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著大地,也蒙蔽了菲力的靈魂。貪婪吞噬他的良知,現在的他—心想獨佔寶物。
在洛比去睡後菲力也假裝就寢,只為了不讓他起疑心。他仍緊緊護著王冠,它屬于他。在苦尋多年後,終于到他手中了!他終于擁有了「之冠」,菲力朝著漆黑的夜得意地微笑,他希望他父親能看到這—切,看到他賣得好價錢,從此富貴一生,那才是他該過的生活。
菲力輕撫著王冠袋,好像著寶貝的情人般。即使是隔著一層布,他仍能感覺到王冠的光滑無瑕。它是他的,他個人的——這念頭反覆在他的腦中回響好像虔誠的信徒不停地歌詠他們所崇敬的神。他不會跟任何人分享它——即使是他那呆板的弟弟。翻了翻身,菲力模模帶在身上的槍。一個念頭閃過他腦海中。如果他是王冠的唯一擁有者,就不會行任何人會來瓜分他的錢財。想到這里,他做了個可怕的決定。
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洛比,過去這幾周的旅途更磨掉了他所有的耐心。現在,在這荒涼的地方,只有那女孩會加道。他明白該怎麼做。他也曾兩次殺人都沒事,第三次哪會有什麼問題?然後——
菲力看了營火另一邊的雅莉一眼。第一次在倫敦踫到她時,他就想要她。他討厭她老是一副嫌他高攀的樣子。今晚他要讓她知道到底是誰配不上誰。然後他就走人,管她下場如何。一陣快感穿過他的身體,自認自己的計策毫無破綻。他已除掉他們的父親以及享利,也已奪回王冠。現在他只要擺月兌洛比和雅莉就成了,再也沒人會打擾他,他就可以完全自由了!他將一人獨享全部的錢,根本不會有人發現。誰會跑到這麼遠的無人地帶找出他們的尸體?他邪惡地笑著掏出槍。
菲力和洛比就在旁邊,雅莉根本睡不著。她好想逃走,可是她不敢。父親的生命全靠她,她必須堅強起來。她該專注于他的安危,而不是偉恩得知她是叛徒時的眼神。她—動也不動,想讓這兩兄弟以為她已入睡。然後一個聲響驚動了她,挪了挪身,她偷窺著聲響的來源。雖然燃燒殆盡的營火只發出微弱的光,卻已足夠教她目睹眼前可怕的景象。
菲力臉上布滿殺氣。他不停地蠕動著,興奮地等營火熄滅好采取行動。」當他確定洛比和雅莉部已熟睡,他握著槍悄悄起身。來到洛比躺著的地方,他俯視了他—下。這熟睡中的人雖是他的至親。此時卻對他毫無意義。殺了他易如反掌。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會發現,然後王冠就是他一個人的。菲力舉起槍,眼中幾乎是閃著欣喜。他要洛比死。他要他永永遠遠地滾出他的生活就像他父親和那可憐的亨利。
他拉下保險閂。
「天啊!菲力!你在干什麼?」雅莉大叫。
雅莉的叫喊使他在開槍時分了神,可是子彈仍擦過洛比的胸膛。
雅莉驚跳起來,她得逃出這瘋子。狂亂與絕望充塞她的心。
菲力轉向她,他已欲罷不能。他微笑著,那恐怖直刺雅莉心中。
「我終于達成願望了,」他平淡地說著,往雅莉的方向走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跑。我不想傷害你。」至少現在不會,他心中想著這未說出口的話。
雅莉總認為自己夠堅強,但在那一刻,在目睹那可怕的謀殺後,她不能自己地全身發抖。她拔腿就跑,毫無方向與目標。菲力一個箭步攔住她,重重地將她撲倒在地。他把她緊緊壓著,身體的重量壓迫著她,吐出的熱氣燒灼著她︰她想掙月兌卻被壓得動彈不得。
「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要你︰」他吐著氣,手撕著她的上衣,模索著她的身體。
「放開我!’’她放聲大喊,四下—片漆黑荒涼。她死命地推著捶著,卻無法使他移動一點。
「你想要,你知道你想要的。」他冷笑著。
「我恨你,安菲力!打從一開始我就討厭你!你父親早就該跟你月兌離關系!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我親愛的,你不用擔心這個。你跟我弟弟都不會有機會看見我得到報應。」
他起身解開長褲的扣子,以便就地佔有她。雅莉仍死命掙扎,但菲力只是把她壓得更緊。他用力猛推她一下。「合作一點,不要逼我現在就殺了你,反正我已殺了其他的人,不多你這一個。」
雅莉听著他殘暴的一字一句,知道他絕非開玩笑。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她才看著他殺了自己的親手足,現在他又要殺她。
「你殺了自己的父親!」她驚嚇不已。
「當然。還可能是誰?你父親真是太好騙了,不過那倒不錯。現在,我弟弟也進了墳墓,一切都是我的了。」菲力說。
繼續解著扣子,他要立即佔有她。她眼中的恐懼和顫抖的身軀更激起了他原始的。他不能再等了,他現在就要她。不過就是件簡單的事?——
一聲槍響劃破寂靜的黑夜。子彈穿過菲力,鮮血.濺出染紅他的襯衫。
雅莉愣住呆望著,一時會意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看見鮮紅的血,才回過神來。雅莉推開菲力,看到洛比半撐著身體,手上握著他自己的槍。奄奄一息的他已握不穩槍把。
菲力掙扎地回頭看到他弟弟,臉上有說不出的震驚與不相信。沒有人能打敗他!他已擁有他要的一切!不行,沒有人可以毀了這一切。然而,的痛楚卻是事實。
「你!」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詛咒,然後終于才不支倒地而雅莉慘叫著逃跑。
她听到洛比微弱的聲音,緊張地繞過菲力向他跑去。他也已不支倒地,槍掉落在地上。鮮血觸目驚心地不斷涌出,濕透了他的襯衫。
「洛比一-」她跪倒在他旁邊,執起他的手。看著他如此痛苦,她決定幫助他,任何她可以做的事。
「雅莉——」他梗著聲。
「我在這兒。」她應著,往前靠了—點,讓他可以看到她。「走——快離開這里——’’他的聲音十分虛弱,可是她仍能听出他其中的慌亂。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這是那王冠——的詛咒,走!趕快走「他的呼吸急迫,鮮血,從他嘴角流出。
「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她說。雖然她恨他,但總不能眼睜睜看他死。
「我沒救了,跟我哥一樣。你走吧,雅莉。我不值得你的好心。」
「別說話了,節省你的力氣。」她抓來毯子蓋住傷口止血,可是沒有用。
「那詛咒一—」他又說道。「是真的。」
「那只是個傳說。」她試著安撫他,但他不听。
「別傻了!看看這一切!看看我父親?—?我哥哥一—看看我,沒有救的——-」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抓起袋子丟向她。「把它丟掉,丟得遠遠的!」
雅莉拿走袋子。「我會把它送回教堂里。他的鮮血染到袋子,在殘余的火光下映出恐怖的紅彩。
「很好一—」他咽下最後一口氣。
「可是我父親呢?」她追問。她必須知道答案,要怎麼樣才能把她父親自他們可怕的陰謀中救出,可是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倒下。盡避她絕望地哀求,所得的答案仍是一片死寂。洛比來不及給她答案就已氣絕,一生汲汲于名利已成空。雅莉呆坐著,好一陣子無法反應。手中仍握著「之冠」。她無法克制地全身打顫。她已可以擁有王冠,但她仍沮喪不已,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救出父親。
偉恩和邁特直到深夜才被救出。發現他們被圃的教十听了所發生的事後驚嚇小已,馬上幫他們召集廠一些信徒幫僕。
聖心教堂的人對聖冠被竊同表憤怒。自從幾年前一名神秘的陌生人將它護送到此後,這里就一直是—片祥和富庶,稻作也經常豐收。疾病自此絕跡。人們都衣食無缺,相親相愛︰心中充滿慈善,彼此照顧幫忙。如今聖冠的失竊無疑是生活的重心被毀,他們勢必要將聖冠尋回。六個熟悉當地地勢的憤怒信徒加入他們兩個,誓言一定要將聖冠奪回。
邁特在一路迫去的路上從容不迫。他是個經驗豐富的領隊,舉著火把,在黑暗中無懼地帶領大家前進。他們意志堅定,雖然進展並不快,但他們仍繼續搜尋,穩定地朝目標推進。偉恩一路專心找著線索,不放過任何一點兒蛛絲馬跡,每根神經都緊繃著。他必須找到雅莉。雖然王冠很重要,但她是他深愛的人。在黑暗的鄉間道路前進,他突然想到,自己竟從未告訴她他愛她。現在他後悔不已,發誓再見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她。想到她與安家兄弟獨處,他的心就絞痛。他知道菲力什麼卑鄙的事都做得出來。他默默祈禱雅莉平安無事。他追上邁特,心中仍被恐懼和擔憂緊緊抓著。
雅莉呆坐著,四周一片死寂與凌亂。好不容易悄悄回神,觸及滿地血腥,脊背不禁一陣寒意。她知道自己得趕快逃出那里。雅莉費力地綁好馬鞍,把裝著「之冠」的袋子綁好,立即馳騁而去。在黑暗中騎馬並非易事,但想到剛才所發生的瘋狂殺戮,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渴望偉恩溫暖有力的懷抱,那會使她感到安全。渴望歸渴望,雅莉十分明白偉恩此時必定恨她入骨。她希望藉著送還王冠能將功贖罪,但她不確定偉恩是否就會原諒她。現在她唯一能確定的只有那詛咒,「之冠」確實有著強大具毀滅性的神力。靠著薄弱的月光,她努力尋著來時路。無數次與父親行走荒郊野地,練就了她記路的本領。可是今晚不一樣,心中的畏懼降低她的判斷力,她只能祈禱自己是在回聖心教堂的路上。
顫抖驚怕地騎著,她想到數千午前的安雅公主,了解她當I初下這詛咒的悲傷與痛苫。在她深愛的王子因此王冠而送命後,她也失去了一切,再也沒有什麼能支持她活下去。安雅雖得到了王冠和榮華,卻換不回王子的愛與性命。獨自行在夜間的德州,雅莉感到與安雅公主心脈相連。她也失去了深愛的人,雖然偉恩仍活著,但她的背叛與欺騙形同殺了他。熱淚滑下臉龐,她也無心理會。痛苫的一路上,雅莉全神貫注地想著父親。一送回王冠後,她就要趕快動身到倫敦。雖然她不知道安氏兄弟雇誰在看守著她父親,可是她—定要找出來,救她父親月兌險。她心中並沒詳盡的計劃該怎麼做,反正她沒救出父親絕不罷手。
「你確定他們是走運條路嗎?」偉恩問邁特,一行人已騎了好幾個小時。
「我曾相信你對雅莉的推測,現在你也該相信我。我很熟悉追蹤的,」他告訴他。下馬舉著火把仔細搜尋每一個痕跡。「他們是往東北去,看來是想繞過聖安東尼奧,直抵蓋文斯頓。」
「從蓋文斯頓逃走比較容易,那是最近的一個港口。」他們繼續前進,月光指引著他們的路。
雅莉行經他們稍早騎過的一條小溪,她仍記得。清晨三點左右,她看到不遠處閃爍著火光。一顆心緊張得快跳出來,她加快速度,滿心企盼那是偉恩和邁特。雖然她害怕他們恐怕將不會原諒她,但總比獨自一人在此淒涼的黑暗中獨行好些。
偉恩一行人听到馳近的馬蹄聲,停下腳步,向黑暗處探視著。
「有人騎馬朝這兒來了。」邁特說,邊舉起教堂的人為他準備的來福槍。
「也許是雅莉。」偉恩盼望著。
「也許不是。」邁特小心提醒。
雅莉听到他們的渾厚低語,立刻認出是他們。「偉恩!邁特!」她在黑暗中叫了出來。
「雅莉!」偉恩也叫道。
她听到偉恩叫她,心中重燃希望。她快速朝他們的光亮騎去。她需要他,迫切地想要他,可是她仍害怕著,不知他會如何待她。終于,雅莉看到隊伍前方的偉恩和邁特。偉恩第一眼看到雅莉時,心中一陣緊縮。當他看到她的上衣被撕得破爛,沾滿血跡︰面容蒼白,布滿淚痕,心忍不住抽痛著。「雅莉——」他心疼地喚著她。他責怪自己竟未能保護她,以致讓安家那兩個惡棍欺負她。偉恩迅速跳下馬朝她奔去。
雅莉以為偉恩飛快跑向她是因為王冠。不想承受再見面時的痛楚,她立即解下袋子,遞給他。「在這兒——拿去吧。」
「雅莉,我擔心的是你,不是王冠,」他告訴她,完全沒理會寶物的存在。她就是他唯一想要和需要的寶物。「你還好嗎?」嘶啞的聲音充滿柔情,雙眼饑渴地盯著她。
「我很好一—」她害怕地低聲說。
「可是這血一—」他瞪著她慘遭蹂躪的衣衫及瘀血腫脹的唇。
「是他們的血一他們死了———兩個都死了——」
「你沒受傷?你確定?」他不敢相信她毫發無傷地回到他身邊。
「我確定,這說來話長一—」
「我有一生的時間听你說。」他的話別有涵義。他輕輕地將她抱下馬,緊緊地擁著她。他貼著她,對她的平安歸來欣喜不已。「雅莉,我愛你。當我想到你身處危險時一—」
她抬頭望著他,如釋重負且充滿快樂。她深情地輕撫著他的臉。「我也愛你,偉恩。我千萬個不願丟下你們跟安家兄弟走。我以為你恨我,以為失去了我們曾擁有的一切。」
「你為什麼要听他們的呢?他們拿什麼威脅你?」
「我父親,」她很快地回答,接著解釋。「菲力和洛比誣陷他殺了安勞倫,所以他們逮捕了他,把他關在牢里,現在仍在倫敦。他們威脅我,若我不幫他們找到「之冠」,就控告我父親謀殺,讓他被吊死。」
偉恩狠狠地咒罵。「該死的混蛋!」
「我知道。」當你告訴我,在你叔叔的葬禮上他們要強迫你把書交出來,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我們第一次見面後沒多久,他們就跑到波士頓找我,威脅我說若我不幫忙,我父親就會因謀殺勞倫被處死。」
「可是他們如何陷害你父親?」邁特也下了馬,走向他們兩個。看到雅莉平安無恙,他也松了一口氣。覺得安家那兩兄弟真是死有余辜。
「顯然,我父親是最後一個見到勞倫的人。就在那一晚,他們公然地大吵。」
「雅莉,你早該告訴我們實情,邁特和我—定會盡力幫你。」
「我也想,可是菲力和洛比恐嚇,若我透露半點風聲,我父親馬上活不了。他們不是人,不,他們簡自連禽獸都不如。禽獸不會為了好玩殺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偉恩追問,想知道她究竟是如何逃走的。
「我們騎了數小時後,生了營火休息。菲力第一次握住「之冠」時就好似著了魔。他們對自己不需要勞倫也能把王冠弄到手,感到十分得意,還嘲笑他的愚蠢。我受不了他們的言語而反駁,菲力就出于打我。」
偉恩僵住,如果那禽獸還活著,他一定親手殺了他。他輕撫著她的唇,想為她撫去些痛楚。
「真抱歉我沒能阻止他。」
「我一直祈禱你會來救我,可是我以為你恨我。」
「我從沒恨過你。」他認真地說。
「看到他們躺下,我以為他們就要睡了。過沒多久,我听到聲響,竟看到菲力正要朝洛比開槍。」
「他殺了自己的弟弟?」邁特問。
「然後洛比也朝他開槍。」雅莉顫抖著,可怕的那幕清楚地印在腦海中。
偉恩安撫著她。「親愛的,一切都沒事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偉恩,這真是太可怕了,都是他們的貪婪,想獨佔‘之冠’」。她把袋子拿給偉恩,由他交給聖心教堂的那些人。
「王冠己找回,今晚我們就先在此過夜,明天一早把它送回去。」
大家欣然同意。教堂的人對于重獲他們的無價之寶都感到興奮不已。
「偉恩、邁特,」雅莉對他們兩個說。「我必須盡快趕回倫敦救我父親。」
「我們陪你去,」偉恩答應。「我可以幫得上忙。等明早將王冠送回後,我們馬上前往蓋文斯頓,」
「謝謝。」她仰望著他,滿懷柔情地說。「我愛你,偉恩。」
「我也愛你。」
他溫柔地吻她,不願弄痛她受傷的唇。在經歷重重波折後,兩人之間的愛更深更確定。彼此心靈相通,彷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在遇到雅莉前,偉恩從不信任女人。當她與安氏兄弟離去時,他以為她又是另一個不可信賴的女人。但現在他不會再離開雅莉,他愛她,全心全意地愛她。她已是他的全部。
有人月兌下上衣給雅莉,她十分感激他的體貼。破爛的衣衫只會提醒她。當時危險的處境。雅莉緊偎著偉恩,恐怖的回憶仍佔據腦海。偉恩整晚緊緊抱著她,他再也不要離開她身邊。
凌晨他們分別上路,偉恩、雅莉、邁特及一些人將王冠送回聖心教堂,其余的人則繼續尋找安氏兄弟扎營的地方。
白天回教堂的一路順利得多,不到中午就己抵達。神父听到他們的聲音,立刻出來迎接。
「神父,我們把王冠送回來。」偉恩邊下馬,準備進入教堂。
慈祥的神父听到這好消息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可是;當他看見袋子的血跡時,笑容凝住,顫抖地問︰「怎麼回事?」
「您听過關于詛咒的傳聞嗎」
「沒有。」他略感困惑地回答。
他們告訴他,若以貪婪之心覬覦王冠必會招來殺身之禍。勞倫知道聖母和聖嬰的愛完無美瑕,所以將它放置在此。
「神父,我們把王冠還回教堂,這才是它該項歸屬的地方。它不會庇佑倫敦任何一個博物館,但是它為此地的人帶來平安喜樂。」邁特說。
「這里的人們尊敬聖冠,那才是它應得的,再也沒有任何地方更適合。」雅莉同意邁特。
「上帝保佑你們。」
雅莉走進教堂,從袋中拿出王冠,在大家的注目下,將它重新放回聖母像上。
他們虔敬地注視著,感受這寧靜祥和的一刻。教堂的鐘聲在此時響起,喜樂的聲響引來大批民眾,—同贊嘆奇跡的發生。聖冠重回教堂,從此,人們過著平安幸福的日子,這是上帝的真實杰作。
偉恩與雅莉手牽著手站在一起,分享這美好的時刻。
邁特也滿懷柔情和敬意注視著美麗的雕像及其上的王冠。他已不記得花了多少時間找尋王冠,一開始他本想把它捐給博物館,但現在他知道聖心教堂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王冠保佑前來禮拜的信徒,還有什麼地方比教堂更神聖和平?他滿意地走出教堂,今天是個陽光普照的好天氣。他急著想回紐奧爾良,凱琳還在等他。
偉恩和雅莉在教堂後方漫步。「雅莉?」他輕喚她。她若有所盼地抬起頭。
「雅莉,」他再次低聲說,只有她听得到。「嫁給我好嗎?」
她眼楮發亮,笑容燦爛,充滿愛意地說︰」在菲力和洛比告訴我你的事後,我以為你永遠也不會想跟我結婚。」
他驚訝地問︰」他們說我什麼?」
他們來蓋文斯頓找我時說,你是倫敦出了名的浪子。找女人作樂,看煩後就甩掉她們。」
偉恩面露慚愧。「以前是這樣,我從不在乎任何一個女人,可是現在一—」他鼓起勇氣說出心底的秘密。「現在我有了你。雅莉,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
「我也愛你,偉恩。我也想嫁給你,可是一—」
「可是什麼?」她話中的猶豫令他緊張。
「可是我必須先救出父親。在他安全之前一-」
「我懂。這里已經沒事,我們可以馬上出發。」
「謝謝。」她把子放在他手臂,他蓋上她的手。「不用謝我,只要記得我愛你。我知道愛的力景,它能克服所有的恐懼和困難。雅莉,我們會救出你父親。」他深情地看著她。雅莉看到他眼中深處的堅決意志,相信他一定有辦法幫她。在安氏兄弟的威脅後,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將迎刃而解。「我愛你,白偉恩。」她低語著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輕印下一吻。偉恩攙扶著她離開教堂。
邁特在外面等著他們。「要回聖安東尼奧了嗎?」
「對,然後盡快到蓋文斯頓。你要回波士頓嗎?」
邁特微笑。「不,我要到紐奧爾良找凱琳。」
「我懂。」偉恩若有所思地望著雅莉。
神父和其他的人都出來送他們。雅莉想換掉沾滿血跡的衣衫再上路,于是跟一個女人先回她家。不久,他們啟程離開教堂—和「之冠」。行至一地勢較高處,他們暫停最後一次瞻仰神聖的聖心教堂,在陽光下散發出白色的光芒。確定一切都將回復當初的靜謐祥和後,他們繼續往聖安東尼奧騎去。他們當晚就順利地到達,並且投宿在同一家旅店。晚飯時他們說好隔天一早啟程去蓋文斯頓,便各自就寢。
清晨,三人出發前往海岸。他們必須在蓋文斯頓分子,離別之情依依不舍。
「你真是個好丈夫,告訴凱琳我曾這樣說,好嗎?」雅莉與邁特吻別。
他的船先開,所以他們送他到碼頭。
「我會告訴她,」他自嘲地笑著答道。然後他與偉恩握手。「我想我們都找到了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你說是嗎?」
「沒錯。」他看了雅莉一眼。「一路小心。」
「我會,你們也是。」他準備上船,臨行前突然想到。「噢!對了,雅莉?」雅莉回頭,他說︰「救你父親出來後,記得告訴他,他錯過了一次精彩又刺激的冒險。」
她笑著說︰」邁特,我有預感將來有一天,我還會跟父親再回到德州。」
「不不不,」偉恩說話。「我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們得幫你父親另外找一個助手。」
「再見——」邁特在甲板向他們揮手道別。他希望他們一切順利平安。若非不得已,他會一起前去幫忙︰不過,他相信偉恩可以處理。凱琳等著他,再也沒有任何事比她更重要。船啟航,他站在甲板上直到看不見偉恩和雅莉。他凝視著東北方,紐奧爾良的方向,他的愛在那兒等著他共同開始新生活。
凱琳站在孤兒院的游樂園,雙手放在腰上,指揮著修理窗戶的下人。自從馬先生得知麗莎是他外孫女後,貞德堂的生活改變了許多。他一直是言而有信的人,在她提到這地方需要整修後,他立刻派了工人來。
「凱琳小姐!」
她看到湯米和麗莎向她跑來,美麗的臉上露出笑容,張開雙臂擁抱他們。
「外公今天又讓我們到還兒來玩」麗莎熱切地告訴她。她與外公相認後的生活極好,不但湯米正式成為她的哥哥,她也擁有了自己的房間。在外公家得到的關愛和照顧,使她健康茁壯不少。馬先生的體貼令凱琳印象深刻。她本來擔心,一旦這兩個孩子離開,她再也沒機會見到他們,可是馬先生明白他們在孤兒院培養出的友誼,仍讓他們保持聯絡。幾周下來,兩個小孩都已適應新生活,並會快樂地說給孤兒院的朋友听。
看著這些快樂的孩子,她感到很欣慰,這一切都得歸功于邁特。邁特一—她好想他。她懷疑他是否會再回來找她。自上次他吻了她後,她就一直夢想將他擁在懷里。她知道自己瘋了,他們不過才認識一小段時間。可是那又怎麼樣呢?誰能真的說出愛情的道理?她的感覺是對的,她也相信自己的感覺-
紐奧爾良
一路上邁特迫不及待要早點抵達,終于在中午時分,船靠了岸。他立刻租了一輛馬車直奔貞德堂。馬車的速度教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可是他也無可奈何。從德州來的路程似乎都還短得多。好不容易,馬車終于到達。他下車付了錢,在外面觀看了一會兒。
貞德堂的情形已改善了很多。顯然,馬先生已遵守他的諾言,這讓他感到高興。邁特深呼吸一口氣向前,踫到迎面而來的湯米,他露出欣喜的笑容伸開雙臂抱住他。湯米毫不猶豫地奔入他懷中。
「你真的回來了!」他緊緊抱住邁特興奮地說。
「我告訴你我會盡快回來的。」他仍抱著男孩。
「你們找到了嗎?我說的有沒有幫忙?」
「找到了。」
「在哪里?帶回來了嗎?」
「沒有,我們想應該把它留在那里。」
「告訴我你們怎麼找到的,很難嗎?」
「我會把全部的故事告訴你,可是現在我想先去看凱琳小姐。」邁特朝她的辦公室望去。
「對啊,她在這兒。老天知道她會有多高興看到你!」他們交換了一個哥兒們的眼色。
「你要跟她結婚嗎?你知道你應該要的。」湯米沖口而出。
「我都听她的,看她什麼時候願意嫁給我。」
「然後你們會留下來嗎?」
「看凱琳,如果她想要,我們就留下。
「太好了。」湯米非常高興。
「等跟她況完話後,我再來找你。」
「好,我去跟麗莎院你回來了。」
邁特舉于敲門。
「請進。」她甜美的聲音滋潤了邁特的心。月兌下帽子,他開門走進去。
「邁特!你回來了!凱琳雖不停禱告,可是始終不敢奢望他真會回來。她看來如此美麗迷人,邁特毫不遲疑地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我想念你。」他誠摯地說。
他深情地吻著她,告訴她,她對他有多重要。「凱琳,我愛你。」他言簡意賅地說。
「我也愛你,邁特。你不在時我也十分想念你,真高興你回來了。」
他們目光交接,充滿愛意地看著彼此,深深感到對方對自己的重要。「嫁給我好嗎,凱琳?如果你喜歡,我們就留在這兒。我會幫你照顧這些孩了。」
「你波士頓的家和生活呢?」
「我的生活———我的未來只有你。我想留在這里,我歸屬的地方。你就是我的家,凱琳。」
「而你是我的。」
他們再一次擁抱,尋找彼此的唇。彼此的愛與信心將伴著兩個人一生。
從前在波士頓的邁特像是另一個陌生人,此時的邁特和那里的生活不再有關連。第一次看到她時,他就知道自己屬于這里。現在他終于回家了。
外頭走廊上,凱琳的助手蜜妮,正朝這端走來,湯米警戒地及時擋住她。
「蜜妮小姐,你一定不會想這時候進去。」
「哦?」她不解地皺皺眉。「為什麼呢?」
「因為,明先生回來了。」
蜜妮听了,對湯米了解地一笑。「原來如此。那麼,我只好待會兒再來嘍。」雖然有些無措,她還是先離開去做別的事。「湯米,你可得好好守著。」
「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進去。」湯米看著緊閉的門滿意地笑著,現在他有了外公和麗莎︰他希望凱琳小姐和邁特也會很快樂。
偉恩與雅莉並肩站在船上眺望著整個大西洋。他們已航行了數星期,就快抵達波士頓。他們要先回雅莉家看看是否有她父親的消息,倘若仍無任何情況,他們馬上趕赴倫敦。
「偉恩一—」我好害怕。雅莉坦白心中的恐懼。
他溫柔地將她攬進懷中。「親愛的,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可是萬一這里都沒有消息,等我們趕去倫敦時已來不及救父親,那該怎麼辦?」
偉恩馬上向她保證︰「安家兄弟想用他來威脅你,絕對會讓他暫時安全。那些被雇來看守你父親的人並不知道菲力和洛比何時會返回,你父親不會有事的。」
「希望真如你所說。」她憂心郁郁地抬頭看他,他的眼中寫滿信心。想到安家兄弟的話,她不禁噗哧一笑。
「你在笑什麼?」
「我想到菲力和洛比說的話,他們說等我們找到王冠,你一定會搶了就跑。他們說你是個有錢、傲慢的貴族,除了自己的享樂什麼也不管。」
「我的確曾是那樣。可是雅莉,我變了,是你改變了我。認識你之前,我的生活毫無目標。我所有的只是金錢與酒肉朋友。」
「听來真可怕——真孤單。」.
「確實是。周圍沒有我關心的人,也沒有人關心我。我不能再回到那樣的日子。對你和艾德叔叔,從前那個白偉恩已消失。」
「听完他們說的關于你的事,我覺得好害怕。
「為什麼?」
「因為我這麼愛你,我怕等找到王冠後,你就會出我而去。」
「我不會讓任何事再驚嚇到你。相信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愛。」
「我相信,很抱歉我以前懷疑你。」她流暢地說著。「事情真是太復雜了。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必須背叛你,我一直祈求上蒼到時你會了解我的苫衷而原諒我。」
「沒有什麼好抱歉的,你只是做你該做的。」
她輕嘆一口氣,緊緊靠著他。多希望此時父親已恢復自由,跟他們在一起。他們返回她的艙房,整夜,分享彼此的身體。的歡愉與心靈的平和使他們暫時逃離現實。
船靠岸時,雅莉一顆心忐忑不安。她日夜害怕回家後,會得知父親的噩耗。她緊握著偉恩的手下船,一路直奔家里。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彷佛白神父來訪後的幾周以來,一切都沒有改變。他們踏著階梯到前廊叩門。
女僕出來應門,看到他們兩個,她吃了一驚。「雅莉小姐!感謝老天,你終于回來了!」
雅莉一顆心提到喉嚨,恐怕發生了什麼不測。「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爸爸的消息?」雅莉的問題使空氣凝住,他們僵立著等待答案,害怕正是他們所擔憂的。
「嗅,雅莉小俎,你爸爸他-一」
突然,納奇的聲音自書房傳來。「雅莉,親愛的?是你嗎?」
听到父親的聲音,雅莉頓時腿軟,偉恩及時扶住她。「爸爸?噢!爸爸!感謝老天!你回來了!」
她沖向書房,他已走出門邊。一句話都沒說,她飛快上前抱住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確定那真的是他。
「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她興奮地叫著。
「雅莉,我好擔心你。女僕只知道你跟勞倫的一些朋友去找王冠一白姓神父和一個姓明的男子。」他噙著淚說。
「噢,爸爸,」她也流著淚。「我以為你就這樣丟下我了,我好怕救不了你。」
「我也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寶貝女兒。」
「你怎麼逃出來的?發生了什麼事?」雅莉仍激動不已,緊緊抱著他。在這麼久的擔憂和思念後,她害怕一松手,他又會從她面前消失。她根本沒想到他會在這JL,她以為她必須跟偉恩去倫敦救他的。一定是老天爺听到了她的祈求。
「來,孩子,」他慈愛地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激動的情緒。「我們坐下。我想我們都需要一點白蘭地。」
「是的,爸爸。」她吸吸鼻子。突然想到偉恩也在,很快地介紹他給父親認識。「爸爸,這是白偉恩。
「很高興認識你。」他上前與他握手。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你跟那位神父有關系嗎?」
偉恩難掩臉上的笑容。「可以這麼說。
「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先生,我就是那位神父。」
「什麼,」納奇的震驚全寫在臉上,錯愕地看著他們兩個。
「爸爸,我可以解釋。偉恩本來是那個神父,但現在不是了。」
「那倒是看得出來。」他詼諧地說,但仍不甚明白。
雅莉這才發現自己的解釋真是好笑,不禁放聲笑出。攬著他的肩一起走進書房,偉恩尾隨而至。「爸爸,這說來話長,可是你一定會覺得很有趣。」
「女僕一直叨念的王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這里苦苦等候,你卻跟人跑去鄉間閑晃。親愛的,告訴我,我不在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先說!告訴我們你怎麼逃出監獄的。你回來很久了嗎?她坐下,她父親為每個人倒一杯白蘭地。等他們坐定後,他開始說︰」那天真是太可怕了。官方人員跑到旅館逮捕我,指控我謀殺勞倫。你相信嗎?」
「我相信菲力和洛比做得出這種事。」
「他們逃不了的,現在已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你是說警方已知道是他們殺了勞倫,」
「是,知道他們下毒的女僕告訴警方全部事實。」
「真的」
「她後來知道菲力一直在利用她,于是出面檢舉他們兄弟。一旦他們出現在倫敦,馬上就會被關進牢里。」
「他們不會回去的。」偉恩說。
「你說什麼?」他看著偉恩,幾近生氣地問,想到那兩個貪婪的匪徒竟可逍遙法外就教他不甘。「他們要付出代價,我會幫忙揪出他們。」
「不,爸爸。不需要,他們已經死了。」
一陣凝住的沉默。然後納奇緩緩點著頭,很滿意天理還存在。「我從不幸災樂禍,但這次,真是老天有眼。」
「是的。」偉恩也深信天理仍在。
「好了,年輕人,該你告訴我,你怎麼牽扯上的?你認識勞倫嗎?還有,你曾是那個神父是怎麼一回事?」
接過第二杯白蘭地,偉恩友善地笑笑。「我只與勞倫有過一面之緣,可是他是我叔叔最好的朋友。我的艾德叔叔才是真正的白神父,但在勞倫被害不久後,他也去世了。我接收了他的遺物,包括勞倫生前給他的書和信。」
「事情開始接上了,」他仔細地想著。「可是女僕說有一個神父來訪,然後雅莉就跟他出去。」
「是的,先生。因為勞倫在信上說,我叔叔的信仰會保佑他,所以搜尋王冠的一路上我假扮他,我想我必須以教士的身分進行這件事。」
納奇突然發現此事的興味之處,雅莉和偉恩正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對方。「扮演教士,挺具挑戰性的吧?」
「您不會知道有多難。」他沉吟一聲。
雅莉笑了出來。「他的演技真是一流,爸爸。不過我很高興他不是真的神父。」她仰慕地看著偉恩。「偉恩己向我求婚,我也答應了。」
納奇的眼楮—亮。「太好了,孩子,那真是太好了!」他吻了她一下,然後再次上前握偉恩的手。
「爸爸,還有一件事——關于王冠——」
「怎樣?你們找到它了嗎?有沒有帶回來?」他急切地問。他們已說完所有的細節,現在他想知道王冠的搜尋結果究竟如何,寶物究竟在哪里。
「這個——
「別支支吾吾的,趕快告訴我你們到底有沒有找到。你也知道他去世的那晚我們就是為這個而吵。他承認王冠在他手上好多年了——甚至于我們還在挖掘的時候。我听了當然很不高興。」
「你們真的打起來了嗎?」
「並不是真的。我只是想到我們浪費那麼多時間、精神和金錢找尋它,結果它一直在他手上,變得無法控制自己而在人前爆發。」
「那晚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回到他家喝一杯,他答應第二天告訴我王冠在哪里。我說好跟他踫面,誰知我就被捕了。菲力和洛比到牢里找我要那本書,我說我沒有。他們說除非王冠到手,否則我別想出去。」
雅莉瑟縮了一下,幸好這一切都沒發生。「對不起爸爸。他們後來跑來找我,威脅我跟偉恩和邁特一起去找王冠,然後把它交給他們。」
「邁特?」
「明邁特,勞倫的另一個線索就是留給他。他也跟我們一起去了。」
「據我所知,他是個好人。」
「邁特是個非常好的人,我們曾有過短暫的婚姻。她平淡地補充。
「你什麼?」
雅莉大笑。「這也說來話長。別管它了,反正現在過去了。」
維奇松了口氣,啜了一口白蘭地。「故事真是愈來愈有趣,你從頭說給我听吧。」
雅莉告訴他安家兄弟找來此,以及他們的詭計。他點頭同意。「他們真會那麼做。」
「我知道。他們拿你的信給我看,我知道除了跟他們走,我別無選擇,我必須救你。」
「王冠最後是怎麼樣了?」
「我們找到了它。」
納奇十分感興趣地問︰「是嗎?在哪里?你們有沒有帶回來?讓我開開眼界。」
「你可以看到它,可是不在我們身邊。我們把它留在那兒。」
「為什麼?費了這麼多事後,你們就這樣把它留在那里嚴
「因為那是一個完美無瑕的愛的地方,正是它該歸屬的地方。」
「是嗎?」他困惑不解。
「是的。那是德州的一所教堂,王冠就在聖母像上。」
納奇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們。「勞倫把它送到教堂……」然後靈犀一通。「當然,當然,這是有道理的。如果勞倫相信那詛咒,他當然會把它送給教堂。任何地方也沒有那樣的愛。我開始相信人類的愛不可能那般完美,不足以保有王冠。」
「我相信未來還是有希望的,爸爸。」雅莉抬頭看偉恩,臉上盡是夢幻的光彩。
「孩子,希望你是對的,我真的希望你是對的。」
終曲
倫敦十周後
偉恩舒服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美麗的新娘靜靜睡在他懷里。這是他們回到倫敦的第一夜,回來的感覺真好。他以為他不會想家的,可是現在雅莉跟他在一起,這就是他們共有的家,他靜靜地感謝她為他的生活帶來的歡樂。
每件事都完美地寫下句點。離開波士頓前他們收到邁特和凱琳的信,他們結了婚,邁特決定留在貞德堂幫助凱琳。有時,生活是值得細細品味的。偉恩關愛地看著雅莉,熟睡中的她是如此的美麗動人。他全心全意地愛她,矢志這輩子要好好照顧和疼惜她。禁不起她紅唇的誘惑,他忘情地吻上它們。雅莉被吻醒後也熱烈地回應他。即使已經結婚六個星期多,她仍然如第一晚般迫切地想要他。兩人合為一體,分享著彼此的身體與心靈。他們會相愛一輩子,幸福快樂的生活。
「你想要孩子嗎?」偉恩問,兩人的身體仍交纏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內心深處。
「我會幫你生一百個。」她起身給他一個溫柔的吻。
他開心地笑。「就從一個開始吧,你介不介意讓我們的第一個兒子叫艾德?」
雅莉微笑俯視他。「我想艾德是個非常出色的名字。我會很驕傲用你叔叔的名字為我們的第一個兒子命名。畢竟.沒有他,就沒有今天我深愛的你。」
偉恩將她拉下,熱情地吻她。「我愛你,雅莉。」
天堂里,艾德叔叔高興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