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最近怎麼都沒听你說要去吃相親宴呀?」夏魯心等薛璇把車停穩,突然雙手一伸,勾住他的頸,然後借力坐上他的大腿,硬跟他擠在狹小的駕駛座上。
「進屋里再說吧。」薛璇皺著眉,不著痕跡的拉開與夏魯心的距離,整個背部往後貼緊椅背,並強壓下不斷涌上的厭惡感。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打我一坐上車子,你的眉毛就沒解開過。」她貼近他的身,伸手撫了撫他的眉,試圖拉平它們。
「沒有。」薛璇再也受不了的推開車門,抱著她一起跨出車外,然後讓她自己站穩後,隨即松開雙手,徑自跨開步伐走進雙瓣翠菊。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夏魯心唯一的反應就是瞠大雙眼,瞪視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就這麼扔下她。厭惡嗎?
為什麼?
是因為她近來經常惡意排拒他親密接觸招來的後遺癥嗎?自從察覺自己肚子已經有凸起現象,為了防止他在她想公布喜訊之前就先發現真相,她總是在他剝光她最後一件衣服時藉故喊停,然而他雖然極度不爽,卻仍會尊重她,勉強停下來。
「心心,你怎麼還不進來?」發覺夏魯心沒跟上來的薛璇回過頭站定,一點也沒走回頭的意思。
若是以往,他早沖回來擄人了,可現在……夏魯心惶恐的迎上薛璇的眼。「你生氣了嗎?」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呀?還不快進來!」薛璇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覺得自己舒服多了,可是仍沒有意思走到夏魯心身邊,因為她身上的氣味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她剛剛是到豬圈里走過一道嗎?怎麼渾身都是令人作嘔的氣味!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是她居然還穿著實驗衣,那上頭不知沾染了幾千幾萬只菌,光想就覺得渾身發癢,更遑論讓她貼近他的身廝磨。
「你別生人家的氣嘛,人家不會再拒絕你了啦!」夏魯心怯怯的朝薛璇走近,可她再進一步,他也跟著退一步,始終和她保持安全距離。
「親親,你真的那麼怨怪人家嗎?」夏魯心見薛璇避自己如蛇蠍般的舉動,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沒有。」見她眼眶紅了,薛璇忙不迭地否認。雖始他還真有些怪她不注重衛生,可見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只得昧著心意說謊。
「那表示你肯原諒人家羅?」她盈著淚水的晶瑩雙眸看著地。
「當然。」只要你快去換了那身衣服,並清除身上的異味!
「人家就知道你……」夏魯心邊開心的叫嚷著,邊迅速地飛奔向他,嚇得他連連向後退去,所以開心不到三十秒的她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更難過的指控著︰「你騙人家啦!」
「我沒有。」薛睿勉強自己往前三步。
「你有。」夏魯心幽怨的望著兩人相隔甚遠的距離。
「我沒有。」他捺著性子,又往前幾步,但仍和她保持三步以上的距離。
「你有,你明明就有。」她委屈的低喃。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耳背呀!」他大聲吼著,預計她將如以往般的輕易妥協,卻不料……
「嗚……」備感委屈的夏魯心是閉上了嘴,可卻抽抽噎噎的落起淚來了。
「好了,好了,我有就有,你別哭啊!」雖然心疼,可她那身沾染上點點黃斑的白色實驗衣卻讓他跨不開腳步將她摟進懷中安撫。
夏魯心听話的硬收起了哽咽聲,小臉卻愈垂愈低,一顆顆晶瑩的浪珠卻如斷線的珍珠,怎麼也止不住。
「心心,別哭,別哭呀!」夏魯心百年難得一見的波珠嚇壞了薛璇,讓他顧不得自身的潔癖,心痛如絞的將她圈進懷中輕哄。
這回夏魯心連淚水都硬咬著牙止住了,讓滿腔的委屈在眼眶中滾呀滾,整個身子因為強力的克制而顫抖著。
「心心,別這樣,如果你真要哭就哭吧!」她這般委曲求全的可憐模樣只會讓他更心疼萬分罷了!「要不,我的手指讓你咬,你別虐待自己的唇呀!」薛璇將左手食指和中指硬擠進她死咬不放的唇齒間,右手則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助她順氣,誘人的唇齒更是挑情的纏上她的雪頸,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好差勁喔,不理睬人家。」雙手隨即攀上他的頭,嫣紅的唇輕觸地的耳噘嘴控訴。
「你說得都對,我最差勁了。」他抱著她坐上大廳里的翠綠色沙發,然後開始剝著她身上的實驗衣。「你只要乖乖躺在我懷里就好了。」盼她除去一身的髒污,倒不如自己來還快些!
「這是大廳耶!」她雖然開心重新燃起他的熱情,可他也不該這麼急呀!
「我知道。」他順利的剝下她的實驗衣,手一揚,將它扔得老遠,不讓它有絲毫機會再近他的身,然後才又開始剝她其他的衣物。
「別在這里。」她害羞的貼近他的身,不讓自己的春光外泄。
「好吧。」薛璇妥協的抱起她往主臥室走去。反正最令他礙眼的一件已經剝掉了。其他的在哪里月兌都無所謂。
「親親,你走過頭了。」夏魯心盯著逐漸遠離的大床,拉了拉薛璇的衣領提醒。他該不會是想在浴室里做吧?!
薛璇瞄她一眼,加快腳步往浴室前進。
「親親,浴室的地板好硬的。」一定會很不舒服的!夏魯心噘著嘴暗忖。
「廢話,你听過哪里的地板是軟的?」話雖這麼說,薛璇仍然體貼的讓夏魯心安坐他的懷中解她的衣物,不讓她有機會踫觸到硬邦邦的地板。
「我知道呀,可是……」要是以往,她一定不會太介意,可現在,她擔心會不小心傷到肚子里的寶寶呀!
「閉嘴。快點幫我把衣服月兌下來。」他將她的雙手拉往他的領口。他再也受不了她身上的異味了!薛璇粗魯的扒下她身上的所有衣物,然後開始單手調水溫放水。
「親親,我……」夏魯心擔心的望著薛璇既激動又猴急的模樣,她好怕不知情又亟欲發泄的他會粗魯的傷到孩子。
「廢話少說,快月兌!」水都快放好了,她居然連他的襯衫都還沒月兌下來!見她躊躅的模樣,他拉緊濃眉,不待她繼續動作,直接以最迅速的粗暴方式扯上的衣物,絲毫不在意一身昂貴的衣飾瞬間淪為一地的破布。
「親親,溫柔點。」夏魯心溫潤的雪自身子貼緊薛璇剛硬的胸膛,一雙玉臂摟緊他的頸,白淨的臉龐貼在他的發邊溫順的低喃。
「我盡量。」如果可以,他最想做的便是扒下她一層皮,讓那股惡心的氣味瞬間消散,可偏偏她那身細皮女敕肉,他不忍心傷到分毫,所以只好繼續虐待自己的嗅覺。
「痛。」夏魯心噘著嘴,直勾勾的盯著薛璇用毛巾小心翼翼的將她身上的水分吸乾。搞什麼嘛!害她擔心了大半天,他居然只是幫她洗澡罷了!最夸張的是他的潔癖居然犯到她的身上來了,竟然一連幫她由頭到腳徹底「清潔」了五次,就差沒活活月兌一層皮,直到雪白的肌膚因此蒙上了一層「人工」紅暈,他才終于放過她。可這下子卻換她惱羞成怒的不願放過他!當他手上的毛巾觸上她粉紅的身子,她立刻像被電到似的放聲喊痛,嚇得立刻縮回了手,權衡之下,改擦為吸,可只要他的動作稍稍大了一些,她就不客氣的直喊痛,然後用最哀怨的眸光指控他的粗暴,讓他綁手綁腳的僅能以龜速幫她吸乾水分。
「閉嘴。」要不是她身上那片惹人心疼的粉紅正提醒著他適才的暴行,他真想直接將她丟到床鋪上,讓床單一次吸乾她身上的水分。
「喔。」在薛璇的狠瞪之下,夏魯心乖順的應了聲,可他一埋首繼續手邊動作,她就立刻不怕死的出聲,「可是你真的弄得人家好痛喔!」
「你再叫一次痛,我就直接把你丟到床鋪上一次痛個夠,省得你一直鬼叫個不停。」他惡狠狠的抬頭瞪她。她真看不出他的心疼和愧疚嗎?!居然猛在他心頭灑鹽,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
「不叫就不叫嘛!」
「你有小骯了。」雖然不許她喊疼,他仍企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知道呀。」她好笑的看著他一臉錯愕的表情。
「你不介意自己的身材變形嗎?」女人不都最在意這個嗎?
「不介意呀。」她主動貼上他赤果的胸膛,雙手環住他的腰。「你呢?介意嗎?介意人家的身材變形了嗎?」
「介意。」薛璇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後回答。
「你……」夏魯心不依的咬上他的心口。「差勁!」
「不是差勁,而是有遠見。」吸乾她身上最後一滴水珠後,薛璇將毛巾丟進清洗籃內,然後一把抱起她,走回主臥室,輕柔的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自己則躺到她身邊,憐惜的輕吻她粉紅的嬌軀。
「你嫌棄我。」她不平的用雙手推拒他的親密,卻被他一把抓住,唯恐她連自己不堪一擊的小手都傷了。
「不是我嫌棄你,是你會嫌棄你自己,然後我的耳根就會天天不得安寧。」
「你就不怕自已的視覺受到傷害嗎?」釋懷的夏魯心甜蜜蜜的吻上他的眼、他的唇。
「怕什麼?!真到那種時候就關燈辦事不就行了。」
「大白天怎麼辦?」夏魯心氣嘟嘟的瞠眼瞪他。
「不要月兌衣服直接上不就解決了?」他發覺她氣紅的臉蛋跟微紅的身子看起來協調多了,不免直逗弄著她。
「你當我什麼呀?!」
「情婦啊。」
「你怎麼可以!」她氣憤地用手指猛戳他的胸膛。
「為什麼不可以?別忘了是你不嫁我,不是我不娶你。」他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
「你好久沒向人家求婚了。」
「好再讓你拒絕嗎?」薛璇沒好氣的答腔。
「人家才沒那麼惡劣呢!」
「是嗎?」
「當然。」夏魯心眼神含怨,怪薛璇不給她台階下。
「那拒絕我不下百次的女人是誰?」想到就嘔!幾卡車他不想要的女人巴不得嫁他,偏偏他唯一想要的女人卻屢次拒絕他。
「我……」夏魯心心虛的垂下頭。
「原來你還知道是你自己呀!」薛璇狠瞪她一眼。
「人家又不是存心的。」
「是嗎?」他鼻腔噴氣。
「親親,再試一次好嗎?」她用軟膩的身子磨蹭他剛硬的身軀,嫣紅的小口主動的覆上他緊抿的唇。
「不要。」他可不想再自討沒趣一次。
「親親,好啦!」她軟言相求。
「不要。」他現在只想吃了她,沒空跟她求婚。
「你確定?」她壞心的看著他起了反應的下半身。
「確定。」他激狂的覆上她的身。
「不要踫我。」她用力推拒著他,硬將他推離她的身子。
「心心——」他警告的喚著她的名。
「你沒看見我的小骯凸出來了嗎?」她挺高自己的月復部,讓他看個清楚。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介意就多做些‘運動’讓月復部消下去。」他語帶玄機的再次覆上她的身。
「那可得‘做’激烈點,才可能消得掉吧!」夏魯心意有所指的嘟嚷道。流了產不消也難!
「廢話少說。」他鎖緊她滑溜的身子不讓她有絲毫空隙逃月兌。
夏魯心熱情的仰著頭,配合的弓起身子,可就在薛璇要一舉進攻的瞬間,她口里卻低問著︰「懷孕算是廢話嗎?」
「Shit!」聞言,薛璇仿佛被閃電劈到似的,瞬間彈跳而起,站立在床腳。「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好好打你一頓!」他雙眼噴火的輪流瞪視夏魯心一臉的無辜和她微凸的月復部。
「打在我身,會痛在你心喲!」她朝他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心心,爸媽問我們什麼時候搬回家去。」薛璇小心翼翼的擁著已經懷有五個月身孕的夏魯心。
「你本來就住在你家,何必搬呀?」
「那你呢?」打從知道她有了身孕,他每天天一亮就到雙瓣翠菊報到,直到她入睡後才驅車回家,簡直已經把薛家祖屋當旅館了。因此,一個月難得見他一面的薛家兩老終于被迫點頭接納夏魯心進薛家門,以免丟了兒子又失了孫子。
「我?」夏魯心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傻愣的接腔,「我又不姓薛,當然還是住這里呀!」
「你說那是什麼電話?!」薛璇的嗓門瞬間大了起來。
「人家說的明明是人話!」她不依的回嘴,然後很是不悅的睇著他,「你那麼大聲,存心嚇人呀,要是嚇看了人家,讓人家彈跳起來摔倒了,看怎麼辨好?」
薛璇聞言,虎眼暴睜,雙手發顫地箍緊夏魯心的腰臀,「你這笨蛋,給我坐穩點,必要時我不介意找條繩子充當安全帶把你‘索’牢在床上。」火爆的聲音瞬間降緩,使得威嚇十足的命令霎時成了嚇唬人的嘮叨。
「人家又沒說錯話,你那麼凶干嘛呀?」她身子自然的向前傾,雙手環往他的頸,眨著眼,一臉無知的盯著他問道。「小心胎教!」
薛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及時煞住差點破口而出的滿嘴怒罵,而後又呼吸了幾次,緩和了激動的情緒後,才再次開口,「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作你又不姓薛,所以要住這里?」要姓薛還不簡單,可偏偏她自己堅決不願嫁他,他又能奈她何?
而她那是什麼表情呀?!好似他負了她,存心玩弄一樣,讓他看了就忍不住火冒三丈。「本來就是嘛!人家又沒跟你姓,有什麼立場住進你家呀?」她幽怨的望著他,怨他不給她台階下。
原以為一公布自己懷有身孕的消息,他就算用綁的也會將她綁進禮堂,可他卻連氣都沒吭一聲,更遑論跟她求婚了,讓她都牢得很,可也因此讓她明白了這些年來自己罔顧他的求婚有多不人道了。
「要跟我姓還不簡單,等一下去戶政事務所辦一下手續,然後請你左右的鄰居來吃頓飯不就得了。」不想再被拒婚的薛璇氣悶的說。
「啊?!」不會吧!不求婚也就算了,他居然連上法院公證都省了,這婚也未兔結得太過簡陋了些吧!夏魯心委屈的噘著嘴,「人家不要啦。」
「你再說一遍!」薛璇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嗓門大得宛如雷響,嚇得夏魯心瑟縮了下。
「好啦,你怎麼說怎麼是。」她扁著嘴,委屈的附和。被他那麼一吼,她才猛然想到雖然委屈了些,可還是該順著台階往下走,以免到時連台階都沒了,豈不更慘?!
「那咱們明天就搬回去。」
「喔。」明天就明天,反正每天都有明天,先把名分定了再說!夏魯心賴皮的想著。
薛璇狐疑地盯著夏魯心,對于她的輕易妥協頗不能適應。
「你又不是見不得人,何必嫁得那麼委屈呀?」枸櫞嘴巴問著夏魯心,一雙沒有情緒波動的冷眼卻盯著正在廚房張羅晚餐的薛璇。她適才不過晃經雙瓣翠菊門前,就獎名其妙地被正在隨便找人充數的薛璇一把抓進屋內。
「是啊,翠菊,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就算不想鋪張,也不用如此……嗯……簡陋吧。」白色鐘形花為難的看了雙瓣翠菊一眼後,才吞吐的說道。她剛剛正分送愛心餅乾到各屋子,不料才剛踏上雙瓣翠菊的門前,就被一只鐵腕猛地一拉,拉進屋內,跟和她一樣一臉莫名的枸櫞,還有雙瓣翠菊的女主人坐在一塊兒。經由慵懶的靠躺在沙發椅上的雙瓣翠菊一番解釋後,枸櫞和白色鐘形花這才明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委屈了點,可是至少能有個名分,也算不錯了。」夏魯心聳聳肩。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余!最起碼她不用擔心哪天會突然跑出個薛夫人來尋她晦氣,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因此避過薛家兩老不善的批判臉色,也順便省了累人的婚禮的折騰。
「嫁得這般委屈,倒不如不要!」枸櫞少有波動的語音突然多了抹難得的激動,因此引起夏魯心和白色鐘形花注意。
枸櫞——不懂幽默的美人。她的性格正如她的花語一般不懂幽默,臉上因少有表情,說話的語氣更是平靜無波,總是淡淡幽幽的。
「你好像比我還激動耶!」夏魯心三分探索,三分玩笑的說著。
「我為你抱屈。」察覺自己失態的枸櫞立刻收起情緒,淡淡的說著。「為了一個名分,如此委屈自己,值得嗎?」她認為不值得,所以她逃了,寧可委身當他人情婦!
當初逃離時,她遇見了她現在的男人,一個人人稱奇的神醫,一個收費昂貴的神醫,因為她不信,所以她拿自己的一生當賭資,要他醫好她受創的心,否則他就必須將他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部轉移至她的名下,時限一年。
「是啊,翠菊,爭個名分爭到這麼委屈,這和繼續當他的情婦有何差別?」白色鐘形花蹙著眉道。
她是個溫婉的女人,她的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由感恩進而愛上他,因此選了白色鐘形花——感恩、感謝——當居所,唯一的心願是但求陪在他身邊。
「這……」夏魯心才吐了一個字,就被臉色鐵青的薛璇蓄意截斷。
「女人就是女人!標準的喝咖啡、聊是非,難怪長舌用來形容女人。」薛璇砰的一聲,將飯菜粗魯的擺上桌,嘴巴不留情的冷諷著,銳利的眼神更是惡狠狠的瞪視著枸櫞和白色鐘形花。「你們給我搞清楚,我是請你們來吃飯的,不是來發話的。還有,要吃就自己動手,恕不招待。」薛璇將碗筷用力的往枸櫞和白色鐘形花面前一擺,就差沒將空碗震破。
若不是礙于夏魯心強調胎教和法律規定的兩個以上證人,薛璇早就滿口髒話的將枸櫞和白色鐘形花轟出去了,哪還會好氣度的讓她們繼續留下來用餐。
「親親,你嚇壞客人了。」夏魯心看不過去的出聲抗議。
「她們抗議了嗎?」薛璇拋出殺人的目光,直瞪枸櫞和白色鐘形花,確定她們不敢多吭氣後,才繼續說道︰「沒抗議就表示沒事,你想太多了。
「哪有這種說法的?」
「你現在不就听到了嗎?」
「翠菊,我沒事,你千萬別在意。」白色鐘形花溫柔的笑了笑。雖然她被嚇到了,可是她不忍見雙瓣翠菊為她受驚而感到歉疚。
「我還懂得會叫的狗不會咬人的道理。」枸櫞本想一走了之,可看在夏魯心的份上,她還是留了下來。
「對,對,對,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們可別被他凶惡的外表給嚇著了,其實他只中著不中用。」夏魯心臉上堆滿笑容,企圖緩和氣氛。
「看來你對我真的很不滿。」薛璇突然貼近夏魯心的耳邊低語︰「不過沒關系,等會兒客人走了,我就會讓你知道我究竟有多好用!」他懲罰性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別這樣!」夏魯心推了推薛璇的身子,不料沒能推開他,反而一個不小心,自己撲進他的懷里,讓他摟得更緊。
一旁的白色鐘形花尷尬的低下頭猛肯白飯,不敢直視卿卿我我的兩人。可正對兩人的枸櫞卻像在欣賞免費的舞台秀似的,一雙清澄的明眸緊盯著男女主角不放,讓正對她視線的夏魯心羞得將眼神四處飄移,避開她看戲的眼。
「心心,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跟我搬回家去?」瞪著夏魯心圓滾滾的肚子,薛璇縱有再大的不耐都不敢太大聲說話,以免一不小心駭著了她。
「明天啊!」
「明天?你的明天都已經過了四個多月了,還明天?!」如果不是礙于她隨時都有可能生產,他一定把她捉起來好好搖晃一頓,省得她老是這麼敷衍他。
「那今天好了。」夏魯心好商量的允諾。
「今天的什麼時候?」已經被晃點太多次的薛璇精明的問著。
「你說現在怎麼樣?」她笑笑的說著。
「你不會又是在應付我吧?」他戒鎮的盯著她可疑的笑顏。
「人家哪敢呀!」她一臉無辜的回望他。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她根本已經吃定他了!
「有,人家不就一直不敢跟你回家嗎?」一想到他父母那厭惡她的嘴臉,她就很不想去自討沒趣。
「那你現在怎麼忽然敢了?」他還是很懷疑她應允的動機。
「被你催煩羅。」她聳聳肩。
「是嗎?」他還是很懷疑。
「當然……」不。
「既然這樣,就走吧!」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親親,我的衣物呢?」
「路上再買就行了。」他防賊似的睨她一眼,打定主意不再給她出爾反爾的機會。
「隨便你,只要你不嫌麻煩就行了。」她閉上眼,更加偎進他的懷里。
車子平穩的往薛家方向行駛了十分鐘後。
「親親……」夏魯心氣弱的喚著薛璇。以為她又想反悔的薛璇對她的叫喚充耳不聞。
「啊……」她輕輕地倒抽了一口氣,「親親……」
「不論你說什麼都沒用。」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以免自己又心軟的應她所求,再次無功而返。
「可是……親親……喔……」夏魯心這回明顯的倒抽了口氣,褲底傳來的濕熱感讓她知道羊水已經破了,再不送醫就來不及了。
「你怎麼了?」她的袖氣聲終于引起他的注意,一轉頭就發覺她額際已經一片濕,一顆顆的汗珠還不停的涌現。「別嚇我,你到底怎麼了?」他連忙將車子往路邊停靠。
「別停……快……快送……啊……送我……到……到……醫院,羊……羊……水……已經……已經……破了。」夏魯心捉緊薛璇的右上臂,企圖緩和傳來的撕裂痛楚。「Shit,等你生完,我一定會病扁你一頓!」薛璇嘴里嘶吼著,腳下猛踩油門,雙眼還要不時留意夏魯心的狀況,所以車子不再平穩,一路搖搖晃晃,險象環生的飆問最近的一家醫院。
狠瞪著躺在病床上逗哄嬰兒的夏魯心,薛璇氣悶的想著,果然!這吃定他的女人又虛晃了他一回!她居然在陣痛一整天後,才欣然同意跟他回家,根本是在耍他嘛!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好好修理她一頓!
發覺薛璇炙人的目光停駐在自己身上,夏魯心緩緩的抬起頭來,嫣然的朝他一笑,眼里滿是柔情蜜意。
「親親,你瞧,咱們的兒子正在對你笑呢!」她當然知道他眼里的怒焰代表何意,可她也清楚的知道那抹怒焰永遠不會真的燒向自己,愛她入骨的他只會自行消化,絕不忍傷她!
「哼!」薛璇嘴里哼著,虎眼瞪著,腳步卻不由自主的移向對他燦笑的母子。隨著腳步一步步的朝她邁近,薛璇無奈的發現,那總有一天,大概是遙遙無期了!
「親親,人家發現人家真的好愛你喲!」
听著她憨憨的嬌語,薛璇悲哀的發現心里的那抹怒火瞬間蒸散。
「親親……」她撒嬌的望著他。
「我也愛你!」拗不過她企盼的眼眸,他順著她的意說出愛語。
唉!愛她,就注定被她吃定!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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