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舒適的光線輕柔地照在區亦翎的臉上,明亮的光讓她側轉過身下意識地躲避,小小的身體自然蜷縮起來。
「嗯……」她輕哼了一聲,臉上表情顯得極其幸福地更往被子里鑽。
她最喜歡在早上小賴床一下了,在又暖又軟的被窩里能多待一刻都是幸福。她也最喜歡在賴床時抱著棉被和她床上的大布偶了,這會讓她在半夢半醒間感到特別愉快;因此,她更緊地偎近她的大布偶。
忽然,她的大布偶動了起來,並且主動將她摟抱住,力氣比她還大?
她皺了皺眉,但依然沒睜開眼,只是在這溫暖的懷抱中繼續閉著雙眼,並且用手撫模、探索著她的「布偶」。
奇怪,怎麼沒有平時那種毛絨絨、軟綿綿的觸感?而且模起來還有些硬梆梆的感覺……
回應她的探索,那個「大布偶」忽然把她探索的手捉下來,手臂更緊地摟住她縴細柔軟的腰,讓她的手無從繼續在他的胸膛上亂模。
這個「布偶」的動作讓區亦翎嚇了一跳,她立刻從迷糊的睡夢中醒轉,緊閉著的眼楮也用力一睜,眼前的景象頓時讓她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她所倚偎的根本不是她的大狗熊布女圭女圭,而是一個——赤果的男人!
而他們兩人竟還緊密地貼靠在一塊兒!
「啊!你是誰!?為什麼沒穿衣服的躺在我床上!?」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她立刻尖叫出聲,並且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掙扎跳起,樣子像透了一只受了驚嚇、全身軟毛直豎的貓咪。
但這麼一喊叫,區亦翎忽覺腦子在瞬間漲了起來,疼得她眼淚都擠出來了。她立刻雙手抱住頭,又出現了眉眼全擠在一塊兒的包子臉。
封律半睜開眼看著坐在床上「抱頭痛哭」的小人兒,因為少了懷中的軟玉溫香,他只好略顯慵懶地將手枕至頭後,盯著她「才華橫溢」的表演。
他知道宿醉會頭痛,但有痛到需要「抱頭痛哭」的程度嗎?
再次看著她,他忍不住想笑。
「區大小姐,你確定這真是你的床?」一直等到她臉上的表情回復到稍微平和的模樣,封律才緩緩開口。「還有,我沒穿衣服不也是你的杰作嗎?」他笑著,故意語帶暖昧地看著她道。
昨晚,還真是淒慘可怕的一夜。
原本他是想借著周末到海濱別墅稍微沉澱一下情緒,準備著手研究關于並購電腦軟體公司的案件,想不到半路竟會殺出一個小醉鬼,不但哭得一臉是淚,還強揪著他的衣領逼迫他娶她,最後又吐得他一身。
這麼一搞、一折騰,昨晚該研究的計劃案也耽擱了下來;這在從前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更何況是為了一個女人而耽誤他的計劃。
平時他來這與世隔絕的寧靜別墅時,也就代表有重大事件要思考、要規劃。不過現在這份與世隔絕的寧靜,卻被昨夜在路邊撿回來的醉客給搞得不復存在,從前只屬于他的私人禁地,現在也被這初見面的女孩給大方入侵了,而她竟還敢質問他為什麼會赤果地睡在「她的」床上?
封律的話讓區亦翎才從疼痛中復原的腦袋瓜子又打起結來。
她確定這真是她的床嗎?什麼鬼問題,難道不是嗎?
還有,他沒穿衣服又關她什麼事?
區亦翎皺了皺眉,不再把視線只專注地盯在他身上,而是四下環顧一回,這一看她才發現——這不僅不是她的房間,還是個陌生得無以復加的地方!
「這、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還有,為什麼說你沒穿衣服是我的杰作?」她再度驚喊,這回受的驚嚇可比剛醒時發現有陌生男人在自己床上來得劇烈許多!
這麼一喊,她的頭自然又得承受另一次劇痛的折磨。
她好生氣,完全弄不懂自己怎麼一覺醒來竟然不是躺在自己床上?她想大叫,可是一叫頭就痛得不得了,就連思考也沒辦法。這弄得她又氣又痛,不甘心的眼淚自然又撲簌簌地掉。
「你這是宿醉,不要大吼大叫,先躺下來,我倒水給你喝。」封律沒轍地看著她,就算真覺得她有趣得讓人想笑,但看見她這麼「真摯」地「抱頭痛哭」,也只能無奈地暫時放棄玩笑心態,準備做他生平頭一遭做的事——照顧人。
「我的頭好痛哦……」她听話地乖乖躺下,像個生病撒嬌的三歲女圭女圭。
此時她完全忘了目前的情況,忘了自己該追究他是誰、還有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陌生的地方……等等所有該弄清楚的事情,在劇烈的頭痛下,人家一對她好,她就忘了一切的撒起嬌來,哭訴自己頭疼。
「放松就會好些。」封律拿大掌覆在她的額頭,用微涼的手掌替她退些熱度。
「嗯,好舒服。」額上的手掌讓她閉起眼微笑。
封律看著她幸福單純的笑容,不禁懷疑起她是不是還醉著?
罷才她才大叫著質問他是誰,又驚慌得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怎麼現在竟能安心享受他這陌生男人給予的安撫?真是奇怪極了。
實在不知該說她傻,還是沒有防備心?不過,既然他撿回了這個小麻煩精,就只得好好照顧!
封律有些無奈地想,但手里的動作卻是出奇的溫柔。
他安撫過她、替她蓋好被子後就準備下床替她倒水,卻發現她雖然乖乖躺著,可是兩只眼楮卻骨碌碌地直盯著他不放,像在期待些什麼般。
「怎麼,你在看什麼?」這倒讓他莫名其妙了。
區亦翎在他微涼的手離開自己的額際之後,就張開眼直盯著他光果健碩的胸膛和他精壯有力的臂膀,但听了他的問話她只是搖頭。
「沒有。」說著,她卻把被子往上拉了一點,只露出兩只晶亮的黑眸,依然毫不避諱地盯著他不放。
現在,她才第一次好好的、認真的看著他。
雖然她覺得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比宸宇哥哥還帥,但眼前這個男人卻絲毫不輸宸宇哥哥,甚至比宸宇哥哥還多了分不羈與狂野。
而且,他對自己還蠻好的呢!
在還沒弄清情況下,區亦翎的心就這麼輕易地被收買了。
封律盯看了她一會兒,不了解她眼中露出的光芒代表什麼,也就不多想的站起身;而就在這瞬間,他卻清楚地看見了這個躺在床上撒嬌的小家伙特別把眼楮瞪大了不少,在他下了床後卻又立刻出現一種失望的表情。
她太不懂得掩藏喜怒哀樂,所以他看得十分清楚。
他背過她揚起一抹笑,大約猜到了她在期待什麼,但他沒說破,只是轉出房間替她倒了杯開水進來。
交給她後,他就交抱雙臂直直地站在她面前盯看著她。
區亦翎接過水慢慢地啜飲著,但眼前杵了個這麼高大的人,讓她實在很難順利下咽——特別是他全身赤果,只穿了一件貼身內褲地站在她眼前。
他健碩高就的體格讓她臉頰發燙、心跳加速。
「喂,你站在那里讓我覺得壓迫感很重耶!」勉強喝了半杯水後,她終于忍不住抱怨。
「是嗎?我以為我站在這里是正合你意。」看著她泛起紅潮的臉蛋,封律不以為然地挑眉,語中帶著調侃的意味。
「什麼意思?」他的話讓區亦翎差點嗆住。這是暗指她是偷窺狂嗎?
雖……雖然好像是有點真實,但……但她平常可不是這樣的,只是剛好有點好奇而已嘛!
「你不是對我的身體很有興趣嗎?」他依然自若地站在她眼前。既然她有興趣,他也並不那麼小器,而且看她現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表情也很有趣。
「哪、哪有!」雖然他說中了一半的事實,但區亦翎還是紅著臉心虛地大聲否認,可是被她抓在手中的杯子卻頗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沒有嗎?那剛才敢情是我看走了眼,怎麼我一直覺得你在盯著我看?」他可沒看錯,她剛才分明就是在偷看他……不,應該說是正大光明的把眼楮直黏在他身上。
「說謊可不是件好事呢!」封律突然坐上床沿,以帶笑卻逼人的目光盯著她。
區亦翎被他突然接近的動作嚇了一跳,只覺得心髒差點沒被他嚇停,而他那種逼視的眼神更讓她心神不安、呼吸困難。
好嘛,承認就承認,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鼓起腮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只是想看你有沒有穿內褲而已!」誰叫他光著上身的樣子那麼好看,所以她才會開始聯想他藏在被子里的下半身是什麼樣子……
「因為……因為我沒看過嘛!」不等他有機會回話,她立刻再道。
她也不過是一時好奇而已,他干麼那樣咄咄逼人的?他既然敢光了身體,還怕人看嗎?
而且結果……還不是沒看到!
快速替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後,區亦翎于是理直氣壯地昂首回視他,目光里半點羞赧的樣子也沒有。
封律挑眉看著區亦翎,她的答案讓他無言以對,幾乎絕倒。
他原以為她是被自己的體魄所吸引而不能自拔地想看著他,就像他出席任何宴會時所吸引來的目光一般;只是這次他徹底弄錯了。
不過她還真是與眾不同,說著這種話還能臉不紅、氣不喘,表現得如此理直氣壯,真不簡單!但是,想他有可能在懷抱著軟玉溫香、卻什麼都不能做時,不穿貼身衣褲嗎?那可是自虐的行為!
昨晚為了她這醉鬼他已被折騰夠了,他可不會再找自己麻煩。
不過,她的回答倒是再度挑起了他的惡作劇之心。
「你確定自己真的沒看過?難道昨夜的事你全忘得一干二淨了?」他揚著一種邪惡性質居多的微笑,眼中盡是曖昧之情。
看著他的神情與笑容,區亦翎全身頓時通過一陣戰栗。
「昨、昨天發生什麼事?」她下意識地拉高了被子,臉色在瞬間轉白,並開始在被子里蠕動著往後靠,目光卻緊緊被鎖在他帶著邪笑的黑眼瞳里。
看見她向後退縮,封律的微笑擴大了。
他于是更往前向她靠近,干脆用雙臂將她環鎖在床頭與自己的胸懷間,繼續暖昧地在她耳畔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夜,你想還能發生什麼事?」
說著,他挑起她一繼發絲,湊近鼻端吸聞她的發香,然後才又展開一個惡魔般的詭笑。
「昨夜……你可熱情得很呢!」
听見這話區亦翎簡直像觸電了一般,她用力一把推開他,大叫︰「騙人,你騙人!我不可能這樣!」她用力閉上雙眼,兩只手也捂住了耳朵直搖頭,像是電影中拒絕惡魔誘惑的人一般——不能看惡魔的眼、不能听惡魔的聲音,否則會被迷惑!
不知是他給的刺激過大,還是他剛才撫著她的額際發生了些許效用,區亦翎此時已經能好好的大叫、搖頭而不覺頭痛欲裂了。
「事實勝于雄辯。」她戲劇化的反應實在讓人百看不厭,也因此讓他很難收手,只想讓玩笑繼續下去,看她還會有什麼驚人的反應。
雖然區亦翎捂著耳朵,但其實他所說的話她是一字不漏地听進了耳里,因此她放下捂在耳旁的手,睜開眼楮露出一雙充滿淚水的大眼盯著他看,模樣又開始像只乞憐的小狽兒。
「……你騙人的對不對?」她微弱地開口,淚珠子一顆顆的往下掉。突然,她又大叫︰「你一定是騙人的!」接著她就從床上一躍而起,向外跑去。
她跑出了房間,才發現自己是站在一間裝飾優雅古典的別墅里,而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則一扇奇大無比的落地窗,從二樓直落到一樓;巨大的玻璃窗被分成一格格的,窗外的景象是一整片的深藍色大海,景色壯麗極了!
她睜大了眼、也忘了要流眼淚,只是張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一覺醒來她會出現在這里?她完全想不起來!
「美嗎?」封律跟出了房間,此時他已穿上白色的浴袍。
穿上晨袍的封律掩去了一身精碩的肌肉,自然也掩去了那種野性的不羈。但此時的他模樣瀟灑迷人,有居家男子的休閑氣息,但又透著蓄勢待發的魄力,仿佛是將一頭猛獸小心地隱藏在他文明的身體里般,而他此時的微笑不再透著刻意的邪氣,卻不經意流露懾人的吸引力。
區亦翎正驚訝于這一片巨大的美景,冷不防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立刻驚慌而機警地回頭,看到的正是一個魅力迫人的男人,和剛才給她的印象完全不同。
她呆愣了兩秒,立刻又找回原先的抗拒心情。
「你不要靠近我,我討厭你!」說著,她就跑下樓梯往別墅門外沖。
區亦翎沖出了別墅才赫然發現,這幢別墅是建在海岸的斷崖邊,四周一片開闊,什麼都沒有,像個遺世獨立的城堡。
她跑離了房子一小段距離,站在崖邊呆立著,巨大的海風狂吹著她的發絲。
站在崖邊,她有些茫然地低頭看了看不斷沖擊著斷崖的海水,听著潮水沖激崖壁的拍岸聲,聞著空氣中微咸的水氣,之後又再回頭看了看那高聳的別墅,一種彷佛她不是身在台灣的錯覺油然而生。
到底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昨天是宸宇哥哥和連馨的婚禮,這讓她好傷心、好難過,所以她就到PUB喝酒,想來個「一醉解千愁」……她記得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難喝的東西,又辣又燙喉嚨,然後耳邊又很吵,所以她就離開了,然後好像上了公車、又被司機凶……但是然後呢?
區亦翎抱著頭,努力地回想,但接下來的事她竟怎麼也想不起來!
為什麼會在這別墅里醒來、為什麼身邊會躺了一個赤果的男人……忽然,她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為什麼她會只穿了一件陌生的襯衫!?
對了,有關于酒的話好像不只有那麼一句「一醉解千愁」——雖然那是騙人的——還有一句話就是︰酒能亂性!
原來,是真的!
她愣看著海浪一次次的拍擊著崖壁,看著看著,她忽然蹲把頭埋在膝頭上,在斷崖邊上開始放聲大哭。
她真是世上最不幸、最可憐的人了!
自己最喜歡的人在昨天娶了別的女人,她變得不再是他最關心的女孩了;原本以為這就夠悲慘了,想不到之後她竟喝醉酒,還和一個不曉得從哪里蹦出來的陌生男人發生了一夜,她寶貴的第一次竟然就在她毫無所覺的狀況下發生了……
她……她不想活了,她不要活了!
有了這想法,她突然站起身望向直直墜向海面的高聳斷崖,海浪沖擊著崖壁發出巨大的聲響、卷起高高的浪花,看來十分嚇人。看著,她忽然又害怕起來,雙腳不覺地顫抖起來。
真、真的要往下跳嗎?
「沒勇氣是嗎?我來幫你好了。」
正當她還在恐懼、猶豫時,背後突然出現一個低沉的男性嗓音,之後她就被人推了一把,整個人立刻往前傾去,眼看就要墜崖。她頓時放聲尖叫,可想不到下一秒她就被摟進一堵厚實的胸懷里。
封律在她沖出別墅時,就已悄悄跟至她身後。雖然他開她玩笑,但可不希望她玩命,若往這斷崖一跳,恐怕連尸首都找不著。
他一直站在她身後看著,看她呆愣地望著海、看她放聲大哭、看她想死卻又怕死的望著斷崖猶豫……看到這兒,他已經確定她不會輕生,因為她根本沒那勇氣。
不過他還是要杜絕後患,所以他得再開她一個可怕的玩笑。
那種以為自己要墜崖的可怕感受嚇壞了區亦翎,所以當那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自己時,她是緊緊地攀住了它們。
她死命地捉牢了護住自己的這雙臂膀,等到稍微有些力氣時,她才回過身來怒瞪著這可惡的男人。
「你……你謀……謀殺啊!」雖然她是「怒瞪」著他,可是她的身體卻還不住地打顫,就連牙齒也格格作響,說話自然結巴。
「我是在幫你呀,你不是想自殺嗎?」說話的當中,封律已拖著她向後退了幾步,將兩人帶至離斷崖遠些的距離。
「我……我想自殺是一回事,可……可是你剛才根本是謀殺!」她又怕又氣地叫著,但也漸漸鎮定下來。「你是不是擔心昨夜的事我會要你負責,所以想殺人滅口?放心,我才不屑要你負責呢!」說著,她高傲地白了他一眼。
封律實在想不到現在還有人會單純到這種程度,連究竟有沒有發生親密關系都可以任人說了就算,也不想想,若真要發生了關系,她還會穿著衣服嗎?
他可不是那種親密之後還有閑功夫替人穿衣服的人,如果真發生了什麼,她絕對是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
還有,她說要自殺,卻言不由衷地緊捉著他不放,到現在還在發著抖,實際上根本怕得要命,真是太有趣了!
而他現在好像是開她玩笑、捉弄她上癮了。
「哦?那是什麼人昨晚揪住了我的領子,強要我娶她啊?還說什麼不娶,會是我的損失呢!」他搬出昨夜她的醉話來堵她。
「絕對不是我!」她一口否認。反正,她又不記得!
「這麼篤定?」他挑了眉,又扯起邪惡的笑容睇看著她。
被他這笑容、眼神一逼視,區亦翎心跳當下漏了一拍。
「好,就算我曾經說過好了,那你這個相信醉話的人就是個傻瓜!」雖然他逼人的目光讓她呼吸不順,但她的嘴還是伶利得很。
「好啊,那我情願當傻瓜,既然你話都說出口了,不該負責嗎?就算你不想對自己說的話負責,總該為昨夜的一場纏綿負責吧?」再一次,他擴大了那惡魔般魅惑人的微笑。
「你——」區亦翎瞠大了雙眼,無法相信這種話會由一個男人的嘴里說出來!「這……這種事不都該是女人哭著要男人負責嗎?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現在社會講究女男平等。」他輕易駁回。
他的話讓區亦翎一時語塞,也讓她氣得想捶人,而就在這時她才忽然驚覺兩人竟如此接近——從剛才到現在他就一直緊緊地抱摟著自己!
「你……你放開我,誰準你一直抱著我的?」她推開他,鼓著腮幫子瞪住他一臉的笑意。沒法回堵他的話,她只好采取另一種方式讓自己理直氣壯地大聲罵人。
難怪她會覺得呼吸不順,就是因為他抱得太緊了!
「我抱你,是因為怕你墜崖。」雖然抱著她的感覺愈來愈好,但他也沒有阻止她推開自己的動作,只是依然帶笑看著她漂亮的怒容。
真不可思議!她生氣,可是卻不減損任何一分美麗。
「我會墜崖還不是你推的?你還敢說!」他說的是什麼鬼歪理嘛!
「如果我不推你一把,你又怎麼會知道墜崖的可怕?我可是幫你斷了自殺的念頭呢!」他輕松道,但說的確是不爭的事實。
封律的話讓區亦翎一震。
「誰、誰說我真的要自殺了,我只是在那兒看風景。」雖然他的話在瞬間讓她有種震撼的感覺,甚至在瞬間對他另眼相看,覺得他不那麼討人厭了,但拗脾氣的她還是不甘心就此示弱。「反正,一切都是因為你,我討厭死你了!」
看她瞪自己瞪得眼楮都要凸出來了,封律于是收回那種激她生氣的邪氣笑意。
雖然逗她是件惹人開心的事,但再下去就不好玩了,畢竟任何事都要適可而止,把人逼得氣壞了就不是開玩笑,而是惡劣了。
「好了,不鬧你了,先回別墅里換衣服,我送你回台北。」他收斂起笑容,換上平時沒表情的冷淡模樣。
他的工作連一點進度也沒有,他卻還有心情逗著她玩,甚至願意親自開車送她回台北,看來他真是挺喜歡這半路殺出的小醉鬼哩!
既然如此,那她的提議倒是不壞——娶她,或許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