔,鐘可曼搖頭地將臉埋進他的脖子間,想要吸取他的氣息。
魏洛天更是緊摟住她,最後他放她躺著,「曼曼,該休息了。」
鐘可曼听話地閉上眼。
連日來的勞累奔波魏洛天瘦了,也瞧懷多了。
魏洛天站起身,走到窗戶前看著窗外,天空中沒了星星,只有一片漆黑。
望著魏洛天的背影,靜靜地聳立在那里,她想要過去向他撒嬌,可是她又害怕,她怕被拒絕。而這時她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直不敢承認對他的愛,
那是因為她太害怕了,她怕受到傷害,只是她的行為不止傷害了自己連帶的也傷了那個愛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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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的長夜,魏洛天看著熟睡的鐘可曼,見她依舊信賴地枕在他懷里,尋求他的保護。
可現在的他有些累了,他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放手了,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更不願她受到傷害。
就在他這麼想時,一只小手滑過他的胸膛,他驚了一下地一看。
是鐘可曼的小手。將它放回原位,她又抬了過來,一連兩次後魏洛天才明白她是清醒的。
「曼曼?」小聲地叫她,注意到她睫毛的閃動,更是確定她還沒睡著。
鐘可曼這才睜開眼,並且哀怨地直視他,「洛天最討厭了……我最討厭你了……」說完她反撲倒在他身上直槌著他的身體。
「曼曼?」不明白她何以來的怒氣,更不明白她為何一睜開眼就直往他身上拍打。
「哇……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嗚……」打完後她干脆像以前那樣地趴在他身上,放聲大哭著。
她哭得肝腸才斷、好不難過,嘴里還直嚷著︰「我不要……我不要……」
魏洛天先是安慰她,最後抬起她的臉,要她看著他。「告訴我你不要什麼?」
「我不要離開你,我愛你,而且我肚子里還有寶寶,你不可以不要我。」
╴原來她擔心的就是這個,她以為魏洛天氣她的行為,打算離開她了。
「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魏洛天吻去她的淚水,安慰著。
「我好怕,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那時好氣自己。」她的手又在他胸前畫圈了,這似乎是她的習慣。
「為什麼要氣自己?」魏洛天忍著不穩的呼吸,一個多月沒有踫她對他而言是個極限,但她現在身子骨還虛弱,他不能如此自私。
鐘可曼移到他耳邊,哺哺說著︰「因為我還沒告訴你我愛你,我很愛很愛你。」這告白是如此的真情流露。
「曼曼!」魏洛天不相信地閉上眼。「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這個禮物太貴重了,讓他想一再確認。
「你不要是不是?我就知道……哇。」說完又委屈地哭著,還不忘捶他的肩。
魏洛天任著她而沒有阻止,最後她打累了、不住地抽噎時,他才問她。
「若我說是呢?」他故意捉弄她。
「鐘可曼沒料到真是這種答案。「我……我……我一定會讓你再愛上我的,所以你不能丟下我。」說得好不認真,一雙大眼還閃著淚光。
「那你要怎麼做呢?」魏洛天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忍耐了,他想要她,想得快要發瘋了。
鐘可曼這時才明白魏洛天是在開她玩笑,他的眼滿是戲謔,手更是明白地貼在她腰際來回輕撫弄,那代表什麼她了解。
她也跟著笑了,並且回吻他,吻得熱烈又狂野,她想要感受他的存在,所以她放大膽量地解開他的衣扣,拉開自己的睡衣讓兩人赤果地貼近,感到彼此的心跳。
不需要告訴他她要怎麼做,因為她打算只用行動,再多的言語已是多余。
她一再地誘惑魏洛天,讓他不得不翻身壓在她身上,確認她能接受後,他再也忍不住地展開探索,惹來她不住地申吟及她的回應。
這一晚是屬于他們真正的洞房夜,彼此真誠地交出他們的真心,不需言語即能讓對方感受到,滿室的風情包圍住他們,沉浸在愛的喜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