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真有什麼事,駱明熹會逗她,「那你是怎麼知道?」
康詠純睨了他一眼,「是不是每個檢察官都像你一樣,連自己的妹妹心情不好都看不出來?」
駱明熹這才回想,妹妹今晚的態度是有些不同,「她跟維庸有什麼事嗎?」直覺判斷。
康詠純總算是看到他檢察官的特質,「她沒有說,不過我也是這麼想。」
駱明熹想了下,跟著要走出房間去問妹妹,卻被康詠純攝住。
「去哪?」
「我跟可薰談談。」
雖然是很有做兄長的架式,但是康詠純認為要多顧慮妹妹的心情。她也忍不住想︰男人都這麼單刀直入的嗎?
「不許去,可薰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才不說的。」見他又想說什麼,她立即開口,「你只需要在一旁默默的關心就好,要尊重她。」
最後駱明熹才勉強同意,但心里也有自己的盤算。
當時針指向九點卻還不見妻子的蹤影,傅維庸以為她是為了要回避他才故意晚歸,所以耐下性子在客廳里等她。
包晚時還不見她回來,他直覺想拿起電話撥打,才想起之前一直是打家里的電話回來找她,過去也不曾想過要她的手機號碼,最後只能握著電話懊惱。
心里猶豫該上哪找人,一時竟也沒個底,直到手機傳來——
抱歉,晚上我會住外面,可薰。
發現是她傳來的訊息,傅維庸立刻就回撥那組號碼,卻發現手機那頭已經關機。
雖然懷疑傅維庸可能會在乎,駱可薰還是不放心地關掉手機,擔心他真打電話來自己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就這樣,一整個晚上傅維庸懷著擔心跟懊惱的心情,猜測她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直到隔天,心神不寧的他因為還有門診,只得勉強按下焦躁的情緒去醫院替病患看診,直到駱明熹打電話來給他。
突然接到他打來的電話,傅維庸詫異,「大哥。」
餅去因為跟可薰的關系,他並沒有特別跟她家里的人聯絡。
「晚上有空嗎?我想跟你談可薰的事。」駱明熹單刀直入,並沒有要質問的意思。
暗維庸立即意識到,「可薰在大哥那里嗎?」
駱明熹樂于听到他語氣里的急切,證明他對妹妹的關心。
「對,晚上有空嗎?」
這回傅維庸一口就答應下來,問明了時間跟地點後才結束通話。
晚上,傅維庸在約定的時間來到餐廳,當駱明熹到時,他早已在座。
駱明熹從他提早到的態度,加上他臉上的神情,確認他對妹妹的重觀。
只不過跟妹妹從小一塊長大,他也知道她任性的個性,因此一坐下來,他即刻說︰「可薰的個性比較任性,這點我也知道。」
暗維庸直覺否認,「不是這樣的。」
雖然之前沒什麼交集,但是听到他替妹妹說話,駱明熹才接著道︰「因為可薰什麼也沒有說,我只好找你出來談。」
「是我不對。」傅維庸一口表示。
駱明熹卻不以為然,「可薰的個性我很清楚,你也不用替她說話。」雖然兩人年紀相當,不過看著他因為妹妹的關系在自己面前表現謙卑,其中的誠意已經不言而喻。
听到駱明熹的體恤,傅維庸其實感到心虛,畢竟過去這一年多來,他其實沒有善待她。
但是從駱明熹坐下來後的態度來看,她並沒有向家人透露自己對待她的態度,這點讓傅維庸更加感到愧對她。
或許就是因為自己的不懂得珍惰,才會讓她開始疏離他。
不管怎麼樣,他不會讓她那麼做,這回他會重新把她的心找回來。
駱明熹跟著切入主題,「你跟可薰之間的問題我也不好多問,只是兩個人如果不能面對面坐下來談,問題還是無法解決,所以我才會找你出來。」
「我很高興接到大哥的電話。」傅維庸這話說得誠心,否則他到現在還無法得知老婆的去處。
由于雙方都是成熟理智的男人,彼此很快的就達成共識,因此接下來的用餐時間里,兩個男人可以說是相談甚歡。
直到用餐結束,駱明熹表示要離開,傅維庸有些心急地問他,「大哥要回去了嗎?」
看出他的心急,駱明熹倍厲欣慰,邀道︰「一塊走吧!」
暗維庸早有此意,順手拿起桌上的賬單就打算去結賬。
之後兩個男人分別開著車,傅維庸就跟在駱明熹後頭。
晚上在駱明熹家里的客廳,並沒有回家的駱可薰顯得有些顧慮,康詠純正在安撫她。
「放心吧,就住下來,你哥那里我會找理由跟他說。」
就在兩人話剛落下不久,駱明熹開門進來。
康詠純隨即搶先表示,「我又硬把可薰拉回來,因為你老忙得沒空陪我。」
駱可薰還來不及對大嫂戚激,卻听到兄長表示,「這樣也好,也不至于讓維庸白跑。」
苞著,駱可薰詫異的見到丈夫跟在兄長身後進門,康詠純也沒想到。
「明……」康詠純剛要開口追問。
駱明熹已徑行解釋,「維庸說要過來接自己的老婆,我有什麼理由擋?」
合情合理的說詞別說是康詠純,駱可薰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暗維庸自然也注意到她臉上驚訝的表情,「回家吧!」語氣平淡不想嚇到她。
是因為大哥去找他,所以他不得已才過來接她?駱可薰心里想。
雖然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他,但是這會礙于兄嫂在場,加上他都已經親自過來,她只好分別跟兄嫂客氣的道別,接著沉默地跟著他一塊回去。
一路上,擔心丈夫勉強過來心里一定不開心,駱可薰想要開口道歉,卻也知道他不見得會接受,加上前晚兩人之間發生的不愉快,讓她只能選擇沉默。
她並不知道,傅維庸一直在等她開口,想听她對他說心里的話,不管是什麼都好。
問題是她只是沉默著,讓他的心情跟著煩躁起來。
只不過眼下在車上並不適合談話,他索性也不勉強她,就讓她暫時沉澱一下心情。
再說,經過一晚上的替她擔心,這會一開口,他的情緒可能也緩和不到哪去,到時候問題沒解決,反而還讓兩人的關系變惡劣。
駱可薰也因此更加確信,他一定是因為被迫去接她不愉快。
回到住處後,傅維庸原本想跟她談,但是看她一路從停車場上來始終跟在他身後,即使在電梯里也是低著頭,懷疑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听到她坦白說出心里的話。
因為看穿這一點,他索性先回房,想利用洗澡的時間讓她緩和情緒,也讓自己平復一整天的煩躁。
駱可薰看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地走回房間,心頭一陣難過,跟著走至客房。
等到傅維庸洗完澡,發現妻子並沒有回房,知道她依然在回避他,心里不覺有些喪氣。
原本他應該氣她,在她毫不在乎他跟別的女人在一塊,又把他一個人丟在家里到外頭過夜讓他擔心了一夜。
但是想到她一路上低著頭,即使回到家也只是沉默不敢面對他的態度,他縱使有再大的氣也只能消了,剩下的就只有心疼。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在客房的浴室里洗過澡的駱可薰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躲著他,但是想到他一路上的沉默不語,心里就是鼓不起勇氣面對他。
因為這樣,她始終沒有踏出客房一步,對于房門外的動靜也無從得知。
直到更晚時,她才終于松了口氣,慶幸今晚不需要面對他。
就在她松懈心情想上床睡覺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來,她意外看到傅維庸開門進來。
「你……」心里一陣驚訝,「你怎麼進來了?」這麼問雖然有點怪,但她就是按捺不住。
他大刺刺的回她,「跟自己的老婆同床需要什麼理由?」
想通的傅維庸決定不再深究,不管是她的態度,又或者是她的一夜未歸,重要的是她已經回來了。
再去深究跟計較也只是傷害她,傷害兩人之間的關系。
所以就像好友說的,只要他從現在起開始對她好,反過來纏著她不放,不讓她有機會再逃避他,兩人之間的情況自然會改善。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他走到床邊,直接在驚訝的駱可薰面前將上衣給月兌了,惹得她又是一陣錯愕。
「你干什麼?」腦袋里像是急轉不過來要打結了。
「這樣睡比較舒服。」他說著就大刺刺地躺上床。
他想月兌的還不只如此,也包括她身上穿的,只是擔心操之過急會嚇到她,才勉強按捺。
暗維庸卻像是嫌她刺激不夠似地補上一句,「要不你也可以試試。」
听得駱可薰眼一瞠,懷疑他說了什麼?
明知道她心里頭的驚訝,傅維庸還一派自若地看著她。
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又不可能推他下去,加上他的注視讓她感到心慌,駱可薰只能選擇裝作是不經意地背過身去,並且盡可能地還離他睡到床的另一側,避免兩人的身體發生踫觸。
暗維庸卻不打算由著她逃避,大手一伸將她一把撈過來圈進懷里。
駱可薰被他突來之舉給嚇到,「你干什麼?」
他一本正經,「我抱自己的老婆還需要什麼理由?」
一句話堵住了她,找不到話回他,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能僵硬地躺在他懷里,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看著她明顯受到驚嚇的怔愣表情,他有股沖動想吻她,但又擔心真會把她嚇暈過去。
「睡吧!」他轉移注意地替兩人將棉被拉好蓋緊。
在他懷里的駱可薰怎麼可能睡得著,整個人僵硬沒敢動作。
知道不可能讓她馬上就適應,傅維庸索性用另一只手也把她抱緊,讓她整張臉埋在他的胸膛里,他則聞著她的發香,心里有絲驛動。
在他結實的胸膛里,感受他最其實的體溫,要不是他的心跳聲清楚地提醒她,駱可薰懷疑自己是在作夢。
在他懷里,她連呼吸聲都沒敢放大,心跳聲因為逐漸認清的現實而加劇。
靶覺到她在自己懷里的變化,他滿意地笑了,至少自己對她的影響力依舊存在,知道這點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