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笨蛋!」
打算去找晚香玉請教的感恩路經雙瓣翠菊時,被一陣震耳欲聾的獅吼震住了腳步,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轉向發聲處。
一個高大挺拔、氣字軒昂的魁梧男人身穿一襲米色西裝,俊挺的鼻梁上雖然架著一副斯文的眼鏡,卻掩飾不去渾身的霸氣。他橫眉豎眼的搶過一名嬌小、書卷氣濃厚的女于手中的玫瑰花梗。
他是黑道大哥嗎?
眼見滿臉戾氣的他似乎有了動手打人的沖動,感恩不禁擔憂的臆測這孔武有力的男人會不會輕輕的一揮手就將那名體態縴細的女子打得非死即傷?
「人家就是笨嘛!要不然你說這玫瑰花梗要怎麼移植才會成功呀?」雙瓣翠菊仰著滿是崇拜神色的臉蛋凝望她的男人。
男人定定的看了她三十秒,就理都懶得理她的逕自蹲,默默的動手將花梗移植在她所要栽種的位置上。
沒三兩下就大功告成的地起身拍拍手中的泥巴,然後走到庭院角落的水龍頭底下沖洗。
替雙瓣翠菊感到憂心的感恩訝異的發現一抹狡黠、詭計得逞的得意微笑出現在背著她的男人的雙瓣翠菊臉上。
她不是該為他粗暴、無理的舉止感到委屈才是嗎?或許是自己眼花了吧!靶恩對這不合邏輯的情況做下結論。
瞧,這會兒雙瓣翠菊不正滿臉委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立在他面前!
「Honey,你別生氣了嘛!」雙瓣翠菊賴在他的身上摩著,「你知道人家就是笨嘛,所以才什麼事都做不好。」她辛苦的踏高腳尖,雙手環住他的頸,身軀軟若無骨的貼在他健壯的身上,精致的臉蛋則像小貓似的窩在他的胸口。
他不動如山的盯著懷中的可人兒。
她笨嗎?真的笨嗎?
還是只有遇到他時才會忽然變笨?笨到令他甘心什麼事情都幫她做得好好的!
「Honey,別生氣了嘛!人家這就忍著手痛,去做飯給你吃。」雙瓣翠菊將右手食指和中指含在口中,可憐兮兮的仰視他。
「你這個大笨蛋!」他再次大吼,卻仍心疼的將她的右手掌捉到眼前查視,憐惜的輕吻她根本沒看見任何傷口的手指。
「人家剛剛不小心被玫瑰花刺刺到,好疼喲!你還對人家這麼凶!」雙瓣翠菊狀似指控的喃喃低語著。
「快去把手沖洗干淨,然後上點藥,今天別做飯了。」
「不行啦,你又不吃佣人煮的飯,如果我休息,你不就得餓肚子了?」雙瓣翠菊反駁著。
「你休息,我去做。」他雖然很大男人,可是並非君子遠庖廚的擁護者。
「這樣不好吧!」
「羅唆。」他滿臉不耐煩的轉身進屋。轉身的同時,腦中再次浮現︰她真是笨蛋嗎?他才是吧!一個甘心讓愛情奴役的笨蛋,一個明知道她裝笨,卻還是見不慣她笨的愛情笨蛋!
雙瓣翠菊縮頸、伸舌頭的目送他進屋。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她才回過身,面對看得滿頭霧水的感恩。
「你是毛莨吧!」
「你認識我?」感恩瞪大眼,不明白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有名。
「現在不就認識了?」雙瓣翠菊語氣輕快的說道,「你找我有事嗎?」
「沒有。可是……如果你需要我幫忙,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幫你。」
「你怎麼會認為我需要幫忙呢?」雙瓣翠菊對這個願意對人伸出援手的女孩相當有好感。
「如果•••…他……要打你,你可以到我那兒避避風頭。」感恩以為雙瓣翠菊是為了顧全自尊才強顏歡笑、所以主動提出建議。
「謝謝你,可是我這輩子大概沒機會踫到吧!」看著感恩眼中明顯的憐憫,雙瓣翠菊微笑的繼續說︰「他隨時都像被踩到尾巴的大熊,喜歡大吼大叫。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听過‘會叫的狗不會咬人’這句話?」她眼中滿是笑意的看著感恩點點頭,「他呀!就是這樣,只會叫一叫,才不屑攻擊女人呢!」
「是嗎?」感恩非常懷疑。
「當然。你沒瞧見剛剛我才喊手痛,他明明沒看見任何傷口,就心疼得半死。」雙瓣翠菊將完整無暇的縴縴玉手展示給感恩瞧,「要是換做他自己傷了我,豈不心疼到恨不得把自己給斃了!」短短的話語道盡了他對她的驕寵。
靶恩看著雙瓣翠菊臉上流露的幸福光彩,終于信了她的話。
「我可以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嗎?」
「怎麼討好男人嗎?」雙瓣翠菊準確的道出感恩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感恩覺得訝異極了。
「佣人們口耳相傳的。情婦社區就像個大雜院似的,除了閨房之外,任何出了臥室外的事全不再是秘密。」雙瓣翠菊乘機給感恩機會教育,讓她明白凡事一經佣人的口,就是屬于公開的八卦,再無隱私可言。「听說你將被訓練成一個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讓男人樂于閨房的新好女人?」
佣人們雖然簽署了保密契約,但也僅限于不可將有關情婦社區的任何事情「外流」,所以「內傳」自然不在管束範圍,因此有關各戶的八卦當然就成了佣人們茶余飯後的休閑娛樂了。
「嗯,你能給我一些建議嗎?」
「不能。」
雙瓣翠菊斷然的拒絕讓感恩的自尊受了傷,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可是的接下來的話立刻讓感恩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消失于無形之中。
「一個鍋配一個蓋。假如男人是蓋,女人是鍋,我這個鍋並不一定合適你那個蓋,所以勉強將你塑造成跟我一樣的蓋,對你井沒有任何好處,可能達成反效果。所以,順其自然最好。」
「順其自然?」感思混沌的腦中瞬間閃過唐健君信中的叮嚀--順應本心,和穆澄龔所說的「做你自己」。順其自然、順應本心.還有做你自己,這知
不斷的在感恩腦中交替,讓這三個月來一直處于芒然中的她逐漸清明,不再像只無頭蒼蠅般亂竄亂撞。
「嗯。順其自然!」雙瓣翠菊滿意的看著感恩漸漸地露出璀璨的笑顏,明白她終于走出自己心中的死胡同了。
唐曜群銳利的雙眼盯著立在他眼前,一副很淑女的感恩。
將她送進這兒已經將近一年了,她出落得越來越標致,感覺成熟多了。
他的眉宇猛地收攏,眼尖的發現,她表面看似淑女,骨子里卻仍充滿野性。
「老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感恩先行告退了。」看著唐曜群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感恩深知自己快破功了。
理清思緒的她雖然不再像以前沒有意識的面團任唐曜群隨意揉捏,但是礙于他仍掌掛她和唐健君的未來,因此她仍盡量配合她的要求,每天接受淑女訓練。
盡避如此,隨著她越熟悉、習慣情婦社區和九位芳鄰,她的性情就越開朗、活潑。
因為童心未泯的她自從發現寶貝雙胞胎就住在她對面的水仙菖之後,只要有閑暇的時間,就會主動去找他們一起玩,久而久之,雙胞胎只要看見她也會很主動的粘上她,所以她的孩子氣絲毫沒有因為住進情婦社區而有所褪除,反而成為她獨有的特色。
再加上深受熱情的晚香玉和狡黠的雙瓣翠菊潛移默化,還有管家的掩護和家教們有意無意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任她打混,所以她的淑女風範只有唐老爺來檢視成果時,才會勉強出現一下,但時間一久,就容易破功。
「站住。」他喝住她。他讓她住進情婦社區,主要的用意是為了讓她蛻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不在讓她變為一位心機深沉的娼妓。「你剛才跑哪兒去了,為什麼沒有上烹飪課?」
唐曜群已經來了將近兩個小時,而本該在上烹飪課的感恩卻跑得不見人影,直到十分鐘前才施施然的踏進居所。
也就是說她已經被炮轟了十分鐘當開場白,這會兒才開始進入主題。
「我……」感恩垂著頭,看似在仟悔,實則在心中怨嘆自己運氣太背,才第一次翹課就被這個正著。「我……我去學做蛋糕。」
「是嗎?」唐曜群壓根不信。她要去學做蛋糕,何必在見著他坐在大廳時,一臉的活見鬼呢?她根本就是心里有鬼!
「是。」她連忙將白色鐘形花剛剛在門外貢獻給她的蛋糕呈上。
「吶!」唐曜群一把掃掉感恩手中的蛋糕,並用力的賞感恩一巴掌。「到廚房去重新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啊……」感恩咽了咽口水,在唐老爺的逼視之下,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做出來的蛋糕你就留著當晚餐,別糟蹋了。」
「是。」望著地上被砸爛的愛心蛋糕,她已經有餓肚子的準備了。
英國
唐健君慵懶的靠坐在真皮沙發椅上,望著飄雪的窗外,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只有比窗外的冰雪還要冷冽的神色。
一年了。
當初為了專心于研究上,以便早日取得學位,他凍結了自己對感恩的眷戀,回復那個冷情、少欲的唐健君。
隨著時光不知不覺的流逝,研究即將邁人尾聲的同時,凍結的情感卻使他幾乎快忘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驅使他亟欲取得學位!
頂多再過半年,他就可以重新踏上台灣的土地,但--他卻已經沒了那股亟欲的返鄉的動力!
有的只是對唐曜群的「強烈不滿」!
「毛莨,你又翹頭了呀?」水仙菖不贊同的搖搖頭。
水仙菖是個姿色平平的女人,眼中有著長年化不去的憂郁。
她不出色,垂至可說是遜色的外貌實在讓人很難想像她為何能生出寶貝雙胞胎這對粉雕玉琢的金童玉女。
「嗯,」感恩在水仙菖的客廳中,一面忙著和寶貝雙胞胎玩粘土,一面分神朝著水仙菖點點頭。
「我就不信我會那麼倒楣,每次都會被退個正著。再說,今天的禮態課根本就是整人課嘛!居然要我踩著三寸高根鞋,頭上還要頂著百科全書上下樓梯!」
「為了擁有優雅的儀態,那種訓練是難免的。何況,早做,晚做,你都必須做到,那你何不早點走一走呢?」水仙菖雖然也頗不以為然,但仍然善盡開導之責,「還有,不知道你听過莫非定律沒?往往覺得起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通常就是越容易發生。」
「呸!呸!呸!水姐姐,你少烏鴉嘴了,我才不會每次都那麼衰呢!」
「可你似乎就是那麼‘幸運’呀!」
「水姐姐!」盡避水仙菖說的是實話,毛莨仍噘高了嘴,她何嘗不清楚只要她一蹺課,唐曜群立刻就會接到通知,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地想喘一口氣,放縱一下自己。
原來感恩課堂上不用心,家教們總是盡可能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當作不知道,可是隨著她自主心的強,翹課率的高,家教們為了自保,就不得不向唐曜群通報了;否則一旦被退著督促不力,屆時非但領不到雙份薪水,還必須回家吃自己哩。
原來家教們對感思特別的寬松就是因為唐健君言明,只要她們善待感感,每個月將會有另一筆酬勞匯人她們的帳戶里,可自從感恩頭兩次的翹課都恰好被退個正著後,她們就慘遭唐曜群嚴厲的警告,不得不先求自保了。
「好了,別氣惱,先快快樂樂的玩一會兒,要煩惱,待會兒再煩吧!」水仙菖不再掃感恩的興,拿起桌上的商業周刊,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
「與我心有戚戚焉。」感恩重新將全副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兩個小寶貝身上。「呀?寶寶,你捏的這個女圭女圭真漂亮,是誰呀?」感恩訝然的發覺寶寶真是個天才,無論在智力上還是創作上都有超年齡的表現,就像他手上的女圭女圭,不用問也知道他捏的是水仙菖。但她仍故意大聲問道,企圖幫他喚得水仙菖的注意力。
她曾以為水仙菖不喜歡寶寶,才會不愛和他親近,總是和他保持一段距離。可是自從和水仙菖接觸後,她才發覺自已完全料錯了,因為只要有眼楮的人都可以由水仙菖眼中看到她對寶寶赤果果的愛。
但相當詭異的,任何有感覺的人也都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她周身進發一股排斥寶寶的強烈氣息。
「姐姐笨,寶寶哥哥做的是媽媽。」貝貝頭也不抬的恥笑感恩。她正努力地捏塑疼她的爸爸。
「寶寶好好棒喲!快拿去給媽咪瞧瞧,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水仙菖看著周刊的眼楮忽然發直,定格于一張俊男擁吻美女的照片上。緩緩地抬起泛紅的眼看向正期待獲得她贊美的小臉,她一張溫柔的臉霎時變得猙獰無比,滿溢幽怨的眼神嚇得寶寶驚恐的垂下臉,並向後退的跌人感恩的懷中。
「水姐姐……你嚇著寶寶了。」感恩憐惜的將寶寶擁人懷中輕拍著,試圖緩和他的畏懼和不安。
「回房去,別讓我見到你。」那張酷似照片中男人的小臉震得她的心好疼、好疼!
那張讓她又愛又痛苦的臉每每讓她在疼惜和崩潰邊緣掙扎,她何嘗願意傷害這令人憐惜的孩子呢?卻總是克制不了自己啊!
她對「他」的眷戀是那麼的深,「他」卻將她徹底遺忘,留給她的只是一張冰冷的離婚協議書和「他」的「寶貝」!
這教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啊?
「叫你回房,你還愣在那兒!」水仙菖啞著聲音嘶吼著。明知不公平,她仍將對「他」的愛給了貝貝,卻把對「他」的怨給了百分之百像他的寶寶。
宛如被雷劈到似的,寶寶軟著腿,听話地連滾帶爬的沖回自己的房里。
「水姐姐,你……」看著水仙菖心疼、懊侮的臉龐,感恩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對不起,我忽然覺得很累,想回房休息一下,不能招呼你了。」短短的幾分鐘內,水仙菖頓時憔悴了不少。「貝貝,媽媽想回房休息一下,你幫媽媽陪毛莨姐姐玩好嗎?」水仙富輕聲細語的對貝貝說。
「好,」貝貝乖巧的點點頭。
一等水仙菖進房去,貝貝立刻拉拉感恩的手。示意她蹲下來,「姐姐,寶寶哥哥好可憐哦,我們到寶寶哥哥房里跟他一起玩好不好?」
「當然好啊!」感恩拉著貝貝的手,對她露出微笑。
靶恩一回到毛莨居,唐曜群果然又鐵青著一張臉,眼露凶光的瞪視越來越難掌控的她。
「老爺……」感恩臉兒下垂,又是一副知錯的懺悔模樣。
唐曜群不發一語的冷眼看著眼前宛如小媳婦的感恩,心中暗忖該如何處理她。
他曾一度以為感恩在兒子心目中佔了極重要的位置,所以對她的管教也就寬松了些,可是如今兒子明明已經取得學位,卻還遲遲無意返國,他就再也不那麼認為了。
野丫頭似的感恩似乎怎麼也變不了鳳凰!反倒是蘇怡,不論在氣質上,或是家世上,都很適合當唐家的媳婦。這也就是說--
她注定只能當兒子的情婦了!
既然如此……
唐曜群眼中驀然閃現陰狠的神色,「你過來。」
「是的,老爺」。感恩心中浮現不祥的預感。
靶恩一走到唐曜群眼前,立刻就被狠狠地賞了一巴掌。
靶恩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知道它這會兒必定像發酵的面團一樣腫了。
唐曜群一手捉住靶恩的長發,另一手則抽出腰間的皮帶,發足狠的抽向無法閃躲的感恩。
火辣、刺麻的痛楚讓感恩下意識的伸出手抵擋。
「還敢反抗?」打紅了眼的唐曜群加重力道地拉扯感恩的長發,皮帶更不留情地拼命往感思身上招呼,打得她皮開肉綻,鮮血淋灕。「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靶覺全身被火焚燒似的感恩全身無力地直想往地上癱軟,偏偏她的發仍被捉在唐曜群的手中,因此一上一下的拉力讓她覺得頭皮仿佛要被撕裂似的。再也無法忍受的她眼兒一翻,登時昏死過去。
唐曜群發覺拉住靶恩長發的手忽然一沉,這才發現她已經昏死了。
他松開手,任由感恩的身子滑落地面。
殘酷的冷眸無情地掃了地上的殘破女圭女圭一眼。
「今天不準做飯給她吃。還有,等她自己醒來,再讓她自己學著上藥。」唐曜群對一旁的管家交代著。
誰讓她挽不住兒子的心!急著去趕赴一場商業聚會的唐曜群越想越氣的又補了感恩一腳,才悻悻的離開。
中正國際機場
唐健君隔著墨鏡,冷眼環視睽別將近兩年的國土。
重新踏上故土,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仿佛自己只是一個過客罷了。
將近兩年的分別,冷卻了他對感恩的情,也沖淡了被她誘發的人性,讓他幾乎又變回那個寡情冷血的唐健君。
再回來,只為了那兩年之約,並痛擊曾試圖掌控他人生的老父!
唐曜群管教的手段日益殘酷,感恩雖然稍有收斂,但有時候仍然會有想放縱自己的沖動。
就像這會兒,她又蹺掉儀態課程躲到花園來了。今天的風好清,好涼。
再過三天,再過三天,她和君哥哥的兩年之約就到期了!
靶恩閉著眼,任由微風輕拂她的長發,滿心全都是即將和唐健君相聚的喜悅。
若非長發是君哥哥的最愛,她早就一刀將它剪去了,才不會留著讓老爺每回處罰她時,承受那幾欲撕裂頭皮的椎心痛楚。
避家站在花園人口,看向情婦社區大門,幫感思把風。
唐曜群的處罰方式不但讓感思心有余悸,也嚇著了管家和數位家教,所以大家不再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而充當報馬仔,反而幫她把起風來了。
眼楮原本注視著社區大門的管家忽然將視線投向臉上滿是少女夢幻色彩的感恩身上。
看著感恩那開心、幸福的笑;管家實在不忍心將所得到的可靠消息透露給她。
「毛莨,你吃了興奮劑呀?」雙瓣翠菊看著趴在窗口,頻頻向外張望,一副坐不住的毛莨,終于受不了的開口。
「她呀!好不容易盼到終于可以出獄了,沒驚聲尖叫就算對你客氣啦。」晚香玉有氣無力的橫躺在沙發上。
晚香玉位于情婦社區た字形的頂端,也是離社區大門最近的建築之一,所以透過窗子就的將大門的所有動靜盡納眼中。
「出獄?這兒明明是個人間天堂,哪里像獄所呀?我倒認為外頭才是煉獄呢!」雙瓣翠菊不以為然的駁斥。
「對女人而言,有愛人在的地方,就算明知那是刀山劍海,還是會自我欺騙,讓自己相信那是個快樂天堂。」晚香玉擔憂的看向神采奕奕的感恩。
「你擔心她?」
「嗯!怕她會希望落空。」晚香玉喃喃的輕聲說道。她實在不忍心撥毛莨冷水,可是……
「報章雜志的八卦內幕通常是不足采信的。」
雙瓣翠菊語氣輕緩的說道,但眼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現一絲淡淡的憂心。畢竟無風不起浪呀!
「你也看到那篇報導了?」
「嗯,她雖然從沒說她的君哥哥是誰,可是唐老爺子卻只有一個兒子呀!」而他卻將于一個月後迎娶蘇家千金入門!
君哥哥要來接她了!
君哥哥終于要來接她了!
不停眺望大門口的毛莨心中不停的吶喊著。
她等了兩年,熬了整整七百三十個日子,終于等到今天了!
「毛莨,先過來吃早餐吧,大門不會跑掉的。」雙瓣翠菊打趣的說道。她擔心毛莨越晚就會越吃不下。
「你要是擔心大門跑了,何不拿著早餐到窗口邊吃邊守呢?」晚香玉也勸進著。
「我現在不餓,待會兒再吃。」感恩現在根本沒心思吃東西,她所有的心思就只有圍著一個渾身藥味的男人轉。
看著感恩痴心的模樣,晚香玉和雙瓣翠菊的視線再次在空中交會,兩人的眼中都有著濃濃的憂心。
懊告訴她嗎?晚香玉用眼神問著雙瓣翠菊。
不!雙瓣翠菊搖搖頭。說不定真的只是謠傳!
要是真的呢?晚香玉無言的問著。
起碼她今天會是快樂的!
好吧。晚香玉再次看了感恩一眼,然後點點頭。
「那你慢慢等吧,我再睡會兒。」晚香玉呵欠連連的說著,然後轉向雙瓣翠菊,「翠菊,你也別太客氣,把這兒當成雙瓣翠菊,要什麼自己拿。」
雙瓣翠菊看著晚香玉當真倒頭繼續睡她的大頭覺,不禁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倒在沙發旁的地毯上。
其實是她也昏昏欲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