闢璃兒猜想,薩爾應該會再次上門找她對付薩德,因此,她回到凡間準備等他上勾。
闢璃兒埋首在一堆文件、票據及企劃案之中。
「小小,怎麼這麼多?」她寫到手都要抽筋。
「還敢說,你去玩的時候可有可憐過我們?我也是寫到手麻眼酸,而且這是店長兼會計的工作,沒得商量。」俞小小老大不客氣地又放一大堆資料在僅剩的空位上。
闢璃兒白了她一眼,卻不敢再抱怨。
做就做嘛!
「沒做完,你就睡在這兒。」俞小小瞄一眼牆上的咕咕鐘,晚上十點整。
「啊——」根本做不完嘛!「小小,幫我啦!」官璃兒閃爍著充滿乞求的晶瑩眸光。「好不好?」又撒嬌地扯扯她的衣角。
俞小小不為情所動。「沒得商量。」這就是不听話小孩的下場。
「我給您跪下了。」官璃兒半蹲著,一張小臉仰得天高。
俞小小拉回衣角。「祝你好眠嘍!」大剌剌地步出辦公室,揚長而去。
「小氣鬼,喝涼水。」官璃兒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坐回旋轉皮椅中。干脆住到地皇殿算了,有的吃、有的玩,還不用做事哩!
氣歸氣,官璃兒還是得完成手邊的工作,誰教她是一店之長!
午夜十二點整,夜露凝重。
闢璃兒心不甘情不願地在辦公室里挑燈夜戰。
忽然日光燈一滅一明,庫嘍出現在她眼前。
闢璃兒瞪大了眼,表情十分驚恐的樣子。「怎麼又是你?」心里卻大喊一聲「賓果」,他們真的上鉤了。
「我們家主子有事想要請你幫忙。」庫嘍完全讀不出官璃兒在心中醞釀的詭計。
「我?」官璃兒指指自己。
「是的。」
「幫……幫什麼忙?」
「你跟我來一趟。」
闢璃兒故意裝得畏怯。「一定要嗎?」
「放心,我們不會害你的。」
闢璃兒被庫嘍帶到一間簡陋的倉庫,與薩德住的豪華宅子天壤之別。
「這里是?」
「我們不想引人注目,所以選了這個地方。」庫嘍繼續領著官璃兒前進。
穿過倉庫,卻別有洞天,眼前是個日式庭園,不僅有園藝造景,還有小溪橫亙其間。
「哇!」不想引人注目,那這也太夸張了吧!起碼有上千坪。
「我們家主子喜歡大而遼闊的感覺。」接下來他更要接手整個地皇殿的所有權。
經過假山、小亭、流水,官璃兒被帶進偌大的和室房,上面鋪著稻草香的榻榻米,薩爾就跪坐在墊子上。相較于薩德的不拘小節,薩爾反倒像是日本的武士,一板一眼,嚴以律己也嚴以待人。
闢璃兒入境隨俗,也跪坐在墊子上。「你找我來是……」
薩爾開門見山道︰「請你助我登上王位。」
「我又不是你們魔族的人,哪有什麼能力可以助你登上王位?」
「當然有,否則也不會請你來。」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你?」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你是說薩德?」
「難道不是嗎?他曾經那樣對待你。」
「對呀!那個大王八。」官璃兒故意裝出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你不僅可以出氣,又沒什麼損失。」
「然後你也可以順利登上寶座。」
「如何?願意幫我嗎?」
「這個嘛……」官璃兒故作慎重考慮的模樣。「那我會有法術嗎?」
「當然,如法炮制,你還是會有薩德的法力。對了,他是怎麼拿回去的?」
「我也搞不清楚,有一天醒來,就這麼消失了。」官璃兒隨便胡謅。
薩爾挑眉,回去地皇殿後,他也要去查查,看看薩德是如何恢復的,如果這麼容易就可以恢復,那他也可以游戲人間了。什麼一夫一妻制,他一上任,一定先改這一條。
「考慮得如何?」
「薩德會再上當嗎?已經吃虧過一次,他難免會存著戒心。」
「有你出馬,他抵擋不住的。」
「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愛上你。」
「愛……怎麼可能?」官璃兒被這句話嚇了一跳。
「是庫嘍告訴我的,有的時候他雖然對你不甚友善,但他就是這樣,不善表達感情,對待喜歡的對象,就是故意氣對方。」
是嗎?
現在回想,薩德對她的態度是有點奇怪,有時還會莫名得惹人生氣。
「你該不會因為薩德喜歡你,就下不了手。」
「才……才不會,而且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怎麼在一起?」雖是為了讓薩爾相信而說的,但這卻也是事實,她不禁一陣惆悵。
「是啊!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事成之後,歡迎你到地皇殿一游,我作東招待你。」
「到地皇殿?真的?」
「看來你是答應了。」
「當然要答應,薩德與我非親非故,而我又有這麼多好處,為什麼不答應?」官璃兒裝出完全被利誘的嘴臉。
薩爾松了一口氣,幸好官璃兒是個貪小便宜的女人,只要讓她覺得一點都不吃虧,她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在我們勝利之前,先舉杯慶祝一下如何?你現在在我的地盤上,就由我先來請客。」
闢璃兒仿佛已是薩爾的知心好友。「你沒喝過我們的酒吧!」
「酒?」薩爾對這凡問物一概不知。
「喝了之後飄飄然,很舒服的,那個庫嘍也來慶祝嘛!」官璃兒將守在門外的庫嘍也喚進。
庫嘍一听到酒,眼楮都亮了起來,那不就是上回哈奇喝到的人間美味嗎?哈奇還向他炫耀不已,今天他也有口福嘍!「酒在哪兒?」他涎著臉,十分期待。
「跟我走就有酒喝。」
「你喝過?」薩爾不解地看著庫嘍。
「是哈奇,他說挺好喝的。」
「是嗎?」
「那當然,我選的酒是最好喝的,我們有事慶祝時都喝酒來助興。」
「那我就入境隨俗嘍!」薩爾愉快地答應,就當做是登位前的慶祝吧!
魔族人的道行都只有這一丁點嗎?有點給他小無趣說。官璃兒一邊在心里想著,一邊算計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計劃。
闢璃兒眼眉一挑,半月彎的唇瓣笑得極為燦爛,薩爾呀薩爾,你大概沒料到我會反將你一軍吧!
錯估人類的智力,將是你最大的敗筆。
三杯黃湯下肚,薩爾全身輕飄飄的,神智已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只覺得有種想要抒發一切的暢快感。
「薩爾,我真要感謝你,要不是你精心籌劃,我也不會有品嘗法力滋味的一天,雖然現在已經沒了法力,但曾經擁有已經足夠。」官璃兒回敬薩爾一杯,故意用充滿崇拜的口吻說道。
「當然,你也不想想我薩爾是什麼角色,自始至終只有薩穗一人被蒙在谷里。」薩爾除了被酒灌醉,還被官璃兒喂進迷湯,不自覺地得意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薩德並不知道是你泄的機密?」官璃兒顯得訝然地說。
「當然不知道,若知道的話,他怎可能善罷甘休,絕對稟告撒旦王,準讓我喪失競爭資格。」薩爾打著嗝,好笑地說,不懂官璃兒怎會不明玄機。
「這麼說連撒旦王也不清楚內情嘍?」她再一次揚聲確定,這昭告天下的姿態,酒醉的薩爾可是一點警覺也無。
他用力點著頭,口里還含混說著。「沒錯!」
這聲沒錯,令官璃兒眼楮為之一亮,也令空氣中回蕩著這一句話語。
突然,亮晃晃的日光倏地暗下,原來暖烘烘的室內也刮起一陣陰風,森冷的氣息將人從內到外籠罩住,無一處幸免。
這感覺很令人熟悉,是撒旦王!
撒旦王人還不消出現,他的氣息必定先現形,攫獲住所有人的精氣神魄,翩然降臨之後,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所有人震懾住。
撒旦王之可怕處,由此可知。
「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
接連兩次的長笑,每次都是中氣十足,蕩氣回腸,聲音縈繞在每個人的耳際,久久不去。
這是整片漆黑中的唯一發聲體,場中每一個人的目光都膠著在那漆黑中,眼神不敢片刻稍離。
只見黑暗中,一道白光打在撒旦王揮起的手上方,使他頓成現場唯一的發光體。
當光源點上,官璃兒這才看見了撒旦王。
這是她頭一次看見撒旦王,撒旦王沒有想像中的猙獰駭人,反倒如同薩德、薩爾一般,有著出乎意料的俊美,這種無懈可擊的俊美,很難能從人類中尋出。
原來他們惡魔一族,基因如此優秀……當然,那兩個平凡無奇的小嘍羅例外。
撒旦王雖然擁有中氣十足的笑聲,但臉上的肌肉卻不抽動一絲一毫,標準的皮笑肉不笑,臉上維持一徑的森冷肅凝。
他大掌再度一揮,這回不是打出光源,而是拎出一個人。
大掌拎出的,竟是薩德。
數日不見,薩德依然俊朗,每次看見他,官璃兒都免不了心跳加速,六神無主。
這似乎是宿命,每個人冥冥之中定會遇見一個令自己牽腸掛肚,呼吸心跳皆為他左右的對象。
她的眼對上薩德的眼,兩人波光流轉著不同心事,卻是同樣的情意。
「你,就是官璃兒?」撒旦王沒有讓他們眉來眼去太久,倏地開口劃破所有寧靜,如鷹隼般的銳眼,直視著官璃兒。
闢璃兒見多了場面,並不因為這樣的眼光打量而慌了手腳,反倒大無畏地接住目光,直接迎視。
扁憑這點勇氣,就讓撒旦王大為贊賞,她果真不是簡單角色。
撒旦王點點頭,算是讓她過了第一關。「就是你得到了薩德的法力?」
「應該說是遵照薩爾的計劃行事。」官璃兒並未正面回答,反而涼涼地再補上一句。
「剛剛他也已經承認,我想王應該有听見。」
听到這一句話,薩爾差點沒氣到七竅生煙。
遵照薩爾的計劃?
薩德宛遭電擊,腦中一片轟轟然,只有一項認知不停在腦海打轉,那就是——
闢璃兒和薩爾共謀,兩人是否……有暖昧?
一股澀澀的酸液由胃里翻滾而上,嗆得他喉頭發緊,心里竟有惻惻的酸楚,他知道這酸液名為嫉妒。
當一個男人被嫉妒侵襲,是很難能夠神智清楚,他壓根兒忘了官璃兒對他的保證與承諾,只是一心往官璃兒跟薩爾之間的關系亂想,搞得自己百味雜陳。
「我听說他們不能使用不正當手段,若有,必定喪失資格,我想薩爾應該不再具備競爭者的條件。」
撒旦王用力點了點頭,用充滿詢問的目光,看向官璃兒。「那麼你認為……」
「當然是換我繼承魔位,現在只有我擁有正向的法力。」官璃兒不假思索道出她的想法。她想通了,她愛薩德。既然他是魔族人,那麼,她就留在有他的魔界!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又如何?只要她當上撒旦王,有誰敢阻止她和薩德在一起?!
「那怎麼行……」薩德和薩爾異口同聲地月兌口而出。
「你們這兩個沒用的家伙給我閉嘴。」撒旦王怒叱一聲,嚴厲的目光掃向他們兩個,這才讓他們噤聲。
「但我們魔鬼接班人中從未出現過女人。」撒旦王提出這之中的難處。
但官璃兒豈是這麼容易打發的角色,若她是的話,也不會一路過關斬將到此。況且,這可是攸關她的愛情呢!
她撩動一頭飄逸的長發,顯露出萬種的風情與自信,聲音清脆且堅定地道︰「凡事都要先有個一,接著才會有二,不然你以為第一個魔族男性接班人怎麼來的?一定是有他這個先鋒,才會有後繼者,若不開放個先例出來,永遠也不會有後例。」
撒旦王哈哈大笑,他真的越來越欣賞官璃兒了。
「好。」
撒旦王環視全場,聲音宏亮地直傳進每個人的心底。「我現在宣布,官璃兒是下一任撒旦接班人。」
闢璃兒興奮地又叫又跳,仿佛中了大獎似的,一點也沒有王位繼承者該有的凝肅莊重。
不知何時,撒旦王已不見身影,來去都似一陣風。
薩德和薩爾無奈地對望,心里都覺得自己窩囊透頂,這樣的結果,是當初始料未及的。
盡避慘遭滑鐵盧,有些事仍需解決,包括感情,包括法力的討債,這些帳可要好好地和官璃兒算一算。
薩德將官璃兒帶往屋外的公園後,卻又一言不發,肅凝的表情,使全身上下仿佛結了一層寒冰,本已冷硬的線條,因這寒冰籠罩,更像一具雕像,而且是具讓人退避三舍的雕像。
只可惜這嚇不著官璃兒,她努起嘴,嬌嗔地說道︰「你在為我搶了你王位的事生氣嗎?
大丈夫怎麼可以這樣輸不起?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喔。」
薩德冷冷看向她,那罩上寒冰的眼神,冷得讓人心底發毛。「我根本不在乎那個位子,況且我是沒有贏,不是輸,有朝一日,我還是能夠搶回我的東西。」薩德的聲音森冷得不像是玩笑,也不像是大話。
「我在乎的是,為什麼你會為了權力的和薩爾共謀?你們之間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薩德盯住她的眼神,一點一滴地降著溫,直至冰點。
闢璃兒不解地回視著他。「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雖說跟他睡獲得法力是事實,但她不是因為法力才跟他睡,而是喜歡他所以心甘情願。
「不懂?為什麼現在才要假裝純情,當你像妓女似的輪流陪我跟薩爾時,為什麼不純情?」薩德憤怒地指責著。只要想到她為了得到權力而與薩爾上床,他的心就疼得如同被撕裂開般。
像是被人打了一個耳光,官璃兒覺得頰上跟胸口都脹得發疼,但很快地清醒意識到薩德的意思。原來是這樣,他以為她陪薩爾睡啦。
「你豬頭啊!我現在是有法力的人,跟薩爾睡有什麼用?你真的是法力消失之後人也變笨了。」官璃兒忍不住嗤笑出聲。
「我沒有跟薩爾做什麼,只是剛好讓撒旦王听見他的計謀,若我跟他共謀,又何必揭穿他?」被人家誤解的滋味並不好受,但不解釋的滋味更難受。
薩德驚異地抬眼,本來在谷底的心,一下于便被拉拔上岸。對喔,他忍不住敲一下腦袋,他真的是被嫉妒沖昏了頭。
看著薩德臉色和緩下來,本來被誤解的酸楚也漸漸消弭。官璃兒趨身到薩德的跟前,雙手環住薩德的頸項,想用她的溫度,趨走他身上殘存的冰冷。
這溫潤的觸感,屑于她特有的芬芳,是這樣熟悉。
他用力環住她,將她嵌進自己的胸膛里,他胸上每一處起伏,像是專為她而生,竟是如此的密合。
為了可以這樣緊密的跟她相擁,他願意放棄一切,只為了讓時間暫停在這一刻。
胸中澎湃著激越與感動,他越抱越緊,真有種想要將她揉進自己胸膛的沖動。
「你弄痛人家啦。」官璃兒嬌嗔說道。
薩德趕緊松了手,疼惜地檢視著她。「對不起,有沒有怎樣?」
「有喔,你完了,你得負責。」
「怎麼負責?」
「照顧我一輩子啊!」
「你現在是撒旦王,怎還輪到我照顧你?」
「你真笨耶,不管我在什麼位子上,對你而言,我都只是一個女人。」官璃頓了頓語氣,害羞地低垂下頭,聲音不由得變小。「雖然我成了撒旦王,但我官璃兒生生世世只愛你一人。況且你隨時可以把位子搶回來。」
面對這樣的女人,實在很難跟她計較什麼,薩德覺得心里暖烘烘的。
只見官璃兒仰起小臉,閉上眼楮說道︰「吻我吧。」
薩德愛寵地捏捏她的鼻子,笑著揶揄她。「你羞不羞,這麼主動。」
嘴上這麼說,身子仍舊俯下去,攫獲住那張鮮艷欲滴的紅唇,這張唇從剛才一直誘惑他到現在,終于可以一償垂涎之苦。
那香甜誘人的滋味,足以消弭一切恩怨情仇,今夜,他只想醉倒在這芬芳里。
尾聲「往右一點,啊,再往左一點,嗯,不行,要再右一點……」只見薩德修長的腿有點危險的掛在長梯上,被後頭指揮者顛三倒四的指令弄得隨時有翻覆下來的可能。
他倏地轉過頭,俊逸的臉上有剛直的線條,活月兌月兌是一具活動的完美雕像。薄唇一抿,眼楮微微一眯。「到底是要往左還是往右?請一次說清楚,不要反反復復的。」
「喂,那是你自己太笨了,始終沒辦法調得剛剛好嘛。」在背後手叉著腰,氣呼呼說話的是有著一張一點也不比薩德遜色的精細臉龐的官璃兒。
「那請你精準的告訴我該挪移幾公分好嗎?」薩德罷工地坐在梯頂,沒好氣的說。
「我怎麼知道是幾公分,誰叫你跟我一點心靈感應都沒有。」官璃兒嘟起她的紅唇,模樣好委屈。
薩德高舉雙手,馬上告饒。「好,休戰,我跟著你的口令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
闢璃兒這才子了嘴型。算薩德識相,不然她又要開始細數她偉大的犧牲事跡,包準讓他听到耳朵長繭。
話說她入主地皇殿,成了主管眾魔的王,卻沒有享受勝利果實的心情。因為她看不見薩德!
薩德因為喪失了法力,成為平凡人,所以被驅逐出魔界,只能留在凡間。
于是他們成了牛郎織女,隔了層結界,遙遙相望。
當初爭取撒旦的位置,除了要報一箭之仇,為人類出口氣外,最重要的目的是想和薩德在一起,永不分離的。
不料她打錯如意算盤,薩德被驅逐,剩她獨自留在那兒,斷絕了她的親友與過去,自己一個人品嘗孤獨。那種感覺,分外淒涼。
既然留她在魔界的不在,說什麼她都不願再多留一分鐘。
一體認這個事實,官璃兒馬上去拜見撒旦王,表明自己的決心。
像是早就料準她會有這樣的決定,撒旦王一點驚訝的表情也沒有,他只是略微沉吟說道︰「那撒旦王的位置該怎麼辦?」
「我想薩爾是不二人選。」早料到撒旦王會問這問題,官璃兒馬上獻計。
「你忘了薩爾被取消資格了?」撒旦王好笑的提醒。
「王啊,你一定會有辦法解決這件小事的。」官璃兒彎腰,顯得必恭必敬,企圖博取撒旦王的同情。
「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的選擇。」撒旦王再度提醒。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請王幫忙。」官璃兒回答得理所當然。
撒旦王忍不住掩嘴一笑,官璃兒真的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好吧,我答應你,另外,我必須廢去你的法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闢璃兒攤開雙手表示沒意見。「那是最好的,我只想做個平凡老百姓。」
于是,撒旦王念出一串咒語,消失她的法力。
然後,她一眨眼就回到了薩德身邊,把薩德嚇了個半死。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自己答應要照顧我一輩子,所以我就來啦。」官璃兒回答得天經地義,渾身散發醉人媚態。
「你現在是撒旦王,不可以隨便離開地皇殿。」薩德緊張的告誡。
「我已不是撒旦王,撒旦王是薩爾,我現在只是個平凡人。」
「這是怎麼回事?」薩德听得一頭霧水。
「我回來,因為你在這兒。」官璃兒故意讓眸光泛上一層水霧,深情款款地看向薩德。
薩德全身一陣酥麻,對于從天而降的幸福,自然是感激涕零。
「我先約法三章,我為你放棄一切,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官璃兒很快的又恢復本性,展現她的精明。
「是,我發誓,我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薩德接話接得很順口,是的,只要佳人在身旁,又何必在乎誰被誰圈住呢。
于是,他們共同打造他們的小窩。
于是,薩德注定被官璃兒吃得死死的。
但,誰在乎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