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菱?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相對于顏洛洛的錯愕,豫劭杰也是滿臉的訝異。
「員為我太想念你,所以就提前回來了!對了,我有記得買你的禮物喔!你有役有很感動呀?」女孩像只興奮的小麻雀,吱吱喳喳地說個沒完。
顏洛洛挑起眉梢,仔細地打量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女孩。
她看起來大約只有十八、九歲,全身洋溢著青春活潑的氣息,長長的頭發綁成一束馬尾,感覺起來像是還在念書的學生。
「劭杰,這位是你妹妹嗎?」顏洛洛之所以這樣猜測,是因為除了家人之外,應該不會有其他人擁有動物醫院的鑰匙。
「不,她叫翁采菱,是我原本的助理,也是那兩只博美狗的主人。」
豫邵杰一邊介紹,一邊試著想將翁采菱拉開,但她卻像八爪魚似的,緊緊攀住他的手臂不放。
「嗄?」不是妹妹?
顏洛洛詫異地怔住,有點反應不過來。
如果這個女孩只是他之前的助理,為什麼會這樣親匿地抱住他的手臂不放?而且,看那女孩的椅倩和動作,仿佛這不是她第一次這麼摟抱著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翁采菱像是直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顏洛洛的存在,那雙漂亮的大眼楮直視著顏洛洛,眼底有著明顯的防備與敵意。
「我不但是劭杰的助理,也是他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鄰居,更是他的‘現任女友’!」翁采菱挽著豫劭杰的手臂大聲宣告。
「什麼?!」顏洛洛震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說……你是劭杰的……‘現任’女友?」
到底是這個女孩說錯了,還是她听錯了?豫劭杰什麼時候冒出一個女朋友?他的「現任」女友不就是她嗎?
「采菱,你別胡說!」
豫劭杰皺眉輕叱,硬是將翁采菱的手拉開,但是翁采菱又立刻緊攀住他的手臂不放。
「我哪有胡說?當初是你自己說要當我男朋友的!你自己說,有沒有這回事?」她咄咄通人地問道。
「那是因為……」
「你不用解釋那麼多。」翁采菱半途打斷豫劭杰的話,搶白道。「你只要老實的回答有或沒有就好了!」
「這……有是有,但……」
「看吧!你自己都承認了!」翁采菱再度打斷豫劭杰的話,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
豫劭杰忽然覺得相當頭痛,兩道濃眉簡直快打結了。
他的確是那麼說過,但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而且當時的他也是迫于無奈呀!
那時,還是高中生的翁采菱,比現在還要驕蠻任性,幾次纏著他要他當她的男朋友,每回他不是刻意帶開話題,就是以她的年紀還小來婉拒。
踫了幾次軟釘子後,他本以為她會就此放棄,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帶著那兩只博羹狗來‘恐嚇」他。
他還記得很清楚,當時她一臉認真地說——如果你不當我的男朋友,我就要以狗狗咬你,咬到你答應為止!
面對著那令人啼笑皆非的荒謬場面,他一來迫于那兩只和他犯沖的博美拘的「婬威」,二來認為她對他只不過是小女孩的偶像羹拜情結,對他迷戀的熱度不可能持續太久,所以就有點無奈地答應了。
而自她從高中畢業,進入私立大學的夜間而就讀之後,由于只有晚上需要上課,因此她就毛遂自薦的說白天要到動物醫院來當助理。
由于她的理由光明正大——賺取學費,再加上那時他的助理正好離職,所以他也就欣然同意讓她到醫院來打工。
至于她時常表現出來的親匿態度,他始終認為那不過是妹妹對哥哥的撒嬌罷了,畢竟他們算是從小就認識了,對這個小他將近十歲的女孩,他一直將她當成妹妹看待,因此也理所當然地包容她的任性與驕蠻。
原本以為她對他的迷戀會因為上大學而消失,轉而將注意力放到學校其他的男同學身上,因此他從來就不將他當初被迫許下收「承諾」當一回事,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豫劭杰頭痛地嘆口氣,正想要好好地把事情解釋清楚時,大受打擊的顏洛洛卻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
「豫劭杰,我真是看錯了你!」
她既震驚又氣憤,一股淚意涌上眼眶,當場轉身就走,不願意在燃們的面前落淚。
「等等,洛洛,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豫劭杰一步上前,急忙拉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顏洛洛激動地甩開他的手。
他剛才都已經親口承認了,還會有什麼誤會?她真想不到,他竟是這樣一個表里不一的男人!
罷才他們還在公園里親匿地相擁,剛才他還說希望她能一輩子留在他身邊,沒想到現在馬上蹦出一個「現任女友」!
在他的心里,她到底算什麼?一個打發空檔的臨時玩伴嗎?
一陣痛楚猛然襲上胸口,眼淚終于奪眶而出,她緊咬著唇瓣,加快腳步走出動物醫院的大門。
「洛洛,你等等我!」
豫劭杰想要將她攔下來,卻被翁采菱給纏住了。
「劭杰,我為了你特地提前回國,一下飛機就立刻趕到這里,肚子都快餓扁了,你帶我去吃消夜,好不好?」
「讓開!」
「不要!我不要!」翁采菱非但不讓開,反而還緊緊攀住他的手臂,就是不讓他去追顏洛洛。
「夠了!你別再無理取鬧了!」
豫劭杰難得動了氣,有些粗魯地將翁采菱的手扯開,將她推到一邊去。
然而,當他追出動物醫院時,已經來不及了,顏洛洛已攔了部計程車,坐進車子後座。
「洛洛,等一下!」
豫劭杰追了上去,想要阻止司機開車,然而司機已在顏洛洛的催促下踩了油門加速離開。
「可惡!」豫劭杰低咒了一聲,轉身跑向自己的車子。
「劭杰,你——」翁采菱簡直不敢相信他會把她一個人扔下。
看著他的車子像一陣風似的呼嘯而去,她只能留在原地氣憤得猛跺腳。
「可惡的豫劭杰!渾帳王八蛋!」
顏洛洛一回到租賃的小鮑寓,整個人撲上客廳的長沙發,摟著抱枕一邊哭泣一邊咒罵。
她真想不到豫劭杰竟是這麼惡劣的男人,有了女朋友還來招惹她,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是因為他原本的女朋友出國,所以臨時找個人來填補空檔?或者他其實是個花心大蘿卜,想要腳踏兩條船?
說起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承諾,他也不曾親口說過喜歡她、愛她,會不會是她太自作多情了,誤以為他也是真心喜歡她,但其實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如果他對她的感情不是真的,他凝望她的眼神怎麼會如此的溫柔專注?他的吻又怎麼會如此的纏綿醉人?
倘若他的心里除了她之外,早已有了其他女人的存在,他怎麼會說希望她能夠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甜言蜜語、虛情假囊?難道他是個玩弄感情的高手,所以她才看不出半點破綻?
她不願意相信豫劭杰是這樣的人,可是他都已經親口承認他是翁采菱的男朋友了,她又怎麼能再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是愛她的?
「可惡!」她氣憤又傷心地緊掐著熱忱,仿佛將它當成豫劭杰的脖子似的,狠狠地掐它出氣。
難過地哭了一會兒,門鈴聲忽然響起。
听著那一陣陣急促的門鈴聲,顏洛洛的心猛然抽緊,她不必猜也知道門外的人是誰。
他會拋下翁采菱追過來,是不是表示在他的心里,她比他的「現任女友」還重要?會嗎?會是這樣嗎?
一意識到自己對他還有著期待,一發現他對她的情緒還是擁有強大的影響力,顏洛洛就不禁生起自己的氣。
她怎麼會這麼沒用?光是知道他追了上來,她的心就無法控制地怦跳不止,要是他再多說幾句甜言蜜語,她豈不是就會沒骨氣地投入他的懷抱?
不行!她怎能這麼不中用?她才不要當個容易被騙的愚蠢女人!
她咬著唇,拿起抱枕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裝沒听見那一陣陣急促的門鈴聲。
餅了好一會兒,門鈴聲終于停了,但接下來竟是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那「砰——砰——」的巨大聲響在安靜的夜里特別清楚。
「洛洛!洛洛!是我,開門好嗎?」豫劭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一听見他的聲音,淚水再度在顏洛洛的眼眶中打轉,她必須很努力地壓抑自己,才能勉強控制住開門見他的沖動。
然而,听著那一陣陣不敲到她開門絕不罷休的敲門聲,她有些焦慮無措地蹙起眉心。
他們這個社區的鄰居超級熱心。只要晚上有醉漢鬧事或是夫妻大吵大鬧妨礙安寧,很快就會有人打電話通知警察來了解情況。
如果豫劭杰再這樣繼續用力地敲下去,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打電話報警了!
顏洛洛眉心緊蹙地盯著門板,內心陷入猶豫掙扎之中,她雖然氣他、怨他,卻也不希望他被請進警察局里了解情況呀!
敲門聲又鐮續了好一會兒,她才終于踏著略帶遲疑的步伐走上前去,將門打開一道小小的縫隙。
當他的俊臉一映入眼簾,她的淚水就再度不爭氣地掉個不停。「你還來這里干什麼?」她強忍哽咽地問。
望著她傷心的模樣,豫劭杰也是一陣不忍,他柔聲說道︰「洛洛,先讓我進去,我們靜下心來好好陰聊好嗎?」
「不好!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你不要再繼續敲門妨礙安寧,不然我要報警處理了!」
顏洛洛正想用力地甩上門,豫劭杰卻眼明手訣地推開門板,閃身進一屋里。「你干什麼?我不歡迎你!」
顏洛洛想將他趕出去,豫劭杰卻一個反手將大門給關上了。
「洛洛……」
「住口!住口!不許你喊我的名字!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顏洛洛激動地推著他,想將他趕走。
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同時不讓她在激動之中誤傷了自己,豫劭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並以自己的身軀將她整個人壓在門板上。
「放開我!」顏洛洛掙月兌不開他的鉗制,眼淚撲籟籟地掉個沒完。
「別哭,洛洛,你哭得我心都擰了。」
他那溫柔深清的輕哄,讓顏洛洛更加難過,眼淚也掉得更凶了。
豫邵杰的心一陣抽緊,他低頭吻去她的淚水,顏洛洛本想閃躲,但整個人被他鉗制在懷中,根本沒有逃避的空間。
他灼熱的唇片輕輕吮去她的淚水,並順著頰邊的淚痕一路輕吻而下,最後來到她的紅唇。
當他的唇貼上她時,顏洛洛的情緒幾乎崩潰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抗拒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是那麼的愛他、在意他,即使他腳踏兩條船的行徑令她心痛難當,但是已經遺落在他身上的心,怎麼可能說收回就收回?
絕望無助到了極點,反而激起顏洛洛強烈的反應,她降服地為他經啟後瓣,讓他更進一步掠取她唇間的芬芳。
或許她所能擁有的,就只剩下眼前這一刻了,或許她和他的緣分,就只剩下這最後的一吻了,這樣絕望而無助的心倩,讓她暫時什麼也不願去想,只想不顧一切地投入此刻的熾熱情焰中。
她熱切的回應令這個吻益發激情狂野,更讓兩個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豫劭杰忘了他急忙趕來是為了向她解釋一切,顏洛洛也忘了滿月復的委屈與傷痛,兩人的舌尖纏綿地交纏,體內的之火也愈燃愈熾。
然而,當豫劭杰的大掌從她衣服的下擺溜了進去,火熱的掌溫熨烙上她柔女敕的肌膚時,顏洛洛的身子一顫,忽然想起了翁采菱。
「不,不要!」她猛地使勁推開了豫劭杰,忽然間覺得無法忍受。
一想到他的雙手可能曾經抱過翁采菱的身子,一想到他的唇可能曾經吻過翁采菱的唇,她的心就仿佛碎成了千萬片,疼痛難當。她無法和另一個女人共享同一個男人!她只要他用抱過別人的手來觸踫她,更不要他用吻過別人的唇來親吻她!
「怎麼了?」豫劭杰氣息不穩地問,不懂她為什麼會突然將他推開。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都已經有女朋友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洛洛,你別激動,先听我說……」「我不听!我不要听!」他說的都是謊言!說什麼在乎地、說什麼希望她能一輩子在他身邊,全都是騙人的!
他早已有了女朋友,卻刻意隱瞞不提,還來吻她、抱她,這算什麼?她最討厭這種腳踏兩條船的花心爛蘿卜了!
「洛洛……」
「夠了!我已經受夠了!」顏洛洛激動地打斷他的話,月兌口說道。「反正你也不是我真心喜歡的對象!我們誰也不久誰!」
豫劭杰聞言渾身一僵,濃眉緊皺。
「洛洛,別說氣話。」
「我才沒有說氣話!」
豫劭杰的眉心擰得更緊了。「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望著他凝重的表情,顏洛洛的心底涌上無限的後悔。
這根本不是她的真心話,雖然一開始她的確覺得他並非她心目中的理想人選,但是在相處的過程中,她的心早已被他的溫柔體貼打動。
她一點也不想離開他,她想要和他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又編出什麼謊言來欺騙她?
一想到他默認了自己是翁采菱的男朋友,顏洛洛的心就無法遏止地泛起陣陣刺痛,疼得她幾乎承受不住。
她心一橫,咬牙說道︰「我早在到動物醫院上班的第一天就已經說過了,你不是也听得很清楚嗎?我已經受夠,也已經煩透了!」
豫劭杰的眸光一黯,眼底掠過一絲痛楚,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他嗓音緊繃地說道︰「說得也是,你的確早就已經說過了。」
雖然他不願意因為一場誤會而分開,但是如果她並非真心喜歡他,如果她已經受夠了、煩透了,他又何必死纏爛打地惹人厭呢?
「已經很晚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勉強克制住擁她入懷的沖動,黯然地開門離去。
望看豫劭杰離去的背影,顏洛洛的心一陣揪疼,她很想追上去緊緊地抱住他,不讓他離開,但卻又拉不下臉這麼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愈走愈遠……眼看著他漸漸走出視線之外,或許也從此走出她的生命……顏洛洛的心像破了一個大洞,疼痛不堪。
她以顫抖的手關上房門,整個人支撐不住地滑坐在地上。
傷痛的淚水不斷地自眼眶涌出,她整個人崩潰地趴在冰冷的地磚上痛哭失聲。
「混蛋豫劭杰,可惡的笨蛋大白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愛你!你到底愛不愛我?」
如果他不在乎她,為什麼要特地追來?可是如果他在乎她,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