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如當然听得出來,他的意思很清楚,沒有我允許,你敢走就試試看。
冷瞪他一眼,她也不想忍下去了,直接道︰「不好意思,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余定閑蹙起眉峰,冷冷地瞪著她。
李卓群點點頭,一把攬住她的肩,道︰「那我送你!」
說著,也不再向余定閑招呼,就將宋相如帶出包廂。
余定閑的俊臉慢慢蒙上一層火氣。
她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一起離開?
雷永看著他,哼笑︰「你今天怎麼了?」
「我怎麼了?」他冷瞥他一眼,情緒壞透了。
「你不太對勁。」
「哪是不對勁?」
「你好像在嫉妒耶,定閑。」雷永嘆道,人活著真的什麼事都能看到,余定閑這小子會在意一個女人,而這女人還是那個宋相如。
「嫉妒?我?」他嘲弄。
「不是嗎?」
「她也配讓我嫉妒?我只是不爽。」他哼了哼,眼神浮起了殺氣︰「那個李卓群,去查清楚他的來歷。」
「你想干嘛?」雷永一呆。
「我要整整他。」他惡笑。
「為什麼要整他?」
「因為他太白目了,踫了屬于我的東西。」他陰狠地道。
「你的東西?你是指那個宋特助?她是你的東西嗎?」雷永愕然。
「是啊,她是我的,從頭到腳,都是我的,就算我不喜歡,就算我玩膩丟棄在垃圾桶里,她還是我的,沒有我點頭,誰也不能踫她。」說著,他端起紅酒一口喝下。
雷永傻眼,認識他這麼久,從沒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樣,就算是之前那個尹什麼,他也不曾這麼夸張。
「你知道你這種心態是什麼嗎?小子。」他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余定閑充滿妒火的俊逸,忍不住問道。
「這只是我個人的潔癖。」
「那請問你這種潔癖,曾用在哪個女人身上?」雷永再問。
余定閑心中一凜,被問住了。
雷永暗暗嘆口氣,他很想告訴這位老弟,這根本不是什麼見鬼的潔癖,而是種可怕的獨佔欲,這種獨佔欲和「嫉妒」是同義字,而它們形成的原因,都源自于同一種病……
看來這小子是病了,重點是,他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
你和余定閑是什麼關系?
你為什麼要為那種人工作?
你們是戀人嗎?
你愛他嗎?他呢?他愛你嗎?
宋相如緩步走回自己的家,腦中一直繞著李卓群的問話。
罷剛他開車送她回家的路上,他沒有談這七年來兩人彼此的生活,反而不斷地打探她和余定閑之間的事。
這讓她很慌亂,也很不安。李卓群也看出什麼了?難道她的表現真的有那麼明顯?愛情,真的像余定閑所說的,很難藏得住嗎?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你別胡思亂想,學長。」她努力否認著。就當她自欺欺人好了,她只是不想讓他鄙視她。
「我看那男人不是好東西,你最好和他保持距離!」他嚴肅地對她道。
她怔怔地看著他,好想哭。
來不及了啊!她的心早已被那個惡魔奪走,根本就回不來了。
接下來,李卓群和她聊了些什麼,她完全記不得,因為,當她回過神,她才發現,明明和學長在一起,她腦中竟一直想著余定閑。
想著他是否在夜店里抱著其他女人,想著他對著陪酒小姐的燦爛微笑,想著他吻著她們的景象……
她真的快要瘋了,誰來幫她清一清她的腦袋?那個壞透了的男人,到底對她下了什麼魔咒?
「我們約個時間再見面吧!相如。」李卓群送她到門口之後,握住她的手道。
她很快地收回手,後退一步。
「很抱歉,學長,我沒空和你見面。」
「這是我的名片,上頭有我的電話,後天有個菁英宴,我希望你能當我的女伴,陪我一起出席。」
菁英宴?她當下一愣,這是國內企業家第二代的年度聚會,就在幾天前她才听那個荷娜提起過。
學長也要去參加菁英宴?那不是任何人都能參加的,難道學長的出身……
走上頂樓,她從皮包里拿出李卓群的名片,就著燈光,赫然發現李卓群是康全科技的研發部系統總工程師!
康全科技,他們研發的新型智慧型聲控手機,正是余定閑這陣子一直想得到手的。
一陣涼意竄過背脊,李卓群的身份絕不能讓余定閑知道,他那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李卓群不會是他的對手。
「你回來得真晚。」一個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
她大驚,急忙將名片塞進口袋。
「而且還回錯了地方。你應該回我那里的,不是嗎?」余定閑緩緩踱到她面前。
「我今天想回來這里看看我媽。」她抬頭瞪他。
「你經過我同意嗎?我有說可以嗎?」他低睨著她,凌厲的目光在她臉上審視。
她沒回他的住處,更關了手機,和李卓群兩人不知野到哪里去,深夜一點了還不歸營,惹得他火大,直接驅車到她家來等人。
她可真有本事,居然能讓他氣得做出這種事。
但除此之外,他生氣的另一個原因,是雷永最後對他說的話——
你這種潔癖,曾用在哪個女人身上?
就是這句話,令他整晚陷入煩躁。
他的潔癖,只在生活起居上,對于女人,不論是一夜的玩樂,或是幾段親密關系的維持,他從不會這麼吹毛求疵,也不會有如此強烈的獨佔欲。
但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如此在意起宋相如?在意她的反抗,在意她的頂撞,甚至在意她和別的男人太過靠近……
這女人,憑什麼影響他的情緒?
「為什麼連這種事我都得向你報備?」她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但他的眼神讓她不安,更讓她生氣。
他仍盯著她,看著她並不算漂亮的臉蛋,看著她那不懂低頭解語的硬性子,看著她從不會流露任何柔媚的雙眼……
她,根本一丁點吸引男人的魅力都沒有。
可她就像現在這樣,常常會做出惹惱他的事,或是說出惹惱他的話,然後,他就更想狠狠欺負她,逼她求饒。
是啊,應該只是這樣,他並非在意她,而是想讓她明白,他現在才是她的主人。
于是,他出手將她拉近,冷哼︰「你是我的女奴啊,你忘了?這是你用你自己抵押兩百萬的後果,這兩個月,你的身體、你的喜怒哀樂、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就連你呼出的空氣也是……」
說著,他低下頭,湊向她的唇。
「不要這樣!別讓我媽看見。」她推開他,壓低聲音怒斥。
「怎麼,你覺得丟臉嗎?」他譏諷。
「對,很丟臉,也很慚愧,因為我為了兩百萬不只是出賣我的身體,甚至出賣我的靈魂,這種事讓我羞恥又痛恨,如果可以,我真想忘掉這一切,忘掉所有和你有關的一切!」她痛苦地低吼著。
「我說過,我不準你忘,你這輩子都得把我記在你腦子里,永遠記住。」他怒哼一聲,捏住她的下巴,猛攫住她的唇。
「唔……」她奮力掙扎。
他激吻著她,更強硬地想探進她嘴里,她氣極,狠狠地咬了他的唇一口。
「啊!」他吃痛地放開她,嘗到嘴唇的血腥味,雙目怒瞪。
「你咬我?」
「我說了,別在這里對我做這種事!我不要我媽發現我和你之間這種污穢的關系。」她抖著唇喝道。
「不是這個原因吧?」他冷哼。
「什麼?」
「我看是為了李卓群。」他拭去血絲,陰森地道。
「這和學長一點關系都沒有,別把他扯進我們之間。」她急道,深怕他去追查李卓群的事。
「提到李卓群你就慌了,還敢說和他無關?」他眼瞳開始竄起火苗。
「他……」
「你應該喜歡過他吧?」
她一呆。
「他似乎到現在都還喜歡你呢,他看你的那種眼神,真是讓人不爽。」他愈說愈怒。
「我們什麼都沒有,以前沒什麼,現在更沒什麼!」她大喊。
「少來,你當我是呆子嗎?說,你們出去那麼久,去了哪里?都做了什麼?」他扣住她的手,口氣變得凶惡。
「我們什麼都沒做,他只是送我回來。」她咬牙道。
「送你回來送這麼久?」
「我還去藥局擦藥。」
「還有呢?」
「沒有了!他只不過繞了點路,才送我回到這里。」她不懂他為何要像審問犯人一樣問東問西。
「繞了點路?就這樣?這種話你以為我會相信?」他眯著眼。
「不然你以為我們做了什麼?」她斥道。
「他吻了你?踫了你嗎?」他進一步逼問。
「你在胡扯什麼啊?」她快被他搞瘋了。
「回答我。」
「我不需要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你覺得我的問題很無聊嗎?」他眼瞳著火。
「不只無聊,還很齷齪!你把我當成什麼?又把我學長當成什麼?他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別用你那種骯髒的想法來看我們,我們什麼都沒做,只是單純的聊聊天!」她氣極,失控地低吼。
「我們?」她竟敢和別的男人一起稱「我們」?這可徹底地將他激怒了。
「齷齪?骯髒?你錯了,還有更齷齪更骯髒的手段我都還沒對你做呢。」他陰邪地冷笑,一把將她揪往樓梯。
「不要……你干什麼?放手!我今天不想去你那里……」她驚恐地掙扎低吼。
他處在盛怒之中,完全不理會她的反抗,硬是將她拉下樓。
兩人就這麼一路拉扯上車,都沒有注意到,宋相如的母親悄悄地出現在頂樓,用一種悲傷自責的眼神,目送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