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聿京原本以為事情講開了以後,兩人之間便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不料,情況壓根不若他所預期,跟恩喜之間像是一下子變成了兩條平行線,再也找不到任何交集。
對于這樣的情形,柴聿京雖然無法接受,但驕傲的個性卻又讓他拉不下臉來主動示好。
是以,今天他故意約了羅筱楓,趁著恩喜被妹妹以逛街之名拉出門充當提東西的台佣之際,跟她來個不期而遇,期望能藉此激發她對自己的在乎。
而接獲柴聿京主動提出邀約的羅筱楓,簡直是受寵若驚,片刻也不敢遲疑便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這會兒,當柴聿京帶著她到嬰兒用品店里,羅筱楓也不禁錯愕。
這就是他所謂的逛街?
倏地,她心思一轉,難道──他要當爸爸了?!
不、不可能!她拒絕相信。
可若不是這樣,柴家上下只有四兄弟,壓根沒有半個姊妹,會是哪個女人懷孕了呢?
"京,你怎麼會突然想來逛嬰兒用品店?"羅筱楓語出試探的問。
柴聿京根本不搭理她,他的心思全專注在前面轉角那對姊妹花身上。
見恩喜獨自一人提著四、五袋的嬰兒用品,雖說一旁的俞恩樂現下的身份是個孕婦,仍是讓他頗感不悅。
俞恩樂的視線不經意一轉,瞥見正往她們方向走來的柴聿京,"姊,你看,那男人好帥喔!"
手里提了堆嬰兒用品,恩喜勉強抬起眼順著妹妹所指的方向望去,視線正好跟朝她們定來的柴聿京對上。
認出在他身旁還有上回在百貨公司里遇見的那個驕蠻女,恩喜看著兩人的眼神透著輕鄙。
基于跟柴聿京間數不清的孽緣,恩喜對于這會兒再次跟他偶遇一事,已能以平常心看待,不再感到驚詫。
能怎麼說呢?怪只怪她八字不好,才會老甩不掉這個瘟星。
"這麼巧。"她想裝作沒瞧見,不料柴聿京卻對她開口。
是這麼倒楣才對吧!恩喜心里嘀咕著。
"是你?"一旁的羅筱楓也認出了她。
"姊,你們認識啊?"意外姊姊居然認識眼前這樣一個年輕帥哥,俞恩樂禁不住好奇。
可能的話,恩喜想對妹妹大叫。我又不是倒了八輩子大楣,會認識這種爛人?
但是她沒有做,她沒忘記柴聿京有多麼小心眼跟愛記仇,更不敢忘記兩人之間那恐怖到幾乎令她作惡夢的孽緣。
雖說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但是在經過這麼多回的冤孽糾葛後,她選擇不再鐵齒,識時務的避開他以免自討苦吃。
"走了啦!"恩喜拉著妹妹就想離開。
"可是姊……"
"這樣就走啦?"由于恩喜並未像平常一樣對他大吼大叫,柴聿京誤以為自己終于激起她的嫉妒心,神情因而有些得意。
"姊,人家在跟你說話耶!"俞恩樂一點也不想走,這麼帥的男人不多看兩眼實在可惜。
即便不清楚柴聿京什麼時候跟恩喜變得這麼熟稔,但女人的直覺仍然告訴羅筱楓,應該阻止他們繼續接觸。
"京,走了啦!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言下之意,恩喜不過是個路人甲,不像她跟他之間的關系非同小可。
柴聿京卻不為所動,只是等著看恩喜接下來的反應。
"還不走!"恨不得立刻從他面前消失的恩喜再次催促妹妹。
"要是逸群也這麼帥就好了。"俞恩樂舍不得的又回頭看了一眼。
原本就得意的柴聿京一听,頓時膨脹得更加厲害,認定恩喜這下應該已經清楚的看出他的價值。
她卻接著駁斥,"帥的男人不一定就好,也不一定會像逸群對你那麼體貼。"
猛一听到恩喜這麼說,柴聿京頓時心生不悅,尤其她居然還當著自己的面夸獎別的男人。
沒等他發飆,俞恩樂又接著道︰"可是人家還特地陪老婆來買嬰兒用品,怎麼會不體貼?"
冷不防听到這話的柴聿京差點咬到舌頭。
這瘋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是他老婆啦!
上一秒還在為恩喜的話生氣的柴聿京,這一秒只擔心她會因而誤會他。
而一旁的羅筱楓听到自己被誤認成是柴聿京的老婆,心里不禁竊喜,悄悄又挨近他幾分。
柴聿京本能的就想上前解釋,卻听到恩喜不客氣的道︰"那種男人誰嫁他誰倒楣,你別光看表面。"她受不了妹妹的盲目。
恩喜此話一出,柴聿京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始至終她的反應根本就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壓根沒把他看在眼里。
他心下頓時一陣懊惱,瞪著恩喜離去的背影,既氣她沒將自己放在心上,也氣目己想出這什麼爛計畫,平白招致誤解。
眼見恩喜人都已經走遠了,柴聿京還杵在原地生悶氣。
一旁的羅筱楓還不識相的問︰"京,我們接下來要上哪去?"
柴聿京懊惱的瞪了她一眼,逕自邁開步伐離去。
經過嬰兒用品店里的"不期而遇"後,柴聿京終于不得不承認,恩喜根本就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
為了讓恩喜心里有他,柴聿京終于決定放下自尊向她示好。
只不過心里雖然這麼決定,但真要自大慣了的他放段去討好女人,仍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想要買花送她又覺得思心,送她禮物嘛又覺得沒面子,左思右想了許久,終于讓柴聿京想起上回恩喜寄還給他的那張信用卡。
既然做不來送東西那麼丟臉的事,索性就把那張信用卡送給她,讓她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柴聿京心想。
加上那張信用卡本來就是恩喜自己辦的,他料想她應該會喜歡才是。
于是,柴聿京將裝有信用卡跟一張小紙條的信封交給秘書,要她立刻拿去寄給恩喜。
兩天後,恩喜收到了他寄來的掛號,打開來一看,里頭竟是張信用卡跟一張滑落到地上的小字條。
恩喜先是一陣意外,反射性的翻過信用卡一看,背面赫然寫著"柴聿京"三個大字的簽名,還是她自己的筆跡。
是那大爛人!他又想搞什麼鬼?
在恩喜納悶的同時,俞德恕已經彎身撿起地上的小字條逐字念了出來,"這回買你喜歡的。"跟著又看了她手上的信用卡一眼,興奮的叫道︰"不會吧姊?有人要包養你耶!"
包養?!猛地從小弟口中听到這兩個字,恩喜差點沒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
"什麼?!你讓男人包養?"更別提一旁的俞母,一听到女兒居然要去當人家的情婦,驚愕之情可想而知。
即便還處在錯愕之中,恩喜還是抽空回神否認,"不是!我沒有。"
俞母卻不相信,"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人家會寄信用卡給你,還說……說讓你什麼來著……"一時間記不起字條上頭的話。
一旁的俞德恕雞婆的補述,"買姊喜歡的。"
"听到沒有!什麼叫買你喜歡的?這要不是你被人家包養了,人家會寄信用卡來,還寫這樣的話?"
母親的質問讓恩喜又氣又急。天曉得她也想知道柴聿京那個賤男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寄張信用卡來陷害她?
突地,陷害這個字眼冷不防竄入恩喜腦門。
沒錯!就是陷害。
他這麼做的目的一定是想陷害她,用她自個偷辦的信用卡,反過來設陷于她。
恩喜不得不承認,柴聿京這招確實夠狠毒。
"看不出來耶!姊,你都快晉升三十歲的老女人了,長相也只是馬馬虎虎,居然還有男人要包養你!"俞德恕到今天才明白姊姊的價值。
眼看自己已是百口莫辯,小弟還在這時湊熱鬧的插上一腳,恩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俞德恕你閉嘴!"
懾于長姊的婬威,他只得識相的噤口。
倒是俞母可就沒這麼簡單善了,"難怪催了你這麼多年就是不肯結婚,結果你居然跑去當人家的情婦?!"
真是天大的冤枉!
"我沒有當人家的情婦。"恩喜加強語調重申。
此時的俞母根本听不進去,"媽實在想不透,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婚不結,偏要去當人家的情婦?"
陷入悲傷情緒中的俞母開始哭天搶地,喊著對不起死去的丈夫、對不起俞家歷代的列祖列宗。
"停──"將母親的失控看在眼里,恩喜終于扯開嗓門大吼。
哭得正起勁的俞母猛地被女兒這麼一吼,整個人都怔住了。
見母親終于冷靜了下來,她這才再次開口,"我說了,我沒有當人家的情婦,這輩子也絕對不會當人家的情婦。"相信這麼說應該夠清楚了。
恩喜義正詞嚴的一席保證是拉回了俞母的理智沒錯,只不過仍有疑惑,"那這張信用卡……好端端的人家怎麼會寄信用卡給你?"
提起信用卡,她又想起了柴聿京,一口氣倏地沖上心頭,"那個賤男人!我跟他沒完。"
恩喜突如其來的怒氣,讓俞母跟俞德恕一怔。
鮮少听女兒跟男人發生牽扯的俞母,這會兒見女兒一提起對方那副咬牙切齒的神情,意外之余也不免起了好奇。
難道對方想追女兒?要真是這樣,那說什麼也不能讓女兒惱他。俞母暗忖。
于是她開口幫對方說話,"恩喜啊!這中間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那個賤男人根本是存心的。"恩喜一口駁斥。
見女兒說得氣呼呼的,俞母對于包養的事再無懷疑,心底反倒生起一股希冀。
尤其對方要真對女兒有意,那女兒的婚事……
想到這里,俞母突然心急的想知道關于對方的事,"恩喜,對方今年多大年紀了?是做什麼職業的?結婚了沒有?是不是在追你……"
母親一口氣倒出連串的問題令恩喜瞠目,不敢相信前一秒還哭天搶地要自己跟對方劃清界限,這一秒卻已劈哩啪啦的打探起對方。
尤其母親話里那毫不掩飾想將自己跟那賤男人送作堆的意圖,令恩喜不禁感到氣憤。
"媽!你在胡說些什麼?"
猛地被女兒這麼一吼,俞母到口的連串問題倏地打住。
畢竟,女兒長久以來姊代父職,真發起威來可也是不容小覷的。
但是一想到事關女兒的婚姻大事,俞母便又忍不住小聲囁嚅,"不然人家干麼寄信用卡給你?"
正所謂哪壺不開提哪壺,俞母此話一出,隨即又點燃了恩喜這座活火山。
"那個賤男人!我要宰了他。"
恩喜說完,氣沖沖的抓著信用卡跑上樓,留下俞母跟俞德恕面面相覷。
每個星期五下午,恩喜都會到出版社交件跟取件,為了避免塞車,她總是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前往。
今天,柴聿京料想恩喜應該已經收到自己寄去的信用卡,為了驗收她的欣喜,他特地挑在這個時候,開車到出版社對面的馬路等她。
對于她的行蹤及所有的身家背景,他早已請人都調查得清清楚楚,自然她什麼時刻會在哪里,他更是了若指掌。
半個小時前,看到恩喜走進出版社,柴聿京開始在心里頭編織起兩人待會見面時歡愉的景象。
這會兒,見恩喜終于從出版社里出來,他隨即就要發動車子繞到出版社那頭去接她。
就在柴聿京發動引擎之際,一輛眼熟的銀色朋馳跑車開到了她身旁。
頂著個大太陽,恩喜正苦惱得走上一大段路去搭公車,卻突然听到汽車的喇叭聲響起。
出于本能的,她轉頭望向聲音來源,發現一輛銀色跑車停在自己身旁。
車窗緩緩降下,恩喜認出了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
在飯店高空彈跳那天,她在頂樓見過他,是柴聿京那大爛人的哥哥之一。
當下,恩喜的臉拉了下來。
"是俞小姐吧?"即便已經認出她,柴聿笙仍禮貌上的再次確認。
原本柴聿笙是出來談公事的,這會兒公事談完正想回去,卻讓他看到恩喜一個人走著。
由于已經從兄長那里得知她跟小弟間不尋常的糾葛,再加上那天在飯店頂樓她的態度,多少讓他對她感到好奇。
既然踫巧在路上偶遇,柴聿笙自然希望把握住機會,更進一步了解她跟小弟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恩喜雖然下想搭理他,但是人家既然都禮貌的開了口,自己就是再怎麼不情願也得做做樣子。
"有什麼事嗎?"她一副客套而疏離的口吻。
像是怕恩喜忘了他,柴聿笙逕自介紹起自己,"我姓柴,叫柴聿笙,那天在飯店頂樓我們曾經見過。"
不想听他廢話,恩喜直言道︰"我記得你。"
听到她說認得自己,態度卻還如此冷漠,他多少也感覺得出來,她跟小弟間的梁子還真結得不小。
"是嗎?我剛好路過看到你,想說停車跟你打聲招呼,不知道你要上哪去?不如我送你吧!"柴聿笙不減熱絡,想利用送她的空檔套話。
送她?天曉得她根本就恨不得能離所有跟柴聿京相關的人、事、物遠一點。
"不用了。"恩喜一口回絕。
柴聿笙卻不放棄,"你跟小弟的事我已經從老大他們那里听說了,知道小弟確實做得太過分,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藉這個機會替我那任性的小弟賠罪。"
听到他說已經知道自己跟那大爛人之間的事,原以為他接下來會像他那惡質的小弟一樣嘲弄自己,不意卻是擺低姿態替小弟賠不是,讓她頗感意外。
話雖如此,她仍不想跟這家人有任何的牽扯。
"不用麻煩了,我家離這里不算太遠,我自己搭公車回去就可以了。"恩喜的語氣雖然稍稍放軟,卻仍然堅持。
"太陽這麼大,我看附近又沒什麼公車站牌,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提起炎熱的天氣,恩喜下自覺的蹙眉,但是一想到來人跟柴聿京那大爛人的關系……
她正要再開口拒絕,突然听到一聲喇叭聲響起。
原來是柴聿笙的跑車阻擋了後方來車通行,人家不耐煩的按了喇叭。
"看來有人在抗議了,上來吧!讓我有機會替小弟賠不是。"柴聿笙心里頭慶車這聲喇叭來得正是時候。
見後方來車正不耐的等著,他又都這麼說了,恩喜想想太陽也確實大了些,終于還是點頭答應了。
反正,也不過就二、三十分鐘的車程,不至于讓兩人有太深入的交集。
恩喜一坐進車內,柴聿笙隨即發動跑車離去,車道這才恢復順暢。
然而在出版社對面,目睹著恩喜搭上跑車離去的柴聿京,一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
"該死!"他怒捶了方向盤一記。
柴家大廳里,柴聿京一個人坐在那兒,臉色看來十分陰沉。
對于兒子不到下班時間就回來,而且還臭著張臉,柴氏夫婦自是爭相關切。
然柴聿京只是擺著臭臉,對父母的關切慰問無動于衷。
這樣的情形持續到柴聿濤跟柴聿倫下班回來,見小弟臉色不甚對勁,兩人正想詢問父母怎麼回事,柴氏夫婦卻反過來追問他們,柴聿京今兒個在公司是否發生什麼不快。
最後,雙方彼此都無解。
而隨後回來的柴聿笙一進門,見到大夥全聚在大廳里,並未留心到氣氛不太對勁,乃開著玩笑道︰"怎麼回事,你們全等在這里不會是為了迎接我吧?"
話剛落下,他才注意到父母兄長們的視線全落在小弟身上,而小弟的視線卻在此時凌厲的向他射來。
當下柴聿笙立即意識到,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接著不等眾人搞清楚情形,柴聿京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筆直的走向他。
眼見小弟沖著自己而來,柴聿笙雖然還模下清狀況,仍本能的想開口示好。
"我說小弟──"
柴聿京一拳打斷了他到口的話,拳頭扎扎實實的落在他的肚子上。
此舉自是驚詫了眾人,柴母甚至還倒抽了口氣。
"不準再接近她。"賞完了拳頭,柴聿京嚴酷的撂下狠話,這才轉身上樓。
柴聿笙只能捧著肚子,錯愕這突如其來的橫禍。
至于小弟撂下的那句話,顧著肚子疼的他根本無暇細想。
回過神的柴氏夫婦連忙趕到三兒子身旁──
"阿笙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京為什麼這麼生氣?"
"你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弟弟從下午回來就不開心到現在?"
原來,他們壓根不是要關切三兒子的傷勢,而是要逼問他的罪行。
柴聿笙一愣。沒搞錯吧?挨打的人是他耶!
包何況,他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以他會乎白無故挨這一拳。
在場只有柴聿濤跟柴聿倫有心思去思考小弟撂下的那句狠話,尤其是話里的那個"她"是……
從小弟話里的語氣推斷,指的應該是個女人,而普天之下能引起他這麼大反應的女人實在不多,不!應該說只有一個。
要是他們猜得沒錯,那個"她"指的應該是俞恩喜了。
不明白三弟怎會突然搭上小弟在意的女人,柴聿濤端出長兄的架子問道︰"你下午見了什麼人?"
原本忙著肚子疼的柴聿笙經兄長這麼一點,才有心思去想小弟撂下的話。
難道……小弟知道自己遇上俞恩喜了?!
問題是,這怎麼可能?連他自己事先都沒料到的事,小弟又怎麼會知道?
可是除了她以外,他實在不認為還有其他人能引起小弟如此強烈的反應。
當下,柴聿笙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的事有時實在湊巧得出奇。
雖說下午沒能從俞恩喜口中問出什麼來,但是經過剛才那一拳,他倒是可以確定,小弟對俞恩喜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情感,只不過,這探人隱私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些!柴聿笙心有所感的撫著肚子。
這時,樓梯上腳步聲響起,眾人回頭一看,是去而復返的柴聿京。
令人為之錯愕的是,他的手里竟然提著一袋簡單的行李。
"小京!你這是……"柴母詫異的看著寶貝兒子手上的行李。
"這陣子我搬出去住。"丟下這句話,也不等柴氏夫婦反應過來,柴聿京提著行李就往外頭走。
坐了一個下午,他想清楚了,自己費盡心思搞了一大堆名堂,跟恩喜間的情形卻依然沒有任何改善。
他不管了!避她心里有沒有他,他都要照自己的方式來,管她願不願意,反正他就是要她。
是以,柴聿京決定直接搬到俞家住,由他自己來守著她,不讓任何人接近她。
回過神的柴氏夫婦急忙想挽留。
"可是小京……"
不听父母把話說完,柴聿京已經步出大門。
看著寶貝兒子頭也不回的離家出走,留不住人的柴氏夫婦自然又將矛頭轉向在場的人身上。
"柴聿笙!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氣到你弟弟離家出走的?"
"你到底做了什麼?惹得你弟弟這麼生氣?"
面對父母的交相指責,柴聿笙無可避免的淪為代罪羔羊,承受這場無妄之災。
不是吧?他現在又是招誰惹誰了?
挨拳頭的人明明是他,結果沒有半句安慰不說,反而還成為眾矢之的,天曉得他怎麼這麼命苦。
難道就只因為對象是他的寶貝弟弟?
唉!當人家的哥哥,倒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