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掠愛 第四章

舒濰芸在門上敲了兩聲都沒听見唐逸的回音,遂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滿室的煙霧繚繞幾乎讓她的眼楮一時睜不開,那佇立在窗前的背影卻很快的回過頭來。

唐逸不悅的瞪著她。「我有叫你進來嗎?」

此刻,她在他眼什麼也不是吧?也許,比一條狗更不如,舒濰芸悲哀的想。「冷子杰在外頭說要見你,我打內線你沒有接,所以我就進來看看。」

「看什麼?我不接就是不想接,難不成是電話壞了不成?」

舒濰芸靜默了一會,沒有生氣,也沒有哭著跑出去,跟了他這麼多年,就算再愚蠢也會知道他現在似乎正在氣頭上,誰都不可以招惹他,但是,他究竟在氣什麼呢?最近公司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啊。「對不起,但是冷子杰說他非見你不可,否則他要把整個辦公室炸毀。」

把辦公室炸毀?唐逸聞言突然爆笑出聲,狂放的笑聲幾乎要把辦公室震垮,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向冷靜得不得了的冷子杰會說出這種話來,看來冷子杰是非常在乎白的,交手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听說過冷子杰有這種情緒性語言,更別提說是炸毀辦公室這樣可笑的話了。「好,我見他,你叫他進來。」

「可是……他看起來似乎很生氣。」

「叫他進來。」

「好的,我馬上去。」

不一會,冷子杰出現在辦公室,兩個高大的男人便這樣對視著彼此好幾分鐘,三十二年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彼此卻又對對方熟悉得不得了,很難解釋這樣詭譎的情況是如何的諷刺與荒謬。

「把白交出來。」冷子杰開門見山的道。

「怎麼?新娘子丟了跑來找我,我有答應替你照顧新娘子嗎?」唐逸邪笑著,走到位子上坐下來,雙腿不羈的蹺上辦公桌,一雙帶笑卻又飽含冷意的眼直勾勾的望著冷子杰。

「我知道白是你帶走的,把她交回來,我可以當沒有發生這回事。」

唐逸笑得更迷人了,將手上的煙彈到窗外,過了好一會才笑咪咪的道︰「真能當作沒有發生這回事?你的意思是你還是要娶她,在她被我用過之後?」

聞言,冷子杰原本平靜的瞼倏然變色,一抹肅殺之氣躍上眉間,他的雙眸銳利的掃向唐逸,「你強暴她?」

「別說得這麼難听,我跟兒是你情我願。」

「你這個該死的家伙!」冷子杰低咒一聲,一拳隨即揮出,重重的擊在唐逸的臉上。

血從嘴角流出來,唐逸還來不及抹淨,冷子杰第二拳又要迎面揮來,這一回,他游刃有余的躲過了,並回以一拳,兩人頓時打得難分難解,電話鈴聲卻在此時此刻震天價響著。

唐逸沒空去接,難得遇到可以在拳腳上與自己打上數回合的人,他不想輕易錯過這個機會,冷子杰,這個從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難得啊,為了一個女人與他交惡。

辦公室的門「咱」的一聲被打開了,舒濰芸看了此情此景,愕然不已,渾然忘了此刻自己冒著生命危險進來是為了什麼。

「你愣在那做什麼?」唐逸不悅的皺眉,因這—點分心,臉頰又挨了冷子杰一舉,「該死的!」

「唐……總經理,我馬上去報警。」舒濰芸驚駭的轉身,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這兩個出色的大男人會公然在辦公室襄打起來,還打得如此驚天動地。

「站住!誰要你多事來著,你突然進來干什麼?」接了數招,唐逸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是孟僑打電話來,說有急事,要你非接電話不可。」

「該死!」唐逸倏地揮出一拳將冷子杰逼開,接起了電話,「我是唐逸……什麼?她……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講完電話的唐逸猝然被抓住衣領,冷子杰的耐性也已用盡,「是不是她出事了?在哪裹?」

「出事了當然在醫院。」唐逸漫笑一聲,心卻莫名其妙煩亂得緊。

「哪家醫院?」冷子杰冷然的眼緊緊的瞅著他。

「你這麼關心她我會不高興的,冷先生。」唐逸一把撥開冷子杰抓在衣領上的手,「她在哪你不需要知道,順便告訴你一點,她,白,將是我唐逸的妻子,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

「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冷子杰的未婚妻,你若執意如此做,我會不惜動用任何力量將你送進牢。」冷子杰回復平日的冷靜自持,說出來的二十一句冷漠得不帶絲毫感情。

「你跟兒還未正式訂親呢,算不上是未婚妻,何況,她已經答應嫁給我,你拿什麼理由將我送進牢?」

「是嗎?她親門答應的?」冷子杰冷哼一聲,「除非她親口告訴我,否則我不會相信你。」

「我會讓她親門告訴你的,不過得等她沒事之後。」唐逸伸手將嘴角的血跡抹去,嘿嘿笑了兩聲,「我們兩個的架還沒打完呢,有空再繼續吧,有沒有膽跟我挑戰?」

「你的激將法對我來說是沒用的,唐逸。」

「隨你,我要走了,你最好不要跟來,若跟了來,我保證你將再也見不到她。」唐逸微笑的抓起外套走出辦公室,經過舒濰芸身邊時還不忘交代一句,一將我下午所有的會議及約會推掉。」

「知道了。」舒濰芸沒說什麼的點點頭。

*****

白的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紗布,白皙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兩片唇瓣也紫得令人心疼。

唐逸走近床邊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心情比他所想像的復雜多了,有點不以為然、有點惱怒,更多的卻是心疼,看著原本一個好好的女孩兒病懨懨的躺在白色病床上,淡淡的自責浮上他心頭,揮也揮不去。

「她是用切牛排的刀劃上手腕的,傷口還不算太深,不過有感染的可能。」曲孟僑冷冷的道。

「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醫師說她是嚇暈過去的,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

「那就幫她辦出院。」

「現在?」曲孟僑挑眉。

「就是現在,有問題嗎?」唐逸不耐的看了他一眼,「等她一醒過來就送回那間別墅,冷子杰隨時會找上門來。」

「回到別墅,冷子杰一樣會找得到。」

「照我的話做。」

看了他一眼,曲孟僑走出病房。

「你可以睜開眼來,我知道你醒了。」

白淡淡的別開臉,依然緊閉著雙眼一句話也不說。

「想哭就哭出來,憋著挺難受的,不是嗎?」

她還是不說話,也不哭,她虛弱得連哭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雖然她真的好想好想哭。

死亡的感覺還沒來得及感受到,豐腕上不斷流出的血就夠讓她心有余悸了,這一回沒死成,她大概不會敢做第二次了,好可怕,到現在她都還可以感受到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的嘔心味道,血流不止的畫面也不斷在她的腦海中重復播放,真是太可怕了。

「再不睜開眼來,我會有辦法讓你睜開眼的,要不要試試?」唐逸不知何時已在床邊坐下,一張帶著邪惡微笑的瞼正湊向她。

濃烈的男性氣息籠罩著她,白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動,驚愣害怕的睜開眸子,身子瑟縮成一團縮進床的另一個角落,她不會忘記他是怎麼對她的,那種撕扯般的疼痛呵!她深惡痛絕。

「我要回家,讓我回家。」她低低的道,一雙眼看也不看他一眼,「你已經得到我的身體了,可以放我走了,不是嗎?我要回家。」

她怕他,這情況非常明顯,但也怪不得她,昨天他真的是太暴力了,尤其對一個末識雲雨的小女孩而言,他所做的一切根本是罪不可赦的暴行,唐逸不得不承認。

「我本來就要帶你回家,剛剛你不是也听到了?」他將聲音放柔,淡淡的笑意浮在臉上。

「不,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不要跟你回去。」她全身都在抖,因對未來的未知與無助,淚終是無聲無息的落下,不一會就布滿了她蒼白的小瞼。

「你要回去可以,但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白淚流滿面的臉緩緩的抬起看他。

「我要你嫁給我。」

聞言,她下意識的再次將臉別開,嫁給這個惡魔?不,她不要!

「除了嫁我,你已經沒有第二條路,你已經是我的人,冷子杰不會要你,就算他真的要娶你,你忍心給他戴這個綠帽子嗎?你也無法嫁給其他男人,沒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上了床,而且,我也會很樂意將我們的事公開,你覺得你的母親若知道這件事,她會怎麼樣?」

「這不是我心甘情願的!」她無助的哭喊了一聲,這一切都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他是故意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不得不嫁給他,為了白氏財團。

她好恨!真的好恨好恨!一雙飽含怨恨與苦楚的眸子就這樣定定的投射在唐逸身上,她這一生終是讓這男人給毀了,沒有人可以救得了她。

「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願,你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考慮得如何?」

唐逸對她哀怨且充滿恨意的眸子不為所動,但她眼中那股強大的恨意卻讓他感到熟悉,好像自己的,三十多年來,他的眸子也是常常這樣飽含恨意的,就連他的童年也不曾例外。

「我會死,再死一次、兩次,就算我嫁給你,你也拿不到白氏財團裹的一分一毛。」她狠絕的說。

「別這樣,兒,這樣咬著牙說話一點都不像你。」他長手一伸探及她的臉,修長的指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畫著,感覺到指尖下人兒的顫動,他滿意的笑了,「其實,你對我是有感覺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白幽幽的瞪著他,「我當然有感覺,那是害怕、恐懼和痛不欲生,你這個惡魔是不會懂的。」

唐逸狂放而笑,惡魔,好貼切的形容詞呵,這個惡魔佔據他的心好久好久了,卻還未被人指認出來過。

他的笑容令她心悸,盡避她有了異於往日的膽量去挑戰他的怒氣,但對他的恐懼卻未曾減過一絲一毫,如果可以,她會遠遠的避開︰水遠也不要再見到這個男人。

「可以走了。」曲孟僑站在門邊,兩手交叉在胸前,神情古怪的看著病房的這一幕,唐逸在笑,這當然不是太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覺得這兩人相處得很和諧,雖然一個人在笑,一個人臉頰還掛著淚,但他就是覺得見鬼的和諧。

「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唐逸斂起了笑,回頭看他。

「嗯。」

「那走吧,我的車就停在外邊,你去替我開到門口。」說著,唐逸俯身要抱白,她卻掙扎得厲害,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別亂動,傷口會裂開的。」

「不用你管,我要回家!」

「你答應我的條件,現在我就可以送你回家。」

「你——」

「還有,我會得到白氏的,你也不會死,如果這兩者其中有一個發生,那麼……你將會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痛不欲生。」他附在她的耳畔輕輕的說,眉眼之間全是陰邪笑意。

「你想干什麼?」聞言,她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令她害怕不安。

「我會要了你母親的命。」他低笑,眼楮卻危險的眯起。

白的心一沉,覺得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沉沉的壓迫在她身上。「你不會……不會的,你不可以這麼做,冷大哥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讓你這麼做的……不……」她害怕的哭了,抽噎得厲害,身子也如風中的落葉般不斷的顫抖著。

「我會,如果你會死,或者我得不到白氏財團的話。」唐逸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著,意志堅定。

「我恨你!好恨好恨啊……」白掩面哭起來。

「我送你回家。」唐逸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話所收到的效果,再次伸出手將她的身子抱進懷,「回你家,好嗎?兒?」

她依然在哭,如今,回不回家對她而言都是一樣的,她的未來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半點也沒有了。

*****

乍見到自己的女兒出現在眼前,蔣芳晴喜極而泣,白飛奔到母親懷,萬千的委屈由衷升起,卻一個字也說不上來,她不要母親為她擔心,既然一切都已定,義何必多說呢?

「兒,你有沒有受傷?讓媽看看。」蔣芳晴將女兒全身打量一遍,卻在看見她手腕上的紗布時驚呼出聲,「你的手怎麼了?」

「我……」

「她的手不小心刮傷了。」唐逸淡淡的開口。

聞言,蔣芳晴這才看到門邊站立的高大男子,方才一心都在女兒身上,倒是沒注意是誰送女兒回來的。

「這位是……」她不解的看看女兒,女兒卻低著頭沒作聲。

「我叫唐逸,伯母。」唐逸溫文一笑,將所有的狂放不羈全收了起來。

「你好,是你送兒回來的?還是……她怎麼會在你那裹?」敵我未明,蔣芳晴實在不知該如何對待眼前這個極為高大出色,外形、氣勢一點都不遜於冷子杰的男人。

「兒為了不想嫁給冷先生而逃家,跑到寒舍找我,是我堅持要將她送回來好讓伯母你安心,所以我們僵持了好久,她也不小心傷了手,所以才會拖到現在才將她送回,請伯母見諒。」

蔣芳晴愕然的望著他,又望望自己的女兒,她壓根兒沒想到女兒不想嫁給冷子杰,而且還有了心上人,她猜,女兒會在這個時候去找這個男人,肯定跟他有著不尋常的關系吧?

「兒,是這樣的嗎?」蔣芳晴溫柔的眸子定定的落在依然低垂著瞼的白身上,「抬起頭來告訴媽媽,事情是不是真的是這樣?」

白抬起頭來看了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唐逸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是這樣的,對不起,媽媽。」

蔣芳晴微微皺眉。「你愛他?」

這—來,不是將原本的計畫全打亂了?眼前這個男人器宇軒昂,是有大企業家的氣勢,但她還是不能將白氏隨隨便便交給這樣一個她連見都沒見過的人身上,女兒又是怎麼認識這個男人的?他們之間的年齡相距不小呵。

「是的,媽媽。」白顫抖的道,想到自己無望的未來,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淚來。

「別哭,女兒。」蔣芳晴愛憐的抱抱女兒,「媽媽都還沒說不呢,怎麼就哭了,嗯?」

「媽媽……」

「唐先生,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嗎?」蔣芳晴轉向唐逸問道。

「叫我唐逸就好,伯母,我們當然可以私下談談。」

听到他們要私下談,白擔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整個人不顧一切的護在母親身前,「你不可以……」

唐逸上前一步,淡笑著在她的額頭吻了一記,「不必擔心我,我會沒事的,兒,相信我,會沒事的,嗯?」

「是啊,兒,媽媽只是要跟唐先生談談,不會把他吃了,你不必擔心。」蔣芳晴為女兒的失常解釋為她對唐逸的關心,輕拍了拍她的肩,遂偕同他進入內廳。

白無言的瞪著兩人消失的背影,失魂落魄的哭著跌坐在地上,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

「白。」冷子杰高大的身影驀地出現在眼前,對她輕聲的喚著。

白望著他,只覺一身的骯髒污濁是洗也洗不盡了,「冷大哥,對不起,我不能當你的新娘。」

冷子杰皺了皺眉,走上前去將她扶起,她的身子一個不穩便倒在他的懷,淚如雨下,她看來是那麼的脆弱無助與不安,是他的錯,他該想到唐逸不會放過這個報復他的機會,而將這股恨意波及無辜的。

「你可以的,我將訂婚宴延期了,可不是取消。」他心疼的拍拍她哭得顫抖的背,輕聲安撫著她的不安與無助,自責的情緒無止境的蔓延。

白緊緊的抱著他,拚了命的搖頭,「不,不可以了,我不可以當你的新娘了,永遠都不可以。」

「放心,唐逸那邊我會解決的,他不會再帶走你,也不可能再傷害你,我不允許,懂嗎?」

哭了好—會,她才顫巍巍的抬起頭來,「對不起,冷大哥,我已經答應嫁給唐逸了。」

聞言,冷子杰並不訝異,唐逸—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何況只是對付一個十九歲的小女孩,隨便恐喝就可以達到最好的效果,他何樂而不為呢?「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會替你解決這件事。」

「不必了,除了嫁給他,我不能再嫁任何人了,除了他……我也不想再嫁任何人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眯起了眼,「不管唐逸拿什麼來威脅你,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他傷害你或是你的家人。」

她很想相信冷大哥呵!但她不能拿母親的性命當賭注,一點點可能的機會她都不能給唐逸,再說,他說得沒錯,她的身子已經給了他,她不能自私的讓冷大哥背這個黑鍋,唐逸是惡魔,他說到做到,什麼都敢做,沒有人可以治得了他,她不能拿母親和冷大哥的未來去冒險。

白耳邊又響起唐逸方才在車內的殷殷告誡,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冷大哥知道唐逸在威脅她,她也必須讓冷大哥相信她是心甘情願嫁給唐逸的,她必須這麼做,否則,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她蒼白著小瞼,堅定而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沒有,我是心甘情願要嫁給他的,真的。」

「白……」

「給我祝福,好嗎?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對不起你。」

冷子杰說不出口,明知道她是被逼的,又怎麼可能將祝福的話說出口呢?他的雙眸一沉,不說一句話的拉著她的手便要往外走。

「冷大哥,你要帶我去哪裹?」冷子杰的手勁不小,她不能不跟上,但一想到母親還和唐逸在一起,她就不由得想掙月兌他的手,可是,一切只是徒勞,這些男人彷佛只要—決定要做什麼,就再也無法改變決定似的。

「等一下,冷先生,要帶走我的未婚妻總該先問一問我吧?」唐逸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出現在他們身後,懶懶的笑意藏著可以置人於死地的鋒利。

冷子杰轉頭,有點訝異在這看到唐逸,隨即,他看到出現在唐逸身後的蔣芳晴,「伯母……」

「子杰,真對不起,我不能將兒交給你了。」蔣芳晴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歉意,「我已經決定盡快讓唐逸和兒完婚,真的對不起,我很抱歉。」

「伯母……你怎麼會……」冷子杰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們兩個母女,「你們不要因為被唐逸脅迫所以才這麼做,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們,你們不必將自己的未來義到他手上。」

蔣芳晴莫名其妙的看著冷子杰,「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子杰,唐逸沒有脅迫我什麼,他愛兒,兒也愛他,而且我也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可以把白氏經營得很好,如此而已。婚姻最佳的狀態就是兩情相悅,我也記得你當初並不是很希望幫這個忙……很對不起我必須這麼說,但是,現在這樣對大家更好,我事先因為不知道小女跟唐逸的關系,如今知道了,就不能不顧—切的把女兒嫁給你,而你,也等於放下一個重擔,不是嗎?」

放下一個重擔?當初冷子杰也不是很希望幫這個忙?唐逸眯起了眼,為自己所听到的感到不可思議與訝然,難道冷子杰根本對白沒意思?而是白夫人要他幫這個忙?

不!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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