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可惜。
她本來還想多說一些贊美他的話,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會害羞,可是不管她怎麼逗,他都面無表情。
真是ㄍ一ㄥ啊。
斑淨彤躺在床上,雖然被子很暖,可是她卻睡不著,都是敖續的錯。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反正睡不著,她決定在堡里走一走。
快十二點了,她敢拿自己所有的財產打賭,那個工作狂一定還沒睡,既然──睡不著,那麼就去找敖續聊聊天好了。
主意一定,她立刻把目標轉向他的書房──拜昨晚他帶她走過一遍之賜,她已經把路給記住了。
十分鐘後,她站在書房門口,正打算敲門時,敖續已經先打開門。
「你怎麼還沒睡?」他一看到她就皺眉。
「你不高興看到我嗎?」他那種表情真是讓人失望耶。
「先進來吧。」他側身讓她進入。
「好溫暖哦!」她一進書房,第一個目標就是往壁爐前沖,看得敖續忍不住再三搖頭。
「明明怕冷,俏偏喜歡半夜跑出來。」他拿來外套披在她肩上。
「哇,好暖。」她忍不住把臉埋進外套里,語音模糊地說──「為什麼你的外套這麼暖呢?」好羨慕。
「你房里沒開暖氣嗎?」敖續皺眉。
他明明吩咐過,用過晚膳後,她房里的暖氣就必須打開,難道管家沒有照做?
「有啊,可是你這里比較暖。」煨暖身體後,高淨彤便改窩到沙發里,看著他埋首公事的模樣。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寧可走十分鐘的路,就為了來這里煨火爐?」他挑眉問道,著實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先把身體弄暖了,我才有力氣跟你說話。」冷的時候發抖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思聊天。
他在公司的時候都很忙,不時會有人進來請示、報告,永遠有開不完的會,哪有時間陪她好好聊一聊?
不說說話,怎麼能增加彼此的了解呢?她可沒有練讀心術,不說,怎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我還有事。」他指著桌上一大堆公文。
「那很簡單。」她走過去,把那些公文統統掃到桌旁堆好。「現在你沒事,可以跟我聊天了。」
看來,他不想聊天都不可以。當然,敖續也不是不能拒絕,只是在她面前,似乎什麼事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想聊什麼?」
「你每天都忙到凌晨才能休息嗎?」
謗據她所知道,他每天八點準時出門,在這之前他已經運動過,吃完早餐,下班後回到古堡,用過晚膳後,便到書房里忙。她凌晨兩點睡已經很晚了,可是他更晚,第二天還能一大早起床。
長期這樣下來,他不會過勞嗎?
「我習慣了,就算太早休息,我也睡不著。」還不如利用時間,多看一些公文、多了解一些世界經濟的動態。
要知道,當德國是夜晚時,世界上還有一半以上的國家是白天,地球上一半以上的人正在工作。
「習慣是可以改的。」她靠著辦公桌低頭看著他,「你這樣太過操勞了,有損身體健康。」
謗據習武強身的觀點,正常作息是最基本的保身與養身之道。
「放心,我身體好得很。」他一點也不擔心,手一伸就想拿資料看。
「不行。」她一手壓住。「少看一、兩個小時的資料,敖氏財團的資產也不會損失多少,你的身體健康比較重要,不能這樣一直操勞。」
「你干擾到我辦公了。」他淡淡道。
「我也很不想啊,如果不是為了我的幸福著想,我才不必這麼辛苦。」她一副哀怨模樣。
「你的幸福?」他似笑非笑的說。「你的幸福跟我熬夜看公文、處理公事有什麼關系?」這樣也能連在一起?太離譜了。
「當然有關系。」她伸手揪住他的衣襟,並順勢貼近坐在椅子上的他。「如果我追到你了,那你的身體健康,跟我的幸福就很有關系,男人的元氣,絕對是女人很重要的寶藏。」
敖續一愣。
現在是深夜,書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的處在一起,她還說這種曖昧的話,她是故意的還是在開玩笑?
「那就等你追到我再來討諭這個問題。」他稍微推開她一點,免得一呼吸,聞到的盡是她沐浴餅後的誘人幽香。
他只是個男人,自制力當然有限,他可不希望有什麼擦槍走火的事發生,結果卻是她不願意的。
「到那時候就來不及了。」被推開的高淨彤眼一眯,干脆坐到他腿上,任他的外套自肩上滑落。「等你注意到我、為我著想,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不如我現在就開始糾正你比較快。」
「淨彤……」
「在你眼里,我漂不漂亮?」
「你很漂亮,但──」
「那我是不是不夠溫柔,太潑辣呢?」
「你不潑辣,可是──」他的話再度被她打斷。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她目光直鰍著他。
「我當然喜歡──」他猛然止住話,卻已是來不及了。
「你喜歡我!」高淨彤開心得像中了彩券,差點從他腿上跳起來。「你喜歡我!你說了你喜歡我,你說了,你說你喜歡我、你喜歡我……」
「淨彤!」他連忙捂住她的嘴。
「唔……嗯?」她不解的看望著他。
「你小聲一點。」雖然房間有隔音設備,但那並不代表在這種靜得連掉到地上都可以形成噪音的深夜,她的大叫不會吵醒堡里所有的人。
斑淨彤點點頭,指著他的手,意思要他放開。
敖續才放開手,她立刻傾身向前親了下他的臉頰,笑得好高興、好滿足。
「你說了,不可以反悔。」
「好,我不會反悔。」他半是無奈、半是沒轍地看著她。「那麼,你現在可以先去沙發那里坐嗎?」
真是一失「口」,只能認輸。
「不要,這里很舒服。」她自動偎到他肩上。
「淨彤。」他的語氣不太贊同。
「借人家靠一下嘛,不要那麼小氣。」她嘟嚷著。
「我小氣?」敖續瞪著她的頭頂。
「敖續,你有經驗嗎?」一點也不介意他瞪,她軟軟地問道。
「什麼經驗?」
「跟女人在一起的……性經驗?」
敖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在亂問什麼?」女孩子怎麼可以把這種事講得這麼白!
「我沒有亂問,我是很認真的問。」她很耐心地解釋。「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問這種問題應該很正常,我應該不會被歸類成蕩婦吧?」他是男人,問一下又不會怎麼樣,他就不用害羞了。
「我拒絕回答這種問題。」他的聲音緊繃。
她該不會常常對男人這麼問吧?他的腦中不由得浮現一副畫面,畫面中的男人不是他時,敖續更不高興了。
「你要回答啦,不然我怎麼說得下去。」她從他肩上抬眼瞄他,正好看見他有點泛青的臉。
「你問這種問題做什麼?」真不懂他為什麼要容忍她的胡鬧,還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真是招誰惹誰了。
「因為我想知道啊。」她答得很順。
「知道了又怎麼樣?」
她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如果我說……我想跟你上床,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隨便?」
上床?!敖續當場呆了幾秒。
「你在胡說什麼?」
「不行嗎?」
「別胡思亂想,快回房睡覺。」他臉上的表情沉了幾分。
她又用那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瞅著他,很哀怨地望了他一會兒,他還是滿臉拒絕,她默默爬下他的膝,低著頭往門口走去,睡衣下擺隨著她的移動而搖晃,更顯得單薄而脆弱。
停在門前,她伸手旋開門把,書房外的冷空氣與書房內的溫暖立刻形成強烈的對比,她瑟縮了下肩,舉步踏出房外,書房的門緩緩在她身後掩上。
敖續坐在椅子上,伸手想去拿資料,結果卻是彎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想起她單薄的衣服、縮肩的模樣……
懊死!
他起身大踏步走出書房,在走道轉彎處追上她。
「穿著。」他把外套披上她的肩。
斑淨彤憑本能側身閃開,別開臉不看他。
「不用了。」她低聲說完,繼續往房間走去。
她不對勁。
「淨彤。」他扳住她的肩,將她轉向自己。「你怎麼了?」
「沒什麼。」見避不開他,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只是要回房間去反省一下,想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事。」
「你沒有做錯什麼。」
「可是你生氣了。」她虛弱地一笑。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
「只是覺得我太主動?」她替他接了下去。
他不語。
「我要追你呀,不主動一點你怎麼會明白我的心意?」高淨彤深吸口氣,像恢復了一點生氣與活力。「我以為西方人在這方面的觀念比東方人開放多了,結果你一點也沒有受影響,反倒比東方人還古板。」
「我古板?」他錯愕的表情有點好笑。
「放心吧,我沒事的,我敢一個人在外面到處亂闖,也敢大膽的說要追一個很難追的男人,我還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你不用擔心我。」她向後退了一步。「我回房了,晚安。」
「我送你回去。」他想把外套披到她肩上。
「不用了,我認得路。你回書房吧,對不起,打擾你了。」說完,她轉身走開,生疏客氣得像名陌生人。
敖續站在原地目送她走。
這種感覺他非常、非常不喜歡。
接下來幾天,高淨彤不曾在半夜時分出現在書房,甚至也沒有和他一同出門,連用餐時刻都避開他。
有時候遇上了,她會跟他打招呼,但不再跟他開玩笑,也不再問他任何問題,敖續心里開始有種異樣的失落感。
她臉上還是有笑容,他可以听見她跟下人們說笑,可以看到她拍到美麗的景色時,一臉開心的模樣。他問過管家,她一樣用餐,一樣很親切地和每個人打招呼,就連卡特都可以得到她笑語對待,就獨獨他被屏除在外。
見到他,她會打招呼,但笑容可生疏得很,問候完了,她總是很快從他面前走開走做她的事,或是跟別人聊天。敖續發現自己嚴重被忽視了。
她不是說要追他嗎?難道她放棄了?
她不是怕冷嗎?當他發現借她的那件外套,洗干淨地擺在他衣櫥里時,他問過管家,管家告訴他,那是淨彤自己洗干淨了,才托他送還的,還吩咐說不必特別告訴他。
她現在是刻意劃清他們之間的關系嗎?
敖續非常、非常不高興,生平第一次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也是生平第一次讓女人這麼接近他,進而影響到他的情緒。
有問題擱著不解決或者逃避,向來不是敖續會做的事,面對問題、再想辦法解決才是他的作風。
所以,洗過澡後,敖續穿著睡袍來到高淨彤的房門口。
雖然已經過了十點,但他知道她不是那麼早睡的人,現在她應該還沒睡。
他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來了。」門里傳來她模糊的應話聲,然後房門被打開,她披散著微卷的長發、泛著沐浴後馨香出現在他面前。
「敖續。」她沒想到是他。
「我可以進去嗎?」
「不太好吧。」她有些猶豫。
「為什麼?」
「很晚了,而且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語氣溫和地打斷她的話,「你半夜跑到書房找我,也是只有我們兩個人。」
她表情頓了頓,隨即側開身。
「請進。」
等他坐下後,她端了杯咖啡給他。
「有事嗎?」
「這麼晚了還喝咖啡,你不怕睡不著嗎?」他接過杯子,從玻璃櫃里拿出女乃精和糖包。
迸堡里的每個房間都有泡茶或泡咖啡的設備,讓人想的時候可以自己動手,不必麻煩下人。
她聲聲肩,「我要趕稿子,今天晚上大概沒時間睡了。」
「當一個專欄作家,需要熬夜嗎?」他眉頭皺了起來。
「我習慣了。」她不在意地回道。
情況好像反過來了,以前是她關心他,「習慣」這兩個字是他說的,現在是他關心她,「習慣」這兩個字變成她的回答。
「習慣可以改,熬夜對身體不好。」咦?這好像是她不久前才說過的話。
「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你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又是一句似曾相識的回答。
然後兩人間陷入一陣沉默。
敖續喝著咖啡,發現咖啡煮得極為香醇順口,而她久在床的一角面對他,似乎無意先開口。
「淨彤……」他輕咳著喚她。
「嗯?」她望著他。
「你在生我的氣嗎?」這是什麼爛開頭?
「沒有啊,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她一臉不解樣。
「你……這幾天沒有和我一起出門。」又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他早就知道她這幾天的動態,管家都告訴他了。
「我跟管家一起出去,他去采買東西,順便帶我去逛街,了解這里人的生活型態。」她回答得很順。
「你……」哎,他真是笨拙。
敖續放下咖啡杯,決定直接切入重點。
「你這幾天都沒有來找我,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在生我的氣嗎?」
他問得很坦白,高淨彤猶豫了下,很老實地點頭。
他愣了下,「為什麼?」
「因為你傷了我的心。」她很哀怨地瞟他一眼。
「我傷了你的心?」他立刻聯想到那晚的情況,猜測道──「是因為我不回答你的問題?」
「不是。」她的語氣悶悶的。
「還是因為……我不跟你上床?」
「這不是重點。」她的語氣更委靡了。
「那是為什麼?」他想不出來了。
「你自己想。」她才不要說。
敖續當真很努力地想了很久,然後嘆了一口氣。
「淨彤,你直說好嗎?」他實在想不出來。
「因為你趕我走。」她含著氣憤與委屈的眼神,怨怪地瞪了他一眼。
這……完全令他錯愕的答案。
「你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那是你的自由;你可以拒絕跟我上床,因為你可能嫌棄我不夠漂亮、身材不夠火辣,無法吸引你──可是你趕我離開,就表示你討厭我,你說的喜歡只是為了哄我開心。你放心,我很識趣,也做不來死纏爛打的行徑,不會死賴著你不放。」她賭氣地別開臉不看他。
「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他哪時這麼說過?她真會朝思亂想。「我會趕你離開,是因為……因為……」
「因為你討厭我。」她替他說完。
「不是!」他重重否認。
「明明就是,你不必為了怕我傷心就說這種安慰我的話。」
「不是這樣!」
她終于轉頭頭看他,「那是怎麼樣?」
「我趕你離開,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你。」
「什麼意思?」傷害她?
他暗嘆口氣,「你再留下來,就會發生那件如你願的事了。」
「如我願……」她想了想,忽然眼楮一亮。「你是說……」
「我是個生理健康的男人,在你刻意的撩撥下,你當真以為我能完全不心動?」那她就實在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她當時坐在他腿上,身上幽香不時撩撥著他的呼息與心跳,嬌柔的身軀緊緊地依偎著他,不時踫到他最不能控制的禁地,不把她趕走,難道真要等他失控了再來後悔嗎?
「那為什麼不?」听到他的話,她沒有欣喜若狂,也沒有認為自己的魅力驚人,反而更覺得傷心。
她都自動送上門了,他卻不要她,這比討厭她更傷人。
「你先回答我,為什麼想跟我上床?」
「因為你秀色可餐哪。」她笑咪咪的說,仿佛他真的是道美味的大餐。
她的話讓他哭笑不得,「淨彤,正經一點。」
「好吧。」高淨彤斂起臉上笑意,臉上的表情很認真、沒有半絲玩笑。「因為我喜歡你,不想錯過你。」
「只因為你喜歡我?」這種上床的理由,實在不怎麼好。
「還有,我不想錯過你。」她的眼神變得柔了,「敖續,也許我不知道真正愛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我知道,你對我來說是不同的,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不要問我那麼多為什麼,我只是依從自己的心,去做我想做的事,如果你覺得困擾,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不希望我們之間只有這樣。」
敖續怔怔地看著她。
她眼神太真實無偽,反映出她真正的感情,她沒有掩飾,只是率真地表達出自己真實的心意。相形之下,他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在她面前,他並不完全真實,她知道,卻以一樣的態度待他。
如果說之前的笑笑鬧鬧,是為了讓他習慣她的存在,那麼她真的做到了,因為沒有她跟的這幾天,他好不習慣。
一個人能有多快習慣一個人在身邊?
以前他認為自己是不會輕易被動搖的,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個高淨彤,就可以讓他兵敗如山倒。
「這……算是一見錘情嗎?」許久之後,他才淡淡笑開。
「或許是吧,但我很清楚它不是一時激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並沒有因為跟你相處久了,那種感覺就愈來愈淡。」她也笑開,知道他明白了。
「你不後悔?」
「不會。」她很肯定。
她只怕錯過。
因為一旦錯過,就是遺憾,而遺憾,很有可能再也挽不回,成為一生的後悔。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緩緩走到他面前,將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當我的女人會很辛苦,也會很寂寞,因為我不會有太多時間陪你,也不會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沒關系,我可以照顧自己,如果你太忽略我,我一定有辦法讓你注意到我。」她笑笑的說,小臉滿是自信。
敖續微一使力,她便坐進他懷里,他低頭想吻她的唇,卻被她伸手阻止。
「在……那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她臉上泛起紅暈。
雖然是她大膽提出的邀請,也大概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是怎麼回事,可是她畢竟是第一次,而且對象又是充滿男性魅力的他,她還真有一點點心慌。
「什麼要求?」
「你會一點拳腳功夫,對不對?」
「是練過。」
「那麼,你嬴了我,我就是你的。」說完,她起身走到離他三步遠的地方。
他蹙起眉,「贏你?」
「如果你贏不了我,我們的‘約’就順延一天,直到你能贏我為止。如果你一直贏不了我,以後見到其他的高家人,鐵定會被K得金光閃閃,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我要先知道你的程度到哪里。」
「淨彤。」他只覺啼笑皆非。
怎麼要一個她,還得先過關才行。
「好嘛,陪我運動一下。」她拉他站起來,半是撤嬌、半是強迫。
「要是不小心傷了你怎麼辦?」被她K中,他可以認了,但對打之間,他怕自己誤傷了她。
「我相信你會有分寸的。」再說,以前習武時,她也不是沒被打過。
踫到這種情況,敖續只能被牽著走,因為他已經決定要她,自然該以她的方法來贏得她──除了人,他也要心。
「看來,我只能陪你打一場了。」他看了眼身上的睡袍,「我們到練功房去吧。」順便換裝。
「不用了,就在這里。」
「在這里?」
「小心了!」她話聲一落,隨即出拳,敖續側身閃過。
斑淨彤主攻,敖續只是閃避,雖然受到睡袍的限制,但她的動作仍然相當俐落,看得出來是下過一番苦功學習才有的成果。而敖續的武學基礎也不差──身為敖氏財團的繼承人之一,他不能沒有一點自保的能力。
兩人一來一往,雖是互不相讓,但卻也沒有使出全力,攻擊與防守都只在招式上的變化。高淨彤一個左旋踢,敖續雙手交叉擋了下來,她急忙變招,他卻向後退,讓她站立不穩,整個人往前傾。
「呀!」她低呼才出口,敖續急忙將她抱住,兩人氣息都有些喘。
「我贏了。」他揚起笑容。
「不公平。」她皺皺鼻子。
「哪里不公平?」他低首望她,眼楮卻看著她微敞衣襟里的起伏。
「你贏我,就是不公平嘛。」她嬌嗔道。
「不贏你,難道我們要打一整晚?」他挑眉笑著,臉上線條因運動過而放松了,更顯無比俊美。
「你贏了我,也不代表我們就不會打一整晚啊。」高淨彤想掙月兌他,不過敖續早有防備,把她的雙手困得很牢。
「我們會打,不過換個戰場。」他低頭吻她,她沒有閃躲。
「敖續……」
「嗯?」
「我……我沒有經驗……」她的氣息依然紊亂,原因卻跟剛才的運動完全無關,因為敖續的吻,從雙唇移向她的衣襟。
「我知道。」
「你……」
「噓。」
兩件睡袍先後滑落地上,被褥間兩具胴體交纏著,低吟聲不斷逸出,最後兩人以無比契合的姿態,交相疊合為一……
而床頭櫃上,高淨彤忘了關的手提電腦的螢幕出現一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