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二月八日。
台北某體育館。
職籃季冠軍爭奪戰。
場中比數七十五比七十二,競爭激烈,場外觀眾哄鬧加油聲不斷,更增添緊張的氣氛,而由沈徹掛帥的象隊,目前暫以三分領先。
「芙菱,你不要這麼激動坐下來,小心動到胎氣。」芷嫣拉拉芙菱的衣角。
今天是芙菱的生日,原本大伙兒是限制她出門的,但她卻堅持要來為沈徹加油助陣,根據以往的經驗,她在生日這天要特別小心,以免掛傷住院,再加上她已懷有六個月的身孕,全家人更如臨大敵般地全數出動陪她一同來看球賽,生怕有個萬一。
「你看那裁判是不是有點偏心啊,怎麼老是挑沈徹他們毛病?」芙菱激動道。
「芙菱,快坐下,你這樣子,恐怕沈徹沒辦法專心打球,他會擔心你。」藍仲勛喝著可樂。
「喂喂喂,你看他,竟然推沈徹!」芙菱根本沒听到藍仲達的話,徑自在那直叫著。
「是是是,我們了解,他犯規了嘛!你快坐下!」藍仲達強迫性地拉著芙菱坐下,萬一芙菱真動到胎氣,他們不被沈徹剝皮才怪。
「芙菱……學姊?」一個面目清秀白靜的男孩子,有些戰戰兢兢地靠向他們。
芙菱望向聲音來源。「啊,學弟?」姓啥叫啥,她倒是忘了,只記得是以前籃球社的學弟。
「我剛才還以為認錯人了,學姊現在變得好漂亮,差點認不出來。」那個學弟模了模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難得被人稱贊,芙菱不自覺別扭起來。「社團還好嗎?」她問。
「托學姊的福,今年招到了好多的新生。」這是實話,今年入社的女學妹激增,明顯是受了芙菱嫁給沈徹的影響。
「那就好。」芙菱笑道,難得她今天第一次將注意力轉離球賽。「咦?好象很久都沒看到錢大培學弟,他還好嗎?」她問道,自從她和沈徹訂婚後,就辭掉球隊的工讀,也就沒再踫到過錢大培了。
「不曉得,大培學長畢業後就沒再見面了。」小學弟說道。
突然,場中一聲哨音,拉回芙菱的注意,她轉過頭,正好看見裁判對沈徹做出帶球走的手勢。
「他怎麼會判沈徹帶球走?」芙菱趕緊拉住藍仲達間道她剛才因為跟學弟講話,所以沒看到。
「帶球走就是帶球走,沒有為什麼?」藍仲達簡直快被她煩死了,小妹結婚後雖然變得勤快不少,但也挺煩人的。
「沈徹怎麼可能會帶球走呢?」芙菱又從座位站了起來,六個月身孕的她已微見略凸的肚子。
「是是是,他沒有帶球走,帶球走的人是你。」藍仲達翻翻白眼。
芙菱瞪了藍仲達一眼,又繼續為親愛的老公加油。
「真難想象以前看籃球比賽會睡著的人,如今竟然可以變得這麼狂熱。」芷嫣對著身旁的藍仲勛說道,芙菱只差沒有跳到看台上去當拉拉隊。
藍仲勛笑而不語,也承認小妹的轉變大得讓他有些不習慣。
「芙菱,你快坐下。」
「啊……」芙菱的身體突然僵住不動。「大哥……」
「怎麼了?」藍仲勛察覺到小妹的臉色迥異,趕緊上前扶住她。
「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她咬牙道。
「肚子?」藍仲達叫道。「該不會是要生了吧?」不會吧!才六個月,有那麼快嗎?
「會不會是動到了胎氣?」藍仲勛扶她坐下。
「好……好象不是……」芙菱蒼白著臉。
「不是?」芷嫣皺眉,猜測道。「會不會是吃壞了肚子?得腸胃炎什麼的!」
「不知道……好象越來越痛了……」她倒覺得像是要割盲腸了。
「不管是什麼,先送去醫院再說。」藍仲勛和藍仲達一人一邊,將芙菱扶出場外。
「球賽……還沒比完……」她仍念念不忘。
「命要緊,還管球賽!」他們三人連哄帶拐地將她架去醫院。
結果證明,藍芙菱生日當天,因為得了急性盲腸炎住院開刀,在她的「生日病歷史」上再添一筆紀錄,而且果然每年上醫院的原因都不一樣。
生日,唉!麻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