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依依趾高氣揚地走出洗手間,而任家雨則是撫著發疼的臉頰,身子貼在牆壁往下滑。
她沒清楚過了多久,也不知道上官依依何時離開的,直到她站起身面對洗手台前的鏡子時,這才發現,左邊臉頰除了巴掌印外,還多了抹嚇人的血跡,不難想像,剛才上官依依下手多重,才會刮出這一道血痕。
為難了她,該怎麼出去見人。
她不想嚇壞表哥,也不想多作解釋,她只想回家,把今晚的意外給忘了,明天又是重新的一天,上課,打工。
拿出面紙,沾水將臉上的血跡擦去,順便冷卻灼熱的痛楚,同時拿出包包里的行動電話,寄了一封簡訊給表哥,告訴他,她先回家了。
而理由是,她忘了寫報告。
當簡訊發完,她撫著左臉走出PUB,攔了輛計程車,右手扳動車門時,曾經閃耀在無名指的晶亮早不復在,盡避指痕早已深烙她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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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等不到任家雨,林靖浩擔心的頻頻往角落看去,「上官小姐,你剛才真見到家雨在洗手間嗎?」
為什麼都這麼久的時間了,她還不回來?
「是啊,她還叫我先走。」甜美的臉上有著最和善天真的笑容,想起被臉她刮花的任家雨,還有奪來的戒指,她笑得更迷人,「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去看看?」偽裝著善意,上官依依早習慣人前的做作。
而這樣的她,迷倒一掛男生,唯獨唐少守不買她的帳,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能看穿她的偽裝似的冷眼旁觀。
「沒關系。」林靖浩沒打算勞動上官依依。
嗶!嗶!沒一會兒,林靖浩的行動電話傳來簡訊。
只見林靖浩如釋重負露出苦笑,「家雨先走了。」
「走了?為什麼?」唐少蝶若有所思的目光轉向上官依依,見她笑得無辜,再轉看林靖浩。
「她說報告忘了寫,明天要交。」
「是嗎?那就難怪了。」
倒是默不作聲的唐少守突然起身,「我走了。」
「你也要走?」
「我沒興趣在這里繼續當電燈泡。」橫了那兩人一眼,悻悻然地勾過西裝外套︰「一會兒叫你的專人司機送你回家,別再打電話給我!」他打算回家倒頭大睡,將這些天的眠全給補回來。
「少守?」
「你有司機,我不送了。」依舊是那股冷漠,朝唐少蝶揮揮手,最後目光落在上官依依期盼的臉上,「依依,我跟你已經結束了,你不要再來煩我!」殘忍的話說完,也不管上官依依剎白的臉色,頭不回的將西裝外套勾在肩上,走出P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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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耳的輕音樂由她包包傳來,響了又響,一聲接過一聲。
任家雨以為是表哥找她,連忙翻出行動電話,卻在那一瞬間表情冷僵,呆瞪著螢幕久久無法自己。
是他!斷了又響的輕音樂不絕于耳,她卻猶豫著該不該接。
他為什麼找她?是因為她中途離席嗎?
想不出理由,又被鈴聲響得失了分寸,任家雨怔怔的望著行動電話出神。
「小姐,你不接嗎?」司機好心提醒她。
接了又如何?今晚她累得再也承受不了唐少守的任何怒氣。
「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她不語,司機由後視鏡看她,憐惜的搖頭,「這年頭的年輕人真是胡來,連女孩子最重視的臉蛋也不放過。」司機先生以為她臉上的紅印是男朋友所為,很是為她抱不平。
「這種男生,不要也罷,憑你的姿色,還可以找到更好的男朋友,不要委屈自己跟了一個男人,免得以後後悔。」
「他並不喜歡我。」
「不喜歡你?那干麼一通又一通的找人?」司機先生像是過來人,笑了笑,「他那是心急。」
男人對于握在手里卻掌控不住的女人最恐慌,不知該緊或松對待。
心急嗎?
她不知道,只覺得上官依依的出現,教她只想快快隱身而去。
「那你喜不喜歡他?」
喜不喜歡唐少守?她喜歡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不喜歡了,那就早點分手,不要浪費時間了。」
這是司機送她的最後一句話,夜色里,隱去她臉上的傷疤,卻掩不去失落的情緒,直到第十九通,握在手上的行動電話終于也安靜了,那頭的人似乎放棄今晚的追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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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夜色,任家雨步出計程車,正打算拿出遙控器打開大門,手都還沒按下開關,即被人給擄至一旁。
「啊!」
那是男人有力的臂膀,捂住她極欲尖叫的嘴巴,使她無法出聲,而後,一記熟悉也難忘的男聲在她耳邊低吼︰「為什麼不接電話?」
任家雨猛地仰頭看去,緊懸的心在認出是唐少守時才放松,用力扳開他的手,又氣又驚的只想掙開他的掌控。
他為什麼在這里?
「你快放開我!」若是被人瞧見,肯定要誤會。
唐少守沒理會她的拍打,炯炯眼神銳利地猛盯住她,像是要看進她的心。
「上車!」
他的保時捷隱身在暗處,因為沉思所以沒去多注意,才會忽略了他可能的埋伏。
「我不要!」掙扎著想要逃開,反倒被唐少守摟得更緊。
「由不得你不要!」
任家雨由他粗重吐息間感覺出,唐少守正處于盛怒中,這樣的他教她駭怕,更教她想起上次的肌膚相親,失控的他差點佔有她的身子。
「你不要這樣,放開我……」
怎知,她猶在呼喊的聲音硬生生的消失在唐少守口中,被強吻的嘴唇因為疼痛而發出淡淡吟聲,唐少守像是在發泄什麼似的加重力道,完全不理會是不是弄疼她了,這道熱吻里,沒有一絲柔情。
當他好不容易結束這個吻,任家雨被他拖進車子里,車門當著她的面重重用上,意喻警告她最好別想逃走,握住方向盤的雙手緊得泛白,一路狂飄揚長而去。
「你要帶我去那里?」她怕了,在他眼中,那抹熟悉的勢在必得及掩不住的怒火教她怕得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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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往山上狂飆,山下的五光十色被丟棄于後,最終,車子在半山腰驟然煞車停住,煞車聲尖銳刺耳,隨即莫名的喇叭聲響起,驚得她幾乎要跳起身。
「這里是那里?」眼前望去,除了路燈,空無一物。
「下車!」
「我要回家。」
「我說下車!」拔下車鑰匙,唐少守怒目向她。
車門開了又關,唐少守先行步下車,而後來到任家雨這邊,開了車門等她下車。
也在這一空隙間,她才發現,原來車子是停在一棟別墅前,昏暗的路燈隱隱沉沉,她卻明白地看到門牌前寫的兩個大字。
唐宅。
這里是唐家的產業?她的手腕被唐少守給攫了過去,直往別墅大門走去。
「這是那里?」
「閉嘴!」口氣凶惡,完全不給她說話的余地,而被他握緊的手腕卻傳來隱隱痛楚。
進了大門,里頭漆黑一片,唐少守很快的開了電燈,亮得她一時瞳孔難以適應,低頭閉了眼楮。
「該死!」
唐少守怒不可遏,粗聲咒罵︰「是誰打你?」竟然有人敢動她?
大掌有力的捏住她極欲轉開的臉,在明亮的燈光照映下,紅紅的掌印加上那道觸目的血痕,教唐少守早就欲狂的怒火更盛。
「說!」剛才在PUB里並異樣,忽地,唐少守腦海閃過某個人的影像,「是上官依依?」他怎麼會忘了,上官依依的驕縱及刁蠻,難怪她一整晚笑容不斷。
在唐少守逼視下,任家雨支吾難言。
「該死!」就是她!
唐少守二話不說,轉身即要沖出客廳,任家雨見他臉上閃過的暴戾之氣,嚇得忘了一切,緊緊拉住他手臂,「不要!」
她不知道唐少守要去那里,但肯定與她臉上的傷有關,她怕他去找上官依依。
「我要那女人付出代價!」
「你不要去……」拉不住他沖動的身子,任家雨不顧一切地死命由背後抱住他的人,「不要去。」只是一點小傷,幾天就會好了,他何必生那麼大的火氣。
那高大的身軀明顯一震,感受她突來的貼近,粗重鼻息不定,在幾個深呼吸後,唐少守轉身,目光鎖住她。
她不語,不去多看他眼里閃過的種種復雜情緒,是憐惜,是不舍,還是獨佔?
她分不清,那麼就不去分了,反正打都打了,她不想再生是非。
上官依依的氣焰,她得罪不起,也惹不得,如同上官依依所言,她只想等唐少守厭倦她後,再重回她單純平凡的日子。
眼前唯一教她放在心上的,只有弟弟開刀的手術費,其余的一切她只能置之不理,也只能避開。
倔強的她教唐少守忿然狂吼,隨即抱她上樓,走進其中一間臥室。
「去洗澡!」見她猶豫,似要反抗的退了一步,他再聲恐嚇︰「還是你要我陪你一起洗?」他是不介意,只要她能承擔那後果。
「不要!我、我想回家。」
「不準!」
「我沒有衣服……」離他一步遠的距離,依舊感受他吐出的熱氣,急喘的胸膛一上一下,汗水浸濕他的襯衫,絲質的黑色布料沾上他結實胸膛,汗水更不罷休的由他額間冒出,熱了他,也教她發慌,這一刻偌大的房間因為他的存在而顯得狹小。
唐少守轉身從衣櫥里拿出另一件絲質白襯衫,任家雨卻遲遲沒有伸手接過,「不要逼我失去理智!」
今晚的妒意過重,他生著一堆無關緊要人的醋,而這全都是因為她!
他被她給搞得心亂,明明胸有成竹的將她揉在手心,為什麼他的心卻揪得比誰都緊,一刻都無法放下,像被人拋在半空中懸著,那心,緊得發疼,疼得他發暈、發狂……
拿過襯衫,急忙跑進浴室,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的心驚得像是要躍出心口,背倚在門上,手也緊緊捉著襯衫。
那是什麼?在唐少守眼中閃的是陌生,又是熟悉的熱火在跳動。
熱水濕了她的頭發,身上的洋裝早教她月兌去,赤果著潔白的身子泡在浴白里,而臉上的傷,因為灼熱而感到刺痛。
她想回家……
當浴室的門打開,只著寬大襯衫的她尚未步出浴室,即見沐浴餅後的唐少守背向她坐在床沿,半濕的頭發還滴著水,幾個月過去了,他的頭發長長了。
「過來。」唐少守沒回頭看她命令道。
他身上只著浴袍,結實有力的小腿露出,低頭的他不知在翻弄些什麼,而她沒得選擇的只能一小步一小步朝他走近。
來到他面前,她才知道,床沿的單人椅上,擺了急救箱,他正在翻找里頭的藥水。
「坐下!」
他想為她消毒敷藥嗎?修長的手指翻了又翻,終于找到他要的雙氧水。
「我可以自己來。」沒習慣被人如此照顧,她推拒著。
不理她的推卻,唐少守二話不說,拉她坐在大腿上,困住她掙動的雙腿,粗聲道︰「別亂動!」打開雙氧水的蓋子,沾上棉花棒為她消毒。
「痛……」突來無預警的刺痛教她疼得鎖眉,明知會痛,卻不知會痛得如此難受。
「忍一下。」他竟輕吹她的痛處,想要化去些許不適。
唐少守抹掉雙氧水,又重消毒一次,這才小心翼翼的為她涂上藥膏,貼上紗布,黏好繃帶,動作不算熟練,卻是輕柔的不至于弄疼她。
這過程,任家雨的身子縮在他懷里,雙手緊捉寬大浴袍的領口,嘴唇抿緊,雙眼緊閉,更可以說她全身都是緊繃的。
「好了嗎?」感受不到他的踫觸,任家雨緩緩睜開眼楮,入目的是唐少守炙人的黑眸,深不可測,像要蝕人。
「還疼不疼?」捏住她下顎,抬起她避開的視線,要她直視自己。
她輕晃了頭。
「下次不準再受傷了,懂嗎?」他的臉壓低,嘴唇正好落在傷口上,印上一個很輕很柔的吻,同時也吐出一口沉沉嘆息︰「你這樣我會擔心。」他的頭枕在她肩上,耳畔傳來他低沉嗓音。
他在說什麼?擔心她?他在擔心她嗎?
意識到兩人有多親密,根本算是衣衫不整,她坐在唐少守的腿上,而他的手摟住她的腰,似有若無的在腰間移動。
貪婪嗅著她身上清新氣息,吻上她潔白的頸項。
他的女人,誰都不準動一根寒毛!
她不肯承諾,只是伸出手擋住他逼進的臉龐。
「你的戒指呢?」剛才還被他姐問及的戒指,早不見蹤影。
「我、我放進包包了。」
「為什麼不戴?」他作勢要拿過她的包包,任家雨連忙阻止,她的舉止教他挑眉心生疑惑,「怎麼了?」
「你要送我回家了嗎?」戒指早不在她身上,已經被上官依依強行奪走。
「今晚你要在這里陪我。」
任家雨的眼眸隨他一字一字吐出的話而閃過驚慌,「我明天還要上課。」況且明天下午她還要去打工,不能在這里多待,表哥回家若是沒見著她,肯定會心急。
「請假。」
「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不明白嗎?」今晚他沒打算放過她。
「不、我不要!」
那意喻太明顯,他要她,強烈的在兩人之間燃燒。
見她開始掙動身子,唐少守輕易制止,旋身將她置于床上,在她未能來得及翻身逃開時,健壯身軀早已壓上,壓得她難以呼吸。
「你放開我!」
「我說了,這一次就算你哭,我都不會停止。」
「你別這樣……」慌亂的手腳又踢又拍,只想掙開他的箝制。
「今晚我不讓你走,也不準你拒絕我。」他的吻侵略她的唇,舌頭頂開她緊閉的唇瓣,不溫柔的長驅直入。
手霸道的游走在她女性柔軟曲線,被壓制的身子愈是掙動,就愈是挑起他早已不可收拾的,不但沒能逃開,更教他忘情的將她身上的襯衫給解下。
薄唇沿著她潔白頸部而下,烙上屬于他的吻痕,縴弱的身軀勾去他所有目光,意亂情迷的他俯身再次攫住她的紅唇,恣意掠奪她的甜美,雙腿更是堅定地頂開她雙腿,將自己置于其中。
盡管熱火難耐,唐少守輕柔的挑起她的情火,要她與自己一同燃燒,直到她在自己放肆的挑逗中逸出一聲難耐的申吟,他也在畔在她耳邊低喃著霸道的索求,直到他貼近。
任家雨慌了。
唐少守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臉上,像是珍視又像是憐惜。
若是今晚自己躲不了,那麼她可不可以有要求?
「那過了今晚,你願不願意讓我走?」把自己給了他後,從小到大的糾纏,可不可以就這麼停了?
柔軟的身子僵硬不再掙動,由得他一嘗再嘗,任他無止盡的探索,卻在她問完後,唐少守狂怒的眼神怒火一把,炙得燒人,「你敢再說要走?」他早就放不開了,她竟然還要他放手?
「你不可以欺負我一輩子……」她的身子是他最後的索求,那她給了,他不是也該放手了嗎?
「住口!」那團怒火燒得唐少守心亂,「我不準你再說要走?懂嗎?」狂霸的吻落下,那是他的獨佔,「你是我的,是我一輩子的……」
一輩子?
一輩子很長很長的,他要她的一輩子做什麼?
現在是他的女朋友,那麼以後呢?
他的女人嗎?
不、她不要!
「我不要,你放開我!」忍了多年的委屈,從未哭訴的孤單,在這一刻給爆發了。「我求你不要欺負我了……」欺負她真能讓他快樂嗎?
真的能讓他開心嗎?
她只想回到過去的平靜生活,沒有他,就沒有永遠不能結痂的傷口,更不會再有被迫的委屈,他跟她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不放,我不放,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家雨……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看不出我從小就一直喜歡你!」那粗嘎嘶啞的嗓音透著無奈失望,震得她心亂。
他喜歡她?
不,他一定又在欺負她,只是為了騙她,她不相信。
「家雨,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再也不想隱藏對她的感情,驕傲的唐少守在這時情緒潰堤,吐露真情。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任家雨急喊,奈何被急急封住的嘴唇再也吐不出聲音,當粗重鼻息落在她臉上,他也佔有了她嬌弱的身子。
那陌生的疼,教她不住的扭動身子想退開,手槌著他的肩胛,眼淚滾滾落下。
唐少守瞅著她的推拒,知道她疼痛的不適感,卻無意退出,只是埋首在她耳邊,柔聲安慰︰「別哭……一會兒就不痛了,相信我。」那是他從未有過的低柔嗓音,像是催眠地沉穩惑住她的掙扎。
「好痛……」
她的手槌著他肩胛處,輕輕地哭了起來,如果他真喜歡她,為什麼還不顧她的意願強行佔有她?
在她啜泣的哭聲中,唐少守再也無法克制焚身的欲火,腦海里要自己多給她一些時間,身體卻另有意識的要她習慣,因為今晚,他不打算放開她了。
隨著兩人身軀的擺動,體內熱火不斷攀升,唐少守的動作也愈加粗暴……
這個夜,因為陌生的,對任家雨著實是漫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