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每個觸踫都是充滿珍惜和深情的嗎?
再次與他纏綿,方穎的感覺完全不—樣,她真切的感覺到他真的在乎她的感受和反應,他的細心與溫柔更令她動容。
「放松,放松……」他咬著她的耳垂,濃情蜜意的低喃。
彼慮她的傷,他一刻也沒讓她的身體踫到床,只是小心的燃起她身子里的火苗。
「可以嗎?疼不疼?」
方穎在意亂情迷中已經失卻思考能力,只有耳畔飄入的他暖暖的關懷話語,不斷融化她的心。
一股不容否認的濃郁愛意充滿她的心,漬甜孤寂多時的靈魂,使生命豐沛起來。
「方穎,我勇敢的方穎,最心愛的方穎。」裘忘情的低喃。
「嗯……」方穎的眼眶突然一熱,原來她長久等待的就是這句話,「再說一次……」她是不是在作夢?她美夢成真了是不是?
「最心愛的……」裘再說一遍。他喜歡這句話,希望她也喜歡。
「再說……」她想听得更真切一點。
「心愛的方穎。」裘吻著她性感酣醉的紅唇,很高興她正視他的愛語。
「喔……」她無力的攀住他堅實的肩膀。
「你不討厭我這樣叫你對不對?」他小心的問。
「像作夢一樣……」方穎忍不住啜泣起來,不知是因為心里的感動,還是身體的感受。
「噓,別哭,心愛的方穎,我最心愛的。」
「我一直以為你不是真心這樣叫我……我以為……」方穎的眼淚像斷掉的珍珠般串串滴下來。
「噓,別哭別哭,你就是我心愛的那個人呀。我早就想這樣叫你了,就怕你生氣不肯接受。我愛你呵,離開台灣之後,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思念一個人的苦澀,他在那幾年全部嘗盡了。
「原來你之前說的全是真的?我還以為你是逗著我玩的,因為你從以前就看我不順眼……我也從來沒有給你好臉色……而且事隔那麼多年……」
她這個女惡棍真的可以擁有平凡女人的幸福嗎?真的可以被她愛的人所愛嗎?老天爺,這是真的嗎?
「別不相信,我一直是愛你的,所以才干里迢迢回來接掌台灣的事業,才使盡心機把你兜到我的世界來,才用盡手段把你留下來……」
「可是……可是我配不上你,應該有更好的女人來當歐斯蘭特財團的少女乃女乃,而不是一個在黑道打滾的女惡棍……」
「在我的心目中,沒有人比得上你,歐斯蘭特財團的少女乃女乃應該是我愛的人,而不是配得上我的人。」
「我很不安,我不夠好,不夠溫柔美麗,不夠賢淑體貼,還愛給你氣受……」
「我也很不安,你總是不肯對我好,不肯依賴我、不肯纏著我,不肯打開心扉接受我……」
「我知道我不夠好,可是我又這麼想要你,想跟你永遠在一起……」
「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吧,為我打造一個家,為我生一群兒女,過幸福似神仙的家庭生活。」
「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
「是的,你可以,因為我已經被你搶走,而你也把心交給我了。」
「你說的,你說的喔。」
方穎很笨,一定要他小心的看著,才不會做出笨事、想一堆笨念頭,他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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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傷的地方動過植皮手術,方穎恢復得很快,沒多久就出院了。
「這下可好,真的要籌備婚禮了。」柯琇兒還是那副不服氣的德性。
「什麼叫真的?是你早該籌備了。」裘討厭她老是不給方穎好臉色看。
「什麼意思?」方穎蹙眉。看在她是裘表妹的份上,她忍住沒上去揪她衣領。
「在听過你們的白痴告白後,還有誰不知什麼意思?還是你反悔了,想把表哥讓給我?」柯琇兒就是認為表哥配這女惡棍是暴殄天物。
「想都別想!」方穎連忙跑到裘面前,張開雙手擋住柯琇兒。
「我就是討厭你。」她害裘死會,毀滅了全世界一半女人的美夢。
「我也討厭你。」方穎也不見得喜歡她。
「好了,別吵了。」裘把那兩只豎起全身羽毛的母雞分開,對柯琇兒說︰「我要帶方穎到法國去見我父母,你和茱莉兒就留下來,幫特助處理婚禮事宜吧。」
「表哥……」他們的婚禮她都還沒答應,怎麼就如此理所當然的把這件事交給她?
「嗄?」方穎的嘴圈成O型,他說什麼?
方穎心中響起了一句俗諺︰丑媳婦怕見公婆。裘幃要帶她去見他父母,難不成是以介紹妻子的方式?喔,這不是真的吧?
雖說兩人已決定終生廝守,方穎卻沒作過這層心理準備,心里開始恐慌起來。
她不記得自己是否見過裘伯父,但裘伯母是有印象的,她老人家不但見識過她的野樣子,還替她敷過藥……
「護照相簽證已經辦好了,是下午的飛機,等一下我們就走了。」裘無比甜蜜的攬著方穎的腰說。
「那個……」方穎還想抗議,裘已經吻住她,趁她暈陶陶之際,向柯琇兒交代了所有事宜。
「所有事我已經交代妥當,我們走了。」摟著被惡質男吻得渾身無力的方穎,他們一同走出辦公室。
他要把方穎搖身變成讓他母親稱贊有加的美麗淑女,把她老人家嚇一跳。
呵呵,那肯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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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穎簡直是在恍惚的情況下被拉去機場的,然後被裘那痞子半哄半誘的在飛機上待了十幾個小時,飛機降落時,她抵達了另—個世界。
好高的建築、好寬的土地、高聳入雲的尖塔、滿街的雕像、滿牆的浮雕,乾淨又寬敞的道路……
「走啦。」直到裘拉過她,她才終於把眼光自那動人的異國風情中移開。
「哇,原來法國長這樣。」老天爺,跟她平時鑽來鑽去的台北市,真是天壤之別。
「我們可以坐在車上欣賞沿路風景,上車吧。」家里的司機前來迎接。
幸好他是悄悄到巴黎,否則若引來媒體關注,不知會造成怎樣的騷動。
「哇,那是艾菲爾鐵塔!那是香榭麗舍大道!那是……」老天,許多在書上、電視上才看得到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像作夢一樣。
新穎的後現代建築,走在時代尖端的穿著打扮、最拉風的車子……方穎欣賞得瞠目結舌,直到車子停在一家很大的沙龍店前。
「到了?」哇咧,光是店門就美得不同凡響。方穎此刻只覺得自己是個未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時間還早,先幫你打扮打扮,」因為時差的關系,巴黎現在才早上九點,不是適宜去拜訪老人家的時間。
「我?」方穎指著自己的鼻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貫的牛仔裝,好像並沒什麼不好。
「我知道你也累了,就當作是進去休息吧。」裘把她往里面推。
門才打開,就有一個美麗又親切的女人來招呼。
「小姐,請跟我來。」
於是方穎被帶進里面。
先是有個人遞給她一條浴巾和浴帽,洗完香噴噴的香精澡,疲倦升上來,她更恍惚。
在蒸氣室睡了一下下,有人帶她到烤箱……反正她半睡半醒的被拉著、推著走,到最後,她根本陷入熟睡狀態,連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了。
睡夢中有艾菲爾鐵塔、凱旋門、凡爾賽宮……
「方穎、方穎。」
直到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才從美侖美奐的夢境中醒轉。
「嗯?」睜開眼楮,她除了看見裘外,還看見有個人躺在一張舒服的躺椅上,一臉剛睡醒的拙樣,詭異的是,那個人像她自己,但又很不像。
綴滿鮮花的高貴禮服、棕色卷發,雖然五官像她,但顯然臉型比她更漂亮幾分……難不成是她失散多年的姊妹?
直到裘和某個女人用法語交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才意識到自己在法國,腦中也隨即清醒起來。
她伸伸懶腰,發現對方也伸懶腰,當下她錯亂不已。
難不成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麼事?她低頭一看,不得了,她身上真的穿了一件綴滿鮮花的禮服,頭發也真的變成了棕色!
「裘,這……」原來那是一片鏡牆,里頭那個又漂亮又動人的美女就是她。
再看看裘,他已換了跟她同色系的燕尾服,英俊又瀟灑。
「現在是美媳婦要見公婆。」他幽默的笑著,「別亂動,讓化妝師替你化妝。」
在她睡著的那段時間,美體師已經替她去角質、按摩經絡,美容師則替她做了全套的臉部保養,所以她現在雖然還沒化妝,卻已是個容光煥發的美人兒。
「那個……」方穎窘迫不安,她實在沒應付過這種陣仗,什麼主意都沒有。
再說,裘伯母對她的「偉大事跡」了若指掌……
「別擔心,听我的準沒錯。」裘給她打氣。
化妝師的動作又快又精準,不到半小時就把方穎變成無懈可擊的氣質美女。
「那個……那個……」方穎指著鏡中的自己,驚訝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像洋女圭女圭的女人,真的是她嗎?她連作夢都夢不到自己會變得這麼美麗。
「微笑。」裘提醒她。
聞言,方穎側頭十五度,露出個動人的微笑。
「奸極了,如果遇到不會回答的問題,只要微笑就好。」她這純真的微笑,夠迷倒全天下最龜毛的公婆。
方穎還是一臉傻樣,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事,該怎麼辦,她完全沒有概念。
「走了走了,你會是最可愛的媳婦,也是最美麗的新娘。」裘喜出望外的把方穎拉上車。
車子很快就駛入巴黎郊區的一個大公園,往前開了十五分鐘後,停在一個大宅院前。
那個大宅院的尖塔高聳入雲,每根柱子都有雕像,每面牆都有壁畫和雕紋,氣勢非凡。
站在這棟建築物前,方穎覺得渺小,站在裘身邊,她也有同感。
「別緊張,地方愈大,人的心胸會愈寬廣,不會有壓迫感的。」裘捏捏她的手指,把她的手整個握在掌心。
他們進門後走過蒼翠的灌木、清澈的湖泊、繽紛的花園、各式各樣的雕塑,才又走進另一扇門。
「媽,我帶我的未婚妻來了。」他向正在喝下午茶的母親說。
裘伯母抬起頭來看方穎一眼,又低頭去喝茶。
裘伯母那一眼令方穎很緊張,裘倒很平淡。
「怎麼?你移情別戀了?」一會兒後,裘伯母才淡淡的開口。
方穎心上一驚,裘在法國有戀人?
裘沒有開口,要方穎稍安勿躁。
「你的房間里貼滿方穎那丫頭的相片,這幾年來,還派人偷偷去拍了不少回來,現在說變心就變心了?」裘伯母就是愛吐裘的槽,早年他和巴黎許多名模傳出誹聞時,她也是這種態度。
方穎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裘,他的房間貼滿她的相片?
「媽,我好不容易帶我的未婚妻來給你看,你說這種話是要破壞我的婚姻嗎?」裘逕自拉開桌旁的一張椅子給方穎坐。
「我哪敢?」裘伯母癟癟嘴。
「媽,你也和人家打個招呼,她可是盛裝打扮來拜見婆婆呢。」裘說得像在替女友求情。
裘伯母抬眼又看了方穎一眼,「她比以前那些女人漂亮。」只是這樣而已。
不是她心目中想的那個人。虧她幫忙說服老公讓裘到台灣去,結果他追了別的女人回來,失望啊失望。
「伯母。」方穎很乖巧的打招呼。
裘伯母還是以前那副德性,有幾分刁蠻、幾分嘴下不留人、幾分任性。
她小時候頑皮,愛鬧得她滿街喳呼追趕,現在面對與以前相去不遠的她,那種心情又回來了。
「媽,我們要結婚了,你不給我們祝福嗎?」裘問。
好戲怎麼還不開演啊?他等得不耐煩了。
「你跟誰結婚還不一樣?祝什麼……」裘伯母還沒說完,就被方穎打斷。
「他跟誰結婚都不一樣!」方穎撩起裙子,一腳踩在花雕椅上,「他是我方穎的,不是哪個誰的!」
氣死人,裘伯母的態度好像裘跟哪個阿貓阿狗結婚都無所謂,她可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
「方穎?」裘伯母的臉色乍變,「你就是以前那個在我家牆上涂鴉、偷我的被單去當披風玩騎馬打仗、把野狗丟進我家院子、把死蟑螂串成串吊在我家門口的方穎?!
方穎的頭上當場垂下一百條黑線。果然,她老人家記得她干過的所有精彩好事。
裘在一旁暗笑,吵起來了,吵起來了,終於吵起來了。
裘伯母不敢置信的離開座位,粗魯的把方穎拉過來,繞著她看了又看。
「不一樣、不一樣、不一樣……」裘伯母口里喃喃地念著,「听說方穎成了台灣的女惡棍,根本不可能是這副德性,你別想冒充她。」
最近幾年裘貼的相片,全是一身勁裝、滿身刺青、表情強悍的方穎,可不是眼前這個衣著入時、打扮光鮮的女人。
原來她老人家因為裘的關系,對方穎的消息也很注意,漸漸也就懷念起她來,當裘要求接掌台灣的事業時,她幾乎認定他是要回去娶方穎當媳婦兒了。
「我就是方穎啊,不然你是想怎樣?」方穎忐忑之余,不禁生起氣來。
這位歐巴桑是怎樣?懷疑她的身分?
「想怎樣?」裘伯母老歸老,心性還是很年輕氣盛,「你最好不要真成了我的媳婦兒,不然看我不把蟑螂串成一串吊在你的新房門口、把地鼠丟進你的房間!」她已經開始計畫要怎麼報多年前的老鼠冤了。
「丟就丟,誰怕誰?我才不會輸給你這個老太婆!」
「你這個臭小表!」裘伯母真的相信她是方穎了,也撩起裙子,一腳踩在花雕椅上,「十多年前就喊我老太婆,十多年後就讓你見識我這老太婆的能耐!」
「你已經是老太婆了,還有什麼能耐?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方穎不服輸的翹起下巴來。
「不給你見識見識,你不知道我有多厲害!」裘伯母不認輸,索性站到椅子上,「告訴你,當了我的媳婦兒,要你往左就不能往右,否則虐待你!」
「當個婆婆有什麼了不起?我和裘住台灣。」方穎也不認輸的站到椅子上。
「媳婦有奉養婆婆的義務,我回台灣去住。」為了不使生活太無聊,她決定當方穎的惡婆婆。
「我們跑給你追。」
「天涯海角把你追到底。」
「你們的對話愈來愈曖昧了。」裘在一旁撫掌而笑,「媽,既然你答應了,柯琇兒也已經在台灣籌備婚禮,不如法國這邊也開始籌備吧。」
這一老一少吵架,從以前就很有趣,想不到現在還是一樣。
「我答應?我幾時答應的?」裘伯母不認帳。
「你剛剛叫我媳婦,也自稱婆婆,這表示你答應了我們的婚事。」方穎得意的笑起來,好像這才是她真正的圈套一樣。
「我早就答應了,你不知道嗎?我早就答應了。」裘伯母不認輸,趕緊改口。
「先說好,我要嫁的人是裘,可不是你這個婆婆,你不得以任何理由破壞我們的幸福,更不可以搶我們獨處的時間。」這老太婆愈來愈詐了,先約法三章再說。
「告訴你,他是我兒子,你成了我媳婦後,要和他一起孝順我,不得以任何形式忤逆我。」裘伯母也覺得方穎愈來愈油條,這種事一定要先說好。
「你……」
「你……」
「走著瞧!」
「走著瞧!」
一老一少又頂著鼻子吵起架了。
裘在一旁偷笑。
看來,婆媳戰爭即將在他家展開。
反正她們吵架就是那副德性,讓這個家熱鬧一點也好。
如果還有一群孩子滿庭院跑就更好了,裘緯腦中浮現了那幸福美滿、充滿生氣的畫面。
「裘,你媽懷疑我—個小孩也生不出來,我不服氣,打算生六個,你別想有意見。」反正他家這麼大。
「六個?你起碼能生十二個。」裘順著她的話說。
「反正我會生六個以上。」方穎很得意,裘站在她這邊。
「那,我們是不是該開始努力『做人』?」裘輕啃她的耳垂問。
「老太婆,我們要去努力『做人』了,你別來打擾。」方穎對裘伯母扮個鬼臉,然後跟著裘上樓。
他們走後,裘伯母在背後賊笑。要斗法,這丫頭還女敕著呢!
六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她恐伯會分身乏術唷,老太太呵呵的笑起來。
到底誰技高一籌、誰上誰的當,恐怕還得日後才能見真章。
真正確定的是,歐斯蘭特財團要辦婚禮嘍!歡迎全球各大企業組隊前來祝賀。
至於去東歐旅行的方家三姊妹,總會得到消息的,裘會提醒她們帶賀禮回來的。
一切很好,不需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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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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