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一道縴細的身影,正躡手躡腳地往坐在石案前的男子走去;她屏氣凝神,連呼吸也不敢,因為任何輕微的聲響,皆能引起他的注意。
男子單手交額,雙眸緊閉,,似乎正在假寐,而這正是她出手的大好機會。
她迅捷如電地出手往男子腰側探去,當縴指即將觸及那只晶瑩溫潤的王佩時,被握人一雙溫厚的大掌中。
「噢……又失敗了。」舞影挫敗地嘟囔「你不是睡著了嗎?」詢問的語氣里有一絲指責的意味。
冷單倣好笑地揚眉,將她的身子帶人懷中。「習武之人若毫無警覺地入眠,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是,冷爺教訓的是,舞影受教了。」舞影親見地在他額上下一吻,雙手接上他的頸項。
「還在研習醫理嗎?你已經將我的病謗治了,放心,我好得很。」舞影心疼地撫上他略顯疲憊的俊顏。她不忍見他如此傷神。
冷單倣拉下她的手,放置唇邊輕吻著。「那些藥雖治好了你的病,卻也使你的身子非常容易疲倦;真正的病愈,並非如此,我……」
「單倣。」舞影阻止他的自責。「從遇上你那天開始,你一直都是我的貴人,不斷地幫助我、保護我,甚至完成了我想成為正常人的夢想;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你知道嗎?」她的嗓音好細、好柔,蠱惑著冷單倣。
情不自禁地品嘗了她口中的津蜜,冷單倣輕輕嘆息道︰「治好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寫下這本醫經的人。」
「而那位前輩不折不扣是你冷家的第三代祖先,意思不是一樣?反正都是‘冷家’的人將我治好的。」舞影拿起案桌上那本歷時久遠紙張已泛黃的醫經,指著上頭的人名,對著冷單倣微笑。「況且,我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安排,你的祖先一定是想借由你,將他的畢生研究發揚光大。所以咱們才會‘湊巧’掉入絕命崖,又‘湊巧’發現這隱密的居穴,而後‘湊巧’地找著治病的藥方。
你的祖先可真是神機妙算耶!」
「胡說,我的祖先可不是算命師。」冷單倣被她的話語逗笑了。
他環視穴內的一切,或許真的是命中注定,讓他因為這一連串的巧合而受益無窮;若非發現這個居穴,幫他倆度過嚴冬,以他當時的傷勢與單薄的衣物,鐵定是凶多吉少。
幸好他的命硬,閻羅王仍不敢收他。
「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祖先為什麼會隱居于此呢?難道也如同咱們一般,被逼落崖的?」
他抱起她走出洞外,與她和衣隨意躺在綠草上。「先祖的確是落崖的,但卻是為了摘采藥材而失足落崖的。
不過比咱們幸運的是,他是背著所有家當一同落崖的,所以短時間內不至于餓死或凍死,而此洞穴也是他無意間發現的,據說是某位前輩高人的靜修之地。」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舞影好奇地撐起身子盯著他瞧。
他壞壞地笑道︰「之前你不是說咱們冷家的祖先神機妙嗎?身為第八代傳人,怎麼能不學點皮毛呢?」
舞影瞪大美眸,而後玉手圍上他的頸項。「好呀,你取笑我!說不說?不說我就掐死你!」她作勢地稍稍用了點勁,當然不會來真的。
「想謀害親夫嗎?」
「少來,人家還未嫁給你!」舞影不加思索道。
「是嗎?你的身子早已被我看過、模過,甚至佔有過了,還不是我的妻子嗎?」
「你……」他露骨的言辭讓她臉頰燒燙,這魔魅的男子,她認栽了。
「討厭……討厭啦!」她羞惱地捶著他的胸膛,俏臉緊緊埋入他的肩窩。
「哈哈……」冷單倣縱聲大笑,翻身將她壓制在身下,熱烈索求她柔女敕的紅唇。
他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吻,輕易地勾走了她的理智,她開啟牙關,引他做更深入的糾纏,直到他喘息地放開她,並在她的唇灑下一連串細碎的吻。
「你把我帶壞了。」舞影撫著有些腫脹的唇瓣,半嗔道。
他明白她的意思,和他相處的日子愈長,她與昔日那靜沉的殺手形象便漸行漸遠,她幾乎不認得現在的自己,喜歡上現在的自己。
「我喜歡帶壞你。」他深情款款地低語。
伸手撥開他垂落額際的發絲。「倣,謝謝你。」
「要謝我,得用別的法子。」
他再度俯首截住她的唇,這次他會以他的標準,要足這個令人銷魂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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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是什麼!」陪同冷單倣在崖谷底尋訪名花異草的舞影,眼尖地發現原不屬于這兒的東西。
拿起瓖有銀質金屬邊的木牌,將之正反面打量之際,不由得噗嗤一笑。
「笑什麼?」冷單倣自背後圈上她的腰肢,他喜歡這清淨自然的兩人世界。
「哪,你瞧……」舞影將手中質地上好的木牌舉高,讓他能清楚看見上頭刻的字。
詐死逾半年,實屬過分,再不現身,魅影自理!
看完,冷單倣搖頭輕嘆︰「唉,什麼生死至交嘛,才半年而已便按捺不住性子了,真是交友不慎啊!」
「你的朋友怎麼知道你沒有葬身崖底呢?萬一你真的死了,那怎麼辦!」
冷單倣無畏地聳肩。「他們知道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會吃虧,因為他們會幫我報仇的。這個木牌是後戮留下來的,表示之前他已帶人下來搜巡過了,既然沒找著尸首,表示我正活得好好的;只是他沒料到我會拖他半年的時間,這是他下的最後通牒了。」
「那怎麼辦?他們真的會對魅影門撒手不管嗎?」思及此,讓舞影有些著急,她不知道執義山莊的人,會耍什麼陰狠的手段。
「或許吧!冥岳的人行事風格,也是讓人模不著、料不準的。」所以才對極了他的。
「那……」舞影美麗的臉龐,頓時被滿滿的憂愁所取代。
之前因為有冥岳在暗中保護魅影門,所以她並不感到驚慌;如今,魅影門的處境堪憂,她如何能像往常一般,心滿足地和冷單做在此過生活呢?
她想回去,不論結果如何,她想回去為魅影門盡一份心力。
「做……我……」她心虛地垂下眼,不敢面對他。
「我……想回去幫助門主,可以嗎?」
「若我說不行呢?」他捉弄地反問。心有些氣她並不將他看成自己人,才會想一個人回去。
「啊……」他的答案,今她一時來不及反應,愁得瞬間紅了眼眶。「傲,我求你,我一定要回去的,門主他們仍無法見光,這樣對他們非常不利的,我……」
冷單倣將食指壓在她嫣紅的唇瓣上,阻斷她的話。
‘你你你!說來說去都只是‘你’,你一直都沒有將我放在心上,對不對?」
「不,不是的,你對我而言,比什麼都重要。只是我不能看他們陷入危險之中,而見死不救呀!」舞影沒有听出冷單倣話中直正的含意,可見她的心亂了。
她慌亂的模樣,讓他心軟了。雙手捧住她淒楚絕美的臉蛋,眼眸帶笑道︰「既然我對你如此重要,你怎麼忍心舍我而去?你不知道我離不開你嗎?再說,你認為我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你太傷我的心了。」
舞影愣住了,因為他的話,也因為他臉上的笑;和他相處這麼久,她能分辨出這種笑,是發怒的前兆。
「對不起。」她踮起腳尖吻上他微涼的薄唇。
她明白她耍賴,但這是她知道唯一能平息他怒火的方法。
他懲罰性地啃咬她的紅唇。「下不為例。」
舞影柔順地點頭︰「下不為例。」她允諾著,並展顏一笑,為著自己的受寵而笑。
憐愛地再次輕啄了下她的唇,他拿起原本系在腰側的玉佩,系在她的縴頸上。
「傲,我還沒搶到手呢,怎麼送給我了?」舞影將玉佩端放在手掌心上,笑問著。
拉過她的柔荑,一同往居穴而去。「本來就是要給你的,為了怕你問,才讓你來。當作是我給你的定情物吧!」
「哪有人定情物這麼晚才給的?」
「嫌?那我收回嘍。」冷單倣作勢要取回。
舞影向後躍開一步。「休想!」
冷單倣雙手環胸倚在洞口。「原來你那麼想當我的妻子呀,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我……」舞影的臉蛋慢慢染紅了。「是怎麼樣?你後悔也來下及了。」睨了洞口邊的他一眼,快步轉入洞。
冷單倣伸手一攬,毫不費力地將她攬入懷中。「急著進房等我嗎?可惜咱們現在得離開這兒了,雖然我挺懷念咱們在這兒的初夜……」
「冷單倣!」舞影羞紅了臉,大叫,並捂上他的嘴。
他總是我行我素,永遠都有驚人之語。
他眼底明顯的笑意,讓她明白她「又」被他捉弄了。
她承認,她永遠也斗下過這像惡魔一般邪魅的男于。
「走吧!」他決定不逗她了,免得她真的生氣了。拉著她,在山洞里鑽來鑽去。
陌生的路徑,讓舞影困惑。「倣,咱們不是該利用後戮留下的繩索爬上崖嗎?怎麼反而往山洞里走!」
神秘一笑,冷單倣輕松道︰「因為我知道一條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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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客源復雜的客棧,永遠是消息交流與散播最快的場所;若你想知道江湖近來發生哪些大事,找間客棧坐坐,包你知道得一清二楚。
「喂.你听說了沒有,鼎鼎有名的笑閻羅死啦。」男人甲一臉不可思議道。
「早就听說了,而且還是被執義山莊的俞烈,打落絕命崖死的。」男人乙補充著。
「奇怪,笑閻羅與執義山莊應該沒有過節才是,怎麼會回……」
「那是因為笑閻羅揭發了執義山莊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才會被滅口的。」男人丙適時插口,解了甲的疑惑。
「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啊?」這種事大家最好奇了。
男人丙喝口茶順順氣,壓低音量道︰「據說執義山莊多年來,皆一直利用魅影門暗地為他鏟除異己、借刀殺人,而這件事正巧讓笑閻羅發現,就……呃!」他用手比了一個抹頸的動作。
「嘩!魅影門不就是那個神秘的殺人組織嗎?既然消息曝光了,難道不會也遭滅口,來個死無對證嗎?」男人乙縮縮脖子,感到不寒而栗。
「我原本也是這麼想,可是後來又听說山莊的人失口否認這件事,說是有心人士故造的謠,要大伙千萬別相信,並表明會好好守護魅影門,以便盡早將欲殺人嫁禍之徒繩之以法,以示清白。」
所有對話皆一字不露地落入角落一對默默用膳的男女耳里,這樣的結果,出乎人的意料,對于某些人而言,是好消息。
「這樣子,你放心了吧?」冷單倣笑著將一粒花生米拋入口中。
坦白說,這樣的江湖流言,乍聞之下也讓他頗感驚訝,但只要一想,不難明白是誰的功勞。
「我不知道。傲,你覺得這些傳言是真的嗎?」舞影悶悶地開口,她不知道這些聞是否能采信。
「還是不放心?」
「嗯。」她誠實地點頭,她的內心確實仍感不安。
「那咱們明日就回魅影門一趟,嗯!」修長的手指,撫上她蒙著黑紗的面頰。漆黑的瞳眸中,有明顯的體諒與關懷。
「可以嗎?」她開心地握上他的手。
不在意的笑在他的唇角泛開。「在別人心里,我早已死在絕命崖下了,應該不至于還有人想取我的命,小心躲過山莊的人所安排的眼線,就沒問題了。你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我隨後到。」冷單倣銳利的眼神,冷冷掃向舞影身後因覬覦舞影而蠢蠢欲動的幾名漢子。
靶受到他冷冽的氣息,欲回頭看的舞影,尚來不及動作,便把冷單倣溫柔地制止。
「好,我先回房去。」舞影不再堅持,站起身子登上樓梯,消失在轉角處。
她知道他行事向來有分寸,而且自己真的累了。
罷步入房門,一抹靈巧的身影尾隨而人。
「誰?」舞影連忙回過身子,對于對方能如此近她的身而不被發覺,詫異不已。
眼前是一名臉上蒙著一層白紗的縴柔女子,漆黑如緞的秀發,靜靜披散在身後,沉靜柔美的氣質,讓舞影不由得瞧痴了。
她下曾見過那麼美麗的女子,即使無法見著女子的全貌,但在白紗下那若隱若現的美顏,仍讓她驚嘆萬分。
「舞影姑娘嗎?」女子柔亮的嗓音中,有著淡淡的笑意。
「是的,請問……」
「得罪了。」不待舞影說完,女子突然對她出手,迅速的身法與絕妙的招式,讓她左支右拙。
餅不了幾招,舞影便制住了穴道,動彈不得;美眸則一瞬不瞬地盯著女子。
「你到是誰?」自女子的出招中,舞影明白她並不想傷害自己,那她到底是什麼身分?
「對不起,委屈你了。我現在無法向你說明。」女子道歉般向舞影眨眨眼。隨即背起舞影穿窗而出,獨留下方趕至的冷單倣,若有所思地望著漆黑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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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密林,夜風陣陣襲來,驅除了白天的懊熱,讓人的心相對地靜了下來。
「涼涼的晚風,吹起悄然站立于林間的白衣女子的衣裙;那衣袂飄飄,巧笑情兮的模樣,像極了凌波微步中的仙子,讓人失神、迷醉。
「這麼快就追來啦?可見她在你的心目中,分量不輕哦!」女子輕聲調侃道,不慍不火的口吻,听不出她真正的心緒。
「是你!」突然出現的頎長身子,對這孰悉的聲音感到詫異。
「是我你覺得訝異嗎?這也難怪,有了新人的你,會忘了‘舊人’也是應該的。」女子朝著端坐在樹下的舞影望了眼,話語中有明顯的暗示。
筆意不理會女子的話;他只關心舞影的情況。
「她怎麼樣了?」不動也不語的舞影,令他頗擔心。
「她是你的心肝寶貝,我怎麼敢動她呢?只不過是點了穴罷了,瞧你緊張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對她的心意,可真是令人嫉妒耶。我認識你這麼久,從未見你對任何女子真心或動心過,她真的有這麼不同嗎?」
「所以你把舞影擄走,只是想見見她有什麼不同?」
冷單倣揚揚眉,臉上出現一抹無奈的笑。
「這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還是想親自先會一會我的好妹子,我這個做姐姐的,得主動些不是嗎?」女子走近舞影,伸手解開她的啞穴。「舞影妹子,你放心,以後單倣若敢欺負你,盡避跟姐姐說,姐姐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來,喚我一聲姐姐吧,包有你的好處的。」女子笑著蹲子與舞影平視,自舞影眼中,見著了意料中的猶豫。
舞影臉色有些蒼白地來回望著冷單倣與眼前的美麗女子,听他倆之間的對話,似乎關系匪淺。加上冷單倣對她的態度,也與一般人不同,有著某種度的敬意。
姐姐?要她喚女子為姐姐?難道女子和冷單倣的關系是……夫妻?否則怎麼會認她當妹子?
一股酸溜溜的醋意直竄舞影心房,不加思索的話沖口而出︰「你是誰?你和倣是什麼關系?我不想當你的妹子,和你共同分享他!」
待舞影察覺自己說了什麼之後,縮口已不及了,她只能硬著頭皮與女子對視,因為她不想放棄他,也不能。
「我也不想和你分享他。」女子眼中精光閃現。舞影對于愛的勇敢爭取,讓她頗贊賞。
你——倣,你怎麼說?」舞影將問題丟給冷單倣,雖然她好恨他之前竟然欺騙她,但她仍是好愛他。
若他真的選擇了眼前的女子,她會成全他的,畢竟眼前的她是這麼美好,令她自嘆弗如。
事情的演變,讓冷單倣感到好笑,原來這才是舞影被擄,引他現身的真正目的。
「傻瓜!我當然選你了,我說過你是我的妻子,我也只有你。」他的話其實也是故意說給女子听的,因為這是女子想听的答案。
‘啪啪啪!」歡欣的掌聲,不預期地自林間傳出,在寧靜的夜里,顯得特別響亮。
女子聞聲,縴細的身子乳燕投林般的朝一抹白色身影而去,依偎在一副偉岸英挺的男子身上。
「合你意了吧?」男子略顯平淡的語氣中,隱含無限驕寵。
女子靠在他的懷中點點頭,但笑不語。
「傲,怎麼回事?」讓冷單倣解開其它受制穴道的舞影,滿臉疑惑地問。
「舞影姑娘,之前向你開了一個玩笑,水凝在此向你道歉,請你見諒。」女子向舞影盈盈一福,表示歉意。
「舞影姑娘,這是我們家少主與少主夫人,因為你們倆讓冥岳擔心了半年,故向你們開個小玩笑,請你別介。」隨後現身的後戮,作了補充說明。
冷單倣笑道︰「別這麼說,的確是單倣與舞影的不是,只是開個玩笑,算便宜咱們倆了。」
「冥岳的鬼魁少主與水凝夫人!」舞影驚呼。
她沒想到雄霸一方的男子會如此年輕俊美,不僅外貌與冷單做不分軒輕,甚至多了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儀與貴氣。而江湖中盛傳的第一美人——水凝,更是美得令人驚嘆,令人屏息。
舞影驚訝的神情讓水凝起疑︰「是不是單倣向你說了咱們什麼壞話!」
舞影臉一紅,方掉開不自覺盯著對方的雙眸。「不是的,是舞影沒想到少主與夫人竟此英俊、貌美。」
「舞妹子很會說話。」水凝深情地望了自己的夫君一眼,他的確是俊美無儔。
表魅亦回以同樣深情的眼眸。若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他會給心愛的妻子更多的回報。
「這樣的安排不負重托吧?」後戮導入今日會面的主要目的。
「的確高招,不愧是躋身四大護衛的後護衛。」冷單傲真心地夸贊,如此安排的確為他省下不少麻煩。
「這個馬屁你可拍錯對象了,能有這樣的結果全是少主一手安排的,我只負責跑腿罷了。」
「少主……」冷單倣向鬼魅拱手,欲親自致謝。
表魅揮手擋下他未出口的話,搶先道︰「若當我是朋友,就收回你的話。」
「好,我收回,但會找機會還你的。」
表魅微微搖首,不想再與他爭,改口道︰「接下來就交由你處理。」
「這是當然。」
表魅仰首看了看天色。「該走了。」他對著水凝低語,是提醒也是詢問。
「等等。」忽然思及什麼似的,水凝走向舞影,拉著她到一旁,輕聲附耳說了一些話。
只見舞影臉頰又浮現紅暈,水凝才笑著走回鬼魅身畔,親呢地勾著他的手臂,偎在他身上。
「可以走了?」鬼魅自然地替她攏過長發。
「嗯。」她想說的、想做的,全都辦好了。
「等你。」鬼魅這句話是對著冷單倣說的,意指他的喜事。
「一定。」冷單倣有默契地回答。他相信不會讓大家等太久的。
淡淡的笑意浮現在鬼魅眉宇之間,微一頷首,便帶著水凝消失在林間。
「想不到你這邪門的家伙也能找著美嬌娘,這月老未免太不公平了。真是的,又少了一位可以夜不歸營的同伴。先走了,有事你知道上哪可以找到我。」話落的當下,後戮修長的身影已不復見。
「他們……」舞影對冥岳說來就來、說走便走的率直行徑,錯愕不已。
冷單倣低頭含住她微啟的紅唇,他明白她現在在想什麼。「以後你會習慣的,只要是冥岳的人,一向如此。」
而他也覺得,這樣挺好的。
「他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除了彼此,再也找不出足以和他們匹配的人了。」
「咱們不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冷單倣捧住她的臉,半認真半玩笑道。
「不害臊。」白玉般的手指輕輕刮過他的臉龐取笑著。
抓過她的手貼上唇輕嚙,溫柔的眸光綻出濃濃情,他的舉動引得舞影體內一陣輕顫,氣息也漸漸不穩。
「方才少主夫人同你說些什麼?」他的唇來到她白女敕的頸上,熱氣拂亂了她的呼吸。
「沒……沒什麼。」她想推開他,不知怎麼回事,竟使不上力。
「沒有嗎?」他的唇,向下移至她微敞的胸口,他想以這甜蜜的折磨方式,磨出她的話。
舞影倒抽一口冷氣,明白他的意圖後,身子更加發燙與酥麻。
天啊!他們竟然在外頭……
「夫人說……」她投降了。「說……我是唯一能抓住你的……心的人,要我……好好抓住你,不能放……手……」嬌喘著把話說完,她偎人他懷里,不讓他有吻她的機會。
「你怎麼?」
「我說你並不愛我。」悶悶的嗓音飄進他耳里。
「胡說,我明明很愛……」冷單倣倏然住口。「你戲弄我?」
迎上舞影盈滿笑意的臉,他恍然大悟。
「我愛你。」舞影仰首封住他的唇,試圖消除他的怒氣。
「你……」未盡的言語又再度封住。
「生氣啦?」舞影撒嬌地揉揉他的臉。
「要讓我不生氣只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她沒發覺自己正慢慢掉入陷井中。
「嫁給我。」
這回換他封住她的唇,他有把握不讓她開口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他全吻到她點頭為止。
然後陪同她去與她有眼疾的妹子相認,他想將治好她的眼當成謝禮;因為她的眼疾才讓他有機會認識這輩子唯一愛的女子。
呵——他的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