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軒,今晚和我一起去參加上官家舉辦的晚宴。」石敏華難得要悟軒與他一同出席宴會,但今天的宴會與往常不同。是上官牧白娶顏柔柔的婚宴。說什麼他都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親眼去看看痛失的孫媳婦。
「你去就好了,我不太想去。」悟軒不斷地批示公文,看也不看他爺爺一眼,
「什麼?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是顏柔柔結婚的日子,你怎能不去看看?」石敏華不滿地叫出聲。
「顏柔柔是誰?我怎麼沒听過?」他頭也不抬,兩眼還是盯著公文看。
「你居然敢問我她是誰!她就是那個差點成了我孫媳婦的人。」一講到「媳歸」,還是讓石敏華有點心痛。
「爺爺,我壓根沒跟她講過話,連她長什麼德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差點成了石家媳婦,我怎麼都不曉得?」他終于不耐煩地把頭由成堆的公文中抬了起來。
「反正你今晚一定要跟我去看看,我要你知道自己痛失了怎樣的機會,說不定你今晚去了,終干可以替我們石家找到媳婦。」原來除了要悟軒看看顏柔柔,最主要的目的是要他找個老婆好交差。
「我對這種場合沒興趣,你自個兒去吧!」又不是吃飽了撐著,他還有許多公文與企劃案等著批閱,只有時間太多的人才會做這種元謂的浪費。
「今晚這場宴會將會是最盛大的,我听說外頭封你為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之一,今晚其中一名結婚了,其他的也都會到場,你不去,豈不是讓人說閑話嗎?」他實在看不出這個孫子有什麼資格當上最有價值的單身漢,除了很有錢,他可是什麼都沒有。
「你說每個人都會去?那李志常也會去噦?」石敏華的話終于引起他的興趣,他把手中的鋼筆丟下問道。
「今天是他的表妹嫁人,你說他去不去?」他都已經說每個人都會去了,悟軒怎麼還問一大堆廢話?他開始懷疑孫子的腦袋是否裝了一大堆漿糊。
「他表妹?好,我去!」一得知李志常要去,他馬上一口答應。
「咦!又願意去了?你在想什麼?」石敏華听礎答應要去,又拉拉扯扯地說了一大堆,忘了剛才自己一直要他去的動機,只是問他為何會改變主意。
悟軒根本不理會他,心想,他得快點把這堆文件看完才行。但不知為何。他的內心一直無法平靜下來,顯然非常的期待今晚!
上官家來了許多賓客,每個人都努力展現出最好的一面,像這種盛大的宴會,也是擇婿最好的機會。
「哇!真是可怕!」浚浚喃喃自語。
「對啊!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只差沒吐出來。」李志常眼中充滿恐懼地看著那些擁有血盆大口的女人。
「表哥,你不會怪我吧?」浚浚知道有許多人都對她露出感興趣的眼光,可惜在她眼中他們都贏不了她的最愛——雞腿。
「怪你什麼?哦!沒關系!反正大家遲早都會知道你是我表妹,而不是女友,我認了,只求那些女人不要蜂擁而上就好了。」
罷才顏三郎已把浚浚介紹給眾人認識,大家一得知她的身份,全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李志常還看到許多女人听了這則消息後笑逐顏開,他幾乎可以預期自己未來的日子。
悟軒一踏人上官家就看到她了,在她失蹤近一個月後,他有預感今晚一定可以見到她,只是……她還是站在李志常身邊。
「三郎,恭喜你啊!」石敏華一見到顏三郎,馬上向他道賀。
「謝謝!您今晚大駕光臨才讓我感到榮幸呢!」顏三郎笑逐顏開,今晚他可說是最得意的人。柔柔就不用說了,她的美是大家公認的,如今又覓得好歸宿,而從未出現在人前的浚浚,今晚也得到大家的喜歡,教他這個做父親的怎能不得意?
「顏叔,您好!我是梧軒。」他禮貌的向顏三郎問好。
「好!不愧是石家的人,長得一表人才,石老爺,相信您己後繼有人。對了!我把另一個女兒介紹給你們認識。」顏三郎見到石悟軒之後,突然有股沖動,想把浚浚介紹給他認識。
「我……」悟軒原想拒絕,但顏三郎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只听見他喚著女兒的名字,那個謎樣的女子就回頭了。悟軒的心漏跳一拍,難道她是顏三郎的女兒?
浚浚當場楞住,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想到會在今天這種場合見到。其實她應該想得到才是,每個商場知名人士今晚都會來參加宴會,他怎麼可能不來?
「浚浚,來,這是石爺爺,另外這位是他的孫予石悟軒。」顏三郎根本就沒去注意浚浚的表情,只是一味地幫他們介紹。
「你好!」悟軒眼中充滿笑意地看著浚浚,她還是那麼的美。
「石爺爺好!石大哥好!」浚浚整個臉都羞紅起來,原來他們是父親的朋友,怎麼會這麼巧?
「好好!」石敏華才沒忽略他們之間的波濤洶涌,原先他是願意顏柔柔當石家媳婦的,但她現在己名花有主,或許顏浚浚也不錯。
「新郎、新娘來了!」有人大喊。
大伙的眼光全移到那對璧人身上,適時化解了浚浚的尷尬,她悄悄地吐吐舌頭。
這可愛的小動作沒被悟軒忽略。原來她不是李志常的女友,害他前陣子莫名其妙地發了好一嘰脾氣;既然如此,他更加不可能放她走。
石敏華看看上官牧白與顏柔柔,心想,還好顏三郎沒把顏柔柔介紹給悟軒,照他看,顏柔柔的個性不是悟軒欣賞的類型,他們在一起不會有幸福可言。在他的眼里,顏柔柔是個完美元瑕的洋女圭女圭,但稍嫌沒主見,這樣的女孩不適合當石家人,反倒是顏浚浚還來得有個性些。顏浚浚的容貌一點郁不輸給她姊姊,她們可說是各有干秋,經過這一番比較,他立刻推翻之前的想法,中意顏浚浚成為石家一員,最重要的是悟軒喜歡顏浚浚。
浚浚有股想逃離的沖動、她借著看柔柔與姊夫的動作來掩飾臉上的紅暈,殊不知自己已被石家人相中,是他們勢在必得的目標。
「哈羅!抱喜美麗的新娘子!」何敏軒笑嘻嘻地張開手臂,準備給柔柔一個熱情的擁抱。
「恭喜我就行了。」牧白毫不客氣地張開手臂抱住何敏軒,他才不會笨到讓何敏軒吃柔柔的豆腐。
「喂!你怎麼這麼小氣,好歹我們同學這麼久,老婆借我抱一下都不行嗎?柔柔,你說,你老公是否太霸道?」他噘著嘴想博取柔柔的同情。
「會嗎?我以為牧白會霸道完全是針對個人,如果來個臉皮厚得趕都趕不走的人,他當然是很霸道啦!」她調侃著何敏軒。
「柔柔,你傷了我脆弱的一顆心,沒想到你會這麼沒良心,想當初我為了你還曾和牧白大打一架,結果今天你居然狠心地拒絕我祝福的一吻,唉!」他邊說邊捂住胸口,一副受傷的模樣。
「少來了,我有自知之明。」她才不吃他這一套。
「听到沒,少來勾引我老婆!」牧白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柔柔認為我不愛她,那麼親愛的小柔柔,請你馬上和牧白離婚,我保證立刻娶你。」他一臉「忠誠」地說。
「我可不想馬上就當你的媳婦。」
「何敏軒,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牧白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雖知好友是在開玩笑,但他就是忍不住會吃醋。
「好啦!好啦!我沒那個膽跟你搶老婆,你放心好了!而且就算我膽子很大,也不想有她這麼一個老婆。」他一臉小生怕怕地看著柔柔。
牧白听了他的話,忍俊不住地笑出聲來。
「你!」柔柔氣得跺個腳,然後開始四處張望,哈!終于讓她找著了。她朝遠方某處使了個可憐兮兮的眼神,然後掉過頭,眼中含淚地看向另一方。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李志常馬上報到,動作快得連警察都要自嘆不如。
「我姊找我有事,對不起,失陪了。」浚浚在遠處都可以感受到她滿月復委屈,她一向把柔柔當成自己的責任,于是快速地走過去,看是誰欺負了她的寶貝姊姊;一方面也想讓頭腦清醒清醒,她還不知如何面對石悟軒。
悟軒根本來不及阻攔她,只好看著她走向新郎、新娘。
「怎麼了?玻璃女圭女圭。」玻璃姓娃是李志常對柔柔的昵稱,在他心里,柔柔就像個美麗的玻璃女圭女圭。
「柔柔,你怎麼了?」浚浚也來到她身邊低問。她老覺得自己才是姊姊,而柔柔是妹妹,所以很少叫她姊姊,都直呼她的名字。
「我……」她一臉委屈地含著淚,然後低下頭不看他們。
「告訴我是誰欺負你,表哥一定幫你出氣。」李志常一見她委屈的模樣,就氣得亂了方寸,一心只想揪出欺負她的人來教訓一頓。
「是啊!我也替你作主。」浚浚亦拍胸脯保證。
又開始了!牧白無奈地翻翻白眼,摟住她的細腰向眾人保證道,「柔柔她沒事。」
「真的嗎?」李志常一臉狐疑地看看牧白,雖然他已是柔柔的丈夫,可是李志常還是不太相信他的話。
「不會吧?」浚浚也一臉不信地看著牧白,好像他就是罪魁禍首似的。
柔柔無言地看了站在一旁、膽戰心驚的何敏軒一眼,然後「難過」地別過臉去;只見李志常和浚浚馬上轉移目標,瞪著何敏軒。
要不是因為牧白今天是新郎,她才不會讓他那麼好過關咧!別以為父母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她就會沒靠山,敢在這個她擁有眾多靠山的日子欺負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柔柔,你別陷害我啊!快告訴他們我沒欺負你,你們今天的婚禮,我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參加,你居然這麼陷害我,真是不仁不義!」何敏軒原以為柔柔今天當新娘,不會與他計較,結果證明他錯了,她是不計較,但她利用別人來跟他計較,可惡!早知道他就不來了。先前進來時要力排「阻礙」——女人,現在又被雙面夾攻,真是苦煞他也。
「你敢說玻璃女圭女圭陷害你?」李志常一臉想扁人的表情。
「就是說嘛!善良的柔柔怎麼可能會陷害人?依我看,你陷害她還比較有可能。Ⅲ浚浚死命地瞪著他。
「是真的啊!不信你們問牧白。」難得衣冠楚楚,他可不想在今天這種場合與人大打出手,雖說不一定會打輸,但他還是比較習慣穿著醫帥袍打架;玫口果給他一件醫師袍,或許可以考慮。
火冒三丈的兩人看向牧白,只見他聳聳肩,表示不知道,他們繼續圍攻可憐的何敏軒。
「我又沒說什麼!柔柔小親親,求你跟他們伊釋解釋吧!」搞了半天,他根本已經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
李志常和浚浚又看向一臉「傷心欲絕」的柔柔。
「他說我不會是個好妻子。」忽地,由她眼中滾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李志常見了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準備掄起拳頭痛揍何敏軒一頓,而浚浚的眼神也說明了,她不會放過何敏軒。
「好了!我們得去招待客人啦。」柔柔滿意他挽著牧白的手臂。
「我得說敏軒非常倒霉地惹到你。」牧白搖頭笑笑。
「哼!罷才他取笑我,你非但不幫我,還笑成那樣,要不是看在你今天是新郎倌的份上,我一定打死你!」她嘟著嘴抱怨。
「哦!要像上回在辦公室那樣打我嗎?那我得提醒你,別忘了要趁四下無人時打,否則可能又會被誤會。」他露出邪氣的笑容。
「你還說!那次全是被你害的,如果我不打你,老早就回法國去了,哪還用得著在今天當你的老婆。」想到那次,她不禁羞紅了臉,那可是她這生中最丟臉的一次。
「這樣才好啊!我們得常常‘打架’,這麼一來別人才會知道我們有多恩愛。」他故意在她耳邊輕聲地說。
「!」她白了他一眼。
「不色怎麼生小寶寶?爸媽一直追問我,你打算什麼時候生寶寶?」他說得理直氣壯。
「慢慢等吧!」這敏感話題使她整個臉脹紅,煞是好看。
「可是我等不及了。」他無賴的用無享的眼神盯著她瞧。
柔柔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誰知他就這麼順勢地把她摟在懷中,結結實實地給了她一記大勢吻。
四周的人見了他們的表情,口哨與掌聲四起.原本打算教訓何敏軒的李志常和浚浚也看呆了;而何敏軒則是習慣成自然,這種場面他見多了,也免疫了,聰明的趁這個時候快快「落跑」。
他悄悄地逃離李志常與浚浚身邊,就在他以為成功時,卻被一群女人給團團圍住,何敏軒忍不住在心里哀鳴,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今天諸事不宜!
柔柔冷眼看著石悟軒,他的眼神很冷酷,十分符合她曾對浚浚說過的「孤鷹」的形象。她可以看出他在贊嘆她的美貌,但他的眼神只閃了一下就又恢復平靜,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柔柔好奇他看著他。
牧白對石悟軒並沒有敵意,雖然他們很少踫面,不過依石悟軒看柔柔的眼神,他知道石悟軒對柔柔沒興趣,因而很放心地接納他。
她和顏浚浚完全不同,她的美可以讓人無法忘懷,但在悟軒的腦海中,顏柔柔不過是一閃即逝的印象,倘若爺爺先把顏柔柔介紹給他認識,他相信自己依舊不會選擇她,因為他元法想像每天去面對一個玻璃女圭女圭,在日常生活中得時時刻刻小心提防,以免傷害到她,這樣的愛戀不是他所想要的,那太累人了!
「牧白,恭喜你娶得美嬌娘。」牧白的高中同學余詮威,也走過來向他道賀。
當余詮威得知顏浚浚己出現,在看過她之後,暗自嘲笑何敏軒當初拒絕了顏柔柔的好意。幸好!幸好他曾要顏柔柔把妹妹介紹給他,否則今天會後悔死的。
「謝謝!」牧白驚訝地看著胖胖的余詮威,奇怪!依他的個性,這時候應該是泡在食物吧,怎麼可能會放棄食物走過來呢?真教人匪夷所思。
被女人包圍的何敏軒好不容易突破重圍,下定決心先找柔柔算帳,所以他也走了過來。
「我說詮威,你怎麼會放棄美食跑來這兒?」何敏軒嘲諷地問。
「不關你的事。美麗又高貴的柔柔大嫂,希望你沒忘記我們的約定。」余詮威一臉諂媚地說。
「什麼約定?」奇怪,她幾時和余詮威有過約定,她怎麼沒印象?
「就是把你妹妹介紹給他的約定。」何敏軒極為好心地提醒他。
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悟軒听了,眼神冷冽地朝余詮威掃了一記,隨即恢復正常的神色。
「哦,那個啊!你放心好了,我說到絕對做到,你不用急啦。」柔柔沒忽略石悟軒那一眼。哈!太好玩了,不知眼前這位大帥奇和浚浚有什麼關系,他該不會就是那個讓浚浚失神的人吧?
「你瞧,浚浚這不就走過來了?…說人人到,浚浚像是心有靈犀似地朝柔柔走了過來。
悟軒回頭一看,果然見她優雅地走了過來,身邊當然少不了跟屁蟲——李志常。
原先浚浚和李志常還在找何敏軒的下落,一見到他就站在柔柔身邊,基于手足之情,他們有必要防範他再欺負柔柔,所以兩人打算給何敏軒來個教訓。
而浚浚剛才只盯著何敏軒看,根本沒發覺石悟軒也在場,當他回頭卸那一剎那,她著實愣住了,當下停住腳步,不再前進。
「你怎麼了?別忘了我們還要去教訓何敏軒。」
李志常一心只想替柔柔報仇,壓根就沒注意到浚浚的異狀。」你該不會是吃壞肚子想跑廁所吧?」
他總一發現浚浚有點檉異,卻傻傻的把它歸咎于吃壞肚子。
「我又不是你,沒事啦!走吧。」浚浚快被他給氣死了,難怪他會沒有女朋友,照他這種個性,會有女友才是天下一大奇聞。剛才會停下來是因為她進退兩難,心里很想見到他,卻又怕看到他,真是矛盾!不過經李志常這麼一激,使他下定決心繼續往前邁進。
靜立一旁的牧白只是眉開眼笑地觀看眼前的情勢,看來就有好玩的事情要發生了,基于個性使然,他決定隔海觀戰。
「浚浚,這位是余詮威,牧白的高中同學,他說想跟你交個朋友。」柔柔很快地幫他們做介紹,她只想當個介紹人,卻不想加人戰局,趕緊加人「牧白國」當個中立者。
「別讓我再次當炮灰,我暫時加人你們。」何敏軒不是傻子,趕緊聲明也加人「牧白國。」
「你好,我是顏浚浚,很高興認識你。」既然聖是柔柔親自介紹的,浚浚當然不可能不給她面子,所以便很大方的和余詮威打招呼。
「你好,我是余詮威,打從知道柔柔還有個妹妹,我就要求她一定要把你介紹給我認識,很高興今天終于見到你了。」他在心里樂翻天,直笑何敏軒不懂得把握,才會讓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溜掉。
悟軒鐵青著臉,直瞪著余詮威胖胖的手,恨不得馬上把他握住浚浚的手給砍了。第一次!這是他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他的臉上寫滿了妒意。
眼前的情勢簡直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就連少了根筋的李志常都感受到氣氛的不同,原本他是站在悟軒身旁的,但基于安全理由,他馬上投人「牧白國」的懷抱;至少他認為那兒是陣容最堅強、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真要打起來,他們三個大男人一點都不吃虧。
「你們猜,他們會不會打起來?」何敏軒小聲地問。
「我看不會。不過如果余詮威吻了浚浚,就會馬上打起來。」可伶的余詮威,真是不知死活,柔柔搖頭看著余詮威的胖手,他居然還敢緊握住浚浚的縴縴正手,他難道一點都不自覺有恨不得馬上殺了他嗎?
「你上回還說要把浚浚介紹給我,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拒絕了,否則平日除了要應付牧白,還得和石悟軒對打,教我不早死也難!」何敏軒拍拍胸膛,
仿佛逃過一劫。他可不想那麼早死,都還沒娶老婆賺回紅包本,豈能輕易「找死」?
「你說浚浚會不會把那個胖小子當成了炸雞腿?」李志常研究老半天,終于想出最有力的理由,能讓那個胖小子握住浚浚的手那麼久。
李志常話一說完,其他三個人都覺得他說了一個很爛的笑話,明眼人一下子就可以看出來,不只是石悟軒,就連浚浚都是一臉想揍人的表情,看來她對余詮戚的印象是糟透了,就只有少了根筋的李志常會認為浚浚正在自得其樂。
浚浚一直試著把手抽回,無奈余詮威握得死緊,教她甩也甩不開,只好苦著臉對他露出假笑。
余詮威卻認為自己實在走運,浚浚一定很喜歡被他握住的感覺,看她一臉笑意就可以知道她深深陶醉其中;他的長相果然一點也不輸給所謂的「四大黃金單身漢」,或許己與他們並罵齊驅了呢。就在余詮威自我陶醉待,他的手忽地被無禮地扯開了。
「喲!有人發飆了。」柔柔輕呼出聲。
四個人屏氣凝神,準備旁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浚浚不喜歡你握她的手。」悟軒冷著聲音,—字一句地說,他的眼神充滿了殺意,教人看了一眼之後不敢再看第二眼。
「浚浚,宴會結束之後,我們去欣賞夜景好嗎?」多管閑事!余詮威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著,不握她的手沒關系,那就搭她的肩吧!
「她不去!」悟軒直接替浚浚拒絕他,一拳就往余詮威那張圓滾滾的臉揍去。
這一拳的勁道不小,只見余詮威胖胖的身軀往柔柔那個方向飛去。
牧白一見余詮威飛出的方向,連忙擁住來不及反應的柔柔,眼明手塊地往旁邊閃;而向來少根筋的李志常來不及反應,只好伸出一條腿,對準余詮威的身子踢去,好讓他改變方位;結果下一個遭殃的人便是何敏軒,他連忙蹲低身子,好讓余詮威由空中飛邊。本來何敏軒也想抬腿了事,但基于同學情份,才不好意思把他當成皮球踢——盡避他長得很像皮球,所以只好委屈點、浪費點力氣,讓余詮威凌空而過。
可憐的余詮威被當成皮球般踢來踢去,好不容易終于要降落了,可惜他壯碩的身軀很不小心地飛往酒吧去,又很不小心地撞翻了桌子,只听見乒乒乓乓一陣響,所有的酒都倒在他身上。
原本正在開心跳舞的紳士淑女們被吵鬧聲給打斷,大伙都好奇地看著倒在地上,滿身是酒液的余詮威。
事情並不是這樣就算了,悟軒寒著一張臉,拉著浚浚就往屋外走。
「你……你要做什麼?放開我!」浚浚長遠麼大,從沒遇到過這等陣仗,一時沒了主意,才會讓他拉著走。待她回過神來,急忙想掙月兌被他箝制住的雙手。
兩人在短短的距離中拉拉扯扯,其實也只有浚浚一直掙扎著,她的掙扎妨礙了悟軒的步伐,所以他很干脆地停下來。浚浚見他突然停下來,一時之間也愣住了。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悟軒攬住她的縴腰一把就往肩上扛,瀟灑地離去。
在場的人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原先他們是對「四大黃金單身漢」站在一塊兒的場面感到好奇,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齊聚一堂,是很難得的畫面,淑女們更是用愛慕的眼神看著他們,可是過沒多久,突見一個人的身體飛出,也不知是誰出的手,不過照剛才石悟軒的臉色看來,出手的人應該是他。
沒想到向來冷漠的石悟軒也會有失控的一天,今晚可是讓人開了眼界,雖然沒有記者蒞臨,但他們全都相信明天的報紙一定會有這麼一則消息。
「簡直是帥斃了。」柔柔感嘆他直搖頭,眼中淨是祟拜的神色。
「他這樣叫帥?」牧白覺得快嘔死了,結婚之夜他老婆居然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小時的人露出崇拜的眼神,教他這張臉以後往哪擺?
「你生氣了?真是好笑,干嘛吃自己的醋?」她存心逗牧白,一只手不安分地指著他快嘟起的嘴巴;原來他是這麼的好玩,也會氣得嘟嘴啊!
牧白根本就沒仔細听她說些什麼,只是沒好氣地別過臉去,如果他听清楚,老早就笑逐顏開,哪里需要喝自己的干醋?
「我說老公啊!你剛才保護我的樣子真是帥斃了,你是我的偶像,是我的英雄廠她並不在意牧白給她臉色看,反而笑笑地接著他說。
何敏軒輕咳一聲,別過臉去,又來了!每天都要上演恩愛鏡頭,他們不覺得累,他可看得眼楮都快抽筋了。
「我還是去看看詮威傷得怎樣了。」何敏軒喃喃自語著,走向被眾人圍住的余詮威。雖說剛才他有責任提醒余詮威別太過火,但他的個性就是愛看戲,所以才很「勉強」的當了一次壞人,現在是他當「好人」的時候,誰教他是個醫生呢。
李志常看了正在親熱的新婚夫婦一眼後,決定趁這混亂的最佳時機「落跑」,他可不想被一群女人包圍,當然是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原本這場婚宴應該是最完美的,卻被石悟軒給破壞了,所幸當事人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樂得不得了,難得出席這麼特別的婚宴,看來所有都不會忘記今晚的精采畫面。
顏三郎的妻子李夢蝶對跟前發生的情況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她早該料到有柔柔的地方就不得安寧,會發生事情是遲早的,只是她沒料到也把浚浚牽扯其中,看來浚浚也只好自認「識姊不清」了。
「你要帶我去哪?讓我下車。」浚浚有絲慌亂地叫嚷著。他這種舉動是否就叫作綁架?不過她現在沒心情擔心那個,他的車速快得嚇人,一個不小心,他們極有可能成為車下亡魂。
悟軒悶不吭聲,他在嫉妒!他不許任何人踫浚浚,就連看她也不成,也不許她對任何男人微笑,只要一見她對其他男人微笑,他就會有心痛的感覺。既然見不得別人對她好,也不願見她對別人好,又不想再有心痛的感覺,所以他決定把她帶走,不讓她再接近任何男人,她的眼中只能有他,其他人都滾一邊去!
「我……我又不認識你,快停車!」浚浚看著他冷冽的眼神,渾身充滿寒意。
「石悟軒!」他冷冷地說出自己的名字。沒想到她的記性這麼差,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她牢記他的名字,一刻也不能忘。
「什麼?」她一時愣住了,她當然知道他叫石悟軒,他干嘛要重新告訴她他的名字?哦!她知道了,他一定是為了那句不認識才又說一遍。不過他也太奇怪了,就算知道他的名字,又代表什麼?她依舊不認識他,他對她而言還是個陌生人啊!
「你這麼做是不對的!你這樣做妨礙了人身自由,我可以告你的,讓我下車。」她試著跟他講理。
「你盡避去告我,我不在乎,要不要我現在就載你去警察局?」他的口氣好像在說一件與他不相干的事般不在乎。
「你……你……」她真的是同到元賴了,由他腳表情可以得知,他根本就不怕她上警察局告他,浚浚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緊握拳頭,以免控制不住自己而往他那張俊臉揮去。
「要不要下車?」他把車停在警察局門口,轉頭看她。
「什麼?要!」浚浚以為他肯讓她走,連忙開了車門沖出去,結果一下車,卻發現自己站在警察局門口。
他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居然真的載她到警察局來。
悟軒也開了車門下車,他把雙手插進口袋,盯著她看。
浚浚被他看得不知所措,要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似乎又會被看扁了,她猶豫不決地看著他。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為什麼把我從宴會中綁架出來?如果你是想拯救我免于余詮威的狼吻,我在此謝謝你。」她好不容易找回聲音,打破彼此的沉默。
「不許你提他的名字!」余詮威只不過是握過她的手,她就馬上記住他的名字,這讓悟軒火冒三丈。
「什麼?誰?哦!你是說余詮威,我為什麼不能提他的名字?嘴長在我臉上,我愛提誰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怪了,他有什麼資格管她顏浚浚的事?瞧他說得好像她是他的私人物品,她才不吃這一套!
「是嗎?」他寒著臉,緩緩地走向浚浚!她心里一驚,不自覺向後退了幾步。就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強吻了她。
浚浚先是一愣,隨即想起她怎能平白無故地被一個陌生人強吻?于是使頸想推開他,可是悟軒摟得緊緊的,無論她怎麼推就是推不開,一氣之下,她用力地咬了他的唇。
他並沒有如她所預期的馬上放開她,而是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放開她;浚浚被這強烈的一吻震撼住,呆呆地看著他用手把嘴邊的血絲擦掉。
「你是我的,你跑不掉了!」他向她宣稱,在浚浚還呆愣著時,用力把她拉上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