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止靜和齊觀雙雙墜谷失蹤,這消息引發一陣軒然大波,當夜在馮家祖地集結大批黑白兩道人馬搶奪英雄令,死傷慘重的事,也同樣震驚全世界,只是,諷刺的是,沒有人關心整件事的緣由,大家只在乎最後的結果——
英雄令究竟在哪里?落入誰手里?
暗止靜是生是死?
月驚鴻當天來回在深谷里找尋,始終沒有傅止靜的下落,就算摔進谷底,也該有個尸體,可是,下頭什麼都沒有,就連齊觀也音訊全無。
經她側面打听,齊天王朝同樣也因幫主齊觀的消失陷入一片驚惶之中,加上不少堂口堂主在馮家祖地被炸身亡,這個大型幫派正面臨月兌序的混亂,听說就連齊道權和齊夫人也鎮壓不住。
月驚鴻、秦天動、杜非同三人心里都有譜,傅止靜並沒死,她一定是被齊觀帶走了,只是,他們現在人在哪里完全是個謎,即便六韜館神通廣大,竟也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在哪里都好,我只希望主人此刻身體無恙,因為她的身體狀況已經快要到極限了……」秦天動憂急如焚,不只怕傅止靜體內的毒爆發,更怕她的腦會有更嚴重的病變。
「早知道就不該隨她的意思,讓她跑去迷宮參一腳,如果她乖乖待在太夫人家里休息不就沒事了?」杜非同忍不住責怨。
「你們以為她為什麼非要去迷宮不可?她是為了齊觀去的,為了見他……」月驚鴻回想起傅止靜和齊觀之間的互動,不禁暗暗嘆了一口氣。
她早該警覺的,這兩人如此相似,會互相吸引,一點都不奇怪。
「見齊觀?為什麼?」杜非同詫異地問。
「難道他們……」秦天動似乎想到了原因,怔愕不已。
「一個十九歲的女孩,一個二十三歲的男孩,要相戀太容易了,尤其是兩人同樣絕頂聰明,同樣膽識過人,同樣身為統帥……」月驚鴻輕聲道。
「天啊!你是說主人愛上齊觀?」杜非同震驚低呼。
「沒錯,那天晚上我就看出來了,不只傅止靜愛上齊觀,齊觀對傅止靜也早就動情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主人被綁的那段時間,她和齊觀相處而產生情愫?」杜非同還是難以接受。對方是齊觀!是敵人的首腦啊!
「也許吧!不過,這樣我們多少可以放心一點,因為,齊觀一定不會讓傅止靜死的。」月驚鴻看著秦天動,稍作安撫。
「希望如此……」秦天動嘴里同意,但濃眉並未因此放松,畢竟,傅止靜的病太詭異,齊觀再厲害也不見得能掌控。
「這叫我怎麼放心?萬一主人愛得過火,把英雄令交給了齊觀,到時齊觀就成了我們的主人了。」杜非同冷哼。
月驚鴻不作聲,只是沉凝著美麗的臉龐,因為,她知道杜非同的疑慮並不夸張,傅止靜若真的意識到她自己的病況嚴重,也許,齊觀會是她托付英雄令的唯一人選……
但,事情真的有她想的這麼單純嗎?
「不管如何,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她,她的病,不能再拖了。」秦天動沉重地道。
「別擔心,不管齊觀把她藏到哪里去,我都會把她找出來。」月驚鴻冷聲宣稱,她不會讓傅止靜失聯太久的,如果六韜館連主人都會搞丟,那不成了千古大笑話?
而且,就她揣測,齊觀和傅止靜並未離開台灣,所以,她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找到他們,盡快將傅止靜帶回來,送到長生部就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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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在這里?」
暗止靜驚愕地看著齊觀,一雙大眼充滿了困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她不是被月驚鴻救回去嗎?怎麼一睡醒又被齊觀抓來了?
齊觀坐在她的正前方,定定地望著她,神情冷凝。
那天她吐血昏厥,他抱著她沖出密室,以手機召來閑影,從山洞里將傅止靜救出,趁著混亂來到這個臨時包下的私人醫療中心,花了三天三夜才將她救醒,可是,看著此刻一臉混沌迷惑的她,他的眉峰又不自覺糾結在一起。
母親下的毒太重,為了救她,必須解毒,可是,這麼一來,她卻又陷入昏睡。
謗據醫療中心的檢查數據顯示,她的腦波已呈現類似昏迷的疲態,而且體內的毒劑已累積到危險的臨界點,如果放著不管,她很可能會就此一睡不醒……
為了喚醒她,不得已,只能冒險再為她注射毒劑,但,就如他所預料的,醒來的卻又變成了另一個她,而如果要她變回原來的樣子,又得再注射一次毒劑……
多麼可怕的一個惡性循環!為什麼每次都是如此?非得要用他一手研發的毒才能喚醒原來的傅止靜?難道,就沒有其他替代品嗎?
「你不是放走我了,為什麼又把我抓來了?」傅止靜見他不回答,又傻愣地問。
「我要放的,和我要抓的,都不是你。」他俊臉抑郁沉冷。
她的身體已不能再負荷T型毒劑了,如果再為她施毒,她很可能真的會中毒身亡,但,他想見真正的傅止靜,就非用毒不可……
「啊?」她不太懂他的意思。
「難道一定要用毒,才能讓你回來嗎?」他對著她道,卻不是說給她听。
「什麼?」眨著一雙無辜無知的大眼。
「人,怎麼會有這種詭異得難以理解的病癥?同一個軀殼里,是如何同時藏著兩個分裂的人格?」他伸手撫著她的臉,輕聲問,像在問自己,又像在問天地神明。
她微驚,臉大紅,慌張得不知該躲開他的手,還是繼續讓他模著。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听不懂……」她怯怯地問。
這種畏縮怯弱又無知天真的眼神,陌生得令他不安,也令他痛恨,就因為她,傅止靜才無法清醒,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你不該出現的,把她換回來!」他惱怒地直接扣住她的手臂,抓起一旁備好的針筒,刺入。
「啊!你要做什麼?好痛……」她驚喊尖叫著。
毒劑注射進她的體內,他才放手。她抖著身體,瞪大雙眼看著他,顫聲問︰「這……是毒?你……你……又給我下毒?」
「對。」他聲音冰冷。
「為什麼……為什麼你老是想毒死我?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她臉色慘白。
「是,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她備受打擊地呆了好半晌,才哽咽又傷心地吶喊︰「好可惡……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我是這麼喜歡你……你卻老是欺負我……嗚……」
看她用傅止靜的臉龐在啜泣指控,他心一緊,冷斥︰「不準哭。」
她一驚,嚇得憋住氣,不敢出聲,淚卻流得更凶。
瞪著她婆娑淚臉,他心煩氣躁起身走開,才跨一步,就听她痛苦地抱頭狂聲吶喊。
「啊……好痛……我好痛……」她的毒發作,痛得小臉扭曲,在床上拚命翻滾。
他回頭,心頭跟著痛楚絞擰。如果每次都得這樣才能叫醒傅止靜,他不知道他下回是否還能下得了手。
這是她的身體,每叫醒她一次,她就離死神更近,而把她推向死亡的,就是他……
「啊……救我……救救我……」她張大口,嘶啞地吼著,哭著。
他看不下去,上前緊緊抱住她,沉聲安撫,「撐下去,痛很快就會過去了。」
「啊……你好狠……你想害死我……」她揪住他的衣袖,恨聲怒吼。
「對不起……」他把她抱得更緊,一臉心疼。
淒厲的聲音把閑影從外面嚇得沖進來,一看到這畫面,不禁怔住。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齊觀露出這種表情,而且,第一次听他對別人說「對不起」。
如果不是親見目睹,他大概死都不會相信冷酷絕情的少爺會變得像個凡人。
那天他找到少爺,少爺立刻下令排開一切可能的搜索,利用俠客兵團制造障眼法,瞞著所有人,來到這個醫療中心,就為了替傅止靜療毒。
雖然他一直認為傅止靜很危險,也可能別有居心,但身為保鏢,也不該多嘴,只能默默守候少爺,確保他平安無虞。
嘆了一口氣,他又像影子般悄然退出,忠心地守在VIP室外頭。
暗止靜的痛苦持續得比以往的時間還長,長得令齊觀不安,又過了二十分鐘,她才慢慢地安靜下來,虛弱地趴在他懷里喘氣。
「你醒了嗎?傅止靜?」他松了一口氣,扶開她,低頭詢問。
「我……」她垂著頭,說不出話來。
「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沒力氣……我好累……嗚……我想找我爸媽……」她斷續地說著,突然哭出聲。
齊觀驚愕地僵住,臉一寸寸凍結。
這語氣,這種柔弱的語氣……難道……她還沒醒?
用力抬起她的下巴,他焦急地瞪著她,仔細分辨她的眼神,可是,他看到的卻還是懦弱愛哭的淚臉。
「你……」他驚顫地推開她,心直往下沉。
不是她!暗止靜居然沒有醒來?為什麼?難道……
她從此消失了?不見了?
腦中震驚地浮起這個答案,他的背脊微顫。
「嗚……我想回家……」她掩面哭泣。
他的心糾結在胸口,哽得難以呼吸,如果他的毒再也無法喚醒她,那麼,傅止靜這個人很可能再也不會出現……
就在他駭然驚恐之際,傅止靜突然將雙手從臉上攤開,發出一聲輕笑。
「呵……嚇到你了嗎?齊觀。」
他有一秒鐘的恍惚,接著,眼神變得冰冷。
這女人,竟然開這種玩笑!
「別生氣嘛,我只是想逗逗你……」她裝可愛地笑著。
「逗我?用這種可惡的方式?」他惡狠地瞪著她,聲音平淡,沒有起伏。
因為太清楚他是那種愈是生氣就愈冷漠的人,她知道他其實已怒火沖天,趕緊道歉,「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擔心……」
她的道歉沒有機會說完,整個人就被他拉進懷中,雙唇遭到惡襲。
仿彿要將被惡整的怒氣、恐懼、自責、狂亂藉著這個吻回敬給她,他幾乎是瘋狂地蹂躪她的唇瓣,吮啜吸纏,就是不放。
「唔……」她沒有嚇到,除了自知調皮,被懲罰活該,剛才齊觀的樣子也讓她的心又憐又痛。
這個孤傲的男人,不愛則已,一愛就是強勢又轟烈,不容閃躲,只是,看他剛才那種驚恐的樣子,她又好難過,如果哪一天她真的不在了,他怎麼辦?會……很寂寞,很空虛吧?
急狂的吻戛然而止,他突兀地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
「是你,沒錯吧?」
他的表情,讓她眼中升起了一層薄霧,點點頭,道︰「對,是我。」
「再也不準開這種玩笑。」他寒著臉命令。
「是。」她溫柔地應著,忍不住輕撫著他臉上冷硬的線條,接著,主動湊上前,吻著他的眼,他的鼻,還有他抿緊的雙唇。
被壓抑在身體內時,她很清楚另一個自己其實也是愛著齊觀的,而當齊觀抱住「那個她」的那一瞬,坦白說,她多少有點嫉妒,甚至害怕齊觀會因此有了混淆……
她居然嫉妒著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的心情哪!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又不是同一個人,她又怎能苛求齊觀分得清清楚楚?
可他偏偏就是分得清清楚楚,冷峻的性子里,全是對一些事的剛愎偏執,尤其面對愛情,更是固守專一,他的態度早就斬釘截鐵地在告訴她,他認定的,是這個她,也只有她。
她的腦袋瓜里正分神胡亂想著,突然發現齊觀已化被動為主動,摟著她回吻。
耶耶?齊觀……不知何時已解開她上衣的鈕扣……
哇哦,他的手還在她的胸前撫模著……
啊,等等,他想干什麼?他的唇怎麼一直往下吻去?而且還……
「啊……」當他用最煽情的方式踫觸她時,她不禁發出一聲輕吟,然後心里暗驚,這家伙看似冷淡無欲,沒想到還這麼會挑逗人。
「等一下……」她大喘一口氣,臉紅心跳地擋住他撫弄的指尖。
但他不理會她,拉高她的雙手,仍強勢地吻她、啃她,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絲毫不掩飾他要她的企圖。
「不……不行……齊觀……」她從沉溺的邊緣拉回理智,再次嬌喘地制止。
「為什麼不行?」他的眼楮深邃如墨。
她瞪著他。這人哦,把她惹得意亂情迷,他自己卻還能這麼冷靜自持……
「我不想有孩子,我要我們傅家的怪病,在我這一代終止。」她在發病的那一刻,就在心里這麼決定了。
雖然傅家可能因此絕後,但她相信父親應該能明白她的想法,為了不再讓這種無藥可醫的怪病延續下去,她想把這可恨的基因一起帶進墓里。
他看著她良久,完全能體會她的心情,于是輕柔地道︰「放心,你不會懷孕的。」
「什麼?」她微怔。
「T型毒劑會抑制排卵,這段期間,你不可能受孕。」
她眨眨眼,沒被安撫,反倒是被激怒了。
「哼,原來……你的毒這麼厲害啊……」連生孩子這種事也被他操控著?氣人。
「生氣了?」他問。
「沒有。」她別開臉,賭氣推開他想走。
他不放,拉住她,將她又壓回床上,緊抱住她。
「你……」她微微掙扎。
「別動。讓我好好感覺你,感受你的氣息,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的一切……」他的聲音平冷,可是,字字卻像火一樣熾熱。
她呆了呆,一股熱流頓時從胸口往喉間竄燒,烘暖了心頭,也烘濕了眼眶。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對吧?」她輕輕地問。
他只是看著她,不回答。
「如果我走了,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她又道。
「我沒有答應你任何事。」
「傅家擁有英雄令太久了,萬一日後英雄令落入其他人手里,我的家人一定會立刻成為攻擊目標,我得在死前事先防備,保護他們……」
「除了你,其他人的死活都與我無關。」他明白她的顧忌,但就是不喜歡她把死啊什麼的掛在嘴上。
「你只要把我和英雄令封死在那個墓里就行了,讓英雄令永遠埋在那里,別再出上……」
「英雄令現在已在我這里,你就不怕我將它據為己有?」他冷哼地從口袋拿出英雄令。
她伸出指尖輕觸著英雄令,握住,微笑道︰「你不會,因為你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它,你只是在找對手。」
被她一語道破想法,他硬直的嘴角軟化,眼神變得柔和,道︰「沒錯,好對手難尋,所以,我可以不要英雄令,也絕不會輕易讓你走。」
「你不讓我走,我還是得回去,我不能讓月驚鴻他們擔心……」她輕嘆著。
「離開我,誰能讓你清醒?」
「就算留在你身邊,你會再叫醒我嗎?」她直接問。
他一怔,擰眉不語。
「想叫醒我就得用毒,可我的身體卻已無法承受毒劑了,對吧?」
「對。」他沉聲道。
「所以,一旦我入睡,真正的我很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她看著他,心里也有不舍。
他臉色微變,緊摟住她,斥道︰「別說了。」
她反手擁住他的背脊,幽幽地道︰「所以,這是我們最後相處的時間了。」
他霍地抬起頭,凜瞪著她。
「記住,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我的心都是你的……」她的聲音消失在他的唇間,兩人的對話,以一記深情的熱吻收場。
室內終于安靜下來,只有輕微的喘息和低吟回蕩流瀉,玻璃窗上蒙朧地映出了兩個果白交纏的身影,春光乍燃,濃情如火,他們激情舌忝舐,緊密融合在一起,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抓住彼此……
愛情,讓他們暫時遺忘了時間,遠離了外界的紛擾,相偎在這個小小的兩人世界,只是,他們都沒忘記,貼熨在他們身邊的那顆英雄令,必然會再將他們拉回那個爭斗不休的江湖。
戰局正持續著,尚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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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道權在下榻的五星級飯店總統套房內,坐在輪椅上,冷冷瞪著大野誠,問道︰「還找不到人?」
「是,少爺如果刻意隱藏行蹤,我們就一定找不到。」大野誠恭敬地道。
「你啊,海克對小臂忠心耿耿,我沒話說,怎麼你也跟著搞不清楚效忠對象?」齊道權怒聲指責。
「這……我……」大野誠不敢直言,任誰面對齊觀那樣的人,都沒膽量心生二心,這點,光看熊力和龐德兩人的下場就可為警惕。
馮家祖地那場爆炸,他怎麼想怎麼寒心,總覺得齊觀明知那是個陷阱,卻還是故意派他們兩人進去……
熊力和龐德,一個是老爺的部屬,一個是夫人的手下,少爺看似不知情,卻早已心知肚明,才會選擇在關鍵時刻做掉他們。
而他,不想成為第三個被做掉的人。
「小臂養了一批俠客,這次終于露面,果然是群很強的兵團,或者,他是想用他們來對付我……」齊道權說著眉頭一揚,嘴角微擰。
「老爺,少爺從來就不曾對你存過什麼惡念……」大野誠忙道。
「沒有嗎?他趁我生病時和他母親聯手奪權,把我丟在療養別墅,然後乘機接手我布局了許久的搜奪英雄令大計……」齊道權氣憤地大喊。
「少爺是想幫您奪得英雄令……」大野誠幫齊觀解釋,只盼能化解齊道權對兒子的不滿和猜忌。
「幫我?哼,他是想自己獨吞吧?」齊道權冷笑。
大野誠還沒回答,房門就被人毫不客氣地撞開,接著,一陣冷香撲鼻,只听得來人柔聲道︰「竟然懷疑自己的兒子,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夫……夫人。」大野誠惶恐地退後一步。不管老爺在哪里,齊夫人總是能在最短時間找上門,真是厲害。
「怎麼,你那天在馮家鬧得不夠,又想來扯我的後腿嗎?娜娜羅斯。」齊道權指名道姓地瞪著自己的妻子,暗暗咬牙。
好不容易得知英雄令在馮家迷宮,他原本叫大野誠伺機行動,誰知道那竟是傅止靜設下的陷阱,這已夠危險了,偏偏娜娜還找來一大票黑道鬧場,搞得天翻地覆,到最後,連兒子也墜谷失聯。
「我不想再理你的事,現在我只想找回我的小臂。」娜娜羅斯嘆口氣。
「那你自己去找。」他不耐地板起臉。
「他帶著傅止靜那丫頭躲起來了,不讓我找到……哼,好過分,他居然為了救那丫頭,奮不顧身地跳下山谷……他選擇一個外人而不要我……」娜娜羅斯說得輕聲細語,眼中卻冒著厲火。
「他一定是想獨佔英雄令,才這麼做的,你兒子從小就很會耍心機。」他譏哼。
「為了英雄令不要命?我怎麼看都覺得不尋常。」娜娜羅斯回想齊觀墜谷時緊緊抱住暗止靜的行為,就更加不悅。
「不尋常?難道他會真的愛上傅止靜?」
「就怕是真的……」不可以!小臂怎麼可以愛上那丫頭?
「那也不錯,娶了英雄令主人,英雄令就等于一半到手了……」齊道權眼楮一亮。
「你啊……就是沒大腦,才老是斗不贏傅止靜那丫頭。」娜娜羅斯走向他,尖銳地譏諷。
「你說什麼?」他大怒。
「就只會逞蠻力,我怎麼會嫁給你這個蠢貨?」
「是,我是蠢貨,才會被你的清純外貌給騙了,以為你是個乖乖女,沒想到卻是個心狠手辣的蛇蠍女人!」齊道權火大直吼。
「你不也騙了我?在我爸面前一副深情好丈夫的樣子,結了婚之後就對我冷淡不理,只熱中于奪取英雄令,整年不見蹤影,連我生下小臂的時候你都不在家,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娜娜羅斯美艷的臉微微變形。
兩人大吵,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大野誠既尷尬又感慨。
這對夫妻當年的結合,不知羨煞多少人,男的俊偉,女的美麗,新婚之初原本還甜甜蜜蜜的啊!可惜後來簡直成了死仇,亙不往來。
「你擅自殺了我好幾名弟兄時,可有想過我的心情?」齊道權又吼。
「我看你在意的是我殺了你的幾個情人吧!」她揚聲暍罵。
大野誠見苗頭不對,只能抖膽喊了一聲︰「老爺,夫人……你們別再吵了,先找到少爺比較重要……」
齊道權和娜娜羅斯同時靜聲,轉頭瞪他。
「也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臂。」娜娜羅斯揮袖冷哼。
「我已經派人四處打听了,他和傅止靜一定還躲在台灣某處……」妻子收兵,齊道權也只能熄火。
「與其找得要死,不如讓傅止靜自動出現。」娜娜羅斯忽道。
「你是指……」
「算了,這次為了小臂,我就幫你一次吧!」她說得好像非不得已。
齊道權愣住了。
娜娜……要幫他?這簡直是破天荒……
「要對付像傅止靜這種賤人還不簡單,直接找上她最親愛的家人就行了。」娜娜羅斯慢條斯理地道。
「你……要直接對付傅攘之和馮小彧?」齊道權恍然。
「沒錯,就用他們的命,來換傅丫頭的命,和那顆英雄令。」娜娜羅斯輕拂著頭發,笑得陰惻。
大野誠心中一悚,總覺得老爺實在太笨了,有個這麼厲害的夫人不懂得利用,要是他早點和夫人合作,英雄令恐怕早就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