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蘇家的奴才可是個個壯得像頭牛。「出去、出去!」阿財不客氣地揮著手要對方滾出去。
之前是小姐快死了,礙于秦嘯虎的勢力,大家知道欺騙這位北方富豪的下場是死得十分淒慘!但現在小姐又活過來了,他們重新有了「靠山」,就什麼也不怕了。
「哼!你們存心觸我們莊主的楣頭嗎?好好的大喜之日竟全穿著喪服,看我回去稟報莊主,教他成全你們!」
「赫?!」胖丫鬟們嚇得又臉色發白的抱在一起,之前充當英雄的阿財更是血色全失!
怎麼他們那麼怕那位少莊主?八成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是不是男人?」于如意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廢話!」山羊胡子氣得拍著胸膛。「老子像個女人嗎?」
「女人是不像!可是像孬種!」
「你說什麼?」
「我說你像孬種!」
「你有種再給我說一次!」
「你、像、孬、種!」于如意生氣地瞪圓了眼楮用吼的。
「你──」山羊胡子舉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于如意反手鉗住他的手腕,腳下用力一拐,然後狠狠地一個過肩摔,將山羊胡子摔出了窗外。
「赫!」所有在場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瞠目結舌。
「你你你你你……」蘇富抖著下巴,驚嚇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女兒幾時學過功夫的,他怎麼不知道?
而蘇家的僕人更是吃驚!
這就是蘇家溫柔、知書達禮的揚州第一美女蘇映雪?
秦嘯虎這邊的人更是嚇得臉色發青,全沖到門外與摔躺在地上的山羊胡子縮在一起!
「你……他女乃女乃的!」山羊胡子啐了一聲,扶著後腰蹣跚地爬了起來。
「動不動就開口威脅人的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站在人前,靠著背後的老大撐腰、放狠話,這不是孬種是什麼?」
「你──」山羊胡子氣得快瘋了。
一屋子爆起的激烈掌聲,全是為了這番話。
「你……等你嫁進莊,有你受的!」
「哼!誰會嫁給你們莊主那個窩囊廢!」于如意驕傲地揚起了下巴睨著他。
「啊?!」蘇家人全驚白了臉色。
「你你你……」山羊胡子指著她的手直在發抖。
「送客!」于如意火大地手一揮,示意奴僕送客。
嘻,好過癮!這就是當千金小姐的威風嗎?
「這……」蘇家人全成了啞巴了,驚疑不定地看著蘇富,等著他指示。
「等一下!」山羊胡子說話了。「要我們走可以!咱們秦蘇兩家的梁子結深了,以後可別哭爹喊娘的跪著來求我們,咱們走!」
「請留步……」胖嬤嬤刷白了臉色,趕緊陪笑地堵在門口,請他們留步。
開玩笑!秦嘯虎的勢力連當今天子都禮讓他三分!包別說他和太子殿下宛若兄弟般的交情,這人千萬不能得罪!
「老爺!」胖嬤嬤急得額上直冒著冷汗。「這映雪姑娘嫁是嫁不嫁呀?」
「不嫁!」
山羊胡子火怒的一雙眼楮殺了過來!于如意也狠狠地瞪了回去!兩個人的目光都殺氣騰騰。
蘇富猶豫了半晌,不舍地看著女兒。
「老爺!」胖嬤嬤著急地走了過來,在他耳旁嘀嘀咕咕說道︰「小姐能奇跡似地又活轉回來,這全是她的褔分!否則怎麼會接連昏迷了這麼多天,直到今天花轎臨門、沖走了煞氣,這才又活過來,您說是不是?最好是快快送走小姐,免得秦嘯虎等不到新娘,提了大刀殺過來!」
「這……」蘇富猶豫地看著突然變得倔強的女兒。「我……我我我……」他抖著下巴,紅了眼楮。「我舍不得呀!」
「舍不得也得舍得呀!」
胖嬤嬤急切的交談聲落入眾人的耳里,于如意一臉訝異地瞪著他們。
「你們要把我送走?」這世界沒有王法了嗎?為什麼那個秦什麼莊主的可以強要民女?
「不是送走!是要把你嫁出去!」胖嬤嬤陪著笑容。
「嫁?」她眉一攏,「我不要!」說著就把身上的白袍褪下,露出清涼舒適的白淨「家居服」。
「啊?!」大伙兒驚愣住了,紛紛捂著眼楮轉過頭,差點流鼻血。
「你你你……」蘇富再度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山羊胡子也是震驚不已,瞪直了眼楮。
「二……二……二爺!」秦家的奴才捂著眼楮看向別處,不知如何是好的問著山羊胡子。
「快穿上!」胖嬤嬤是最從容不迫的,趕緊拿起了火紅的嫁衣,不由分說的為她穿上。
「喂!吧什麼?很熱耶!」一層又一層,要知道這麼穿會悶死人的。
「快!」
在胖嬤嬤的示意下,丫鬟們蜂擁而上,開始為她梳妝打扮。
「喂!」于如意臉色發青的瞪著胖嬤嬤和那群不知死活的肥婆娘。「我跟你們說了,我不想嫁給那個窩囊廢!」
「誰是窩囊廢!」山羊胡子開罵了。
「你和你們家的莊主都是窩囊廢!」
人人俗稱的「黑鬼」黑二爺,背著她,用力地握緊了拳頭,力道之大仿佛將掐出油來。
「哦,我知道了。」黑二爺恍然大悟。「原來你不打算嫁給我們家莊主,才耍這套!哼哼!」他露出了殘酷的狠笑。「我告訴你,你這個丫頭,就算是故意全身扒光光,咱們照樣把你抬上花轎。」原來跟他玩陰的,用這種方式拒上花轎未免賤了點。
于如意听得一把火又燃了起來,正想發火,蘇富可憐兮兮地走上前,替她戴上了鳳冠。
于如意詫異地看著老人家含淚的眼。
蘇富扁著唇,要哭不哭的抖著下巴。
「爹!」于如意想也沒想地就喊他爹,仿佛他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最見不得人哭,這個瘦削的老翁看起來慈祥親和,一臉慘遭壓迫的可憐模樣,令她大動惻隱之心,不要說是喊他爹,就算是教她跪著喊他玉皇大帝也行。
「爹,您別哭啊!」她可是很懂得撒嬌的。
「映雪啊!」蘇富看著女兒。「你如果不嫁給秦嘯虎,這輩子大概也沒人敢娶你了!」剛才當眾月兌衣的事要是傳了出去,女兒這輩子就打算當尼姑吧!
「為什麼?」于如意杏眼圓睜。「我才打了那個人兩下,這樣就沒人敢娶我?」
蘇富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雙手狠叉著腰,一臉氣呼呼的模樣,煞是惹人憐愛,只可惜兩人心里想的,卻完全不對盤。
胖嬤嬤好心過來用手撫了撫小姐的額頭,看她是否因高熱而反常,要不然怎麼會如此失常!
蘇富又是一陣悲從中來。女兒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覺得好陌生,可是望著那張嬌滴滴的容顏,卻又如此的熟悉,讓他的心隱隱作痛了起來。
「蘇大小姐,到底穿好了沒啊?」黑二爺早等得不耐煩了。
「還沒!催什麼催!」于如意火大地狠眼瞪著一群人的背影。
「女兒啊!」蘇富將女兒悄悄地拉到一旁。「你什麼時候學的功夫,爹怎麼不知道?」
「小的時候啊!」于如意瞪大了眼楮,故意將錯就錯。
「你那……是什麼功夫?」
「柔道、擒拿術,還有一點點劍擊術!」她只差沒有練搏擊術。
蘇富听得瞪圓了眼楮,整個人驚愕住。
難怪啊!袁少剛能仗著一身好功夫打下一片天,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威武侯,單看他教女兒的這兩下子就那麼受用,實在當之無愧啊!
蘇富以為女兒的功夫是青梅竹馬的袁少剛教授的。
「映雪,嫁過去以後,就把少剛忘了吧!」
于如意再度瞪圓了眼楮。「誰是少剛?」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蘇富感動涕零地再度顫抖著下巴,瘦弱的老手用力拍在女兒的肩上,感激女兒的貼心。
「忘了就好,忘了就好!」明知道女兒忘不了袁少剛,卻馬上很受教地假裝自己早忘了他,是故意的也好,假裝的也罷,總而言之,讓他這個老頭兒相當窩心。
「快去準備!」黑二爺受不了父女倆的婆婆媽媽,火吼了聲,秦家的奴才馬上沖到門外準備抬轎入門。
「我說過我不嫁!」于如意生氣地叉腰瞪眼。
「很好!那就拿你父親的性命來做抵償!」一個清冷殘酷的聲音由門外響起。
「莊主!」黑二爺像見到了救星,拔腿就想奔向主人,卻慘叫一聲,隨即蹣跚地跛行。
好痛!真的好痛!他忘了自己方才被蘇家小姐修理過。黑二爺的臉因疼痛而皺成一團。
一個高大壯碩的體魄幾乎將窄小的廂房門擠破,背著光影的臉烏漆抹黑的,讓人瞧不清他的長相。
「你是誰?」于如意眯眼欲瞧個仔細。怎麼光听聲音就很嚇人。
「哼!上不上花轎,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考慮,過了這一盞茶的工夫……」
一把匕首突然朝蘇富的頭頂上射過去,射走了他頭上的發帶。
「我就帶著你父親的人頭坐上花轎,」那人在暗影中隱約露出了冷邪的笑容。「來個血債血還!」
嬌小的身影因看不清來人的面容而愈打量愈向前走時,疑惑微蹙著秀眉的絕麗臉龐首次映入秦嘯虎的眼中。
「你不怕我嗎?」秦嘯虎發出了疑惑,盯著她的臉蛋。
「怕?!」于如意像听到了極大的笑話。
擁有功夫就擁有自信,她怕什麼?
「倒是你!」她眯著眼打量他。暗暗的一坨,實在看不清眼楮、鼻子的位置。「你為何躲在暗處?」
一屋子猛然倒抽一口氣的狼狽聲響,令于如意訝異地回頭狠瞅了他們一眼。
「我躲在暗處?!」高大的身影突然往前一站,幾乎像是突然由籠中蹦出來的野獸,讓人猛然地嚇了一跳往後一頓!
進駐在蘇映雪軀竅里的于如意猛地被嚇退一大步,震驚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陰鷙的雙眼、充滿掠奪的氣息,他正惡狠狠地盯著她瞧。
「你……」巨大的壓力仿佛勒住她緊張怦跳的心。
斑大迫人的體格,瞬間把于如意的氣勢整個削弱,她緊張地猛咽口水。
單看體格,多年的習武知識告訴她,若想撂倒他,何止是有點困難。
「呵呵……」她尷尬一笑,虛張聲勢,「怪不得沒人肯嫁給你,瞧你長得像熊似的,一臉落腮胡,活像個江洋大盜,怪不得得用這種強娶的手段!」
「你……你胡說!」黑二爺扶著疼痛的後腰,一手指著她怒罵。
「我胡說?!」于如意狠狠地一挑眉,潑辣的表情令在旁的蘇富頻打顫。
「別胡說呀!」胖嬤嬤冷汗直流,一手捂住小姐又即將炮轟的嘴,陪著笑道︰「秦莊主,小姐大病初愈,一切的不正常全是異象,拜了天地就會好!有道是……」
「我沒胡說!」于如意好不容易掙開了胖嬤嬤肥女敕的大手,用力地猛喘了口氣喝道。
「快快快!」胖嬤嬤有力的肥滿大手又死命地捂著她的嘴,一手忙對後頭的胖丫鬟們揮著手,「小姐渴了,快去端杯參茶給小姐潤潤喉。」
參茶很快地端來,于如意聞到人參味道皺了眉頭。
「哎呀!小姐,這人參茶可是很貴的呀!別白糟蹋了!」胖嬤嬤接過茶碗,與其說是伺候,不如說是強行用灌的,整碗參茶有三分之一倒在于如意的身上。
「你準不準備上花轎?」秦嘯虎兩只粗壯的鐵臂交抱在胸前,如鷹般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她。
怎麼這個男人看人的眼光教人感到害怕?不行!她絕不能退縮!于如意抬高了下巴,倨傲地與他對峙,勉強穩住跳得快衰竭的心髒,也回以冷睨。
一絲奇異的光芒閃過秦嘯虎的眼,他眯起了眼楮。
「這麼說你是不準備上花轎了?」他低沉的聲音在偌大的房內回蕩。
「開玩笑,我怎麼會嫁──」一陣暈眩感突然襲來,讓于如意用力地晃了一下腦袋。她的視線開始模糊,疲憊的睡意襲來。
「成了、成了!」
胖嬤嬤歡喜的叫聲在于如意的耳邊回蕩,她覺得渾身無力。
奇怪,她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痛苦?于如意頭重腳輕地坐在地板上,完全沒有淑女的風範。
眾人看了又是一呆,心想這蘇映雪今日怎如此怪異。
蘇富知道八成是參茶動了手腳了,才會讓女兒這麼軟綿綿的,渾身不著力。
「女兒……」他抖著下巴,離情依依。
「哼!」真會作戲!秦嘯虎不屑地輕哼。
「快把小姐抬上花轎!」胖嬤嬤指揮著。
「我來!」秦嘯虎突然跨前微彎個身,便把人兒抱在懷里。
丫鬟們識相的退下。
蘇富含淚、抖著唇,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
當唯一的女兒被塞入花轎時,他竟忍不住傷心地老淚縱橫。
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只怕臨死前依舊盼不到女兒回來送終。
把人塞進了花轎中,秦嘯虎轉過身來,狠瞪著挺會作戲的蘇老頭。
他早已從少剛那得知蘇老頭一女收兩聘,如今轎中的人不過是個代嫁的丫鬟,這蘇富挺會作戲的!
秦嘯虎凌厲的眼神讓蘇富只能瑟縮著肩,不敢回嘴。
「起轎!」
鞭炮瞬間響起,鑼鼓喧天,好一副熱鬧景象。
映雪……蘇富眼睜睜地看著花轎被抬出門外,聲音卻梗在喉嚨里發不出來。
胖嬤嬤笑得滿臉通紅,悄悄地模了下胸口。想不到那個熊似的男人竟也會給她紅包。
分發給下人的紅包全藏在她的襟內,沒人會知道她私吞了的!
迎親隊伍愈行愈遠。
蘇富瘦小的身子倚在大門口,老淚再度氾濫成災。
※※※
是什麼人在她的耳邊敲敲打打的?
于如意扶著疼痛萬分的腦袋,皺著雙眉。
他們到底喂她吃什麼東西?為什麼一路上她都昏昏沉沉的,老感覺有人在灌她湯湯水水的,她想掙扎又推不掉,渾身使不上力。
「你醒了!」
粗嘎的聲音彷若凶猛的野獸咆哮聲。
單听聲音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更別提他那落腮胡!
「這是哪里?」她扶著頭,實在沒力氣和他抬杠,但就是忍不住想知道她現在人在哪里。
「震北山莊!」秦嘯虎回了句。
她瞪大了眼楮。「你真的把我挾持來了?!」
「客氣一點!誰挾持你了?是你‘父親’把你許配給我。」
「呸!」她裝腔作勢的呸了聲,完全無視他眼底瞬間燃起的怒火。
「我警告你!」巨大的手指粗得像支大蔥地指著她的眉心。「跟我講話客氣點!否則有你好看的!」不過是個代嫁的小丫鬟,還敢囂張!
在別人家的地盤上,這個身子又正虛弱,她確實不能和他浪費太多的力氣,得留著逃跑才行。
假裝真的被他的恐怖模樣嚇到,于如意垂首斂目,不敢再用逼人的眼光瞪著他。「我餓了!」她說得理所當然似的。
秦嘯虎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這個丫鬟還真夠大牌,竟敢大聲嚷嚷著「我餓了」!她餓了他就得負責替她張羅吃的嗎?怎麼,她真以為自己是蘇映雪呀!
「餓了就起來吃飯!」他狠狠地往桌上瞪了一眼。「飯菜都涼了,將不將就著吃隨便你!」
這簡直是羞辱人到了極點!「好!我吃!」于如意火大地起身,吃飽了就準備逃跑,沒想到猛然一站起來,立即天旋地轉地「呀」了聲,往前傾倒下去!
她摟著他如鐵甲似的腰,用力咬牙想撐過一波接著一波襲來的暈眩。
秦嘯虎沒伸手扶她,任由她抱著他的腰。他倒要看她準備矯揉造作到幾時。
「天哪!」暈眩過後,于如意勉強吁出了口氣,覺得好似被罰跳了一百下的青蛙跳,全身虛軟無力,只差翻白眼、吐白沫。
她終于能勉強站直,立即抬眼怒視道︰「喂!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我暈了你也不會伸個手扶我什麼的,就這樣站著袖手旁觀嗎?」
「我說過,不準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講話!」秦嘯虎冷聲道。也不想想她現在摟著的是誰的腰!
憋在胸中那股郁氣差點爆發!于如意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跟只野獸沒什麼好計較的!
放開他,她緩緩地移步,終于走到了圓桌前,用力地坐了下來。
好累!她忍不住直喘氣。
桌上有各式干果,蒸魚、扒柳、燻雞、煲湯,還有幾樣看起來秀色可餐的小菜,看得她肚子好餓。
她大口地吃著雞腿、啃著雞翅,蒸魚被她掃光,煲湯也差點全進她的胃,至于那些小菜,說真的,還真好吃。
于如意像個餓鬼投胎,幾乎掃光整桌的菜。
秦嘯虎倒盡胃口的看著一點吃相都沒有的女人,尤其當她把整碗湯端起來直接灌的時候,他差點翻白眼。
「吃飽了嗎?」
「嗝!」她打了個飽嗝,算是回答了他。
秦嘯虎替她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請她喝。
不!于如意搖手。她才沒有傻到喝陌生人端給她的酒。
「嗝!」她又打了聲飽嗝。
電視劇都會有意無意的強調,什麼女兒紅啦、花雕、二鍋頭、汾酒,都很烈的!
她才不喝!
吃得太飽了,害得她一直猛打嗝,注意力也一直被分散,沒辦法專心思考若她想要逃出魔掌,到底該躲在哪里才好。
不知這附近有沒有尼姑庵?
況且沒有錢她怎麼逃呢?
秦嘯虎舉起酒杯,猛喝了一口,目光銳利地盯著她。「給你酒喝,就是怕你待會兒會喊痛,喝醉了就比較沒感覺。」
痛?于如意聞言莫名其妙的!不想跟野蠻人攀上關系,就不想跟他說話,也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秦嘯虎盯著一臉不解的人,發覺她起碼還有一點讓他覺得滿意,至少她對于「初夜」兩字所知不多。
「不喝?」他端起她的杯子請她喝。
她一副不希罕的別開了腦袋。
「那好!」他受辱的放下了杯子,站起來月兌衣。「咱們立刻行房!」敢不喝他捧上的酒,待會兒可不準她求饒!
「刑房?」于如意瞪圓了眼楮,看著他一件又一件地月兌衣,立即警戒地問道︰「去刑房干嘛要月兌衣服?」
懊不會是陰暗的刑房里有座終年燒得火熱的火爐,架上了駭人的刑具,烤得變成了紅鐵再熨燙在人的皮膚上……光是想像,就教她駭得頻頻後退。
「你要干什麼?」她雙手擋在胸前保護自己。
秦嘯虎輕輕一抓,就把她拉了過去,在驚聲尖叫之余,她不忘奮力抵抗,但還是被他輕松攔腰一抱,丟在床上。
「你要干什麼?」
看著他精壯結實的肌肉,于如意赫然明白他所謂的「刑房」是什麼意思了。
「我不能!」她臉都青了!他結實的肌肉讓她想起了電影里的泰山。
「為什麼不能?」
「因為你留胡子!」
秦嘯虎聞言,怒瞪著她!這個不怕死的小混蛋,竟然敢笑他的胡子!
于如意尷尬地笑笑,知道此時不是逞英雄氣魄的時候。
「看起來好……可怕!」她一臉的懼意,事實上是覺得好惡心。
他突然伸出金剛似的大手,握住了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臉蛋,咬牙切齒道︰「你不怕死的話,盡避再批評!」
「我本來就已經……」于如意本想說自己已經死了,但又將話給吞了回去。
「已經什麼?」他蹙眉一喝!
「已經……已經……」奇怪了,她干嘛要告訴他?
「已經怎麼樣了?說!」
于如意心想,不知道她如果現在被他掐死,她的魂魄又會飄到哪里去?
那蘇映雪呢?她總不能害蘇映雪無「家」可歸吧!
「你該不會是已經有了心上人吧?」他狠狠地瞅著她。
「你怎麼知道?」她順著他的問話回道。她怎麼沒想到這個搪塞的主意!
迸人不是最恨不貞的女人嗎?一個女人要是萬一不小心被男人給「睡」了,那她這一輩子就活不下去了,當然男人也就更沒有踫她的了。
他突然用力捏緊她的下巴,差點將她捉了起來。
「痛……好痛……」她疼痛的頻喊。
「是不是袁少剛?」
什麼剛不剛的,她不認識!
「你放手!」她用力捶打他,想推開他的手臂,卻一點用也沒有。
「你好大的膽子!一個代嫁的丫鬟也就罷了,還演得跟真的一樣!」他松開對她的鉗制,用力將她一推。
于如意摔跌在床上,揉著疼痛的下巴。「什麼代嫁丫鬟?!」她的脾氣又來了。跟這只狗熊根本不需要講理!
「你竟敢叉腰跟我說話?!」
「有本事你來砍我呀!」
秦嘯虎聞言,二話不說的立即轉身去拿掛在牆上的利劍。
「喂……我、我……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一看他當真去拔劍,她眼都嚇直了。
「你不閉上嘴巴,待會兒我拿它封你的喉!」
于如意識相地閉上,但滴溜溜的眼楮轉了幾轉,還是忍不住地開口,「誰是代嫁丫鬟?」
秦嘯虎丟去惱怒的一瞪,又讓她立即閉嘴,他這才轉身用力的將劍插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