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五天前,當她醒來時早被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不過以溫度和濕度來看,她相倍她並未離開夏威夷。
但是,她也只能確知這一點而已。
黑杰克將她安置在這間被森林包圍住的豪華別墅,提供她最好吃的美食及最美麗的服飾,也可以在屋內走動,可是她的身邊時時有人監視,房子的四周更布滿尖哨,那種感覺和囚禁並沒有兩樣,甚至讓向來大膽的她感到有點恐懼。
而恐懼的來源正是黑杰克。
她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對她,從她被帶回來的第一天起,他就天天命令她陪著他吃晚餐,這倒還沒什麼,最令她困擾的是,每天晚餐前他都會拿些奇特的衣服叫她穿,一下子要她扮成十七歲的女學生,一下子又要她扮成秀麗典雅的淑女,或是嫵媚可人的交際花……
他仿佛是在她身上找他以前女友的影子,總會用一種迷戀般的狂熱眼光盯住她,讓她背脊發毛,食不下咽。
這種精神上的壓力使她每天過得提心吊膽,怕他隨時會有侵犯的舉動,因此她總是配合他的要求,不曾忤逆過他,或是去激怒他。
她非常明白,只要繼續與他周旋,軒轅廣會找到她的,所以她得沉住氣,在確定逃離的時機到來之前絕不輕舉妄動。
然而,她的隱忍卻在看見今晚他為她準備的服裝時崩潰了!
看看那是什麼衣服?一件黑色透明長紗禮服,里頭沒半件襯里,只在重要部位繡上一些亮片遮掩……
這根本只是塊破布!
那個色鬼竟然要她穿上這種惡心的服裝?
天殺的!
她在心里咒罵著,徘徊在床邊,怎麼樣也無法勉強自己穿上它。
「蝴蝶小姐,快穿吧!黑先生不喜歡等人的。」被派來伺候她的年輕女僕在一旁催促道。
「這種衣服打死我也不穿!」她憤怒地轉開身。
「這衣服是名家設計的耶,听說美國有個名女星曾穿著同款的衣服參加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女僕津津樂道。
「那又如何?真沒品味!」她低斥一聲。
「可是你如果不穿,黑先生會生氣,他一生氣,所有人都會遭殃的。」女僕害怕地拎起衣服到她面前,滿臉懇求。
「這……」她為難地看著眼前的女僕,被她的話引發了惻隱之心,這女孩約莫十六、七歲吧?她讓她想起了以前被黑道控制的自己。
「穿下去吃頓飯而已,吃完再趕快上來換掉不就沒事了。」女僕拼命勸道。
「但是穿這種衣服……」穿這種衣服等于沒穿,那不就讓黑杰克那混球給看光了?
「你身材這麼好,穿起來一定會迷死黑先生的。」
「這正是我顧慮的地方。」她喃喃地冷哼。
「小姐,求求你,時間快到了……」女僕急得快哭了。
「好吧好吧!穿就穿吧!」反正她這身體早被男人看過,甚至模遍……
哦!真該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軒轅地陽惹出來的!
佔了她便宜,還留個禍根給她,太可恨了!
但恨歸恨,她仍不由得想起他,想到那一幕幕兩人果裎交纏的畫面,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吻痕,以及他看著她的那種令人怦然的眼光,心中再一次激起了波瀾。
這時的軒轅地陽會在哪里呢?香港?還是紐約?
是不是正打算去見那位尹家小姐呢?
她怔怔地遙想著,竟燃起了無助的哀傷。
女僕在她發愣時幫她穿好了衣服,故意不讓她照鏡子,領著她就走出房間。
她心不在焉地走下樓,沿著弧狀的階梯一步步踱著,不經意瞥見牆上裝飾鏡條中自己的倒影,頓時驚得無以復加!
媽呀!她的胴體在黑紗下若隱若現,一個不小心,若是引起了黑杰克的欲念那還得了?
不行!這太危險!
她臨時反悔,轉身就要奔回房間,但才剛起意,就發現黑杰克早已站在樓梯底下抬頭凝望著她。
「這件衣服果然適合你……」他臉上帶著痴迷,驚嘆地道。
「是嗎?我倒覺得比較適合你的情婦。」她沒好氣地瞪著他。「你不就是我的情婦嗎?」他朝她伸出手。
「當然不是。」她正色地反駁他。
「就快是了,我的美人,就快是了。」他大笑。
她心中一凜,有著不好的預感。
今晚他或許就會對她出手,她得趕快想個辦法逃出去……
「下來吧!」他看她不動,索性走向前執起她的手。
「我自己會走。」她甩開他,對他的任何踫觸都覺得反胃。
他其實保養得很好,四十多歲的男人仍然滿頭黑發,體格剛健,黑襯衫和他的成熟氣質很是相稱,對一般女人來說,他應該會是個很好的情人,但她就是無法喜歡他,第一次見到他她就直覺他身上有著某種血腥與殺戮的氣味,像是來自最丑陋的世界,披著人皮,卻沒有人性……
同樣出身黑道,她倒覺得軒轅地陽可愛多了。
黑杰克不介意她的冷漠,笑吟吟地跟在她身後,覽盡她背後幾近的風情。
蝴蝶感受得到他充滿色欲的目光,整個胃糾得好痛,可是偏偏無法發作,只能忍受他猥褻的視線。
來到餐廳,她正要往長桌的另一邊走去,就立刻被他叫住。
「來,坐在我身邊,今天我要你服侍我吃飯。」他大剌剌地命令,並支開所有的僕佣與手下。
伺候他吃飯?
真是天助我也!
蝴蝶模著手上的一枚戒指暗地冷笑,這戒指內藏有毒粉,是軒轅廣送給她防身用的,之前一直遠遠隔著長桌,她無法下毒對付黑杰克,現在他要她坐在他身邊,正好有機可乘。
「好吧!」她故意說得勉強,不動聲色地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其實,光這樣看著你的秀色我就飽了,蝴蝶,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麼讓人血脈憤張?」他等不及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摩挲。
「我知道。」她忍著砍掉他那只大手的沖動,面無表情地說著。
「你知道?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他的手更放肆地往下伸向她的臀部。
「你想一口把我吃掉。」她僵直不動。
「哈哈哈……你這個性太有意思了……」他再次被逗笑了。
「但我認為在被你吃掉之前,最好讓我吃飽,才有力氣……」她巧妙地暗示,替他斟滿了酒。
「好好好,先吃飯,酒足飯飽後才好辦事!」他放開了她,笑著將一大杯酒一仰而盡。
哼!「辦事」?你準備辦「後事」吧!
蝴蝶在心中臭罵,不過手則不停地替他夾菜勸酒。
「你的廚子手藝很好。」她雖然沒半點胃口,仍裝作很餓的樣子,邊吃邊扯開話題。
「他們可是我從香港的餐廳挖角過來的哦!」他大口吃著龍蝦,得意地道。
「香港?你喜歡廣東菜?」她早就納悶他的中文如此流利,一听他提到香港,疑竇更多。
「是啊,我曾在那里住餅一段很長的時間。」
「哦?那你是在香港認識你那位情人的嗎?」她繼續套話,以便引開他的注意力,找機會下毒。
「她……」黑杰克的思緒飄回了三十年前。
「她多大年紀?和我長得真的很像?」
「嗯,她離開我時才二十歲,可是模樣就和你現在一模一樣……」他又盯上她的臉龐,忽然詭異地笑道︰「理所當然會一模一樣啊……」
「什麼意思?」她被他笑得頭皮發麻。
「呵呵呵……有你就夠了,等我得到你,我的恨才會化解……」他的語氣听來惡毒凶殘。
當年小喬選擇了那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完全不顧他對她的一片深情,對他的傷害之大,無人能夠體會。
他就不懂那個男人哪一點比他強?既沒他英俊,又沒他熱情,像個木頭人一樣,只除了有點鈔票……
哼!他就是沖著這一點才涉足販毒,因為他要一夜致富,他要比那個人更有錢,讓小喬後悔跟錯了人!
而現在……這只蝴蝶可是他報復小喬最好的工具啊……
「知道嗎?我認為你並不喜歡我,只是對心上人的移情作用,所以我勸你回去找那位正主兒解開你的心結,別把無辜的我扯進來……」她注意到他的失神,悄然地將戒指轉往下,利用倒酒的瞬間將毒粉灑進酒里。
「她已經嫁入二十多年了!我早就將她忘了!」他冷笑。
「真的忘得了?」她覺得好笑,男人不管幾歲,總會有孩子氣的一面,就像軒轅地陽,不停地找女人也許只是種戀母情結的轉移,他那不成熟的愛情觀說穿了就是幼稚……
咦?神經!她干嘛又想起軒轅地陽?現在可不是想他的時候啊!
急急煞住遠揚的心,她專注地盯著黑杰克,默禱他快點將毒酒喝下。
「當然!我已經不再想她了,因為我找到了你……」黑杰克說著一把摟住她,嘴就往她唇上貼近。
「喂……等一下,先喝點酒……」她大驚,使勁推拒著他。
「我喝夠了,現在我只想嘗嘗你……」他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他要她用身體來撫平他心中的傷口。
「等等……我還沒吃飽……」她發覺他的力量好大,在他懷中根本動彈不得,若他想用強,她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別吃了!我等不及了。」他吻向她的頸子,熱血沸騰。
「那……那讓我們再喝一杯酒吧!我敬你!」她騰出一只手,拿起酒杯。
「敬我?敬我什麼?」他抬起頭,手仍緊扣住她的細腰。
「敬你早日稱霸太平洋水域。」她第一次拍人家馬屁,一說完就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
「嗯?你會這麼說,有點奇怪哦……」黑杰克懷疑地眯起眼楮看她。
她微顫了一下,手中的酒差點溢出。
這黑杰克果然不能小覷,她得小心應付才行。
「我當然得多說些好听的話,看看你能不能因此放過我。」她坦承不諱。
「別蠢了,蝴蝶,我要定你了,你哪里也別想逃。」他嘿然冷笑。
「強摘的瓜不甜,這道理你不懂嗎?」她有點著急了。
「甜不甜又有什麼關系,只要能吃就行了。」他語畢就像惡虎般撲向她。
她慌忙中拿起他的酒,想也不想地潑向他的臉,心想這樣多少會讓他沾進一點毒酒吧。
但他卻飛快地閃過了毒酒,並且抓住她的手,低頭看著她手中的戒指,又抬起頭,一臉看穿地冷笑。
「你這點小伎倆就想把我擺平?真是太小看我黑杰克了。」
她俏臉大變,沒料到他早就知道,頓時顯得有點失措。
「沒毒死你這個大毒梟真是太可惜了。」她迅速掙開他的手,拉過椅子擋在他與她之間,轉身便逃。
「哼!你把我惹火了,小蝴蝶,我看你今晚怎麼飛得出我的手掌心。」他怒喝一聲,一腳踢翻那礙事的椅子,向她撲去。
「我要飛之前,會先砍斷你的雙手。」她輕巧地往後一躍,焦急地思量要從哪里走成功率會大些。
「好大的口氣!沒關系,你越悍,我征服起來就越有快感。」他獰笑地說,一步步走向她。
她跑向大窗,用力撞開,但外頭就如她所料有人站崗,她根本無處可逃。
驀地,她想起了在樓上往後窗看去時,屋後似乎是一大片林木,那無際的綠林也許會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哈哈哈,你是插翅也難飛了!痹乖投入我的懷抱吧!」他活像在捉小雞似的,張開手臂沖向她。
可惡!為什麼這老色魔這麼難纏呢?
她急出滿身冷汗,拎著礙手礙腳的裙擺,拼命閃躲,但貼身的長禮服害她行動受限,還沒奔到門口就被他堵住。
「哦!看你這麼亂跑,我就欲火焚身……」黑杰克眼中火苗狂燒,舌忝了舌忝嘴唇,色迷迷地一把揪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她掙扎著怒斥,誰知手一揮,薄紗應聲而裂,她的左胸整個暴露出來。
「啊!真美……」他痴望了幾秒,發狂地摟住她。
「Damnit!」她臉色大變,恨極了這件爛衣服,早知道就別穿上。
「讓你挑吧!你是要跟我上樓,還是在這里做。」他制住了她,上下打量著她勻稱又美麗的半果嬌軀。
「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老色鬼!」她氣呼呼地將膝抬高,直撞向他的肚子,再滴溜地一轉,將他摔向一旁。
「啊!」黑杰克沒料到她還能反擊,一跌下便立即跳起。
「呼……呼……」她的力量快沒了,黑杰克身材高大,光是這麼一摔就費了她好大的力氣。
「軒轅廣似乎教了你不少東西,怎麼?那老頭有沒有教你如何取悅男人啊?」他說著便伸展著筋骨,發出剝剝的嚇人響聲。
「當然,他告訴我,要讓男人痛快的最好方法就是一槍斃了他!」她嘴上猶然不甘示弱。
「哦?他竟教你這種沒用的本事,太可笑了。」他輕蔑地大笑。
「等我殺了你,你再笑吧!」她冷哼。
「我保證,等你成為我的女人,你不但會舍不得殺我,而且還會乖乖投降……」他曖昧地笑著,並向她節節逼近。
「你做夢!」她往後退,恨他那副色樣恨得牙癢癢的。
「是不是做夢,馬上就會知道了,蝴蝶。」他身形一閃,一個箭步將她推倒在地,迅速壓住她。
「你……」她嚇了一跳,驚駭地發現在這一瞬間她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現在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他一手撕開她的裙擺,強行分開她的雙腿。
「放手!」她無法掙月兌,眼見他的手就要模向她的禁地,急得不停扭動。
「我要你今晚就成為我的,蝴蝶。」他發了狠,兩眼如野獸。
「不——」她怒叫著,手不經意模到一根從桌上掉下來的叉子,順手拿起就往他背上一刺。
「啊!」他慘叫一聲,立刻縮手。
她立刻從他身下滾開,乘機沖出餐廳,往屋子的後方逃竄。
廳外的女僕們全都大吃一驚,呆愕當場。這時,黑杰克的得力助手阿旺帶著幾名守在前門屋外的手下搶進廳內,急問道︰「黑先生,怎麼了?」
「蝴蝶跑進後園了,快抓住她!」他怒吼地下令。
「是。」
「等等,我要活捉她,懂嗎?而且不許傷她一根寒毛!」他補充道。
他要蹂躪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知道了。」阿旺集結所有的人奔往林木蒼郁的後園,展開了追緝。
蝴蝶就這麼在慌亂中闖進了這片廣大的未開發林地,在黑暗中橫沖直撞,但沒多久她就發現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驚得背脊的寒毛全豎了起來,手心也因緊張而頻頻冒冷汗。
她絕不能被逮回去,一想到剛才被黑杰克壓住時,他那只在她身上胡來的大手,她就惡心得想昏倒,那感覺真的恨不得死掉算了。
但為什麼她就能接受軒轅地陽踫她呢?
為什麼只願意接納他?
委屈地紅了眼眶,這一刻,她忽然好想好想他!
一個閃神,她被樹根絆住,只覺得腳踝一扭,整個人失去了平衡,栽進濕答答的泥巴里。
「啊!」她低聲痛呼,發覺右腳嚴重扭傷,根本無法再逃了。
這時,她身後的樹叢已有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顯然敵人已經追來,她無助地愣在原地,竟是無計可施。
天!這下子真的完了!
怎麼辦?誰能來救她?
地陽!地陽!
閉起眼在心中吶喊,蝴蝶第一次懂得什麼叫深刻的絕望……***
風好大,而且還飄著細雨,這是夏威夷群島典型的氣候,即使在干季,也會有乍現的陣雨。
蝴蝶討厭這場雨,因為她身上的衣服薄如蟬翼,而且被撕破了一大半,簡直是衣不蔽體,再加上沾在身上的水和泥巴,冷氣已開始滲進了她的皮膚,讓她渾身打顫了。
不過,真正讓她發顫的,是那個從樹叢中慢慢現身的人影。
有人追上她了!
她不再傻傻地等死,以單腳站起,躲在一棵樹的後方,手緊緊抓住一根撿來的樹枝,只待那人一靠近就要出手。
雨勢越來越大,雨水打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掩蓋了一切細微的聲音,她小心地喘著氣,盡量不讓對方知道她的位置。
但等了許久,那人始終沒出現,她納悶地探出頭,正要確認是否安全,倏地一個人就從她身後跳出,一把摟住她。
「啊!」她嚇得尖叫,手中的樹枝想也不想地就向來人劈下。
那人抓住樹枝,單手將其折斷,然後大手急急捂住了她的嘴,截斷她的叫喊。
「蝴蝶!是我!」他出聲喝止她的抵抗。
地……地陽?
蝴蝶呆掉了。
她是在做夢嗎?身後的人竟是她思念不已的軒轅地陽?
「別出聲,離我們十公尺外有個敵人,小心點,慢慢蹲下來,別亂動。」軒轅地陽附在她耳邊悄聲命令。
她其實已無法思考,乖乖地照著他的話做,和他一起蹲了下來,身體又僵又冷。
不久,一個人影果然向他們走來,等他一走近,軒轅地陽手中的刀便飛快地射出,射進那人的喉嚨,當場讓他斃命。
軒轅地陽見四周稍微安全了些,才扳過蝴蝶的身體,焦急地問︰「你沒事吧?胡蝶。」
听到這句話,蝴蝶才真的相信他就在她身邊,忍了許久的眼淚再也壓抑不住,奪眶而出。
「地陽!地陽!真的是你……」她投進他懷中大哭。
軒轅地陽緊緊擁住她,兩天來一直懸在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
「天!我可找到你了!」他瘡 地說,將頭貼在她耳邊,慶幸自己找對了地方。
兩天前,他一離開紐約便透過當年重日組情報人員的協助,很快地就找出黑杰克在夏威夷的幾個落腳處,但黑杰克的別墅不少,又分布于各個島嶼,找起來非常費時,因此他一一刪除一些不可能的地點,最後只剩下茂伊島和可愛島兩處的住所。
當時,他曾得到訊息,有人曾在茂伊島看見黑杰克帶一個女人出入,而另一方面又听說黑杰克近來都待在可愛島上,這兩種說辭讓他大傷腦筋,無法確定蝴蝶到底被藏在哪一個地點。
又經過一天,情報人員告訴他,黑杰克在茂伊島是有個女人,不過那是個金發洋妞,不是東方女子,此外,黑杰克這陣子每次回可愛島都很神秘,似乎是不想讓人知道他人在可愛島上。
軒轅地陽因而大膽推測,蝴蝶必定是在可愛島上,黑杰克大方在茂伊鳥出入無非是要混亂視听,制造迷障。
于是他才決定變裝瞞過黑杰克的眼線,來可愛島找蝴蝶。
可愛島是座花園之島,島上多是森林和花草,四處綠意茂盛綺麗,風景迷人。
黑杰克在這里擁有大片土地,他的別墅就蓋在一個大林園中,當地人稱之為「黑森林」。
從大門到主屋就有一百公尺見方的大庭院,而屋後更是整片的天然大叢林,根據軒轅地陽得到的資料顯示,這個森林別墅黑杰克平常很少來住,不過只要他一到,他那批強悍可怕的手下就會遍布整個區域站崗,因此要潛入並不容易。
軒轅地陽在黑森林外觀察了一個下午,把整個地形稍作研究,等到天黑了才單槍匹馬地進去救人。
由于當年的游擊訓練,他對突襲已很有經驗,帶著最新的配備便從別墅後方的大片森林進入,他認為這里是黑杰克防守的漏洞,比較容易混進去,唯獨得花不少時間,因為他必須繞到森林的另一邊,再徒步穿越森林。
正因為這個耽擱,當他來到別墅時已是夜晚八點了,才要想辦法打探蝴蝶的行蹤,就赫然听見騷動,黑杰克的怒喝聲清楚地讓他知道蝴蝶正是被困在此處,而且她剛剛才逃走!
他心中又驚又喜,便早一步追上前去,幸好他對路徑熟悉,趕在黑杰克的人逮到她之前先發現了她……
相擁的兩人都是百感交集,才分別幾天,卻有如隔世,好像經過了一番大波折兩人才又在一起,因此除了緊偎著,都說不出話來。
幾分鐘後,軒轅地陽發覺她在顫抖,立即道︰「先找個地方避雨,你全身都濕透了。」
「我……」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連唇也在抖。
她知道她是太高興的緣故,軒轅地陽像夢般應她的求救而來,他的人在這里,就在她身旁陪著她,而不是去香港相親,這對她來說意義太重大了。
「這里是黑杰克的地盤,不過我剛才進來時看見靠左邊不遠處的上坡地有個洞穴,先到那里去躲一躲再說。」他攬住她的肩就往前走。
她跟著跨出一步,右腳踝立刻痛得她低呼。
「啊,我的腳……扭傷了……,
軒轅地陽二話不說,橫抱起她,大步走向那個山洞的方向。
她甜甜地摟住他的頸子,心中的驚惶不再,她甚至認為,老天在這時要她死去她都願意。
片刻後,他們來到軒轅地陽所說的洞穴,這洞穴不大,但非常深,的確是個躲藏的好地點。
「快把衣服換下來……」他將她輕放在地上,這才發現她身上不僅衣服殘破,而且模樣狼狽至極,頓時震驚地瞪大了眼楮。
她看起來糟得簡直就像……就像……被凌虐過一樣……
「老天!黑杰克對你做了什麼?」他幾乎是用吼的,雙手攫住她的肩,看著她半露的酥胸,以及碎裂裙擺下的雙腿,一股怒氣立刻在他全身爆裂開來。
那個混蛋竟然踫了她?還……還讓她穿這種該死的衣服?
方才急著將她帶走,根本沒注意到她的樣子,現在一看,差點氣瘋了。
「沒什麼……」她環抱住自己,低下頭,對身上的凌亂又羞又氣。
「他是不是對你……」他心疼得問不下去,俊臉充滿了憤恨。
「沒有!我沒讓他得逞,我逃出來了!」她對他認定她已被強暴的眼神惹火了,推開他厲聲澄清。
「那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副德行?」他忐忑地問。
「我本想毒死他,結果被他發現,他一生氣想用強,才會把我……」她顫聲解釋,但一提到黑杰克壓住她的情形,她又害怕得住了口。
「把你怎樣?」他屏息地問。
她不想再說,撇開頭去。
「他把你怎樣?」他受不了地抓住她的肩用力搖晃,狂聲質問。
「他把我壓倒,撕破我的衣服,還在我身上亂模,就這樣而已,就這樣……我沒讓他得逞……」她被他的態度氣哭了,放聲大喊。
他心一緊,將她按進自己胸膛,又急又痛地抱住她,自責不已。
「別哭,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成了他的目標的,都是我的錯。」他喃喃向她道歉。
「我當時好怕,好怕被他強佔去身體,就拿起一支叉子刺他……然後跑出來……」她哽咽地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別說了。」她吃的這些苦頭,他一定要連本帶利向黑杰克要回來。
任她發泄過後,他打開手電筒,以一個塑膠袋接了些雨水,月兌掉自己的襯衫幫她清洗掉身上的泥土。
「把衣服月兌掉吧!」他皺眉地為她褪下那件騷浪的薄紗,一想到黑杰克可能已看遍她的胴體他就怒火中燒。
她全身一絲不掛地縮著,由他以濕襯衫替她擦拭著全身,冰冷的濕氣以及他的手同時帶來的冷與熱,讓她芳心亂顫,不知所措。
「地陽……我自己來就好了……」她咬著下唇,羞怯地看著他的手輕擦過她的,臉更紅了。
他沒有回答,內心的焦慮在見到她後轉換成了強烈的,他迷醉地撫著她的身體,忽地低吟一聲,將她拉進懷中,瘋狂地吻住她冰涼的雙唇。
他是這麼地思念著她,五天來,她的發,她的唇,她的每一寸肌膚都佔據了他的思維,不留一絲空隙給他,尤其在他向軒轅廣坦承愛上她之後,他更無法阻止那股澎湃而來的思潮。
她明白他對她有多在乎嗎?
熱情的吻慢慢從她的唇移向她的頸,她的鎖骨,她的酥胸……
他輕含著那兩朵粉色蓓蕾,再度被她挑起了,恨不能當下就與她成為一體。
「不……不要這樣……地陽,我們現在還很危險……」她嬌喘不已地提醒他。
是的,現在還很危險,黑杰克的手下隨時會找到他們。他當然知道這一點,因此急急煞住奔膽的熱火,摟住她,將臉埋進她的頸肩喘氣,好平緩對她的渴望。
「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他輕啄著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尖。
「嗯……」她其實也被他的欲火惹得全身無力。
「等我們安全了,我要你,以及你的一切……」他像在預支她的未來。
「嗯。」她回吻著他,根本沒注意到他話里的真意,只是熨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沉溺在他的氣息中。
她早已明白,他才是能擁有她身體與靈魂的男人,誰也無法取代。
溫存了半晌,他萬般不舍地放開了她,立刻從他的背包中拿出薄毯,將她裹住保暖。
她看著他一應俱全的裝備,似是有計劃地來找她,不得不問道︰「你來這里,香港那邊怎麼辦?」
「香港?我不會去了。」他爬梳著頭發,蹙著眉頭。
「這怎麼可以?廣爺已經和對方談好了……」她急道。
「叫老頭自己去娶算了,我現在沒心情談婚事。」他臭著臉,有點厭煩了這個話題。
「但是……」她還想說什麼,卻被他以吻打斷。
野氣的舌尖像在懲罰她,在她小口中攪動撩撥,奪取她所有的呼吸,直到她快斷氣了才放開她。
「你什麼意思?在我千辛萬苦找到你之後,你卻跟我談這種事,你又想氣死我是不是?」他的前額抵著她的,豎眉瞪眼地問。
「我只是……」她該怎麼說呢?愛他又不敢說出口,只因為她不是軒轅廣安排給他的新娘啊!
「我愛你,只要你,你還感覺不出來嗎?」他捧住她的臉,不再遮掩他的心情。「我知道,但我不能……」她難過得不知如何是好,愛他等于背叛了廣爺,不愛他又違背自己的真心,這兩難局面如何取舍?
「我已經把我們的事告訴我爺爺了,我也向他說清楚,我要你,其余免談。」他篤定地道。
「天,你怎能這樣……」她被他的直接嚇到了!這狂放的男人果真是愛恨隨性,喜怒無常哪!
「我怎麼樣?我誠實地說出我的感覺,那你呢?」他挑釁地反問她。
在情海中漂泊了許久,好不容易找到港灣,怎知她卻不接受他的進駐,想來就有氣。
她明明就是愛著他嘛!
「我……」她怎能開口?怎能啊?
「除了你愛我這三個字,什麼都不準說!」他霸道地命令,對她始終欲迎還拒的態度,以及把軒轅廣擺在心中的第一位的堅持有點火了。
她安靜不語,頹喪地低下頭,傷心地只能在心中傾訴著無數次的「我愛你……」!
他氣她沒有回應,猛鷙地扯開她的薄毯,將她推倒,堵住她的小嘴,火辣辣地著她的全身。
「地陽……」她一驚,連忙推阻他。
「我想你已經忘了在我懷中的感覺了,現在我就讓你重溫一下,這樣你才會去正視你自己的心聲。」他企圖讓她再一次投降軟化。
「不要,你瘋了!」她縮起腿,驚詫他居然想在這里就要她。
「是你讓我瘋的!蝴蝶,是你……」他沙啞地說著,唇也不停地在她美麗的雙峰問來回舌忝吻。
「啊……地陽……」她仰起頭,長發向後飄曳而下,身體的感覺一下子就被他掌控住了。
「說你愛我!」他命令道。
「地陽……」她哀求著,一陣陣騷動從小骯向四肢傳導開來。
「承認你愛我,蝴蝶……」他粗喘著氣息,強迫她說出來。
「我不能……」她揪扯著他的頭發,嘴上抗拒,身體已難以抵擋他的挑逗。
「你能,因為你也深愛著我。」他邊狂吻著她,邊月兌下剩余的衣物,然後再一次將她擁進懷中,貼住她的雙腿,讓她確切地感受他為她有多麼痴狂。
她咬緊牙,生怕自己一松口就會將深鎖在心底的保情釋放出來,可是在他的撫弄下,她的自制力已瀕臨解體,全身都在呼應他的熱情與索求。
喘息越來越急切,他們激情地擁吻著,相纏的身體熱得能燎燒整片森林。
「地陽!」她被他撩得無法自制,投降了。
「哦,蝴蝶……」軒轅地陽低喊一聲,進入了她。
「地陽,地陽……我愛你,我愛你……」她敞開了身體迎向他,在高潮來時真心話月兌口而出。
天地可鑒,她是如此愛著這個男人啊!
軒轅地陽狂喜地將愛情的種子灑進了她體內,發誓無論如何都不再放開她。
她將永遠成為「地王」的女人!
誰也阻止不了……
外頭風雨漸弱,但小小的洞穴內卻春情滿溢,大膽狂肆的兩人已將黑杰克這號人物拋到腦後,完全縱情在彼此的體溫中,享受著這真情流露的短暫時光,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什麼能打擾他們互訴衷曲,放心相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