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南郊終南山山麓
龍縴縴悠悠轉醒,她緩緩坐起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置身于一處寬敞且布置的美輪美奐、充滿陽剛氣息的房間。
這到底是哪里?她依稀記得尹天照神通廣大的找到了她,然後……他敲昏了她,把她從繡坊擄走。後來,在她醒來的時候,他又硬逼她吞下一顆不知名的藥丸,接著她便感到全身燥熱而又失去了知覺。
就在她感到有些恐慌之際,房門被推開了,好幾名丫鬟提了一桶桶的熱水走了進來。
「龍姑娘,你醒了。」一名長得相當秀麗的丫鬟開口說道︰「莊主要奴婢們伺候姑娘您沐浴包衣。」
「這里是……」
「玄天山莊,而姑娘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咱們莊主的房間。」靈兒禮貌的回答。
玄天山莊!天啊,從洛陽到這里最快也得花上二、三天的腳程,尹天照到底是給她吃了什麼鬼藥,竟然能讓她昏睡了那麼久。
「我要見尹天照。」她氣憤的開口說道。
「龍姑娘您先別急,等一會奴婢們幫您打點好之後,就會帶您去見莊主。」巧兒微笑的說道。
她恍恍惚惚的讓丫鬟們擁簇著進入一旁的小房間內,里頭有一個大木桶早已注滿了熱水。
「姑娘,請讓奴婢替您寬衣。」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們下去吧!」龍縴縴婉謝她們的好意,她可不習慣那麼多人看她洗澡。
「是!那奴婢們在外頭等候您的差遣。」說完,她們幾個關上門,退了出去。
龍縴縴慢慢的月兌下了這件──應該是尹天照替她穿上的絲袍,跨進桶子里,熱水的浸漬,讓她整個人不由得放松了起來。
一想到尹天照那晚在繡坊里對她的所作所為,她就禁不住又羞又憤,那個登徒子,居然無恥到撫遍她的身子,奪去她丈夫應有的權利,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她拿起絲巾,拚命的擦著自己的肌膚,仿佛要將他所踫觸過的地方,徹底洗淨。
當龍縴縴整妝完畢,由丫鬟領著出現在大廳時,立即引起了眾人的驚呼,尹天照循著聲音抬眼望去,只見她一臉怒容的站在門口。
真美!尹天照瞧痴了。她身著一襲淡黃色的連身絲衣,烏黑的秀發上也結了同顏色的緞帶,這一身合宜的打扮,將她渾身上下靈美氣息完全襯托出來。而微微妝點過的紅唇,此時正散發著無比的光澤,像似等待著他去品嘗。
「過來!」他命令道,視線一刻也沒離開過她身上。
龍縴縴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移到他的面前。
說真的,當她一來到這麼富麗堂皇、格調氣派的大廳時,還以為自己來到了皇宮。而那個可恨的男人,正端坐在一張披著白色毛皮的座位上,是那麼的權威,教人不敢逼視──這樣的一個男人,是如此的吸引著她,卻也令她害怕。
尹天照滿意的站起身,下意識伸手掬起她一絡秀發,湊了過去聞著她那令人著迷的香味。
這女人鐵定會讓莊主寵溺得不象話。大伙兒望著莊主如此忘情的舉動,心中暗忖。
「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要稟告,你們可以先下去了。」他朝底下的人說道。
「是,」那些分別執掌山莊各部司的總管,聞令後恭敬退出,整個大廳只剩下幾名丫鬟和正在一旁悠哉吃著茶的關中雲。
「我要回家。」龍縴縴簡明扼要的告訴他,然後別過頭將發絲甩離他的手中。
他當她是什麼,寵物嗎?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尹天照的脾氣又被她給激了上來,有多少女人巴望著能得到他的青睞,但她卻總是抗拒他。
「在我還沒玩膩你之前,這里就是你的家。」他惱怒的吼道。
「既然你那麼喜歡玩女人,就請到妓院去找,我龍縴縴恕不奉陪。」
說得好!必中雲好笑的看著他們倆對峙。
「奉不奉陪不是你能決定的。」
「哦?」她挑釁的看著她,「你真以為這個鬼地方能夠困住我?」
「以前我不敢說。」他故意吊她胃口,「不過……現在你跟一個普通女子已經沒什麼兩樣了。」
「什麼意思?」她間。
「因為我封了你的武功!」他得意的望著她驟變的容顏。
「封了我的武功……」她一時之間還會意不過來。
「還記得我逼你吃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嗎?」他抬起她的下巴,仔仔細細的告訴她,「那顆藥丸叫做『尸蠹丹』,是由五種生物的劇毒淬煉而成,一般人吃了會馬上毒發身亡。不過,由于你有武功底子,再加上我運功將毒氣鎖在你的丹田,所以你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如果你提運真氣的話,就會全身發熱而痛苦不堪。」
「不!這不會是真的。」听完他的話,龍縴縴不敢相信的試著運氣,接著就如同他所說的,整個體內就像是有千萬支針在扎一般,苦不堪言。
尹天照扶住龍縴縴因痛苦而搖搖欲墜的身子,煞是心疼,他輕輕的摟著她,眼底盡是憐惜。「我已經讓你從我手中逃月兌過一次了,我絕不允許有第二次!」他低下頭輕吻著她的發渦,低啞的道。
「放開我!」她用力推開他,憤怒的情緒令她開始口無遮攔,「如果你只是想報復我,為什麼不一刀殺了我,堂堂玄天山莊莊主,只會耍弄小人手段「真是太令人不齒了。」
他的柔情,換來的卻是這等惡言相向,尹天照的表情瞬間凍結。他倏地捉起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龍縴縴不禁皺緊了眉頭。
「你以為你是誰?還是那個霸道驕縱的千金大小姐嗎?」他現在只想挫挫她的銳氣。「來人!教她一些基本禮儀,等一下客人蒞臨時,我要她在一旁服侍。」
「我不要!」龍縴縴朝他大吼。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說完,他甩開她的手,繞過她身邊即要步出大廳。
「我不會如你所願的。」她朝他背後叫道。
「看你是要我立刻捎信到洛陽去,叫我的手下宰了你爹,或是要乖乖听話,做好奴才該做的本分,你自己斟酌。」丟下了這幾句讓龍縴縴心驚不已的話後,他消失在門口。
「看來你是真的惹火他了!」關中雲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識相點,現在就追過去對他撒撒嬌,說幾句好听的話,他應該就不會強你所難了。」
「多謝你的雞婆,『天下第一美男子』。」她毫不領情的回答他,「你應該多多開導你那好友,不要動不動就只會拿我爹的性命威脅我,到底是不是男子漢?!」
「又關我什麼事了?」關中雲委屈的叫道,不過「天下」第一美男子這個稱呼,似乎比「江湖」第一美男子來的稱頭多了!嗯,他喜歡!
「好吧!」他由座位上一躍而起,「就看在你尊稱我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份上,為兄的去幫你說說情。」說完,他一溜煙的跑掉。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什麼時候成了她的兄長了!她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強打起精神,對著一旁早已嚇呆的丫鬟們說︰「好了!你們可以教我怎麼伺候人了,我會盡量學的。」
看來,關中雲的「說情」似乎沒什麼效用,尹天照並沒有收回成命,她才不會讓他看笑話呢!龍縴縴也盡可能的記牢每個伺膳的步驟,絕不給尹天照有任何機會刁難她。
傍晚,當龍縴縴正忙著在餐桌上擺碗筷時,一群人已經一窩蜂的涌進了大廳,她立即匆匆的退至一旁,恭條他們入座。
來者的派頭似乎不小!只見一位身材微胖,蓄著短須的老者,領著一名獐頭鼠目、趾高氣昂的年輕人坐了下來,其余幾名手下則很有規矩的站在他們倆身後。
不一會,尹天照難得換上白衣出現,他淡淡的掃了龍縴縴一眼,隨即坐上主位。而玄天山莊副莊主──齊志遠,一個年約五十出頭面容嚴肅的長者──也在尹天照右手邊坐了下來。
最令人感到噴飯的,就屬關中雲了!他自稱並非玄天山莊之人,卻也舒舒服服的找了個好位子,大搖大擺的「坐以待吃」。
「過來斟酒。」尹天照朝她命令道。
龍縴縴依言走了過去,迅速將每個人的杯子都注滿了酒。
「首先,尹某先干為敬。」他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不敢!不敢!」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四海鏢局」總鏢頭朱敬堯,趕緊舉起酒杯,順道推了推一旁正虎視眈眈注視著龍縴縴的獨生子。「尚謙,該向尹莊主敬酒了。」
「喔!」朱尚謙這時才猛地回過神來,「在下朱尚謙,敬尹莊主。」
好標致的一個丫鬟啊!朱尚謙在敬完酒之後,又將視線調回龍縴縴身上,這麼一個美人兒,應當是讓他好好的在被窩里疼著,而不是委身在此服侍他人。
他向朱敬堯挑了挑眉,暗示老爹向尹天照要人,反正只是一個丫鬟嘛,他相信尹天照應該會給才是。
「咳!」朱敬堯會意的潤了潤喉嚨,才緩緩的開口問道︰「尹莊主,眼前這位婢女相當討人喜歡,不知是否許人了?」
去,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必中雲嗤之以鼻。
「我想今日朱總鏢頭專程遠道前來,應該不是來跟尹某談論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吧!」他不悅的回答。
「尹莊主說的甚是!」看著尹天照板起臉孔,朱敬堯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今日朱某特地前來與您商量一件事。」
「請說。」
「听說最近官府有一批銀兩想委托尹莊主您護送至京城?」
「正在談!」
「是這樣的。」朱敬堯接下去說道︰「以往官府的銀兩都是由咱們鏢局護送的,但這次由于運送的金額相當龐大,使得官方不敢掉以輕心,因此找上尹莊主幫忙,本是無可厚非,但我鏢局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全仰賴運送官銀才得以維持溫飽,如今失掉這筆生意,對整個鏢局損失很大。」
騙鬼!必中雲不屑的想,誰不知道四海鏢局私底下專門做些下三濫的勾當。
「那你的意思是?」此時,尹天照瞥見朱尚謙看龍縴縴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令他非常不是滋味,這才開始後悔剛剛沒听關中雲的勸說。
「我是想,玄天山莊所涉及的買賣已經遍及各行各業,應該不差這筆生意,不如這檔事咱們就亙相合作,共享利益,不知尹莊主您意下如何?」
享你個頭!這個老賊頭還真是有夠厚臉皮。關中雲向尹天照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答應。
「好!」沒想到尹天照居然一口允諾,他現在腦子里只想把這對父子快快轟走。
「天照!」齊志遠這時也忍不住出聲勸阻,「跟他們合作對咱們來說,根本一點利益也沒有。」
「既然咱們擋了人家的財路,分一杯羹給他們也是應該的!」
「爽快!難怪年紀輕輕就能當上莊主,賀老真是好眼光啊!」朱敬堯高興得眉開眼笑,想不到事情比他原先預料的還要順利,「來,咱們再好好干幾杯,祝咱們合作愉快!」
龍縴縴還是識相的替他們斟酒。不過,當她靠近朱尚謙俯身替他斟酒時,色迷心竅的朱公子見機不可失,遂趁機伸出手欲踫觸她的胸口,龍縴縴一驚,手顫了一下,不小心將酒整個潑灑出來,濺了他一身。
「對不起!」龍縴縴一時慌了手腳,想也不想的就用衣袖替他擦拭,這般誘人的舉動,立即點燃了朱尚謙強烈的欲火。
「還有這兒呢,美人兒!」色膽包天的他竟強行捉起她的玉手,按向自己的胯下。
「不要臉!」龍縴縴尖叫一聲,用力將手抽回,羞憤交加的她二話不說,一個巴掌就朝他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又響又亮,全場的人霎時都楞住了!尤其是朱尚謙更是不曉得臉要往哪擺,這事要是傳開來,讓人知道他被一名丫鬟打了耳光,叫他往後怎麼行走江湖?
「賤人!傍你臉你不要臉。」朱尚謙跟光凶殘的站了起來,舉起手對準她的臉,就要揮了過去。
龍縴縴見狀,本能出掌想要震開他的拳頭,但一時之間她卻忘了自己已不能再使用武功,隨之而來的一陣刺痛,讓她的手就這麼在半空中停擺。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只好將身子一側,讓那一拳結結實實的落在她的肩頭。
好痛──就在龍縴縴感覺到自己快倒下的同時,關中雲已迅速的移到她身邊,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你死定了你,混帳東西!」關中雲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個王八蛋,對女孩子出手居然這麼狠。
「你這個小白臉給我滾開,看我不打死她才怪!」朱尚謙孰不知大禍就要臨頭,當他再次高舉右手準備揮拳之際,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也同時自他口中呼出。
尹天照不知何時來到朱尚謙面前,就這麼單手一揚,喀嚓一聲,朱尚謙的手臂應聲而斷,接著又送出一掌,將朱尚謙給擊出百步之外。
朱尚謙根本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口中便噴出一道鮮血,昏厥過去。
尹天照居然會出手救她,這令龍縴縴感到好訝異──她本以為他會袖手旁觀,冷眼的看她受盡屈辱。
「尚謙!」朱敬堯急忙沖向躺在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愛子,心中悲痛萬分的回過頭質問︰「尹天照,你就為了這名小小的丫鬟,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這就是在我地盤上撒野的後果。」他對著朱敬堯冷漠的說出這句話後,才轉向龍縴縴,而關中雲則識相的把懷中飽受驚嚇的佳人交給他。
他佔有性的將龍縴縴緊緊的摟在懷里,再次冷冷的睇向朱敬堯宣告︰「她不是丫鬟,而是我尹天照的女人。事情演變至此,我想咱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了,你請回吧!」說完,他抱起龍縴縴,丟下滿屋子驚愕的眾人,步出大廳。
「放我下來,我沒事。」一進房間,龍縴縴即小聲的開口要求。
「你沒事?」尹天照低頭看著她淚盈滿眶,卻又咬著唇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的模樣,簡直心疼到了極點。
「嗯,」她點點頭,讓尹天照輕柔的將她放置在床沿。
「來,讓我瞧瞧傷到哪了?」他伸出手想解下她的衣服。
「不用了!」她拒絕他的好意,推開他站了起來,背對著他說︰「我想回房一個人靜一靜。」
「你沒有房間。」他低吼。
「喔!我忘了我的身分了,」她接著又說︰「那你可以告訴我下人房在哪嗎?我可以自己去找。」
「你不是當下人的料,」他將聲音又提高了一些。瞧她剛剛在大廳上干了什麼好事!
「那給我間柴房總行吧!」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大哭一場。
雖說她龍縴縴相當堅強,但想到方才被朱尚謙那個惡霸如此欺凌,淚水就再也克制不住的滑下了面頰。從小到大,爹總是竭盡所能的護著她、寵著她上深怕她有絲毫閃失,像今天這麼大的屈辱,她還是第一次踫到。
「你就這麼痛恨在我身邊多待一刻嗎?」尹天照發火的繞到她面前,「看著我!」他命令道,卻只見她將螓首垂得更低。
「我說看著我,你听不懂嗎?」他用力的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然而下一刻,他原本熊熊的怒火,卻被眼前的景象給澆熄了。
尹天照沒想到這個倔丫頭居然會哭得如此傷心!望著她那如星辰般閃亮的眸子,竟淌下了豆大般的淚珠,忍不住的,他雙手捧住她急于別開的臉龐,低下頭緩緩吻去了那兩道清淚。
他是在憐惜她嗎?龍縴縴不敢奢望。她順從的閉上眼楮,讓他的唇在她細致的臉上印下了無數個細吻。
尹天照吻淨了她的淚滴,才將唇停佇在她甜美的唇瓣上。
他分開她的雙唇,舌頭長驅直入的搗進她口中翻攪,她輕哼一聲,主動伸出小粉舌響應他的舌忝吻。
「這就對了!縴兒。」他叫著她的閨名,令她更加意亂情迷。
他雙手解下了她系于腰間的帶子,迅速褪下了她的衣裳,溫熱的唇也逐漸的往下滑動,當他瞧見她左肩上那一大片瘀血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該死的!我真後悔剛才沒宰了那個禽獸。」他怒咒著,隨即將吻灑遍她整個肩膀。
他真的是在憐惜她!當龍縴縴意識到這一點時,就打算將整個身心完全托付給他了。她仰起頭,渴望他更深一層的踫觸。
「縴兒!」如此柔順的她,令他的欲火一下子高漲到了極點,他扯下她最後的遮蔽,抱起了她,將她平放在床上。
「不要!」她睜開眼楮脾睨著他,似乎相當堅持。孰不知她這不經意的倨傲神情,己勾出了尹天照潛藏多年的報復之心。
真倔!尹天照低笑一聲,她是第一個在他身下,還能夠有理性抗拒他的女人。不過,對于女人,他向來沒什麼耐性,而眼前這位小美人已經磨去他太多的性子了。她充其量只不過是他復仇的對象罷了,他差點忘了這個事實──他現在該做的,並不是取悅她,而是澆熄他下月復的脹痛難耐才是。
「龍縴縴……想不到那個目中無人、養尊處優的龍家千金,這會兒竟然淪落到在我床上供我泄欲──那個你一向最瞧不起、開口閉口叫罵著笨蛋的我。」其實剛開始他是真的想好好愛她,只不過她剛剛那不肯屈服的態度,及那藐視的眼神,猛然讓他憶起了十年前那個囂張跋扈的龍縴縴,所以他才會臨時改變主意,采用這種方式對她。
「不……不要……」她狂亂的甩著頭,在他激情的帶領下,攀升到了渾然忘我的高峰;同時,他也低吼一聲,將滿腔熱惰的種子深植在她體內。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偌大的房間里听到的,只有彼此粗重的喘息聲。
「發泄完了嗎?尹莊主!」龍縴縴冷冷的率先開口。盡避她的身子背叛了她的理智去迎合他,但她心里卻好恨──恨他的無情戲弄,更恨自己的不知羞恥。
「你是我玩過最棒的女人!」尹天照喘著氣,坦白且露骨的告訴她。「以一個處子而言,你的表現的確是令我刮目相看。」
他輕薄鄙夷的話語,在她听來格外的刺耳,也份外的難堪。
「哦?是嗎?想不想再來一次?」她輕笑出聲,假意的說道︰「這次我不要背對著你,我想看你。」
「沒問題!」他將她扳過身來面對他,意猶未盡的說︰「我也正有此意。」
「畜牲!」一逮到機會,龍縴縴一個巴掌已經忿恨的掃向他──不過,她並沒有得逞,尹天照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揮過來的手腕,緊緊的箝住它。
「你好大的膽子!」他狠狠的瞪著她大吼,「信不信我宰了你?」
「我信!」她抬起空著的另一只手,胡亂地拭去頰上的淚水,冷笑著。
一個晚上連續兩起的奇恥大辱,已將她骨子里所有的傲氣全摧毀殆盡,她現在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死。
她開始將真氣提運到極限,當尹天照意識到她的念頭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想要我死?不必勞駕尹莊主您了,我龍縴縴這就成全你!」說完,她再用力將真氣一逼,頓時,她只覺得胸口一窒,整顆心就像被利刃貫穿一般,接著鮮血就從她嘴角慢慢的流了出來。
「龍縴縴,你這該死的!」尹天照活了二十五年,還是頭一次這麼的驚慌失措,他迅速出手點住她的壇中穴,防止她毒氣攻心。
「不要救我,我不許你救我,我恨你!」她哭喊著,雙手拚命的舞動掙扎,「當初欠你的,今兒個我一次還給你,從此以後咱們倆互不相欠。」
「你給我閉嘴!」他緊接著又點了她的昏睡穴,才使她在他懷里安靜了下來。
「來人!」他讓她躺下,替她蓋上被子後下床披上衣服,朝戶外大吼。
一名手下聞聲匆匆前來。「莊主有何吩咐?」
「到藥房取一顆定心丸來,快!」
「是!」
不一會,那名手下迅速將取來的藥丸交給尹天照。
待邢人走後,他旋即又返回床沿坐下,將藥丸放入龍縴縴口中,再運功替她將毒氣壓下。
「我不會讓你死的。」望著她毫無血色的面容,尹天照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柔,伸手拭去她滿布淚痕的雙頰及嘴角的血跡,內心的矛盾使他陷入了無比的懊腦之中。或許他太低佔了龍縴縴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難道她已在不知不覺中竊據了他的心?否則,為何他會這麼慌亂,又怎會如此在意她的死活?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他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她,喃喃的自問。
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回對自己所做的事充滿了無限的悔意。
「怎麼,她還好吧?」
必中雲本來是不想打擾他們小倆口的,可是听門外的弟子說龍縴縴好象受了重傷,所以在攆走朱氏父子之後,他立刻前來了解情況,「想不到那姓朱的一掌,會讓她受這麼嚴重的傷。」
望著躺在床褥上,臉色慘白的她,關中雲當然曉得他們倆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但見尹天照沉著臉不願談,他也就忍著不問。
「死不了的!」尹天照臉上冷硬的線條,刻意強調出他對她的不在乎。「賤女人一個,惹得我心煩不已。」
他這賢弟是怎麼了?怪怪的!認識尹天照這幾年來,他從來沒見過他為任何一個女人心煩過。
「喂!天照,我勸你還是把她身上的毒解了吧!」關中雲好心提醒他,「你沒瞧見她剛才本想還手,卻又硬生生止住的模樣,讓人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目前還不是時候!」他替自己倒了杯茶,一口仰盡。「等她學乖了,不再惹怒我,到時我自然會替她解。」
那可有得等了!必中雲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搖搖頭走了出去,這兩個人,個性幾乎倔得一塌糊涂,除非有一方肯先讓步,否則他們倆之間的戰爭將永無休止之日。
「哈哈哈……」玄天山莊北邊一處隱密的地窖里,傳來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男性笑聲。「我終于找到尹天照的弱點了,就是那個姓龍的女人。」
「這點咱們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另一名身著白衣、榣著紙扇的男子,也微微的笑著附和。
「還有,四海鏢局的朱敬堯,這會兒應該會答應跟咱們合作了吧!」
「邢咱們豈不又多了一份力量。」
「我總覺得再過不了多久,玄天山莊莊主的位置就是我的了!」這位居心叵測的人滿意的說︰「等我當上莊主後,副莊主一定非你莫屬。」
「當真?那我這就先謝謝你了!」
兩個人再度相覬大笑。
長安城西郊,四海鏢局總部
「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朱敬堯焦心如焚的問,深怕愛子會有不測。
「命是保住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將診斷的結果告訴他,「不過令郎的右手恐怕是廢了。」
听完大夫的話後,朱敬堯緊握雙拳,不發一語。
尚謙,都是爹害了你!望著榻上仍舊昏迷不醒的兒子,他只恨自己太不自量力,找上尹天照合作,才會招來這無妄之災。但這個仇他是非報不可,哪怕是賠上整個四海鏢局,他也一定要宰了尹天照。
「來人,替我送一封密函到玄天山莊去。」看來也只有同那人合作才有機會報仇雪恨了。
尹天照!到時候你就跟那個女人一起下地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