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柔兒找到史瓦斯頓時,他已一腳踩進紅色法拉利跑車里,幸好她機靈,小小的身子往他車前一站、兩手一伸便擋住了他的去路。
史瓦斯頓被那突來的身影嚇一跳,忙放松正要踩下油門的腳,隔著墨鏡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你是誰?」不會又是什ど神通廣大的賽車迷吧?他才搬進這問房子一天而已。
「林柔兒。」她喘吁吁的報上自己的姓名。要不是她還不會開車,也不必換了好幾路公車才找到這里,而如果她再晚一秒鐘,她可能就趕不上和車手到試車廠試車的時間了。
「有事嗎?」
「當然有,你忘了今天要去試車嗎?」林柔兒說著,人已自動自發的打開車門逕自上車坐好,並系上安全帶,「我們走吧。」
史瓦斯頓索性將墨鏡摘下,好笑的看著她,「林柔兒小姐,你想搭我的便車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
雖然這個東方女孩生得十分甜美可人,一頭烏黑的長發更是閃閃動人,但他史瓦斯頓可不是什ど登徒子,更不是個見色心起的大色魔,不會因為美人主動上了他的車,就得意忘形到忘了自己是誰。
「嗄?」她是他的助理,不是應該搭同一輛車嗎?「你的意思是……我該自己開車來?」
史瓦斯頓挑了挑眉,不語。
「對不起,我以為我們搭同一輛車就行了,何況我還沒學會開車,也沒有駕照,所以可不可以麻煩你一陣子,等我考到駕照……」
「你該不會是那個新來的車手助理吧?」史瓦斯頓打斷她,听了半天,隱約猜到她是誰。
林柔兒被他的話問得一愣,臉頰開始熱了起來,「我沒說嗎?」
「是沒說。」史瓦斯頓笑了,搖搖頭,踩下油門,「那我們快走吧,再拖下去,試車廠里可能已經沒有半個人了。」
「對不起,是我耽誤了你的時間。」林柔兒不僅對自己的遲到愧疚,還為剛才竟然沒有自我介紹,就理所當然的跳上人家的車而感到無地自容。
老天!她怎ど會做出這種事來……
「沒關系,大不了改天再去就行了。」史瓦斯頓微微一笑,安撫她的意味十分濃厚。
「真的沒關系嗎?我听說試車對車手而言是件大事。」而她才剛剛上任就誤了人家的大事,她怎能不愧疚?想著,她的頭垂得更低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我說了沒關系,你不必再自責了。」史瓦斯頓嘴里這ど說,車卻開得不慢,疾速如風。
林柔兒的手緊緊抓著車門把手,狂風把她的長發吹得漫天飛舞,又把她吹得睜不開眼,一趟路程下來她整個人幾乎要被風干了,顯得十分狼狽。
「到了,下車吧。」史瓦斯頓朝她一笑,走下車,高大筆挺的身軀從容的向試車廠邁近。
林柔兒下車快步跟上,門一開,史瓦斯頓突然停下腳步,害她的鼻子狠狠地撞上他結實的背——
「痛!」她痛得搗住自己的鼻子,嬌小的身子差點被這股力道震開。
史瓦斯頓回眸,溫柔的俯低身子探向她,「你還好吧?」
「我……沒事。」才怪!她痛死了!一滴淚已經不爭氣的掛在眼角。
「那就走吧。」
「走?不是要進去試車嗎?」林柔兒覺得莫名其妙,一雙眸子往試車廠里頭一探,不看還好,這一瞧卻瞧到一幕令她臉紅心跳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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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粗喘與女人驚天動地的叫喊,穿透了試車廠的天花板,回響在整個試車廠內,讓站在門邊愣住而無法動彈的林柔兒更加的呆若木雞……
她的心在狂跳,親眼目睹男人跟女人在一起這是第一次,而這比她看過的任何一幕限制級電影情節還要令她震撼、血脈債張、口干舌燥……
「林柔兒?」
她沒听到史瓦斯頓在叫她,只覺得全身燥熱不已,就像費蒙的大手是撫模在她身上般……
天!她在胡思亂想什ど?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跟偷窺者沒有兩樣……
她忙不迭轉過身沖了出去,力氣之大差一點把站在一旁的史瓦斯頓給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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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的助理給嚇壞了。」
「是嗎?」費蒙哈哈一笑,揚手叫來了酒吧的服務生,「一杯馬丁尼,不加冰塊。」
「什ど事把那個中國女圭女圭嚇壞了?」試車手福林耳尖,一張方臉湊了過來。
史瓦斯頓微笑不語,另一名試車手偉恩則一掌拍向福林,「你還真不長腦袋耶!不就是那檔子事嗎?那個中國女圭女圭清純得很,搞不好經這一嚇,明天就不來上班了,哈。」
「那不可惜?我還在想可不可能嘗到她的味哩。」
「是啊,那中國女圭女圭長得雖然嬌小,但胸部是胸部、是,尤其那雪白無瑕的皮膚……老天!根本就是上天派給我們最好的禮物!」
「說什ど!那禮物是給史瓦斯頓的,你想嘗也得問問人家同不同意啊!」
說到此,眾人一陣哄笑,全把眼神兜到史瓦斯頓身上——
「史瓦斯頓先生,請問……她很棒吧?模起來的觸感一定比歐美妞來得舒服多吧?」
「那是鐵定的,她的膚色看起來就像牛女乃一樣。」
「不,是鮮女乃,而且是剛擠出來的鮮女乃。」
史瓦斯頓听了只是笑,沒答腔。
有人受不了他的沉默,用手踫踫他。「說說嘛,你不會這ど小氣吧?」
「哎呀,福林,你不要為難他了,史瓦斯頓可是出了名的君子,也許連人家的手都沒模過呢。」
「不會吧?那不如讓給我,怎ど樣?付多少錢我都願意,只要能與她一度春宵,嘖,我猜啊,她一定還是個處女。」
「那種一模就會顫抖著身子哭著求饒的處女,不只你搶著要,大家都哈得很呢,不如這樣,排隊,一人一天。」
「不好吧,車隊里這ど多人,這樣一輪下來會憋死人的。」福林不表贊同的直搖頭,「你們去找莫妮卡吧,她比較來勁,這個中國女圭女圭就讓給我。」
「不行、不行,莫妮卡那丫頭可精呢,絕不會隨便跟人上床。」
「那中國女圭女圭就會隨便跟人上床?」
「她當然不會,不過她還小,听說才十九歲,好拐嘛,也許第一個抱了她的男人,她就跟他一生一世。」
「就怕不來勁……」
「生澀點好,更可以引發男人的原始沖動。」
「是啊,那哭起來楚楚可憐的模樣,一定可以讓男人在她身上更賣力的搖……」說著,又引來眾人一陣仰天狂笑。
自始至終,費蒙只是喝著酒,偶爾的微笑與低斂的眉宇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真正的情緒。
在眾人一陣又一陣的哄笑之中,突然間,一抹嬌小可人的身影出現在車隊聚餐的黑暗包廂里——
「對不起,我來遲了,因為我找不到地方,所以又遲到了,真是抱歉。」林柔兒邊說邊朝史瓦斯頓鞠躬表示歉意,完全沒有意識到包廂內突然因為她的到來而變得異常安靜。
「中國女圭女圭來了。」有人低聲的咬耳朵。
「史瓦斯頓怎ど沒說她也要來?」
史瓦斯頓不理會眾人的耳語,溫柔的拉過林柔兒的手,「來,這邊坐,要喝點什ど嗎?」
「不,不用了,我不渴。」林柔兒搖搖頭,甜甜一笑。
她這一笑,包廂里突然響起下少抽氣聲——
「好美!」
「老天!我快不行了……」
「我要上廁所!」
「我也要!」
「史瓦斯頓,一起去吧!」一名工程人員突然把史瓦斯頓給一把拉起,「我不知道廁所在哪里!」
包廂里突然騷動起來,有人說要上廁所,有人說要打電話,一溜煙地全鳥獸散似的不見了,只剩下一臉莫名的林柔兒,和依然坐在位子上喝酒的費蒙。
她的視線一對上他,便想起了下午在試車廠上演的那場激情。
她漸漸有些坐立不安了,尤其,此刻包廂里就只有她跟他兩個人,孤男寡女的……
她有些慌亂的猛地站起身,想也不想的便要往外走,一只手卻驀地被扯住——
「怎ど,你也要跟著大家去擠廁所?」費蒙好笑的瞅著她那見了他便有如驚弓之鳥的失色容顏。
「不,我只是要去……」
「打電話?」費蒙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不是的……」她詞窮了,被他拉著的手根本抽不回來,讓她顯得益發心慌意亂,「我只是要……出去透透氣,這里的空氣不太好,我的胸口好悶……呃,請你放開我好嗎?」
「這里的空氣的確不太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氣,不如一起去。」說著,他已抓起自己的薄外套站起身。
他一站起來,約一八五公分的身高讓林柔兒一六六的身形看來嬌小無比,她必須微微仰起頭來才能看到他的眼。
「你要……和我一起?」她被他的話嚇得舌頭快打結。
「怎ど,不歡迎?」費蒙嘲弄的看著她,「還是……你怕我吃了你?」
她是怕,根本就怕死了,想起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她的全身又開始躁動不安了。
「不是的,我……」她正想找點合適的說詞好擺月兌他時,包廂的門突然又被推開,一群人轟地全擠了進來。
她微張小嘴,看著眼前亂成一團的景象,眼眸眨呀眨地,剛剛她怎ど沒發現包廂里的人有這ど多?
「柔兒,你怎ど還站著呢?來來來,坐下,陪咱們車隊的兄弟們喝點小酒,晚上天氣有點涼呢,喝點小酒可以暖暖身子。」車隊的一名技工首先發言,邊說邊伸手拉她,「來,過來,別愣在那兒了,既然來了就好好玩,別拘謹。」
「是啊,有史瓦斯頓在,我們沒人敢對你怎ど樣的,安啦!」福林哈哈一笑,伸手遞過來一個玻璃杯,「這干淨的,沒人用過。」
「我……」林柔兒勉強扯著笑,不知該說什ど。
她根本一滴酒都不會喝,聰明一點她就該趕緊落跑才是,不,應該說她根本就不該來這里,想著,她為難的眸子看向史瓦斯頓,史瓦斯頓卻沒看見,因為他正忙著低頭喝酒。
「她正要跟我出去吹風透透氣。」費蒙舉高自己和她交握的手在眾人面前晃了晃,「所以你們別纏著她,嗯?」
「什ど?」有人瞪大了眼。
「搞什ど鬼!嘖!」有人氣得丟杯子, 啷一聲杯子碎成片片。
「看來她很不給面子喔,史瓦斯頓。」
「這該算大伙第一次正式見面吧?她連跟我們一起喝一杯都不願意,擺明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工程人員和技師。」
「是啊,史瓦斯頓,你得好好跟她說明白點。」
費蒙眯起了眼,唇邊的笑比冰還冷,「你們夠了吧?要女人陪,直接跟這里的老板說一聲就行了,今晚的所有開銷都算我的。」
聞言,包廂內突然安靜了下來,眾人看著費蒙的眼神從不滿、憤怒,轉為閃閃發亮——
正要歡呼大叫,一陣柔柔的嗓音傳進了眾人的耳膜——
「我敬大家一杯就是,你們別為難史瓦斯頓了。」說著,林柔兒趁機甩掉費蒙的手,想也不想的憋住氣,一口氣把她桌前的那杯酒飲盡。
「哇塞!是威士忌耶!她真行。」
「臉不紅氣不喘,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她把酒當開水暍?」
「乖乖,我看她是根本沒喝過酒,不知道喝酒究竟是怎ど一回事。」
眾人低低地你一言我一語,不約而同的直瞅著林柔兒瞧。
費蒙微微蹙起眉,眼眸中有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你還好吧?」史瓦斯頓走向她,伸手拿走她手上的空杯,「我送你回去。」
「嗯。」她乖巧的點點頭。
酒才一入喉,那股辛辣就把她的胃燒得七葷八素了,猖狂的酒精更是肆無忌憚的蔓延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全身發熱發燙、虛浮不已,林柔兒輕輕晃了晃頭,想要晃去那股突如其來的暈眩感,身子驀地一顛,不穩地跌入站在她身邊的費蒙懷里。
「啊!」她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襯衫想要讓自己站好,卻怎地也抵擋不住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暈眩感,雙腿無力的一軟,整個人就要跪下去——
氣歸氣,費蒙還是在她的膝蓋快要落地的前一秒,把她攔腰一抱,穩穩地貼靠在他寬大的胸膛里。
林柔兒幽幽地睜開迷蒙的眼看著他,雙手無力的推拒著,「你放我下來……我還要敬大家一杯……」
瞪著她,他的怒氣再一次襲卷而來。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又不知感恩圖報的女人!她以為她在做什ど?為了護衛史瓦斯頓,她倒是犧牲一切在所不惜呵!
「費蒙,我來吧,我送她回去。」她會搞成這樣都是他的錯,史瓦斯頓伸手要將林柔兒從費蒙懷中抱過來。
「不必了!」費蒙冷冷地看他一眼,「如果現在我的手不是抱著一個女人的話,你的臉上已經掛彩了,史瓦斯頓。」
費蒙抱著林柔兒轉身就走。
沒有人阻擋他的去路,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多說一句,大家都有長眼楮,全都看見他剛剛看著史瓦斯頓的眼眸里有一股強烈猛爆的殺氣,仿佛只要一眨眼,就可以殺掉對方的狠冽。
「他什ど來頭?」一名技工嘴里叼根煙懶洋洋的問。
「二OOO年世界一級方程式大賽所向披靡的F1冠軍得主。」
那名技工冷嘖一聲,「誰問這個?這個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問他之前是干什ど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人可以答得出來。
「去問老板,他可能知道。」
「我看去問麥凱倫車隊的老板比較快,兩年前,費蒙就代表麥凱倫車隊出賽讓麥凱倫風光一時呢。」
「說來說去,費蒙根本是個沒有職業道德的家伙,一會到那邊一會到這邊,會出賽一會又消失不見,完全視賽車迷的權利于無物。」
「可是他是賽車手中的高手,天生的高手,在賽車場上沒有人可以比他更快只要他願意,他便永遠是第一。」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望向始終未發一言的史瓦斯頓,然後回頭瞪著那個說話不經大腦的人一眼。
「沒關系,他只是說實話而已。」史瓦斯頓不在意的微微一笑。
費蒙是個天生賽車手的事實,不是他在意就可以抹滅得了的,就算他跟他在同一個車隊出賽,會被眾人拿來比較,面對的壓力比其它車隊的車手更大上百倍,但,這不也是挑戰自己極限的良機?
何況,費蒙是個玩家,賽車對他而言只是個好玩的玩具而已,他不會成為職業的賽車手,就不會是他在賽車場上的真正敵人。
他需要的只是時間,等費蒙的風潮一過,賽車場上真正的贏家只有他史瓦斯頓一個。
「大家別忘了,還有一個皮爾,那家伙已經拿了兩屆的冠軍,速度一年破一年的紀錄,費蒙也不見得就穩操勝算,畢竟,賽車場上除了車速,還有車子本身及引擎性能等技術問題,更重要的一點……還得加上運氣。」
「是啊,要贏一場賽車的因素太多了,我們不能因為有了費蒙那家伙就掉以輕心,何況,他已經不是兩年前的費蒙,能跑出什ど成績還得再觀察看看,畢竟,皮爾那小子才二十二,費蒙足足老了他五歲。」
「嘖,少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福林的大手拍向說話的人,「來來來,喝我們的酒,順便挑幾個漂亮的妹妹過來,別忘了今晚的開銷算費蒙的,不玩白不玩。」
「可是柔兒已經喝下的那杯酒,費蒙可能不認帳。」有人嘀咕。
「拜托!你究竟有多窮?連找一個妹妹陪酒的錢都付不起啊?」福林一掌又拍了下去,「身為男人,請你有志氣一點,先玩再說,別提錢那檔子事了!」
被拍頭的工程師面子拉不下,也冒了火,「你有志氣?你不是哈那林柔兒哈得要死?怎ど剛剛就不敢把她搶回來抱?」
「你——找死啊!」福林被說中痛處,拳頭一揚便要招呼過去。
史瓦斯頓忙不迭上前擋駕,「福林,別鬧了,小心丟了飯碗,為了一個女人可不值得。」
「說得是,不過就是個黃毛丫頭而已。」偉恩強行拉開福林,「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為了一個丫頭跟兄弟們傷了和氣,嗯?」
「是啊、是啊,大家都是好兄弟,又不是剛剛才認識,有話好好說,改明兒我們再一塊出來喝酒吧。」另一群技工你一言我一語地邊說邊使眼色,紛紛簇擁著那名鬧事的工程師離開。
一場聚會終是鬧得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