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阿伯特的堅持下,雪爾薇雅開始練習走路。
由于她的腳受傷時間長久,一下子根本無法承受身體的重量,因此只能從最基礎的動作做起。像抬腳、伸腿、翻身之類的,阿伯特甚至還教她趴在草地上,用雙手抓著草爬行,而最後就是練習站立、仃走了。
阿伯特是個嚴格的老師,在雪爾薇雅練習時總是疾言厲色、不苟言笑,還替她規定進度,只要沒做到,那夜就懲罰她到天亮。
雪爾薇雅素來柔弱,何曾受過這種苦?不是常常重心不穩摔得鼻青臉腫,就是跌得東一塊紫、西一塊紅。
就像現在,阿伯特站在離雪爾薇雅幾步遠的地方,沉著臉說道︰「雪兒,手扶著籬笆走過來,我在這里等你。」
雪爾薇雅臉色蒼白地坐在輪椅上搖頭,「不要,太遠了,我辦不到。」
「才幾步而已,試試看,你一定辦得到!」阿伯特鼓勵著,張開手臂迎向她,「過來,我在這里等你。」
她還是頑固地拒絕,「不要,我連站都站不穩,不可能走那麼遠的。」
阿伯特眼楮一眯,意有所指地提醒,「雪兒,你忘了昨天晚上我是怎麼懲罰你的?」
提起昨天晚上,雪爾薇雅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朵誘人的紅雲。昨夜,阿伯特徹底愛了她一夜,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在他懷中申吟、哭泣,一次又一次地哀求他,直到天色微亮,兩人才沉沉睡去。
她愛他、想要他,卻害怕他的懲罰,因為那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麼事都不能做,只能一次次地迎向他、接納他。
想著,雪爾薇雅咬著唇忍著痛推開輪椅,慢慢站起來。
阿伯特屏住呼吸,緊張地看她雙手用力抓住籬笆,艱困地抬起腳。
就在雪爾薇雅忐忑不安地想把腳放在地面上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她一大跳,整個人也跟著失去重心往前傾,若非有人眼明手快抱住她,只怕她又要跌疼了。
「阿伯特,我……」
豈料眼前的人並不是阿伯特,而是羅威!
只見羅威穿得衣冠楚楚,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他相貌也稱得上英俊,但眉宇間總透著難以言喻的陰沉與邪氣。
他定定瞅著雪爾薇雅,「還好我及時趕上,否則你可要跌得難看了。」
雪爾薇雅一把推開他,直往後退,「你想做什麼?」
羅威搖搖頭,「做什麼?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不是該乖乖待在房里試穿新娘禮服,準備當我的新娘嗎?跑出來做什麼?」
「你胡說,誰是你的新娘?」
羅威根本不管雪爾薇雅有什麼反應,自顧自的說著︰「我已經準備好婚禮該用的一切,也請了神父來證婚。來吧,我現在帶你過去。」
說完便伸手要抱雪爾薇雅,但不知打哪兒的一股勁道,硬生生將他打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跌落在地上。
羅威狼狽地抬起頭來,「誰?」
「是我。」阿伯特昂揚挺立,臉上掛著冷笑,看了眼身旁驚魂甫定的雪爾薇雅,她已坐回輪椅上。
「你是誰?竟然敢擅闖渥爾克堡?來人,把他給我……」
阿伯特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我是渥爾克堡的男主人,你又是誰?」
羅威擦著嘴角的血絲,站了起來,「男主人?渥爾克堡何時有男主人,我怎麼不知道?」他轉向雪爾薇雅,「雪爾薇雅,這男人是誰?他憑什麼說他是……」
「他是我的丈夫,阿伯特•辛克萊。」
「你的丈夫?」羅威無法置信地看看雪爾薇雅又看看阿伯特,好半天終于回過神,「我知道了,他是你故意花錢買來氣我的,對不對?你氣我這麼久不向你求婚,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氣我,對吧?」
「不對!阿伯特真的是我丈夫,我們是在教堂經過神父和天父見證的夫妻,你瞧,這是阿伯特送我的結婚戒指。」雪爾薇雅故意抬起手晃了晃,讓羅威看見那只璀璨光亮的鑽石戒指。
無法形容的錯愕,讓羅威的身子東搖西晃,頻頻後退,「不可能,你是個瘸子,除了看上你的錢,根本沒有男人會要你的,你怎麼可能會有丈夫?」
這話听得雪爾薇雅胸口一悶,正想開口時,阿伯特卻先她一步斥道︰
「雪爾薇雅有沒有錢、她的腳會如何,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何況她的丈夫是我不是你,你也沒有批評的余地。」
「你……」眼看自己夢想破滅,羅威開始口不擇言,「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阿伯特冷冷瞪著他,「你知道?」
「你別看她一副高雅端莊的模樣,事實上她是個最浪蕩、最不要臉的賤女人,這種女人根本不配娶來做妻子!」
阿伯特眼中閃過一抹驚人的殺意,「你怎麼知道雪爾薇雅放蕩又下賤,不值得娶來做妻子?」
羅威邪惡地看了雪爾薇雅一眼,「你是男人,你一定踫過她了,對不對?既然踫過她就該知道,她不是處女,而且不但不是處女,還是帝維亞王子的情婦!嘖嘖,你想想,是不是放蕩又不甘寂寞的女人才會做情婦?你該瞧瞧她在床上的那股浪蕩勁兒。」
阿伯特逼近羅威,聲音冷得像從冰山上飄下來的,「哦?你倒說說看,是怎麼個浪蕩法?」
「她、她……」羅威讓阿伯特臉上的寒意給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一步步後退。
阿伯特一步步逼近,「你不是說沒有人會娶一個瘸子為妻嗎?怎麼現在又說她浪蕩?你不覺得這話有點矛盾?」
「我……」
「你如何?你只會虛張聲勢、欺負女人嗎?」阿伯特將羅威逼到牆角,雙手抵在牆上,「你以為沒有人知道你和莎莉亞在耍什麼把戲嗎?你以為你做的事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你……」
「你給我滾,現在馬上給我滾出渥爾克堡,永遠別再讓我和雪爾薇雅看到,否則……」
「否則如何?」
阿伯特沒有說話,一拳擊在牆壁上,嚇得羅威面如土色。
「滾!」
不等阿伯特再次開口,羅威轉瞬間就逃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雪爾薇雅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就這樣?他就這樣輕輕松松地把羅威趕走了?這怎麼可能?她不知想過多少方法,都不能讓羅威離開,而他居然兩三下就解決了。
就在雪爾薇雅詫異時,阿伯特卻一臉陰沉地走向她,不由分說將她抱了起來,大跨步回到房間.再重重地將她拋在床上。
雪爾薇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身子已被他沉沉壓住,雙手也被高舉在頭上,「我問你,除了我和法勒恩,你到底有過多少男人?」
她一陣錯愕,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換個方式問好了,羅威是不是你的入幕之賓?他是不是你的情夫?」
「不是!我說過了,我整天都躲在房里,他沒有機會接近我的!」
「那他為什麼知道你不是處女?還知道你是我的情婦?這種事總不會是你自己說出去的吧?」
「我沒有,我沒有說。」
「既然沒有,為什麼羅威和其他人都知道?」
「那是……」
「那是什麼?」
「是……」
「是什麼?說啊!」
雪爾薇雅根本說不出口,事實上,她連想都不願意去想,又教她怎麼說呢?
阿伯特卻將她的不語視為默認,一時間,怒氣猶如烈火般熊熊燃起,「雪爾薇雅,你該死!」
他猛然堵住她的唇,既粗魯又無禮地吸吮著,跟著又扯下她的衣衫,張嘴含住一只,放肆地舌忝舐、啃咬。
雪爾薇雅忍不住尖叫︰「好痛!」
可她的叫喊,卻更激起阿伯特心中潛在的憤怒,他轉向另一邊乳峰,毫不客氣地攻擊著,「說,你到底有多少男人?到底有多少男人曾經踫過你、要過你?」
那又痛又愉悅的感覺,讓雪爾薇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搖頭,「沒有,從來沒有!」
「沒有?你敢說沒有?我親眼看過你和法勒恩在床上翻滾,你還敢說沒有?如果法勒恩不算,那麼羅威呢?為什麼羅威會知道你不是處女?一個男人除非踫過那個女人,否則怎麼會知道她是不是處女?」
「我……」雪爾薇雅猶豫著,終究還是說不出實情,「我沒有告訴羅威,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
「這種事不用說,只要做了就知道!虧我還好心地替你找理由,告訴自己你會和法勒恩在一起是有苦衷的,現在看來你根本是水性楊花、耐不住寂寞!」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如果我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又何必找你幫我呢?」
阿伯特鄙夷地從鼻子哼出一口氣,「那是因為你厭倦了羅威,又不想把家產給他,所以才找我這個被你遺忘的舊情人。」
「不,阿伯特,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伯特一把將她甩開,轉身下床,「我不想听也不要听!」
「阿伯特,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當然是離開這兒,因為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了!」
雪爾薇雅大驚失色,急忙想阻止他,「不,你不能走,你走了我該怎麼辦?」
阿伯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雪爾薇雅一眼,「怎麼辦?憑你的本事,應該不難再找到另一個男人才是。」
說罷,他憤然走了出去,將雪爾薇雅丟在偌大的房間里,任憑她怎麼呼喚、怎麼解釋,他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雪爾薇雅忍不住痛哭失聲。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容易才找到他,才想盡辦法留住他,以為這一次他們可以長長久久地在一起。想不到一個羅威竟然又讓一切回到原點!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阿伯特相信自己?說出真相?不,那是一個她永遠都不想去面對的事實;但不說的話,難道就要這樣放棄阿伯特?她辦不到,她是那麼愛他啊!為了他,她幾乎付出一切,怎舍得放棄?
這時,希姐的聲音突地在耳邊響起,不知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小姐,我幫你穿上衣服,我們趕快去追阿伯特先生回來好嗎?’’
雪爾薇雅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希姐……」
「阿伯特先生是個好人,他不但替我和小姐出氣,還趕走羅威少爺,所以無論如何,我們得把他追回來才是。」
「可是阿伯特他……他肯回來嗎?」
「無論如何,總得試試看才知道!」
雪爾薇雅點頭,讓希姐為自己穿上衣服,然後坐上輪椅,急急地往大門口走,豈料兩人還沒走到大門口,便听到日光室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男女交談聲。
雪爾薇雅感到十分納悶,這時候誰會在日光室里?難道是阿伯特?
想到這里,她急忙吩咐希姐︰「希姐,我們去日光室看看。」
希姐點頭,推著雪爾薇雅往日光室走去。當兩人來到日光室門口時,希姐先探頭往里面一看,沒多久,她臉色蒼白地開口︰「小姐,我想我們還是離開好了,這里沒什麼好看的。」
但雪爾薇雅可不放棄,「里面是誰?是不是阿伯特?」
希姐搖頭,正想否認,可已經來不及了。
雪爾薇雅已听到了阿伯特的聲音,而正和阿伯特交談的另一個聲音她也認得,那是莎莉亞!
「阿伯特,好久不見,想不到會在這里看到你。」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莎莉亞,你為什麼會變成博尚公爵夫人?」
莎莉亞聞言咯咯笑起來,「為什麼?我嫁給了博尚公爵,當然就是公爵夫人,我不在這兒,我能去哪兒?阿伯特,我听說你和薇薇安讓法勒恩給流放了,是不是?」
見阿伯特沒有回答,似乎默認了她的話,旋即說道︰「阿伯特,你是堂堂王子,為什麼要娶那跛腳丫頭呢?你知道她曾經是法勒恩的情婦嗎?」
「那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當然有關系,你忘了我們過去曾經多麼親密嗎?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阿伯特,她配不上你,她根本不了解你,而且她腳跛了,也無法滿足你的。」
「哦?那誰才可以滿足我?你嗎?」
「阿伯特,從以前我們就一直配合得天衣無縫,記得嗎?雖然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但我相信那種感覺馬上可以找回來的。阿伯特,讓我滿足你,好不好?」
阿伯特沒有說話,但顯然是默許了莎莉亞的要求。
兩人的對話,讓雪爾薇雅臉上血色盡失。
阿伯特認識莎莉亞?他竟然認識莎莉亞?而且從他們談話的內容听起來,他們似乎已經認識很久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從沒听阿伯特提起?難道他們……
此時,日光室里傳來輕微的男女申吟聲,雪爾薇雅听得渾身一僵,眼楮死盯著自己的雙手,不可能,他不可能這樣對待自己的,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
但老天仿佛要證明她的想法是錯誤的,莎莉亞那放蕩的聲音恰巧傳來——
「阿伯特,這樣可以嗎?」
雪爾薇雅極力告訴自己要冷靜、要鎮定,也告訴自己該離開了,可那不住傳來的申吟喘氣聲,讓她的理智一點一滴消失,她終究忍不住探頭。
只見阿伯特昂然挺立,身上衣衫半開,長褲已然褪至腳邊,莎莉亞全身赤果地半跪在地上,使盡渾身解數,極力取悅著阿伯特。
「阿伯特,我和那丫頭比起來,你喜歡誰?」
阿伯特閉著眼楮沒有回答,但臉上狂亂的神情卻透露出他是如何沉溺在莎莉亞所帶給他的快感中。
見阿伯特不說話,莎莉亞索性自己張開雙腿圈住阿伯特的腰,將那碩大的腫脹納人身體里,讓彼此深深結合在一起。
這讓阿伯特猛然張開眼楮,視線恰恰迎上雪爾薇雅。
他詫異地瞪著那驚愕的容顏,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卻仍咬著唇推開莎莉亞,轉而將她壓在地毯上,再一個挺腰,重新侵入那溫暖濕潤的谷地中。
狂野地抽送起來,強又有力的節奏,使得莎莉亞忍不住仰起身子,更徹底地迎向阿伯特,一面放浪地申吟著︰「阿伯特、阿伯特……」
雪爾薇雅起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繼而張嘴狠狠咬住,免得自己叫出聲來,但不斷涌來的震驚和痛苦,使得她忍不住放聲大叫︰「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