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依淨驚訝的看著眼前風情萬種的女人,她沒想到在國內頗具知名度的服裝設計師米亞,居然就是安德烈的前妻如嘉卉。
如嘉卉穿著自己設計的改良式橘色旗袍,除了顏色絢爛耀眼外,衣服也展現出她玲瓏有致的曼妙身材。
瞧著眼前看著她發愣的美麗女秘書,關依淨的美艷讓她細眉微揚,「我是來拜訪安德烈先生的。」
「嗯,總經理他在里面等你。」發現自己的失態,關依淨不好意思的趕緊帶著她走進安德烈的辦公室,然後轉身走出去泡咖啡。
安德烈對于突然說要來訪的前妻,也是感到很訝異,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來找他,已經六年不見了,而且當初雙方是在很不愉快的情況下離婚的,而離婚後便也未曾再聯絡過了。
其實那時的不愉快,說穿了,就是他們對愛的定義不同,他無法給她所想要的那種愛時,他們總是在起爭執。沒有一個人可以忍受天天吵架的日子,他也是,最後兩人決定離婚。
「好久不見。」
六年不見,她的變化相當大,如今的打扮與穿著是十足女強人的味道,這也難怪,因為她現在是一個知名的服裝設計師。
「好久不見?見到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你就只有這麼一句話嗎?」如嘉卉有些抱怨的說著。
「我以為……」
「以為分手、離婚後就不能是朋友了嗎?」如嘉卉替他說了,「所以你就不曾再跟我聯絡?」
「你也沒有跟我聯絡不是嗎?」外表是改變了不少,但她的個性看來還是沒有
太大的改變,依舊有些的強悍。
「你一直都在國外,就算我想找你也很難。」
安德烈沒有興趣討論誰不跟誰聯絡,他道︰「算了,這些都過去了,也不需要再討論了,我很訝異你會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來找你有什麼好驚訝的,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嗎?難道我們不能是朋友?」如嘉卉原本是抱著期待的心來找他的,但他的冷淡澆了她一頭冷水,讓她有些不悅。
「你的個性還是和以前一樣。」安德烈輕搖著頭。
「你還不是一樣。」他還是一樣下懂得憐香惜玉。「已經中午了,你可以請我這個不請自來的友人吃中飯嗎?」
安德烈正想開口回答她,恰巧關依淨端了兩杯咖啡進來。
她將咖啡放在桌上,然後站在一旁,因為她很好奇如嘉卉來找他做什麼。
如嘉卉抬眼望向站在一旁沒有離開的女秘書。
「她是我的秘書關依淨小姐。」安德烈只是淡淡的介紹了下,覺得兩人沒必要認識,「關小姐,你中午不必幫我買便當了,我要和如小姐出去用餐,不過記得幫自己買午餐。」
安德烈站起來,和如嘉卉一起定出辦公室,沒有發現身後的關依淨臉上僵硬的神色,但一旁的如嘉卉卻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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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依淨怔愣的坐在辦公桌前。
她知道自己不該坐在這里胡思亂想,但只要想起剛剛烈向前妻介紹她時,語氣是那麼樣的淡漠,好像她就只是他的秘書而不是情人。
可是內心涌起一陣強烈的不安,叫她的胸口有些感到窒悶難受。
一向連中午也把握時間辦公的他,居然會外出吃飯,對象還是他的前妻,這讓她想起立樘學長之前說過的話,說烈喜歡聰明又能干的女強人,而如嘉卉正是那樣的女人。
這表示烈他還喜歡著他的前妻嗎?
紊亂的腦子叫她頭痛,關依淨趴在桌上,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亂想,但愈叫自己冷靜,心情似乎就愈混亂起來,連之前魯以文的話都再次浮現在她腦海。
她和烈已經交往兩個多月了,但直到現在,他都不曾說過愛她的話,這讓她此刻紊亂且不安的心頭更增添一股煩憂。
他們的戀情不公開無所謂,可是她剛剛真的希望烈向如嘉卉說出他們之間的關系,不為什麼,她就是想讓如嘉卉知道而已,或許是因為她真的很愛烈,而如嘉卉的出現,讓她很不舒服。
「學妹,怎麼了,干麼趴在桌上,身體不舒服嗎?」
听到紀立樘的聲音,關依淨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她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她的心在不舒服。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怎麼了?」
必依淨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反而說道︰「學長,如果你要找總經理的話,他不在,因為他剛剛和如嘉卉小姐出去用餐了。」
「他和如嘉卉一起去吃飯?」紀立樘感到很震驚,什麼時候這兩人又湊在一起了,他不是已經有學妹了嗎?他看著臉色憂郁的她。
「你是因為這樣而不舒服?」
必依淨沒有回答。
「別再這里胡思亂想了,走,學長請你去吃飯。」
「嗯。」
紀立樘帶她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餐館,不過關依淨並沒有太大的食欲,反倒是一直追問著有關安德烈和如嘉卉的事情。
「其實,我對于德烈和如嘉卉兩人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因為我和安董事長一樣,都不喜歡她,雖然她長得不錯,但個性太過外向也太強勢,就不知德烈為何會喜歡她了。」
「有關于他們離婚的事,我知道的就比較多一點,」因為當時德烈常常找他喝酒,「他們相戀兩年然後結婚,不過婚後如嘉卉一直覺得德烈不夠愛她,兩人常為這個事情吵架,德烈面對女人一直跟他索討愛情這種東西感到很無聊,對女人的下信任他也覺得很煩,最後只有走上離婚一途了。」
這就是為何他們都親密交往了兩個多月,而他仍不曾對她說過愛她的原因嗎?
「或許安董事長說的對,他們根本就不適合。」紀立樘又吃了幾口飯,「也因為有過一次下愉快的婚姻,因此德烈在這幾年之間很少再有深交的女友,也不想有感情問題,你可說是第一個呢!
「和德烈談戀愛,可能就會跟當他的秘書一樣累,因為他把工作擺第一,可能對身邊的女友也會不夠細心和體貼,甚至不夠重視,但如果你想跟他在一起的話,就必須要接受他這種愛情觀。」
是嗎?不能跟他索討愛情,就算只是一句我愛你也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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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高級西餐廳里。
「我覺得你變了不少。」如嘉卉攪拌著咖啡,看著變得比以前更加成熟有魅
力,卻依舊面無表情的安德烈。
「你突然來找我的原因,不是只為了討論我的變化吧?」
再見到如嘉卉,安德烈的心是很平靜的,其實他沒有想過再見到她,自己會一點感覺也沒有,或許是因為時間久了,也或許是他的心在乎的是另一個女人。
「還記得以前在我們租賃小鮑寓對面教堂里的那個葛神父嗎?」葛神父曾為她和安德烈主持婚禮,「上次我去醫院探望朋友,恰巧遇上生病住院的他,葛神父年紀很大了,不過還記得我和你,我跟他說了,下次會跟你一起去看他。」
「葛神父?」他記得這個美國來的老神父,以前他和葛神父的感情不錯,他甚至為了他和爺爺不合的事開導過他,是一個令人尊敬的老神父。「好,今晚就去看他。」
「今晚,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果決。」如嘉卉露出一抹苦笑,「想當初連我們離婚,你也是這樣,我今天才說要離婚,你明天就辦好手續了。」
「過去的事,沒什麼值得好回憶的。」對于過去的事,安德烈早已逐漸遺忘。
「可是我卻一直懷念著我們在一起的那段幸福時光,德烈,我從來不曾忘記過你。」有話就說的直爽個性,再加上這幾年工作的歷練,如嘉卉毫下避諱的表態。
沒錯,她還愛著他,因此在得知他已經回到台灣接管安氏企業後,她便來找他了。
大一下學期認識德烈,她從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個男人,而他也喜歡她,因此他們很快就陷入熱戀,談了兩年的戀愛,她怕他讓別人給搶了,因此提議結婚,他也爽快的答應,他們不顧許多人的反對與阻撓結婚。
她愛德烈是無庸置疑的,雖然她知道德烈也愛她,但女人總希望自己的男人多愛她一點,甚至偶爾表現一點醋意或佔有欲,但這些在德烈身上都看不到。
當她是他女朋友時,她經常因社團活動出游,他從來不過問,在她成為他的老婆,當他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也一貫的不在乎,甚至連問也不問她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她只想多向他要一點愛,跟他鬧、跟他吵,故意要心機和不同的男人出現在他面前,也在外面過夜,最後還負氣的說要離婚,就是希望他有那麼一點緊張她,卻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
她承認她當時不該要心機、玩手段的想要看他吃醋,可是這是因為她一直覺得他不夠愛她、她怕失去他,只是她沒有想到最後換來他對她的反感。
和德烈分手後,她也曾和幾個男人交往過,但沒有一個比得上德烈,因此知道他回台灣來了,她要好好把握,這一次她不會再任性了。
面對如嘉卉又提起兩人過去的事,甚至說不曾忘記過他的話,讓安德烈感到訝異,他以為以她的個性,一定跟他一樣,都不想再見到對方,也不想再回憶兩個人過去那段下愉快的婚姻,沒想到……
「德烈,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我知道我以前太過任性了,我應該要信任你對我的愛,不應該每天都跟你吵,但我之所以會那樣失控,全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所以……」
「我說了,我不想談過去的事,而且過去的事就應該讓它過去。」他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了。
「德烈,你對我這麼冷淡,是因為我已經不具吸引力了嗎?」
「你還一樣的漂亮,只是我想我們可以當朋友,但要再當情人是不可能了,你我都很清楚,我們的個性並下適合在一起。」
「你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如嘉卉直問著。「但我听說你和我離婚之後,一直沒有固定的女伴,回到台灣後也沒有女朋友不是嗎?」她早已向自己在安氏企業的朋友打听過了。
面對她對他的事情了若指掌,安德烈只是蹙了眉,「我跟你無法再當情人,是因為我們並不適合,這跟我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一點關系也沒有。」
「是你辦公室里那位美麗的秘書嗎?」
她剛剛不是沒有听到德烈跟秘書說的話,他特別叮嚀她要去買她自己的午餐來吃,那不像是一般上司對下屬應該說的話,語氣也太過關心了,而他向來不懂得關心別人的。
安德烈瞅了如嘉卉一眼,佩服她銳利的觀察力,不過這是他和小淨之間的事,她只是個外人。
「這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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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在下班前拿了份公文交給關依淨。
「關秘書,你今天可以準時下班回家,晚上我和人有約。」
他和人有約?和誰呢?關依淨很想問卻問不出口。「那我要去公寓等你嗎?」
安德烈低頭想了下,他不確定自己從醫院回來的時間,而且他還得回公司趕一份企劃。「不用了,今天你不要去我那里。」
听到安德烈的話,關依淨的臉色有些泛白。
一整個下午,她都很想進去辦公室問他,他和他前妻是怎麼一回事,但幾番的掙扎,她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問他,因為她怕他會不高興。
他今晚和人有約,又要她別去他的公寓,這……她的心頓時沉人谷底。
「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不舒服嗎?」安德烈注意到她有些異樣的神情。
必依淨憂傷的低垂著頭。「沒有。」他的關心不知怎地讓她更覺得難過,反正在公司,她只是關秘書而已。
「小淨?」他勾起她低垂的下顎,他不喜歡看不見她的臉,「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她蒼白的臉色讓他很在意,直接便喊了她的名字。
「我……」關依淨欲言又止。
「有事情跟我說?」他看得出來她不對勁。
「那個你……如嘉卉小姐她……」關依淨吞吐的說著。
安德烈明白了,黑眸閃過一抹犀利。「你想問我和如嘉卉的事?」知道她的不對勁是因為他和如嘉卉的事,讓他感到很不悅,因為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她不需要這麼疑神疑鬼。
看到他臉上的怒色,她就知道他生氣了。
「如果我跟你說,我和她沒什麼,你相信嗎?」安德烈真搞不懂女人都在想些什麼,他不是每天都和她在一起了嗎?居然下信任他!
「我……我沒有不信任,我只是……」她之所以不問就是怕會這樣,怕烈覺得她對他不信任,對他索討愛情。
「好了,什麼都不必說,下班時間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安德烈心情惡劣的轉身定進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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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關依淨心情沮喪的去找魯以文,因為她心里好苦。
「他好像已經討厭我,我想我們之間可能已經完了。」紅了眼眶,關依淨向好友坦露自己的苦悶。想到烈那冷冽的神情,她知道他不喜歡她了,這讓她更難過。
以文說的沒錯,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但用情較深的那個人往往就是吃虧的一方,因為得擔心他不夠愛你,然後有一天會離開你。
「你別難過了。」魯以文安慰著好友,「我早就猜到安德烈是一個對感情自私的家伙,他不配擁有你的愛。」
「不過,慶幸的是,你和他才交往兩個月,日子下算長,就算現在分手了,應該不會太難過。」
「你要我和烈分手?」她是說他們之間可能完了,但她其實不想結束。
「以文,你先別這麼妄下論斷,或許德烈不是你所想的那般自私,他或許是很愛學妹的,只是他不像一般人那樣將愛掛在嘴上。」听到女友要學妹跟表哥分手,紀立樘急忙勸阻著。
「真是這樣的嗎?」魯以文反問他,「你和你表哥從小一起長大,他是哪一種人,他會不會真心對待依淨,甚至以後會不會和依淨結婚,相信你應該比我們都更清楚。」
紀立樘啞口無言。
「依淨,你放心好了,你長得這麼美,追你的男人又多得數不清,你又何必單戀一枝不愛你的草呢,那樣只會讓自己傷痕累累。」趁傷害還沒有很大,及時分手才是正確的。「而且既然他對他的前妻舊情未了,那麼他更不會全心對你,那你就算能跟他在一起又怎麼樣呢?他愛的還是他前妻,倒不如你就成全他算了。」
「我……」關依淨難過得說不出話。
「你不要怕沒有男朋友,我也認識不少條件不錯的男客人,有空我再挑幾個好男人介紹給你。」
「以文,你先別急著替學妹……」
「至于你,」魯以文截斷了男友的話,「就替我轉告給你那個在感情上總是扮演自私鬼的表哥,跟他說,不愛依淨就請他高抬貴手放了她,然後我會幫依淨介紹好男人的。」
「你要我跟德烈說這些?」這萬一德烈真的愛學妹的話,他不被宰了才怪,搞不好還會被開除呢!
「對,你一定要親口跟他轉達我的話。」
魯以文看著難過的好友,她那些話的用意不是真的要他們兩個人分手,只因為她看得出來依淨有多麼愛安德烈,而她不能讓他傷害依淨。
這是她給安德烈最後的一次機會,有些男人下給他點刺激,他是不會懂得珍惜身旁的女人的,如果他真的愛依淨,他就該所行動,如果沒有,那麼她一定會力勸依淨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