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敢相信事情真相竟是如此!難怪一直沒有看過梁蕊,原來她早就被殺害了。」于萱氣憤的說。
原來楊雄早就看上梁蕊,趁姚志賢出任務之際,和馮海一起奸殺了梁蕊,甚至將另外十六條人命推到他身上。
「可是那些尸體上的刀痕不都顯示持刀者是左撇子嗎?」于萱疑惑的問。
「楊雄也是左撇子。」王剛深思的說。
「你怎麼知道?」
「那一天他掙扎著要按警鈴時,伸出的正是左手,拍著你的臉時,用的也是左手。」
于萱驚訝的瞪大眼楮,「你真厲害!」連這點小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王剛只是微微一笑,「當然,並不能就此斷定事情是楊雄干的,也許另有其人也說不定。」
也對。「不管怎麼說,那十六名被害者全都跟馮海有關系。」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引狼入室。」王剛輕描淡寫的說。
「可是這也太狠了。」只要一想到那些女人所受的迫害,她就感到非常不忍。
夕陽的余暉照在她臉上,將她的俏顏映得更加迷人,艷紅的雙唇勾得他心神蕩漾,直想親吻她。
他直勾勾的眼神像在跟她訴說什麼,讓她又期待又喜歡,可是又有點害怕。
「阿剛,我……」
「嗯?」他的臉不由得湊近了些。
「我……」他微俯下的唇讓她心跳加速,根本忘了該說什麼。
他是不是要吻她……她該怎麼辦?
她還沒有正式跟興國說再見。
心中仍有陰影的于萱,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在過于緊張下,她竟然別開臉,惹得王剛一愣。
懊死!他差一點又忘了自己的承諾。
「你想說什麼?」只僵住了一秒,他立刻裝出一臉輕松的問著她,雙手悠閑的插進口袋里。
「我……」她該怎麼說?她猶豫著。
照片還懸掛在家中,一些遺物也還放在她的公寓中,她想跟興國道聲再見,謝謝他曾陪她走過那段日子,從此真正的在心中跟他揮別。
「你怎麼了?」他挑高眉,好整以暇地瞅著她期期艾艾的模樣。
「興國的手指……不!」發現自己正瞪著扭絞的十指看時,她趕緊糾正。「興國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那一天去看他,你……可以陪我去嗎?」她咬緊唇,低下頭,因為他的臉色變得好難看。
「為什麼要找我?」如果愛一個人是要包容她的一切的話,他願意。
「因為……」她看著他,緩緩的說︰「我想跟他告別。」
王剛心一震,從來沒有任何事能教他吃驚,獨獨這件事例外。
「你說什麼?」像怕夢碎了似的,他輕聲地吐出這句話。
「我想跟他道別。」她露出靦腆的笑容。
是的,自從和阿剛在一起後,她發現她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和他獨處時,即使不說話,心里也有一股安全感。
她不再驚慌,不再產生不安的錯覺,不會動不動就覺得她是不是不夠好?否則為什麼興國總是把她擺在最後一位?
「等親自跟他告別之後,我才能真正的跟過去說再見,也才能沒有陰影的跟你在一起。」否則,她會覺得對不起興國。
王剛一臉的驚喜,高興得簡直不知該說什麼了。
「阿剛,我是真的愛上你。我本來想讓你誤會,到時候再給你一個驚喜,讓你知道我確實是真的愛你。」也才會拉著他到興國的墳前跟他說一聲。
下定決心揮別過去,這勇氣和決心還是阿剛賜給她的。
「但姚志賢的一番話讓我覺得……」她又笑看著他,突然用力抱緊他。「我應該要好好地把握愛情、好好地把握住你!」
王剛用力地摟緊她,下巴抵住她頭頂,激動地直說︰「我也是!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不打算讓你溜掉。」如今美夢成真,他不知該如何說出內心的激動。
千言萬語也抵不過兩顆交融的心,所有的言語都是多余,兩張唇愈接愈近,就快要相觸時……
突然,「轟」一聲,天空響起一道驚雷,把兩人嚇得立即分開。
「走吧,快下雨了。」王剛無奈的說,看了眼天空。
「就這樣回去,不會挨罵嗎?」于萱有點擔心。
其實他們是來這邊搜證的,如果真要抓人,上級不會只派兩個人來,而且就算要登船逮人,也不見得能引出馮海和楊雄,只有先搜證,才能伺機引出真正的大魚。
「不會的,要不是姚志賢暗中相助,搞不好我們在這邊守一輩子也等不到人。」
原來走私的路線有三條,馮海早在得知兩人的真正身份後,表面上一切照原定計劃進行,實際上早已悄悄更改路線,把警方耍得團團轉。
「馮海現在可以說誰也不信任了。」于萱不屑的說。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換成是我,我也會懷疑身邊的人是不是警方派來臥底的,尤其又快要選舉了,他更要小心謹慎。」
「可是你放了姚志賢,這樣上頭不會責怪嗎?」于萱擔心的正是這個。
「就算我們想攔也攔不住。」
「為什麼?!」她驚愕地問道。
「萱,你會兩手開槍嗎?」
「不會。」她搖搖頭,「難道你就會?」
他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徑自道︰「可是有人就會。」
「誰?」
「有人兩手能同時使槍,每一顆子彈都能命中靶心。」
「誰這麼厲害?」于萱瞪直了眼楮。
「就是剛剛咱們放走的那一位。」
「姚志賢?!」
「沒錯。」王剛仰首看了眼陰暗的天空。「姚志賢的槍法可以說震驚黑白兩道,警方之所以一直不動他,是因為他只殺跟他一樣棘手的黑道人士,無形中替我們警方解決不少的頭痛問題。」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們剛才動手,也不見得能緝拿他歸案?」
「他會拒捕,我們也會因此而斷了一條非常寶貴的線索。」
「說得也是。」于萱不得不同意他的話。
「非常時期,得用非常的方法,這個由我來處理。」
王剛送于萱回家,照例在門口等她關上門才離開。
看著滿屋子的冷清,回想起剛才的溫馨時光,于萱不由得一陣落寞涌上心頭。
「對不起,興國,我必須把你收起來,等你生日那天再交還給你的家人。」她撫著照片輕聲說。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心中有著難以言喻的解月兌。
突然,一柄槍抵著她的腦袋,低沉的男聲同時響起︰「不許動!」
于萱僵住不動,就在她打算伺機反擊時,那人用槍托擊向她的後腦。
她痛哼一聲,暈了過去。
王剛回到刑事組,去找王烈討論如何利用姚志賢這條有利的線索,好引蛇出洞,討論到一半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我是王剛。」
「你馬子在我手里。」
對方一陣狂肆的笑聲,王剛立即沉下了臉。
「她在哪里?」
這群無法無天的歹徒竟然敢綁架于萱!
「你結下的梁子自己來解決,如何?」對方冷笑道。
「我要听到她安全無恙。」
對方立即拿起話筒湊近于萱的嘴邊,話筒里傳出她的聲音,「阿剛,別來,他們打算騙……」
啪!
清脆的巴掌聲由話筒中傳來,令王剛一陣怒火中燒。
「別傷害她,否則我會要了你們的命!」
「那就趕快來,我們老大已經有點等不及了。」
「放手!放手!」話筒中又傳出于萱掙扎的喊聲。
王剛用力握緊拳頭,差點失去冷靜。
「如果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會教你付出慘痛的代價!」此刻他真恨不得能親手殺了對方。
對方報出見面地點,冷聲警告道︰「別找幫手,有種就單槍匹馬一個人來,否則……」
「我會的。」他隨即掛上電話。
「出了什麼事?」王烈看著他凝重的臉色問道。
「楊雄劫持于萱當人質。」王剛將事情說了一遍。
王烈的臉立即冷了下來,「你打算一個人去?」
「當然是一個人去。」王剛邊說邊檢視著槍枝,一臉的冷酷。「我絕不允許于萱有三長兩短。」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王烈反對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人平安帶回來的。」
「可是我不能放你一個人……」
王剛不語的瞪著他,讓王烈欲出口的話全吞回肚里。
「算了。」王烈兩手一攤,拿他沒轍。
如果不讓王剛去,除非一拳揍昏他。
「那我派幾個好手暗中跟著你,你可以一個人去交涉,但絕不能逞英雄。」
除非是這樣,否則他絕不答應放他獨自冒險。
「這有什麼差別?」王剛搖搖頭,「對方是沖著我來,也許我一進門就面臨瘋狂掃射。」
「阿剛!」王烈白著臉,「你別嚇我,你要我如何向老爸老媽交代?」
原來他們兩個是親兄弟。
「別說就行了。」做弟弟的冷酷回道。
「你——」王烈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
由于兩人外形一個像父親、一個像母親,所以沒有人將兩人聯想在一起。
「這時候別拿親情來壓我。」王剛一臉的不快。
大哥的心情他當然懂,但如果他不裝出這張冷臉來,只怕他大哥會乘機跟他說教,這樣他就更月兌不了身了。
王剛性格大膽敢沖,好幾次都嚇壞了王烈,要不是王剛每次在行動前都能做出縝密的計劃,讓自己和隊員月兌險而回,並屢次建立大功,他早就擔心得白了頭發。
「你放心,我會回來的。」
說這句話的同時,王剛眼里閃著堅定的光芒,讓王烈看了心一驚。
「你又想豁出去干了?」上一次他這樣做,害他寫了一大堆報告。
王剛露出迷人一笑,「想幫我?報告就由你負責寫。」
「喂……」王烈急得想喊住他。
王剛回首向他行了一個童軍禮,隨即離開。
「真是糟糕!」王烈緊蹙著雙眉。
他既不願意手下愛將出了意外,更不願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孤身涉險,看來他只好親自率領幾名好手,暗中跟蹤埋伏了。
可是事情出乎王烈意料之外。
當他們來到王剛說的地點時,發現那里只是一片空地。
空地?!眾人傻眼。
「也許歹徒臨時更換了地點。」有人猜測道。
「也很有可能是王剛那個王八蛋,怕我壞了他的事,故意騙我!」王烈氣得臉色發青。
王烈氣壞了,他壓根沒想到弟弟會擺他一道,有一個優秀卻混蛋的弟弟,他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隊長,現在怎麼辦?搜山嗎?」
除了搜山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但是搜山又怕會影響到兩人的性命安全。
「發消息出去!」王烈當機立斷,「就說有三名登山客失蹤,民間已經組成了搜救隊上山搜尋。」
如此一來,警方諒可以做便衣打扮,在山里尋找兩人的下落。
眾人也覺得這方法可行,至少比被歹徒發現他們在附近徘徊,而影響到王剛和于萱的性命安全好。
王剛依約來到指定地點,一道強光往他臉上射了過來,他只好停下腳步,高舉雙手。
「老大,王剛真的是一個人來。」一名槍手報告道。
于萱一听,臉色一白。
沒想到阿剛為了她,真的單槍匹馬來赴約。
「叫他檄械!」楊雄將香煙丟在地上踩熄。「今天我要叫他賠我一只耳朵!」
「上來!」
上面的人一喊,左右兩把槍立刻抵上他的背,押著王剛進入不遠處的木屋里。
空氣中有著霉味,木屋里僅點著一盞燈泡,王剛一進入屋內,一看到于萱,不由得心口一緊,雙眼緊緊的盯著她。
她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臉頰腫脹,襯衫被撕破了一大塊,嘴里也塞著布團,讓他看了怒氣上涌。畜生!
他勉強地吸了口氣,努力壓住即將爆發的怒氣,鎮定的看著屋里的六個男人。
「你還真帶種,真的一個人來。」
楊雄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真的不要命了,若換成是他,他一定不敢一個人來。
「你認為我為什麼敢一個人來?」王剛冷靜的問道。
盡避有好幾柄槍直指著他,他依舊是從容不迫,神色沒有絲毫的慌張。
楊雄猙獰一笑,挑高一眉,「為了你馬子不是嗎?」
听說她住院期間都是這家伙在照顧,她不是他馬子是什麼?
「沒錯,她是我的弱點。」王剛干脆大方的承認,不怕人家知道。
于萱一听,嚇了一大跳。
他怎麼可以……這樣會害死他們兩個的。
一陣曖昧的婬笑聲響起。沒想到這個條子竟是個大笨蛋,連這種事都敢承認,他難道不怕他的女朋友會被糟蹋得更慘嗎?
楊雄听了更是快意的大笑。
正當他要開口說話時,王剛卻先開口說︰「那你的弱點呢?」
「我的弱點?」楊雄一愣。
「是啊,你的弱點,別告訴我你沒有弱點。」
「我沒有弱點!」楊雄咆哮道。
「是嗎?」王剛冷冷的一笑,「那這個是什麼?」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紙片揚了揚。
就在楊雄和他手下的注意力被那張紙吸引開來時,王剛抓住這機會,飛快地旋身反擊。
「啊——」歹徒痛呼一聲的倒在地上。
原本拿槍抵著他後腦的歹徒,沒料到他會突然轉身扣住他的右腕,在奪下他的槍的同時,一記重拳轟上他的肚子。
其他的歹徒見狀,全朝他沖過去想擒住他。
可是王剛的動作比他們還快,在歹徒扣下扳機前,他已經先一步的抓住楊雄。
楊雄一驚,正要反擊。
「別動!」王剛拿槍抵著他的頭。「我可是隨時會開槍的。」
「別……別……別動。」楊雄早已嚇出一身冷汗,斥喝著屬下別輕舉妄動。
他怎麼一眨眼間就沖到他面前來了?楊雄臉上血色全失,沒料到對方有這樣的身手。
「唔……」無法開口的于萱,只能著急的發出唔唔聲。
沒想到阿剛的身手這麼好,真是教她開了眼界。不過,當那些歹徒開槍時,她的心仿佛也被那些子彈貫穿一樣,又驚又痛又害怕。
「你沒事吧?」王剛押著楊雄倒退地走向她。
于萱用力搖著頭。
可是又驚又怕,像做了一整夜的噩夢。
王剛從楊雄身上搜出了把刀子,幫她松綁。
「阿剛!」她激動地喊,樂得直想抱住他。
剩下的四名嘍眼睜睜地看著老大被條子用槍押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質松綁。
「有話好說嘛!」
楊雄說話的同時不忘朝手下們使眼色,要他們逮著機會就反擊。
「我跟你還有什麼可以說的?」王剛冷冷的瞪著眼前那群蠢蠢欲動的家伙。
「阿剛,別听他的。」于萱趕緊掏出他的手機,想打電話報警。
「沒電了。」王剛懶洋洋的說。
「對對,別報警,有話好商量。」楊雄再度驚出一身冷汗。
「不報警?你認為我們應當如何私了?」王剛聲音陰冷的問道。
「我……有的是錢……」
「你有錢就了不起了啊!」于萱痛斥一句。
「有錢可以讓你請很好的律師幫你月兌罪?」王剛瞪著他質問。
「是啊。」知道就好。「大不了你把我押回去,我頂多坐幾年的牢,還是可以再出來,你何必跟錢過不去呢?」
楊雄得意的看著他,這世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
「你就是用這些錢支使這群嘍,無惡不作,為所欲為,PUB是你開的,那十六名女人也是你殺的?」
楊雄聞言,霎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