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高階主管,就是當公司有政策要推行的時候,就得開始過著夙夜匪懈、把加班當吃飯、開會像喝水的生活,唯政策順利執行是從,懷抱著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精神去完成工作。
自從半年前公司決定舉辦「世紀珠寶大展」後,本來在業界已經很有名的「千峻珠寶」立刻變得更加有名,不管有無往來,幾乎所有的珠寶商都來攀關系,希望能獲得參展的資格。
隨著大展的日期日漸逼近,工作也愈來愈繁忙,整天在辦公室與總公司之間來回,光是這樣跑來跑去的汽油錢,就不知道花了多少,幸好這可以申請公費報帳,不然可虧大了。
為了能在大展中一鳴驚人,各家準備參展的珠寶商無不卯足了勁,希望能做出最吸引人的商品,知名設計師更迫切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成為展覽時自家公司的主推商品,好一舉成名。
「經過行銷部門的市場調查與評估報告,總公司已經決定珠寶大展的主推款式,分別是‘Angel’、‘戀’、‘心跳’、‘牽手’、‘直到永遠’等五款。」千峻珠寶的總經理虞芬宣布道。
千峻珠寶旗下簽約的設計師有二十幾位,每人交出一組圖稿後,由行銷部門篩選出十組,呈交給總公司評估,最後留下的五組才能真正制成珠寶;為了維持口碑與信譽,千峻珠寶對于自家商品的品質要求一向很嚴格。
示意助理開始發資料,虞芬繼續說︰「現在助理發給各位的,是公司明年初要推出的新款珠寶名稱與企畫簡介,還有珠寶大展的入場證。新款珠寶的名稱已定,其他的就請各位就這個主題盡情發揮,十二月十五日截稿。另外,在珠寶大展期間,各位都可以憑這份入場證入場參觀與選焙,不過這張入場證不會補發,所以請各位收妥。還有其他問題或建議嗎?」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這次會議就到此結束。至于總公司會選定主打哪一款禽品,等決定後會再另行宣布。散會。」
設計師們紛紛收拾東西離開會議室,虞芬則直接走向唯一听到「散會」兩個字後,還是坐在椅子上不動的堂妹──虞海兒,只見她對一名男設計師搖搖頭,婉拒了他送她回家的提議。
見怪不怪的虞芬只是挑了挑眉,連多問一句都不必。堂妹長得美麗又可愛,一身嬌柔的氣質,會引出男人的保護欲也是正常的。
「恭喜你了,海兒。」她的作品也入圍了。
「謝謝。」虞海兒開心地道。那份圖稿花了她很多心思,現在受到肯定,身為設計師的她當然很開心。
「一個月沒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長進都沒有。」總是要等到人都走光了,她才會站起來。
虞海兒溫婉一笑,「反正不趕時間,不需要去要跟別人擠嘛。」
這間會議室只有兩道門,二十幾個人全擠出去是很辛苦的,更不用說出丟後還要等電梯,那種僅能容載七百五十公斤重物的電梯,怎麼樣也不可能一次載二十幾個大人吧?
「說得好。」虞芬贊同的點點頭,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趕什麼?
「堂姊,你最近瘦了。」她偏頭打量著堂姊。
「被公司這樣日也操、晚也操,不瘦才怪。」虞芬翻了個白眼,靠坐在她身旁。「為了這次的珠寶展,我快被總公司的人操翻了,哪像你這麼好命,只要畫畫圖稿,就什麼都不必管了。」她一臉哀怨的說。
身為近似自由工作者的珠寶設計師,時間是比她這個老是在趕赴約時間的上班族優閑很多,這點真讓她羨慕。
唉,為什麼她就沒這種閑命呢?
「堂姊才閑不住呢。只要讓你連續放假五天,你就會悶出病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虞總經理是個工作狂。
「錯,是無聊三天我就生病了。」虞芬更正。「不過我不介意放個長假,去國外狠狠的觀光和血拚!」不然全身按摩兼美容也行。
多麼美好的幻想呀……
「我想,等珠寶展忙完,堂姊就可以去了。」光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工作時當工作狂、休閑時狠狠花錢的堂姊又在幻想做SPA了。
「珠寶展還有半個多月……」等展覽結束至少是一個月後了。想到這里,虞芬一臉委靡,不額形象地趴在會議桌上申吟。
反正會議室里只剩她們兩個,海兒是她的堂妹,早就知道她的德行,她就不必多掩飾、表現多精明干練了。
「真的這麼累嗎?」虞海兒看得不忍,站起來按庫她僵硬的肩膀。
以前就算工作再怎麼忙,堂姊仍是一臉神采奕奕,愈忙愈起勁,而忙完的成就感更不必說了。
「唉,人午紀大了,真是愈來愈不耐操了。」虞芬閉著眼楮享受肩上酸痛的奇異舒適感,咕噥道。
「年紀大?堂姊才剛過三十,這麼快就有感慨啦?」這樣一點都不像是歡迎挑戰的堂姊。
听到「三十」這個數字,虞芬又申吟一聲,「別提醒我年紀……」
她真的覺得自己下半年的運勢不太好,需要改改運。為了珠寶展,她忙得團團轉,俏偏她親愛的爸媽又在這時候開始「魯」她該嫁人、好安定下來、養孩子等等。
拜托,嫁人又不是什麼天大地大的事,也不是可以保證她一輩子享福的鐵票,干嘛沒事安排一堆相親,把自己女兒供上去讓人評頭論足的,呿!
「可憐的堂姊……」虞海兒一臉同情,很明白她的情況。
叔叔、嬸嬸就堂姊一個獨生女,要說不擔心「高齡」三十一的女兒嫁不出去,那是騙人的。偏偏堂姊也性格得很,不想嫁就是不想嫁,只想做無憂無慮無負擔的快樂單身女貴挨,弄得叔叔和嬸嬸頭大不已。
「我發誓,如果我爸媽再這麼急著要把我推銷出去,我就搬到公司住。」虞芬惡狠狠地道。
「住鮑司?」不太好吧。
「不然就去跟你住,這樣他們就管不到我了。」她又不是三歲娃兒,如果還會被人牽著鼻子走,說相親就相親、說結婚就結婚,那她這幾年的歷練就白混了,「鐵娘子」的外號也可以收到倉庫放了。
「真的嗎?」虞海兒不太相信。
堂姊有個性歸有個性,但也很孝順,不然也不會為了不讓父母難過而相了那麼多次無聊的親。
「真的。」虞芬坐起身,語氣斬釘截鐵。發現虞海兒真有一套,她的肩膀沒那麼痛了。
「哦,好吧。」虞海兒聳聳肩,不相信她真能搬出家門。
她那副懷疑的語氣,讓虞芬不由得眯起眼。
「你好像不太歡迎我?」
「沒有啊。」虞海兒連忙澄清。「能跟堂姊一起住,我怎麼會有意見呢?可是堂姊不能害我被叔叔埋怨哦,如果叔叔要罵我,堂姊安替我擋。」
「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啦!」虞芬很阿沙力地保證,然後語氣一轉,「不過在搬出家門前,我有一個小小的忙要請你幫。」
「什麼事?」瞧她一副慎重又誠懇的模樣。
虞芬雙手合十,一臉拜托的說︰「後天晚上陪我到凱悅應付一場飯局,我家爹親威脅我一定要去,不然就斷絕父女關系,所以你一定要陪我,拜托、拜托。」
虞海兒一听,真是哭笑不得。
還說什麼獨立、搬出來住,結果呢?堂姊還不是乖乖听從父命去相親──雖然從來沒有相成功過。
由此可見,堂姊剛剛的聲明,根本純屬廢話嘛!
雖然同姓虞,不過虞海兒與虞芬堂姊妹的遭遇卻完全不同。
虞芬的家庭美滿,父母恩愛,學校畢業後就找到一個能讓她發揮所長的工作,然後一頭栽進去,一路升到現在總經理的職位。
而虞海兒就不同了。
虞海兒的父母雌然恩愛,卻過世得早,如果不是後來遇到……「他」,她根本沒機會受完大學教育,更別說能與堂姊重逢了。
想到剛剛堂姊宣布的事,她很開心地笑了。
設計圖被接受,表示她很快就可以有進帳了、從學校畢業到現在兩年,她很努力學著養活自己、一個人生活,試著不要再依靠「他」。
在被逼著答應陪虞芬去相親後,虞芬終于肯放人,虞海兒一個人去逛街,然後再繞到大賣場添購一些生活用品,逛到太陽下山,才拎著兩大袋東西回家。
從捷運站走回家,至少要十分鐘,拖著兩大袋的東西,虞海兒很努力地把勞動當運動,一步步走回家。
就在她走到大廈入口時,一只手臂忽然伸過來,接走她手上的重量。
「既然要買這麼多東西,為什麼不叫計程車?」
虞海兒抬起頭,望著他,然後眨了眨眼,她有沒有看錯?
「熱昏了嗎?」敖齊一手提著兩袋購物袋,一手探向她的額頭。
雖然現在已經是秋天,大氣卻好得一點也感受不到涼爽的氣息,太陽下山後的氣溫依舊很高。
「沒有發燒呀……」他兀自咕噥。
還是她太累了,所以認不出他?
嗯……有可能。提著這麼重的東西一路從捷運站走回來,不累才怪。
「齊?」她不確定地喚道。
他一張俊容迅速垮下。
「我才多久沒回來,你不會是已經忘記我了吧?」敖齊語氣十分哀怨。
虞海兒忽然笑開,沖進他懷里。
「齊!」
「小心、小心!」他連忙踏開步伐站穩身子,不然她一沖來,他們就等著一起跌倒他回來了!
她激動得只能緊緊抱住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回來了。」敖齊一手環著她,感受著她激動的情緒,悅耳的嗓音低緩地再加一句︰「回家吧。」
虞海兒說不出話,只能在他懷里點點頭。
他離開了好久好久呢,她好想、好想他。
敖齊擁著虞海兒走進大廈,搭電梯回到家,鎖上門後,一切開始失序。
放下購物袋,他摟著她的腰抱高她,將她的身體壓向自己,低頭便是一記熱吻,然後轉為激越。
不必言語、不必刻意矜持些什麼,一切都只隨著他轉,等虞海兒回過神,兩人已在房里、契合的身軀糾纏在被里……
深沉的黑夜過去,晨曦的光亮照七薄薄的白紗簾,漸漸透進房里的雙人床上,驚醒了仍在睡眠中的男人。
敖齊直覺抬手遮光,張開眼,然後發現懷中人已經不見了。
身旁的空位猶有余溫,他坐了起來,絲被順勢下滑,露出精壯結實、絲毫不帶一絲贅肉的胸膛。
舉目望去,昨夜造成的混亂已然消失,丟在地上的衣物已被收拾起來,整齊地疊放在一旁,顯然有人趁他熟睡的時候,已經把房間整理過一遍了。
這真是稀奇。
他的警覺性向來很高,即使是睡著了,但身邊只安稍一有動靜,他便會立刻清醒。
然而這個習慣一到她身邊,似乎就會被打破。
房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不一會兒,房門悄悄地被推開一道縫,他凝眼望著房門。
「你醒了。」沒想到他睜著一雙沉黑的眼眸正等著她,虞海兒頓時像做錯事被當場逮著的小孩,臉色泛紅地站在原地。
「過來。」他低啞、慵懶地開口。
她順從地走過去,他伸手一拉,她跌到他身上,他的吻隨即罩下。
鼻間聞到的是她沐浴餅後的清新香味,還有一絲烤麴包的香味,他敢說她一定把早餐都做好了。
「什麼時候偷偷下床的?」稍稍饜足,他才放開糾纏的唇舌,但他的氣息仍彌漫在她的呼息里。
「我醒來看你還在睡,所以不吵你……」她的回答里,有著被吻過後調不勻呼息的輕喘。
所以,她去別的房間用浴室,所以,她大費周章地烤了面包,小小聲地炒了蛋、培根、火腿等,等他醒來好用早餐?
敖齊瞄了眼一旁的時鐘。現在才七點半,那她是多早醒來的?
他盯著她的臉,「不想吵我,可以陪我一起睡。」而不是偷偷溜下床。
虞海兒柔順地一笑,不想討論這個存在很久的問題。
「要起來吃早餐,還是再睡一會兒?」
「起來。」他扶她坐好,翻身下床,她拿起睡袍披上他光果的身軀,垂下眼不敢多看。
敖齊不禁眉一挑。
有過多次的肌膚之親,她仍然不敢大膽地看他的身體,該說是他的體魄無法入她的眼,還是她太害羞?
唇角浮現一抹笑意,他拉著她的手走向浴室。
「齊?」他是要梳洗吧,那拉著她做什麼?
「我要淋浴。」
「喔。」她點下頭。
可是他還有下文──
「你陪我。」敖齊拉她進門、拉上浴簾,熱水立刻兜頭淋下,兩人身上的睡袍頓時濕透。
「齊!」
「一起洗。」他動手替她月兌衣服。
「不要……」
「要。」他順利地月兌去兩人的衣物。
「可是早餐……」她猶自掙扎著。
「等會兒再說。」
他低首覆上她的唇,給她一記長長的熱吻,吻掉了她的掙扎……
「都是你。」餐桌上,虞海兒努力地板起臉。
「我?」敖齊一臉無辜。
「你沖澡就沖澡,還……」想起浴室里的事,她的臉蛋立刻泛紅。「害面包都冷了。」
「我不介意吃冷面包。」他笑笑地回了句。
不只面包,其他食物也都冷了,她只好重做,而他負責煮咖啡。
敖齊自小在國外長大,習慣了西方人的生活,所以早餐也習慣吃西式餐點,不論他離開多久,她總是記得他愛吃的口味。
等敖齊煮好咖啡,她也將早餐重新做好。看著他特地為她煮的咖啡,想著他剛才霸道的行為,一時間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吃冷面包會壞肚子。」她努力維持語氣的平板。
「放心,我的胃腸沒那麼虛弱,可以應付的。」敖齊一臉討好兼求和,希望她可以笑一笑。
她瞥他一眼,低頭吃一口三明治,再喝一口咖啡。
見她不語,敖齊索性坐到她左邊的位子,一條健臂圈住她的細腰。
「一年不見,你一點都不想我嗎?」他低下頭,用鼻尖蹭著她的耳垂。
「你昨晚問過這個問題了。」他親匿的舉動,再度惹紅了她的俏顏。
昨天在激狂過後,他問著昏昏欲睡的她,她老實的回答了,然後他才放她入睡。
「再回答我一次。」他誘哄著,兩片薄唇輕吻著她的女敕頰。
「想。」虞海兒在他又要吻住她之前捧住他的臉。「你早上已經……現在不要了。」知道他想做什麼,她再也端不住一張冷臉。
二十分鐘前他們明明才……他怎麼又……
「沒辦法呀,誰教你這麼誘人、這麼讓我心動,而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要你……」他笑著,移開她的手,熙樣索吻得逞。
從上次分開到現在,他們已經整整一年未曾見面,她不能怪他貪歡!
她及時阻止要撫上她酥胸的大手,酡紅著臉說︰「先吃早餐好不好?」
「好,吃完早餐,然後回房繼續?」他促狹地問道。
「不要了……」她低呼了聲,才發現他捉弄的笑容。「你……」她咬了咬下唇,嗔怒地別開眼。
每次見面的隔天早上,他非要逗得她驚羞交加不可,每每讓她不禁懷疑,這樣的脾性,像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嗎?
「真的不要?」他笑擁她入懷。
「不要。」她很堅決。
他的語氣頓時轉為自省。
「你這種語氣會讓男人不自覺想檢討,是不是我的‘技巧’退步了,所以讓你不愉快……」
一只小手飛快堵住他接下來的話。
「敖齊!」
他哈哈大笑,她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為什麼他就這麼愛逗她呢?
推開他的樓抱,虞海兒轉回身低頭吃著早餐,決定不要跟他說話了。
但不到一分鐘,敖齊又挨了過來。
「生氣了?」他輕聲的問,收起笑容。
她悶著聲不吭,低頭啃著三明治、喝咖啡。
「真的生氣了?」他靠近她的臉頰,她抬起臉,將他的早餐移到他面前。
只有不理他的逗弄,佯裝生氣,他才會收斂。
「告訴我你沒有生氣。」敖齊伸手圈住她的腰,抱她到自己膝上坐著,不讓她離開。
虞海兒低首看了眼橫在腰間的大手,想到他們總是長久的離別、短暫的相聚,片刻後,她終于抬眼望向他。
「我沒有生氣。」小手遲疑地覆蓋住在她腰間的大手。
「你的表情不開心。」他抬起她下頷審視著。
「你這次……會待多久?」她低低地問道。
「最少半個月。」原來她在為這個不開心。才剛相聚,她已經想到分別的離愁了嗎?
真是個傻女孩,偏偏她又不肯跟他到歐洲。
「真的?!」她一臉驚喜。
「真的。」他點頭保證。
「可是以前……」他從沒停留這麼久過,以他全年排滿的工作量而言,他能留下五天已經是極限。
「這次我在台灣有工作,不過頂多四天,其他時間都用來陪你。」不過,在正式工作前的五天,可是他偷來的假期,全數要用來陪她,所以他要小心,不要被他的經紀人阿保找到。
「工作?」她疑惑地看著他問道。
「十一月份在世貿將舉行‘世紀珠寶大展’,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她點頭。
「我來台灣是要替珠寶大展拍宣傳煦,準備讓那顆世界聞名的‘綠虹之星’更加璀璨耀眼。」
虞海兒輕抽口氣,「綠虹之星?!」
那套全世界僅有一組、七種樣式的罕見寶石,分別以紅、橙、黃、綠、藍、紫、白等色為名的世界名鑽。
老天!把那種東西戴在身上,會引來多少覬覦的眼光?
「怎麼了?」她的表情像見鬼了。
「你要把‘綠虹之星’戴在身上?那他們有沒有派人保護你?還有……要是有人想偷‘綠虹之星’怎麼辦?」世界名鑽哪!一定會有人不擇手段的想得到,就算只是在拍攝現場,把它戴在身上也太危險了。
「放心,在展覽會場的安全方面,是由台灣最知名的‘旭日保全’負責,安全問題不用搪心,自然有人會安排。」敖齊安撫她。
「可是……」
「噓!」他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瓣。「別擔心了,我自有分寸。」
「綠虹之星」是萬金不換的,它的安危自然有旭日保全照看著,至于他的安危,則是最用不著擔心的。
如果他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安危都顧不了,怎麼還配被媒體封為歐洲最難搞的公眾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