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有空回來?不是說要幫石悟軒找老婆嗎?」李夢蝶眼見女兒朝氣蓬勃,就知道她過得十分愜意。
早在她被石悟軒帶回石家後,石敏華就上門提親,打算把她給訂下來,女兒能有好的歸宿是父母的心願,顏三郎與李夢蝶沒有反對的理由,馬上就點頭答應,連考慮都沒有。
「對啊!可是石老太說我太久沒陪媽咪了,要我先回家,晚上他會來接我。Ⅱ回到家中有一個缺點,就是無法隨時隨地吃到零食,因為母親管她管得緊,她只能吃有營養的食物,其他的一律不準,這也是她在石悟軒那兒過得樂不思蜀的原因之一。
「你一定又吃了許多不營養的東西,你啊!正餐給我多吃點,不許再吃零食。」知女莫若母,李夢蝶怎會不知道這幾個月來浚浚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于是嚴歷地警告她。
「我……媽咪,人家太無聊了嘛,所以才會吃那麼多東西,你以為吃東西很輕松啊!我告訴你,其實一點都不輕松,吃太多嘴巴也是會累的。Ⅱ她趕緊讓自己成為受害者,以免挨更多的罵。
「你啊,都已經二十三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長不大,你說,媽咪怎麼放心把你嫁出去?〞她擰擰浚浚粉女敕的小臉。
「我不嫁,我要一輩子待在家里陪媽咪和爹地。〞她撒嬌地挽著母親的手臂。
「哦!照你這麼說,就是對公司有興趣羅,你願意回來掌管公司啦?」她這個做母親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兩個寶貝女兒怕死了接掌公司,還故意開浚浚的玩笑。
「才不!打死我也不可能,你們干脆把公司給解散,好好養老算了。」她如意算盤可打得精了,最好是能一輩子都不嫁,然後又不必掌管公司。
「小呆爪,公司是不能解散的,要知道公司是你爹地努力多年才有的成就!還有,公司有許多待丁十幾年的元老,怎能說解散就解散,那他們豈不是都要回家喝西北風?如果被元老們知道了你的想法,可是會被打的喲!」她笑笑地順著浚浚柔軟的發絲。
「不管啦!反正別把公司給我就是了。姐夫不是從商嗎?教老爹把公司傳給姊夫不就得了!」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牧白有他自己的公司要管理,哪管得了那麼多?不如你嫁給一個對商業有興趣的人,這樣我們就可以放心地把事業交給他,而你也有好的歸宿。」其實他們老早就找到接班人了,只是還未對外公布,她存心逗著浚浚玩。
「不行!不行!難保我不會遇人不淑,說不定那人只是貪圖我們家的財產,等財產全給了他,我們就會被掃地出門,而他也會名正言順地養一大堆小老婆,我才不要做這樣的犧牲。」她嘟著嘴,想像未來可能的悲慘遭遇。
「放心吧!我們會幫你挑個品行良好的丈夫,他絕對會很疼愛你,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她當然也怕女兒婚後不幸福,所以仔細審核之後才敲定了石悟軒。
「我不嫁!」她耍賴地摟著母親的腰。
浚浚嘴巴上說不嫁,內心卻很不爭氣地浮現一個人的臉。不!她甩甩頭,不能愛上他,他喜歡的人是柔柔,她不能趁虛而人。
悟軒來接浚浚時已是晚餐時間,在顏三郎與李夢蝶的熱烈邀請之下,他只好留下來共餐。
李夢蝶與顏三郎已把悟軒當女婿對待。
「悟軒,浚浚一定替你惹了很多麻煩,還希望你多多包涵。李夢蝶言下之意是,浚浚的後半輩子就全托你照顧了。
「我才沒有哩!我能惹什麼麻煩?」浚浚不悅地嘟著嘴,她向來是最獨立自主的,怎麼可能讓麻煩找上身來?
「還說!」李夢蝶佯怒地瞪了她一眼,「由小到大,我都記不清你替我們惹過多少麻煩了,難道你忘了小時候由山崖跌下來的事嗎?還有……」李夢蝶準備把浚浚由小到大的輝煌事跡全搬上台面。
「好!我承認,我是個麻煩精,你就饒了我吧,母親大人。」她連忙雙手作揖,阻止母親說出她的糗事;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些事不該由母親告訴悟軒,如果要說,也該由她親自對他說。
「好吧,就繞你一次。」李夢蝶給女兒一個台階下,老實說,把浚浚小時候曾發生過的事全怪到她頭上,似乎有點不公平,不!不只有點,而是很不公平,因為通常浚浚有事發生,有九成是出于被陷害,而陷害她的人目前正在度蜜月,無從算帳。′
「其實浚浚幫了我很大的忙,她並沒有給我惹麻煩。」她的確幫他省了找老婆的麻煩,只不過也幫他添了大驚下屬的機會,就像今天…打從浚浚離開之後,整個公司立即陷人一陣煌恐不安中,每個人都戰戰兢兢,深怕自己是下一個受害者。
「真的嗎?希望她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好,否則我就要因教女元方而心有愧疚。」嘴巴說得好听,李夢蝶心里可是樂得很,畢竟難得見到有人這麼護衛浚浚。
「早就是了,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擅長耍心計啊?」浚浚非常坦白地把母親的特質公布出來。其實李夢蝶是個怎麼樣的人,在顏家早就不是秘密了,既然她和悟軒的「交情」不錯,就沒有理由隱瞞他。
「你最好把嘴巴給我看緊點,小心我把你給掃地出門。」雖然這已不是秘密,但被當眾指出,李夢蝶的面子還是有點掛不住,她非常「和善」地警告二女兒。
「想把我給掃地出門?那真是太好了,我又可以去周游列國,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了。」這次她會回國純粹是為了參加柔柔的婚禮,否則她才不會呆呆地回來被訓呢!現在得知即將被掃地出門,焉有不高興的道理?
「你的想法似乎和我有很大的出入哦!我的意思是要把你嫁出去,而不是讓你再到外頭亂跑。」李夢蝶潑了她一盆冷水。
「你怎麼可以這樣!」浚浚一听,第一個反應是發火,不過她很快地又讓腦子冷靜下來,「沒關系!反正整個上流社會沒有人有那個膽子娶我,看你能把我嫁給誰!」
她得意洋洋地,一點也不把沒人要視為恥辱,甚至還覺得光榮無比。
「你真是……沒人要還敢說得那麼大聲,也不怕悟軒笑。你先別那麼得意,這個社會還是有許多人想攀龍附鳳,我隨便都可以找到想娶你的人。」
浚浚氣得嘟高了嘴。
「你們兩個別光顧斗嘴,吃飯要緊啊!」幸好顏三郎及時出面打圓場,否則難保浚浚不會氣一晚。」你們母女倆也真是的,悟軒第一天上我們家作客,就讓他看笑話了。」
「他又不是外人。」浚浚氣呼呼地月兌口而出,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
「是啊!他的確不是外人。」顏三郎與李夢蝶夫妻同心,兩人一致說著同樣的話,眼里欣喜的光芒教人忽略不了。
而從頭到尾都在一旁觀戰的悟軒是最得意的人,浚浚會這麼說,表示她沒把他當外人看,看來要她的日子是愈來愈近了。
「對了!柔柔和牧白再過一星期就回來了。」顏三郎得意地打破原來的沉靜。
「什麼?他們要回來了?」浚浚差點沒把飯菜給噴了出來。她一心只想到悟軒愛著柔柔,如果柔柔回來了,那他豈不是……
「要不是牧白太寵柔柔了,他們早就回來了,哪麼度個蜜月去這麼久的,我一定要找個時間說說柔柔。」一定是柔柔又便計讓牧白繼續留在國外。
「媽咪!」浚浚拼命使眼色,暗示母親別再說柔柔了,畢竟悟軒還愛著柔柔,要是他愈听愈傷心怎麼辦?他極有可能會在一時沖動之下,把柔柔給綁了去,若他真的這麼做,她可就不知該幫誰了——是幫姊夫?還是悟軒?
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兒,她整顆心像被扭曲了一樣,難過得很。
「怎麼,想幫柔柔說情啊?」李夢蝶不知情地問,她會這麼認為也沒錯,浚浚向來以保護柔柔為己任,而且她早就知道悟軒爰著浚浚,怎麼也想不到悟軒是以柔柔為借口使浚浚留下。
「沒有!」她悶悶地回答,不敢抬頭看悟軒,深怕看到他難過的眼眸。
悟軒則心有所悟地笑著,這傻丫頭還一直以為他爰著柔柔,其實他的心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就給了她,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悟軒發現浚浚打從回家吃過飯後就下直把一閩不樂,直到隔天和他一起去公司還是這樣。表面上他裝作不知情,其實內心激蕩不已。她是否也愛上他了,只是她一直不自覺?悟軒不打算點破她,他要浚浚自個兒去發覺。
一直到踏進悟軒的專用電梯,浚浚老低著頭不願看他。她怕!她怕一抬頭看他使會覺得心痛,所以選擇不著。
「咚!」地一聲,電梯停住了,他們立刻陷入黑暗中。
浚浚伸手不見五指,整個人都慌了,她怎麼會這麼倒霉,居然被困電梯里面!她原本站離悟軒兩大步,現在忍不住往他身邊靠去。
悟軒當機立斷地按下求救按鈕。
「我是石悟軒,我被專用電梯困住了,馬上派人來修。」他簡潔他命令道,只听另一頭馬上答應大力搶救。
「悟軒,你在哪兒?」她的語氣頻臨崩潰,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但她害怕得沒法注意。
「我在這兒,別怕!」悟軒由她的口氣察覺她在害怕,馬上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
浚浚整個人投入他的懷抱,怕得渾身直發抖。
「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可惡!悟軒忍不住低咒,懷中的她是如此無助,而他卻無能為力,只能摟著她、安慰她,天!他多希望能為她做些什麼。
他摟著浚浚席地而坐,背靠著牆,輕柔地拍撫她的背。
「答應我,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離開我。」她低泣出聲。
「我答應你!就算有十部坦克也不能把我拉走,我會一輩子守在你身邊。」
她哭了!悟軒頓時心亂如麻、手足無措,而且這次她哭得比上回在樹上進退兩難時還要嚴重,也更教他心疼。
浚浚只是摟著他,卻不開口,眼淚猶如斷線的珍珠般,不听話地直往下掉。
「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得了你。」他一邊給她安全感,一邊輕柔地為她拭去滿面的淚珠。
「不要走!永遠都別離開我!」她把頭枕在他的胸膛說。現在的她和平常時判若兩人,平日的灑月兌與無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弱與矯怯。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他低頭吻著她的發絲,並承諾道。
有了他的保證,浚浚一顆狂跳的心不再慌亂,原先覺得渾身冰冷也有了溫暖的感受;此時的她忘了他愛著柔柔,忘了幫他找老婆的重責大任,她只知道他承諾永遠不會離開她,會永遠保護她,這樣就夠了,她要的也只有這些。
抱著她的悟軒,心里可沒這麼平靜,由浚浚的反應,他猜她可能有幽閉癥,這當然不是天生的,他相信是有人使她變得如此;等他們出去之後,他一定要由她口中套出是誰害的,如果讓他知道是誰,一定不輕饒此人!
有了安全的港灣,浚浚很快就在他溫柔的臂彎中平靜人睡。
「總裁,你沒事吧?」好不容易,一個員工把電梯門打開,幸好沒被卡在樓層與樓層之間,否則就難出來了。只是他們一打開門,就看見昨天怒火中燒的總裁,此時懷中正抱著他們所熟知的大美人——顏浚浚,而且眼中充滿了柔情,他們全瞪大了眼,還張大了嘴。
「下回電梯再停電,我就要你們好看。」他輕柔地抱著凌浚起身,經過他們身邊時冷冷地撂下話就離去。
「我還以為……」其中一名員工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離去。奇怪!據他所知,顏浚浚是到公司來幫總裁挑老婆的,怎麼總裁對她表現的像……難道是他听錯了?不會吧!
浚浚再度醒來時,依舊被悟軒摟在懷里,只不過他們是一起躺在床上。
「咦?我怎麼……」被他摟在壞中並不是第一次,不過這可是第一回與他並躺在床上,光是這點就足以教她臉紅的似隻果了。
「覺得好點了沒?」悟軒溫柔地問,原本他是想讓她好好地在附展套房睡一覺,可是又放心不下,干脆就把所有的公事丟一邊,只想把她摟在懷里好好地看個夠。
「嗯!」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前,不敢看他,真丟臉!她可沒把早上那段插曲給睡忘了。打小到大她幾乎沒哭過,卻在他面前哭了兩次,她怎麼會愈來愈扭捏、愈來愈放不開了呢?唉!亂了!全都亂了!認識他之後,她的世界不再單純,她再也灑月兌不起來。
「你怕黑?」他道出兩人都知道的事實。
「嗯!」她依舊不敢抬頭看他。
「為什麼?」他也不強迫她,只想知道原因。
「事情都過了那麼久,還有什麼好問的。」她並不打算告訴他原因。
「我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原因,不要有一丁點隱瞞。」他十分堅決,如果她不說,他也會想辦法讓她說。
「嗯……在我五歲的時候,有一回不知為了什麼,柔柔最心愛的布偶——小狐狸,被媽咪收到倉庫去了,柔柔為此哭了好幾個晚上,甚至睡不著。小時候我們兩個是睡在一塊兒的,每晚見她如此我就跟著難過,所以想盡辦法從媽咪那兒把鑰匙給偷了出來,然後趁著晚上大家都睡著後,偷跑到倉庫替她把小狐狸抱回來。因為我想給柔柔一個驚喜,所以沒有告訴她,一個人偷偷地潛人倉庫找尋小狐狸,我不知道倉庫的燈在哪兒,只有忍住害怕模黑尋找。
「我記得找了好久才找著,等我滿心歡喜地抱著小狐狸想離開時,才發覺我被自己反鎖在里頭,當時我怕得要死,又不敢哭,只想把門打開,可惜用盡力氣都打不開。我不敢用力拍打,怕被媽咪發現,只能偷偷地蹲在地上哭,不曉得哭了多久△只知道我不敢睡,因為怕會有可怕趵魔鬼來抓我,所幸柔柔睡到天亮時就發現我不見了,她到處找我找不著,就放聲大叫,後來出動全家人來找我,到了早上八點多時他們才在倉厙找到我。
「那時柔柔是第一個沖向我的人,她抱著我直哭,當她瞧見我手上的小狐狸時,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她哭著把小狐狸扔在地上,對我說她不要小狐狸,只要我!」
浚浚記得柔柔向來哭得很淑女,她會讓眼淚像珍珠般地滑下美麗的臉龐,可是那次她沒有,她哭得呼天搶地,好像浚浚真會從她懷中消失一般。
「所以你從此就怕待在黑暗的地方?」他的結論是浚浚會怕黑,可說是被顏柔柔所害。
「嗯!」她點點頭,「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克服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是自己騙自己,我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敢踏人黑暗的地方,那會讓我想起倉庫。」
「答應我,從今以後離柔柔遠一點。」原本他是想教訓那個害浚浚的人,可是一得知凶手是顏柔柔,為了不讓浚浚傷心,只有要求她遠離「禍事」。
「為什麼?她是我姊姊,我們兩個感情那麼好,你為什麼要我離她遠一點?我希望你能說出個理由。」任何事一址上柔柔Ⅲ浚浚馬上全身戒備防衛!她忘卻害羞,抬頭看他,要求悟軒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她是個危險人物。」他十分坦白地給了她答案。
「你神經病!」她氣得跳起來,「柔柔什麼時候成了危險人物,我怎麼不知道?你太過分了!她是天
底下最善良的人,你怎能如此說她!你是不是因頭追求不到她,才如此毀謗她?」她氣得口不擇言。
「你冷靜點,難道你不覺得每次和她在一塊兒都會發生事情嗎?」他沒把她的氣話當真,只是實事求是地把他的結論告訴她。
「才怪!是你在胡思亂想,柔柔不可能會害我的。」她有懼高癥與幽閑癥絕不是柔柔害的,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好!算我說錯了,你別這麼生氣。」他知道柔柔不可能會做出傷害浚浚的事,但是事情只要牽扯上柔柔,就不會有好事;為了浚浚的安全著想,他當然是希望她能遠離災害。
「我接受你的道歉。」她坐在床上,挫敗地把頭發撥到一旁。
柔柔就快回來了!當她回來後,自己該何去何從?她沒把困在電梯中悟軒所許的承諾給忘記可是……他還記得嗎?說不定他是為了安慰她才這麼說的。她好怕他真的只是為了安慰她,她不要!她不要他的安慰,她只要他的愛……天!她怎能這麼想?明明答應悟軒要幫他找老婆的,她怎會對他產生了強烈的佔有欲?難道……她愛上他了?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慌亂地抬起頭,卻望進他如深潭般的黑脾,這時她討深切地明白,她徹徹雇雇地陷了進去……
「悟軒,你怎麼都不來找我,人家好想念你哦!」張莉姆嬌聲嬌氣地說。自從上回讓上官牧白那條大魚跑掉之後,她馬上又相中石悟軒,她發誓這次一定不會再讓人來破壞她的好事,石家她是嫁定了。
刻意和悟軒保持距離的浚浚,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差點把手上的茶給撥了出去。怎麼每個女人來找悟軒的開場白都一樣?該不會是看了《完全撒嬌手冊》這本書吧?不過最嚇人的是她身上的香水味,那是百里之外都可以聞得到的「毒藥」!
「你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悟軒似笑非笑地說,他臉上的表情讓人無法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哎呀!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張莉媚原以為能得到一個大擁抱,誰知會是這樣的答案。
他的回答著實令她下不了台,只見她氣得直跺腳,故意大發嬌嗔,企圖挽回局勢「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啊?人家可是把整顆心都給了你,你說!你的心給了誰?」
「你說呢?」他反問她,這種把戲他看多了,早就麻木不仁,她的手段只適合去騙騙初戀的小毛頭。
「你就別再和我開玩笑了,難道你看不出我有多想念你嗎?」表面上她是很鎮定,其實內心早就急死了,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嗎?
「是嗎?我以為我的錢比較吸引你,你該不會是想念我的錢吧?」當他發覺浚浚對他也有感覺後,便下定決心和所有的女友分手,因此今天張莉媚找上門來,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旁觀的浚浚可是瞪大了眼,怎麼悟軒會把話說得這麼明?他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因為听說柔柔要回國才有此改變?想到這兒,她一張俏臉不禁沉了下來。
「我……」張莉媚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第一次被人說得這麼明白與不堪,她慌亂地看向四周,終于發現還有第三者的存在。她狐疑地打量坐在地上的大女孩,立刻明白眼前的女孩一定就是眾人所說的紅娘;討不到石悟軒的歡心,總可以討討眼前這小呆子的歡心吧?
「咦,你叫什麼名字?你長得很漂亮,可以去當模特兒了。」每個女人總是喜歡稱贊她的美貌,所以張莉媚就是這點先下手。
「我不喜歡當模特兒,如果你喜歡倒是可以去試試,我看依你處世的態度,很快就會大紅大紫。」浚浚的確長得很美,每回走在路上,總是會莫名其妙地遇到一堆叫星探的家伙,每個都向她保證會讓她大紅大紫,她要大紅大紫干嘛?雖然她不事生產,但卻對與演藝圈有關的職業非常感冒,只要有人建議她該做什麼什麼之類的,她一定不給好臉色看,而且對那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為什麼?你該不會是怕被人欺負吧?沒關系,那個圈子我熟得很,只要你肯去,我保證沒人敢動你一根寒毛。」張莉媚會錯意地大力游說她。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喜歡,請你別再浪費嘴舌了。」浚浚口氣不善地對她一字一字地說。
張莉媚干笑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我也真是的,竟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張莉媚,你呢?」她自動把前面說過的話忘掉,仿佛從沒有事情發生過。
「顏浚浚。」
「什麼?顏浚浚!」張莉媚把眼楮瞪得有如銅齡般大,櫻桃小日變成血盆大田,活像看到外星人般訝異。
悟軒好笑地看著張莉媚的表情,平時最注重形象的她,今天居然連形象也不顧了。
「你真的叫顏浚浚?」她用力地拉住浚浚問。
「哎呀!」浚浚生氣地瞪著被她抓住的臂膀;外表看來沒三兩力的張莉媚,沒想到力氣會這麼大。
「你抓痛浚浚了。」這一幕也讓悟軒看在眼里,當他瞧見浚浚臉上清楚而易見的痛楚表情時,急忙跑過去拉開張莉媚的手,把浚浚摟在懷中,以保護者的姿態自居。
「你認識顏柔柔嗎?」張莉媚驚訝得無法去注意悟軒把浚浚摟在懷中,現在她只想確定一件事。張莉媚不斷在心里禱告,希望顏浚浚和顏柔柔沒有什麼關系。▔
「她是我姊姊,怎麼,你認識她?」浚浚可不認為柔柔會認識張莉媚這樣的女人,所以懷疑地看著她。
「你姊姊是不是就是最近嫁給上官牧白的那個顏柔柔?」她多希望顏浚浚口中的那個顏柔柔,和她所想的顏柔柔是不同的兩人,所以仍在做垂死的掙扎。
「我想,沒有第二個人叫做上官牧白吧?」浚浚證實了她的懷疑。
「哦,天哪!」張莉媚尖聲大叫,「怎麼可能?你們兩個一點都不像,怎麼可能會是姊妹?我真是活見鬼了!」嘴里不承認,但她還是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如果說顏浚浚就是顏柔柔的妹妹,那她可以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未來,那就是離石家愈遠愈好。為了不再使自信心慘遭打擊,她選擇、落跑,就當她近來特意接近石悟軒是為了消磨時間,下回當她再找上新目標時,一定要先打听清楚那人與姓顏的有無關系,如果有,那麼她會選擇放棄。
「我才活見鬼咧!」浚浚把張莉媚的大驚失色看成神經病。
「我覺得你的選美觀有點與眾不同,希望你能多多改進,否則難保你以後的老婆不會像這樣。」她語氣深長地給他良心的建議。雖然不喜歡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塊兒,但基于君子一諾,她還是極力忍下心中的不悅。
「有你幫我,我想我老婆不會差到哪去。」摟著她的手依舊沒放。他喜歡她在自己懷中的感覺,這代表她屬于他,永遠都不會離他而去。
「那可不一定,從答應幫你到現在,我所看到在你身邊出現的女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一個是比較‘正常’的,你說我怎麼替你找出那個比較適合的人?」
從頭到尾,她只看到一群拜金的女人圍繞在他身邊,這樣的女人嫁給他之後,保證不到一個禮拜就會想盡辦法去動「錢」的腦筋;不到一個月就會養了一堆小白臉,然後他再養一大群情婦,最後他們進對夫妻就成了「笑話」。
「何謂正常?」他非常好學地不恥下問。
「就是找出一個真正愛著你的女人,不是愛你的外表、金錢,或者是外在的名望,她就只愛真正的你。」
「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你所說的那個女人,現在只差沒向她求婚而已。」難道她還不知道自己就是他身邊唯一「正常」的女人嗎?還是她也把自己貶得和那些女人一樣俗不可耐?
「她是誰?」她的語氣有些顫抖,顯然生怕知道答案。」算了!你還是別告訴我,讓我自己慢慢找,等我找到之後再告訴你,看看我倆的眼光是否一致。」她急忙打斷呼之欲出的答案,寧可一輩子都不知道。
「好!我就等你找出那個我們都該知道的答案。」他笑著順從她的意思。浚浚茫然地抬頭看他,只見他的眼神似乎想告訴她什麼,但她猜不出,也不敢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