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印上專有的印記後,顧慈恩嚇得滾下床,逃難似的往門口移動。
不是他的吻過于粗暴嚇跑她,事實上,他還滿溫柔的,除了最先的吻有些粗魯外,之後的吻都帶著令人羞紅臉的眷戀。
可是,她還是被嚇到了!
突然被通知明天要嫁他當賠禮,接著還強制的被印上所有權,這算什麼嘛?她才不要,她要反抗到底!
「去哪里?」他凌厲的眸光投向她,不悅她溜走的舉動。
彼慈恩渾身一震,恐懼浮上心頭,她顫著身子面對他,在瞟向時鐘後,尖叫的道︰「我去弄晚餐。」接著,她飛也似的奔出去。
快!快!快!找機會逃跑!
他幽深詭異的眸子追隨著落荒而逃的身影,緩緩的起身,身上傳來細微的痛楚,濃眉輕佻的揚起,動作如飛的往外追去,絲毫看不出他曾重傷、高燒才退的模樣。
飛掠而出的男人,唯一的念頭是看住他快上任的老婆。
能跑嗎?
彼慈恩才溜到外面,小手還沒模到大門邊,牢頭就用銳利的眼神看向她,嚇得她乖乖的認命到廚房煮粥,準備小菜。
她的眼神有埋怨和責難,瞧他一副大老爺似的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挑個方便監視她的角度看報紙。
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嫁給他?她第無數次無奈的嘆息。
他的尊容被扁得不知相貌為何,性格陰晴不定,像顆不定時的炸彈,嫁他妥當嗎?
不!應該說,不嫁他行嗎?
瞧他逼婚時臉色陰沉森寒,大有不嫁,就送她去蘇州賣鴨蛋的架式,啊,怎麼會這樣?她只是發揮童子軍日行一善的美德,怎會惹上這個麻煩?
明天……真的要結婚嗎?
不去?他會不會火起來,一拳就把她打得血肉模糊?
彼慈恩再次悲慘的輕嘆著,遙想往後苦命的日子,想到他可能暴力虐妻,寒氣就從腳底直升。
不久後,熱騰騰的清粥和美味的小菜陸續上桌,顧慈恩恭敬的擺好碗和筷子後,含怨的瞥向他。他像是接受到心電感應,將報紙放在一旁,傲慢的走過來,拿起碗開動。
清澈的眼珠子打轉著,她慢慢的吃了兩口青菜後,鼓起所剩無幾的勇氣,跟惡勢力抗爭到底。
「其實,我們並不一定要結婚——」
凶惡的眼神立即從對面射出,嚇得她手中的筷子抖得落在桌面上。
「你不要那麼凶嘛!」她小手輕壓著胸口,阻止心髒跳出來。
「有本事你耍我看看?」他冷哼,目光移開專注進食。
她哪敢呀!
當他的目光移開後,她才能順利呼吸,默默吞了一口清粥後,忍不住輕聲叨念著。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恩將仇報,將來會有報應。而且你明明知道,那是場誤會,你為什麼不能釋懷呢?不然這樣好了,我救你一命的大恩大德,我們拿來抵消這場婚事如何,這樣你也不吃虧,怎樣?」她小聲的提出交換條件。
凌厲的目光再次射來,她馬上噤若寒蟬,委屈的低下頭。
「救命之恩我會另外還。」他淡淡的撇下話,不容她抗辯。
已決定要她,送上門的機會絕不容錯過。
「可……」可不可以現在還?她期待的目光渴望的瞅著他。
「這事不許再提。」他輕哼一聲。
言下的威脅之意令她寒毛豎起,困難的吞吞口水,她徹底明白,如果她想反悔,他可能會卯起來砍她十八刀。
天呀!她怎麼會忘記他是列屬危險級的人物?
「那麼……我們明天真的要結婚嗎?」顧慈恩嘟起紅唇,委屈的低聲問。
「有意見嗎?」男人神色不善的喝著。
「沒有!沒有!明天結婚,就明天結婚。擇日不如撞日,選得好,選得好。」她被嚇得連連應好,哪敢說個不字,她還想多活幾年。
他又專注的喝粥,她單手撐著下巴偷偷覷著他。
難道往後她都要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不求生存嗎?
既然非嫁他不可,她可以爭取一些福利嗎?好歹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沒有她,他今天可能就留在停尸問等人認領。
「那個……我們可不可以討論一下……」她舉手發問。
他的目光轉向她,深沉幽暗但沒有殺氣。
「如果我們要結婚,就要相處一輩子,可以討論一下我們的未來嗎?」她嘴角不自然的扯出一抹笑。
「嗯。」
他的意思是可以討論?還是不可以討論?沒有反對就是默許。
「婚後我可以繼續上班嗎?」她小心的問。
「再說。」他輕哼一聲。
秀眉不悅的揚起,她暗自咬牙唾罵。這算什麼答案?
隨後她繼續發問,「婚後,我們仍住這里嗎?」
「再說。」他態度依舊。
「可以說說有關你的事情嗎?」悶氣緩緩在她胸問升起。
「再說。」
「請問你從事什麼工作?」她的怒火快爆發了。
「再說。」
「你根本沒有誠意回答我的問題!」顧慈恩氣憤地站起身抗議,不願當委屈的小可憐。
男人沒理她,靜靜的夾菜配粥。
不行!女兒當自強,不能再怕下去,否則注定被他吃定一輩子。
「喂!你簡直欺人太甚!」她以突生的勇氣大力地拍桌子,讓他明白她不是專門被他欺負的小白老鼠,別期望她繼續放任他囂張下去。
他幽深的目光瞥向她。
「喂!」她擦著腰,凶巴巴的吼著。
男人濃眉一斂,目光一沉,四周的空氣變得十分凝重。
見狀,她沒膽子再抗爭,怒火填滿胸口無處宣泄讓她變得暴躁,氣沖沖的踢倒椅子,用力的踹兩下以泄心頭之恨,反身奔回二樓。
他冷冷的瞧著她孩子氣的動作,沒事般的夾菜配粥,幽深的眸中只飛快的在她離去的剎那,揚起一抹光。
☆☆☆
彼慈恩奔回房,氣憤的落下房鎖,躺在床上,拿著枕頭用力的捶打,當它是樓下那個可惡混球的身體。
好歹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竟這樣報答她!真的太過分了!
如果她真的被逼嫁給他,一定會伺機報仇,把他的人生搞得烏煙瘴氣、家宅不安、雞飛狗跳、兄弟失和、生意不順外加破產,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跪下來求她離開,放他一馬。
門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接著是他專制的命令聲。
「開門。」
她有骨氣的應著,「不開!」要她開,她偏不!
「開!」他的口氣變得冷硬。
「不——」
開的字眼還卡在喉嚨,她就瞧見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歪斜在一旁,中間還有個大凹洞,她驚訝的瞥向逐漸逼近的魁梧男人,連忙從床尾退到床頭。
「你……想干什麼?」顧慈恩驚慌的左瞧右瞄尋找防身的器具,可是看他能一腳踹壞一扇門,她拿什麼保護自己都沒用。
他大剌剌的落坐在床尾,大手一勾道︰「過來!」
彼慈恩蜷縮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傷重如他昨晚連站都站不穩,今天發高燒一天,居然還有力氣脅迫她就範。
天呀!若是他身體健康時,豈不……往後的日子,被他照三餐「照顧」?
「來!」他劍眉一挑,威脅之意盡露無遺。
不想自己落得跟那扇門一樣的下場,她只好乖乖的移過去,靠近他時一股強大的力氣朝她襲來,她被他熾熱的身軀緊囚在胸前。
「你怕我?」他怒眉瞪她,語氣不悅。
怕呀!誰會不怕?她可是普通老百姓,怎會不怕?
「說!」粗厚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冷肅的眸光直注視著她怯生生的模樣。
偷偷的吞吞口水,她不敢直視他,他強勢的逼她看著他,態度強硬非要得到他要的答案。
「怎麼不怕?你一直凶我……還一直威脅我……好像要打我……又要殺我的樣子……」微微顫抖的小手指著無辜的門,她控訴他的暴行,「瞧你長得人高馬大,隨隨便便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捏死我,門沒有惹你就被踹得壽終正寢。想到往後我要跟你過一輩子,豈不是常常被你踹、被你扁?可能……我的壽命會從七十歲直接降到三十歲,因為被暴力相向的老公扁得提前見閻羅王。」
越听,他的濃眉蹙得越緊。
「我不會打你!」他強忍著胸中的怒意,萬分不悅的怒哼。
「不會打我?」她不怎麼相信他的話,「不會打我,會扁我,K我嗎?瞧你的力氣,不用打、扁、K,隨便踹個兩下,我就直接去地府報到。」
「我說了,不會動你。」他忍著性子重申。
「真的嗎?」她吞吞口水,怯怯的打量他冷硬的臉,認定是騙婚的手段。
「懷疑?」
「當然懷疑!瞧你昨天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生活在刀光劍影、腥風血雨里,一天不扁人過日子,筋骨可能會不暢快。」
他冷哼,不表示意見。
「老實說,你常扁人是不是?」她小心翼翼的探問。
他點頭。
天啊!「很常?」她的聲音抖了起。
他再次點頭。
她身子抖得厲害,強迫自己得問清楚,「包不包括……女人?」
男人半眯的眼有些陰暗,還是點頭。
她呼吸瞬間停頓,忍著頭皮發麻的感覺再追問,「很多次嗎?」
他沒有立刻回覆,似乎在盤算數量的多寡,片刻之後,還是點頭。
她的呼吸再次塞住,渾身發冷。
他常扁女人,次數還多得他數都數不清,她往後的日子怎麼辦?
吃苦當吃補嗎?
「你常常打女人,憑什麼說不會打我?我不嫁啦!我不嫁會打老婆的男人……我不要啦!」她有氣無力的抗議。
他凝視著她,咬牙道︰「我說過,不會打你。」
「你會打女人,就有可能會打我!」她據理力爭,絕不上當。
男人婚前說的話能信嗎?能信,狗尿都可以吃了。
「我說不會打你,就不會打你,你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相信我。休息一下後,下來幫我換藥,別想乘機逃走,你不會想知道我對付人的手段。」他驀然松開對她的箝制,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呆呆的坐著,片刻後,他的威脅才鑽進她的小腦袋瓜里。
逃跑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不敢觸犯他的怒氣,無膽探索背叛的下場。
☆☆☆
彼慈恩紅著小臉蛋,不甘願的用溫熱的毛巾為男人擦拭身體,重新換藥,她的紅嘟囔個不停,內容大致與昨天相同,還多了他逼婚的惡劣行為。
音量細微卻一字不漏的進入他的耳中,男人冷漠的表情不變,灼亮的黑眸定定的望著她,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情起伏。
包扎後,她粗魯的把體溫計塞入他的口中,確定熱度已退,明眸飽含不滿的緊盯著他飲下雞精吞下藥。
替他蓋好被子準備退場時,冷不防一雙熱燙的大手伸出來攫住她的柔荑。
喝!
嬌軀瞬間僵住,不敢置信的直盯著那只大手,紅唇微嘟,低著頭奮力與惡勢力抵抗。
不消片刻確知無法月兌困後,她的清眸挑釁的往上移動,與他幽深的黑瞳對視。
剎那間,她心底泛起一股紛亂的感覺。
「做什麼啦?」她低喝,語調有些心虛。
那對幽深的黑眸勾得她心兒慌亂。
「留下來。」他大手一扯,將她拉進暖烘烘的被窩里。
「我不要啦!下午才幾個小時就被你逼婚,要是陪你睡一晚,我豈不是要以死謝罪,才能保住你的清白?」她忿忿不平的念著。
被窩里火熱的溫度讓小臉泛起灼熱的紅潮,感受到他結實的身軀緊摟著她,她整個人像只蝦子紅透了。
「我同意你睡。」他霸道的摟著她柔軟的身子,藥物的作用使他黑眸微眯,渴睡的感覺讓他倚在她雪白的頸邊。
「我……不同意。」過分的親近讓她氣息凌亂的出聲抗議。
她的女敕豆腐都快被這個霸氣的男人吃干淨了!
這……怎麼行啦?
「嗯!」低沉的威脅從後方響起,不讓她妄動。
小綿羊委屈的嘟著小嘴,認命的不再掙扎,讓大野狼抱著她沉沉入睡。
彼慈恩原以為她肯定會瞪著天花板到天亮,不過,她沒料到他沉穩的心跳聲和溫熱的軀體卻讓她安穩的入睡。
☆☆☆
早餐過後,男人強勢的押著顧慈恩往外走,她自知強辯無用後拉他回房,從櫃子里翻出她哥哥遺留在此的衣服讓他換上,總不能讓他滿身繃帶出去嚇人。
扮哥們的衣物對他而言小了兩號,翻箱倒櫃找不到合身的衣物,她秀眉微皺,最後找出一套寬大的休閑服,他穿上後仍有點小,但勉強可以見人。
她拿出盥洗用具讓他刷牙洗臉,坦白說,有沒有刮胡子對他而言都沒差,頸部以上布滿紅腫淤青看不清楚輪廓,多點胡碴還可以遮丑。
一切準備妥當後,他拍拍她的手臂,順手拿起她手中的車鑰匙,如霸主般示意由他開車。
她愣愣的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瞥向那個霸道十足的男子,嘆了口氣,聰明的不想再浪費口水抗議。
他想當司機,哼,隨他!
車子順利的開出住宅區,顧慈恩秀眉微微揚起,驚訝當時傷重的他竟記得路怎麼走,看來她似乎小看他。
她打量著他高大的身影,很清楚他的頑固和堅持,看來她未來的人生注定與他糾葛不清。
他肯定不是因為她和他同床執意娶她為妻,難道紅腫底下的真面目,貌似妖魔鬼怪?
唯有利用這次機會強迫她中獎,他才能討個老婆好過年?
彼慈恩挑剔的打量他受傷的臉龐,有些地方已經消腫,但青淤的部分仍令人感到畏懼。
而他森寒陰冷的眼神和表情更令人心驚膽戰,她老被他嚇得不能動彈,這種婚姻關系要如何維持?
他唯一的承諾是不會動手打她。
心底有著極度的不滿,她扁著小嘴。這是時下最流行的求婚台詞嗎?
不會打,那會不會罵呀?
男人沉穩的開著車,不久法院大樓出現在眼前,車子滑進路旁的停車位,他炯炯有神的目光轉向她。
「下車。」他淡淡的道。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的商量……商量。」顧慈恩怯怯的指著彼此,故作堅強的開口,話中內容雖強硬,態度卻露出她的畏懼。
雖然他的承諾和應允不代表一定會做到,畢竟兩人對對方的認知少得可憐,無法辨別他的可信度,此時唯有寄望他還有人格。
男人雙臂枕在腦後狀似輕松自在的靠著椅背,一種壓迫的氣勢卻悄悄的上升,籠罩小小的空間,黑瞳斜睨著她,似乎在打量什麼,沒來由的她的心卜通卜通狂跳起來。
彼慈恩難為情的避開他透視般的目光,尷尬的清清喉嚨,「這個……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認識都沒有就要結婚,難免有很多的問題……」
「問。」他濃眉微挑,眸中幽深處閃過一絲的縱容和笑意,卻快得讓她捕捉不到。
「你說……絕對不會動手打我?」她小心翼翼的說著,縴縴十指緊張的握緊。
他點頭。
「任何情況下,你都不會動手打我?」清眸中閃動著急切的光芒。「嗯。」
「你會不會開口罵我——」
「再說。」他緊盯著她。
她翻翻白眼,「那你會不會尊重我的意願……」
他梭巡她膽怯又故作勇敢的臉龐,片刻後道︰「看情況。」
這算什麼?她的秀眉微揚,不悅如種子在心中種下。
「那……我們是名義上的夫妻嗎?」
幽深的黑瞳閃過一道怒光,凝視她良久,他才慢條斯理的答道︰「不是。」
「可是我們——」
他單手揚起示意她不許再爭辯。
她的臉色開始陰沉灰暗,秀眉不悅的往下垂。每每跟他商討事情,她都盡量控制自己的脾氣,而他總是輕而易舉攻破她的耐性,點燃她心中的火花。
「你這樣算什麼?你根本在敷衍我!你到底是娶老婆,還是打算娶個石雕像回去擺?如果你不交代清楚,我告訴你我……我……」
不嫁的字眼卡在喉嚨,面對他倏地沉重陰冷的目光,她的勇氣瞬間消失無蹤。
她氣呼呼的撇頭,瞪著人行道上稀稀落落的人群,試圖平復紊亂的心緒,但委屈的話語仍控制不住吐出。
「我告訴你,我的脾氣不太好,別以為婚後你可以控制我、指使我、命令我!我有我的自主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無權干涉我。」
「好。」他低沉的應了聲。
念得正順口,他出乎意料的回答案教她怔住。
他……說什麼呀?
彼慈恩盯著他無表情的臉,懷疑自己是否听錯了。
「你真的……」
「我說好。」他配合的答著。
喜孜孜的笑立刻浮現在她嬌俏的臉龐。沒想到勝利竟如此容易啊!
「我可以做任何我喜歡的事情。」她把握良機,提出要求。
「好。」
「如果你惹我生氣或惹我不高興,而我控制不住的罵你,你只能乖乖的讓我罵。」萬歲!她眉開眼笑的繼續追擊。
「好。」
「讓我打。」
「好。」
「不能反抗、不能反手、不能回嘴,直到我氣消手軟為止。」
「好。」
幸運之神果真降臨,如果他繼續應好的話,那麼……
「那我們不要結婚好了。」
希望他繼續應聲好字,她就能馬上以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藉口,重獲單身自由。
冷漠的目光驀地轉變為陰沉駭人,直瞅著她的臉龐。
笑意瞬間從她的臉龐消逝,身子如被寒冰快速冷凍。
「我說過,不準再提此事。」他——語氣異常冷淡,像千年寒冰冷得駭人。
「好……」她呼吸困難的頓了頓,討好的道︰「不提……就不提。」
他目光在她臉龐停頓片刻,陰沉駭人的光芒隱退,冷漠再次佔據,大手拍拍她僵硬的身子。「下車!」
「做……什麼?」她被嚇飛的魂還沒歸位。
「結婚!」指著前方的法院,他的口氣十分認真。
她深深的呼吸幾下,讓新鮮的空氣從鼻子吸進去從嘴巴出來,才百分之百確定自己還活著,沒被他嚇死。
難道他不知道他的表情可以殺人于無形嗎?她怪罪似的瞪著他。
好啦!嫁就嫁!被冷面閻王嚇死也挺不劃算。
彼慈恩嘟著紅唇,埋怨的瞥向他不合宜的打扮。
臉部的傷勢不用多言,拿十斤的粉來涂抹,恐怕也青青紫紫有如調色盤,可是起碼儀容也該注重吧,總不能穿著不合身的休閑服參加重要的人生大事。
如此輕忽,莫非他還想要有第二次、第三次嗎?
還是強行婚娶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才會一點當新郎倌的喜氣都沒有。
可惡!
這場婚事是他硬要的,她才是那個可憐的受害者!
「你結過婚嗎?」她抿緊紅唇,賭氣的控訴。
「沒有。」劍眉擰緊,掃向問題多多的她。
她停頓片刻,目光不善的瞥向他,用字遣詞盡量挑不讓他發火的詞句。
「這場婚事你打算撐多久?」
他的目光又變得陰沉森寒,尚未轉成寒冰前,她開口阻止他繼續變臉。
「你這輩子只打算結一次婚嗎?」
「嗯。」陰沉的目光瞪著她。
她的腳底開始發寒,卻不願就此認輸,放棄抗議權。
他的態度冷漠、凶神惡煞、氣勢凌人,若是她連吭都不吭一聲,這輩子注定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若是他沒打算放她自由,她這輩子最期待的婚姻大事就會草草了事,以後回想起來就捶心肝、怨當年,豈不是……
「要結婚也成!你起碼要穿西裝,我也要穿禮服啦!還有,你連戒指都沒有買,根本一點誠意都沒有——喂!你要去哪里?」
她越念越委屈,淚水滑出眼眶時,車子快速開入車陣中,速度之猛,她嚇得手忙腳亂的捉緊手把。
嗯,他是不是嫌她羅唆、嫌她麻煩,打退堂鼓,不娶了?
耶!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