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的嘔!
一想到自己曾被活困在異次元空間內的幽暗世界中,裘台蒂就一肚子的火。她決定立即回總部找雷,請他查出原因。
為什麼她現在又能安全無誤的使用萬用光環?但是之前呢?
皺眉的她忙著想心事,穿著一套男人的睡衣就出現在總部,把大伙兒嚇了一大跳。
藍光瞪得差點眼楮月兌窗!
他沒看錯吧!他晃了晃腦袋又揉了揉眼楮。愛漂亮的紅影竟然穿著一套男人的睡衣?
「雷呢?」裘台蒂一到,便急著找雷。
「關在實驗室里不肯出來。倒是你,你的魔力女圭女圭找得怎樣了?」青鳥也不可思議地瞪著她一身睡衣瞧。
怎麼大伙兒全都看著她?低頭一看,裘台蒂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她的腦筋又秀逗了!
回總部之前她怎麼沒想到要先換衣服?
「你怎麼啦?找魔力女圭女圭找成這副慘狀回來?」藍光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直盯著她美麗的臉蛋瞧。
一向美麗的紅影怎麼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
穿睡衣就穿睡衣!彼不了這麼許多,裘台蒂抓著藍光和青鳥急躁又快速的將她的奇遇說了一遍,只除了五年前任務慘敗、落荒而逃,以及自動獻上初吻一事。
「有這種事?」青鳥第一個皺眉,不太相信。
「真的!」裘台蒂用力強調,她真的曾被困在異次元空間里頭差點回不來呢!
「我看你大概是撞邪了!」誰教你壞事做得太多,老是欺負我。哼!你看吧。藍光在心中道。
「這世界上哪有這種東西!」青鳥駁斥道。他一向不相信什麼怪力亂神的玩意兒。
「好!那你解釋。」
「可能是萬用光環出了差錯了。」青鳥輕描淡寫的回答。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所以我才急著找雷。」裘台蒂也顯然地偏向這個解釋。
「我來幫你檢查你的萬用光環。」藍光二話不說地接過她的手表開始測試。
測試了幾次,一切正常。
「你看吧!」藍光沒好氣地把手表還給紅影,極力證實他的理論。「我就說嘛!你撞邪了!」他在心里頭竊笑,故意嚇她。
「拜托你,用點腦子行不行哪!」青鳥一副不敢領教的表情。「你到底有沒有頭腦啊你!什麼邪不邪的,這是一個科學昌明的時代,我瞧不起你!」
「你瞧不起我?!」藍光氣得哇哇叫。
「沒錯,我就是瞧不起你!你這個滿嘴荒唐言語的迂腐男。」
哇拷!藍光剎時臉紅脖子粗的,想殺人!
「怎樣?」青鳥明明知道藍光已經很惱怒了,偏偏還抬高鼻孔地瞪著他。
「別吵了!別吵了!」裘台蒂頭一次充當和事佬,實在沒有招架之力。
「紅影!」藍光突然轉而對她咆哮,這口鳥氣說什麼他都憋不下去。「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把你初見魔力女圭女圭時的震撼及心中異樣的感覺,一五一十的再說一次。」
裘台蒂也隱約覺得不可思議,藉著再復述一次的當兒,努力去體會當時被困住時的感受及重新剖析當時的情況,這些發現竟讓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鱉譎的氣氛頓時在沉默的三人之間流轉。
同樣的故事,第一次被急忙說出概況時無法勾動人心,但第二次再仔細復述,並加入當時深刻體驗的動人描述,竟造成了不同的效果。
「我不相信!」藍光大聲的駁斥。
三個人同時浮現在腦海中的是——難道會是潔蒂絲搞的鬼?
任誰都不會相信,一個木頭女圭女圭能有多大的能耐。
「去看看就知道了。」青鳥是行動派的,做的永遠比說的有用。
于是三道身影優優閑閑地「晃」入台灣範凱瑞的私人珍藏密室中,打算親自會一會那尊帶著邪異的女圭女圭。
三個人一派的優閑自在,活像是去觀光旅游。尤其是裘台蒂,有兩個高大強悍的伙伴護持之下,恍如吃了定心丸般,一臉的放心。
「就是這個?」藍光瞪圓了眼楮哇哇叫!輕輕松松地像跨過自家的門檻,進入密室。
奇了!裘台蒂略感訝異地審視著自己的完好如初,這回她沒暈倒,安全過關,平平安安地踏在現實世界的土地上。
青鳥從容俊逸的臉上隱藏著一絲好笑的神色,也晃了出來。「就是這尊啊?」嘲諷的帶笑眼眸,朝女圭女圭瞥了一眼。
「嗯!」裘台蒂玩笑的心情不見了,起而代之的是沉肅。
護著潔蒂絲的透明玻璃罩上映出了一張俊臉,藍光好奇地睜圓了眼楮直直地端詳著它。
沒有易容,沒有蒙面,不同于以往出任務時均必須隱藏自己的真實身分以保護自己,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一尊木頭女圭女圭能有多大的能耐。
似乎是在挑釁,也似乎是感受到了兩個大男人對它的輕蔑,女圭女圭的雙眼突然透出了冰冷,雙眼泛著冷冷的刀光。
藍光心下一驚,駭然地直起軀干。天!他沒看錯吧?
裘台蒂趕緊拉開他,不讓他太靠近潔蒂絲,鐵諾的警告頓時浮現腦海。
「哼!」不怕死的青鳥眯起了的眼,直勾勾地與女圭女圭冰冷的眼眸對視。
「青鳥……」裘台蒂實在很擔心。
「怕什麼?它不過是個木頭!」他惡意地瞪著女圭女圭的眼,如果它敢跳出來怪叫怪跳,他會徒手劈了它!
惱怒的冰芒在剎那間隨著話聲方落立時激進出!比先前的更加冷駭,而且那道光好像隨著青鳥的周圍轉。
「青鳥!」藍光大驚,也上前去拉著他,不讓他太靠近潔蒂絲。
而青鳥似乎沒料到會遇上這等邪異,一時驚詫得讓藍光拖著他直往後退。
「怎麼辦?」裘台蒂虛冷的絞扭著十指。
她這已經是第二次冒犯了潔蒂絲了!怎麼辦?她會不會死得很慘?
第一次,潔蒂絲不肯讓她進「門」時,她當時就應該懂它的意思;現在她又帶著兩個出言不馴的男人來騷擾它……她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我們回去吧!」裘台蒂吞咽著口水,聲音已有明顯的懼意。
「它不是想回雅各達的身邊嗎?干嘛這麼凶!」連藍光也惱了。
女圭女圭冰冷駭人的雙眸隱隱逼射出一股脅迫,讓人無法再度逼視著它的雙眼,因為愈注視便會愈感壓迫,一股冰冷的力量仿彿由女圭女圭的褐眸中激射出,教人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三個人都沒注意到一件事情,就連頭腦一向精明的裘台蒂也忽略了一項重大的遺漏。
「它大概不喜歡我吧!」裘台蒂尷尬地紅了紅臉。也許是同性相斥的緣故,所以潔蒂絲才會這麼討厭她。
「管它喜不喜歡我們,先拆了它再說!」青鳥第一個沖過去,想揪起女圭女圭。
裘台蒂駭得魂都飛了!
藍光則沖過去想制止!
三個人同時沖往女圭女圭,但卻在青鳥驀然瞪大的雙眼中,同時止住身子,瞪圓的六只眼楮全寫著不可置信!
他們真的不敢相信!
六只手不敢置信的模著空氣,在他們的面前好像有道隱形的牆,隔開了他們和潔蒂絲的距離。
但潔蒂絲分明近在咫尺呀!
而亟欲穿越的六只手,卻只能在被隔開的無形結界中,拚命地捶打。
藍光甚至還用腳踢了踢,卻結結實實地感受到與平貼著無形空氣的手指一樣的遭遇——一股強悍的力量阻礙了他用力拍打的力道!
「我的天!」這下子她完蛋了!裘台蒂的一張俏臉血色全失。
「這麼玄!」連青鳥也感到不可思議,數度用身體撞著結界,卻沖不過那道藩籬。
「怎麼辦?我們待會兒怎麼回去?」一想到待會兒還要用萬用光環再晃回異次元空間內才能回到總部,裘台蒂的頭皮就發麻。
就在三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燈光霎時大亮,範凱瑞走了進來。
三個人同時愣住!
突來的燈光趕走了迷魅!三個人這才注意到,他們剛剛一直是在異次元空間內,直到燈亮了以後,才發現後來出現的四周景物才是真正的現實空間。
這是怎麼回事?三個人眼里同時出現迷惘的神色。
其實剛才他們的眼里只有女圭女圭,除了那尊被覆在玻璃罩內的女圭女圭之外,他們的眼里沒有看見任何除了女圭女圭以外的東西,連裘台蒂也沒注意到三度進入密室時,室內應該有的擺設。
直到燈光乍亮,他們混沌的腦袋內仿佛被人用力一晃!
晃出了該有的元神!
「你果然是個小偷!」範凱瑞臉上有著心痛,難以相信這一切指控全是真的!
突然被人帶回現實的渾噩還來不及恢復,又面臨天大的指控,讓裘台蒂一時之間只能陷入怔忡,忘了反駁。
忘了反駁就等于承認!
「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奇了!範凱瑞怎麼知道她和青鳥、藍光在這兒?
範凱瑞生氣地指了指安裝在天花板上的攝影機。「你忘了我有監控系統!」
裘台蒂瞪大了眼楮,像被人狠狠潑了一桶冷水,這時才知道清醒。
她……她……她竟然忘了這里有該死的監控系統!
她怎麼會遺漏這麼重大的事?
藍光和青鳥也同時愕然!
使用萬用光環時,絕不能讓外人知道這個來去無蹤的神秘科技,更不得隨意曝露自己的真實容貌。
他和藍光都忘了要蒙面,而且也忘了每次出任務時的第一要務——檢查對方的監控系統,避免遺留下蛛絲馬跡!這麼重要的告誡,三個人竟全忘了!
「這麼說你知道我們來去自如的秘密?」青鳥的眼里浮現了殺機。
「我何止現在才知道,五年前她幾乎可以說是在我的懷里消失的!」那一次也真教他開了眼界。
裘台蒂的臉羞紅不已,她生氣地跺著腳,怨恨範凱瑞竟把她最引以為恥的事情說出來!
「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藍光恍然大悟。注意力全放在裘台蒂身上,原來她五年前就已經有這麼俊帥、挺拔的男朋友了,但他奇怪怎麼沒听她提起過?
「是嗎?」青鳥警戒的眼神一直在範凱瑞和裘台蒂之間流轉,等著她答覆。
是的話,他就放了範凱瑞,否則殺無赦!
「我……我和他……」
「接吻過,也擁抱過!」範凱瑞挑釁地回瞪著這個高挺、狂傲、對他有著莫大威脅感的男子。
她和他是什麼關系?
「你們……」藍光一臉的新奇和好玩,手指比畫著听起來像是關系曖昧的兩人。「你們……真的是一對戀人?」
「不是!」裘台蒂羞憤地大叫!
她要如何向藍光招認她當年是為了月兌困,竟不擇手段地用了濫招的事?天哪!她羞憤地捂著臉頰,差點在地上跺出個窟窿。
範凱瑞冷冷地雙臂環胸,冷睨眼前這兩個高大英俊,一望便知十分難纏的小偷!尤其是右邊的那一位。
一想到裘台蒂可能曾和這種人渣上過床,他肚子里就一陣醋意翻涌!
「不是?」範凱瑞臉上全是譏笑。「別告訴我你忘了當年曾自動投懷送抱,要求我吻你一事!」
呃?!藍光听了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
青鳥則皺眉!再怎麼笨也听得出範凱瑞語氣里明顯的醋意,對方凌厲的眼光幾乎全沖著他來,不過他可不允許任何人這麼欺侮他的朋友。
他一把攬過裘台蒂,擁緊她的臂膀,故意壓低聲音卻讓另兩個人都听得見,「我打算殺了他!」
「不行!」裘台蒂驚懼地大叫。
不行……千萬不行……她狂烈地搖著頭,不允許任何人殺了範凱瑞……
一逼出了她的真心,青鳥眼里的狂悍總算收斂了幾分。
這兩個傻瓜!他冷哼了一聲。
「既然是紅影的朋友就算了,走吧!」他從容自在地朝藍光下命令,老是忘了雷不在時,藍光才是老大的令諭。
而老實的藍光好像早已習慣了青鳥的欺壓,對他的命令也很習慣的遵從。
「等一等!你就這麼放紅影在這兒自生自滅?」藍光哇哇叫,緊跟在青鳥身後。
紅影?!範凱瑞奇怪地瞥了裘台蒂一眼,側了側腦袋瓜子卻一時想不起來他幾時曾听聞過這個名字。
「等等!」範凱瑞攔住了兩人的去路,擋在青鳥的身前,眼神中有著一觸即發的怒意,「你不怕外頭有警察抓你們?」事實上他沒報警。
「外頭根本沒有警察!」青鳥輕蔑地扯了下唇角,算是客氣了。
範凱瑞錯愕地瞪著這個猖狂的小偷,沒想到他們竟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
沒錯!外頭確實沒有警察,因為他根本不想報警。當他接到守衛的電話時,他當場就下令禁止他們報警,表示他會親自來處理這件事情。他愛裘台蒂!這是他思索了一個下午的重大發現。
小偷的行為或許很不應該,但誰沒有過去?只要她肯收手,他為什麼不給她機會?
他費了五年的光陰去尋找她的行蹤,為的可不是把她逼入死胡同,將她關進牢里一輩子!
原來當愛情來的時候人會懵懵懂懂,漸漸萌芽時會讓人不以為意!而什麼時候……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竟屢次幻想再次與她見面時的情景,想再次品嘗她的紅唇,幻想她在他口中申吟,交纏著她雪白的藕臂。那些影像令他屢次產生悸動與渴望。
難道這就是愛情?
一個無來由喜歡對方的愛情!
一個不管對方出身,想愛就愛的愛情!
「我不報警是因為我不想傷害台蒂。」和她的朋友。
「我不殺你是因為我不想讓台蒂「失望」!」
兩個同樣高大、精壯結實的男人眼里有著互相較勁的火光,誰也不讓誰。
「我這次放過你,並不代表下一次還會原諒你!」範凱瑞偏過臉,側看著他們即將開門離去的身影。
受到了挑釁的青鳥突然回轉過身,狠狠地將一把槍用力抵在範凱瑞的心口。
「青鳥!」裘台蒂失聲尖叫,刷白臉色想攔他。
這個狂傲的小子!藍光被嚇了一大跳,正想上前制止青鳥的沖動。
「我這一次會原諒你,並不代表下一次還會放過你。」青鳥露出了非常迷人的笑容。「小子,你給我放精明點!紅影在這邊若有個閃失,我唯你是問!」
紅影!又是紅影!她到底有多少身分?
看到他眼中噬血的狂傲,範凱瑞不怕死的又激了青鳥一句,「我看你當殺手倒比當小偷合適。」
「我本來就是個殺手!」青鳥拉著藍光走了出去。
範凱瑞突地瞪大眼!
原來裘台蒂不僅是個小偷,還專跟這些雜七雜八的人混在一起!那麼她還干過些什麼勾當?吸毒?勒索?賣婬?供人包養?
可惡!
「喂!你要拉我去哪里?」裘台蒂被拖著走的手臂被握得好痛!
「咱們回家算帳!」一步出密室,範凱瑞驚訝地看見守衛全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密室內的監視系統都被破壞,而帶子也不翼而飛,他更加怒不可遏。「看看你那兩個流氓朋友干的好事!」
不過為了搶回帶子,就將人打得東倒西歪、鼻青臉腫的。
「誰是流氓?」
「你跟他們一樣的混帳!」他咬牙發怒道!用力將她塞人車中,自己也坐進駕駛座里,拿起大哥大打電話叫救護車。
「我混帳?!」她氣得哇哇大叫。
「沒錯!」他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你才混帳!」黑白不分的大混帳!
「要你管!」
「你……」車子猛然開動的力量將她摔回椅背。
一路上她怒氣沖沖地瞪著他,他卻依舊八風吹不動地開著車。
如果他以為她會乖乖讓他載回家好任他擺布,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就在她想要啟動萬用光環離開這個臭男人,並發誓再也不要見到他時,她赫然發現她的手表不見了。
「停車!」她驚慌地大叫,沒有了萬用光環她怎麼回去?
「哼!」範凱瑞白了她一眼,像是答覆她的要求似的,他連後窗都鎮上。
「喂!我要你停車你听到了沒啊?」她火大地吼道。
「客氣點!」他突然兩指扳住她的下巴,迫她面向他。「我向來不受人指揮。」幸好現在是紅燈,否則他真的會撞上別人。
「我的腕表不見了!」一定是掉在密室里。
他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算是回答。
萬用光環不見了!讓她胸腔里的悶氣陡地一下子炸開!連日來的挫折、失敗,讓她此刻的情緒沸騰到了頂點,隨時一個不小心都會引爆。
「你到底載不載我回去?」她突然發狠地眯起眼眸,打算掐死他般。
前方突然傳來劇烈的踫撞聲。就在他們前方四十公尺遠的十字路口,四輛不同方向的大小車子全撞成了一堆。
完了!一定會塞車!範凱瑞趕緊掉轉車頭,朝她露出一個非常性感的笑容。
「不回家算帳也可以!咱們兩個關在密室里好好算一算也成!」
「算你個大頭鬼!」她突然暴喝一聲。
他不以為意地大笑,一路飆回展覽館,笑聲仿彿在嘲諷她心中那個昭然若揭的秘密——她一直拿他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