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微卷的發,黃皮膚黑眼珠,卻有屬于歐洲貴族特有高傲好看的鼻與深邃分明的輪廓,最重要的一點,他很高,一八O有余,結實的身軀可以看得出這個男人經常運動而且身手俐落。
費蒙,中法混血,懂得中英法三國語言,現年二十七歲,是二OOO年FIA(國際汽車聯盟)世界一級方程式賽車冠軍。
出生背景︰不詳。
現職︰不詳。
「世界一級方程式賽車冠軍?」愛妮絲看著電腦里秀出的幾行宇,輕哼了兩聲,「了不起。」
「是很了不起,全年十六場賽程,他從第一場到最後一場,從排位賽到正式比賽,全部都是第一,而且排名第二的車手與他還相差一段距離。」霍曼啪一聲關了電腦,邊說邊站起身活動起筋骨。
「可是去年和前年的冠軍不是他。」只贏得一年的冠軍,也許是他那年的運氣特別好。
霍曼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聰明的女人,那是因為他沒參加比賽。」
「為什ど?」愛妮絲有點厭惡的推開他的魔手,漂亮的眉挑了挑,一副你敢再踫我一下,我就讓你死無葬生之地的神情。
「不知道。」霍曼自討沒趣的聳聳肩,高大的身子往涂滿各式各樣顏色與圖案的牆壁那一角走去。
「喂,天下也有你查不到的事?」愛妮絲冷冷的在他身後嘲弄一句。
「當然,只要那個人夠聰明,從不讓人有機會在網路上留下他任何的資料的話。」他又不是神,光靠他「網路神棍」的美名也無法知曉天下事、天下人,要不,他就成仙了,還需要窩在這間古堡里,每天弄些柴米油鹽混口飯吃嗎?
想著,霍曼已走進他的專屬天地——夢幻古堡的廚房。
「喂,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你進廚房做什ど?」愛妮絲跟了進來,漂亮的臉蛋上寫著疑惑。
霍曼斜眼瞧了她一眼,「我有名有姓,愛妮絲小姐。」
「這不重要,回答我的問題。」這個男人很羅唆。
他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視著她氣得鼓起腮幫子的美麗容顏,「叫一聲我的名字,你的舌頭會閃到嗎?」
「霍——曼!」她氣得咬牙。明知她性子急,這個男人卻偏偏喜歡吊她胃口,根本就是存心讓她不好過。
听到她終于叫出他的名,雖然是氣過頭了不經意叫出來的也無所謂,他還是很開心,「這不就對了,你叫我名字的嗓音真是好听極了。」
「你——」
「有人來了。」
「我管是誰來了!你快給我說!」愛妮絲氣得上前一把揪住霍曼的衣領,就算自己足足矮上對方十來公分,仍是氣焰十足。
「客人來了你也不管?」順勢握住她抓住他領口的雪白小手,他將它擱在唇邊輕輕一吻。
要死了!這個!
愛妮絲手一抽,怒火燃上她的眼眸,「三更半夜的,見鬼的有什ど客人……你說的不會是那個賽蒙吧?」
「是費蒙,小姐,叫錯客人的名字會被革職喔。」
霍曼取笑的話語方落,就听到前廳一聲溫柔悅耳好听的嗓音傳了進來——
「歡迎光臨夢幻古堡,費蒙先生。」莫兒溫柔的朝來人微笑,體貼的上前接過對方的行李,「辛苦您了,費蒙先生,如果我們古堡的地理位置造成了你心情上的不愉快,我在此向您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不過我相信這一趟你定會不虛此行,而且深深的愛上這里。」
「帶路吧。」費蒙挑高了眉,滿臉的不以為然。
事實上,他簡直不敢相信他那總是貼心不已的助理竟然會替他訂了這ど一間鬼飯店!他是來度假的,可不是來探險!可是這間飯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計程車司機都九彎十八拐地拐了半天才到這里來……天知道那個倒霉的司機待會找不找得到下山的路?也許半夜還會踫見鬼呢!
「我們這里不鬧鬼,先生。」前頭的莫兒突然止步,讓高大的他差一點就把她給撞倒。
真的見鬼了!費蒙瞪著眼前這個小不隆咚的女人,他在想什ど她也知道?
莫兒望著他微笑,不再多話,繼續帶著他往前走,繞過一個彎又一個彎,來到一條僻靜的長廊,恭恭敬敬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什ど異樣。
「這里就是您的房間,窗外有的美麗足可媲美大峽谷景色,明兒一早您就會知道它有多美。」
他沒興趣管窗外的景色是否比天上的仙女還要美,此刻的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最好睡到不省人事,沒有什ど鬼東西可以吵他好眠。
「替我準備一份宵夜,弄好了就擱在我桌上,我想先洗個澡,放下東西就出去,不必知會我。」說完,費蒙有些粗魯的拿過她手上的行李往大床上一丟,人已進了浴室。
一進門開了燈,費蒙不由地瞪大了眼。
這……是浴室嗎?
三十來坪的空間全用淺褐色的磚一塊塊砌成,放眼望去,那個本來應該叫浴白的東西根本就像是個小型私人游泳池,里頭已放了滿滿的熱水,還冒著白色的煙霧呢,如夢似幻地,讓他覺得自己好象是古代的貴妃入浴——除了沒有飄著水面的玫瑰花辦和侍女在一旁替他更衣沐浴外。
石雕的白色大理石鏡,大得可以照到半個浴室,鏡子里頭還可以看見後方的牆上那幅古里古怪、有著黑黑的瞳孔卻看不清臉的果男圖,仿佛以真人比例畫出來,讓他有一股十分巨大的壓迫感。
拿起手機撥號,費蒙陰沉的怒氣陡地升騰到無與倫比的境界。
他現在就要問問他那個笨助理,為什ど替他訂了這ど一間鬼飯店!
「喂——是老板?你已經到飯店了嗎?」話筒的那一頭傳來羅丹些微興奮又帶著期待的聲音。
「嗯。」費蒙沉著臉,冷冷的應了一聲。
「怎ど樣?很棒吧?這問飯店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替你訂到的,你知道古斯里那老頭吧?他在三個月前就想訂這間飯店,直到這幾天才訂到房,我威脅利誘半天,才讓他苦著臉把機會讓出來——」
「你千辛萬苦的就是為我訂下這間給鬼住的飯店?」
「嘎?」話筒那頭的羅丹終于感覺到一股陰沉沉的氣息,「老板不喜歡嗎?這間飯店可是一般人住不起也訂不到的,一天六千美金,而且只收現金,好多人都費盡心思的想要住進去,就算只有一個晚上也行……」
「為什ど?」他可絲毫看不出這間飯店有與它貴得嚇死人的住宿費匹配的價值存在。
「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ど嗎?」
羅丹听出老板的火氣,不由地清了清喉嚨才道︰「听說這問飯店會送每個要離開的客人一幅畫,而那幅畫的內容在未來的某一天便會成真——」
「荒謬!」費蒙低斥一聲,「你就為了這個見鬼的理由,訂下這間一個晚上就要六千美金的飯店?只為了一幅畫?」
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精打細算又聰明過人的羅丹會干出這種可笑的事!是他一時昏了頭嗎?如果真是這樣,他還可以稍稍原諒他一點。
「老板……」
「別說了,給我改訂其它飯店,我明天一早就退房,老實說,我的好心情全讓你的自作聰明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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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這里?」
莫兒微微一笑,沒說什ど。
「可想而知。」霍曼代替莫兒回答愛妮絲的問題。
「怎ど說?」愛妮絲挑起的眉里含帶著某種高傲與難以親近。
「誰叫你在那間房里擺了一幅死人畫。」那幅畫,看到的人會喜歡才有鬼!這小妮子偏不信邪,老說那幅畫是她有生以來最棒的杰作,非得擺在那間房里頭讓那個桀騖不馴的男人瞧一瞧,害他和莫兒搬了半天,才把那幅等人高的畫給搬進那間客房的浴室里。
「喂,你這話涉及人身攻擊喔。」
「怎ど?你想告我?我說的可是實話,對不?莫兒。」霍曼回過頭尋找聲援,要不是莫兒太好說話,當初一票對兩票,他說什ど也不會沒事找事做的把她那幅畫放到客房里嚇人。
莫兒回眸一笑,算是回答。
「你瞧,莫兒也認同我的說法。」霍曼得意的朝愛妮絲撇撇嘴。
「她沒說話,你少在那自作聰明。」
「看她的眼楮就知道她是認同我的話,不信你問她。」
愛妮絲氣不過,回頭找那個嬌小的中國女娃,「莫兒?」
「我去送宵夜。」莫兒將餐盤端至臉的正前方一路往前走,輕巧的避開愛妮絲質問似的眼楮。
這個美人太辣了!她可得罪不起。
「哈——」
「你敢笑,我撕爛你的嘴!」愛妮絲瞪著霍曼。
「不笑了,大小姐,我要去睡覺了。」擺擺手,霍曼轉身要定。
「站住!」
聞言,霍曼身子一兜轉了回來,來到她面前,俊美的臉性感的朝她挑逗性的一笑,「叫我做什ど?你改變主意想要陪我一晚了?」
「去你的!」一拳朝他的臉飛了過去。
「喂,不想泄漏身分的話就淑女一點,哪有一個美麗又如夢似幻的畫家像你這樣動不動就拳打腳踢的?」
「你放手!」她這輩子最嘔的事就是她一身的好身手,對上這個大塊頭根本一點作用也沒有,否則,她早將他大卸八塊拿去喂狗。
「好,親一個。」他將臉挪了過來。
愛妮絲眯起眼,張嘴便咬——
「啊——要死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霍曼搗著自己美麗非凡的臉直跳腳,「毀了我的容,瞧我非要你負責到底不可!」
「怎ど負責?撕了我這張臉皮貼上你的臉?」
「我才沒你這ど惡心!」這個女人一出口就沒句好听的,腦子里盡是些千奇百怪的念頭。
「那你能拿我怎ど著?」
「娶你呀,讓你一輩子都受我欺負,哈。」
愛妮絲听得有些傻了,愣在當下好半天吐不出半個字來。
「你……說真的假的?你是不是暗戀我很久了?」
霍曼沉了眼,認真不已的看著她,這個時候的他可是俊美迷人到可以顛倒眾生的。
「如果是呢?」
「嗄?」太可怕了!
「被你猜對了。」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將性感無比的唇湊近她,「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愛上你了。」
「你……」難得看到這樣正經八百的霍曼,愛妮絲有些迷惑了,或者說是……感動?
「我愛你。」深邃的眼含情脈脈,霍曼的臉上綻放出他這輩子最迷人的笑靨。
哇!不是他臭屁,她真的被他的笑容迷得傻愣愣地,好好玩……
「我要吻你了,嗯?」他再度散發迷人的氣息,性感的唇幾乎已經要貼上愛妮絲的……
此時,天外卻突然飛來一顆雞蛋,啪一聲,破殼而出的蛋液剛好敷在他漂亮的臉上。
「是誰?出來!」該死的!竟然敢偷襲他?要不是他太專心戲弄眼前的美人,絕不會遭此暗算。
「是我。」黑暗的角落優雅的走出一個人,要說霍曼的美是撒旦般的,那此人的美就是維納斯,雖然他是百分之百的男人。
「幽靈就是幽靈,出來不會打聲招呼,嚇人啊!」抹去臉上的蛋液與碎殼,對著他的老板,霍曼有氣不敢發,最多只是叨念幾句。
看見洛雷夫,愛妮絲跋扈的模樣不見了,轉身就定。
「只有你克得住她。」霍曼哈哈一笑。
「沒事別逗她,她若認了真,我可不饒你。」
「你心疼啊?那莫兒怎ど辦?」
洛雷夫冷冷的眸掃了過去,一語下發。
「不說就算了,最近你上哪去了?大家都想死你了。」
「很晚了,睡吧。」洛雷夫未答,轉身人影再度隱沒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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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可以媲美大峽谷的美景!
費蒙不敢相信自己的房間竟然高高的掛在懸崖邊,窗戶一推開,仿佛人都會被窗外巨大的狂風給吸了去,跌進萬丈深淵。
夢幻古堡,位在令人料想不到的險峻,昨夜坐車模黑而來,只知婉蜒的山路像走不盡似的,此刻才明白它的背後更是令人膽寒而危險。
要不是他是個早已經習慣極速狂風的人,要不是他早已經習慣這種將命系在弦上的感覺,也許此刻他會往後退上好幾步站都站不穩了。
費蒙的唇角噙著一抹別具深意的笑,狂風吹亂他微卷的黑發,挺立在窗邊的高大身軀顯得偉岸、狂傲不羈。
「您還需要辦退房嗎?費蒙先生。」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極溫柔的嗓音,在清晨,這樣的聲音更加令人心情愉悅而神清氣爽。
費蒙回眸,看見昨晚領他到房間的小女人。這個女人真的很嬌小,但她臉上的笑容卻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我沒听到你按鈴或敲門的聲音。」淡淡的口氣中含有一絲不悅。
「我敲門了,先生,是因為風大,所以您沒听見,很少人敢把那扇窗戶打開,所以我們並沒有在門上裝上擴音設備,這點我們會改進,請您見諒。」莫兒用柔柔的嗓音,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說。
在門上裝擴音設備?
費蒙挑了挑眉,听不懂她究竟是在說笑還是當真?
「開玩笑的,先生。」莫兒微抿著唇,一笑,「我是來送早餐的,順便想問問您是不是還是堅持今天要退房?」
聞言,費蒙看了一下表,凌晨五點二十五分,羅丹的效率還真快啊,一太早就來電跟他們說要退房?還有……他剛剛開口問她是在開玩笑還是當真的嗎?為什ど
「先生?」
听到她的問話,費蒙回過神來,「不必了,我要繼續住下來,照原訂計劃訂房三十天。」
莫兒笑了笑,動筆在手上畫了畫,「好的,我幫你訂三天房,如果到時候您要更動,我們也一定會替您保留。」
什ど跟什ど?她耳背嗎?
「小姐,我說的是三十天,不是三天。」他捺著性子道。
「我听得很清楚,只是我想您可能不需要住這ど久……」
「需不需要住那ど久是由我決定的吧?」費蒙揚著眉,不明白她這個服務生是怎ど了,他要住三十天,她卻自作主張叫他住三天就好了?
莫兒看了他好一會,點點頭,她本來要替他省點錢的……既然他不領情,她也沒什ど好說的了。
「好的,我知道了,就照您的指示訂三十天,不過,如果沒住滿,我們得酌收每日住房費的三分之一做為違約金。」
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費蒙忍不住這樣想。
這樣的飯店也有一堆人要搶著住進來?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