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施靪果真夜夜前往張詳家中開會。
本來秦凱是打算與施靪同住,可他又不想破壞人家的兩人世界,于是便在張詳家住了下來。由于就在對面,往往秦凱都會在施靪的邀約下前去吃冉菱親手做的宵夜,讓他才短短一個禮拜就長了不少肉。
「不行了、不行了,快撐不下去了。」秦凱拍了拍肚子。
「誰要你那麼會吃,再這樣下去你怎麼追賊呀?」施靪一臉促狹。
「那也是以後的事,我這幾天減肥不就成了。」秦凱非常暢意地笑說,草根性依然沒變。
「你要是還天天來吃個不停,減得下來嗎?」施靪搖頭。
「哇塞,你這是暗示我別來了是不?」秦凱扁起嘴,「是我打擾你們了?」
「拜托兄弟,你還真會聯想,真受不了你。」施靪捶了下他的肩。
「那我以後還是能來?」他試著又問。
「可以,施靪和我都歡迎你呢。」冉菱從沒見過這麼好玩的人,于是替施靪開口。
「好,沖著嫂子這句話,我一定天天報告。」秦凱看了下表,「哎呀,時間真的不早了,我該走了。」
「那明天請早呀。」施靪牽動嘴角,對他調笑著說。
走到門口的秦凱,突然回頭壓低嗓音說︰「偷偷告訴你施靪,別說我了,其實張館主也很想跟著我來,只是拉不下臉。」
「哦?」
「所以,改天帶份大嫂親手做的點心去,他肯定會樂歪的。」丟下這話,秦凱一邊打著飽嗝,一邊走出大門。
「施靪,我過去怎麼沒想到呢?明天我就做份點心讓你帶過去開會,說不定可以化解張館主對我的疑心。」秦凱一離開,冉菱便迫不及待地表示。
「傻瓜,你沒有義務去討好他們,只需要討好我就行了。」見她如此,他的一顆心都擰疼了。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我這麼做是應該的。」她一點都不認為這是討好,若要跟著他,她就要融入他的生活圈。
「好吧,你要怎麼做就怎麼做,但別累壞了。時間不早,你先去睡吧。」
每每這時候他都會催她先去就寢,而後將自己關在另一間屋里,好久好久才出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那你呢?又要將自己關在房里呀。」好幾次想問,她都不知如何開口。
「嗯,對。」他點點頭。
「我能不能問你,你究竟在做什麼?」猶豫了好久,她終于問出埋藏在心里許久的疑問。
「我……」不是他想瞞她,而是他一直以來都在考慮該怎麼跟她解釋這件事。
「你如果不方便說那也沒關系,我不問就是。」她垂著臉轉身要回房,卻被他抓住手臂。
「別走,我說。來,跟我一道去。」施靪說著就將她帶到那間房里。
其實,冉菱曾因為好奇而偷偷溜進來看過,可是里頭空蕩蕩一片,根本沒啥東西能讓他每晚在這兒流連那麼久呀!
一進入房里,他便扶住她的肩膀,「還記得你曾問我,為何那天你進人藏畫室偷畫,本來沒看見我,但我卻突然出現了?」
冉菱點點頭。
「那是因為我會隱、身、術。」他緩緩地、一字一字地說出口。
「什麼?」這……這不是魔法嗎?!
「不信?」
「是不相信,太玄了,你別唬我。」她噘起唇,滿心不悅地說︰「就算不想告訴我實情,也別拿我當小孩哄。」
「我沒哄你。」他抓住她的肩,極其認真地又說︰「我每晚來這里就是在練習發功,因為這算是特異功能的一部分。」
冉菱愈听眉頭蹙得愈緊,眼中的「難以置信」毫無掩飾地表露出來,映人他心底。
施靪深嘆了口氣,「好,那我就親眼讓你瞧瞧了。」
在冉菱怔忡的目光下,他往後退了兩步,接著閉上眼……
冉菱屏氣凝神地望著,施靪實體的身影居然愈來愈淡,最後變透明……不見了!
「施靪……」她輕聲喊著。
「我在這兒。」
「啊!」她嚇得一彈。
「別怕,我只是變透明了,把實體變成分散的離子,所以你看不到也模不到,可我就在你面前。」他的聲音朗朗入耳。
「你……」冉菱上前模了模他剛剛站著的地方,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驀然,她想起林子慶曾跟她說,上回他明明對施靪開了一槍,他卻完好如初。「你快出來,別嚇我。」
她怕……她好怕哪天他就這樣消失了,消失在她生命中,不要她了。
「你哭什麼,膽小表。」他輕笑了聲,一個閃動,人又好好地出現在她面前。
「施靪!」一看見他,她立刻奔過去緊緊抱住他。
「怎麼了?還真哭呀。」他輕輕拍著她的肩。
「因為我怕,我怕你說不見就不見,留下我一個人,我不要……」她緊緊抓住他的雙臂,「不要離開我。」
「小笨蛋,怎麼會不見呢,這麼不信任我呀。」他端起她的臉,舉起她的手貼在他的心窩,「我雖然會變成透明,可是一顆心卻也剔剔透透的呈現在你面前,讓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愛你,毫無雜質。」
她模著他的心,突然她窒住了呼吸,因為……她瞧見位于他心口的地方呈現出了透明色澤,里頭輕漾的就是那干淨清爽的顏色。
「施靪!」她激動的又落了淚。
「相信我對你的愛了吧?」他漾著灑月兌不羈的微笑。
「嗯。」她開心地點點頭。
「還有,我會變透明的事只有張詳知道,若要逮住林子慶,就千萬別泄漏風聲,懂嗎?」
「你才笨,我怎會拿你的性命開玩笑。」她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我當然信你,只是叮嚀一聲而已。」他扯著抹笑,拍拍她的臉頰,「那沒事,快去睡吧。」
「嗯。」她點點頭,才走一步又回頭說︰「你每晚這樣發功,會不會,累?我明天買點補品炖給你吃。」
「怎麼?擔心我體力透支,在床上會失調?」他扯著一抹曖昧笑痕。
「你討厭!」她一跺腳,雙頰羞紅似火。
「開玩笑的。謝謝你,我不累。」握住她的柔荑.他直瞅著她的小臉,不禁問道︰「菱,你……你是真心原諒我了嗎?」
「為什麼這麼問?」她不解地蹙眉凝睇著他。
「我很怕你對我還懷有恨意。」這件事一直在他心里糾結著。
冉菱眉心緊緊攢起,毫不遲疑地說︰「這次換我要罵你笨了。如果恨你,就不會跟著你了;如果恨你,就不會擔心你的身體;如果還恨你,那我就——」
他激動地摟緊她,不讓她再說下去。「我懂,我真的懂了。」
「懂就好,下次不準再說這種話氣我。」她對他甜甜一笑,「那你別太累,早點睡哦。」
「嗯,你先睡。」他還以一抹颯爽的笑容。
冉菱笑著走出房間,待她離開後,施靪嘴角的笑容不禁咧得更開了。想想自己此行不但能擁有一位美麗可人的女友,還能化解多年前的愧疚,能夠有這樣的收獲,他是不是該感謝校長呢?
驀地,在他執行任務前,邵千那句「紅顏禍水」又竄進他腦海。
哼,這家伙存心氣他,八成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想想,還是校長是他的福星。
一提及李勁,他突然想起今天正是他的生日。他迅速拿起電話,直接按了李勁的手機號碼。
「校長!」電話一通,他立刻喊道。
「施靪嗎?’’李勁可是對學園里六位學員的聲音模得一清二楚。
「對,是我。」
「怎麼了?怎麼那麼晚了才打電話來?有急事。」李勁沒那麼早睡,他要忙的事可多呢。
「沒什麼事,只是想向你道謝。」他扯了絲笑容。
「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多禮了?」李勁笑著搖搖頭。
「還有,我想向你說句話。」施靪模模鼻子,正在為接下來那句肉麻的話培養情緒。
「拜托,你可別又要我幫你做什麼了?上回那件事,我可是親自跑了兩趟新加坡,許多事都擱下了。」
「校長,你干嘛那麼害怕,好像我找你就是給你添麻煩似的。」施靪眼底含帶著笑謔的神采。
「我看是差不多了。」李勁挪了挪眼鏡,笑得可得意了。
說穿了,他不是怕他給他添麻煩,只是怕這孩子會深陷在這段兒女私情中,忘了本身的任務。
「呵,校長,你未免說得太直接了。」停頓了會兒,他又說︰「其實,我是想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
「哈……」听到這一句,李勁笑得特別開懷,接著看一看手表。
「十一點五十分,你還真會挑時間,就讓我快樂十分鐘呀,真小器。」
「校長,你別挖苦我了,我差點忘了嘛。」
「我也不過跟你開開玩笑,現在在于嘛?」他關切地問。
「練發功。」施靪有感而發,「真要感謝校長過去的提攜,並認真去探究我的特殊體質,讓我能將透明人的特異功能發揮到最高點。」
「你這小子,今天嘴上抹了蜜是吧?」李勁嘴上雖這麼說,心底可開心極了。「看來你能找到她是一種幸運,不但能一掃往日的內疚,還能擁有此刻幸福的感受。」
「沒錯。」他會心一笑。
「那就得好好將這趟任務完成,我想這不單單是幫你自己,也是幫她月兌離危機。」李勁突然說道︰「過幾天我會去一趟,那個林子慶現在行蹤成謎,我得親自去幫張詳處理,順便看看冉菱。」
「那麼我等校長過來了,有你在,我更有信心了。」一抹和煦的笑容亮在施靪嘴角。
「OK,到時候肯定要跟你狠拼個兩杯,那我先忙去了。」李勁笑著便將電話掛斷。
施靪不禁深鎖起眉頭,暗忖,張詳竟然將李勁找了過來,難道林子慶真是這麼難搞嗎?哼,他偏不信邪。
冉菱在得知施靪每晚都必須練發功之後,隔日便起了個大早,打算去市場買些營養的東西炖給他服用。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幫著她,而她卻幫不上半點忙,所能做的就只有這個了。
就在她挑了一些土雞腿,又去中藥店買了些滋補藥材,付完帳一出來,卻看見阿義就站在門口等著她。
她心下一驚,手上的東西落了地,直覺朝反方向疾奔而去。
「別逃——」阿義急起直追,「你給我站住!」
冉菱拼命的跑,她好後悔沒听施靪的話,乖乖待在屋里哪都別去,可她今天卻沒告訴他就跑了出來。
「好,你再逃,是不是就不要冉可欽的命了?’’阿義追得氣喘吁吁。
當「冉可欽」三個字一灌進耳里,她立刻震住了動作,傻傻地立在原地,半啟紅唇轉過身,「你們怎麼知道可欽的?」
冉可欽是她的親弟弟,由于從小體質差、小病大病不斷,求神問卜後得知他的命格並不適合與親父母同住。因此不滿一歲,她父親就將他送到大伯父家,由他們代為教養。
可是這件事很少人知情,為何他們會知道?
「當然了,只要是林先生想知道的事,哪件事瞞得了他?」阿義得意地扯開嘴角,陰邪地笑了。
「你們!」冉菱氣得渾身發抖,更為自己唯一的弟弟而擔心。
他……他可是他們冉家的命脈呀!她恨自己當時一時疏忽,忘了可欽也可能陷于危險之中。
「如果要救你弟弟,就來見林先生,他正在等著你呢。」阿義半眯起眸,等著她的反應。
冉菱深吸了口氣,冷冷地問︰「他在哪兒?」
「前面的小鮑園里。」
她閉上眼輕吐了口氣,「好,我跟你去。」
「那請吧。」阿義指著前方那條路。
冉菱愁著張臉往前走,在阿義的帶領下東轉西彎的,來到公園後方荒廢的工廠內。
她一進去就見到林子慶坐在大椅上,吸著煙斗一副冷酷樣。
「林子慶,你要殺就殺我吧,放了我弟弟。」她開門見山地表明立場。
「那麼生疏呀!怎麼改了稱呼呢?」他冷冷一笑,「還有,你這個背叛者根本沒有發表言論的權利。」
「我不是背叛者!」她大吼出聲。
「不是?你逃跑了,還投靠了施靪那小子,說,這不是背叛是什麼?」他惡狠狠地瞪著她。
「那是因為你太過分了,居然……居然要拿我家人來要脅我,還要他……」她指著阿義,「要他來玷污我!」
「你不是在十五歲的時候就有一次經驗了,多一次又有什麼關系?」他諷刺嘲笑她。
「你……」
冉菱想沖上前,卻被阿義拿出的手槍給阻止了。
「你要死可以,但是不是要你弟弟陪葬呢?」
她定住身,沙啞著嗓音說︰「那你說到底要怎麼樣?要我回去你身邊,繼續為害偷竊嗎?」
「瞧你說的好像我們過去所做的一切,全是喪盡天良的壞事似的。」林子慶站了起來,一步步走近她,「我也不想廢話。據我調查,施靪這陣子曾打電話到一處名為‘風學園’的地方,後來進一步查探才發現他就是那里的學生。」
「那又怎麼樣?」她提防地問。
「風學園以傳授特殊技能為主,而施靪的拿手功夫就是隱身術,對不對?哈哈……現在我終于明白為何上回我的子彈在穿越他的心髒後,他居然毫發無傷了。」林子慶惡狠狠地逼視著她。
「那又如何?」冉菱看似平靜,身子卻緊繃不已,她好怕……好怕他們會傷害施靪。
「據我所知,任何特異功能都有罩門,只要知道他的罩門是什麼,那就沒什麼了不起了。」林子慶咧出一道狠戾的笑容,然而這笑容看在冉菱眼中竟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你是打算……」她顫抖地問著。
「我要你查出他的罩門。如果你不照辦,你該知道我會怎麼對付冉可欽。」他挑眉一笑,「對了,他好像才十八歲,年紀輕輕就死于非命,實在是太悲哀了。」
「林子慶!」滿懷悲憤的冉菱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你可以回去了,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我要得到消息。」林子慶撇起嘴角,直睨著她臉上那乍紅乍紫的憤懣顏色。
「那你能保證……如果我告訴你你要的答案,你就不傷害我弟弟?」她揪著心,悲痛欲絕地問。
「當然,還有這事千萬別告訴施靪,他如果有任何動作出來,小心……我會先下手為強。」他輕哼兩聲,「阿義,我們走。」
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冉菱全身無力地跪倒在地。
她該怎麼辦?
林子慶這個人她太了解了,他為人心狠手辣,身邊小弟也不少,只是這次行動隱密,他沒要他們跟著。這也難怪他能夠查出她有一位住在美國的弟弟。
林子慶,你太殘酷了……真的太殘酷了!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她在心中吶喊著。
當施靪開完會回到住處,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香味,讓他原就饑餓的肚皮更是離譜的鳴叫了起來。
「菱,你又在做什麼好吃的?」他一邊問,一邊往里走。
他在廚房里找到了她,于是他偷偷模模地走了過去,用力摟住她的腰。
「好香,你又在想盡辦法抓住我的胃了?」
冉菱吸了吸鼻子,急著將懸在眼睫上的淚霧抿去。可是太遲了,突然跳到她面前的施靪已瞧見那不該出現的水氣。
「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沒……沒什麼?」她搖搖頭,隨即笑說︰「剛剛切洋蔥,被嗆到的。」
「哦。」他信以為真地。「以後別再做這些東西,雖然我喜歡吃你親手煮的菜肴,可我絕不是要你來做老媽子伺候我的。」
「我喜歡嘛。」她拿了碗盛上湯,「喝喝看,剛剛熬好的雞湯,最近你真的太累了。」
「哇……那你完了。」他綻放出一抹帥性十足的笑容。
「什麼意思?」冉菱懵懂地問。
「因為我吃得太補,精力太旺,那晚上……嘿嘿,我就不會饒過你了。」他徐緩貼近她的臉,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讓她心口一熱,眼眶更濕了。
「你就會貧嘴。」她啞著聲說。
「你又怎麼了?現在可沒洋蔥味。」他開始疑心。
「沒……我只是擔心我家人。」想起她僅有的弟弟,她就滿是心疼。
都是因為她這個姊姊,他才會陷于這種威脅性的危險中。
「傻瓜,他們現在都很好,等這里的事結束了,我就帶你去見他們。」他對她做出保證。
「真的?」她眸子一亮,可是想起自己的模樣,「他們會不會不認我?」
「怎麼會?就算你樣子變了,可還是他們的女兒,別胡思亂想了。」他皺起鼻子,點了點她的額頭。
「我不亂想就是了嘛,弄得人家好痛哦。」冉菱揉了揉額頭。
「不疼你就老忘記。其實你已不是孤單一個人,很多人都愛著你……我希望你快樂,要不然我會一直內疚下去。」他臉龐掠過一絲抽搐,兩人頓時陷入一股沉悶的氣氛中。
「快別這麼說,我答應你不再這麼想就是了。」她握住他的手,「快喝湯去。」
「嗯。」那不羈的笑容又染上他的臉,「你不喝?」
「我不喜歡雞湯的味道。」她推著他走出廚房外,來到餐廳,「我看你吃就很快樂、滿足了。」
「好,那我就吃。」他拿起碗先喝了口,接著竟閉上眼不說話。
「怎麼樣?」她緊張地問。「好吃嗎?」
「嗯……」他緩緩張開眼,「實在是太、好、喝了。」
「討厭……你嚇死我,居然還故弄玄虛。」冉菱氣得對他使拳頭,「討厭、討厭!」
他攫住她的手腕,「我不但想嚇你,還要搔你癢,我要搔……」
冉菱最怕癢了,她趕緊推開他,往後拼命跑。
「你要逃哪兒去?」他立刻追了過去。
冉菱眼看無處可逃,只好轉往房間,在關上門時卻發現為時已晚,他的半個身體已擠了進來。
「哇!傍我吃了補又故意把我誘拐來這里,你居心何在?」施靪笑得詭魅極了,那話意直讓冉菱窘迫不已。
「我才不是,你走開……」她緊壓著門,硬是不肯放手。
「天,你要壓扁我了,好痛啊!」他大喊。
「哪疼呀?」她立即放開手,急著想察看他的身體。
「這疼。」他技巧地抓起她的手,比在他心窩前。
「你!」她詫異地望著他。
「你如果再不理我,我心就好痛。」他澄澈的眸子里盡是閃亮有神的光影。
冉菱看著他,不禁懷疑自己怎能為了可欽而害他……害一個她深愛的男人。
「施靪,只怕有一天是你不理我。」她突然喃喃說著。
「你說什麼?」他俯。
「沒……沒有。」抬起頭看他,她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里,緊緊抱著他。她真的好怕、好怕,怕他就要離開她了。
「菱,你怎麼了?」施耵定住身。
「靪,要我。」閉上眼,她開口對他索愛。
他心一動,很想滿足她,可又擔心她是不是受了刺激,才會有這種突發的舉止。「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心事?」
「別問我,只求你要我。」她開始動手扯開他的襯衫,這樣的舉動自然刺激了他心底最深的欲念。
他反被動為主動,轉身趴俯在她身上,牢牢地縛鎖著她嬌軟的身子。
「好,如你所願。」
他猛然低頭含吮住她的唇舌,將滿心熱戀傾注于她,任其滔滔狂浪席卷著他們;任感觀在這場雲雨中載浮載沉。
摒棄一切,所能聞的,只剩下彼此濃烈的喘息……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