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嘍神秘兮兮地依附在主子薩爾的耳邊偷偷道︰「薩德最近擄之一個凡間女子。」
「喔!」
薩爾十分好奇,依照規定,他們魔族是不可與凡人有所瓜葛,而這次的任務也僅止于利用人類而已,與人類同居一室勢必就會泄漏魔族的秘密,莫非薩德有什麼計策?一個利于繼承大業的詭計?「說來听听。」
「根據我的調查,有位名叫官璃兒的凡間女子,在無意中知道薩德的秘密。」庫嘍將調查的結果一一報告出來,且愈說愈興奮。顯然在保密上他們比薩德、哈奇更勝一籌,而這也可能成為他們制勝的關鍵。
「你是說,她已經知道薩德是魔族?」
「是的。」
「太好了,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主子的意思是……」
「讓薩德完全喪失魔族的身份,永除大患。」
「有這麼容易嗎?」
「就利用那位女子。既然她已經知道魔族的秘密,那我們就來跟她交換條件。」
「交換條件?」
「沒錯,她不僅可以得到薩德所有的法力,同時也可以不再受薩德和哈奇的監禁。」
「听起來很誘人。」
「對她來講好處多于壞處,她沒有理由不答應。」
「那該怎麼做?」
「很簡單,誘惑薩德就可以了。」
「喔——」這麼一說,庫嘍就明白了。
薩爾要利用官璃兒勾引薩德,因為魔族有這麼一項規定——若與比自己法力低的人,則法力將會全輸送給對方。所以,只要官璃兒與薩德,就會得到薩德的法力。而薩德一旦與凡間女子,則法力盡失,這樣一來,連最下等的小妖、小魔都比不上。
「主子,這個方法真的太好了,若行得通,您就是繼承人。不過……我們要怎麼避開哈奇和薩德,直接找那女人下手?」
「簡單,哈奇最經不起你的刺激,只要等哈奇與她獨處時,你先誘開他,我就有機會找那女人。」
「主子,您真是太聰明了,您才是真正有資格繼承王位的接班人,薩德根本就比不上您。」
那當然!
薩爾迫不及待要欣賞薩德對他搖尾乞憐、求饒的模樣。
這幾天來,薩德有時會出去好幾個小時,但他不在的時候,偏偏又有一個小表看著她。
薩德一定有吩咐他不能和她說話,不然哪有人能受得了超高分貝的尖叫聲而不發飆,且足足有三天之久。
悶!
簡直悶壞她了!
與世隔絕,那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大伙兒不知好不好?再過幾天就要參展了……可惡的薩德,竟然讓她錯失這次機會,她知道她會贏的。她無父無母又無兄弟姐妹,只有那一群工作的同事,他們一直找不到她,會不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報警了沒?
但電視上也沒有尋她的啟事,而她又看不到報紙。
闢璃兒現在像只無頭蒼蠅,偏偏又飛不出這座看似華麗卻形同監獄的城堡,沒有攝影機,卻有顧門精,向來聰明絕頂的她就是想不出逃走的方法。
哎唷!
來睡覺好了。
闢璃兒回房睡大頭覺,好消磨一整天漫長的時光。
庫嘍的突然出現讓哈奇十分震驚,雖然你來我往交戰多時,但從沒有這樣明目張膽地出現過,這分明是對他的挑釁!炳奇氣不過,奪門而出一路追打庫嘍。
見哈奇被調開,薩爾才悠悠哉哉地出現。
朦朧中,官璃兒好像听到哈奇在吵些什麼,嘰嘰喳喳的。突然,有一個酷似薩德但多了點邪氣的男人出現在她的房里。
闢璃兒連忙爬起,拉緊被子裹住身體。
「你……你是誰?」
「我叫薩爾,我是來救你的。」薩爾說道。
「真的?」官璃兒以為是自己的禱告靈驗,老天真的派人來解救她,對他與薩德只有一字之差的名字沒作他想。官璃兒連忙下床。
「現在就走,免得待會兒薩德就回來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可不想把小命丟在這兒!
「不急,我有更好的方法。」
「更好的方法?」離開這里就是最好的了。想到薩德對她的態度,她就又懼又氣。
「你已經知道薩德的身份了?」薩爾問道。
闢璃兒點點頭。
「那你想不想得到他的法力?」
法力?
「他有法力?」
怎麼可能?
有法力會輕易讓她辭退?
「現在沒有,但與他之後就可以得到他的法力。」
法力耶!
闢璃兒對這提議怦然心動。如果她有法力的話,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做了嗎?真是棒呆了!
但——
?不就是和他睡嗎?N。、No、No,對她來說豈不虧大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現在官璃兒才想到,他叫薩爾,那麼他和薩德又是什麼關系?
「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他的對手只有薩德而已。
薩爾說完後就離開房間,留下一臉疑惑的官璃兒。
罷剛真的有人出現過嗎?
懊不會是作白日夢吧!
揉揉雙眼,才三點而已,決定再躺著死撐一下,但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不睡、不睡了。
闢璃兒翻身下床,又回到那偌大、空蕩蕩的客廳。
追不到庫嘍而回返的哈奇,一個人兀自在客廳生著悶氣。
她端坐在沙發上,看看哈奇,再想想剛剛的情景。
炳奇在呀!
她到底是不是在作夢啊?
但她又很介意薩爾說的,雖然听起來很荒謬,有點像自己亂編的天方夜譚。
她好想求證,但偏偏哈奇又不能和她說話。
無奈的她只有不停地踱步、踱步……來來回回不下數十次。
炳奇領著主子的命令,牢牢地看著官璃兒,不許跟她說上半句話,這麼做完全是因為薩德知道,官璃兒這鬼靈精遲早會套出哈奇的話,為避免更麻煩的事發生,索性嚴禁哈奇開口。
因這道命令,哈奇與官璃兒一直相安無事,薩德也就放心地繼續他的王位計劃。
直到今天——
一下是庫嘍莫名其妙地出現;接著,官璃兒又一反常態停止雞貓子喊叫,只是一個勁兒地踱步。
主子的命令哈奇向來不敢稍有差池,所以極為專注地盯著官璃兒的一舉一動。前三天她扯破喉嚨狂叫,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困擾,把耳朵塞住就沒事了,一切充耳不聞。
但今天官璃兒這樣走來走去、走來走去,他可沒辦法閉著眼楮隨她。
就因為太專注,哈奇開始覺得天旋地轉。
轉呀轉、轉呀轉。
轉得他暈頭轉向,眼珠子全呈螺旋狀。
「別再走了。」
炳奇耐不住終于開口。
這一喚讓官璃兒愣在原地,但隨即揚起訕笑的語調。「唷唷唷!你不是不能開口嗎?」太好了,讓她逮住機會了吧!老天真是厚愛她。
炳奇一听趣趕緊捂住嘴巴。
糟了,情急之下他竟然忘了主子的交代。
闢璃兒擺擺手,壞壞地說道︰「來不及了,我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
「又說了。」
炳奇又捂住嘴巴。
「放心,我不會告訴你那至高無上的主子。」
炳奇眯起狐疑的眼,這女人會幫他?
「不相信啊?」
炳奇點點頭。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告訴他好嘍!」官璃兒噙著一抹邪笑,姿態優雅地坐進意大利沙發內,一副說不說對她而言都無關緊要的模樣。
炳奇驚懼地搖搖頭。
闢璃兒賊眼一眯——
呵呵呵!
看來這小嘍噦是可以利用的。
「要幫你的忙也可以,不過……你也要幫我。」交換條件,很公平吧!
炳奇又搖搖頭。
放她走是絕對不可以的,到頭來還不是死路一條。
「我不是叫你放我走。」官璃兒深諳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現在只要讓哈奇上鉤即可。
順利的話,她就可以知道薩爾的訊息是真是假。
炳奇大眼一睜。「真的?」只要不是這個條件,他還有活命的機會。
「如果你放我走還不是死路一條。」
沒想到官璃兒還是有點良心的,哈奇對她的觀感慢慢改變。
「那你是……」
「其實這個要求對你來說一點也不困難,我想要知道你們到底是誰?反正我都被關在這兒,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訴任何人,你說是不是?而且我在這兒快要悶死了,你就當跟我聊聊天,怎麼樣?」
這些可以說嗎?
炳奇表情甚是為難。
闢璃兒繼續一副窮極無聊又可憐的模樣……我只不過是要你跟我說說話而已。」
「可是……」
「我已經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了……應該說你們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是這樣喔!
炳奇細究她的說詞,這樣講好像也沒錯。在再多說些什麼,應該都不算泄密吧?!
「對不對?」
闢璃兒歪著頭也裝出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炳奇搔著頭,傻笑道︰「也對啦!」
接下來的時間,官璃兒專心地听著哈奇訴說有關于薩德、薩爾,還有他的死對頭庫嘍、地皇殿及惡魔接班人的考驗。
每一段都令她噴噴稱奇。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另一群人在另一個空間生活著。
這撒旦王也真夭壽,竟然派這種任務,什麼爛考驗嘛!
世界上一堆曠男怨女有什麼意思。
她官璃兒既然知道了,當然也要為人類出一口氣,不能被惡魔一族搞得天翻地覆。
聰明的她,決定要反將薩德一軍。
為了套出更多的秘密,官璃兒拿出多瓶烈酒與哈奇共飲。
三杯黃湯下肚,哈奇這蠢蛋什麼都給說出來了。
原來薩德真的有與生俱來的法力,只是目前但憑真本事,法力雖然在身上卻不能使用。
法力耶!
好想要唷!
有了法力這樣她就可以騙吃騙喝……不是,她就可以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為人喉舌,最重要的是,誰有什麼壞心眼,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這個超能力太炫了!
已開始微醺的官璃兒再為哈奇斟滿大杯威土忌。
「哈奇,我可不可以學你們的法術?」如果可以學的話,就可以不用那個上床的爛方法了。
「學法術?」哈奇酒力甚差,才喝幾杯就開始搖頭晃腦。
「對啊!」
闢璃兒肖想得不得了。
炳奇擺擺手。
「那是不可能的,這是魔族天生的。」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有啊,偷偷告訴你唷!」
「好。」官璃兒眼楮一亮,耳朵順勢靠過去,聲音也變得偷偷模模。
「只要……」
炳奇打了一個酒嗝。「只要變成老大的妻子,那麼法力就會輸送過去。若他們法力相當,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所以我們地皇殿也是講究門當戶對的。」
妻子?
意思是說……真的要和他睡嘍!
原來薩爾說得是真的。
不、不、不。
闢璃兒連番搖頭,這對她來說損失太大,她可是冰清玉潔的好女人耶!雖然他們交往過,但可都是純純的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她的身子可還沒給他,當初要是被薩德佔過便宜,可不是開除他、付賠償金就可以了事,非把他大卸八十塊不可!
這完全不適用「吃虧就是佔便宜」的道理。
「有沒有……別的方法?」她好像喝太多了,屋子開始天旋地轉。
待會兒在薩德回來之前,一定要多灌幾瓶解酒液。
「沒,就這樣。」哈奇臉紅得像炭火,搭配赤紅的發好不滑稽。
「真掃興。」
快不行了,連打開儲櫃拿解酒液的力氣都沒有。「哈奇,你去拿一下解酒液好不好?」
「解……解酒……液?」哈奇第一次品嘗到人間美味,這種感覺飄飄然的,真不賴。
「對呀!不然待會兒你主子回來,看到我們這副德行,不用我告訴他你開口的事,你也會丟了小命的。」
一听到主子的名,哈奇清醒了一大半。
「解酒液在哪兒?」
「在後面櫃子里。」
闢璃兒整個人僕倒在舒服的沙發里。
「拿去。」
炳奇迅速捧個十罐八罐回來,堆了一些到官璃兒懷里,自己咕嚕嚕地也喝了好幾瓶,現在總算清醒多了。
但官璃兒早已昏昏沉沉地在沙發上睡去了。
就在這時,薩德開門進來。
炳奇一听到有動靜,馬上離官璃兒遠遠的,專心地、如同前幾天般死盯著她。
「什麼味道?」
迎面撲來的濃濃酒味讓薩德皺了皺眉。
「她悶得緊,一個人喝悶酒。」哈奇向薩德報告。「老大,那我再去探一探薩爾和庫嘍的消息。」
「去吧!」
炳奇領命後飛也似地逃離現場。
好險、好險,還好他哈奇機靈!沒讓老大給瞧出來。
現在官璃兒那女人睡死了,她應該不會跟老大說些什麼。
薩德瞥一眼爛醉如泥的官璃兒。
小巧精致的臉蛋上有著些許憂郁,要她不和任何人說話,對她來說的確是種酷刑,尤其這幾天他急著另尋目標,只讓哈奇陪著她。
沒想到她會讓自己喝醉,而且……懷里竟然還抱著一瓶紅酒?!她到底喝了多少?
薩德彎腰心疼地將官璃兒輕輕抱起,薰鼻的酒味還和著她獨特的淡淡馨香。官璃兒下意識地將藕臂環在他頸子上,偎得更緊。薩德想拿開礙事的酒瓶,但官璃兒卻死拎在手上,好吧!任她拿著。
闢璃兒的體溫緩緩地溫熱薩德的身體,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暖和起來。
好熟悉的感覺!
這體溫、這幽香。
頸邊還傳來官璃兒陣陣的呼吸聲,規律而平穩。
「好想學唷!」
闢璃兒喃喃囈語。
學?學什麼?
「沒有別的方法嗎?」
她蠕動著身體讓自己更舒服些。
她電視看多了嗎?
將官璃兒抱進她的房間,輕輕地放在柔軟的床鋪上,她的手卻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闢璃兒無意識地使勁,薩德一個不留神跌進她的懷里,與她同躺在一張大床上。酒瓶則從她松開的手掉落在床鋪上,紅色的酒液汩汩流出,染紅了純白的床單。
闢璃兒像抱著大玩偶般將薩德箝在懷里,臉頰不停在「玩偶」上磨蹭著,兩腳緊緊地夾住他,紅撲撲的小臉貼在他的頰上,這樣曖昧的舉動讓薩德起了奇異的感覺,他感到莫名的燥熱。
薩德想要推開她卻被箝得更緊,櫻紅的小嘴還不停往他這里靠近,薩德整個人僵在床上動彈不得。
就這樣躺著好了,半夜時若有任何松動的現象他再離開。
等了好一會兒,官璃兒終于不再發出咿咿呀呀的囈語,身體也不再無意識地蠕動,薩德動作極輕地將官璃兒的手臂拉開,不敢驚醒懷中的可人兒。
抬起她的右臂,身體慢慢挪出她的懷里,再輕輕地放下。完成這個動作時,薩德先定在床上觀察官璃兒的狀況。
很好,官璃兒的呼吸仍平穩而規律。
慢慢地……慢慢地……眼楮一邊觀察,手一邊確定床際的位置,慢動作將身體退到床邊準備下床。
突然——
闢璃兒長腿一伸,不偏不倚地壓在薩德的腰際上,勾呀勾,又把薩德勾回自己的身邊,臂一環,又回到最初的姿勢。
薩德又回到官璃兒身邊,而這次卻貼得更近更緊,他整顆頭就埋在她的雙峰之間。
這女人原來有抱枕頭睡覺時習慣,此刻時他儼然成了她的枕頭。
看來今晚他是沒法離開了。
薩德已不是第一次被官璃兒抱在懷里,他發現自己竟然留戀這種感覺,她有一種很香、很迷人的味道。
迷離的夜,他深深地沉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